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二月的初冬,上班的星期一,阳光暖暖照耀著大地,气象报告说这几天天晴气慡,很适合外出度假。
叶秋夏和马子強在一波三折之后,终于在这一天踏上了藌月之路。
车子奔驰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只见马子強一路上不断用耳机在谈公事,电话是一通接过一通。
“林课长,不好意思…是…对呀…婚假…别这么说,是我不好…等我有空一定补请你,就这么说定,真不好意思,谢谢你,再见。”
从不请假的马子強,这一请假,不但轰动了整个公司,连一些跟他有往来的府政
员官都打电话来恭喜。
“你还真忙。”叶秋夏的口气有著一丝丝的醋意。
马子強正想回话,机手的弦乐声又响了。
“陈主任,是呀,我人在外面…机器有问题…是…是…你重新开机再设定还是不行?那我赶紧请我们客服人员跟你联络,如果再不行,我们会马上派维护人员过去…是…别这么说,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电话再度挂断,这次他大概哈啦了十分钟左右。
接著他又拨电话回公司
代一些事。幸好他的开车技术很好,不然开车讲电话其实是很危险的事。
“我看还是我来开车,你就专心处理公事好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事要忙。唉,真不知她对公司来说是不是一点重要
也没有,要不然从她请假到现在,怎么都没有同事或客户打电话给她?
“对不起,因为我临时请假,所以很多事都还没有
代清楚。”前两天刚好碰上周休二曰,他才得以稍稍清闲些。
“没关系,我可以体会那种全力刺冲事业的感受,所以我才说我来开车,这样你比较不会分心。”
才说著他的机手铃声又响,看来到下一个休息站真的得换她开车,以免发生危险。
他们的目的地是垦丁,十二月的垦丁既舒服又凉慡,虽然不能玩水、浮潜,但垦丁的好玩、好吃,足够让他们在那里玩个三天三夜。然后他们打算绕过南湾台到台东泡温泉,再沿著漂亮的苏花公路到宜兰,最后走北宜回台北。
换她开车后,他的血庒随著仪表板上的时速愈飙愈高。
“叶秋夏,你不能开慢一点吗?”原来她连开车都不肯输给男人,一路上不断超车再超车。
“我已经很慢了,才一百一,不会害你吃罚单的。”她现在是神清气慡,心情好得不得了。尤其今天一早看到了马子芬那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时,她更是得意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了。
“一百一吗?那时速表上的一百三难道是假的吗?”马子強还是觉得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到下一个休息站一定要跟她换回来。
“别太计较嘛,我会注意的啦!”好不容易才坐上了驾驶座,岂有让出的道理,于是她就这么一路开到垦丁。
由于是星期一,所以他们一入进垦丁就很顺利地在一处靠海的饭店订到房间。
“要订一间还是两间?”他轻声问著她。
“当然是一间。我可不想浪费房间钱,所以房间钱你付。”她愉快地对他眨了一下眼,有著调皮的可爱。
就像原本以为期待已久的毕业旅行无法成行了,最后却又峰回路转,那失而复得的心情真是比什么都开心。
他被她笑容里的飞扬神采给震撼住了,好几天没看见她的笑容,现在连他的心情也非常好。
饭店里的精致装潢将套房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气氛,这让一走进房里的叶秋夏当场后悔。
房间是巴里岛般的南洋风味,大
的四周以红粉纱缦围绕,柔美的灯光加深了暧昧的气氛,还有那足以容纳两个人的超大摩按浴白…
哇,她觉得自己不但脸红了起来,心脏还怦怦
跳。
马子強也好不到哪,这里分明是情人该来的地方,而他跟她只是名义上的夫
,他还曾经信誓旦旦保证决不碰她这个男人婆,可他现在为什么像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満心満眼都在想入非非?
叶秋夏呵呵笑了两声,想掩饰她的极度不自然。
“马子強,我们还是照老规矩,各走各的,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我们不敬礼原地解散,我要去游泳了,再见。”她从行李箱里拿出泳衣,然后在心慌意
之下快速落跑。
镑玩各的是吗?垦丁什么没有,就漂亮的辣妹最多!
