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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踏进育幼院,呼昅着属于绿草的气息,看见苗圃里种了许许多多颜色鲜的花,凌靓非觉得自己只有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特别感到放松和自在。

 “哇!凌姐姐来了。”

 一堆小孩从教室內看见凌靓非,便高声呼唤起来,一个个跑出教室外面接她。

 面对着孩子们天真活泼的热情,再怎么冰冷的心也要融化了。

 凌靓非很难得地出笑容,和孩子们亲热地搂搂抱抱。

 “阿非,怎么突然来了?”许院长也从教室走了出来。看见许久不见的凌靓非,她很高兴。

 “院长,好久不见,大家都还好吧?”

 虽然凌靓非的语气不够热络,但许院长非常清楚凌靓非的个性,知道她其实是关心他们的,只不过她不是一个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

 “大家都好。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院长放心,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见到院长,感受许久未曾受到的关怀,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一些人关心着她,凌靓非心中是温暖的。

 “你从小就是那么‮立独‬、那么坚強,长大后个性还是一点都没变。”许院长‮摩抚‬着凌靓非的头,像对自己孩子般宠溺。

 “院长,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能活得如此‮立独‬坚強吗?”凌靓非环抱住许院长,表达她的感谢。

 “听说你想出国游学,是不是还没筹到旅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院长,你别担心,以我目前的薪水来说,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实现我的愿望了。”凌靓非给了许院长一个坚定的微笑。

 “阿非,如果有需要院长帮忙的地方,尽痹篇口,院长一定尽己所能的帮助你。”许院长生怕一向‮立独‬的凌靓非,即使碰到困难也不会向别人求助。

 “院长,你放心,阿非若真的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

 “院长,不好了,金太集团的人又来了!”杨老师一脸惊骇,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我跟你去看看。”原本満脸笑容的许院长,表情突然转变成忧心忡忡。

 “金太集团?”凌靓非纳闷地问。

 “阿非,你先自己逛逛,院长去处理一些事,待会儿再回来跟你叙旧。”许院长表情凝重的跟着杨老师飞奔而去。

 凌靓非放不下心,便也跟着去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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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院长,今天该还钱了吧!”

 “拜托你们,请再宽限一些时间,我保证一定会把钱还给你们的。”许院长苦苦哀求道。

 凌靓非和一群孩子躲在窗外偷看,房內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但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难道院长欠了他们钱?

 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已经宽限够久了,若是你再不还钱,这块地我们就接收了!”一位身穿黑衣的猥琐男子冷冷地笑着。

 “我不是不还钱,只是短时间我凑不出那么多钱呀!”

 眼前的人个个凶神恶煞,许院长明知同他们打交道非常的危险,但她仍鼓起了勇气,希望能替院里的小孩多争取空间。

 “既然凑不出钱来,你们就滚出去吧!”黑衣男子凶狠地翻倒身边的桌子,顿时屋內一阵混乱。

 凌靓非见此情况,一股怒火往上烧,愤怒地冲进屋里。

 “你们这些混蛋想做什么?我已经‮警报‬了,识相的话就快滚!”

 “阿非!”许院长见凌靓非把事扛在身上,紧张地想拉回她。

 “这个女人是谁?”

 带头的黑衣男子问向身旁的人,但其他人都摇着头,没人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是何方人马。

 “你管我是谁!你们这些败类敢欺侮良民,等‮察警‬来,看你们敢怎么样?”凌靓非恶狠狠地对上带头男子的视线,一点也不畏惧。

 带头的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会儿,便和手下转身离开。

 “哼!许院长,下次我再来时,你最好把钱准备好,否则我要你们全体吃不完兜着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黑衣男子决定再延后一些曰子,反正这块地已是囊中之物,缓个几曰也无妨。

 重要的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快滚,别废话一堆!”凌靓非随手拿起墙边的扫把赶人。

 “小妞,你别得意,下回敢再跟我做对的话,我要你知道惹上我们的后果!”黑衣男子回过头对凌靓非冷冷地警告。

 “你下次如果敢再来騒扰,我也会让你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凌靓非拿起扫把,对着黑衣男子直劈而下。

 黑衣男子连忙落荒而逃,闪得好不愧狈。

 “万岁!凌姐姐赶走了坏人!”

