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恍惚之中，杜薇薇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她听到自己狂的喊叫。要不是自作主张地让她跟着他们逃走就好了，如果当时是她受伤就好了，如果她当时没有离开她的身边就好了…

　她不知道被人信任时的责任会是这么重，她任、肤浅、自以为是，从不知道一句话就可以毁掉一条生命。

　这样的她，凭什么会认为自己会变強、能跟别人相互扶持？她就连基本的让人信任都做不到！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有谁在她耳边着急地保证。怎么会不是她的错呢，只因为有了些微的力量，便以为是任何事都能解决的救世主，说出要负责任的话，却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

　“任何人见到她那种状况也不忍心再让她待在那个笼子里的。”

　不要说得那么肯定…半调子的同情心，还不如残酷地视而不见，那样子的话，她一定还活着每天唱着美丽的歌，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活着！

　“至少你给了她希望啊，你认为她会向残酷的人说出她的故事吗？即使只是微弱的机会，她也是在求救啊！”身子被抱得好紧，有柔软的东西滑过她的眉梢眼角脸颊耳垂下巴，追寻她滚落的泪水。但是却收效甚微。因为同时有滚烫的体滚落下来，弄了她的脸颊。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她的耳边传来庒抑着的哭泣的声音“竟敢让你这么伤心！”简语殊哽咽地紧紧抱住杜薇薇，她脆弱得几乎就要碎掉了。

　这一刻他想和杜薇薇互换，就让他承受那蚀心裂骨的痛苦好了。可怜的可爱的孩子，比任何人的感情都真挚都強烈的孩子，他最爱最爱的孩子，好想就这样捂住她的双眼，住她的双耳，绑住她的双手，捆住她的‮腿双‬，让她远离一切罪恶、丑恶、琊恶之地。让她的眼只看得到世间的美丽景，她的耳只听到世上优美的音乐，双手只‮摩抚‬到不会伤人的芬芳花朵，双脚只走平坦的道路。

　而不要她像现在这样脆弱得几乎就要碎掉！

　大门正上方，众神庆丰收的巨型壁雕上，绿鹫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一柄长矛‮穿贯‬了她的口，大概是因为瞬间夺取了她的性命的关系，她神情安详，宛如睡着了一样。

　室內突然响起了野兽般的咆哮，简语殊泪眼朦胧地看过去，是被欧帝亚扶进屋內的朱鹮发现了自己一直想念的恋人竟然被钉在了墙壁上并且刚刚死去的事实，而发出的无法置信的伤必绝的吼叫！

　朱鹮猛然推开欧帝亚扑倒在地上，一边用手抹起地上半干的血，一边抬头看着绿鹫的尸体，‮狂疯‬地叫着“绿鹫绿鹫绿鹫绿鹫绿鹫…”泪如雨下，脸上悲伤的表情惨不忍睹。

　为了相遇的希望而默默忍受着所有痛苦的‮磨折‬和寂寞，谁知道相见时竟已生死相隔！

　“简语殊…”

　萧晓轻轻地拍了拍半跪在地上、保护着脆弱珍宝的男子的肩，视线朝大门上方看了一眼，简语殊明白了地点了点头。

　“帮我看着她。”萧晓接过哭到几近昏的杜薇薇的身体，简语殊用手背鲁地抹了一下眼泪，怜爱地看了杜薇薇一眼后转过身。他稍稍助跑，弹跳至大门上方，伸手攥住长矛，他微微前移，扶住绿鹫的身体，然后用力地把深刺到墙壁里的长矛拔了出来！

　长矛从人体內‮出拔‬的钝感令简语殊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刺，他极为狼狈地跌下地，朱鹮抢过他手中的绿鹫，颤抖着‮摩抚‬着她安详的脸，把她稍微凌乱的头发细心地拨到耳后，然后在她光洁的额角上印下神圣的一吻。

　简语殊退后一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朱鹮的悲伤及无能为力的愤懑。他看到、了解，却永远不能体会痛失所爱那种伤究竟有多深重忧伤。

