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路策马直追,在跟著殷海扬夫妇进京,并看着稻花返家的宋卧舂,在殷家外头等了几天,还没想到要用什么好方法进去见心爱的稻花丫头,隔天思妹心切的皇后娘娘,听到消息后,马上派人备了软轿接稻花进宮,跟著便将她留在宮里多天,似乎没有放人出宮的打算。
在皇城外头徘徊许久,等了好几天都苦无门路入宮的宋卧舂,终于忍不住思念,利用月黑风高的夜晚冒死躲过数量庞大的噤军侍卫,佯装成宮女混进宮里。
他一路低著头遮遮掩掩的在宮內弯弯曲曲的回廊上兜转著,试图想在层层幽叠的深宮內门后,找到心爱丫头可能待的地方。
只是偌大的皇宮,光要不迷路都已经很难,更何况是要找个不知道身在何座宮殿的小姑娘。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宋卧舂狐疑的望着眼前似乎方才经过的花园,完全不明白一向记
好又非常能辨别方向的自己,怎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感染到稻花那个傻丫头的迷路毛病?
还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过去曰曰跟那个傻丫头在一块,所以久而久之人也变笨了?
就在他思索著要不要干脆就地掳个太监宮人,以武力恐吓对方说出稻花居所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道男人嗓音。
“那个…谁…你过来!”
似曾相似带点佣懒的低醇嗓音让他头皮一麻,当场僵成石像完全不敢回头。
不…不会刚好这么倒楣吧?
那个几百年没见,以前曾在人间堡长住一段曰子、并和他一块习武读书,搞得大伙心惊瞻跳差点给他祖宗下跪,求他大爷快点滚的家伙,竟然会在这种时间出现这里,还开口叫住他?
会不会是旁边还有其他人,所以皇帝叫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宋卧舂手冒冷汗暗暗侧头望了下,才刚确定自己身边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便再次听见后头传来了声音。
“废话别让朕说第二次…过来!”皇帝不耐烦的嗓音再次传来,这回宋卧舂不敢迟疑的马上转身,低著头走到男于面前。
“奴婢叩见皇上!”没忘记自己现在扮的是宮女,宋卧舂连忙跪下,惶诚惶恐的行了个礼。
“这么晚了,你在御花园做什么?要是坏了朕和皇后赏月的兴致,朕马上砍了你的脑袋,让皇后挂在宮门前当月亮赏!”年轻皇帝愠怒的开口,正打算一脚将碍眼宮女踹开时,一旁
著肚子的皇后却抬起脸定定看着自己夫君。
“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亦得天下…”贤淑美丽的皇后淡淡开口提醒。
“是是,朕知错,皇后就暂时歇一下,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一听见皇后说教,就会头痛得直想将脑袋往墙上撞的皇帝,陪笑的赶紧揷嘴,试图阻止贤明皇后即将开始的长篇劝说。
“皇上知错能改,是我朝臣民之福,也是臣妾之幸!”皇后微笑的再说。
“是是,感谢皇后凤口良言…那个…你,皇后仁善不跟你计较,朕也饶了你,还不滚!”眼见皇后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帝试图转移目标的开口叫跪在地上的“宮女”滚开。
宋卧舂忍笑的起身行了个礼,还来不及退到一旁,就听见皇后开口说道。
“皇上,纵使皇上贵为九五之尊,但水能…”皇后话没说完,马上让皇帝截了去。
“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吧,是是,皇后,朕知道了,朕会善待百姓,视百姓身如己身、视百姓心如己心…”皇帝面容暗自扭曲了下,嘴里不晓得喃喃念了些什么,随即又很快装出笑脸。
这女人…算她厉害!
谁教他谁不喜欢,偏爱上这个曾经让辅政皇叔力排众议,就算死也要以命力荐、保她为相的罗唆女人!
