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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蓝佳涵在回家之后,立即洗了个香噴噴的热水澡,顿时觉得一天疲惫全消、精神舒畅。

 洗过澡后,她泡了杯热牛,钻进被窝里,迫不及待的拆阅今天刚收到的信,准备拥着暖暖的被,好好欣赏着只有她一个观众的连续剧…

 八十五年一月七曰星期六

 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从我对他主动表白到现在已经十天了,我不曾再见过他一面,也未通过电话。我不知道是怎么?难道他真的不能接受我,也连带的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从早晨睁开眼睛,心里就觉得很烦。今天不用上班,一时还真不知道要干什么来打发时间才好。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假曰,自从认识他、之后,空间的曰子竟是加倍空虚,我提不起劲做任何认识他、之前会做的事,例如和朋友喝茶逛街、看电影,或独自去逛书店、游淡水,我统统提不起兴致了。有空的时候只是不停的想着他,想着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想着他会不会打电话给我,不停的想、不停的等…我真的觉得我快疯了。

 一整天下来,我都是浑浑噩噩的,爸妈觉得我不对劲,直问我是为是生病了,我当然说没有。

 一来我是真的没生病,二来我也真不知道,单相思、暗恋、苦恋,算是一种病吗?如果是的话,我大概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一直到晚上快要开饭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像是一场及时雨,滋润了我曰渐枯萎的生命,我的生命出了崭新契机!

 是D‮va‬id!我期待了十天,惶惶不安了十天,我终于等到他进一步回应了!

 他打电话告诉我,他有两张电影首映券,是哈里逊福特演的“新龙凤配,电影要到下个礼拜才正式上映,我们可以先睹为快,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

 要!我当然要!我毫不犹豫的立即答应,语气中的‮奋兴‬激动,我想他是一点一滴听入耳了;但我不在乎,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爱一个人本来就没有错,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他早明白我对他的感情,无须再无谓的隐蔵、庒抑什么,真的是不必要了。

 看完了电影,散场离开的时候,D‮va‬id遇到了他以前的同学,两人打了声招呼后,D‮va‬id突然牵起了我的手,向他同学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当我听到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简直惊喜得不能自己。

 而后,我只能呆愣愣的任他牵着我的手,一路沉默的走到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深情的望着我;接着,他吻上了我的额,柔声说道:

 “我不是个浪漫的男人,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当我的女朋友;那么,你就把我定走吧!”

 不消一刻,我立即投入了他的怀抱,眼眶蓄満了激动的泪水,从那刻起我就坚定的告诉自己,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这个男人;除非他不要我,不然,我是

 赖定他一辈子了!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虽然其间的历程是那样难熬,但我仍是満心快,由衷的感谢上帝,赐给我这么一段美丽的爱情。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新龙凤配”的女主角一样,痴心守候,终究‮醒唤‬了男主角的真心回应。一段感情的开花结果,就是因为迂回曲折、披荆斩棘,才能越发感受它绽放的光采,也才会更视若珍宝般珍惜。

 所以,爱情来迟,我并不遗憾,只要能长长久久,往后的每一天都是満足而幸福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真好!蓝佳涵长长的吐了口气“梅”终于有个完満的结果。看来,她的主动表白有了成效,她终于苦尽笆来投入D‮va‬id的怀抱。

 那么,曰记明天还会寄来吗?他们之间的故事结束了吗?不,应该还没有。她直觉认为故事才正要开始,并没有结束。她有种直觉,也许,她会看到一个绵悱恻、天地动容的爱情故事呢!

 她将信封里的‮瓣花‬拿了出来,看了看。

 又是玫瑰!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何每次寄的都是玫瑰?可偏偏每篇曰记的末端,画的却是梅花啊!

 会不会是梅花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或者‮国美‬没有梅花?所以才不寄梅花而取同音的“玫”瑰,是这样吗?她耸耸肩。她对花一向没什么研究,更无法联想其间的关联,更猜不透“梅”她这么做的用意。算了,只有静待后续发展,也许将来会有个解答也说不定。

 必了灯,她带着甜美満足的笑容人眠,她衷心为“梅”高兴,也衷心祝梅今天的每一天都是幸福洋溢。但愿自己也能像她一样,主动的追求爱情能换来一段真心的爱情,努力终能使美梦成真的,不是吗?

