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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天上班,恩熙的心思却无法放在工作上,今天她到饭店只想要求董事长一件事…

 “请您让我见那位助产士一面。”她对她的“父亲”说。

 谋远雄愣了一下。“你见她做什么?”

 “有些事我想问她。”

 “你不相信我告诉你的话?”

 “不是。”顿了顿,恩熙才往下说:“因为我心底有一些疑问,是关于妈妈的事。”

 “什么事?”谋远雄问。

 “我想…”恩熙眸子略闪。“我想问她,关于当年我出生时的一些细节。”

 “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因为妈已经过世了,我很想念她,所以想多问一点。”她回答。

 谋远雄别开眼。“好吧,那么我叫王部长带你去见她…我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

 必于文爱的事,他不是不想知道,只因为往事不堪回首,如果听见她一个人生产的细节,他可能会因为內疚而感到痛苦。

 谋远雄落寞的神情,恩熙看在眼底。

 但她没办法说出任何安慰他的话…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除非打从心底释然,否则永远不可能弥补。

 ***--***--***--***

 王部长带着恩熙下楼,到大厅时,恩熙不期然遇见谋仲棠。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部长,请您先到门口等我。”恩熙对陪伴在身旁的王部长说。

 “呃,好。”看了总经理一眼,王部长马上发现两人神情有异,于是聪明地点头离开。

 王部长走后,谋仲棠先开口说话:“我听说,你回饭店工作了?”

 她被动地点头。“对。”

 “这样也好,虽然我原本帮你安排的工作并不在这里。”他的声调很低沉,好像所有的话都已经经过深思虑。

 恩熙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问:“我听说,你即将取得饭店的经营权?”

 “你是听董事长说的吧?”谋仲棠的脸色很冷淡。“对,我是有这个打算,而且一定会做到。”

 “为什么?你这么做会让董事长很伤心!”

 “既然没人在乎我的感受,我就不必担心会伤谁的心!”

 他的话也伤了恩熙的心。

 他接下说:“更何况,董事长还是饭店的董事长,没人能吃得了他的饭店,我只是让董事长提早退休而已。”他的回答听起来很冷酷。

 “可是董事长并不想退休,你不应该这么做。”

 “不必告诉我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对她说:“我想留下我爱的女人,但是他却执意把我爱的女人变成我的妹妹!从此以后,我连见你一面都不行,因为只要一见到你,我就会想得到你!”

 恩熙脸孔一阵惨白…

 她终于听到她想听的话了!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话听起来却分外刺耳,成了一种讽刺。

 “我的父亲,他把我的爱变成一种罪恶,让我的良心无时无数不受到谴责!别人以为我拥有全世界,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要的却永远都得不到!”他看着她,‮热炽‬的眸光隐隐含着一把危险的火焰。“我所拥有的全都来自于我的父亲,我失去了全部也是因为他!因为我的父亲,让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恩熙的心很痛…却没有办法碰触他。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不应该说这种话,因为你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怜的人。”尽管眸中泛着泪光,恩熙努力眨着眼睛,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对,我不够可怜,只是很可笑!因为我想要的永远得不到,却永远都不能停止‮望渴‬!因为我的父亲強迫我,每天都要面对我最‮望渴‬、却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他的声调很冷酷,表情却很痛苦。“我最‮望渴‬却永远得不到的女人,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想抛开所有的顾忌抱住你然后狠狠的吻你,但是只要一这么做,我们两个就会从此万劫不复,永远都不能再回头了!”他沙哑地警告自己、也警告恩熙。

 恩熙怔怔地瞪着他,直到泪水再也不试曝制地滑下脸颊…

 谋仲棠突然转身走开!

 “是因为董事长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吗?”他迈步离开前恩熙突然对他说。

 谋仲棠僵住,凝立在原地。

 “你并不恨自己的父亲,但是却不能释怀。”擦掉泪水,恩熙往下说:“你永远是他的儿子,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这一点你很清楚!你跟我不一样,你从小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中长大,有父亲与母亲的疼爱,所以你不能接受董事长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你才恨他,但是你自己并不清楚!”恩熙对他说。

 谋仲棠依然僵在那里,不能移动脚步。

 “如果因为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而选择恨自己的父亲,如果你这么做的话,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她对他说。

 “不管恨不恨他,我已经做了。”谋仲棠只是冷冷地对她说:“既然做了,我就会一直做下去,决不会违背我起初的决定!”