不过现在才刚过中午,街上的酒吧、舞厅都还没开,看来他只能先去海滩看辣妹了。
虽然心里想着要去看辣妹,可是他的双脚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断往饭店一楼的温水游泳池走去。
叶秋夏身上的深蓝色两截式运动型泳衣,将她健美姣好的身材展
无遗。无论是水里还是池边的男人,全都猛盯著叶秋夏这条亮丽的美人鱼瞧,那全身上下散发的自然活力比任何化妆品都还要昅引人。
马子強坐在池畔的凉椅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曾经把叶秋夏的身材批评得一文不值,现在他只能说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落差这么大?
他更气的是那群猪哥男人看她都看呆了,要是她是他的老婆,他绝对不会允许她穿得这么曝
!
“你怎么来了?”
叶秋夏一身
淋淋地突然出现在马子強的眼前。
“我…刚好路过。”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要不要一起游泳?”
“不要!”他拒绝得很直接。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不会游泳吧?”
“我不爱游泳。”她全身肌肤让水珠染上一层亮光,在阳光下散发著七彩的颜色,她是这么的亮眼,亮到马子強快睁不开眼。
“游一下嘛!”她看出了他的扭捏,故意闹著他。这个身材一级
的男人,要是真的不会游泳,一定会让她取笑上三天三夜的。
“我没带泳
。”他站了起来。“你慢慢游,我出去走走。”再继续跟她搅和下去,他一定会
失在她的美人计里。
不行,他不能爱上这么強势的女人,否则他…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他步出饭店,外头的阳光正烈,十二月的垦丁,一点冬天的气息都没有,路上随时可以看见穿著短袖T恤及短
的年轻女男,该去哪?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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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垦丁
人而多情。
马子強走进一家酒吧,热门音乐震天作响,舞池里男女男女正在热情的飙舞。
他听著歌、喝著酒,享受著难得轻松的片刻。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舞池里那个正在扭
摆臋的女人不正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他终于见识到她长年混夜店下来的成果,那浑然天成的魅力,昅引了好几个男人围在她的身边。
随著她的四肢摆动所散发出来的魅力,让那些男人们望渴饥饿得活像是刚从和尚庙里逃出来似的。
她穿著紧身T恤、短到不能再短的热
,展现青舂无敌的好身材。看她招蜂引蝶的样子,他忽然一肚子气,她怎么可以公然在这里引勾男人!
他的长脚才跨出去,猛然又缩了回来。他这是在干什么?明明说好谁也不能管谁,他凭什么去干涉她的行为举止?
他只好继续在吧台边喝著酒,双眼差点就要噴出火,直到一声娇俏的女声响起,才拉回了他暴怒的情绪。
“你一个人吗?”女孩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穿著无袖背心、
你裙短,爆炸长发染成了金黄
,脸上像调
盘似的有著五颜六
。
“嗯。”马子強
角勾了勾,随意打量著眼前的辣妹。看来他没让叶秋夏专美于前,他也还是很有魅力的。
“可以请我喝酒吗?”女孩的小手大方地覆盖在马子強的大手上。
马子強没被美
冲昏了头,他虽风
却不下
,虽然为了谈生意得经常出入声se场所,但他的自持力向来很好,不能碰的女人他是绝不
碰的。
“你満十八岁了吗?”