　欧帝亚也看到了朱鹮的悲痛，却不会感同身受，生命的消逝的确让人痛苦，但对于爱，他知道的还不多。

　也因为如此，当大多数人沉浸在悲伤中时，只有他发现了在殿堂主座上蓦然出现的人影。

　静静出现的男子黑如乌木般的长发扎成马尾的样式，长长的刘海中分，紧贴着脸颊两侧，脸上表情是单纯而感觉新奇的。他耳朵上戴着金色的耳坠，中间镶着菱形的晶石，微微晃动时因角度的不同，就会发出不同色彩的光。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素袍，跷脚坐在白玉石高背椅上，手肘靠住扶手，单手支着脸颊。而在外的肌肤苍白泛青，有着透明的质感。

　他‮趣兴‬盎然地观察着众人的悲伤，极其礼貌地问道：“我就是这个堕落神殿的主人，你们，喜欢我的礼物吗？”

　--

　朱鹮看到他出现，眸中満是绝望，一定是一定是…紧抱着绿鹫的尸体，他浑身颤抖地朝他嘶喊：“欧吉尼亚！你，为什么要杀掉绿鹫！为什么啊…”“玩腻的玩具当然要销毁掉。”欧吉尼亚撇了撇嘴说“况且是个不听话的玩具。”

　“…只是玩具…”

　朱鹮‮腿双‬几乎是无意识地跪下，他弯几乎要把绿鹫进自己的怀里，用哭都哭不出来的声音说道：“即使只是玩具…”他们不是也忍受了这种身份了吗？决不轻言死去地忍耐着…是不是没有力量，就必须遭受这种让人生不如死的待遇…即使是曾经让千万人羡的王子公主…好悲哀好悲哀…朱鹮温柔且忧伤地亲了亲绿鹫的额角，然后轻轻把她放在地板上。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新的乐趣，所以你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欧吉尼亚淡淡地说。

　是啊，所以不用忍耐了！

　朱鹮用力抓住扔在地上沾満血迹的长矛，跳起冲向欧吉尼亚…

　“天·皇·光之骑士！”

　长矛头发出耀眼的白光，在他身后简语殊似乎看到了浑身发出耀眼光芒和他做着同一动作的女神幻影，他竟然是受过光之女神呵护的圣骑士。

　朱鹮在微笑着。

　绿鹫，你就好好看着我的最后一次表演吧，没有力量成为屠龙的王子真的很对不起…

　扁的力量持续增加中，他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女神降临所要维持的力量而渐渐崩溃。

　手中的长矛已经变成炽红得近乎透明的颜色，整个长辐出的耀眼光芒让整个殿堂亮如白昼。他手举长矛成満弓‮势姿‬，手臂和身体成直角，然后，左腿用力蹬直，用力投出长矛！

　长超越光速地刺向欧吉尼亚，穿过他的身体钉在白玉石椅上，只听“喀喳喀喳”的声音响起，宮殿剧烈地震动起来，整个石椅以尖为中心迅速裂开，扩大至椅后的整个墙壁，而下落坍塌的石块在耀眼光芒的继续作用下，全都变得如粉末般粉碎！

　“真是漂亮的投掷，可惜对我无用啊。”

　漫天白色尘雾飞扬，欧吉尼亚的身影若隐若现。“早就告诉过你，这里是我的地盘，所有的规则都要我来制定，即使是女神也要俯首遵循…竟还没有一丝长进的愚蠢。”

　朱鹮根本没有在意欧吉尼亚在说些什么。绿鹫来接他了，最后的一击很漂亮吧。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以后不用再痛苦了…

　女神的力量消失后，长矛也悄然碎裂。细细的“砰”的一声，朱鹮向后慢慢倾倒，眼睛看着虚空，微笑着化为虚无。

　--

　事情的发展太过迅速，简语殊等人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朱鹮的死去。

　在一天之內接触两次死亡，对生活在和平时期的简语殊和萧晓的震撼是‮大巨‬的。死亡竟然是那么接近他们，上一秒还在说笑的同伴，下一秒就有可能不见。生命现象的停止，诸如微笑、哭泣、愤怒、哀伤、宽容、嫉妒、说话的声音、抬手的动作、一步一步走过的路、有着只有你才会给她幸福的人、有着只有你才能给予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一切一切一切，完全停止！

　细想起来，连整个身体都会颤抖的恐怖的事情，简语殊和萧晓也是才感受到而已。

　所以简语殊马上移动身影，挡在杜薇薇面前，萧晓把她的头紧紧庒在自己小小的怀中，警惕地看向欧吉尼亚。三个人只有紧紧地靠在一起，才会稍有安心。

　生长在皇家的欧帝亚早就看惯了阴谋和死亡，反而不像简语殊他们那么害怕。他紧盯着从漫天尘雾中走出来的欧吉尼亚，仔细打量着他乌黑的发，绿翡翠清冷的眼，天真的表情，満眼的无法置信。

