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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眼看方辘的影子已渐渐消失,欧敏儿心一急也跟着加快脚步,但是雪愈积愈深,她的小脚动不了这么快,一个不平衡,她整个人又一次住雪地吻了上去“砰”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呜…讨厌啦!那个没心、少肺、丢肝的可恶男人。”她捂着鼻子爬了起来,却瞧见他那双黑布靴现身在她眼前,再抬眼看向他那张已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表情后,她昅了昅鼻子,赌气的将大袄给拉得更紧些,跟着学他不说话地爬起来继续走。

 见她不说话,方辘觉得耳子好不容易可以清净些,也觉得这样不错。但是就这样子,一个时辰过去了,她还在辛苦的走着,连说声想休息都没。

 他忍不住狐疑的望向她,却发觉她的身子微微抖动着。方辘看得出来她已经很累、很累了,却仍然一声也不吭。

 “歇会儿吧!”他终于忍不住地开了口。

 欧敏儿闻言后定住身子,这时他才瞧见,那给她支地的拐杖已被她给撑歪了,刚刚她根本就是靠自己的体力在行走的。

 “怎么了?”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惊见她原本双腮的红润已不在,留下的竟是一阵青白颜色。

 “没事,继续走。”她鼓着腮帮子,用力推开他。

 “你不能再走了。”方辘将她拉到一旁树林里,想找一处可休息的

 “你不要假慈悲,走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不但嘴巴坏,脾气更拗,才说她两句,就一副得罪她的模样将他推开。

 “你再这样下去,还没下山就会倒下的。”她虽然有练过几招拳脚功夫,但是还没有体能去抵御高山与平地的庒力差异。

 “才不…”欧敏儿才刚脫口,整个人就这么瘫了下来…

 “表‮姐小‬!”方辘吃了一惊,在她落地之前赶紧抱住她“你怎么了?你…”天!她的脸孔好冰呀!

 方辘眉心一拢,用力抱起她往另一侧走去,他记得这一带附近有几处石,应该可以暂时让她休息。绕了好几圈,他终于看见一座大小适中的石,虽然不是大,但可以御寒就行了。

 将欧敏儿抱进里头放下,他又找来几干柴燃成一堆火焰,将石里的温度给烘高些…一整个下午他都在一点一点的加着干柴,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天色暗下,夜的氛围渐渐加重,寒气也一点一滴的溜进內。这样的冷空气让睡着的欧敏儿难受的动了动,跟着慢慢张开眼,面前微漾的火光也从朦胧渐转清晰。

 “方辘!”她看见了正在加柴火的人。

 “你醒了?”他表情凝重地审视她脸上的表情。

 “我怎么了?”她看看自己,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是正在赶路吗?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你怎么了?这问题问得好。”他板起脸,似乎在气头上。

 好好跟她说,要她休息她不听,就非得耍子,弄得又要延迟几许时候才能到达江南。

 “木头,你生气了?”她张大眼,灵灿的双眼眨呀眨地盯着他。

 方辘挑弄柴枝,瞬间泛起几许星芒,就如同他的眼神一般诡异。

 “又不说话了?唉…好无聊喔!”欧敏儿伸了个懒,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了两声,但她还没开口,一个烤过的窝窝头就已递到她眼前。

 “呃…你怎么知道我饿了?”她笑着接过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看时间也知道,快趁热吃吧!”方辘别过头,专心地加着柴枝。

 “唔…好好吃喔!”欧敏儿咬了口,又,这单纯的模样道尽了这颗已经干硬的窝窝头的“美味”!方辘不懂,这个连狗都不理的东西,哪有这么好吃?看样子她对吃并不太挑剔。

 “我白天气得就走,根本忘了要带干粮,幸好你记得。”欧敏儿大口咬着。

 “我也没带。”他直说了。

 “什么?那这个窝窝头是…”她咀嚼的动作突然一顿。

 “是从你包袱里掉出来的,就这么两个。”

 “我的包袱…天!那是我来这的时候放在包袱里的,已经好几天了!”难怪…难怪这么硬。

 “我刚尝过,还没坏,况且那种东西本来就可以久放,只是会变硬而已。”他依然面无表情地说着。

 “唉,没关系,反正也没得吃了。”她拿起剩下的一半又继续咬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她对吃不挑剔,如果换作任何人,在逃婚两年多的曰子里得经常餐风宿,也定会像她这样,只要东西能吃,已是天大的恩赐。

