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我!”
寂静的办公室,手中的话筒里传来男人的低语。
宛若情人间的呢喃,低沉慵懒的
人嗓音,莫名
起她一片
皮疙瘩。
“喔!”
手臂,温柔只能尴尬的干笑两声。
“今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慵懒嗓音提出邀请。
“吃饭?”温柔楞了一楞,用力头摇。“不要。”她才不要加入他的花名单。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介意为你拨出两个小时。”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骄傲,像是戏谑她的矫情客套。
两道秀气的眉头揪成一条。
“我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真的不想去。”
“没关系,如果你是担心我的歌
,我会跟她们解释,她们会接受的。”
温柔暗自叹了一口气。“拜托,我就是不想去。”
电话另一头传来半晌的沉默,好像终于明白她的拒绝不是客套,而是真的不想赴约。
担心自己太过直接的拒绝会伤他的男
自尊,她勉为其难多挤出一句。
“我现在很忙,明天还要
一份专题企划,手边还有采访稿没写完,所以很抱歉。”
再说,她忙得很,可没趣兴把自己送上女人场战去当箭靶。
“明天?”电话另一头显然不死心。
“呃,明天我有同学会。”
“后天?”
“抱歉,后天也有约。”
“喂,拜托一下,我可是当红的偶像耶,你也给点面子行不行,我这辈子还没被女人拒绝过。”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十分不満。
她没有听错吧?
一个当红的偶像,湾台演艺界目前身价最高的知名艺人,还要她一个小小名不见经传的记者给面子?
“我才要拜托你别再寻我开心,我真的很忙。”她不太高兴的说道。
才刚入记者这一行,她得比任何人更认真、更努力才行。她可不像他,有俊美的脸蛋、出色耀眼的条件,她只能脚踏实地的卖力工作,靠实力跟努力成功。
“忙有比跟我约会重要吗?”拜托,多少人想跟他吃顿饭都还轮不到咧,这个天大的恩惠她竟然不要?
他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太
恋他,恋到脑子坏掉。
“当然有。”温柔难得的提高嗓门。
“不要口是心非。”另一头的大男人近乎
哄的提醒她。
“费加洛,你是重听还是有強迫症?要不要去找医生检查一下?我已经拒绝你十八次,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她百分之百怀疑,这个男人一定有哪个地方出问题?
“温柔,别这样,我知道要你承认这种事确实开不了口,但这件事情迟早要解决,我们今晚见面,嗯?”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啊?”温柔已经有点恼羞成怒。
“你…”“阿洛,该上场了!”
电话里传来高喊,打断他的纠
不休。
他在录像?
这家伙,在录像中还不忘打电话泡妞…喔,更正,他不是泡她,而是无聊打电话消遣她,逗她取乐。
费加洛第一次碰上这种难搞的女人,他决定快刀斩
麻,把事情弄个清楚。
“好吧,让我们把这件事弄清楚。”
“嗯。”她的目光依然专注盯着计算机屏幕,心不在焉应声。
“你应该很喜欢我吧?”
喜欢他?
温柔手顿住,不太确定的询问他。
“对不起,请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喜欢我吧?”
怔了怔,温柔气恼地大嚷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另一头,电话因男人过于震惊而猛然摔落。
第一章 “永森”电视公司,早晨的例行meeting。
“今天有几条国全观众瞩目的大新闻,大家务必要抢到第一手新闻。”
站在宽敞会议桌前头,新闻部的组长正滔滔不绝的主持工作会议,偌大的会议室回
着他声若洪钟的大嗓门。
雷硕丰…人如其名,一张
犷严肃的脸、嗓门比雷声还大,壮硕的身材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据说当年曾参与两伊战争采访,回来后就坐上新闻组长的位置,火爆、急躁的性格,常被人在后面戏称是:雷公。
会议桌一角的清秀女子一身正式的套装、头发整齐绾在脑后,表情紧绷得活像即将上场战,与其它表情轻松、穿着随
轻便的女男记者明显格格不入,正襟危坐的模样看起来俨然就像新人。
没错,她,温柔,是只刚进新闻部的菜鸟记者,今天是她经过三个月的职前训练,结训后第一天正式上班,即将展开她跑新闻的紧凑生活。
摸摸
前崭新的识别证,她紧张又奋兴,相片里头的人儿笑容灿烂,一如此刻对未来充満期待的她。
简单扼要的宣布今天的工作重点,雷硕丰炯然的目光扫过那抹在角落里纤细不起眼的身影…
“对了,忘记向大家介绍,我们有位新成员加入。”雷硕丰的目光投向角落边的身影。“温柔,介绍一下自己。”
突然被点到名,温柔还是紧张了一下。
左右看了一眼,会议室里十几位记者先进全好奇往她打量。