虽说东方王朝历来选辟就是以才为要,因此就算是女子,只要有能力能在科举中拔得头筹,朝廷便会依其才能拔擢任用。
但爱上自家左相,这种历代从不曾发生的事,却让他给破了例。
然后更愚蠢的是,明知这位前左相罗唆得紧,他却还著
似的为她痴狂,最后更不知死活的把人给娶回来。
所以现在才会又爱又恨的直想拿刀把自个儿脑袋劫开来,看里头是装了什么稻草渣,不然当初怎会鬼
心窍的爱她爱成这个样?
来不及叹口气,皇帝眼一瞄,忽然有了个坏心想法,他开口叫住已经偷偷潜往后方准备闪人的宋卧舂。
与其一个人听皇后叨念,还不如找个倒楣鬼陪他一起受。
“喂!那个谁…你给朕过来!”努力不去听身旁皇后碎碎叨念的內容,皇帝将注意力放在面前宮女身上,锐利眼眸像注意到什么似的瞬间眯起。
“皇上…”听见皇帝命令,宋卧舂心一凛,硬著头皮走回来,忍著想揍人的冲动,乖乖在皇帝面前跪下听命。
“你抬起脸来。”没管皇后说了什么,皇帝迳自道。
“皇上,有何不妥吗?”发现有些不对劲,皇后停住満肚子爱民训诫,跟著凝神往宋卧舂看去。
“没有不妥,只是皇后有没有发现,这个宮女几乎和联同高,可宮里何时有了这么一个鹤立
群,连块头部和男人一样
壮的宮女?”皇帝散漫的开口,却不动声
的伸手将心爱皇后拉到身后。
为了想贪得和皇后独处的时光,他屏退宮人侍卫拉著皇后出殿散步,但现在他真的有点后悔,担心大肚子皇后会受到什么惊吓。
“好像真的是…”皇后抬眼瞧了下,和皇帝
换了下眼神,随即缓缓往后退。
彬在地上的宋卧舂也知道情势不利,不只不敢抬头,还猛地磕了个响头,努力装出尖锐姑娘的嗓音回话。
“启禀皇上,其实奴婢已进宮好一阵子了,但无缘亲睹皇上龙颜,因此皇上才不识得奴婢…是奴婢的错,误闯御花园扰了皇上和娘娘兴致,请皇上降罪!”他心惊胆跳的道。
听见他怪里怪气嗓音,皇帝微眯下眼“你把脸抬起来。”
“这…”不敢说不,又怕若拒绝会
出马脚的宋卧舂,面色僵硬的勉強抬起头,对面前九五之尊挤出了个难看到极点的笑。
没料到会见到一张丑到不行,脸上困脂涂得像白墙溅血,皇帝心有余悸的将手中灯笼移开。
“皇后,朕想咱们还是别赏月了,再赏下去,只怕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跑出来,惊吓了皇后,不如朕陪皇后去瞧瞧河诠妹子,让皇后多点时间和妹子说话好了。”皇帝忍著想翻白眼的冲动,转身对皇后说。
“皇上,现下河诠可能已经睡了…”皇后在发现皇帝意有所指的眼神后,随即会意的浅笑着改口“不过太医说臣妾多走定比较好,所以若皇上愿意陪臣妾去看河诠妹子,臣妾自然是再乐意下过了。”
“那好,你听见没?还不快过来,好生拿著灯笼…皇后要上沁心殿,你当心点好好照路,否则朕砍你的头!”
皇帝招过宋卧舂将手上灯笼交给他,自己则扶著皇后慢慢走出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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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沁心殿,就在宋卧舂窃喜的以为能跟著皇帝和皇后进去,一探那个个把月不见的心肝丫头时,皇帝却开口命他提著灯笼在殿外等,然后自己扶著大肚子皇后缓缓往殿內而去。
没料到臭皇帝还有这一招的宋卧舂,面容菗动扭曲的看着关起来的殿门,随即恼怒的将手中灯笼扔下,狠狠咒骂出声。
他敢发誓,那家伙早就认出他了,所以才会假装要探望稻花,而故意引他到这来。
只是既然都带他来了,干嘛不好心点干脆直接放他进去,让他见见朝思暮想的稻花丫头?
反正既然都被看穿了,那他现在是要直接闯进去还是暂时躲在屋檐上,等臭家伙和皇后定后再溜进去找人?
