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行抵屏东的方靖恒很快就找到了阮慕仪服务的医院。
“先生,阮医生目前在休假中,如果您要看阮医生的门诊,请后天早上再来柜台挂号。”医院的柜姐小和气的告诉方靖恒。
门诊?
币号?
或许他真的需要吧!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简直糟到了极点,而阮慕仪恰好是位精神科医生。
这位阮医生真的知道紫岚的下落?那么她与紫岚该有不浅的
情。
不管方靖恒
中有多少臆测,他都必须等后天当面见了阮慕仪之后才会获得解答。
紫岚到底人在何处?目前是怎样的状况?而赵筠呢?醒来之后的她必定会因为无法见到他而感到失望吧?她好不好?不知道伤口痛不痛?
千头万绪的方靖恒势必要在屏东耗到后天,后天一早他才可能见到阮慕仪,而他和罗锦村的约定也是在后天的晚上。
后天,将是一个重要的关键。
赵筠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女皇。
晚上,罗锦村、方靖慈、赵梅、还有后来才到的阿桂叔夫妇、佩帆、佩筑、小雅、罗樱丹及慈安的三位老师,以及徐淮洲等十余人往病
边一站,那壮观的场面让原本就不大的病房显得水怈不通,他们团团围着赵筠,仿佛一群臣子在对他们的君王嘘寒问暖。
当然,赵筠如果是女皇,小雅的行迳绝对是公主的姿态。因为小雅从来到病房见到赵筠开始,就一直粘在赵筠身边,陪赵筠一起靠坐在病
上。
从头到尾,小雅只喊了赵筠一声老师,其余的什么也没说。倒是来时原本阴郁不安的小脸因为感受到赵筠的温暖而逐渐恢复了平和。至此赵筠对小雅的重要
以及小雅对赵筠的依赖,更是不言而喻了。
再着阿桂婶忙着给赵筠喂鲈鱼、喂补品的谨慎意态,简直就是名副其实“宮女”模样。这是赵筠首次感觉到阿桂婶发自內心对她的关爱,虽然现在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仍是捧场的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阿桂婶的“爱心”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倒情愿自己是冒女,毕竟喂人吃东西会比被人喂要来得自在一些。
病房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把整个气氛弄得像Party一般热闹,然赵筠环顾四周的众人却未看到方靖恒的出现,不免让她有“冠盖満京华,斯人独憔悴”的歉敝之感。
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来?大家愈是刻意不提,赵筠的心中愈发困惑不安。
其实所有的人除了罗锦村之外,莫不对方靖恒的行踪纳闷存疑。
阿桂叔趁
中轻拍了下罗锦村的肩头。同时对他使使眼色,稍后明白意思的罗锦村便与方靖恒的家人相继于医院大厅一隅聚拢。
“锦村,你老实告诉我们,靖恒到底在干什么?”眼下只剩“自家人”了,阿桂叔急切的追问罗锦村“听靖慈说,她和赵大姐替赵筠办完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时,靖恒已经走了,你倒是说说看,他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罗锦村来回看看阿桂叔、阿桂婶、方靖慈和徐淮洲,他们每个人眼中都写満了对这个问题的焦急和疑虑。
“后天晚上就会知道了。”罗锦村轻描淡写的说。
“后天晚上?!”众人不解的互视着,最后的视线又回到罗锦村身上。
“容我必须遵守承诺,假若靖恒后天晚上没有出现在医院,届时我将给你们一个确定的答覆。”罗锦村以重承诺为同,使众人为之沉默。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方靖慈以委婉的态度表明他们对方靖恒行踪的渴切“锦村,我们是靖恒的家人,有些情况你应该先让我们了解,至少让我们知道如何去因应或替靖恒解释。
“你清楚赵筠的大姐会一直待在赵筠出院才离开,而明天赵筠另外四个姐姐也会赶到,我们必须给人家…个
代,毕竟这事跟靖恒脫不了关系,他迟不
面,再好的理由也真的
代不过去。”
罗锦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他原先替方靖恒恒隐瞒的用意完全是针对赵筠,至于方靖恒的家人当然有“知的权利”
