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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马啼声清楚的传进耳里,她从半敞的车窗看出去,望着热闹而喧嚣的大街出神。此刻是买卖最好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遇见鬼焰他们。

 那天赵乐燃悄悄溜出客栈,是想去祭拜已逝的娘亲。谁想到回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一记闷下去,便弄得她不省人事。几经波折,居然把她卖入青楼,最气人的是,她居然才值那点钱!可恶!

 “你横眉竖眼的做什么?”怨歌半斜过身子看她,长发从背后滑到左肩上面,手指轻摇,笑道:“在想着如何逃跑?你是我的侍女,你必须守著我,哪儿都不能去。”

 她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你这样的主子,怕是没有第二个丫环可以忍受。”自恋自大,又喜欢捉弄人。明明对她没好感,还偏将她留在身边。真是无聊人上!“你去冯员外府里献舞,带上我做什么?”

 怨歌琊恶的笑了笑,俊脸带著促狭。“冯员外不光请了我,还叫了戏班子和杂耍班子。”意思是,他怕自己无聊,自备了个出气筒。

 赵乐燃讽道:“告诉你,我可不会说吉祥话。若是惹了那老爷子不高兴,可别怪我。”

 他突然盯住她,幽深清澈的眸子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怨歌慢慢的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道:“你若是惹了我的客人,我便拿你当陪罪礼!刘员外年过半百,但人老心不老,他不会介意多纳一房小妾的。”

 “你敢!怨歌,我忍你很久了,你天天像个狐狸一样跟我装模作样,拿著镜子自其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嗯…”她从车里的软座上跳起,放置在脚边的红木柜子却绊了她一跤。

 “呀…”她不死心的挣扎双臂,妄想自己可以控制前倾的身子。

 怨歌微惊,伸出双臂扶住她,赵乐燃以为他又要捉弄自己,便张牙舞爪的想逃开他的接近。

 怨歌怕她跌倒,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藕臂,往里一扯,将她带人怀中。

 温热的气息噴在她鼻间,赵乐燃睁开圆眸,发现怨歌俊美清丽的脸孔险些跟自己的脸贴在一起。

 他浓密的双眉微微皱著,好像忍著什么的样子,表情怪异,看起来还有些狰狞。“赵乐燃,你快从我身上下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带著命令。

 这家伙居然敢命令她!

 “你以为我愿意吗?是你自己把我扯到你身上的,我的手臂被你拉得好痛。”

 纤细的手臂,她溜出他的怀抱,顺便用左脚狠踩了他一下。

 “你这个凶女人,早知道如此,我干脆任你跌个半死!”

 “你…你这个登徒子,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刚刚才不是真的想救我,明明是想吃我豆腐!”她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登徒子?吃你豆腐?哈哈哈!可笑!我自己这么漂亮,哪里会吃你的豆腐?”他故意气她。

 “你…”拿起椅上的软垫,她猛扑上前一阵打,弄得怨歌狼狈不堪。“就算宝娘回去训我,我也要先修理你一顿!”

 怨歌擒住她的双手,扯下她的发带,想将赵乐燃的双手绑住。

 她左手一菗,逃过束缚。“我要用带子勒死你这个祸害,可恶,我居然就值那么几十两银子?”她摸摸长发,才察觉到发带早被怨歌抢去,而她的长发如水般披在背后。

 怨歌晃了晃手中的发带,笑道:“梳什么发髻,头发披下来不是好看许多吗?至少不会像个没长大的娃娃。”

 “像不像娃娃不用你管,快还我,你这个狐狸…”她扑向他,要夺回发带。

 怨歌闪过,躲到另一边去。马车虽然不大,但他仍是躲得很快。因为长年习舞,所以身形轻盈。

 赵乐燃东一扑、西一撞的,逗得怨歌笑弯了

 马车外,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都望着这辆清雅华丽的马车。不光是因为这辆马车的外表精致,而是因为马车里总会传来砰砰咚咚的怪声,或者一、两声暧昧的异响。车里,似乎还有女子的咒骂与男子的低吼声。

 “咦?这好像是挽月轩的马车。”一名中年男人恍然大悟,指著马车说道。

 中年男子这一句话像炸葯一般,将人们的好奇心烧得更旺。

 “娘亲,里面在打架吗?”小娃儿咬著手中的点心,一脸纯真的问向自己的娘。

 熬人脸一红,拉著小娃儿往前走。“小勇,爹还等著咱们回去吃饭呢。”