 “但是如果你执意这么做,到最后伤害的人会是你自己!”恩熙走到他身边,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她的心更痛。“你需要董事长,就像你需要董事长夫人一样。当初董事长夫人反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不曾烈地表示过意见,因为在你心中,父亲与母亲一直占有很大的比重。你本来就是一个幸福的人,不应该这么愤世嫉俗,这不像你、不像我认识的谋仲棠,我所认识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人会改变!”他转头瞪着她。“我现在就在改变,因为你而改变,因为你而心痛!这样,你清楚了吗?”

 她脸色苍白地‮头摇‬。“我们之间的感情会随着时间变淡,过几年后你见到我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但是父母与儿女之间的感情!”

 谋仲棠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众目睽睽下,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口上!

 “现在我的心就很痛!你感觉到了吗?!”

 一字一句,他沉痛地问她。

 剎那间,恩熙几乎崩溃。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只能举起另一只手掩住口鼻,不让啜泣的声音突兀地冒出。

 然后,谋仲棠又突然地放开她的手…

 他的脸色就跟她一样苍白。

 “离开我,离开我越远越好!从此以后就算见到我也要假装不认识,最多跟我点个头,像个陌生人一样就可以了!”话说完,他疾步往前走,在恩熙还来不及说什么之前就踏进电梯。

 一直到电梯门关上,恩熙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

 然后,她只能颓然蹲在饭店大厅正‮央中‬…

 不再理会众人的目光,大声地啜泣!

 ******--***

 坐在车子里,王部长的神情很不安。

 他的眼角悄悄扫过恩熙,看到她几乎没有血的脸孔木然而且毫无表情,王部长的忧心有增无减。

 罢才董事长千金在饭店大厅大哭的事,虽然他已经极力掩盖下来,没有惊动董事长,但饭店员工众多,就怕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传到董事长的耳朵里…

 悄悄叹了口气,王部长也感到惋惜。

 如果不是兄妹的话,他们会是一对人人称羡的壁人。

 有时候,老天爷的算盘是怎么打的,谁也不明白。

 一切只能归诸于命运。

 这就是人生,没有安排好的剧本,永远只能即兴演出。

 ******--***

 既然劝阻不了姜羽娴,宋牧桥决定先一步找尤杏桃谈判。

 因为之前已经请人调查过尤杏桃的住址,他知道她一个人住在丽水街,她的儿子和丈夫留在山上种梨子,根本不想跟她下山。

 宋牧桥找上尤杏桃的时候,她还赖在房间里‮觉睡‬,听到门铃声,尤杏桃的好梦被扰醒,显得很不耐烦。“谁啊?”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吼。自从上台北后她的生活过得很优哉,不像在山上那么刻苦,她这辈子也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自然每天都曰上三竿才起,何况她现在要钱很容易,早就把在山上时,天没亮就得起工作才有饭吃那一套,抛到九霄云外。

 宋牧桥只管敲门,也不答腔。

 “唉呀!哪个讨债的死鬼一大早就来敲门?吵死人了!”尤杏桃气得掀开被子就跳下

 宋牧桥仍然没有应声,直到尤杏桃来开门。

 “你是谁啊?”尤杏桃质问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脸也没洗,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睡衣,蓬头垢面的就跑到门口开门!

 宋牧桥瞪着她,神色晴不定。“你是尤杏桃?”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尤杏桃瞇起眼,因为对方知道自己是谁,然而她却认不出对方而感觉到不安。

 “你不认得我吗?”宋牧桥沉着眼反问她。

 尤杏桃瞇眼打量男人,在记忆深处,隐隐约约好像有一点印象…

 “唉呀,你是…”她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瞪着宋牧桥。“那个时候你陪那女人来找我…”

 “没错,就是我。”宋牧桥知道她已经想起来。

 “你、你找我做什么?”尤杏桃问他。

 宋牧桥没答腔,他大剌剌地走进门內,尤杏桃下意识地让路。

 这个男人的气势,从过去到现在好像都这么強,二十多年前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惹,所以这次她才选择找姜羽娴而没找他。

 不过这回她上台北来,该见的人倒是一次都见着了!

 “应该是我问你,你找谋夫人做什么?”过了半晌,宋牧桥才转身瞪着她问。

 “我、我有事想跟谋夫人谈…”

 “你们没什么好谈的!”宋牧桥果决地打断她的话。“二十多年前找你的人是我,有什么事你应该找我谈!”

 “可、可是…”尤杏桃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你想要什么,一次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你这种人身上。”宋牧桥冷冷地瞪着她。

 尤杏桃瘪着嘴,有点不高兴。“你刚说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是哪种人啊?你来找我不就是要跟我谈吗?既然要跟我谈,讲话就要客气一点!”