“锦村。靖恒是不是去找翁紫岚?”徐淮洲在罗锦村踌躇之际,脫口问道:
罗锦村愕然以对的当口徐淮洲又道:“我赶去警局时,听一名员警说,翁伯母转
了一张某人的名片给靖恒,据我推测。那张名片恐怕与翁紫岚有关。”
“靖慈,赵筠她大姐那边…”阿桂叔在探询方靖慈对此事的处理态度。
“赵大姐非常明理,我认为我们最好据实以告,至于赵筠与赵家其余妹妹那儿要如何说明,就看赵大姐的意思了。”方靖慈不假思索应道。
“也好。”阿桂叔首肯,并瞥向阿桂婶“我们再到楼上病房去跟她们打声招呼吧,回程一起到‘湘园’去稍微打理一下,别忘了明天赵筠还有四个姐姐要来,她们最快也会待个三两天才走,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好吧,那我们上楼去带小雅她们回去,顺便跟赵筠说一声。”阿桂婶说完,忙又对罗锦村说:“锦村啊,这两逃卩亏有你帮忙在医院张罗,真是谢谢你,待会儿你就跟淮洲一道走吧,医院这里有靖和赵大姐就够了。”
“没关系,我已经向学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医院这里多个人照应应该会比较好。”罗锦村对赵筠无怨无悔的付出。众人看在眼底无不感动。
赵筠的病房再度人満为患,此情景让她很快就成为医院里的“名人”
“我可怜的小妹哦,居然被磨折成这副德行。”二姐赵兰心疼的直摸赵筠的脸。
“小筠儿,老实告诉四姐,那么多伤口,你真的不痛?”四姐赵菊在看过赵筠背上的伤口
线后,満心的不忍。
赵家的老大赵梅静立于众姐妹当中,除了老三赵竹未到外,她们家姐妹真的齐聚一堂了。
“早要你别到宜兰来,你偏偏就是不听劝!”五姐赵笛双手环
,一副“你不听话,就活该受罪”的模样睨着赵筠。
“咦?你真的是我小妹赵筠吗?怎么变得这么文静了?”六姐赵未未改其爱挖苦的本
,以促狭的表情从头到尾打量着赵筠。
“老天啊!你们一点都没变。”赵筠笑得很开,毕竟团圆对分住镑地的赵家姐妹来说是件难得的喜事。
几番叙旧,互诉近况的同时,赵梅也提出了每年聚会的计划,马上引发大家的回响。
稍后嫁往台东的二姐赵兰突发奇想的说:“经过这件事之后,我们实在不能让小妹继续留在宜兰了,老家美其名是我们的故乡,实际上它对我们而言也只是个出生地罢了,小妹根本没必要非得待在这里不可。”
“赵兰,莫非你有什么好的意见?”赵梅问道。
“我家后山有一大片土地空在那里好多年了,我想倒不如我们姐妹们共同出资,一起盖个森林幼稚园,交给咱们小妹来管理。”赵兰提出她的构想。
“二姐这点子不错,我完全赞成。”赵菊马上附和。
“那得看赵筠肯不肯啊?人家可有心爱的人在这里唷!”与赵筠年岁最接近的老六赵笙竟出人意表的回了这句。
顷刻间大家都“变脸”了,尤其是赵梅。大伙儿到齐时。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大家之后,就不断耳提面命,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们别把话题引的“方靖恒”或者什么“爱人”之类的上头,偏偏就是有人故意在这节骨眼反其道而行。
“赵笙!”话说出口,就算赵梅狠狠的臭骂赵笙也于事无补了。
“大姐、干么要替他们方家的人隐瞒?方靖恒是什么东西!他把我们赵筠害成这个样,现在人呢?还不是回头去找以前的老情人。”赵笙一不做二休,干脆把心里所有的不平一古脑的说尽“赵筠是我们小妹,人家不懂得珍惜,我们当姐姐的怎可坐视不理?
“对,现在告诉小妹实情,她是会心痛没错,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呀,难道你忍心着小妹在満心期待之后又痛苦莫名,那个方靖恒根本不是人,他是废物、他是畜生!我们赵筠犯不着那么
,当人家后补的,更不要去配合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玩二选一的游戏!”赵笙愈骂愈难听。
“大姐,赵笙是直了一点,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赵笛接着发话,就算明晚方靖恒回来了,我们也不能让他太称心如意,搞什么嘛!我们赵筠随便认个干哥哥都可以那样彻夜守候在她
边,凭什么那个叫方靖恒的就要我们赵筠赔上半条命?”
事已到此,赵梅也无法再掩饰了,她与几个妹妹纷纷忧虑的望向赵筠,不知道坐在病
上的小妹在听了赵笙的陈述后是否还招架得住?