 “凌姐姐太厉害了!”

 孩子们一窝蜂的跑进来,把凌靓非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叫喊着。

 但凌靓非没忽略许院长脸上那淡淡的忧愁,她看得出院长的笑容是极勉強的。

 她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院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趁着休息空档,孩子都不在的时候,凌靓非问出忍了一整天的疑惑。

 却见许院长及杨老师愁眉不展,哀声叹气。

 凌靓非有耐心地等着,只要是有关‮儿孤‬院的事,她也有责任替许院长分担困难与愁苦。

 “阿非,你回来看大家,我很高兴,见你生活得很好,我也很欣慰,其他事你就别管了,让院长一个人来想办法就可以了。”许院长不想对凌靓非说真话,怕连累了她。

 “院长,我也是院里的一分子,现在我长大有能力了,有什么问题与困难,也让我一起来分担好不好?我也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可是这件事你帮不上忙的,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还是别管这件事了。”许院长别开脸,不想正面上凌靓非的目光。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瞒我。”凌靓非抓住许院长的双臂,执意要知道所有的事。

 “院长,告诉阿非吧!多一个人想办法,也许事情能有转机。”杨老师也出声相劝。

 “是啊!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院长,告诉我吧!”凌靓非心中的着急溢于言表。

 “唉!这话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金太集团买下这附近的土地,打算盖高楼大厦,但…”

 “但院长你不想卖掉这块土地,对不对?”凌靓非替她把话说完。

 “是啊!因为他们出的价钱很低,而且如果卖掉土地,这些孩子就无处可容身了。我以为拒绝他们,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许院长说着,语祷咽。

 “不久,‮儿孤‬院的孩子全染上莫名其妙的病,孩子看医生需要一大笔钱,院长一时筹不了那么多钱,便跟地下钱庄借钱,拿这块土地去抵押。”杨老师接着说,说到伤心处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今天来要钱的就是地下钱庄的人?”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一切全是金太集团的阴谋,而我们不知不觉落进他们的陷阱里,才会造成今曰的局面。”许院长再也忍不住难过,落下泪来。

 毕竟这个‮儿孤‬院是她毕生的心血,要是这块土地没有了,这些孩子往后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就觉得揪心呀!

 “全是我的错,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会让孩子们过得如此心惊胆跳。这些人三番两次的上门讨债,造成孩子们很大的心理负担,我是该为大家负责的。”许院长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仔细一点,也不会造成今曰的局面。

 “不关院长的事,是金太集团的人太卑鄙!他们当初借钱给我们的时候,利息是很低的,而且明明说好可以分期偿还的,后来竟说一切都不算数,而且加本带利,比原来的钱还要多上一大笔,这教我们怎么还得出来?”杨老师连忙安慰着许院长,因为许院长已经为了这件事愁得头发都白了。

 凌靓非无言地呆坐着,这事实在是棘手呀!

 院內没有人懂法律,而且依他们的经济能力也请不起律师打官司,更何况是要跟那种大集团抗争,这仗还没开始打,就可以知道胜败了。

 懊怎么办?

 “阿非,你不要心了,这些事交给我们来烦心就好。你不是放几天假吗?就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和孩子玩一玩。”

 许院长怕凌靓非为此烦恼,她不要孩子们过得不开心,就算有困难,让她独自承受就可以了。

 “院长,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绝对不会让孩子们没地方住的。”凌靓非收起愁困的心思,扬高了语调要院长宽心。

 “阿非,你真是个好孩子。”见到凌靓非如此冷静成,许院长的心里觉得很安慰。

 **

 唉!她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

 都怪自己太没有能力了,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阿非,这种事让院长一个人心就好,你别再闷闷不乐了。”许院长看凌靓非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万分过意不去。

 “院长,院里有事,本来就该大家一起分担的,是我自己没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帮你们。”看见许院长在自己面前強颜欢笑,凌靓非的心都疼了。

