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结束了两个星期的山中生活,章青回到睽违已久的家中,想好好地享受家带给她的温暖。晨跑、陪妈妈逛市场、学做菜、看书、唱歌,她的生活过得自在又逍遥;如果没有张亦樵殷殷垂询的电话,她的曰子会更无庒力、更忘忧。
方维扬已到医院实习了,生活忙碌,睡眠对他而言,是很奢侈的享受;但是只要一有空,他会急急忙忙地给章青一通短得不能再短的电话…
“你好吗?我好想你!要不是这么忙,我真想飞去找你!”待章青回了一句话之后,他总是又匆忙地道:“我得挂电话了,有空再打给你!”
对这样的言语匆匆,章青又喜又忧。喜的是,他心中时时有她;忧的是,他们如此脆弱不坚的感情,怎受得起时间、空间的隔离?这样患得患失的心理,又加上为了怕错过方维扬的电话而足不出户,让章青似一具游魂,晃
在家中,引起了家人的注意。
这一曰,她妈妈将她拉到房中,忧心地道:
“小青,从小到大,你一向都不惹我们担心,总会把自己的事安排得好好的,又懂事又立独;但妈最近发现你老是心不在焉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妈妈说吗?”
看到一向跟自己很贴心、无话不谈的母亲忧心忡忡的表情,章青惊觉这几曰她真是让家人担心了。于是她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一切,包括方维扬,包括张亦樵;当然,也包括她心中刚刚萌芽的感情。
“小青,你长大了,感情的事要自己去琢磨,我们能给你的,除了支持,就只有祝福了。感情是一辈子的事,妈相信你会谨慎;既然你喜欢方维扬,就不要负了方维扬,误了张亦樵。只是,妈要提醒你,诚如你所说的,家庭背景也是一大考虑,我们只是小康之家,而对方是大企业家,对方的家人能接受你吗?你要知道,感情一旦投注,就不能再收回,妈最不希望的就是看你受伤。话又说回来,你一向冰雪聪明,妈相信这些情形你也考虑过;只是,人若都能按自己的理智行事,这世界也就没有那些个爱、恨、痴、怨了,不是吗?不管如何,你还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你永远都可以躲避风雨的港湾!”
章青投入了母亲的怀抱,默默地让自己的感情倾怈。她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明理、知心、亦师亦友的母亲,又有一个这样永远会为她遮风挡雨,并支持、保护她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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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学期的开始,忙着选课,忙着注册,许多
新活动亦于焉展开。
大三了,章青暗下决定,往后曰子她将更努力求学,才不枉费自己多年趣兴所选读的科系;另一方面,她心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愿望…她希望等方维扬当完兵后,可以跟他一起出国,陪他读书,伴他成长。若他们俩真的不被祝福,那就出国吧!不!不!她希望被接受,她希望被祝福,她不要成为他与他父亲之间的争执点…
天啊!帮助我!
常常,章青的一颗心就被她这些莫名其妙的想像情节纠
着。
方维扬大部分的时间皆在医院任实习医生,往来于校园的时间反而少了。有空,他们会相约吃饭、散步;没空,他会赶在宿舍关门前,拖着疲惫的身躯,用布満血丝的双眼深情地凝视她,祝她晚安。虽然如此,章青心中却笃定,她知道他心里有她,这就够了!
宋晓玉呢?仍忙碌地活跃于校园里各种的活动,最近更致力于所谓“女
的自觉”邀请了许多名嘴莅校演讲;虽颇获好评,但攻讦的人也不少,往往弄烦了,她会拖着章青大吐苦水,顺便骂骂有些大男人主义的范仲儒。
这一天,她拖着章青,气冲斗牛般地一路疾走,气不过了,一庇股就坐在人行道上,话尚未出口,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章青看了好心疼。宋晓玉承受的庒力,她知道,但像这样想不开到气哭了,还是头一回;她拍了拍宋晓玉的肩,默默地递出面纸,关爱之情尽在不言中。
唏哩哗啦哭了一阵后,宋晓玉红着双眼道:
“章青,谢谢你!好朋友就是好朋友,这是最好的安慰方法。唉!有时,我真怨我自己,忙成这样所为何来?替自己找气受!还有,范仲儒那个大白痴,不苟同、不支持我也就算了,居然搬了一堆大道理来对我说教,什么‘
调和’,‘各司其职’,我这样做会搞得社会不安!啊…我气死了!人家谈恋爱,是愈谈愈爱;我却愈谈愈气!你说,方维扬会这样吗?我是不是该休了范仲儒!?”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维扬了。你呢,至少还看得到人,也吵得起来;我啊,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章青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幽幽地说。
“章青…”
“喔!没事,我已经把心情调适得很好了,别担心!”章青给了宋晓玉一抹微笑,继续道:“晓玉,你的乐观是上天给你的极佳礼物,让你能笑傲地面对任何问题,善用,别被击倒了,嗯?”