 “娘,娘!”小娃儿不住回头,但手仍是被母亲拉著走。“叔叔伯伯们都在看,小勇也要看一会儿。”

 马车快点离开吧,可别教坏了她可爱的儿子啊!“小勇,里面坐的可是专吃小孩的坏人哦!你还看不看?”妇人吓著孩子,満意的看到儿子的好奇心消失,一脸惊恐。

 “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另一人好奇的问。

 对方出暧昧的神情“说不准是挽月轩的头牌艺伎。”

 “咦?挽月轩的头牌?啊…啊…”老头指著马车“年轻真好,好热情的男子啊!”车夫与坐在外面的两个保镖对看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三人不约而同的叹气。

 “怨歌少爷又丢人了。”身体強壮的黑脸保镖道。

 另一个黄脸保镖也开了口:“少爷自从收了乐燃妹子做贴身侍女后,性格变得乐观多了呢!”虽然这种相处的方式有些可怕,两人三天两头的就会吵架,但总比摆著一张幽怨的脸要好太多了。

 “咱们要不要制止啊?”万一少爷的脸被打花了怎么办?宝娘若是知道,非骂他们一顿不可,说不准还会扣他们的月俸。

 “我刚刚往马车里看了一下,少爷占上风,乐燃妹子根本不是对手。唉,难怪会有那么大的声响,原来乐燃妹子跌倒了。”

 “可我听到一连串的哀号声。”

 “哦,少爷去拉她,然后被她掐住脖子。”

 汉子红了脸。“那为什么传来那种声音?”

 “少爷吼她,让她放手,然后乐燃妹子一脚踢到少爷命子上。”

 车夫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两个笨蛋到底要不要劝架?只有你们知道他们实际上是在打架有个庇用!丢人的是我,是我们二个!这条街上的人都以为他们在…在行周公之礼…”

 少爷,要打回家再打嘛!三人都在心中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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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齐氏母女已经不在济南了?”怨歌惊讶的从贵妃椅上站起身,撑著扶手的双掌微微颤抖。

 “放心放心,就算她们逃到天涯海角也难不倒我。”少年轻轻的笑着,満脸自信。

 怨歌苦笑“那…我演得还算采吧?”

 少年笑眯眯的望着怨歌,明朗秀雅的脸孔上带著戏谵调皮。“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帮忙,我大哥也不会同意那件事。”

 “你们阮家一向有钱,请人教你义妹武功,应该不算难事。”

 少年叹气。“大哥为人正直,我放心。”

 怨歌狐疑的望着少年。“你义妹美到那种地步…请女师父教都不成?”

 少年红了红脸,没再说什么,只是扬著一张好看的脸朝怨歌笑。“我一定帮你找到仇人,你放心。就连她们杀人的证据,我也会帮你找到。”

 怨歌匆地不说话,若有所思。

 “怨歌,你在想什么?”少年十八、九岁,却显得器宇不凡。

 “我在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连你大哥都制不住?”

 少年尴尬的笑了笑。“他对外人一向随和,别人也都说他是不可多得的君子。可是在我面前,他是个相当可恶的小人。我求他,让他教我义妹武功。没想到下葯不成,竟反而被他给捉弄。”

 “你大哥?那个江湖上有‘水君子’称号的阮大少爷?”不敢相信,那么优雅的一个男子也会整人。他以为,只有他才会这般无聊。

 “我吃了那种葯粉,在凉亭里跳了一个时辰的舞。还差点被义妹瞧见,我吓坏了,于是跳到湖里,没想到庒死了母亲心爱的锦鲤,被爹训得好惨。”

 “噗…怪不得你让我扮成你哥的情郎。”

 少年整张脸像吃了死苍蝇一般难看。“早知道你会笑成这样。”

 “我只是惊讶而已,阮二公子向来懒得可以,跳一个时辰的舞,我怕那舞姿会像鬼附身一样怪异吧?”接著又是一阵大笑。

 “义妹当时还戏言,说什么若是女鬼漂亮,便捉了给我做子。”还好义妹不知道那是池,不然他身为义兄的威严形象全没了。

 雅阁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怨歌少爷,小王爷来了,宝娘传你下去见客。”

 怨歌眼色倏地一变,应道:“我知道了。”

 “小王爷?平南府的赵竟?”阮二少问道。

 怨歌点点头“念枫,你等的布庄朱老板也快来了,我离开一下。”

 “对了,怎么不见你身边那个长著苹果脸的可爱小姑娘?”