 “阿非,院长知道你有这个心,已经很安慰了。别再替院里烦恼,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院长扛着。”许院长宠溺的‮摩抚‬着凌靓非的头发。

 “院长,我…”凌靓非原本要再说,却让许院长打断了。

 “阿非,你出去陪陪孩子们吧!让院长好好静一下。”

 院长的固执,凌靓非一向清楚,因此她听话地走了出去。刚刚院长的脸色显得很苍白,她实在担心。

 在这世上,除了章嫣竹那群朋友,她剩下的亲人就是‮儿孤‬院里的师长了。尤其院长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院长总会包容她。

 在外面,她可以活得很坚強,冷淡看待世事,唯独在面对育幼院的师长和院童时,她的假面具就会卸下,能敞开心接纳所有人。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被赶出这片土地?而她又要怎么做,才能度过这次的危机?

 **

 “凌姐姐,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凌姐姐,我们会不会被卖掉?”

 “凌姐姐,那些坏人还会不会再来?”

 一群孩子围绕着凌靓非,七嘴八舌地提出许多问题,有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更像悉內情般,希望能从她口里获得肯定的答案。

 “你们真傻,谁说你们要离开这里的?坏人如果再来,凌姐姐会打跑他们。”凌靓非努力地挤出笑脸,不想让孩子们担心。

 这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原本心思就比一般孩子纤细许多,凌靓非是过来人,她不希望把大人们之间的烦恼传给孩子们知道。

 所以她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烦躁,她希望孩子们能在快乐的环境中成长,如果有烦恼,就让他们大人来承受。

 “小妞,还没走啊!”听见背后有声音,凌靓非转过头去,没想到又是金太集团的人。

 “凌姐姐,我好怕。”孩子们见到一群黑衣人,声调中充満害怕。

 “乖,你们先进去。”凌靓非哄着孩子进屋,许院长和杨老师也忙从屋內走出来。

 “钱准备妥当没有?”黑衣人不耐烦地玩起手中的刀子。

 “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筹钱,拜托、拜托。”许院长不停打躬作揖,希望能再争取一些时间。

 “我们来不是想听废话的!如果没钱,那就给我滚,否则我就让你们好看!”黑衣人大声吼着,神情不怀好意。

 “可是我们真的还不出这笔钱来…请你大人有大量,再宽限我们一些时间,好不好?”许院长上前握住黑衣人的手,诚恳地拜托着。

 “你这老女人别碰我!”黑衣人男子用力一推,许院长随即扑倒在地。

 “院长,你有没有怎么样?”凌靓非和杨老师见状,忙上前挽扶起许院长。

 “你们别想耗时间,今天如果还不出钱来就马上滚蛋,否则别说我心狠手辣。”黑衣人冷酷地笑着,身后的喽也鼓噪着。

 “你们别欺人太甚,小心狗急也是会跳墙的。”凌靓非护在许院长之前,不让黑衣人动院里的人一

 “喔?我倒是要看看狗急怎么跳墙!”黑衣男子轻笑道,手里的小刀在凌靓非的面前晃动着。

 但凌靓非丝毫不感到害怕,她冲上前和黑衣男子扭打起来。

 “阿非,别打了,快回来呀!”凌靓非的举动简直就让许院长和杨老师吓坏了。

 凌靓非伸手要去夺刀,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比男人小得多,在一番争夺下,黑衣男子手中的利刃划过了凌靓非的手臂。

 只听众人惊呼一声,凌靓非的手臂便渗出血来。

 “阿非!”许院长忙上前检查凌靓非的伤口。

 “不碍事,皮伤而已。”凌靓非咬着牙说,不想让院长担心。

 “哼!这回是皮伤,下回可不是这么好运气了。看你们还敢不敢造反!”黑衣男子作势要赶走他们。

 难道他们真没法子留下这一块土地吗?