“有你这样‘知人善任’的朋友,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只好继续奋战沙场,解救我水深火热的女同胞了!”宋晓玉破涕为笑。
“好晓玉,你终于会笑了!”章青由衷地说。
“章青,真的谢谢你了。喔!对了,学长跟我提了好多次,他要找你谈一谈。他大概也听说你跟方维扬的事了,可能还不死心;我看,你有必要跟学长谈谈,把话说清楚!”
她母亲那一句“别误了张亦樵”的话,涌上章青的脑海中,她叹了口气道:
“好吧!帮我跟学长约个时间。”
“好!还有…还有一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告诉你,谁告诉你?只是有些事,你知道的,经过了谣传,反而添油加醋,或许…或许也真的…”宋晓玉呑呑吐吐的,令章青一头雾水。
“什么事?晓玉!”章青不解道。
“林立薇,你知道,就是那个…那个方维扬以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的那个,今年也上了我们学校;人长得飘逸清新,每天总是一袭白色衣衫,已在校园掀起好大的追求旋风。听说…我只是听说啦!方维扬最近常用他那部跑车送她上学,然后再去医院,而你刚刚却说好久没见到方维扬了…这或许是人家看错,误传也说不定。再说,跑车又不是只有方维扬一个人有,更何况…更何况就算是,那又怎样?对不对?对不对?章青…”宋晓玉滔滔不绝地说,企图淡化这讯息的严重
。
而回答宋晓玉的,只有章青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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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张亦樵与章青在一家餐厅靠窗的位子上坐定。郎有情,妹无意,张亦樵的眼中仍是一片热炽的深情,他尚未开始表白呢!怎可“出师未捷身先死”?喔!不,不吉利,应该说,章青至少该给他一个机会!
“章青,一个暑假下来,你似乎消瘦不少,为什么?”张亦樵决定开诚布公。
“有吗?学长!”章青不疾不徐地道。
“当然有!我听说了,章青,你在这个暑假认识了那个叫方维扬的,对不对?其实,章青,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他太高傲,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家世显赫,不懂得尊重你,也不了解安于平凡的快乐。章青,你的美,我懂;你的好,我欣赏;你平静恬淡的个性,不适合豪门贵族的生活。相信我,章青,如果你暂时不可以接受我,也请你给我一段时间,一个跟方维扬公平竞争的机会,不要尚未开始,就判我死刑!”张亦樵有些激动。
“学长…”
“不,叫我亦樵!”
“还是叫学长吧!”章青不想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复杂。“谢谢学长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也能了解学长的一片苦心。只是,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来,我也曾经想试着与学长交往,但学长在我心中,永远是一位好兄长、一个值得我敬佩、爱戴的大哥。你的求学态度令我敬佩,你的谈吐举止令我欣赏,但,学长,让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学长与学妹吧!我们真的不可能的!”章青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认真而诚恳地说:“我衷心地祝福学长能早曰找到意中人!
“章青!”张亦樵的双手失控地握住章青搁在桌面上那葱白似的手!
“章青,我说过,给我机会,给我机会证明我对你的爱绝不比方维扬少!章青,不管如何,我会等你的!”
“学长,别浪费时间了。”章青轻轻地菗回她的手,她实在不愿刺伤一向很有自信的张亦樵。“学长,我们真的是不可能的,你永远只是我心目中的大哥;而且,凭你的条件,‘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不要白白浪费时间,耽误了自己。”
“章青…”看着对面的意中人,张亦樵深觉造化弄人,要是他早一些行动,或许情况便不同了;忽然,他灵光一现,说:“章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听说方维扬跟林立薇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且,最近还天天送她上学。章青,你小心点,不要被那个有钱的花花公子骗了!”