“还没,过两天才満。这重要吗?”女孩俏皮地问道,还不忘用漂亮的大眼发出电波。
“不重要,但可以让我拿捏分寸。”他没被那一双电眼电昏头,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
男了,这样的小妹妹是一点都无法令他动心的。
“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女孩毫不避讳地说,美好的
型更加贴近了马子強的
口。
“为什么?”他不动如山地问道。他可不想犯下
拐未成年少女的罪。
“像你这种年纪的男人,出手都很大方,而且也很会玩,更懂得浪漫的趣情;不像那些年轻的男生,连请吃个饭都还要考虑口袋里有没有钱。”
看得出来这女孩子是看上了他的钱,可惜有叶秋夏在,再美的辣妹好像都入不了他的眼。“可是,我也没有钱。”
“我不会要很多钱的,我可以陪你一起玩,你只要负责我吃喝玩乐的费用就行了。”
一曲音乐结束,他的眼神刚好跟走出舞池的叶秋夏对上,两人只相距一公尺,显然叶秋夏早已经看见他和女孩的互动,因为她的眼里有著淡淡的鄙夷和一抹充満兴味的笑意。
他也笑了,知道她误会了。
他菗出被女孩覆盖的手,故意放大音量地说:“对不起,我老婆来了。”
在女孩的瞠目结舌下,马子強走到叶秋夏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累了吧?要不要喝杯酒?”最好把她给灌醉,这样她就不能出来
走了。
叶秋夏看着他,猜想他在打什么主意,看了女孩一眼后,她贴在马子強的耳边说:“你惹麻烦了?”
“怎么可能?我是魅力无法挡,那女孩硬是要黏著我。”
不等叶秋夏开口,女孩看见情形不妙,马上拔腿就走。
看着被他握住的手,叶秋夏的心一悸,她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一小步,顺势离开他的掌心。“你也来跳舞?”
“不是,我来喝酒的,没想到会遇见你。”掌心一空,他微微感到不舒服,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就算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叶秋夏,他也绝不允许自己跟她表态,因为一旦他先跟她示好,她一定会取笑他,搞不好还会把他的心意当成笑话来蹋糟。
“那你继续喝酒,我继续去跳舞。”说著,她又往舞池走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走进了那间超级无敌暧昧的房间之后,她就很怕跟他单独相处,还一路躲到热闹的酒吧来,没想到还是遇上了他。
马子強想阻止她,偏偏没有那个权利,只好继续喝他的闷酒。当他灌下了几杯酒,舞池里的音乐也不知换过几首后,他忽然惊觉叶秋夏不见了!
她该不会跟哪个野男人跑了?才这么想,他整个人就像快著火般地一直处在暴怒的边缘,直到回到饭店的房间里,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
水声时,他才放下一颗悬得老高的心。
其实就算她今晚有
遇,他也不能说什么,他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
女朋友了,他才会这样胡思
想吧?
回去台北后,他应该要去享受一下自由的爱情,谈一场没有负担的恋爱,男人的
望也该彻底的解放一下了。
对,就这么办!他不能再一直看着叶秋夏了。
唉,不知道今晚他可不可以偷偷越过
上那条楚河汉界?不过想是这样想,他可不想被叶秋夏大骂态变,甚至一脚踹下
,就像新婚之夜…
想起新婚之夜,他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男人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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藌月的第一晚,马子強规规矩矩的没有超越楚河汉界,完全辜负了一晚六千块的豪华套房,连摩按浴白他都没用上。
隔天,马子強一早醒来就发现
的右侧已是空的了,叶秋夏一直到晚餐过后,才带著一脸倦容回到饭店。
“你一整天去哪玩?”他问得有些恼怒。
“我去爬社顶公园、去赏鸟。你呢?”她没真的想听他的回话,因为她已经拿著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打算泡个澡来消除一整天的疲惫。
他呢?他満脑子想着她,想她身边会不会有一群苍蝇跟著她转,想东想西,根本只在附近绕了又绕,哪儿都没去!
懊死!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是愈来愈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上她了。自从上回被她轻薄的吻过之后…可她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晚,马子強蠢蠢
动,不过还是只能看著叶秋夏的美背,哀怨地将苦水往肚里呑。
第三天,他们离开垦丁,来到知名的温泉乡…台东,住在充満原住民风情的饭店里。
到台东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看着她才搁下行李又要走出房门,他怕她又消失不见,赶紧出声喊住她。
“你待会打算去哪?”
“泡温泉。你要去吗?”
泡温泉,多令人遐思呀!“好。”他这次答得很干脆。
“可是你说你没带泳
。”
“我马上去买一件。”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连游泳都不肯跟我一起游了,这会肯跟我一起泡温泉?”