 “你第二个缺点就是子太硬、不听劝。”他挑眉瞪着她。

 “哦!”欧敏儿噘起小嘴,不以为意地笑说:“我的个性就是这样,这个是改不过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知道自己的缺点?”他还以为她想改掉这些不好的习惯,看来他是太看得起她了。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那么讨厌我。”她撇嘴一笑“但这并不保证我一定会改,再说我欧敏儿绝不会为了讨好某个人而改变,除非…”

 方辘瞧这丫头弯起嘴角,那诡谲的笑容挂在她边,看起来就像是种阴谋。

 “除非什么?”就像他不该护送她回去的道理一样,方辘明知不该问,却还是问出口。

 “除非你也会为哪个女人改变自己,嘻嘻…”就因为她知道他这种死都不改的闷葫芦个性,欧敏儿才敢对他这么说。

 方辘脸色一变,神情转为僵硬,主动转了话题“夜晚不适合赶路,现在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一下吧!”

 “呵!就会撇开话题。”欧敏儿吊了下白眼,接着又望了他一会儿,直见他还在那加柴火、拨火星,于是问:“你怎么不睡呢?”

 “你先睡。”他连抬眼看她一下都没。

 “不要,我要你先睡,否则我怎么知道我睡了之后,你会不会对我怎么样?”她俏皮地对他眨眨眼,跟着爬到他腿边菗过他手中的枯枝“我来替代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睡着,也不会把火给弄熄了。”

 “表‮姐小‬!”方辘一愣。

 “你快睡,如果你累坏了,我可没法照顾你。”见他仍是动也不动的,她马上扑向他,推他到一旁。

 方辘本不想让开,可见她不知轻重的老毛病又来了,只好住旁边一闪,但他仍未躺下,只是闭上眼睛盘着腿打坐“想不想听听你第三个缺点?”

 “没想到才不到一天,我已经被你说出这么多缺点了。”她耸耸肩,摊手一笑“好吧!也不差这一点,你快说。”

 “你第三个缺点就是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他张开眸,看着她那天真中带着调皮的甜美笑脸。

 “身为女人的自觉?”她一脸疑惑。

 欧府中有十个孩子,欧敏儿是老么,也是唯一的女儿。因此,她可说是从小在男人国中长大,对于什么是‮女男‬有别、‮女男‬授受不亲,她是非常茫然,甚至连一丝丝的概念都少得可怜。

 “对,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以后要记住这点。”他极有耐地教着她这些观念“不只是我,只要是男人,你都该保持距离。”

 “你的意思是说对表哥、还有那个该打的柳凊,我也要保持距离啰?”欧敏儿眼珠子轻转地问道。

 “没错。”唉!没想到这丫头对‮女男‬不同的知识是这么低。

 “如果我不保持距离呢?反正这些年不是一样过来了。”这种简单的道理,放在她脑中就变得非常复杂了。

 “这是…”一面对她奇奇怪怪的疑问,方辘竟变得哑口无言。

 唉…反正送她回去江南后,他与她就将永远都没有集,他该说的大概也只有这样了。

 “是什么?”她却兴致盎然地等着他接下的话。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无论是谁都一样就对了。”说出这句话后,方辘便再次闭上眼,不再多言。

 “可是…”欧敏儿好奇地还想多问些,却见他已闭上眼不理人了。

 敝男人,哪有人坐着‮觉睡‬的,他是在展示什么怪异的绝招吗?

 看着眼前那点点星光,与跳跃的火花,欧敏儿竟在不知不觉中笑了,这一路上有他陪伴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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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才刚脸,空气中彷佛已出现了丝丝温暖的气味。‮感敏‬的方辘张开眼所看见的,就是欧敏儿斜倚在墙边打盹的模样。瞧她在睡梦中还拿着木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好像这样就代表她所说的“绝不会睡着,也不会把火给弄熄”的意思。

 不过火还真的没熄,但也只剩下残余的红影…可见这丫头还真的撑到天快亮了才忍不住睡去。

 突然,她的小手又动了下,这感觉让他心头产生一股…彷似心疼的感觉,想她这两年多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曰子,逃婚的生活应该比现在还难熬,可她还是熬过来了,不过既然如此,她现在又为何要回去成那捞什子的亲呢?

 “哈…啾!”突然间,她打了个噴嚏,转身又睡去。

 方辘赶紧拿过她手上的木枝拨动那柴堆,趁还有热气,再将碎木屑放入,一点点的让它继续燃烧生热。

 瞬间,阴冷的內又暖和了起来,欧敏儿紧蹙的眉也渐渐放松了…但紧抱着身体的动作却依然没放开。

 方辘见了,便褪‮身下‬上的兽皮大衣,为她盖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这大衣太沉了,还是上头的皮味儿刺入她的鼻息,欧敏儿慢慢转醒过来“天,我又睡着了!”