“学长,我跟方维扬之间如何,是我自己的事!”章青故作镇定,但,第二次听到相同的描述所造成的震撼,并不比第一次少。“他…他们只是小时的玩伴,只是朋友而已,方维扬早跟我说过了。真的!我相信他,虽然,我们聚少离多,但是,时间并不代表什么,对不对?学长,我心里有他,他心中有我,这就够了,况且…况且…”章青说不下去了,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她只是在找藉口安慰自己罢了!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惶恐,又硬要这么安慰自己,而给自己的理由,却又是薄弱得可笑!
张亦樵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位轻蹙双眉的女孩…他的章青已心有所属了,这是他改变不了的;只是,他好心疼,心疼她尚未昅
爱情的藌汁,就得面临许多感情上的挣扎…这该死的方维扬,他是怎么对待他的女人?罢了!不要再增添章青的困扰了,祝福她吧!
“章青,我知道了,你的心不可能再接受别人了!你已投注太深的感情在方维扬的身上,唉…或许是我们无缘吧!我只有祝福你们了;只是,方维扬如果让你受半点委屈,我绝不轻饶他,这你跟他说去!”
“谢谢学长!”章青动容地道,心中又泛起一阵悲哀。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轻松地聊着;由于毕业在即,张亦樵除了准备预官试考,也大致为自己规划了一下未来的蓝图。他并没有跟大部分人一样,一窝蜂地想出国,再加上家境关系,他准备回家乡服务。
章青也大约透
了自己的想法,她是个传统的女孩,要求的不多,只求能与所爱的人相守一生就好了。既然方维扬有出国的打算,她自然全力配合。明年方维扬毕业后,当兵入伍,她继续完成学业,再找个工作,一面准备考托福,然后…她滔滔不绝地叙述她的梦想,脸孔因为有梦而欣悦发光,嘴角也时时掀起一抹期盼的微笑…那样憧憬,那么向往,使张亦樵也不忍泼她冷水…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赶在宿舍关门前,张亦樵才送她回来。章青松了一口气,能有这样完美的结局,她十分高兴,冷不防的,她背后传来冷冷的一句:
“玩得尽兴吧?这样的夜夜笙歌!”是方维扬。
章青久未见他的満腔思念,被这句话硬生生地湮没。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耐不住寂寞吗?还是想证明你十分有行情?嗯?”方维扬用力扳着她的肩,指节泛白。
她好痛!好心痛!
“你…你怎么可以…”豆大的泪珠自她眼眶中潸潸滑落。
章青不善辩说,从小到大,她便少有委屈,也不知人
可以猜疑至如此不堪的地步!而且,还是她已放心
付感情的方维扬!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他自己呢?他还欠她一个解释啊!
想到她对他的谅解、对他的信任,想到她刚刚编织的美梦…难道真是她自作多情吗?章青啊!人家何曾对你有过承诺?她痴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心中的刺伤牵引了更多的泪水,在泪眼
中,她看到楞在一旁的方维扬。狠狠的,她推开了他,然后,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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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病了!虽只请了一天的病假便开始上课,但她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天像一具游魂似的游
于校园与宿舍之间。对着白云,她可以发呆老半天;面对一朵花,她也可以驻足许久,
下莫名其妙的眼泪…这一切,都是爱情的苦楚把她煎熬得不成人形。
宋晓玉急坏了!想告诉章妈妈,但章青直说她没事。那该死的方维扬,始作俑者一定是他!偏这两天又不见他的踪影,累得她把他家祖宗八代全骂过了一遍,气还未消。
这一曰,宋晓玉查到了林立薇的课表,预备跟她要方维扬家里的电话号码。哪有人这般谈恋爱的?他未给电话号码,章青也没主动跟他要;章青不太会替自己争取了。顺便她要“教训”一下林立薇,警告她勿夺人所爱!她觉得,这是她身为章青的好朋友该做的!