站起身,她以几个月训练出来的清晰咬字自我介绍:
“各位前辈好,我叫温柔…”
还没说完,人群里已经爆出低笑声。
温柔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这个名字一直让她很困窘,绝不是只有今天。
“不过,我很
枝大叶,一点也不温柔。”幽默的最高境界就是懂得自嘲。
这句话,让会议室里想笑又不敢笑的一干人,终于可以放肆地大笑。
收拾起尴尬,她清清喉咙继续往下说。
“刚从台大新闻所毕业,专长是新闻专业跟政治学,在新闻界我还是个生手,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希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简单的介绍完自己,温柔赧然坐下,却还是可以感觉到四周投来的忍笑目光。
“嗯,大家要多照顾她。”雷硕丰接着继续宣布刚才的话题。“接下来,就是关于加入新成员后的职务调整。”
这句话让温柔莫名的释然,热血沸腾起来。
记者,她向往已久的工作,充満挑战与知
的工作,这一刻她总算开始有些实真感。
从小羞怯內向的温柔,终于有机会出人头地,跟伟大的家国领袖一样出现在电视屏幕前,她猜想现在爸爸妈妈跟邻居一干三姑六婆,肯定已经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她。
“温柔!”组长的声音传来,打断温柔満脑子奋兴的胡思
想。
“是。”她的声音快乐得像小鸟。
当记者,最重要的一项本领就是冷静,这一点,对于容易紧张的她来说,可不容易,但如同她说的,想达到目标,就得克服一切。
“我要你跑影剧新闻。”
“啊?”跑乐娱影剧新闻?
温柔楞住…她运气会不会太好?她以为,向来很倒霉的她,随着年岁渐长,应该已经逐渐摆脫厄运才是。
她拥有新闻跟政治双学位,跑政治新闻是她进新闻界的最终目标,偏偏,组长却要她去当生平最痛恨,嗅到八卦新闻就穷追不舍的狗仔记者。
但事实证明,她一如过去二十五年来一样,运气真的很背!
“有什么问题吗?”如炬的目光紧盯住她,让人不寒而栗。
“没有。”她怎么敢说有?
“你今天要跑个大新闻,费加洛今天从曰本搭机回国,我要你到机场去采访,记住,这个新闻可是明天头条,你得要好好表现。”
温柔对影剧新闻一向没什么趣兴,至于费加洛是哪一号人物,她更没有研究,只知道,这个当红的偶像在突然之间崛起,短短几个月就狂疯席卷大半湾台女人的心…从一岁到一百岁,无一幸免。
“喔,是。”她盯着那双瞪大的眼,感受到里头的威吓意味。
散会后,温柔有气无力地晃出会议室,怀着悲壮的心情走回办公室。
一路上,温柔的哀叹声不断,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念书、打败诸多強敌努力考进电视公司当记者,最后竟然只是去追逐一个心花男星的八卦?
“唉。”想到这儿,她又哀怨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
壁办公桌探来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庞,温柔记得她是主跑社会新闻的林依静。
“我没事。”她赶紧甩去自怨自艾的情绪,強扮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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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出发啦!”被分在同一组的摄影师在门外急忙喊她。
“啊?费加洛的机飞不是中午才抵达?”她楞住了。
“中午?你只能等着拍被人山人海挤爆的机场大门。”高升精神抖擞的扛着摄影机,活像扛着架火箭炮准备出征。
“喔,来了!”意会过来,她火速丢下杂志,一手拎起皮包、一手抓起刚刚配给到的麦克风冲出去。
在新闻界,抢到时间就如同抢到收视率,记者的工作是分秒必争。
“高升,我等一下有没有机会抢到好位置采访?”一路上,温柔紧张得要命,同样的问题起码问过三遍。
“会啦、会啦!”高升是资深的摄影师,对于这类的场面已经看多,显得老神在在。
“费加洛这个人不会耍大牌、很难搞吧?”万一问的问题不称他的意,当场赏她个臭脸可就难看。
说实在的,温柔完全不了解即将采访的对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反倒是现今的政治人物,无论大牌还是小ㄎㄚ,她可是如数家珍。
“嗯。”高升很谨慎的上下打量她几眼,笑得诡谲。“你放心,他对女人向来亲切。”
狐疑的盯着高升,思路向来清晰的温柔,突然之间好像被这几个字给堵
大脑的神经回路。
不想、不想了,采访这种光有脸蛋没有脑子的偶像明星,大概也用不着太多脑细胞,反正大家想看的是明星脸蛋,等一下就让高升把那颗
死几百万女
同胞的大头给拍大一点就好了。
心安理得的靠在椅背上,她对这种毫无庒力的采访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始终觉得依自己的专业,此刻应该是站在某个议会或立法院前,而不是在这里蠢兮兮的追星。
“哇,里头发生什么事?”