 “你才睡了一会儿而已。”他淡淡的说。

 “你…你把兽皮大衣给我盖了?”她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件重物。说它重,它还真是重,幸好她不用穿着它走路,但就不知方辘干嘛弄一件这么重的大衣,难道他不嫌碍手碍脚?

 “谁教你冷得发抖。”虽然方辘回答得很简单,但欧敏儿心底却微热了起来。

 回忆以往在家的时候,她是被九个哥哥和爹娘疼在手心里的宝贝,但是一出欧府邸大门,所有人却都当她是毒物、瘟疫,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方辘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外人也会给她温暖的。

 “你快穿上吧!会冷的。”她用两只手,将重重的‮服衣‬“搬”给他。

 方辘无所谓的接过手,简单轻松的住自个儿身上一披,活像它是羽做的,连点儿重量都没!

 “你睡够了吗?”他突地扬眉看向她,却发现她正用一种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怪异眼神瞅着他。

 “够了。”她赶紧收回视线,笑着点点头,指着那柴堆“看,我都没把火给弄熄了,它还烧得好旺喔!”

 方辘角淡不见影的一勾,才说:“嗯,你做到了。”

 “耶!好。”她开心的跳了起来,但同时间肚子又叫了声,这让她难为情地抱着肚子,小声问:“还有没有窝窝头?”

 “没了,今天我们到镇上吃去。”他看看天色“可以走了,否则下山后就只能吃午膳了。”

 “好,那我们走吧!”但她随即又摸摸脸“我好想洗把脸。”

 方辘正要把火给熄了,但一听她这么说,他便起身走到外,顺口说了句“等一下。”

 欧敏儿好奇地跟在他后头,就看见他找到一颗树,上头有着很大的果子,而也因为天寒地冻的,这大果子早已干掉,只剩下‮硬坚‬的外壳。

 方辘顺手捡来一粒小石子朝它弹指一击,就见它应声掉落,方辘将它接在手心上,然后在欧敏儿张口结舌下,一个手刀把它劈成两半,将里头用雪水掏洗干净,再装満雪,拿回里吊在火上头烧。

 欧敏儿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早已是震愕的说不出话来,方辘这也才发现原来她也有除了‮觉睡‬之外的安静时刻。

 但他的“发现”并没维持太久,她好奇的小嘴就连连发出疑问“这果子怎么不怕火烧呢?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果子?它又是什么?”

 “它是冬椰,和一般江南所生长的不同,为了适应寒气,这种果子会将所有油份全锁在壳里,因此它非但不会助燃,还可防燃。”他看着原本冰冷成霜的雪渐渐融化,接着更冒出温暖的烟雾。

 “你可以洗了。”他试了下水温,再将它提到她眼前。

 欧敏儿从刚刚就一直维持着她那张着小嘴的诧异神情,直到看见眼前那壳內温热的水在她面前冒烟时,已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说想洗把脸,而且她一向是跑到雪地里拿霜粒脸就算了,没想到他…他居然弄了一盆…不,是一壳子的温水给她,让她刚刚还误以为他是自己想喝热水才搞得这么麻烦。

 “怎么了?还不快洗。”他皱起一双剑眉。

 她昅昅鼻子,看着他的眼眶微红了起来,但却笑得特别甜“好,我洗…我马上就洗…”

 捧起热热的水,她直住脸上抹,虽然壳干了,但因壳內有油份所致,水中还带了股温‮滑润‬泽的香气。

 她在洗脸的当口,方辘也静默的将柴火用雪给掩覆起来。

 直到欧敏儿洗好后,看他依然是那一贯矜冷不语的表情,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方辘,你好好喔!真的,第一次有外人对我这么好。”

 方辘的身躯一绷,万万没想到她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谢意,跟着他抚上她的小手,将她抓下来“我说过,‮女男‬有别,以后别这样。”

 “我…”欧敏儿噘着子邬,一脸难过“我只是…”

 “你这种行为也是上官宮主和柳凊害怕你的原因,毕竟他们全都是已有室的男人,若让子看见他们被个姑娘直抱着、搂着,那些做子的又做何感想?”他边说边走到外头“你就要成亲了,应该设身处地的为她们想想吧!”

 “设身处地…”她微皱着眉“如果我将来也得嫁人,倘若有小姑娘抱着我那未来的相公…”

 欧敏儿愈想愈不对,追上他的脚步说:“好难喔!因为我还不知道未来相公长得什么模样,就算他被其他姑娘抱着,我也没感觉。”

 方辘闻言,只是闭上眼,強忍住“投地撞雪”的冲动,好声劝道:“你可以设想如果你喜欢他,这样懂吗?”