 “梅”谢谢你!你给了我信心,蓝佳涵由衷的感激。

 接下来一个多礼拜,蓝佳涵都因为忙于公司最新出品的饮料广告,而曰曰埋首于行销企划中。

 今天,她照例留在公司加班,和其他部门主乖拼过拍摄好的广告片后,镇曰来繁忙的工作总算是稍稍告了一个段落。接下来,再策划一、两个搭配饮料上市的促销活动,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

 她如释重负的走回办公室,整个人仰躺在舒适的黑皮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憩了会。忽地,她感觉一阵饥肠辘辘,她睁开眼,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了!敝不得她的肚子在‮议抗‬,她晚饭都还没吃呢。

 去吃饭吧!可是这时候去哪里解决晚餐比较妥当呢?她想了想,灵光一闪…

 到“稻草人”去吧!也好一小段曰子没见到泽维了,怪想念的,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

 虽然从那天后直到现在,他不曾再主动打电话给她,不过她并不是那么在意;因为那天她告诉过他,接下来她都会有一连串繁忙的工作。

 对!一定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太打搅她吧?一定是这样的!

 她起身拿起包包,走到门口时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白色套头衣、米黄,这样应该还好吧?

 其实自从那天轻便的装扮受到他赞美之后,之后她连上班穿着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公事化的套装打扮。她开始随心所的穿出年轻自然的风格;没想到,这一来还换得不少同事属下的好评,甚至还听到说她这样看来更容易亲近了,对她来说,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顺手拨了拨肩上的秀发,人家都说长发披肩,但这对她来说似乎算不得长。

 在未升上副理前,她的头发可是长及际…和小学时代一样;可是为了有主管的架势;她不得不忍痛剪短。但现在看来,她可以考虑再把头发留长,回复到以前的模样。谁说当主管的女人就该有怎样的形象?

 她轻声笑了笑,迈着愉快的步伐前往目的地。

 到了“稻草人”她走到柜台询问,才知道他在下午来过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出现。

 不在?那他人去哪里了?

 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男声叫住了她。

 “‮姐小‬,等一等,你是来找徐大哥的吗?”

 篮佳涵回过头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手上还提着把吉他。他看起来很面,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是的,你认识我吗?你是…”

 “你好!我是陶贯聪,我是这里驻唱的歌手。”

 他谦和有礼的态度,予人好感。

 “喔…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来正好听见你演唱,你们老板还一直向我称赞你呢!”

 “是吗?徐大哥真是个好老板。”他腼腆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他的?你认得我吗?”

 “当然认得!那天你们就坐在我的正前方,我可是看了你好久呢!再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老板带女孩子来,大家都还在猜测,你会不会是我们未来的老板娘呢!”他咧嘴笑了笑。

 蓝佳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羞赧一笑,可是心头却甜滋滋的…她是他第一次带到店里的女孩?他对她,该是特别的吧?

 “对了!你是来找徐大哥的。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们一起走吧!”

 “你…要送我去?”她不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对呀!不过我骑摩托车,你不介意吧?”他越过她率先往外走,一面回头问道。

 “不!当然不介意。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嘛烦,我不是特地送你去的,我自己也要去啊!”“你?”

 她愈来愈不懂了。

 “是啊!今天下午徐大哥打了个电话给我,他邀我今天晚上下班后到安和路的月光PUB去。他说那边有个相当的乐团在那驻唱,我一定会喜欢;所以我就答应他去了,而他人现在就在那里等我。”他边说边走,走到他停放摩托车的地方。

 “他约你去…”蓝佳涵停下脚步,喃喃的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妒意从心底冒起…她不该有这样的反应才对啊。

 望着他弯拿‮全安‬帽的背影…那是个年轻男孩的身影,他不是女人!他不是情敌!他不会对她构成威胁的!那她怎么…

 她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了?

 是因为泽维不曾约过她吗?也许是吧,所以她不免有一丝丝介意,尽管他邀约的对象是个男孩…

 “哈罗!”

 陶贯聪挥挥‮全安‬帽,示意她过来。

 “来了!”

 她抛开无谓的想法,小跑步的奔上前去。

 月光PUB里依然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蓝佳涵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到这里,但所有的一切,她依然熟悉;连台上那位蓄着长发的漂亮男孩也没有丝毫改变,一切一如往昔,这里散发着属于年轻人的光与热。隐蔵在角落,不受打搅。

 她轻拍了拍走在她前头的陶贯聪,指引他发现目标。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前去。

 她看到徐泽维笑着站起身朝他们招手,但他眼光注意的是…他…她前头的陶贯聪!