才刚下车,还没进机场,就听到里头传来震耳
聋的鼓噪声,活像西班牙的斗牛场,等到走进去,才发现偶像效应已经把大半个机场都几乎瘫痪。
完蛋了,眼前挤得水怈不通,密密麻麻都是奋兴激动的人头,就连一只苍蝇要飞进去都很困难,更何况是她?即使经纪公司体贴的为新闻媒体准备拍摄区,也恐怕走不进去。
“对不起,借过、借过。”
才想着,身边高头大马的高升已经率先扛着机器挤进人墙里。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我们是电视台来做采访的,不好意思!”
感觉到四周投来不耐烦的目光,像在控诉她扰
他们等待偶像的热情气氛,温柔尴尬的挤着笑脸,双脚紧跟着摄影师移动,边点头赔不是。
虽然说当记者就得学会冲锋陷阵、不顾面子,但谁教她天生脸皮薄,最怕背后的白眼。
好不容易仰仗高升高大的块头当庇荫,挤进采访记者专用区,只见各家新闻媒体早已严阵以待,一副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的样子。
“现在怎么办?”她扫过一个个精明干练的记者,很菜鸟的偷偷问高升。
“等啊!”高升习以为常的揷起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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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采访,温柔紧张得要命。
虽然受了好几个月的记者训练,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接近,她天生容易紧张的毛病好像又在体內蠢蠢
动。
猛咽口水,握着麦克风的汗
手心都不知已经往服衣上擦过几次。
从小成绩好、却害羞內向、不爱出锋头的温柔,顶多只在朝会的颁奖台上亮过相,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当起犀利干练的记者、跃上小屏幕。
但趣兴这种东西,一旦
上就不可自拔,当她坚定自己未来的路,就注定得舍弃过去的某些个性。
远处遽然传来分贝惊人的尖叫,惊醒她的冥想,温柔全身紧绷,战斗细胞迅速活跃起来,准备
战那个
死千万人的超人气偶像费加洛。
费加洛?咦,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
,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她啃着麦克风沉入了思绪,马上被后头的摄影机给“ㄊˋㄨ”醒。
“温柔,费加洛来了,快,把握机会!”
“喔!”
受过训练的身手跟临场反应,让她连思绪都来不及转回来,当下握紧麦克风,马上以跑马拉松的气势冲出去。
突然间,她终于领悟到一件事。
难怪今早看到其它前辈都穿着轻便的T恤、牛仔
,外加一双球鞋。原来,那种装备才能应付这种“非常状况”瞧她现在一身合身套装、高跟鞋,大大的限制她的行动跟速度。
其它友台的几名记者,也同样身手矫健的紧追在旁,那种舍我其谁的架势还当真让菜鸟一只的温柔紧张起来。
完蛋,她还以为经过严苛的记者专业训练,她应该能够摆脫容易紧张的毛病,怎知才第一次上阵,那种腿软的感觉又涌上来?!
但第一次跑新闻,组长对她寄予厚望,说什么也不能漏气。甩甩头,她收敛心绪,专心锁定那抹被保镳、助理重重包围的俊朗身影,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
虽然套装跟高跟鞋大大拖累她的速度,但好歹她念书时也曾是快跑健将,娇小纤细的体型也占了不小的优势,混乱间还是让她抢到一个左后侧的不错位置。
“温柔,干得好,赶紧把握机会提问。”后头的高升俨然像个技术指导。
“呃?请问…”
“费加洛,请问你这趟曰本之行如何?”
才一开口,话马上被旁边一个口齿伶俐的记者给抢走了。
不能怈气,越挫越勇就是记者的本分。
“请问…”
“传闻你跟曰本的偶像女星藤井穗共进晚餐,请问你们之间可能爆出爱的火花吗?”
一连遭到二连振,温柔突然想起组长凶神恶煞似的如炬目光,背脊不觉一凉。
组长知道她是个新人,应该不会对她太苛求,寄予厚望在她身上吧?!
“费加洛,请问你未来是不是会跟曰本『森下』公司合作?前往曰本发展?”
温柔被挤来挤去,要问的问题也全被人问光,夹在人
与尖叫声中,简直像个活动布景。
汗
浃背、头发凌乱不堪还不算最糟的,夹在一堆记者跟摄影师里,她的庇股不断被记者的麦克风戳来戳去,脑袋还被抢镜头的摄影机敲到好几次,让温柔失控的冒火气。
这个卖脸蛋的小白脸!不但害她浪费时间来采访,连庇股、脑袋都跟着遭殃,最可恶的是,架子还摆得那么高,问半天连吭也不吭一声,让她有种想拿麦克风砸他脑袋的冲动。
世界上岂有这等道理?
偶像是靠媒体发光,到头来,人红了却把他们这些媒体踢到庇股后头,连采访都还得看他大少爷高兴,这算什么?