 提起赵乐燃,怨歌眉毛皱起。“她哪有可爱。”

 见阮二少对自己的侍女充満‮趣兴‬,他有些不悦起来。为什么不悦?呵,他给自己的答案是,因为赵乐燃根本不可爱嘛,甚王凶巴巴到可怕的程度。

 “她很有趣呢,你对她的态度也跟对其他女子不同。”见到他第一面,她就问他是不是女扮男装,有没有一个桃木船的项坠。根据她的描述,那种项坠很普通,一文钱一个,是给小孩戴的避琊吉祥物。“你喜欢她是不是?别掩饰,我感觉得出来。”

 “你说什么呀,我喜欢…她?开什么玩笑,告诉你,阮念枫,别想当什么月老,我跟她…开什么玩笑。”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觉得怪怪的,有著‮奋兴‬,更有著担忧。但他故意努努嘴“她总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说什么我是不是女扮男装之类的。”只要一听到这句话,他便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吩咐下去,不准赵乐燃再出现在前楼客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骄蛮自大又虚假的女子!不但不乖巧,又爱跟他唱反调。

 不会不会,他绝对不会喜欢她!

 ***--***--***--***

 歇斯底卫的尖叫声传人赵乐燃的耳朵,她从榻上爬起来,望着在上大喊大叫的男人。

 “你怎么睡在我旁边?把你的脏手从我上拿开,呀,谁教你把头发披下来的,你看,跟我的头发纠结在一起了,很痛啊…喂,被子是我的,啊…别看我…转过去,站到旁边,不准回头。”清亮悦耳的男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像是要开战的斗似的叫嚣著。

 赵乐燃穿著单衣,轻掩嘴,打了个呵欠之后,便下榻穿鞋。

 “昨天晚上是你说要我贴身伺候著,一步也不准离开的。”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她只好凑合著跟他挤了。

 赵乐燃的礼教观念不是很強,但她也不是那种开放的姑娘。之所以与他挤在一起睡,是因为她认为怨歌不会碰自己。而她,根本也没把他当男人看。

 他爱自己都爱不够了,对女子的‮趣兴‬也不大,而且他那样温柔乖巧的服侍客人,大概也是为了他们身上的银票吧!啧,只会欺负她!

 记忆中的桃木哥哥也很美,但是却温柔体贴,没有架子,很随和。虽然总会吼她,却对她的眼泪非常在乎。

 啧,哪像这个叫怨歌的,闲著无聊便对著镜子照来照去,还常对她开骂。有朝一曰,她一定要逃出去。然后让鬼焰把他这张脸画上十几二十只乌,在他左脸颊写上“天下无双”右脸颊上写著“绝代美人”额头上写“倾城之汝”嘿嘿,到时候,看他还有没有脸照镜子。

 怨歌望着傻笑的赵乐燃,眉头打了个漂亮的结。“你昨晚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时候做了什么?”

 她吐了口气。“昨晚你喝得烂醉如泥,叫我在身旁伺侯,—步都不准离开。还说什么若是我敢跑,便要用琵琶打断我的腿。”真是败家子,琵琶比木要值钱许多呢。

 “说重点!”

 “然后,我便爬上,听你的命令喽!”

 她装无辜的模样,让他恨得牙庠庠的。“我没说让你睡上。”

 “你房里没有躺椅。”她无奈的苦笑,还一脸“我也不愿意”的表情。

 “我是让你睡在桌子上,不然就把凳子并一并也可以睡人。”

 赵乐燃本来就对怨歌很不慡,见他那么刻薄,便气不过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哇,好细好滑,好白、好有手感的‮肤皮‬。她不由得把掐改成摸。

 怨歌白净的脸涨得绋红,像个不解人事的大男孩。

 是的,他的确是个不解人事的大男孩。没人碰过他,男人和女人从未近过他的身。他的子古怪、喜怒无常,弹琴跳舞,卖笑陪酒,他可以端出虚假的笑去应付。碰到他的身体,他便会像刺蛔一般吓人。

 挽月轩是个异数,艺伎只要能赚进大量的金银,想保持干净的身子并非难事。

 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而他便是偷不到的那一类。

 赵乐燃甩甩脑袋驱走自己的杂念。“真奇怪,你这种臭子,居然那么多人买你的帐。”

 宝娘真是个明智的女人,依怨歌这种情,若是卖身的话,非把客人得罪光不可。啐!让她去凳子上睡,真是无情。

 “喂!”见她不理自己,怨歌低唤一声。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发现他的表情好像个孩子。“你真的是红了好几年的名艺伎?”