还没决定要怎么作,关起的殿门又忽然打开,皇帝扶著皇后以
行速度般走出来,并开口招他过去。
“你进去沁心殴伺候,其他人留在外头。”皇帝开口要宋卧舂进去,再吩咐宮人们全数留在殿外。
虽然不懂皇帝这么做的原因为何,但宮里最大的就是皇帝,就算他要赐死也没人敢说不,所以宮人们马上安静退下。
至于被点名进殿的宋卧舂,则心里窃喜到完全顾下得这样的场面有多诡异和不台情理,当下行了个礼便往殿內走去,没发现后头的皇帝笑得很坏心。
一走进殿內,没花什么力气,宋卧舂便看见一个人影俯趴在
杨上。
无视长长纱幔垂落
边,他三步并两步的跨上前,一把掀开纱幔惊喜的正要叫出稻花名字,却看见
榻上趴著的根本不是圆润的稻花,而是一个身材娇小、脸蛋还埋在被褥里,看不见长相的姑娘家。
白雪藕臂横放枕上,身上仅穿著白雪纱衣和兜衣的小姑娘,白嫰嫰、香软软的玉背,在什么也遮不住、穿了等于没穿的白纱遮掩下,要
不
的全叫宋卧舂看了去。
宋卧舂脸一僵,当下傻眼的倒菗口冷气。
这…这姑娘根本不是稻花…
那他的稻花丫头去哪了?
还有,眼前的姑娘也不晓得是哪位公主,要是让人发现他男扮女装潜进宮里,然后还大刺刺的站在这看了人家姑娘身子…
到时就算皇帝不办他,他也肯定会让这位什么公王或皇亲国戚给砍了。
还是偷偷的走人为妙!
真不知那臭家伙安的是什么心,明明早就知道他假扮宮女了,却不拆穿的还叫他到这来,害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还是说…其实那混蛋家伙根本是故意要整他的?
才刚这么想,睡得不安稳的小姑娘忽然抬起睑,
迷糊糊的和他眼神对上。
一见到他,面色苍白、双目惺忪、看起来有点眼热的小姑娘随即一愣,跟著惊愕的发出尖叫。
紧闭的宮门也在同一时间让人撞开,然后全副武装手持兵刀的噤军忽然冲入,挤満了整个沁心殿。
“这…”宋卧舂傻眼的看着眼前景象,终于确信自己是让臭皇帝摆了一道。
来不及细思身后女子看起来怎会有点眼
,他转身用高大身子替纱幔后小姑娘挡去众人视线。
就算大敌当前要掉脑袋了,可身后有穿等于没穿的小姑娘还是得顾一下名节,他总不能为了逃命,就闪开让小姑娘的身子给人看光光吧。
“大胆
贼!趁夜闯入公主寝居,你该当何罪?”皇帝从门口走入,得意的笑着。
“皇上,草民自知罪该万死,就算现在在皇上面前自刎一百次,也抵不过夤夜私闯內宮惊扰公主圣驾的死罪,但能否请皇上在草民伏罪前,让草民再见心上人一面?”已经不觉得这样的场面还能善了的宋卧舂,完全不敢奢望过去和皇帝的共游
情,只求能在死前再见心爱丫头一面。
就算要入刑场了,也得和丫头说过话他才能安心离开。
“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愿意乖乖束手就擒?”皇帝大摇大摆的走入,然后在椅子落坐。
“是的,草民自知死罪难逃,只求皇上在行刑前,能让草民见稻花…不,河诠姑娘一面。”宋卧舂动也不动的站在
前,像座山一样的挡著小姑娘身影,眉宇间没有任何要挣扎的意思。
“宋卧舂,你见她干嘛?听皇后说,你可是带走河诠妹子的恶人,朕为何要答应你的请求?说个能让朕点头的理由,这样或许朕会愿意考虑一下。”从看见宋卧舂宮女丑样便知道他身分的皇帝,不満的拧眉瞪了下他。
就算要扮宮女私闯噤宮,也得找个像样点的脸皮来罩上吧。
随便在睑上抹抹就闯入宮里,摆明只是做做样子应付一下,难不成这家伙以为就算被逮到,他这个皇帝师弟会念在同门情谊而放他一马?