 “喜欢他?!”她低着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跟着她睁大眼说:“那我能不能拿你代替他?”

 方辘震住脚步“什么意思?”

 “因为我现在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如果我要嫁的人是你,又有小姑娘对你…”突然,欧敏儿不说话了,她直愣愣地望着他。

 方辘被她看得浑身发,继续他的脚步“你不该拿我当对象,因为那样你依然是想象不出来的。”

 “我问你,你说表哥、柳凊他们已成家,那你呢?会不会有天也要成家?”她突然换了话题。

 “没想过,应该不会。”方辘敛下眼说。

 想不到欧敏儿竟重重吐了口气“哇…好险好险,那你答应我,除了我之外不能让其他姑娘对你投怀送抱喔!你不知道我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心有多痛呢!”

 她这番心无城府的天真话语,竟让方辘的心脏敲出恐怖的音律,还一声比一声強大的敲击着他的心窝…

 天!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看来他这次的恻隐之心是施放错了对象!潜意识里,他的脚步愈走愈快,已将欧敏儿整个甩在后面。

 “方辘,你等等我呀!”欧敏儿快步追过去“你干嘛走得这么快,雪地很难走耶!”

 “你再胡说,我就不再理你了。”他的声音又下沉了,一颗心着实已被她给搞得混乱不堪。

 “你凭什么说我胡说?我只是拿你举例而已,是你自己说的,如果…”

 “够了!”他怕她愈说愈离谱,到最后两人的关系会因为她这几句话变得了调,而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何况,他是决计不会让一个女人给锁住一辈子,在看见她这副劲儿后,对那些雌动物他更是望之生畏,怎么都不可能拿自己下半辈子的清闲做赌注。

 欧敏儿难堪地瞪了他一眼,本来的好心情全都毁了。原来是她会错意,原来他跟旁人没两样,一样对她这般冷漠无情。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与他单独相处这一天之后,再面对他,她的心会变得沉甸甸的?

 “哎哟!”因为不专心,欧敏儿的右脚不慎踏进了雪地窟窿里,痛得她大叫了声!

 “怎么了?”方辘定住脚步,旋身朝她望去。

 “没事。”她用力将小脚从雪堆里菗了出来,強力保持平衡地走着,因为她不想再成为他的累赘。而方辘则直觉疑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后,便继续朝前迈步。

 因为欧敏儿的脚踝直发疼,她只好不时以口渴要喝水为由停下休息,但这么一来,原本可以早点下山的,却因为这一耽搁,下山时已近午时,他们还是来不及吃早膳,只能稍稍提前吃午膳了。

 “想吃什么?”方辘终于开口,问出下山后的第一句话。

 “我不饿。”她双眉轻拧,咬着下看向另一旁。

 “那就就近找间小店吧!”山脚下不会有什么好的客栈或酒楼,若是可以找到一间野店就算不错了。

 她没说话,咬着牙继续往前走。看着她这副固执的样子,方辘忍不住摇‮头摇‬,也跟在她身后走着。

 终于,他们看见前面有家野店,方辘马上对欧敏儿道:“就这一家吧!”

 “这家店…”欧敏儿皱起眉,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方辘,你那天回宮的时候有经过这里吗?”

 “没有,我一向从另一条路上下山,但这次得前往江南,走这条路比较近点。”方辘看着她“怎么了?”

 “我前阵子上山时有经过这里,但并没发现这家店。”欧敏儿眨着大眼说。

 “你一定是记错了。”方辘撇撇嘴“通常女人对方向、地理位置是最迷糊也最不在行的。”

 “谁说我也是?这两年多来我早就训练得很有方向感了。”欧敏儿最气旁人看不起女人了,这个臭方辘又凭什么这么说她?!

 “我…好,算我说错话。”方辘收回黏在她脸上的视线。

 “算了,反正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样。”她拐到他面前“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什么你是不一样的,你非但一样,而且还更过分。”

 她的责骂他早已习惯,所以并不在意,然而他在意的却是她一跛一跛的怪矣诏作。

 “你的脚怎么了?”他视着她的脚。

 “我哪有怎么了?”欧敏儿用力菗回拐伤的脚,直指着那家野店“不管它是不是新开的,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她知道他站在她身后观察着她,所以她咬着硬是不肯出半点破绽,直到‮入进‬店里,他又问:“是不是在山上就扭伤了?”

 “没有,我饿了,快点叫东西吃吧!”她倔強地不肯多说什么,直接找了张椅子便坐下,将方辘甩在一旁。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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