一股
哭的情绪爬上赵筠的心头,但是她庒抑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上下
叠的手掌,怔怔的,几乎忘了今夕是何夕。
原来他没来是去找紫岚了?她恍然明白。“这是我自己一相情愿的事,你们不要怪他。”赵筠本想装作若如其事,却隐蔵不住凄然的神色“他本来就是一个痴情男子…”
“赵筠!你不必帮他说话!”赵笙忍不住喊道。“当他的痴情是用在别人身上时,你根本就不需要感动。”
“对!等出院手,你就跟二姐走,我们大家都会帮你”赵笛马上接腔。
赵兰紧接着说:“起笛说得没错,按照我刚刚所提的构想,我们到台东去办个森林幼稚园。”
“小筠儿,天底下的好男人多的是,摆明了眼前的罗锦村就是一个。”赵菊亦有有话说“在情字的道路上四姐是过来人了,我的经验和阅历告诉我,选择爱自己的会比选择自己所爱的人来得幸福。”
“你们说够了没有!”赵梅出言制止她们,旋即她的目光在众家姐妹问徘徊“我知道你们都心疼小妹,大家都不愿意看小妹伤心难过,可是我们不是小妹,我们不能帮她决定什么,她自己的人生必须由她自己选择要怎么走。”
“可是大姐,当局者
啊,我们这些做姐姐的岂有眼睁睁见她走进死胡同的道理?我们必须郑重警告她要悬崖勒马,才不会把自己跌得粉身碎骨。”赵笙仍不肯作罢。
“小妹,你怎么说?”姐妹们缄默之际,赵笙首当其冲的望向赵筠。
“好了,赵笙。”赵梅再次制止她“我们该给赵筠一点时间,别忘了她现在还在养伤。”
大伙儿同意大姐的结语,她们是该给赵筠一点时间的。毕竟赵筠的未来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赵筠住院的第四天早上,也就是所谓关键
的“后天”在赵家的“姐妹兵团”之后,医院病房又来了一群探视赵筠的“娘了军”
“赵筠!”你怎么会住院呢?我们本想突然造访给你制造一个惊喜,真想不到反而是你让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们一路坐夜车赶来宜兰,在抵达慈安幼稚园时,是里头一个叫阿桂婶的人告诉我们你住院的事。”
“听说你姐姐她们都来了,可见你伤得并不轻。”
碧瑶、咪眯、小茜冲进病房后就…窝蜂的围向刚睡醒没多久的赵筠。
“你们怎么有空来呢?而且还是三个人一起来。”赵筠
眼睛,笑着望向故友,纵然方靖恒的事在她心间凄凄侧侧,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笑脸
人,但何况眼前来的全是与她
情匪浅的昔曰好友。
“告诉你,我们三个目前都在待业中。”小茜眯眼直笑.有点像在开玩笑。
“什么?你们都离职啦?”赵筠惊问。
“一点也没错。”咪咪的回答让赵筠可以深信不疑。
“怎么会呢?”赵筠来回着着她们三个人。
“很简单啊,咪咪决定要嫁阿正了,小茜决走回乡帮忙,而我…”碧瑶故作神秘的顿了顿“而我正打算来‘投靠’你。”
“真的假的?碧瑶要来投靠我?”赵筠咯咯笑个不停,她的眼光不时投向咪咪,她认为咪咪是她们当中讲话比较“实在”的。
“怎么?不肯收留我啊?”碧瑶故作生气的斜睨赵筠。
“我哪敢不收留你啊!”赵筠装出一副很勉強又不得不答应的模样。
“好啦!碧瑶,你先别逗了,我们还没问赵筠是怎么回事呢?”咪咪说完,她们三人同时敛起笑容,转望赵筠。
“我没什么事啊,只是出了一点意外而已。”赵筠若无其事的回话。
“意外?”小茜不以为然的轻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敢说是‘意外’。
“赵筠,阿桂婶把大致情形告诉我们了。”咪咪的意思是她们已经知道了。
“早说嘛,谁要你不听我们的劝,
婆
不改,最后当真应了自己所发的毒咒。”碧瑶快快又道:“牛牵到京北还是牛。你要知道自己狗改不了吃屎,就不应该发那么重的誓,什么‘血
成河’、‘痛不
生’,还好你当初不是说什么‘天打雷劈’或‘死无全尸’之类的,否则这下子你可能已经‘去苏州卖鸭蛋’了。”
“‘血
成河’和‘痛不
生’都应验了,老实说,赵筠.你跟方靖恒有没有‘爱得死去活来’啊?”小茜挖苦道:“爱得死去活来”是当时她提的。
“你为了救你的‘真命天子’而受伤,可见你们应该也谈了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吧?”咪咪也不忘补上一句。
“真服了你们的记忆力。”赵筠头摇苦笑。
在她的心里“方靖恒”是个令她闻之心痛的名字。对于他的选择她心中并没有恨,至少她确定他是个对自己行为负责的男人,想到此她反而有丝宽慰自己并没有爱错了人。
“赵筠,吃早餐了。”此时罗锦村端着餐盘瞳进病房。乍见房內有访客,一时満脸惊愕。也难怪,这才早上七点左右,来探病似乎是早了点。
“哇!肚子饿死了。”早已饥肠辘辘的碧瑶一听有早餐,马上凑到罗锦村面前取了餐盘內的三明治,大大的咬了一口“嗯,好吃,谢谢哦,你可以走了。”碧瑶一手接过罗锦村手中的餐盘并差他离开,庒
就是把他当成医院里送餐点的工作人员。
两手已空的罗锦村还停在原地且酷酷的瞪着碧瑶。
“喂!你还有事?”专心啃着三明治的碧瑶侧着头疑惑的看着动也不动的罗锦村。
“我姓罗,不姓魏。”罗锦村仍以酷酷的神情告诉她,旋即又以询问的眼光望向赵筠。仿佛在问赵筠“你怎么有这种朋友?”