啧!如此难看的扮相,亏得他以前还夸他的易容术天下少见。
结果今夜再见,果然还真是天下少见…的丑!
如此鬼脸,若让当初教他们易容绝技的师父瞧见,他老人家大概会气得马上从坟墓里爬出来揍人吧。
“草民喜欢她,没有她生不如死…”至此宋卧舂再也不隐瞒的全招了。反正横竖都要被逮下大狱的,那他还不如趁能说的时候,多说一点自己对稻花丫头的喜欢。
听见他的话,后头纱帐里的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发出了惊愕菗气声。
但没有多想,宋卧舂继续说。
“皇上,草民是真的喜欢稻花…也就是河诠姑娘,不然也不会明知道她的身分,仍甘冒掉脑袋的危险将她蔵在人间堡多年。请皇上给草民一个机会,就算要砍草民脑袋,也先让草民和她话别,不然草民会不甘心,死了做鬼都要爬回来!”
“大胆,你现在是在威胁朕,说做鬼也要找朕算帐是吧?告诉你,想见人没有…”皇帝恼怒的开口,还没把话说完,纱幔里的姑娘已发出了音量不小的啜泣声。
“呜…呜…”之前让皇帝
代不得出声的“公主”忍不住哭了出来。
四爷说喜欢她…四爷真的说了喜欢她…
原来四爷并不讨厌她,他还说为了她宁可掉脑袋也要把她蔵在人间堡!
“你…笨蛋!”听见她的哭声,皇帝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随即挥手叫噤军离开。
笨丫头,都吩咐她不许出声,她还在这么好玩的时刻开口
他的局。
“你…你是…”听见帐內姑娘哭声,宋卧舂心一紧,猛地转头隔著纱幔不敢置信的望着里头人儿。
这是稻花的声音,可她的脸…还有身子…
他心急的马上掀开纱幔,完全不顾皇帝在场便抬起稻花脸蛋来回审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瘦得我差点认不出来…你没吃饭吗?不然怎会弄成这样子?”
她的包子脸、水桶
呢?
怎会短短个把月不见,傻丫头就瘦了好大一圈,不只水桶
不见了,甚至连圆圆脸都成了巴掌脸?
宋卧舂心疼的捧著她脸来回检视,一边不忍的拭去她睑上的泪渍。
“我…我不想吃…看不到四爷,我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一离开人间堡就伤心到完全吃不下饭的稻花,一边哭一边伸手抓著宋卧舂死部下愿放开他。
虽然她对四爷上青楼一事还耿耿于怀,但看不见四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惦念他。
她喜欢四爷的笑,想念四爷喊她傻丫头时的神情,所以一路行来,伤心得吃不下、睡不好。
就算后来见著了亲生爹娘,皇后二姐还接她进宮,皇帝姐夫赐她了一堆好玩好吃的东西,可她还是只想着四爷。
“你不吃东西想成仙是吗?笨丫头,死了就会看见你四爷我吗?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要是我没来,你铁定会把自己饿死!”舍下得看她又哭又笑,宋卧舂忍不住将人揽进怀里抱个结实,完全不理会后头传来的清喉咙噪音。
“咳!”皇帝故意轻咳了下。
“我不会饿死…因为四爷你已经来了,只要能见到四爷,我就会吃得下饭…”稻花在他怀中抬起头,眼角带泪又哭又笑的说。
“好,那你以后得听话吃饭,别再把自己饿成这样了。”
“咳咳!”
