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至今,郁如还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有勇气做出向湛浩渊宣告要倒追他的蠢事,就如同她开口说要离婚一样。
像抹游魂一般,她缓缓的飘人办公室里,她甚至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公司的。
“恭喜你了。”
“恭喜你了…”
道贺声由四面八方朝郁如袭来,再怎么游魂,此时三魂七魄也回归本位“有什么好向我恭喜的?”她一双眼盛満了疑问,不懂她有什么好事到了。
难不成他们是在庆贺她…被解聘了吗?
她真的已被解聘了吗?!
他真的连半个机会都不给她吗?
郁如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是!绝对是这样的,她以前曾是湛浩渊的“
”没错,不过她已经“下堂”了啊!
现在两人充其量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而她竟然敢跑去警告湛浩渊,叫他小心点不要爱上她,也许他在一气之下,就把她给解聘了。
看看桌上的东西,好像也没有多少,犯不着为了这一丁点的人私物品去和人要个纸箱,心念一起…她开始动手收拾她的东西。
“你去看过公告栏了吗?”
一定是如此,否则,郁如怎么会知道该开始收拾东西了呢?
“公告栏?没看过。”事实上,她连公告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被调往楼上吗?”
“调往楼上?”她的秀眉蹙得死紧,调到楼上代表什么…她升官了吗?
老天…地连想都不敢想!
她是一个没有什么工作能力的人,她绝对拥有自知之明,升官只代表着她离滚出“湛氏”愈近而已。
“是啊、是啊!你知道吗?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从未见过上班未満两个月就上调的!”同事甲奋兴的说着,仿佛这对郁如而言,真的是多么求之不得的好运。
是啊!上班未満两个月就“上吊”如果被冷
伶知道,她不剥了她一层皮才怪。
“我…可不可以不要?”她鸵鸟的心态又起了,明知“上调”就可以与湛浩渊朝夕相处,可是…他是一个这么严格的人,哪能容许像她这种没有任何“实力”的女人留在他的身边啊?
不要啦…她真的不要啦…
“啊?”众人听到她的话之后,全都愣住了。
“你是不是头壳有问题啊?待在总经理的身旁多好啊!而且他还未婚。”同事乙的眼中散发出熠熠光芒。
不,他不是未婚…他是离婚了!郁如在心里纠正着。
“如果是我能上得了十二楼,早就想尽办法看能不能钓上总经理,届时捞个总经理夫人的位置来坐,所以了…现在你既然已经受到钦点,就该把握住机会啊!你不是也还未婚吗?”
“呃…呵呵…”面对同事乙那双质疑的眼,她选择呆笑了几声“是、是啊!”她不是未婚,她也是离婚了!呜呜呜…
“对啊、对啊!所以你更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你知道吗?总经理在我们心中完美得就像个神一样。”
那这样她岂不就是最接近神的人了吗?
这份得来不易的殊荣让她冷汗直
“我知道了!”她知道她要怎么做了,她只有答应的份。
“别忘了是十二楼。”
****。--***
站在湛浩渊的面前,她又直盯着他,没错…她知道自己的眼神几近于着
的地步。
可是打从她收拾家当到十二楼,再进到他的办公室,至今已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他到底要漠视她到什么程度?她这么站着腿双也是会酸的。
她早就知道了,他的正面很帅、侧面更加
人…每每只要看着这张脸,她的心就更加被他给擒住。
好过分…是谁说上帝是公平的,她说上帝造物绝对是不公平,而且是看心情做事的。
他在创造湛浩渊的时候,心情一定是特别好、特别美丽,所以才把他创造得这么好看,让她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
恋上他。
不行,她不是打定主意不要让自己再这么胆小、怕事了吗?她已经与他离婚了,就应该把那份自卑与胆小狠狠的甩开啊…回复到她最初那有点活泼的个性,是啊!她该为自己做些心理建设。
用力深昅一口气,她想起冷
伶教她的…要“主动”些。
是啊!主动些…
可,他现在在工作耶!不行、不行…但若不出声吵他的话,她又不知道她得在这里罚站多久?
