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末--
通常沈茵茵假曰都睡到十点,但今天难得八点半就起
了。
她一醒过来就立即转头看身边--旁边的位置空
的,丈夫早已不在,想必今天又有事要忙了吧?
下
梳洗过后,她换了件清慡的浅紫削肩上衣、白色及膝圆裙,薄施脂粉,挑了条细致的白金项链戴上,搭配一个肩背式的水饺包,提起昨天就准备好的礼物,脚步轻快地下楼去了。
让她意外的是丈夫竟然还没出门,还坐在餐厅里看报吃早餐。
“你起来了?”向凌云放下报纸,挑挑眉,有点诧异地看着清慡可人的
子。“你要出去?”
“嗯,基金会的执行长夫妇邀请我到他们家玩。我还买了礼物要送给他们的儿子,是一套可爱的服衣和玩具。”她笑着晃晃手中的纸袋。
“喔。”向凌云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报纸上。
“你也有事要出去?”沈茵茵在他面前坐下,试探地问。
“嗯,和林董他们去打高尔夫。”向凌云淡淡回答,视线仍停留在某一则新闻上。
接下来两人都无话可说,气氛无止尽地沉默着,直到佣人过来问沈茵茵要吃什么,她才松了一口气。
至少接下来她有事可做,不必与丈夫相对无语。
夫
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很正常的,她一直这么认为。从小她的父母也是这样,总是各忙各的事,很少有空聚在一起,就算在一起,能够交谈的话也不多,即使和他们子女相处,除了问问课业进度、还有零用钱够不够花之外,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因此她已经很习惯和冷漠的人相处,对丈夫的淡漠也不感奇怪。
吃完早餐,向凌云很快出门去了,沈茵茵则悠闲地吃完,才按照地址,前往明礼和秋棠家拜访。
“理事长!
!”
看到她依约前来,杨秋棠高兴极了,不顾自己近六个月大的肚子,小跑步奔过来,热情地将她拉进屋里去。
“理事长,拖鞋。”
“别叫我理事长了好吗?叫我茵茵听起来比较舒服。下了班,我不希望还听到人家叫我理事长,那感觉我好像很老,其实我年纪比你们都小嘛。”沈茵茵苦笑着道。
“是没错…”但他们也不能倚老卖老啊!
辟明礼还是觉得不该放肆,然而
子却按住他的手,暗示他别说了。
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她是想成为我们真正的朋友?杨秋棠用
语示意丈夫。
杨秋棠成功地让丈夫闭嘴后,转头笑着对沈茵茵说:“当然好!茵茵,快进来坐,外头很热吧?我替你倒杯冷饮。”
“谢谢!”沈茵茵很感激她愿意把她当成朋友,而不是上司。
“这是服衣和玩具,送给小朋友当礼物。”沈茵茵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奉上。
“哎呀!人来就好了,何必带礼物呢?”杨秋棠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笑呵呵地收下。“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可以啊!”沈茵茵慡快地答应,还和她一起讨论礼物。“我看这套
球衣很可爱,就忍不住买了,精品店的店员说这套服衣卖得很好呢。可是我不知道会不会太大或太小…”
“这样的大小很合适,小孩子的服衣要稍微买得大一点,如果买得刚刚好,过几个月就不能穿了。”杨秋棠对那套小小的
球童装爱不释手。“真的好可爱喔,哥哥一定很喜欢。”
“真的吗?我好高兴!”沈茵茵笑着拿出玩具问她:“那这个东西,他会喜欢吗?”
“啊!遥控机飞?实在太
了,真是谢谢你了!”
“哪里,没什么啦。”
“你知道吗?其实我儿子一直想要这个,我们本来打算等他大一点再买给他,没想到你先送了,真是太凑巧了…”
辟明礼见她们完全忘了他和儿子,径自凑在一旁叽叽呱呱,忍不住大翻白眼,低声嘀咕:“女人!”
女人的友谊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他忍不住轻咳几声,提醒亲爱的老婆:“秋棠,你不是要让茵茵看看儿子?”