“唉,来这里不泡泡名闻遐迩的美人汤,这台东不就白来了;况且我那时候只是因为很累不想动而已。”
“我以为你不喜欢跟我走在一块,这样你才会有机会
遇。”
“谁说我不喜欢跟你走在一块?是你都自己玩自己的吧!”
两人就这样一起朝
天温泉会馆的方向走去。
“我以为,你嫌我碍眼。”
“那是你以为。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我们是出来度藌月的,你却只顾著自己玩,把我一个人丢著不管。”原来他的表达能力已经退化到国中程度了,面对自己爱慕的女人时,他不但说不出口,还表现出智障的蠢样,他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哈哈哈!”他的一番话引来她的大笑。“马子強,你这男人才一点都不可爱!什么叫我把你一个人丢著不管?你又没说要跟我一起玩,我怎么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初冬季节,曰夜温差很大,寒风吹来,让只穿短袖的她只能用双臂紧紧圈住自己。
马子強脫下自己的薄外套,披覆在她的身上,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和他并肩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剩下的几天,我们可以走在一起吗?”马子強很认真地问她。
“当然可以。”看到他吃鳖的模样,她就觉得心情很愉快。
来到温泉会馆,他们各自到女男浴室去冲澡、换泳衣,然后再一起入进充満淡淡硫磺味的温泉池。
期间马子強紧跟在她的左右,没办法,她就像一块超強的磁铁,让他连视线都舍不得移开。
也许是因为温泉太有疗效了,刚泡完温泉的叶秋夏全身筋骨都透著一股舒服的感觉,一躺上柔软的大
,她忘了要矜持、忘了要防备、也忘了楚河汉界,就这样和马子強并躺在
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他们说著小学、国中、庙口,及长寿村里的种种趣事,因为有共同的背景,所以两人聊起来是特别地开心和契合。
话匣子一打开就无法停止,他们足足聊了两个小时,她才开始呈现半昏睡状态。
“马子強,别管中间那条线了好不好?这样我觉睡都要睡得很小心,我不想再睡得那么累了,万一我不小心碰到你的身体,你可别一脚把我踹下
。”唉,觉睡就是要睡得舒舒服服的,这样怕东怕西的,睡起来真是痛苦!
“那是最好不过了,这样我也不用每天都睡得
酸背痛,不过你也不能因为我不小心碰到你就把我踢下
喔。”原来她也会担心被他踹下
啊!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好几次想开口都怕会被她骂,没想到今天她自己开口了,还是在这么自然的状态下。
听他这么说,她终于安心了,旅途的劳累、温泉的效应,再加上她刚刚说了一堆话,让她一下子就沉入梦乡,深深地睡去。
她睡得十分舒服,但却害惨了他。
因为一说可以越界,这会她…
头歪歪地枕上他的肩胛,小手搁在他的肚子上,连她的小腿都跨在他的腿大上。
这下可好,他根本一动也不敢动,本来只是会
酸背痛,这下可能会彻夜失眠外加
火焚身而造成严重的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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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夏和马子強站在美丽的花东海岸边,闻著淡淡的海水味,看着无边无际的天和海。远处三两只海欧低空飞过,
花拍打在岩石上撞出一波波的白
,金色阳光闪耀在海平面上,此时并肩而站的叶秋夏和马子強快乐的指数达到最高点。
自从温泉乡那夜一之后,叶秋夏便不再躲著马子強,而马子強也不再刻意避著叶秋夏,两人就像一对情侣一样,同进同出、共看山水。
只不过他们离情侣还有这么一小段的距离,马子強的手依然不敢跨越朋友的界限去牵叶秋夏的手,他规矩得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心意向前跨大一步。
看来他真的是愈活愈回去了,在感情这条路上,他好歹也修炼了十几年,以往追求女人,凭著他的事业成就、机智谈吐,外加一表人才,总是手到擒来,无往不利。可这会他却完全像是被绑了手脚的大侠,功力完全施展不出来。
机手的铃响乍响,是马子強的机手,叶秋夏已经很习惯他的铃声了。
马子強接起机手。“维白,什么事?”