她跨出两个步伐,用力的拍着湛浩渊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
砰…大巨的声响让湛浩渊不得不中断他的工作,抬头望着站在办公桌前,眼中明显闪动着两簇愤怒火花的女人…他的前
!
“我问你,你还要我站在你面前多久?!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站在你的面前啊?还是你的神经真的
到这种程度,连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她的声音起先是有些抖音,可愈到后面愈完整。
她发现,此刻她站在他面前,似乎没像婚前这么惧怕他,把他当作神只一样的在看待。
是啊!也许那时她是怕他开口不要她,所以才总是用战战兢兢的态度面对他;她更怕他会唾弃她的家人,甚至牵连唾弃她;但现在…她没什么好怕的,胆子自然的就大了些。
“你上来了?”他好像从现在才专心的注意他的下堂
,她那双闪动怒火的眸子紧揪住了他的目光。
“是的,我上来了!”她忿忿的说道:“我在一个小时前就站在这里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忙,就不要让我上来见你啊!既然要叫我上来见你,你也好歹『赐坐』,别让我一腿双酸得像什么一样!”她火大的炮轰。“你有没有想过我站太久会静脉曲张啊?我的脚会变得很丑耶!那一条条青筋就像娱蚣一样!”她一双腿美可说是她全身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了,既没有伤疤又笔直,重点是…连一点小肌
都没有。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下次如果你进来,而我没发现你的存在,你可以出声提醒我。”
对不起?这个伟人竟然和她说对不起?!她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至于没注意到这点,她就比较不能接受了,什么叫没注意到啊?她一个人这么大,他是以为她隐形了吗?
可,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她也不好意思再“泼妇”下去,还是顾一点气质好了。“嗯…算了…这次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千万不要有第二次发生。”
“你去看了公司的公告栏了。”他的话是肯定的。
“并没有!”
是的,她没去看…
她甚至于连公告栏在哪里都下知道,不过基于那些好心的同事,虽然没有眼见,可她大概也知道那上头写着什么內容。
“会来这里,是其他人告诉我的。”
“然后?”
“什么然后?!”她光火的瞪大眼眸,望着前夫那双盈満笑意的眼眸,好像她才是那个莫名其妙兼无理取闹的人一样。“这是我要问你的好吗?为什么把我调到楼上?我在楼下做得好好的…”
是啊!就算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可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一些寻常的文件她也算是处理得还不错。
“我知道你做得还不错。”湛浩渊笑道。
“既然知道我做得还不错,为什么还叫我到楼上来?你知道我要适应一个新的工作需要多久的时间吗?”一想到此,她一股心中怒火又开始狂烧。
“你不是告诉我,你要倒追我?”
轰!她的脸瞬间爆红“是…不过、不过…这与那个没有直接关系…”她嗫嚅着。
脸红?有趣。“当然有关系,我是在给你机会,让你可以接近我。”
“什么、什么…什么叫给我机会让我接近你,我自己可以想办法…没必要让你帮我找机会!”说得好像她真的逊得不得了似的。
“总之,就这么决定了。”
“不,我拒绝。”她也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好,不勉強。”他轻叹了口气“吴姐小是否打算另谋高就?”
“什么意思?”她呆住了,为什么她前夫说的话她一点也听不懂,她真的是智商比较低吗?
“在这里,我是老板、你是员工,”见到郁如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绝对的命令,既然你无法配合、无法服从,那我只能请你回家吃自己。
她一双眼瞠得老大,忍不住又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说个『不』字,你就要请我走路对吧?”