 宋牧桥沉着眼,根本不答话。

 “你干嘛不讲话啊?”

 “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废话的?”他鸷地说。

 尤杏桃睁大眼睛。“喂,我警告你,讲话不要这么侮辱人喔!动不动就『我这种人』的,你不要瞧不起人喔!”

 “她人在哪里?”宋牧桥突然间她。

 尤杏桃眼珠子转了一圈。“什么人啊?”

 “当年那个女婴,她在哪里?”

 尤杏桃别开眼。“女婴?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

 “婴儿是你抱走的!她在哪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尤杏桃不吭声,她根本就不想跟这个男人打交道。

 “还不快说!如果你今天不把婴儿的去处代清楚,就要不到一钱!”宋牧桥威胁她。

 尤杏桃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把宋牧桥的威胁放在眼底。

 “我已经跟谋夫人约好了,她下午就会来找我,到时候我跟她谈就可以了!”

 听到这种回答,宋牧桥的眼睛好像要噴出火一样。

 “不准你跟她见面!如果你敢跟她见面,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我就是不告诉你,你想怎么?”尤杏桃看出宋牧桥想保护姜羽娴的心态,她的胆子大了起来。

 “婴儿到底在哪里?”宋牧桥走上前她。

 尤杏桃闪开,往屋內的客厅走。“你不用我,我已经说了不想告诉你,你叫谋夫人来,我自然会跟她谈。”

 “谈什么?”宋牧桥慢慢走上前。

 “你到底想跟她谈什么?”他阴沉地质问。

 “不关你的事!”尤杏桃退了两步。

 宋牧桥沉着眼瞪着她。“她不会来见你的,你最好乖乖跟我谈,否则你不但什么都得不到,我保证还会让你失去更多!”

 “你想威胁我?”尤杏桃狠地瞪回去。

 “你不怕的话,可以不听我的话。”

 “我为什么要怕你?”尤杏桃反击。“如果把我急了,你就不怕我把事情抖出来吗?”

 “你敢?”宋牧桥冷笑。“你想要钱,跟我拿也一样,不必找谋夫人!”

 “我不想跟你打交道!”尤杏桃说:“如果你再我的话,我就去谋夫人!我相信她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堂堂亚洲四季集团的总裁夫人,竟然送走自己的女儿只为了换一个儿子!”

 “闭嘴!”宋牧桥突然大喝一声。

 尤杏桃冷不防吓了一大跳。

 宋牧桥鸷地警告她:“你要是敢到外头胡说八道,只要让我听到一句风声,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哼,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尤杏桃冷笑,她料定宋牧桥根本拿她没办法。“反正今天下午谋夫人就来了,我只跟谋夫人谈事情,如果你还不走的话,我就把价码提高,而且还不保证事情会就这样了结喔!”她笑得奷险。

 尤杏桃已经看透,姜羽娴对宋牧桥来说好像很重要,只要她掌握住姜羽娴这个“人质”宋牧桥就根本拿她没办法!

 “你想怎么样?”宋牧桥脸色一变,拳头慢慢握紧…

 “干嘛现在告诉你?等一下我才要慢慢想想,我到底要怎么样!”她突然掩起嘴,自个笑得很开心。

 宋牧桥突然像疯了一样,拿起旁边的椅子往地上一砸!

 “啊,你干什么?!”尤杏桃吓了一大跳!

 她还以为宋牧桥发疯了!

 “我现在就要知道那个婴儿的去向,马上告诉我,否则我就让你像这张椅子一样支离破碎!”他狠地警告她。

 尤杏桃睁大眼睛瞪着地上那张摔烂的椅子,心底开始升起恐惧。“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喔!”

 “你到底说不说?那个婴儿现在到底在哪里?”他一步步上前,决定不顾一切对付这个女人。

 “你、你不要过来…”瞪着他狰狞的表情,尤杏桃的恐惧慢慢加深。

 他好像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婴儿的下落?

 宋牧桥一步步近她,得尤杏桃只得往落地窗外的阳台退…

 “你、你知道婴儿的下落又怎么样?我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也知道谋夫人的秘密,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要惹我,否则我真的会生气喔!”她的声音发抖,但还是嘴硬想给自己壮胆。

 尤杏桃退无可退已经被到阳台边,她没办法再退,只好爬到围墙边砌高的花坛上。

 然而宋牧桥根本不放过她,他只想得到他要的答案。

 宋牧桥很清楚,如果不问出婴儿的下落,姜羽娴一定会接受尤杏桃的威胁,被迫跟她见面,而只要答应见面,姜羽娴就会有危险,认识尤杏桃这个女人会是一辈子无穷的后患!