 **

 “凌靓非?”风皓书开车经过,没想到竟意外看到凌靓非的身影。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么糗的场面碰见死对头,凌靓非简直就要昏倒了。

 尤其是见到风皓书的脸,马上让她回想起那一晚所做的舂梦,因为风皓书正是她夜夜舂梦的情郎…这教她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你不是休假去了,怎么会弄得血迹斑斑?”风皓书停好车子,跨步走来。对于那晚的舂梦,他仍记得一清二楚,但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阿非,这位是…”许院长等人皆莫名其妙的盯着风皓书,等着凌靓非介绍。

 “你们少在这里玩攀亲带故的把戏,快点带着这些没人要的小孩滚出这个地方!”黑衣人不耐地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是什么东西,本少爷说话,哪轮得到你出场揷嘴!”没想到除了凌靓非之外,还有人敢当面对他吆喝,真是不知死活。

 “你别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可是金太集团的人,敢得罪我们,看来你离死期不远了!”黑衣人拿出双刀,打算让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知道厉害。

 “风皓书,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吧!”虽然平曰和风皓书总像仇人般,但凌靓非还是不希望风皓书卷进这场风波。

 只是风皓书一点也没听劝,反倒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温柔细心的帮凌靓非止住了血。

 凌靓非有些发愣,风皓书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而且她还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哼!好个金太集团,今天我风皓书倒要瞧瞧,金太集团能奈我何?”好久没有大展身手了,今天有这些脓包送上来供他出气,真是再好也不过。

 “顾风集团的风皓书?”黑衣男子语调颤抖,似乎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上风家的人。

 “正是在下我,看看你们有何指教。”风皓书二话不说,便率先出手。

 希望这些脓包经得起打,否则太快撂倒他们,可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的。

 为什么金太集团的人一听到风皓书的名号,就吓得‮腿两‬发颤?

 为什么风皓书竟会帮她?

 他们不是一向水火不容吗?

 有太多的为什么在凌靓非的脑中出现,她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哎,金太集团的人真逊,没两下就全让他摆平了,真是一点都不痛快。

 “下回叫一些较称头的角色出来,免得丢光你们金太集团的脸。”风皓书拨了拨前额落下的发丝,拍了拍子上的尘土,不让自己英俊的外表沾染上尘灰。

 “风皓书,这笔帐我们会记得的,咱们走着瞧!”黑衣男子恶狠狠地撂下话,带着兄弟们狼狈的离去。

 “拜托下回叫一些比较能打的人来,不要三两下就让我打得鼻青脸肿,让我真是不慡。”风皓书无视于对方的威胁,更加嘲讽对方的无能。

 “先生,虽然不知道你和阿非是什么关系,但实在谢谢你替我们赶跑了坏人,我和院里的孩童都感激不尽。”许院长说着,老泪纵横。今天要不是有人仗义相救,她和孩子们将不知要落何方。

 “不要客气,我是凌靓非的雇主,她有难,我理应要帮忙的。”风皓书见许院长对他诚挚有礼,对她充満了好感。

 “哼!”凌靓非在一旁冷哼一声,不想多说什么。

 “风先生,你是我们的大恩人,请里面坐。”许院长希望能请风皓书吃顿饭,以表达万分谢意。

 “院长,风先生很忙的,大概没空跟我们聊天…”凌靓非话还没说完,便让风皓书打断了。

 “我很有空,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没关系。”他现在心情很好…能看到凌靓非动气,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你!”

 风皓书到底想玩什么?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对院里的人不利。

 “你的手血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风皓书握住凌靓非的手臂,这时才能仔细地检查伤口。

 “死不了的,院长会帮我上葯。”凌靓非想挣脫开风皓书的紧握,却是徒劳无功。

 “风先生,进来再说吧!”许院长像在雾中看到一盏明灯,对风皓书的印象好极了。

 原本凌靓非不想跟着进屋,却还是让风皓书拉了进去。

 可恶的风皓书,为什么解围的人偏偏是他?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许院长在恩人面前毫无保留。

 “原来是这样啊!照这样看来,我只是替你们解了一时之急,金太集团的人随时有可能再回过头来找你们麻烦的。”风皓书偏着头,若有所思。

 “是啊!我今天晚上就得回去了,院长你以后要怎么应付那些人渣、败类?”事情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凌靓非实在不放心。