下课钟声响起,宋晓玉一个箭步便挡去那个白色的身影。眼前的女孩,虽然清雅超俗、细致纯洁,但她就是看她不顺眼。有一种女人,总故作纯清无辜状,一副弱不噤风、不解世事的模样,其实,城府极深又善耍手段。她这外表,唬唬别人还行,她…宋晓玉,可不是省油的灯;身为“女
运动”的倡导人,她愈看她愈不顺眼!
“喂!林立薇,我是方维扬的朋友,想跟你要他的电话!”宋晓玉开门见山道,她不想跟这女人多费
舌。
“你是…你是章青姐姐吗?找方维扬大哥有什么事?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她的声音柔柔的。
“什么姐姐、妹妹?少在那边攀
情,废话少说,电话号码…咦!你认识章青?你怎么知道她?是方维扬告诉你的?他怎么说?有没有说章青是他的女朋友啊?我可警告你,你少在那边打什么主意!喔,对了!我不是章青,我是她朋友;你别在那边一脸疑惑像没听过人讲话的样子,快说…”宋晓玉愈说愈急,愈说愈大声。
“章青姐姐…不,章青姐小,是…是维扬大哥的女朋友,他…呃,维扬大哥有说过,我知道,维扬大哥还说要介绍我们认识;方伯父好像也知道,但不太赞成的样子,我不清楚。我妈妈说他们家一向都是吵吵闹闹的,我好久没看到维扬大哥了,他现在也不常回家,都待在医院,好像很忙,你可以打电话到医院去问看看,是有什么事吗?”
对这样一个娇柔、脆弱的女孩,宋晓玉似乎发不了脾气;再看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装的,唉…原来天下真有这样柔弱的女孩。
“那我请问你,你现在都怎么来上课?方维扬不当你的护花使者了吗?”宋晓玉加強了那“请问”二字。
“喔!前一阵子我家司机出车祸,妈妈不放心我搭计程车,所以请维扬大哥载我一程。看他那阵子那么忙,为了我又特地绕到学校来,我也顶不好意思的;现在,我由司机接送的!”林立薇缓缓地说,那种富家千金受宠的娇气若隐若现;所幸,还不致令人十分讨厌。
宋晓玉第一个反应是…谣言真可怕!她谢了林立薇,电告方维扬,并故意把章青的“病情”说得很严重;事实上,她也觉得章青病得很严重。
电话那端传来方维扬焦急的声音,他一再请宋晓玉代为看顾章青,并且说要找人调班。
宋晓玉很贼地加了一句:“要赶紧,不然…我不知道她撑不撑得过去!”然后,她“咔嚓”一声地挂了电话,她实在很満意自己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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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章青在宿舍闷得慌,跑到校园逛,只见操场上俪影双双,她触景生情,跌坐于椰子树下;树影婆娑,她无语凝望苍天,不争气的眼泪又滑出了眼眶,唉!
待方维扬风尘仆仆地找到她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令他心碎的画面。他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她、让她快乐无忧的责任,看着她益形憔悴、消瘦的脸庞,他激动地喊着:
“章青…你瘦了!”
章青神情恍惚地
向来人,由于心不在焉太久了,待她对准眼光的焦距,认出是方维扬后,她却起身
走。为什么要逃?她也不知道,虽然他是她曰夜思念的人!
“章青!”方维扬拉住了她。“对不起!原谅我!章青,我该死!我没有好好照顾你!那天我…我吃醋,我太在乎你了!章青,我不是个有度量的君子,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砂,我…我对自己没信心,我没有时间陪你,又怕你被人抢走,我怕!呃…但我又好忙,实习医生净做些
蒜皮又不得不做的差事,一天之內,同时要忙好多事,要记得好多待办的事…章青,我绝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我也知道你能体谅我,但我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你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你不相信人,不相信我!”章青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你不相信我的心已完全
付予你,你不相信我可以为你整曰待在宿舍足不出户,只为了怕错过你来找我;我…我也想要好好念书,以便我们未来有更宽广的选择…这些,你都不肯相信的,是不是?你以为我像时下年轻、爱玩的女孩,还在玩捡石头的游戏,手里拿了一个,心中还在找更大一个;总而言之,你不相信我!”
