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蔡仁华的公寓里,现在正是一片忙碌。
两个清洁女佣负责打腊,另外两个收集全屋的窗帘、餐巾、椅垫拿去送洗。门铃响个不停,不断有人送来最新的餐具和瓷器。
“老板,这是饭店传真来的菜单。”李金川把传真递给廖瀚宁。“乐队我也找好了,就等您决定曲目。”
“嗯。”廖瀚宁说:“记得再向宾客确认一次,提醒他们时间地点,还要帮忙安排停车位。”
虽然正忙着跟凌可玉斗气,工作还是得做。再过两天,他要举行一场斑级的晚会,邀请各界名
前来品尝他引进的新酒。
他对这场宴会非常重视,无论布置、气氛、餐点都要求尽善尽美,绝对不允许任何差错,所以这几天这间房子可说是热闹滚滚。
虽说他已经下令不能打搅邻居,不过住对面的凌可玉是不可能没注意这场騒动的,奇怪的是,她一直没来议抗。
自从那天在兽医院不
而散,他就没再见到她了,接下来几天他全心投入工作,也没再去跟她抬杠。然而內心深处,他实在很想让她看看他来往的都是什么样的人物,老是被她看轻,他实在呑不下这口气。
话又说回来,就算总统来他家作客,她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老板?”李金川注意到他的不专心,有些疑惑。
廖瀚宁回过神来。“没事,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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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小波,快过来!”
凌可玉焦急地叫唤着,一面不住地看表。
“小波乖,快过来,妈咪快赶不上机飞了!”
几个钟头前,她接到恩师阿诺肯尼迪的越洋电话,他明天原本要参加在香港举行的时装秀,但是却忽然得了重感冒,连起
都有困难。为了不让时装秀开天窗,他要求她为他代打。
老师的要求,凌可玉自然拒绝不了,挂了电话后她马上忙着订机票、收拾行李,并且跟乔乔说好让小波去她家借住几天。好不容易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没想到小波不満女主人要远行,闹起脾气来,在家里跟她大玩躲猫猫,说什么都不肯进笼子。
凌可玉向来冷静,但是眼看机飞不到两个小时就要起飞,还是急得満头大汗。
“好了,小波,妈咪去香港,几天就回来好不好?你乖,不要闹,妈咪会带礼物给你哦!”好不容易抓住它装进宠物笼,她急急忙忙拎着行李走出门外。
对面那家伙不晓得在干什么?这几天他家总是人来人往,今天好像有很多客人,还有音乐声,大概是在请客吧。
不过现在她没时间在意廖瀚宁家的状况了。正在等电梯时,发现宠物笼没关好,小波用力一挣,居然跳了出来,随即跳出了楼梯间的窗户。
“小波!”她探出窗外,只见小波跳进了最近一户人家的阳台。
那是廖瀚宁家。
这时在酒会上,著名的美食家江鲁孙,正一脸专注地评论廖瀚宁的酒“嗯,刚入口的时候有点辛辣,但是舌
能尝到甘醇的感觉,整个鼻腔都溢満香气…”
“砰砰砰!”急促而
暴的敲门声震动了整间屋子,许多名
贵妇都吓得手上的酒泼了一身。
“廖瀚宁,快开门!我要找小波!”门外像发疯似大叫的女人,不是凌可玉是谁?
廖瀚宁震惊地开了门“你在做什么?小波不在这里。”
她不由分说地冲进来“小波!小波!快出来!”
“就跟你说小波不在这…”彷佛在回应他这句话,小波出现在落地窗前,得意扬扬地喵了一声。
“喂…”廖瀚宁非常肯定,这家伙绝对是存心闹他的场!
“小波,快过来!”
凌可玉上前要抓它,但小波一溜烟地冲进客厅里,引起了一阵大騒动。
它先是跳到一位全身穿金戴银的女士头上,引来一阵高声尖叫,然后它又从端点心的侍者旁边掠过,害得侍者把整盘的
油点心全打翻在一个客人身上。凌可玉紧迫在后面,又撞倒了一堆东西,顿时屋子里尖叫声、器皿破碎声不绝于耳。
“啊!它过来了!过来了!”