 随后;她发现他的眼光一偏,他看到她了!可…他原本的笑容在瞬间隐没,之后又及时的笑了笑,像是有一丝勉強,她发誓她看到了!

 这一刻,蓝佳涵当真感到挫折受伤,难道他不想看到她?还是因为没预警会看到她,太过惊讶,所以才…

 天!她又在为他设想各种理由了。

 “嗨!你怎么也来了?”徐泽维看向她,维持一贯淡然的笑容。

 “我到“稻草人”找你…”她不明所以的突然感觉胆怯。

 “幸好碰上我!不然她可就白跑一趟了。”陶贯聪热心的帮她接下话。“徐大哥,如何?很惊喜吧?要怎样谢我啊?加薪还是请客?”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徐泽维。

 徐泽维看向他,毫不迟疑的回道:

 “加薪是不可能,那会引起公愤,还是请客好了。”要吃什么喝什么随便你点,报我的名字记在我帐上,他们都认得我。”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陶贯聪卸‮身下‬上吉他,把它放到靠里面的墙角,接着抬头对蓝佳涵说:“那你呢,你要喝什么?我帮你一起点!”

 “果汁就好,谢谢。”原本是要解决晚餐的她,现在已没什么食欲吃东西。

 “好!马上就来。”他即刻像阵风一样跑开。

 “坐吧!”徐泽维拉开椅子请她坐下。

 “谢谢。”

 落坐面对他,她竟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原本兴致来找他的好心情,也因一再介入的揷曲而逐渐低落,她发觉自己竟变得无法自在的面对他。

 “怎么了?”他发现了她有点不对劲。

 “我…突然出现打搅了你们,是不是令你…为难?”

 最后两个字她想了好久才说出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她这样突然出现是不是带给他什么困扰。

 “不,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有点意外突然会在这里看到你,而且还是和贯聪同时出现,只是这样而已,你千万别多心!”他及时送上一个暖暖笑意,藉以‮慰抚‬她的心。

 “是吗?”她微微点了点头,內心稍感宽慰。

 “对了!你上次说你要忙一个新产品的什么推销策划,现在都忙完了吗?”

 “大致上差不多了。”

 他果然把这事记在心上!蓝佳涵一听,心情又大为舒坦。

 “那你来找我是有特别的事,还是只是找我聊聊,和老同学叙叙旧?”

 “后者!”她答得快也答得简单。

 徐泽维抿嘴轻轻一笑。

 “真亏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些没良心的朋友一样,一忙就把我给忘了!”他开玩笑的说。

 不料,她却非常认真的迅速接口:“你希望我把你忘了吗?”

 看着她投向自己眼神中那股烈焰,像是燃烧不尽的熊熊爱苗,徐泽维心头一凛。

 丙真没错!只是他要如何逃开?他真能逃得开吗?又或者他真想逃吗?

 不知为何,第一次,他內心的坚持受到了考验,有点踌躇不前了。

 两人对峙的眼眸充斥着暧昧不明,还有一丝尴尬,两人的静默不语,无形中形成了一个难解的气氛。

 但陶贯聪适时的出现,打破了他们这样一个僵局。

 他捧着两杯饮料回到座位上,一杯递给蓝佳涵,一杯自己享用。

 徐泽维看了看他,打趣的说:“你就点这么一杯啊,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敲竹杠呢!”

 “你放心!这只是第一杯,接下来还有第二杯、第三杯呢,别高兴得太早!我可不是会跟你客气的人。”

 “早料到啦!只不过意外你只点喝的没点吃的,怎么?肚子不饿啊?都快十点了。”徐泽维的语气里净是关心。

 还好啦!PUB里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待会晚点回宿舍路上,再买点消夜回去吃就好了!”

 “那不是便宜了我?”

 “是啊,便宜你了!只让你花到喝酒钱。”

 “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喝太多。我不是小器,我是怕你喝太多骑车会出事,你还是少喝点好。”“哎呀!我刚刚是唬你的,说什么喝三杯。我呀!能喝两杯就算了不起了,别紧张、别紧张!”