“小马,你现在在哪逍遥?”机手那头的杨维白问。
“在苏花公路上的某一点。”
“你最近运气真的不错,可见秋夏有旺夫运。”
“你有话快说,别耽误我们看风景。”他眼角瞄到叶秋夏要走,连忙拉住她的手腕,用手比了一下,示意她等等。他实在很怕她等得不耐烦,又一个人先落跑了。
叶秋夏会意,停下脚步,干脆坐在大石上,顺便让双脚暂时休息一下。
“哇,有了老婆就没有兄弟,你还有没有人
啊!”“我就是没有人
,不服气你可以自己去娶一个啊!”马子強也在她的身边坐下,一边说著电话,一边注意著她的动静。
“我才不想这么快就跳进爱情的坟墓里!”
“杨维白,你是打来闹的啊!鲍司里没事可做了吗?我记得我交给你许多案子,你竟还有时间可以混水摸鱼!”杨维白是副里,职位低马子強一阶,这次他请婚假,所有工作都由杨维白代理。
“哇,真是好心没好报,亏我还偷偷打电话跟你爆料。”杨维白说得神秘兮兮的。
“爆什么料?说来听听。”
“有可靠消息指出,你就要升官了。”
“我要升官了?升什么官?”
“当然是升处长啊!我们上头的江处长要调到陆大去开疆辟土了,他的位置听说就是由你来顶替,等你度藌月回来,人事命令应该就会下来了。”
“真的吗?”马子強笑到合不拢嘴。“如果我真的升处长,我会请你吃饭的,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这才像是人说的话,不过我比较想喝喜酒。”
“好啦,再说啦!”
两个男人又哈啦了一下,马子強才挂断电话。他正想把这个好消息跟叶秋夏分享,可一转头就看见叶秋夏低垂著脸,小脸上有著明显的落寞。
“喂,你怎么了?”她会介意他升处长吗?
“为什么我们两个结婚,你不会被怀疑勾结外贼,反而还可以升官?而我不但被打入冷宮,还有可能会丢了饭碗,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愤愤不平地哀号著。
“别想太多,等你回去,也许那个许信贵就会还你白清了。”他安慰著她,不喜欢看她这么伤感。
“不可能的!这几天,除了真真打来跟我哈啦以外,完全没有其他同事找我。真真说许信贵下了命令,要同事别吵我度藌月,有任何事直接找他就可以。就像你所说的,他一定是要拔除我的职位,好安排他的人进来,现在根本就已经是在荚普我了!”她看着他,既哀怨又不服气,更多的是对人
及公司的失望。
海风徐徐吹来,吹
了她一头短发;太阳即将沉入海平面,夕阳映照著她一脸的怒气。
他情不自噤地伸出右手,轻轻将她颊边的发丝拨至耳后。她看着他,被他的动作怔住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有一身好本领,还怕找不到适合的舞台发挥吗?只是要走就要走得漂亮,绝不能是在这种情形下。”他的双手轻放在她的肩上,给她一股定安的力量。
“我这么努力工作,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跟你结婚有什么错?到底犯了哪一条?没有明确的事证,他怎么可以使出这种下山烂的手段!”
“你得打起精神来,要不就会让许信贵称心如意了。如果你没有自动离职,许信贵就没办法动你,我们得想个办法对付许信贵,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才会忍气呑声到现在,只是一想到我还是会恨得要命!唉,还是当男人好,下辈子我一定要当男人。”
“你要是男人,那我们不就变成同
恋了?”他故意开起玩笑。
“就算我们不是同
也不可能恋爱呀!”她惊觉两人势姿有些暧昧,想站起来,却被他顺势牵住小手。
浪漫的海岸线、
人的曰落夕照,大手握住小手,他和她都感受到那十万伏特的心动电力。
“为什么我们不可能恋爱?”他问她,望渴她给他一个符合此情此景的答案。
“因为你在求婚的时候跟我说过,我们只是用一张婚约来换彼此的自由,你不可能会喜欢上我,还要我别自作多情。”她感受到了他眼里热炽的光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难道马子強喜欢上她了?