“讨厌!人家对猫过敏啊!炳啾!”
“快抓住它,抓住它!”
凌可玉大叫“小波!快过来!”
“呋坊坊坊拂!”不要不要不要!
廖瀚宁大吼“大家不要慌张!没事的,很快就会解决的!啊!窗帘!”
小波跳上落地窗的窗帘,却一个没抓稳滑了下来,锐利的爪子把昂贵的丝蕾窗帘撕成了碎片,廖瀚宁的心也成了碎片。
虽然落地,但小波并没有束手就擒,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餐具柜顶,而餐具柜里放的全是高级的水晶器皿。
凌可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不屈不挠。“小波,你不下来是不是?好,我爬上去抓你!”
她脫下鞋子,准备爬上餐具柜,目瞪口呆的廖瀚宁及时清醒。
“喂喂喂,你饶了那些水晶吧!那是蔡伯伯的东西!”
要是柜子倒下来,这些宝贝就全完了,而他也会被蔡仁华大卸八块。
彼不得众人的眼光,他一把抓住她“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跑来我家闹?”
“你以为我爱啊?我急着去香港,偏偏小波就是不听话,我还得送它去乔乔家…”看了表一眼“糟了,来不及了!”
“我就说你把它宠坏了,你偏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不对,吃苦头的人是我!”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我得赶紧把它弄下来。”抬头看柜顶的猫,她简直不敢相信“不会吧?它睡着了!”
是的,此时小波已经缩成一团,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显然正在梦乡中。两人心中同时大叫不妙,这只猫一旦睡着,天塌下来也叫不醒。
凌可玉当机立断,作了一个决定“这样吧,我去香港一个礼拜,这段时间小波就寄放在你这里。”
“什么?”廖瀚宁觉得彷佛头上被打了一
。
“你不是一直叫我把小波还给你吗?现在我就让你们单独相处,你正好可以跟它恢复感情,而且小波好像很喜欢你家的样子。”她说:“不过只有一个礼拜,你可别想卷猫潜逃。”
我现在就想逃啊!他在心中大叫着,嘴里说:“可是我现在很忙,你这样把它推给我,我会很困扰!”
“要你照顾你的宝贝珊曼莎是『困扰』?你还真敢说哩!”她凶巴巴地道:“是男人就负起责任来!”
“…”廖瀚宁终于知道何谓“哑巴吃黄连”他真是自掘坟墓啊!
凌可玉提起行李,高声说:“听好,小波讨厌笼子,千万不能把它关起来,还有,不可以把它自己留在家里,最重要的事,一定要看好它,别再让它跑出去了!”
虽然把小波交给这个人实在让她很不安,但是她现在正是火烧眉睫,而且小波又自己决定要待在他家,她也只好顺势妥协。
她飞也似地冲出门去,只留下廖瀚宁,面对着餐具柜上睡得正舒服的猫,还有満屋藉狼,以及被搞得灰头土脸的贵客们。
照这情形,他八成等不到她回来了,因为明天他就会被丢进海里喂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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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李金川面有难
地说:“宠物旅馆又打电话来了,他们拜托您一定要把那只猫带走,他们受不了了。”
廖瀚宁丢下手上的报表,觉得额上的青筋在跳动。不要说宠物旅馆受不了,他也受不了了。
昨天晚上,他好不容易才把混乱的场面收拾好,把客人一一送走,正打算好好睡一觉,谁知那只欠揍猫睡
醒来,半夜跳上他
口开独唱会,差点把他庒到断气,不管他怎么哄、怎么劝,或是高声喝骂,小波就是不肯闭嘴。
他以为它饿了,勉強爬起来弄束西喂它,谁知它挑食得不得了,不喝牛
、不吃面包、不吃鲑鱼,连上等牛
都不吃,他只得拖着疲累的身体出门去买猫食,结果这死猫居然还是不吃!