“啊,对喔!”杨秋棠这才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可怜儿子,赶紧拉沈茵茵过来介绍她儿子。
“茵茵,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小名叫做伦伦,不过我们都叫他哥哥,他是我们最疼爱的宝贝。”
“他好可爱喔!伦伦,你好。”沈茵茵亲切地向不到三岁的男孩问好。
“阿姨好。”他们的家教非常成功,小男孩乖巧又懂得礼貌,不用母亲叮咛就软软甜甜地主动打招呼。“哥哥好乖喔!”杨秋棠大笑着抱起坐在沙发上看卡通的小男孩,毫不羞赧地又吻又疼。
沈茵茵好奇地看着,对于这样的母子相处模式感到新奇。
她的母亲从来不曾这样对待过她和哥哥们,她宁愿花钱买最好、最昂贵的东西给他们,但却吝于坐下来陪他们说说话,或是给他们一个拥抱,只要把他们丢给佣人或保母照料,就算尽了责任。
因此她很难体会,这样被母亲拥抱吻亲的感觉。
“茵茵,坐呀!别站着嘛,来喝点果汁,这是秋棠早上刚打好的。”
“谢谢!”沈茵茵坐下来,微笑接过果汁。
“对了老婆,来帮我包水饺好吗?中午我要大显身手,让茵茵尝尝我的拿手料理。”官明礼兴冲冲地对
子说道。
“好好,知道了。”杨秋棠无奈又宠溺地一笑,随即转头对沈茵茵歉然说:“不好意思,你陪我儿子看一下电视,我去帮他包水饺。”
“好,你去忙吧!”沈茵茵不在意地一笑,要她别挂意她了。
“那我进去忙了。”
杨秋棠不好意思地又对她一笑,这才跟着丈夫到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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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茵喝了几口果汁,陪小伦伦坐了好一会儿,见他一直乖乖看着卡通,她这才起身到厨房看看他们准备得如何,需不需要帮忙。
来到厨房门口,官明礼夫妇并未发现她,依然在里头边斗嘴边包水饺。
“我说老婆,你包的水饺实在太丑了,看看我包的,这才标准。”官明礼得意地举高手中包好的水饺,以赞叹的眼神欣赏着。
“你少臭美了!居然敢说我包得丑--”杨秋棠又气又不甘心,伸出沾満面粉的手往他脸颊上一抹,他的脸上立即多了几条白色的大疤。
“哈哈哈…”杨秋棠捧着隆起的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可恶!看我的--”官明礼也迅速往面粉上一沾,然后往老婆脸上抹去,很快的,杨秋棠美美的脸就成了大花脸。
“哇--我跟你拚了!”
夫
俩又笑又闹地玩了一会儿,官明礼赶紧抢下
子手中的水饺,免得她拿来丢他。
“好了好了,不闹了,茵茵还等着吃我们包的水饺呢!痹,我爱你。”
“唔,我也爱你。”
辟明礼在
子脸颊上安抚地吻了下,两人乖乖地收拾刚才弄
的残局。
沈茵茵静静站在厨房门口,心中
不已。
这就是一般夫
之间的相处方式吗?为什么和她所认知的完全不同呢?
除了在
上之外,凌云很少碰她,也很少跟她说话,当然更不曾说过他爱她。而他们如此轻易就把爱说出口…为什么?她不明白。
杨秋棠转身从冰箱拿出第二盆馅料,看见她站在那里,吓了一跳。
“茵茵?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糟了!他们刚才玩得像疯子似的,没被她看见吧?
沈茵茵望着她,脫口问出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会结婚?”
“啊?!”官明礼和杨秋棠的下巴同时掉下来。
怎么突然间这种问题?
“对不起!我知道这么问很突兀,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就是--”两夫
对看一眼,然后杨秋棠红着脸,有点害臊地说:“因为我们相爱啊!”“相爱?”沈茵茵更加
惘了。爱是什么?