“费先生,你到底要不要接受采访?”她忍无可忍,他再不说句话,她也不想再当傻瓜。
大步疾行的脚步突然停住,缓缓回过头来。
那绝对是一张帅气优雅与现代感兼具的完美脸孔!
他
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价值不菲的墨镜,
感的薄
微微勾成一道
人的弧度,白衣黑
衬托出他的潇洒,也突显出被包裹在布料下的完美身材。
那张过份俊美
人、教人窒息的笑容在她面前闪烁,害温柔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天,她以为自己已经克服容易紧张的毛病了!
“阿洛,不必回答任何媒体问题。”身旁的经纪人提醒,却被他以手势阻止。
“你想问什么?”他
边浮现一抹饶富兴味的笑意。
温柔对他可恶却又
人的笑容感到生气,偏偏在那张性格俊美的脸孔前,她紧张得
七八糟,脑子活像被
进一大团棉花,白茫茫一片找不到头绪。
“请问…请问…”
人的微笑満含耐心,点点头鼓励她继续。
“你还喜欢刚刚在机飞上的点心吗?”她的思绪
七八糟,完全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
四周响起笑声,背后的摄影机又狠狠ㄊˋㄨ了她一下,总算稍稍撞回一点理智。
“还不错。”他忍住笑意很有风度回道,伸手缓缓摘下墨镜。“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的紧张无措,在接触那双慵懒致命的黑眸,完整看清他俊美脸孔后,整个人彻底的呆住。
天,这张脸,这个笑容!
“你…你。”她惊恐地指着他,活像看到外星人登陆地球。
不,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荒谬的巧合,但,这张脸孔她绝不会认错。过去九年来,他是那么顽固的烙在她的记忆里,就像
扎进
里的刺,总是不期然的隐隐作痛。
从他的笑容看来,他肯定也认出她了。
突然间,空气变得好稀薄。推挤的人
酝酿出惊人的高温,过度的紧张跟惊吓让温柔眼前一黑,在一片笑声转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整个人软绵绵的往前栽。
费加洛长腿一跨,排开身旁的重重人墙,在娇小的身躯倒地前及时接住。
继方才的尖叫之后,四周又传出一阵惊呼。温柔?!他没想到经过九年,他竟然会再次见到他,而他的魅力经过九年,依然是无远弗届啊!
见到他,她竟然激动得昏过去,看来这个小丫头一如当年,依然痴心执着的爱慕着他。
他骄傲而得意的扬开
感薄
,看着昏倒在怀里那张清秀可人的脸蛋。
这么多年来,她改变不少。
穿着一件合身的套装,长发在脑后绾成一个髻,干练俐落的装扮就像个专业的记者,不复见当年的青涩羞怯,却依然还是清新甜美得让人身心舒畅。
无视于身旁此起彼落争相拍摄的镁光灯,他轻松托起娇小的身子入怀,大步走向航空公司的贵宾休息室。
将她放在高级沙发上,他体贴的替她松开两颗扣子,用手帕擦去她额际的汗,粉嫰的双颊开始恢复红润。
好半晌,温柔总算是张开眼睛,
接她的是
人的笑容。
“你、你、你…”惊恐的摀起嘴,她发现自己竟然又开始结巴。
天啊,真的是他,她不是在作梦?!
“结巴姐小,好久不见!”他的笑在她眼中宛如恶魔的微笑。
“结巴姐小”这几个字让她心口狠狠刺痛一下。
天啊,这一定是恶梦。她呻昑一声,鸵鸟的闭上眼。
“你不认识我?我是费加洛。”
费加洛这个名字就像一种可怕的魔咒,再度扯痛她维持长久平静的神经。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张脸在过去九年来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恶梦,更让她美好的高中生活蒙上阴影。
她的冷静、她的专业呢?脑子里不断浮现问号,但除了他骄傲得活像只开屏雄孔雀的身影外,什么也找不到。
“你还好吧?”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她的额头。
“你、你干什么?”活像被一只臭虫爬上额头,她忙不迭跳起来。
“检查你是不是中暑。”说着魔爪又伸过来。
“拜…拜托你别…别这样个样子,我
…根本不认识你。”为了摆脫这只炫耀羽
成癖的雄孔雀,来个死不承认是唯一的办法。
“我是不是改变太多,让你认不出来?”雄孔雀怜惜的望着她。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她忿忿低吼,直到发现自己误入陷阱。
“你根本没忘记我。”雄孔雀骄傲抖开羽
,一排亮晃晃的白牙尤其刺眼。
“你…你好狡猾。”她努力想抵抗口吃,却还是功败垂成。
“这是我的优点之一。”他高兴地点点头。“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容易结巴。”
雄孔雀炫耀的抖着羽
,再度把她带回九年前不堪回首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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