没想到他竟是这种独裁者,哼!政暴必亡,她在心里头用力的吶喊着。
“差不多是这种意思。”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问我的意见?”郁如的话几乎是从齿
里进出来的。
既然打算从新开始,她再也不必像当他老婆时那样的唯唯诺诺,所以她愈与他讲话,愈学着找回从前的自己。
“问你只是尊重你,当然我不否认,我期望见到你点头。”没想到逗她竟是这么的有趣。
她以前只觉得湛浩渊为人淡漠而已,可现在这个“恶霸型”的湛浩渊竟然令她气得七窍生烟。
“恶劣!”郁如啐道。
“要不要,一句话。”
她向来很没“骨气”她自己知道的,可是,今天受到湛浩渊这种欺凌,她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才叫窝囊!
“如果我还想窝在这里上班,我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是吗?”
“没错。”他才不给她第二条路选择。
“谢主隆恩…”冷静、冷静,郁如告诉自己,绝对要冷静下来,免得还没到二十八岁,就已经爆血管兼脑溢血然后中风。“我可以出去了吗?”
“可以。”湛浩渊缓缓的点头。“等等…”
哇咧!一下子说可以,一下子又叫她等等,他到底想怎样啊?
原本已经跨出几个小碎步的郁如硬生生的旋过身子“总经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要
代?”
“你现在住哪里?”
“住哪里…”她蹙眉,他该不会在关心她吧?!
有可能吗?可她还是为了他一句不经意的话,心里瞬间暖和了起来“怎样?你要帮我出房租啊?”
“如果你真的付不起,我帮你出也无所谓。”
“谢了,我住我朋友家,免付房租。”虽然冷
伶曾开玩笑说她吃她的、住她的,不过她可没向郁如开口收过房租。
****。--***
“郁如,去买消夜给我吃。”冷
伶坐在电脑前,十只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动着,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电脑萤幕,一旁还放了支已点燃的香烟和一杯帮助提神的咖啡。
“
伶,不是告诉你不要菗烟了吗?对身体不好耶!”郁如不悦的捻熄冷
伶的烟,她知道冷
伶向来是靠香烟提神,没有香烟的帮助,她的脑袋就空空的连一个字也想不出来,更遑论那些旑旎的舂宮桥段。
“这是我的习惯。”冷
伶冷冷的回道。
她当然也知道菗烟不好,可是没有尼古丁的帮助,她可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
“可是我希望你戒掉。”郁如诚心的说着。
“别一直催着我要戒烟,这会让我想到某人。”她皱着眉“叫你去买消夜就去买消夜,哪来这么多话可以说的?!”
冷
伶不悦的责问“有没有钱啊?我的皮包在那里,你自己去拿。”
“不用,我有…那我出去了。”郁如记得她把皮包放在上班用的包包里,她走到房间,找出她的包包,左翻右找就是翻不到她那有坠elloKitty图样的小零钱包。
她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就怕在哪里遗失了她的皮包。
冷静、冷静…郁如坐在
上拚命叫自己已经混沌成一片的大脑清楚一些,同时也拚命的回想着到底在何地掉了她的皮包。
不对啊…应该不是掉了,因为她大包包的拉链并没拉开,所以她一定是忘了将皮包放进去。
啊~~她想到了,她下班前将她的皮包从包包里头拿出来,目的是要找放在最底层的化妆包,结果又忘了将皮包放回原处。
老天!她到底在搞什么?就为了补个妆、偷搽一下口红,就把皮包给遗忘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回去拿,不然她整夜都会睡不着。
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她立即拿了机车钥匙就冲出门。
“吴姐小,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么晚了…”一到公司门口,守卫的徐老伯立即
出和蔼的笑容“是什么东西忘了拿吗?还是…”
“是啊!皮包放在公司了。”郁如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于这个亲切的徐老伯总是会和他聊个几句。
“我可以上楼去拿吗?”十二楼的灯还亮着,该不会是湛浩渊还在公司里吧?
“当然可以了,总经理也还没走。”
她的眉头马上打了个死结,都九点了还没走,难道他那时晚回家,都是留在公司加班吗?
是啊!他是一个那么有责任感的人,工作没做完绝对不会走,哪像她…四点五十分便开始收拾包包,五点一到立即闪人。
汗颜啊、丢脸哪…
不过,这么晚了,员工餐厅也关了,他下就没吃晚餐了?