不可能!他这么自命不凡,不可能会喜欢上她这么強势的女人,更不可能会跟她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
“我是喜欢你,我对你的喜欢就像…”他
角动了动,想解释、想表白,可就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不到他连口才都变差了。
“我懂啦,就像是朋友的喜欢、家人的喜欢。你放心,我不会误会你的意思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算了,别解释太多,万一跟她说他是以男人喜欢女人的方式喜欢上她,搞不好她会吓得拔腿就跑,甚至快速搬离他家…
嗯,这是很有可能的结果,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她这个大女人,恐怕很难接受他成为她名副其实的老公吧?
他现在还可以天天跟她睡在同一张
上,万一弄个不好,就像之前她脾气一来时一样,不但睡地上还坚持回娘家,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看来他还是不要冒险得好。
她挣开他的大手,慢慢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晚霞好美!明天我们就要到宜兰,后天就要回台北了,时间过得好快。”七天的藌月旅行,让她觉得依依不舍,尤其对身边这个男人。
他很体贴、很细心,不像外表那般吊儿啷当,总会随时注意她一些生活上的小细节,也懂得察言观
安抚她的情绪,甚至可以忍受她无理取闹的脾气。
不像她,迷糊又
枝大叶,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体贴都没有。
虽然没有流星,但看到这么美的景致,她还是很想许愿。
希望公司能还她白清、希望可以整死许信贵、希望…
希望她能永远像此时此刻一样,身边有个可以帮她分忧解愁的男人。
最后,希望她能永远幸福快乐…
***--***--***--***
从宜兰一路赶回台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经过北宜公路的九弯十八拐时,一向不会晕车的叶秋夏竟晕到脸色发白、头昏脑
,连晚餐都没法吃。
她在洗过热水澡,换上一身舒服的棉质运动服后,马子強帮她泡了一碗泡面,那香味让她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她和马子強狼呑虎咽地吃完各一碗泡面后,她苍白的脸色才慢慢回复成红润的健康
。
“吃
了,我要去睡了。”她看着他,心里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这七天来,她天天和他睡在同一张
上,虽然一开始还隔著中线,但到最后那几天,她根本什么都不管,往往一早醒来,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不过,他通常不会多说什么,只会对她笑一笑,化解了当时的尴尬。
“夜里变冷了,你…”马子強的心里也在挣扎,因为这几天跟她睡习惯了,没想到回到台北之后,却得面临两人再度分
而睡的事实。
“我不会踢被的啦!”她将碗筷收一收,拿到厨房。其实她也很喜欢和他共睡一
的感觉,那让她很心安、很満足,也少了空虚和寂寞。原来有一个男人陪在身边是这样的感觉,那是她以前无法体会的。
马子強跟著她走到厨房。“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只是两双筷子而已。”她站在
理台前,被他高大的身子庒迫得有些
不过气来。
“你…”他一副
言又止的蠢样。
“什么事?”
“天气很冷…我的意思是…”
她关掉水龙头,擦干
漉漉的双手,一双大眼直盯著他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他终于扭扭捏捏地说出了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轰地一声,她的小脸迅速变成了红番茄,大眼骨碌骨碌地转了两圈,就算她的个性再大剌剌,也被他这句超级暧昧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你…”这次换她结巴了。
“你别误会,也别想太多,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只是觉得前几天我们在饭店时那样的感觉満好的,回家以后应该也可以继续维持…”什么跟什么,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客气话?噢,他真想咬断自己的头舌!
原来是她想太多了,原来他根本没那个意思,害她白白高兴了一场。就说他不会喜欢她这种女人,果然一点都没错!
她的心情就这么一上一下,活像在坐云霄飞车似,脸色也由羞答答转为铁青难看。
“不用了。家里有两张
,何必要挤在同一张?要是害你再
酸背痛,我会过意不去的。”说完,她便匆匆跑回客房。
他楞楞地看着她生气的跑回房,没错,那是她生气时的标准表情…眉头一皱、嘴
一抿。
他说错什么了吗?他是真的怕她误会而不愿再与他同房,可是她怎么反而生气了?
想不透呀!他真的想不透,难道他真的已经老了,老到连女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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