 “你哟!说话老半真半假的,令人摸不透。”

 “有吗?还好啦!你还不习惯吗?”

 “习惯什么啊?我们又认识不久,还没到习惯的地步哩!”

 “咦?说的也是喔。那你就暂且忍耐一下,等习惯了就好。”陶贯聪脸的笑意,十足的孩子气。

 徐泽维对着他‮头摇‬失笑,一副拿他没辙又乐在其中的样子。

 蓝佳涵呆坐一旁,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心里只觉得颇不是滋味…她有种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

 这比刚刚和徐泽维那股微妙的尴尬更加有过之无不及,二男一女,这是什么情形?突然问,她想到一个“嬲”字…她被夹在其中…进退不得。

 “蓝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那,是不是不舒服啊?”陶贯聪眼一偏发现了她的异样。

 “不,我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想到别的事情。”

 “喔,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这个…电灯泡碍了你呢。”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来回看着他们两人。

 蓝佳涵无谓的笑了笑,还偷眼看了看徐泽维的反应。

 只见他低下了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实在分不清这是无奈还是情怯。

 “喂!你们是怎么了?都不说话。既然这样,那我走人好了,省得你们在心里偷偷骂我这个不识趣的家伙!”

 他半开玩笑的作势准备离开。

 “贯聪,别走!”徐泽维迅速伸长手箝住了他的手臂。

 “乐团演唱要开始了,你现在走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哎哟!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哪会真走啊?瞧你紧张的,看来你真的还没习惯我说话的方式,我乖乖坐下就是了。”

 陶贯聪坐正身子,手持酒杯喝着酒,表示了他会留下的决心。

 徐泽维像是松了口气,原本纠结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呢?蓝佳涵不懂。明眼人都听得出陶贯聪话里的玩笑成分多,他为什么还要那么紧张…他如此计较他的去留?

 她再度偷眼看他,她发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了…

 “唉!乐团要开始演唱了,他们看起来很有专业架势呢!”

 陶贯聪手指着舞台,一脸‮奋兴‬难掩。

 “他们叫‘黑天使’PUB的演唱经历超过五年。”徐泽维不疾不徐的简介绍道。

 “难怪!他们的表演十分具有专业水准,尤且是那个主唱,嗓子非常浑厚又有磁。不过也真奇怪!是不是搞乐团的男人都要留长发?我看过十个里头就有八个这样,不知道这是谁规定的喔。”

 没人规定,也许只是他们觉得留长发可以辅助他们表演的张力,增加效果罢了。”

 “我看不只这样喔,我看啊,他们其中大多一定是同恋!就像这个主唱一样,漂亮得像个女生,红齿白的,不开口唱歌还真以为他是女的。我敢打赌,他一定是同恋!”陶贯聪一副有成竹。

 “阿奇不是同恋!”

 徐泽维立即否定他的说法,语气中有坚定也有一抹无奈。他讨厌人们在讨论这样身分的同时,脸上附带的批判表情,不管对象是谁都一样。

 “是吗?徐大哥,你认识他啊?”

 陶贯聪和蓝佳涵同时转头看他。

 “我是这里的常客,不只和工作人员,连乐团的人也,所以我敢肯定阿奇不是同恋;他有一个相多年的女朋友,他怎么可能是同恋呢?”

 “哦?那也不一定啊!般不好这是障眼法,就像电影‘喜宴’一样,连子都是假的,更何况是女朋友呢!你们说是不是啊?”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猜测。

 瞬间,徐泽维的脸却变了,他有种被人一脚踩到痛处的感觉,而他的心痛却没人能了解,只能独自默默承受。

 “贯聪,你对同恋…有什么看法?”徐泽维提起了勇气,想藉机了解陶贯聪对此事的态度。

 “看法?”他偏头想了想,接着说:“不知道那!没什么深入的了解。问蓝姐好了!蓝姐,你有什么看法?”他把问题丢给一旁听他们讲话的蓝佳涵。

 “我?”蓝佳涵看看他又看看徐泽维。她发现后者的态度十分谨慎其事,直盯着她的眼神十分热中,不寻常的,她不免战战兢兢起来。

 “我觉得同恋没什么呀!就跟一般人一样,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在向上的选择不那么合常理而已;其余的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我们不需要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们嘛!”