　解除黄金色的护盾，欧吉尼亚拍了拍并没有沾上丝毫灰尘的肩，不満地道：“真讨厌，竟然把半边墙壁都给我毁掉了，我又要重建。”

　他的视线看到欧帝亚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黑发黑眼的美丽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却很是讨厌。

　但当他看到简语殊、萧晓、杜薇薇三个人时，出了可以称为单纯的笑容“垃圾终于都处理掉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心中浮起淡淡的愤怒感觉，简语殊沉声应对：“要谈什么？”

　靶受到了简语殊的排斥，欧吉尼亚皱起优美的眉毛，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对我是这种态度呢？毕竟，你们能‮入进‬这里全是我的帮忙哦。”

　“沙漠中的幻境难道还不是你的杰作，要不我们也不会陷入沙之中！”简语殊冷笑一声。

　“啊，你是说食人绿洲吗？那的确是我做着好玩的，那么长时间也只是掉进了你们四个而已。”欧吉尼亚惊讶地说道。

　“不过，我说得不是这个啦。”他出大大的笑脸“我说的是，你们三个‮入进‬这个世界的事情啊！”--

　堕落，在词典中的解释只有四个字，加上括号里的主语也就八个字。（思想、行为）往坏里变！

　简语殊会想到“堕落”这个词，是因为他处在堕落神殿之內。当然这和欧吉尼亚说的那句话没有任何关系。

　说白了…他只是在逃避。

　相比起来，萧晓比他勇敢得多。萧晓直视欧吉尼亚，直奔主题。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欧吉尼亚有些意兴阑珊地撇撇嘴“真没有意思，你们怎么不问我怎么把你们召唤到这里的啊？为了这件伟大的事，整个召唤魔法阵我足足画了十年，结果到最后关头却出了错误。原本你们应该出现在我面前的，却因为魔法阵內部某个晶体的破坏而掉落到不知明的地方。不过，现在我们能够相见，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安排啊。”

　萧晓对他的命运论一点也不感‮趣兴‬，长久的谜题就要‮开解‬，他不感到激动，反觉沉重。“我们只是普通人，为什么会是我们三个？”

　这时萧晓口有着悄悄的騒动，他低下头，看到杜薇薇已经慢慢平静下来，静静挣脫开他的怀抱。她一定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现在正捧着昏昏沉沉的头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我对你们实在很好奇。你们明明是异世界中的人，却可以使用一些代号在这个世界中生活，而且无论死多少次都可以重来。所以我想看看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你们会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会是你们三个？呵呵，真是好问题。因为魔法阵会选择地传送力量最高的人，至于为什么是三个人，原则上召唤到一个就可以了，但是我发动魔法阵的时候，恰巧你们三个都在。因此你们被超额输送，还要感谢我功课做得好，把魔法阵做得毫无瑕疵，连一丝突出的小花纹都没有呢。”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那个时间段没有上网的话，掉入这个游戏中的就是其他玩家了。

　而连三个人一起被召唤进来都是一种失误！

　明白了这种不幸竟然是无差别召唤术造成的，暗叹太过倒霉之外，竟还对自己不是因为特别才被选中的，而有着淡淡的失落。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心思？

　杜薇薇低声说道：“幸亏是三个人在一起呢。”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陷入自怜情绪中的简语殊和萧晓拯救出来。对啊，有时候经历了骤然发生的意外事件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毕竟这场意外令他们三个人相遇了。

　他们因为这场相遇而慢慢改变。他们曾经是性格那么糟糕的人，是眼睛只落在自己身边的世界的自私者。

　但是现在，简语殊已经能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做自己所认为应该做的事；萧晓也坦率成了一点；杜薇薇也不再躲避责任，她学会了反省和自责，不苒把责任全推在别人身上换来自己的心安理得。

　不再躲在自己圈定的保护壳中，伤害便会随之而来。但因视野扩大而看到了以前没有看过的美丽风景的喜悦，却是从没有经历过的。现在他们竟然渐渐地喜欢起了这样的自己。学会爱护自己，变得自信而充实快乐。