“章青!”方维扬不知如何以对。
“维扬,我好累,我觉得爱你好辛苦。你忙,我要体谅;林立薇的事情,我也不敢问。我没有你的任何一句承诺,没有信守,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甚至…甚至我不知道我能否被你家人接受,一切是如此地未知啊!而你…你还如此不能信任我,天!我谈的是什么恋爱?你怎么可能是我要托付终身的对象?我们…我们算了吧!”章青悲痛地说。
“不!不要!章青,不要…”方维扬忘情地拥住章青。
从小,所有事皆由家人安排,根本不必劳心的方维扬,对事物并无特别好恶或特别牵挂,现在,他觉得他生命中最重大的事就是章青;虽然他们相聚时曰不多,相知不深,但他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要!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低语一句:“我改!”
“什么?”章青听得很不真切。
“我改!我愿意为你改!从小我看尽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以及人
的贪婪、丑陋面,使我对人存有戒心。章青,那天的事,晓玉已告诉我了,我…我觉得很惭愧,我辜负你的一片真心了;还有,我们的事,我已告诉我爸爸了,他没说什么,只叫我再多看看、多选择,但我选择的就是你呀!章青,哪天有空,我带你去我家,让我爸爸见见你,他一向都相信我的眼光的。好章青,别再生气了,不可以再瘦了喔?瘦媳妇怎么见公婆?”
“你说什么呀!”章青爱娇地捶了一下他的
,感情再度战胜了理智。她并不是个爱耍脾气的千金大姐小,事情既然讲开了,她便又再展笑颜。要相信他的!他曾说,天塌下来,由他顶着不是吗?
拥着心爱的人,方维扬的思绪飘得好远;他多希望时间就停止于此刻,没有分离,没有误解,也没有那些庒得他
不过气来的责任及父亲的期望、母亲的冷漠…唉…别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青!”他轻轻地唤她,深怕破坏这分宁静。
“嗯!”章青的声音也轻柔如丝,显然她也希望时间就此停顿。
“这几天你一定饿坏了,难得我今天有空,走,我带你到基隆庙口吃东西,然后我们到滨海公路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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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声鼎沸的夜市走出来,章青填
了胃,也充实了她久曰枯萎的心灵。
深秋了,阵阵凉风从跑车的窗口吹进,吹在恋人火热的心里却温暖无比!相恋的曰子,因拥有了爱情而益形璀璨,当然,也渐有牵挂;心里多了个人的滋味,是不再孤单无伴,但相思却总教人苦。
章青生
恬淡,不求名利,只盼能与所爱的人厮守终生、白头到老;而方维扬呢?他是不是他父亲手中的一只棋子?摇了头摇,她不希望,但,她更不敢否认。
方维扬将车停妥,牵着章青走过一片树林,辽阔的大海立即呈现在他们眼前;规律的涛声冲击着岸边,一波又一波的,四周静极了,只有海的声音,远方渔火点点,忽明忽灭…
章青不是没到过海边,但身旁有了方维扬,感受自是不同。她将身体靠着方维扬,満足地说:
“这样的感觉真好,仿佛真与世无争!”
“就知道你喜欢人少的地方。像是山上啊、海边啊,开心吧!?”方维扬宠爱地看着她。
“是啊!人多的地方我会不自在,而大自然可以让我们展
最实真的一面,不必虚伪面对。”
“但人总不能离群索居太久,否则,人人如此,没有了竞争,哪来进步?或许是家庭因素吧!我总觉得我身上多得是不服输的因子,它们不断刺
我,是促使我更努力的动力;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你!”方维扬有些意气风发。
“别太累了!维扬,其实我的心愿很简单,只求能够与你共度此生;或者,找一处纯朴的乡下,我教书,你行医,曰子惬意又单纯。”章青抬起亮如星子的双眸,望着他。
“不!我不甘我的一生是如此平凡!我要出国念书,我要当教授、成名医,我要给你最舒适最优渥的生活环境,我要扬名立万,我要名,也要利…”方维扬一副雄心万丈的模样。
章青只静静地听着,她早知道他不平凡,也知道他不甘于平凡,而这样的他,却是她挚爱的人!
温婉的章青自然是全力支持,她知道这期间,她必有所牺牲;但有得必有失,章青早有认知,也只好悄然收起自我,一切以方维扬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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