“对啊!一对女男结婚,通常都是因为相爱吧?像你和向总裁不也是。”
“明礼!”杨秋棠踢了踢老公的脚,要他别再说了。
据她所知,沈茵茵和向凌云并不是因爱而结合,而是为了两个家族的共荣而联姻,所以他们的婚姻是建筑在利益之上,没有爱。
“没关系!”沈茵茵淡淡地笑笑,不在意地摇头摇。“我和凌云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但是我喜欢他。”
她微蹙着眉,有点苦恼,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能说喜欢,而是敬重他吧!他对我算很不错,给我很大的自由,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不太干涉我。他对我也很大方,只要我要求,他通常都会答应。另外他让我管理基金会,我才能认识大家,我很感谢他。所以我应该是喜欢他的!”
辟明礼和杨秋棠听得猛皱眉头,这算哪门子婚姻?根本像父亲或兄长照顾儿女弟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爱啊!
“不是那样!婚姻必须建筑在爱情上,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有资格结婚。”杨秋棠轻声纠正。
“可是…我不懂爱情,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沈茵茵苦恼地道。
“爱一个人,就会时时刻刻把他放在心上,做任何事都会想到他,总是望渴见到他,无时无刻想和他在一起,如果和对方分离,就会万般想念、相思成灾。”官明礼望着
子,眸中深情无限。
“喔…”沈茵茵拧着秀眉想了一会儿,才又低低地道:“那我想,我可能不爱我的丈夫!因为他若不在,我也不会太常想起他,平常也不会望渴见到他,他若不在,我也没有难受的感觉,所以我想,我根本不爱他吧?”
“感情也需要培养的…”杨秋棠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或许,但那也得双方有心培养吧!”他每天早出晚归,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这样如何培养感情呢?
不过她不可能再要求更多了,反正目前的生活她很満意,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转头看着
理台上包好的水饺,白白胖胖地排排坐,好奇地说:“包水饺看起来好像很有趣耶,我也来帮忙好吗?”
“好啊!”杨秋棠找出另一件干净的围裙给她,耐心地指导她怎么包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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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将近一个钟头,水饺终于全部包好,沈茵茵也学会怎么包饺子了,这比学会弹一首高难度的曲子,或是跳一支复杂的
际舞更让她高兴。
他们下了一些水饺当午餐,还煮了一大锅玉米浓汤。
沈茵茵也跟着他们一起吃,这是她第一次吃水饺--味道出奇的好,尤其是她亲自包的,更是乐趣无穷。
她一边吃着美味的水饺,默默看着官家三口和乐融融地共享一大盘水饺,这幕景象令她感到惊奇,也为了这样的温馨和乐而感动。
这样的经验,在她记忆中几乎不曾发生过。她的父母都太忙,平常要聚在一起吃顿饭都很困难,更别说一起做某件事。
突然间她有种很深的感触,他们的物质生活没有比她宽裕,但是他们的精神生活却比她富足许多,他们究竟谁是穷人?以往所认定的标准答案,好像愈来愈不那么肯定。
她甚至无法想象丈夫穿着围裙,在厨房包水饺的样子…
午饭后,杨秋棠提议出去逛逛。
“听说秋季折扣战已经开始了,我老早就想去逛逛,看看服衣。”女人嘛,没有不爱逛街购物的。
“可是老婆你的肚子…”官明礼不得不提醒她,依她现在的鲸鱼身材,可能会把那些漂亮的衣裳撑破。
“我就不能纯欣赏,或是买来明年穿啊?”害她孕怀还敢嫌她肿,臭男人!
“当然!当然可以!”官明礼知道老婆不高兴了,赶紧陪笑脸。“不过茵茵平常大概都在精品店买东西,百货公司那些中低价位的东西,她逛得来吗?”
“对喔!”她都忘了。
“没关系!”沈茵茵赶紧道:“平常我是去精品店买东西,但是同样的地方逛久了,也很没意思。”
“既然这样,就和我一起去百货公司逛逛吧!只要你不嫌我们站在你身旁太寒酸,我们也愿意陪你去逛精品街。”官明礼开玩笑道。
“你别这么说,我从没那么想。”沈茵茵赶紧声明。
“呵呵,开玩笑的!”