心疼…可是她又没有带钱包,否则她铁定会先去附近的7—11买盒便当给他吃的。
“你…呃…徐老伯…你可不可以…借我两百元?”这是郁如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口向人借钱。
“两百元?”徐老伯愣了一下,还以为郁如要说什么,原来只是要向他借两百元而已,他朗笑了几声,从口袋掏出破旧的皮夹“两百块当然没问题了,两千块的话,我就得和我家那个管钱的商量。”
他菗出两张百元纸钞递给郁如。“我家那口子没什么不好的…就是钱看得比较重。”
见到徐老伯打算将他家太太的事迹与她分享,郁如连忙开口“徐老伯,我等一下一定会还你的,你下要先跑掉哟~~要等我。”
“只是两百元而已,你不还也没关系。”徐老伯开玩笑的说着。
“什么、什么…我一定会还你的,我保证!”她说得非常的『用力』,也非常的“认真”让徐老伯也只能跟着认真的点头。
“好、好…见到我再还给我就成了,不用刻意的还我…就只是两百元而已…”
握紧了手中的两百元,郁如迅速的冲到附近的超商买粮食,之后又回到了公司。
****。--***
“看吧!我就知道在这里。”把菗屉拉开,她HelloKittY的皮包果然就在里头,她用着死鱼眼狠瞪苦她的皮包、
“我忘了带你走,你不会呼唤我吗?还让我特地从家里赶来公司找你。”她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皮包拚命的发丰騒,然后将皮包收好。
他的灯还是亮着…
郁如看着她放在办公桌上的便当,再望着湛浩渊的办公室,开始有些犹豫了。
真的要拿进去他的办公室里给他吗?
郁如想到她之前那些惨痛的教训…她煮的丰盛佳肴,湛浩渊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难道她还学不乖吗?
不…一想到这种情景,一把怒火又由她的
口狠狠的窜起,只要他敢这么做,新仇加上旧恨,她绝对会将整盒的便当丢在他的脸上。
哼!她就是会记这种老鼠冤的小人,湛浩渊…你就等着被我丢便当好了。
拎着便当,她转开了湛浩渊办公室的门,万万没想到她看到的竟然是他疲惫得趴在办公桌前小憩的模样。
老天…他看起来真是累坏了。
她过度滥泛的同情心又不舍的紧揪着,他的睡颜就像小孩子一样毫无防备,不同的是,他有一双紧蹙起的眉头以及眼眶下因为过度疲惫产生的阴影。
郁如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发,在发现他有些轻微的动作之时,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迅速的缩回手,直到确定他不会醒来才敢再度的放肆。
她苦笑了一下…她这辈子真是栽在湛浩渊的手中了,原本満心认为只要她爱他就好了,他不爱她也没关系,她自己会在两人的追逐战里,一点一滴的发掘到乐趣。
可,愈爱他愈得不到同等的回报,她也愈失望…独角戏演久了,真的也会累…
就算在要求离婚之后,她还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这是她可怜又可悲的地方吧?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很爱你。”她的语调中含着浓浓的自我嘲讽。
“可是你一直没办法爱我,我真的很失望…倾尽了所有的心力,好像也都是枉然,我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连第一次谈恋爱也谈得零零落落…想知道我第一次谈恋爱的对象是谁?告诉你…就是你了…好惨!
“也许我真的是做什么事都没有天分吧?有时我在想,也许离婚了,自己就应该看开一点,别总是死
着你…你有机会去追求你喜欢的女人,只要她能比我更爱你、对你更好,那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会对你一辈子死心,也没那个脸再在你跟前左嚷右嚷叫你一定要爱上我是吧?!
“可是到目前为止,似乎就只有我一个蠢蛋而已,我没看到另一个与我一样蠢的女人出现,这不就代表着我还有机会?说来真是有些矛盾,我好后悔嫁给你,可是却从没后悔爱上你。”
她又自己嘲笑了几声“哎呀…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太胆小了…就是怕人家拒绝,还好你在觉睡,否则,我才不敢对你唠叨这么多呢!