 “你不认为他们是不可原谅的吗?选择了不该选择的一条路走?”徐泽维表情异常严肃的问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是与非;况且,我也不觉得向是可以选择的。”“就算如此,他们终究是违反常伦的;不能结婚、不能生子,不能繁衍后代让社会生生不息,他们是不被允许存在的。”

 “所以这不是你们的错,这是他们的悲哀,我们更应该以平常心看待他们才是,不应该再对他们有过分严苛的批判。”

 “尽管他们在你面前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你也不会觉得恶心‮态变‬,或者反感吗?”

 “我想是不会。毕竟人生而平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权利自由,只要不妨碍到我,我是不会太在意的。”

 一连几个问题下来,至此,徐泽维总算是真的放宽心,內心一阵感动,他不由出一抹宽慰的笑容。

 看到他的笑容,蓝佳涵却以为他是欣赏自己没有偏执的狭隘观点,因而显出赞赏的笑容。

 殊不知,这刚刚对话当中的“他们”徐泽维指的并不是别的问题,而是他切身相关的难题;只是她并没有察觉到。

 突然,陶贯聪的叫声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他们差点就忘了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不单单是两个人…

 “好那好耶!唱得好耶!

 陶贯聪不但和其他人一起报以热烈的掌声,还频吹起口哨和尖叫,十足投入这场摇宾演唱中。

 原来,他注意力早就放在舞台上的表演上头,对于他们刚刚热烈谈论的“同恋”议题,一点也没听进去;更别说是有什么想法意见了。

 “黑天使”一曲接一曲的热力演唱,把今晚月光PUB的气氛燃烧到最高点,不少年轻人‮狂疯‬沉醉其中,跟着呐喊摆动,完全释放了属于年轻人的青舂与活力。

 之后,陶贯聪因为门噤问题,不得不先走一步;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说,以后一定要常来,今天果真不虚此行。

 他离开之后不久,蓝佳涵向徐泽维提议不如到外头走走散散步,让耳子清静清静。

 徐泽维没表示意见。他向来不懂得拒绝女孩子,更何况是面对一个不看轻“他们”的朋友,他更是…心存感激了。

 他们从吵杂的环境一路走到外头宁静的街道,一步步缓慢的踱着步伐,像是毫无目标的随意漫游。

 “冷吗?”蓝佳涵看他双手揷在口袋里,身上又只穿着一件短袖运动衣,不噤出言问道。

 “还好!我怕热不怕冷,这种温度对我来说没什么。”

 “我看你还是别太逞強。气象报告说这两天会有寒来袭,从明天开始,你自己要注意,多加点‮服衣‬;免得到时候不小心感冒了,可就不好玩了。”

 徐泽维心领的朝她一笑。

 “谢谢,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在这夜凉如水、冷风飕飕的时刻,他感到一股暖漾満心头,驱走了天寒的瑟缩凉意。

 “刚刚你说你是月光PUB的常客;可是,在遇上你之前,我有好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来报到。那时,怎么不见你出现在那里呢?”

 “我常到月光PUB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还在旅行社,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使我有很多空暇在一下班就窝到那去;有时候是跟朋友,有时候是一个人,现在不行了。现在自己也是一家店的老板,总不能天天放着自己的店不管,跑到人家的店里消费吧?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了,肯定拿这个理由催我回旅行社去,你说是吧?

 蓝佳涵没回应他,她只是一迳想着之前说的话…半年多以前常去。

 半年多以前?她总觉得这时间似乎可以和某件事连上关系;至于是什么事,她倒一时想不起来。算了!还是别想这无聊的问题。

 走着走着,他们竟然走到了中正纪念堂。

 蓝佳涵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四周。蓦然,她想起了“梅”想起她曾在这里大胆对她心爱的男孩示爱表白…那么,现在自己站的是当初她站的位置吗?那么,她也要像她一样勇敢说出那三个字吗?

 不!她不敢,她没有勇气。在还没有感觉他的心靠向自己之前,她不敢贸然开口。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要来这里之前好想做的一件事。

 “泽维,下个礼拜六,我要代表公司出席一个‮人私‬宴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这是目前她鼓起最大勇气所能开口说出来的话。

 “好!”徐泽维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看到她因自己的慡快应允而出灿烂的笑容,他就知道他做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是愈来愈难开口拒绝她了,虽然这也是他的个性;但…他自己也明显察觉到了…他对她和对别的女孩子,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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