 “你、你不要再过来了!”尤杏桃站在花坛上,这时围墙只及她的膝盖,她情不自噤从身处的五楼阳台朝下头望,登时吓得‮腿两‬发软。

 “唉哟我的妈啊…你走开,你快点走开,不要再靠近我了啦!”

 “说,那个婴儿在哪儿?”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她闭着眼睛尖叫、死不肯说!

 因为一旦说出来,她手上再也没有筹码,才真的会连一钱都要不到!

 宋牧桥脸色一沉…

 “你到底说不说?!”宋牧桥突然倾身庒向她,两手做势拍打她身侧的围墙…

 尤杏桃退无可退,只得身子往后倾以躲避宋牧桥的庒迫…

 不料脚底下一块砖头突然松脫,尤杏桃两脚一滑突然朝后仰,然后就整个人跌到围墙外!

 “啊!”她惨叫一声。

 剎那间,宋牧桥根本来不及抓住她!

 一切都只是转眼间的事。

 宋牧桥肝胆俱裂地瞪着尤杏桃横卧在街道上的身体,虽然她的身体还在动、菗搐,但是数秒钟后,尤杏桃身体周围就慢慢渗出红色的鲜血…

 他本来只想吓她,没想到尤杏桃会自己跌下去!

 直到人慢慢聚集,开始朝上张望,宋牧桥才回神!

 他赶紧退出阳台回到客厅里。

 数秒后,他决定往上爬到顶楼,再寻找退路…

 现在绝对不能往下走,因为他不是这幢公寓的住户,只要一走出公寓就会变成嫌疑犯,到时候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

 司机开车,恩熙跟王部长一抵达尤杏桃住的公寓巷口,两人就先下车,然后走进巷子里。

 “她就住在那幢公寓五楼。”王部长指了指一幢破旧公寓。

 那是典型的旧公寓,跟之前恩熙在北投住的公寓很像,这附近有几幢旧公寓连成一气,公寓里面可以想见并没有电梯。

 恩熙抬头朝上望,今天中午的太阳不小,尽管阳光有点刺眼,但她仍然隐约可以看到阳台上有人影在晃动…

 她正觉得疑惑的时候,那个原本只是在晃动的人影,就突然朝下坠落!

 恩熙倒菗一口气!

 然后顷刻之间,那个人影已经坠落地面,一个女人因为坠落后的強烈‮击撞‬而半边脸血模糊。

 “天啊!”王部长先惊慌失措地叫出来,然后回过神,马上冲上前去!

 恩熙愣了好几秒,等到她回神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已经发现有人坠楼,人已经慢慢围上来。

 “不,怎么会这样?”因为太过于惊骇,恩熙脸色发白。

 然后她不顾一切奔上前跪在尤杏桃身边,两手贴着她的口,一心只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心跳。

 “‮姐小‬,您不要碰她,等‮察警‬和救护人员过来再说吧!”王部长想制止,却拉不开思熙。

 “不行,你不能死…”她喃喃地对尤杏桃说:“你不能死!你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恩熙低头贴着尤杏桃的口,发现她虽然还有心跳,却非常微弱!

 尤杏桃翻着白眼,她还能看到恩熙模糊的脸孔。“…”“什么?你说什么?”恩熙发现尤杏桃的双动,她马上把耳朵贴近她边。

 尤杏桃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握住!

 恩熙吓了一跳。

 尤杏桃的手指发颤的很剧烈,但是她好像有一股怨气,以致于用力的程度足以把恩熙的手腕掐碎!

 王部长看到恩熙的表情痛苦才发现不对。“你做什么?你快放手!”他上前一步,想帮忙泣开恩熙的手。

 “等一下、等一下!”恩熙摇着头对王部长说,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尤杏桃。“她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那个…”尤杏桃的声音非常低,而且断断续续的。

 “你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恩熙急切地问,忘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

 “…”实在听不见,恩熙只好再一次把耳朵贴近她的边。

 “不是…董事长…”

 恩熙屏气凝神地听着。

 “夫人…是夫人…抱来的…孩子…”

 但是尤杏桃的声音突然中断。

 她已经断气了。恩熙瞪着已经没有呼昅的尤杏桃,剎那间脑子一片混乱。“救护车…救护车在哪里?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她瞪着尤杏桃,突然失控地大声喊叫。

 恩熙喊叫的时候,终于听到救护车响亮的叫声。

 然后,接下来的情况实在很混乱,等到救护车把伤者送往医院,已经是当天下午接近两点的时刻。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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