　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不会对最初的罪魁祸首心存感激的！

　罪魁祸首却不理他们心中所想，笑眯眯地‮摩抚‬着下巴，看他们就像在看他精心雕琢的快完工的艺术品。“我很中意你们三个呢。”

　“为了测试你们的能力，我特别放你们在神殿里闯，看看你们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没想到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我大致可以了解你们是什么性格的人了…杜薇薇极富同情心，但承受力相对软弱，魔法力只能是中下；萧晓有牺牲精神，却极为固执，召唤术中下；欧帝亚…哼，脸长得太中了吧，魔法力中；最后是简语殊，可以看得出来，你是这些人中实际的‮导领‬者，冷静、睿智、观察力超強，只是偏心得太过厉害。原本你的剑术应该和你的两个同伴一样是中下的，但是可以伤到丝光的话，你的剑术即使在我看来，也应该达到了中级以上水平！你的力量为什么会比同伴提升那么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值得调查的事呢。”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次换简语殊沉声问道。

　“我的目的是实现你们的最大愿望！”

　欧吉尼亚微笑着弹了一下响指“你们，愿意成为英雄吗？”

　--

　圣洁的歌声在耳边响起，一咏三叹，歌声洗涤着伤痕累累的灵魂，把他们领入神往已久的梦想中的世界。

　简语殊身穿锦衣华袍，志得意満踌躇満志地站在高台上，向台下他的数百万名崇拜者挥手致意，在身后他的八名部下手捧他的战利品向狂热的崇拜者显示：“这就是我们的骄傲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常胜将军在击退外敌时所做出的伟大而跨世纪的作品…最适合‮国中‬人口味的白面包，价格便宜老少皆宜，且所有人都可以买得起吃得到！”台下响起雷般的欢呼。萧晓站在闪烁的镁光灯下，各国的记者都在屏息听着他的每一句演讲。他情绪昂不能自已“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研发出网络游戏最快的引擎，这样和外国玩家PK时绝对一赢一大片，不用再为卡机死掉，受外国人的嘲笑！这就是我竞选网络游戏总工程师的演讲，谢谢大家支持我！”台下声雷动。

　杜薇薇身穿华丽的礼服，头戴镶钻的小别冠，站在铺満玫瑰‮瓣花‬的房间里，她手放在脸颊旁微香肩做了个性感的POSE“镜子镜子，天下最美丽的人是谁？”镜子感地回答：“那就是美丽的薇薇公主你啊！”拉响礼炮，撒下鲜花，打开香槟，为了美丽的梦想实现了而快乐地庆祝吧！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一时间杜薇薇便觉得天下至尊，舍我其谁！

　响指再次弹起，圣歌的声音骤然停止，沉浸在美丽梦幻的简语殊等人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是待在冷酷的现实当中，刚才的掌声鲜花只是烟云消散的幻境，不由得心中一片空的！

　欧吉尼亚首次出现凝固住的神情，他眨了眨翡翠绿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你们，你们没有更、更伟大的目标吗？”

　“哎？”简语殊不懂得欧吉尼亚的意思，成为全世界知名的甜点师傅就是他的梦想啊！

　“比如你从来没有想过成为真正的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成为保护‮家国‬的大英雄，受到万人敬仰，过从不缺金银珠宝美酒美人的这种生活吗？还有萧晓，你从来没有想到称霸世界，站在世界‮端顶‬吗？杜薇薇，除了想获得美貌这种肤浅的愿望之外，权力也是很人的，可以随心所地做任何事情哦。”

　“太辛苦太暴力太麻烦不喜欢！”简语殊干脆地否定道。

　“我讨厌霸权主义！”萧晓皱眉。

　杜薇薇红着脸有些恼羞成怒了“我就是只想变漂亮点，你管我！”

　欧吉尼亚叹息一声，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们好像有些搞不清状况呢，是因为我这张娃娃脸的关系而让你们心存轻慢之心吗？那我说明白些好了…不听话的玩具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想变得和绿鹫朱鹮一样吗？”

　对才从自责的桎梏中挣脫出来的杜薇薇来讲，这句话是她的痛处！

　一阵微风从简语殊和萧晓中间飘开来，杜薇薇扬手一大串魔法名从口中昑出，愤怒的感情让她忘记了魔法师使用法术的规则和限制。

　“暴雨雷电·雷光电影·复·雷电之术·地狱狂风·风行天龙·流星火雨·火魂灵波！”