 怨歌明知她是嘲讽,却仍是摆出涸啤美的‮势姿‬。“毕竟,长得美丽不是我的错。”

 “你继续臭美吧,我去给你取早餐了。”她懒得回头,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得意表情。

 怨歌叫住她。“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他只记得昨晚喝了许多酒,其他的统统忘光了,今天早上便看到她睡在旁边。

 “昨晚…你进房,让我在旁边伺候,不许离开一步,说我若是敢跑,你便要拿琵琶把我的腿打断…”

 怨歌捏著被角大叫:“重点,讲重点。”

 她装出哭音,表演得维妙维肖。“我怕你打人嘛,所以就坐在上守著你。谁知道…”

 他脸色大变,追问道:“快讲。”

 吓吓你,免得你总摆出一副臭样子。她暗暗一笑,用衣袖遮住脸。“你身上的酒味很重,力气也变得好大。我被你庒在下面,你把脸朝我贴过来。”

 他两眼发黑,没想到自己竟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而且还是跟这么个…

 怨歌毫不避讳的将赵乐燃上下打量一遍。

 老天,还是跟这么个没没庇股,一看就知道没发育完全的黄丫头发生那种关系。“然后、然后呢?”他一点记忆也没有,就连今天早上也是她抱著他,而他的手规规炬炬的放在别处。

 “你对我说你想要…”赵乐燃掩著脸,双肩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轰!他的头像炸开一般,仍是不死心的问:“要什么?”一定是误会,他哪可能对这种干巴巴的女人下手。

 赵乐燃呜咽一声,推开门便跑掉了。

 屋內传来男人的吼叫声,后悔之中,更多的是抱怨,抱怨自己怎么抱了个那么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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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居然说我丑。”

 赵乐燃气冲冲的走回自己的小屋,小屋很小,除了榻和一桌一椅外,再无其他。“我的这么硬,他的却又软又舒服,还在上面铺了上好的丝绸。”

 哼,她才不要告诉他真相呢!气死他好了。

 昨晚,他们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当时趴在上,后来说自己胃难受,便从上爬起来,谁知道喝得太醉,一不小心便跌倒了,还把她当垫背。

 当垫背还是小事,他居然遗说他想要吐,之后,便把他们两人的衣物及被子都吐得恶心至极。

 为了她的味觉和视觉,她当然要把弄脏的衣物换掉,而他重得像死猪一般,她就干脆没给他穿‮服衣‬。

 —觉起来,便是那番景象。倒楣的可怜人是她耶!

 “一个大男人,小气得像姑娘似的。有没有怎么样他会不清楚吗?别告诉我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是个黄花童子…唉,其实我也很可怜呢!”

 昨晚他把上衣吐脏,她早被那股怪味弄晕了,根本没机会看看“挽月轩头牌”的身材如何!

 不过,他的脖子好细好白哦。呑了呑口水,她收回的表情。

 “不对!我讨厌那个家伙都来不及,哪里会觊觎他的男。”

 桃木哥哥比他漂亮几倍还不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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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怨歌全身没几两,对吃的东西可是很感‮趣兴‬的。”笑得灿烂戏谵的少年未及弱冠,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只要菜做得美味好吃,那么你便成功了一半。”胃都抓到了,心还会远吗?

 赵乐燃掩住小口,轻轻的打了个呵欠。“阮二公子,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谁要管那个狐狸吃什么。

 “你喜欢他啊,如果想把握这个好男人的话,就要勇敢出击。”阮念枫出很好看的笑容。

 她抿著小嘴“我哪会喜欢那个狐狸,他又自恋又喜欢捉弄人,我才不要自讨苦吃。而且,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抖开画満丹桂的纸扇,阮念枫眨了眨漂亮的眼。“怨歌是个可怜的男子,其实他的本不是如此的。他有很多张面孔,但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真正开心的。”

 “他开心我可不开心。”只要有机会,她便要逃出去,而且叫鬼焰他们好好教训怨歌一顿,这家伙居然这样‮磨折‬她,当真把她当丫环使唤!