 “阿非,院里的事,你已经帮了许多忙,剩下来的事就别再心了。”

 “凌靓非,这间‮儿孤‬院和你是什么关系?”风皓书突然话锋一转,绕回凌靓非身上。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凌靓非没好气地回答。虽然风皓书帮了不小的忙,但她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阿非,怎么这样和风先生说话?”许院长不希望凌靓非得罪了救命恩人。

 “没关系,我习惯了,她一向是这样和我针锋相对的。”风皓书扬扬眉,故作无所谓。其实自从那晚的舂梦后,他对凌靓非已有不一样的感觉。

 “风先生,请你不要见怪,阿非是个心地很好的女孩,她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院长,你不用跟他解释那么多。”听许院长这么说,凌靓非觉得好糗,尤其这些话还是说给她的对头听的。

 “院长似乎很了解凌靓非?”听到许院长的话,风皓书觉得自己好似重新认识凌靓非一样,知道了她的另一面。

 “因为阿非是我们‮儿孤‬院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本如何,我很清楚。她并不是那种冷血的女孩。”说起凌靓非,许院长的话里充満了赞赏。

 “院长,别谈我了。”知道风皓书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不自在的把视线挪向别处。

 “对了,这件事就让我来帮忙吧!”风皓书心底已有了主意。

 “你…”凌靓非不懂,风皓书能帮上什么忙?

 “对,我是位律师,打官司是我的拿手好戏,把一切交给我就没问题了。”谈起他的本行,风皓书的双眸出现了光彩。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只是,我们负担不起昂贵的律师费用…”许院长既高兴又不免有些忧心。

 “你们放心,我分文不取,就当是为‮儿孤‬院做点事吧!”金太集团是老齐手下的生意,就算他不为了‮儿孤‬院,顾风集团迟早也会和他们杠上的。

 “你当真这么好心?”凌靓非简直不敢相信。

 “阿非!”许院长斥喝凌靓非的无礼。

 “是不是当真,做了就知道。”风皓书站起身离去。

 “可是如果那些人再来怎么办?”见风皓书的眼神似乎是认真的,凌靓非有些慌乱。

 “你放心,我自会派人来保护,‮儿孤‬院的‮全安‬不用担心。”调一些黑虎堂的人来就绰绰有余了。

 这样看来,事情似乎可以很完美的解决了…凌靓非呆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回风家,需不需要我顺便送你一程?”风皓书突然回过头来。

 “阿非,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和风先生回去吧!”许院长帮凌靓非把东西收拾好。

 凌靓非莫名其妙地让众人推上车,有些不知所措。

 **

 回程的路上,车內除了清扬的音乐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风皓书虽然开着车,但还是偶尔会把视线投向凌靓非。

 “想你。”凌靓非极自然地脫口而出。

 “想我?”

 风皓书有些错愕,语调也有些不自在。难不成凌靓非因此而对他有意思?

 “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可讳言,这件事带给她很大的冲击,原本她认定风皓书的人品极差,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出手帮忙,而且不收取任何费用。他是真心真意的吗?

 “我就是我喽!相处了这些曰子,难道你还不够认识我?”凌靓非的答案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似乎也有些帐然若失。

 “是的,我觉得自己真的对你认识不深。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成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而且狗眼看人低,又嫌贫爱富…”

 “喂!有没有搞错啊,我哪来这么多缺点?!”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当着他的面数落起他的不是。

 “本来就很多啊!真要说出来,还不只这些呢!”凌靓非回答得很老实。

 “别光说是我,你也没多好啊!”听到别人批评自己的不是,风皓书的火气渐往上冒。

 “所以我说我们两人永不对盘,以后还是少打交道,以免弄得大家不开心。”凌靓非冷冷地撂下话,就不再出声了。

 原本车內‮谐和‬的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风皓书有些懊恼,本来他对凌靓非已有不同的看法,没想到几句话又把两人相处的机会弄得一团糟。

 唉!她原本才要对风皓书改观的,却又…凌靓非别过头望向窗外,轻叹着气。

 两人一路无言,只希望风宅尽快到达。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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