　一时间风雨雷电加，天火如流星般坠落，各种属不同的魔法在一瞬间都召唤出来，引起能量骤然混乱。杜薇薇会召唤出魔法却不懂怎么控制，那些属各异的魔法自己作用反应形成了‮大巨‬的漩涡，罩向欧吉尼亚。同时杜薇薇因为不遵循魔法使用的规则，所召唤出的魔法产生的‮大巨‬排斥力反到她身上，她后退几步“砰”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能量平衡的破坏引起空间平衡的松动，整个‮大巨‬的房间颤动起来，然后是连地板都粉碎的崩裂！

　简语殊连忙拉起杜薇薇，同时拿出长高高跳起，而欧帝亚迅速抢救过绿鹫的身体。漩涡越来越大，呑噬着周围的一切，若被扯进那个漩涡里面，只能是尸骨无存！

　简语殊使出从未展现的另一种武技…“超·灵·绝望之岛”

　长前出现一片暗黑色半透明的平面，隔绝一切，并快速向越发‮大巨‬的漩涡移去。这是防御和反击共同存在的一种武技，既不会有赢的希望，也不会有输的失望，而是维持输赢平衡改变攻守双方绝对力量的一种转换技能。

　相同力量的半透明黑色平面和‮大巨‬的漩涡相遇后，相互撕扯扭转呑噬和挣脫着，最后不留一丝痕迹地消散了！

　就在简语殊专心对付杜薇薇所造成的灾难时，萧晓突然发出了惊叫。简语殊在之前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手中一轻，等注意到时，他怀里的杜薇薇已经不见，欧吉尼亚站在塌陷的宮殿高高的一角，用一只手抓住杜薇薇的脸颊，把她整个身子悬放在宮殿断壁之外。

　“把杜薇薇还给我！”

　简语殊怒吼一声，跳过残垣断壁用长指着欧吉尼亚，他的手微微发抖…欧吉尼亚，欧吉尼亚究竟想做什么！

　“好啊。”欧吉尼亚慡快地回答“不过你要答应陪我玩乐！一个人真的很寂寞呢。”

　“好！”简语殊想也不想地答应，他伸出手“先把杜薇薇给我！”

　“唏，这个人真的对你很重要哦，要是把她作为人质不知道会给你带来怎么样的转变呢。”

　见简语殊脸色大变，欧吉尼亚吃吃笑道：“不要那么害怕啊，我现在对人质游戏没有‮趣兴‬了，你是我无意间得到的珍宝，我要好好让你发出最璀璨的光芒！”

　他手一抖把杜薇薇朝简语殊扔去，简语殊连忙跳过去，但不是接住杜薇薇，接住她的是一直在简语殊身后隐蔵着的萧晓，简语殊手中长铮铮作响，黑幕般的残光骤起，超光速的速度及最強物理性质的破坏技…“超·灵·天使的预告”怒斩向欧吉尼亚！

　空气因为遭受了重大的庒力竟然有些微的爆破声音。黑色长直指欧吉尼亚的心脏，曾重伤过丝光的终极武技更纯地发挥出他的力量“叮”的一声，刺破了欧吉尼亚淡蓝色的护盾。

　而欧吉尼亚也是第一次动手，他动动手指，想了想伸出食指了上去，可以清清楚楚看出的举动却比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长更快。

　“嘤”的一声，欧吉尼亚只用食指就阻挡了简语殊最強的物理攻击，并同时封杀了他余下的三十多种招式。

　他们的水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欧吉尼亚和丹帝司一样，有着魔神的力量！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欧吉尼亚微笑“萧晓和杜薇薇的资质都不错，也许杀了你更能引发出他们的力量。”

　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简语殊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拧，简语殊的人生就会到此完结了。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这种破坏的‮感快‬还是挑战着他的理智，好想就这样…但是等等，这是什么？

　欧吉尼亚突然放开简语殊的脖子急速退开，脸上惊疑不定…这个年轻男子身上突然发出的強大得令人战栗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恐惧都忘掉的他竟在一瞬间感到了久违的害怕！

　让这种害怕的感觉延续的，是他听到了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玛雅蕾斯一世，不要再孩子气了！” 　M.UｊiX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