 “他的本就是很坏,整天自恋得要命,像个足岁的娃娃,踝上的脚环天逃冢叮当当的响。”她忍不住又抱怨起来。

 阮念枫呵呵的笑着,拿著纸扇故作可爱的扬了扬。“他天天照镜子,是在追忆过去,害怕自己就这样老死在挽月轩;戴脚环…这里的舞伎多数都戴脚环的,只是他跟那些舞伎不同,她们只在特殊的场合或者跳舞的时候才戴,而怨歌的脚环似乎从未摘下来过。大概他是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让别人可以发现到他的存在吧。”

 “说的也对,不过,我倒从未看见过他脚上的钤环到底什么样。”那天晚上他把上衣吐得很脏,她都快被呛昏了,根本没注意到他脚上的足环。

 “我就说嘛,刚刚还说对他没感觉,现在就想偷看他的脚踝了。”

 他用扇面半掩住秀雅的脸庞,庒低声音道:“赵姑娘,怨歌可是个‮女男‬通吃、老少成宜的极品。这样的男子一定很令你头疼的,不如你嫁给我大哥好了。他没有等级观念,不势利,偶尔很有担当。虽然面目可憎又虚伪婆,会做些欺负可爱弟弟的丢人事,但他绝对…”

 这时,怨歌突然出现,伸出修长的腿将不停胡言语的阮念枫踢了出去。

 “你哥若是娶了她,我要欺负谁去?”优雅的收腿,怨歌挑衅的望了赵乐燃一眼。

 “等我的手下找到我,我一定要将你的脸画満乌!”她脸色发青,本以为他有些舍不得自己,没想到答案竟是他怕没人可欺负。

 “对啊、对啊!你这个自私鬼,怎么可以让人家为你浪费青舂?”阮念枫附和道。

 怨歌拿著茶杯,看也不看就丢出去。“小乐,我要喝茶。”

 赵乐燃的脸色更加难看“小乐?”好嗯心的叫法,像是喊小狈似的。

 “我要喝茶。”

 赵乐燃忍下火气,拿著茶具去泡茶。

 “怨歌,你对她好凶哦,对喜欢的女子果然足霸道啊!”阮念枫笑了笑“不问我今天来干什么吗?”

 “你来看赵乐燃的吧?”语气酸酸的,怨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赵乐燃身著单衣的模样。

 天啊!他怎么会去想赵乐燃那末发育完全的身体…不可能,不可能,他绝不可能与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你的后母与姐姐了。”原来她们根本没有离开济南。

 赵乐燃端了茶来。“你的茶。”最后呛死你!

 “赵姑娘,我也涸期渴呢,你都没想到要给我倒一杯。”阮念枫装出可怜的模样。“我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打搅了你们相亲相爱的…”吵架时间。

 赵乐燃尴尬的一笑,转身又去倒茶。她平时都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得很好。到了怨歌这里,虽然被指使著做这做那,但从不会主动做什么,可能是因为环境所致,所以刚才她只泡了一杯,而忽略了阮念枫。

 “小乐,我要喝的是西湖龙井!不是铁观音。”怨歌把茶放到一边,明显是不喝的样子。

 “赵姑娘,我这才知道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有多么的难伺候。怎么样,考虑一下我大哥吧?”阮念枫拿起怨歌的茶,慢慢的喝起来。“不用泡我那杯了,你再泡一杯西湖龙井给他。”

 赵乐燃嘟著嘴离开。

 “她们现在在哪儿?”怨歌问。

 “我命人把她们从济南带来了,她们也真是惨,做买卖亏了老本,把你家的田地、产业和宅子全赔了进去。”

 “全赔了进去?”怨歌的手一抖。“看来,我的计画还是落空了。”本以为夺回家产便能赎回自由之身,可如今…怕是不能了。看来,这份自由还是要他自己赚钱来买回。

 去而复返的俏皮身影映人眼帘,怨歌却没有接过茶碗。

 “我不喝。”

 “我好不容易才泡好的!”在宮里,她连冷水部没碰过,在这里,居然被他得学会了烧水泡茶。

 怨歌抬头,眼中的失落马上收起,又换上了満満的捉弄。“我突然问不想喝了。”

 “哼,不喝才好。”赵乐燃气冲冲的抢过盖碗茶来,自己喝。

 怨歌満意的笑了笑,发现阮念枫用同情的眼神注视著赵乐燃。“念枫,安排时间,我想要见见那对狠心的母女。”

 “好,我马上安排。”阮念枫见怨歌暗示著自己出去,便笑眯眯的向赵乐燃挥手告别,出了房门。

 “小乐…我渴了。”

 赵乐燃这才发觉他在捉弄自己,瞪著圆眸,不敢相信自己又被他耍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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