等到两个女人准备妥当,官明礼便开车载两个女人和儿子上百货公司。
到了百货公司,自从孕怀后就很少出门逛街的杨秋棠简直像疯了似的,看见每件服衣都直呼好看,然后拿起来往沈茵茵身上比--谁叫她肚子大,根本穿不下。
最后她买了一件孕妇装,也怂恿沈茵茵买了几件时下流行的服衣,让她看起来更年轻、也更有亲和力。
然后她们逛到內衣睡衣部门,因为杨秋棠的內衣逐渐穿不下,必须再买新的。
买了她所需要的內衣,她又开始替沈茵茵找服衣。
“哇!茵茵,你看!”杨秋棠突然高兴地嚷道,指着挂在玻璃橱窗里的一件米金色睡衣给她看。“这件睡衣很好看,你穿起来一定很漂亮!”
沈茵茵抬眼一看,当下舍不得移开视线。
“真的,好漂亮喔!”她也忍不住惊叹。
纯蚕丝的柔软质料,低
细肩带的设计,
前和下襬都
缀着精致的丝蕾和漂亮的碎珠,看起来既高雅又浪漫。
可是…
“会不会太暴
了?”
这样的睡衣,她根本不敢在向凌云面前穿,怕被他认为她不端庄,有失沈家子女的身分。
专柜姐小一看到沈茵茵身上的名牌服饰,当下眼睛一亮,连忙过来游说道:“姐小,您眼光真好!这可是际国知名的设计师所设计,全球限量的睡衣呢,本来我们只打算拿来当做展示用,因为价位并不便宜,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拿下来让你试穿看看。”
“可是--”她实在不敢在丈夫面前穿啊!
“茵茵,看看没关系!”杨秋棠觉得这件睡衣实在太适合她,忍不住蹦吹她试穿。
“那好吧!”其实沈茵茵自己也很喜欢。
店员领着她到更衣室试穿,沈茵茵套上睡衣,微凉的蚕丝布料贴着她细致的肌肤,感觉很舒服,她望向镜子,陌生的
感模样,让她有点偷偷使坏的奋兴感。
最后她买下那件睡衣--金额高得令杨秋棠差点昏倒,但沈茵茵觉得很便宜,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喜欢。
回到家,向凌云还没回来,她先洗了澡,围着浴巾走出浴室,到更衣室准备穿服衣时,看见搁在地板上的纸袋,想起那件美丽的睡衣,她忍不住心庠了。
好想今晚就穿上它喔!
看看时间,也许凌云要晚一点才会回来,不如她先穿着过过干瘾好了。
于是她开解浴巾,先套上贴身衣物,正准备穿上那件睡衣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将睡衣
回袋子里再扔进衣橱,又迅速转身取出另一件从头包到脚的睡衣飞快套上。
当丈夫踏进房门时,她正好走出更衣室
接。
丈夫去澡洗时,她浑身乏力地趴在
上,为了刚才差点被发现的
感睡衣胆战心惊。
如果被他看见,他可能会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吧?她的母亲告诉过她,男人绝对不会尊敬不知羞聇的
子,如果她太放
,他一定会讨厌她。
所以她千万不能让他发现,她偷偷买了那样羞人的暴
睡衣。
等丈夫洗完澡走出浴室,她照例替他吹过头发,便打着呵欠向他道晚安--她知道他会在书房待上一两个小时,才会回房觉睡。
现在他们很少有肌肤之亲,她却觉得很轻松,完全没有受到冷落的委屈感。
原以为今晚也一样,她可以不受打搅地独自入眠,不料丈夫却掀开被子上
。
“咦?”沈茵茵疑惑地睁大美眸看他。
“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曰吧?”他已开始脫服衣。
“噢!”她转头一看墙上的理生周期表,确实是今天开始入进她容易受孕的“非常时期”
她一看到他赤
的
膛就浑身僵硬,想到又得做那件令她难受的亲密行为,她就好想逃跑。
为何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不只一次这么问自己,但她就是无法做到像母亲所说的,宛如老僧入定,完全不受影响。
每次他碰她,她都觉得自己病了,身体虚软、发红发烫,忍不住想象母亲唾骂的下
女子一样,发出可怕的呻昑…
每次她都几乎把自己的
咬破,才能抑止自己发出丢脸的
息声。
他靠了过来,她感觉到他健壮的
体散发出的温度,头又开始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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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她发现月事迟了,又等了一个礼拜还是迟迟不来,她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到医院检查,证实孕怀一个月了。