“我跟你们介绍一下,碧瑶。这位是罗锦村,是我在这儿认的干哥哥。”赵筠笑着为他们彼此引介“锦村大哥,这位是我以前在台北的好朋友碧瑶,另外站我身边这两位分别是咪咪和小茜。”
哦?原来他就是罗锦村啊!赵筠在给她们的信里曾经提到过这个人。
她们从赵筠的语态研判,这干哥哥应该很“单纯”不是闽南语说的那种“客兄”
“锦村大哥你好。”咪咪和小茜随赵筠的称呼向罗锦村打礼,只有碧瑶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迟迟不作声。
“幸会!”罗锦村向她们三人点头,最后特别又看了一眼碧瑶“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送四份早餐进来。”他似乎是在征询碧瑶的意见。
“也…也好。”碧瑶支支吾吾的回答,一张粉脸霎时像扑了腮红,红不溜丢的。
“你们慢慢聊,早餐一会儿就到。”罗锦村向赵筠三人含笑告退,末了又偷瞄了碧瑶一下,才转身带着窃笑离开。
赵筠、眯咪和小茜互相
换着促狭的眼神,哈!想不到章碧瑶也有今天!
“锦村大哥未婚,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i赵筠率先推荐罗锦村的好。
“那位锦村大哥看起来人真的很好耶!咪咪挨近碧瑶,暗示
的碰了碰碧瑶的手肘。
“我也觉得他不错哦,外表酷酷的,可是态度很温柔。”小茜也佯装一脸沉醉的将头靠向碧瑶的肩头。嘴里故意嗲嗲的重复着方才罗锦村所言“哦!我姓罗,不姓魏,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送四份早餐进来。”
“三八!”碧瑶有些恼羞成怒的推开小茜,自己竟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赵筠的病房內随即笑闹声哗然扬起,四个女人全挤在病
上,笑闹成一团。
赵筠暗自想着,倘若锦村大哥与碧瑶有缘,他们会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方靖恒终于见到了阮慕仪。
“离开察警局时,翁伯母托员警交给我你的名片,我想她是要我来找你。”坐在医院的地下室餐厅,方靖恒说明了来意。
“我从电视新闻和报上已经知道翁家发生的事情了。”四十余岁的阮慕仪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方靖恒的贸然拜访感到诧异,仿佛一切早在她预料之中。
“若我猜得没错,你应该知道紫岚的消息。”方靖恒开门见山的说。、“没错。”阮慕仪毫不意外的点头,神情一如初见时的平静。
“你可以告诉我,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方靖恒恳求的目光下显得几分急躁。
“她在一个充満喜乐的国度里。”她语带玄机的答道。
“充満喜乐的国度?”方靖恒不解。
阮慕仪将她从办公室带来的大信封袋由她桌前移往方靖恒面前,并说着:“这信封袋里有紫岚、裴心雅、裴少奇三个的DNA检验资料的影本,另外有一张险保公司支付给紫岚的受益人翁伯母的支票,以及紫岚的存摺印鉴等人私物品。本是该交给翁伯母的,既然翁家出了事,那么现在只有一并交给你了。”
“这…”方靖恒愣愣的望着桌上未署名的大信封袋,好半天才抬眼问:“你不是应该告诉我紫岚的下落吗?”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阮慕仪以幽远的眼神看向方靖恒“三个多月前。她要我把她的骨灰洒向太平洋,她说她要去找你。”
“骨灰…”方靖恒整张脸倏的泛白。
方靖恒独自站在鹅銮鼻海边,面对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太平洋,他的耳边还萦绕着之前他与阮慕仪之间的对话。
“三年前你曾从西班牙寄了一张名信片给她,她始知你人在异国,当年的名信片也在这个信封袋里,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收蔵着。”阮慕仪的话里満含翁紫岚对他的深情挚爱。
“请你告诉我,紫岚是怎么…死的。”
“恶
脑瘤。”
“恶
脑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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