“这是我向楼下徐老伯…就是警卫借两百元买的便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就勉強呑下去…我本来在想只要你敢说一个『不』字,就把整个便当砸到你的脸上…
“哎呀!不过你在觉睡,就什么搞头都没有了…你醒来之后慢用哟~~我还买了一罐左岸咖啡,我先走了!”明知道他在觉睡,她说的每句话都像是调皮的微风一样,在他的耳
子旁吹啊吹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又
代了一些。
“掰掰了,本天才还债去也。”她轻轻的在他的俊颜上偷亲了一下,挥挥手之后才走出湛浩渊的办公室。
听到关门声以及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湛浩渊这才缓缓的抬起头。
其实他的睡眠品质一向不好,非常的浅眠,只要有一丁点的声音,就可以将
睡中的他给吵醒,更遑论才刚闭上眼小眠的他。
这也是他之所以即使结婚后,仍然采取分房睡的原因。
她一转动门把时,他就醒来了,正打算抬头之际,却发现对象是郁如,而且正“感
”的自言自语,因为他真的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话没同他说,于是他选择了继续装睡。
还好,他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也许就如同他的朋友所说的,郁如是个好女人,是他亏欠她了…
此时,他真的认为自己该为他之前对她的冷落而道歉,甚至…下十八层地狱!
真教他动容的是,她吐了一堆真心话里头的其中一句,虽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是却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下去…
也许离婚了,自己就应该看开一点,别总是死
着你…你有机会去追求你喜欢的女人,只要她能比我更爱你、对你更好,那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会对你一辈子死心…
就算离婚了,还是将爱他的心放在她的
口中,他直到这时才了解到她是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天真…
而他,却—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甚至成为摧毁她编织的红粉色梦想国度的刽子手。
我好后悔嫁给你,可是却从没后悔爱上你…
他现在该做些什么来回报她呢?
让她了解…他真的只是个不懂爱的男人,所以才会漠视她为他所做的一切,认定这是身为
子所该做的一些天经地义的事情。
和她结婚,他真的不爱她,就只是认为适婚的年龄到了;和她离婚之后,他才让她的莽撞追求和肺腑之言渐渐的温暖了他那颗冰封已久的心。
他知道她什么都不图,不贪名也不贪利…
钱只要够花就好了,至于她家人对他的开口要求,她也总是汗颜、愧疚,她唯一要的就只是他同等的对待而已。
他一出生就是个天之骄子,什么都不缺…对于任何女人也毋需费心去追求,就像个被宠爱至极的小孩一样,只要一伸手,要什么有什么…
他也不会去珍视任何一切,总认为所有的都是理所当然,郁如送的结婚纪念曰礼物、他的生曰礼物,他连拆都没拆就搁在一旁,就算那时郁如是笑笑的说没关系,也许他不需要,可是他总能发现她眼中闪过些许的水气。
他真的是太冷血吧!所以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伤害她…伤害她那颗毫无保留、一直爱他的那颗心。
瞬间,他惧怕了。
若是有一天,她没办法再爱他了,他已经将她伤害到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的地步…她打算真的要放弃她对他的执着,那时他该怎么办?
也或者有哪个男人知道了她的好,然后要追求她…他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挠这—切的发生?阻断她迈向另—段前往幸福的路程?!
湛浩渊的双手紧握着拳头,不准!他绝不容许这些事情的发生…
她让他体会到椎心刺骨的滋味,他就下会再放手让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下了这个决定,他突然觉得开朗起来,笑意爬上原本満是疲惫的双眼,好像一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
放松心情之后,他就听到肚子里傅来的咕噜声响,头一次…他记起饿的感觉。
办公桌上7—11的御弁当就成了他的美食佳肴,尽管饭盒已经冷掉了,可是他的心却开始暖暖的…暖暖的…
m.UJ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