宋卧舂正想继续说,却听见后头皇帝又发出怪声,跟著不知何时走入的皇后也开口说话。
“皇上不是说有
贼夜闯沁心殿,要办了他给臣妾看,那现在还办不办啊?”皇后忍笑道。
心病的确要心葯医,就算他们一家人都气宋卧舂,甚至一度还想央求皇上砍了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太医口中那帖治病“心葯”能让一直闷闷下乐,连饭都吃不下的河诠妹子大展
颜。
所以办他还是不办?真的得好好思索一下。
听见皇帝夫
对话,宋卧舂和稻花同时转头看着他们。
“皇上姐夫、姐姐,你们不要抓四爷好吗?”这些曰子听多了家人对宋卧舂不満责备的稻花,开始有些担心,她可怜兮兮哀唤了声,求两人别办宋卧舂。
“不行!太医说河诠妹子不吃饭的病得要男人心肝做葯引子才有效,那朕就抓了你的四爷,挖出他的心肝给你当葯引,看你还吃不吃饭!来人!”这几曰因为皇后担心稻花,而跟著一块头痛的皇帝,这回终于能一吐怨气了。
这么傻又常常在宮里迷路,什么都不晓得的笨丫头,就算不能揍,可至少吓吓她也好。
“不,我吃、我吃,以后我什么都吃,就是千万别挖四爷的心肝,要是四爷没了心肝,哪还活得成…”稻花急急说著,双手紧抱宋卧舂,目光戒慎的瞪著皇帝。
“他活不活得成关你什么事?”皇帝冷笑问道。
“不!当然关我…”稻花面色涨红的顿了下,忽然低嚷出声“我喜欢四爷…四爷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闻言,宋卧舂当场愣住,动也不动的只会张著嘴,片刻后竟然还
出个近乎傻子的蠢笑。
他的稻花丫头…竟然说喜欢他…
稻花说喜欢他耶!
她终于开窍了,没让他一片苦心付诸东
。
他、他真的好想哭,感动得差点要噴眼泪。
“傻丫头也会威胁人了,冲著你敢当面向联挑衅威胁的勇气,好,皇后,咱们走,女孩家长大了胳臂都会往外弯,现在还弯到心上人那去了,再看下去,朕难保不会一刀劈了这下知感恩的臭丫头。”皇帝站起来佯怒的开口,一边伸手扶过皇后。
“可是皇上,宋卧舂拐了臣妾妹子,让臣妾一家无法享受天伦团聚的乐趣,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算了。”
“那有什么难,明早朕再命人将他剁了喂狗…不过有人肯定不会同意。”
“不要!你们下可以杀四爷…”听见这话,向来就心眼直的稻花,当真信了,她焦急的推开宋卧舂想下
追皇帝夫
,却重心不稳的险些栽下地。
幸好宋卧舂长臂一伸将人接了个満怀。
“傻丫头,你放心,皇上已经饶了我一命,不然也不会让我留在这里。”知道若皇帝要办他,早开口命人拿了自己的宋卧舂,开怀的对稻花眯眼扬笑,害得情窦才初开不久的小姑娘,心儿砰跳的红了脸。
“没错,朕的确是暂时饶了你一命,不过要是再让朕看见你顶著那张鬼脸出现,朕马上命人拿你下狱,省得你再出来四处吓人。”皇帝慢条斯理的说完,这才转身扶著爱
离去。
宋卧舂百思不得其解的摸著自己的脸:心里思忖著发出疑问。
“稻花啊,你跟四爷说,四爷的姑娘扮相真有那么丑吗?”
因为临时赶著乔装混入宮,所以他不只连仿真人的脸皮都来不及准备,甚至还连看都没看的就往自己脸上抹了胭脂。
不过,随便涂涂真有这样吓人吗?
“这…”仔细看着他脸上涂得
七八糟的胭脂,稻花干笑的咬著下
,迟疑不敢回答。
“说实话!”
“是…是丑得跟鬼一样!四爷,这张脸是你做过的那么多人皮面具里,最丑的一张了!”
“死丫头,这张是我的脸!你眼睛长哪去了,连四爷我的俊脸都不认得!”
沁心殿里响起了数声暴吼。殿外,尚未走远的皇帝夫
并肩站在皎洁月光下,相视一笑的抬眼共看天上明月。
看情形,人间堡很快又要有一场盛大婚宴了!
【全书完】
关于融雪和宋迟冬的故事,请看珍爱2956《黑脸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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