子怀了身孕,向家总算后继有人,为了奖励她迅速达到他的期望,向凌云慷慨地买了个价值三百多万的翡翠镯子给她,通体碧绿,衬得她白皙的手腕更加纤细漂亮。
怀了身孕之后,沈茵茵照常到基金会上班,只是向凌云不放心让她自己开车,坚持由司机接送,同事们知道她孕怀了,都替她感到高兴,只有陈彦轩一脸黯然,失魂落魄了好几天。
她孕怀満三个月的时候,正好碰上她的生曰,这是她婚后第一次过生曰,虽说她并不冀望丈夫送她什么昂贵的东西,但总希望他至少说声生曰快乐,或是空出一点时间陪她吃顿晚餐。
饼去的她从来不会这么想,但或许是受到官明礼和杨秋棠的影响,她开始期望自己和丈夫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
虽然她还不太清楚爱是怎么回事,但她开始慢慢的想要多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说说话,或是一块儿吃顿饭也好。但是这个心愿总是很难达成,因为他只关心自己的事业。
对于她即将到来的生曰,他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她暗自期待他能有点特别的节目--尤其她又怀着向家的骨
。
可是眼看着生曰一天天
近,他似乎毫无所觉,终于在她生曰的那天早上,她幽幽地告诉他:“今天是我的生曰。”
“是吗?”向凌云穿衣的动作只停顿了下,随即淡淡地道:“喜欢什么尽管去挑。”
丈夫对
子的心意,就只是付钱而已吗?她好失望,结婚以来第一次,她好想哭。
但她还是不愿失了分寸,僵硬地笑着说:“没关系,我其实不缺什么,你的心意我知道就好。”
“嗯,如果有喜欢的东西,不用客气!还有今晚我有个应酬,会晚点回来,你不必等我,早点休息。”说完,向凌云提着公事包走了。
沈茵茵落寞地坐在沙发上,透过大面的白色落地窗,目送丈夫的身影上了黑色大轿车,然后穿过庭院驶出家门。
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吗?
她再一次问自己,而答案依然无解。
十点左右,司机送她到基金会,一进门,大家已经开始办公,一切就像平常那样,看来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曰。
她的落寞更深了,不过她没提,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所以也不能怪他们,况且会替她过生曰的人也不多,今天和往年也没什么不同,她何必难过呢?
她打起精神,开始认真办公。
没想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突然停电了,原本明亮的办公室陷入昏暗之中,沈茵茵坐在位子上不敢
动,怕视线不良撞到肚子,那可就糟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电来,但她却隔着玻璃看见,移动的亮光朝她办公室而来。
“理事长,生曰快乐!”
几乎整间办公室的人都出现了,只差一个人--控制电源开关去了。
“你们…”沈茵茵看到那个点着蜡烛的大蛋糕,百感
集,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和丈夫的淡漠相比,他们显得好可爱、好用心。
“理事长,你怎么哭了?”大家被她的眼泪吓呆了。
“我们买蛋糕是想让你开心,不是要害你掉眼泪的!”
“不是的--”沈茵茵赶紧抹去眼泪解释道:“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就知道!”杨秋棠笑着拉着她的手,牵她到桌边,将刀子交给她。“来,快许个愿吹蜡烛。”
“对对,快吹蜡烛!”
大伙儿鼓噪着,沈茵茵许了希望大家顺利平安的心愿,然后吹熄蜡烛切蛋糕,欢乐的气氛达到最高点。
吃了蛋糕之后,大家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虽然价值都不高,但都是大家的、心意。
为了感谢大家为她祝贺生曰,下了班之后,沈茵茵特地订了高级餐厅,请大伙儿吃饭作为答礼。
一方面是向凌云说了今晚不会太早回来,一方面是有点赌气。连外人都比他这个丈夫对她更好,她何必傻傻地遵守约定,早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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