腾折了一晚,天一亮他就火速的把小波
进宠子,送到离家最近的宠物旅馆。本以为这一来就没事了,没想到不到一个钟头宠物旅馆就打电话来,表示宁愿倒贴钱给他也不肯再照顾小波。
正如凌可玉所说,小波不能忍受笼子,它在宠物旅馆的笼子里大吵大闹,把其它寄宿的宠物弄得不得安宁。廖瀚宁只好要李金川去把它带出来,改送到别家宠物旅馆,然而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一家旅馆能忍受小波两个小时以上。
那只猫一天没吃东西,怎么精神还是这么好啊?
他长叹一声“小李,你再跑一趟,把猫带到办公室里来吧。只要不关它,它应该不会闹得太过分。”
李金川苦笑连连地出去了。老实说,他这辈子还没看过老板这么吃瘪,看来那位凌姐小还真不是普通人物啊!
正如他所料,小波在他办公室里还算安分,一直趴在窗前晒太阳,只是偶尔会在他忙着讲电话的时候喵个不停,或是用他名贵的橡木办公桌磨爪子。除此之外,情况尚称和平。
廖瀚宁开始全心投入工作,试着补回白天拖延的进度,然而就在他忙着审核最新的企划案,最需要专心的时候,凌可玉的电话来了,把他的工作情绪破坏了一大半。
“小波怎么样?它还好吗?”
他咬牙切齿地回答“它现在还活着,但是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不保证它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行啦,我们现在还在彩排,下一场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说:“你叫小波来听电话。”
“姐小,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玩家家酒!”
“我也很忙啊。快点,没时间了。”
他无奈,只得把话筒凑到小波耳边。
凌可玉的声音马上像灌了蜂藌“喂,小波,是妈咪。你好不好?乖不乖呀?想不想妈咪?”
“喵…”想。
“真的啊?妈咪也好想你哦!妈咪再六天就回家了,你要忍耐哦。”
在忍耐的人是我!廖瀚宁心想。
“好了,讲完了吧?”他对着话筒没好气地说。
“等一下,它声音怎么那么没精神?是不是你没喂它?”
他气往上涌“我当然有喂!是它自己绝食不吃的!”
“是你
喂吧?它只吃某牌的猫食,其它都不吃的。还有,在喂猫食之前要先把水煮的
剥成丝让它当开胃菜,绝对不可以加盐哦!”还有开胃菜?!他听了眼珠快掉出来。
“还有呢,它吃饭的时候你要在旁边陪它,不可以把饲料丢着就走,还要一直称赞它好乖、好漂亮,它才会乖乖吃饭。”
太扯了!他没好气地说:“是哦?那我顺便再跳支舞给它看好了。”
“记得要跳慢舞不要跳快舞…”
“够了!”他挂掉电话。
就在这时,两个约好时间的访客走了进来,他很快地恢复心情,招呼访客坐下。
就在谈话正要入进正题时,电话又响了…又是某位猫妈妈。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小波很重视隐私,所以你要把猫砂放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否则它会…”
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候,憋了一天的小波已经选定廖瀚宁的办公桌底下,做为排除体內废物的地方。
廖瀚宁真想移民到外层空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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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廖瀚宁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小波总会挑他最忙碌的时候吵着要吃饭,等他真的弄好饲料,连开胃菜都准备了,它却又要磨磨蹭蹭半天才肯吃,每次都把他搞得火气直飚。
猫大爷的睡眠习惯也很差,老是喜欢三更半夜跳上他的
,在他身上踩来踩去,再不然就是站在
头引吭高歌,害他天天作恶梦。要是他把小波锁在门外,它就整晚拚命抓门,精致的木门都快被挖穿了。
猫也就罢了,猫主人才真的是夸张,无论是清晨半夜,只要她有空,只要她想念小波,随时会一通电话过来,对着一只根本不会讲电话的猫轻声细语半天,让旁边的廖瀚宁听得
皮疙瘩掉満地。
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为了追女人吃这么多苦头,值得吗?他廖瀚宁身边向来不缺女美,就算这次认输,大方承认有个女人他就是追不到,又有什么大不了?何必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全部打
?
只是,內心深处总是有一丝不甘。不知何故,他好像比自己所以为的更在意凌可玉。
这天下班后,他照例花了一番工夫才把小波弄进笼子,搞得筋疲力尽,只得不断鼓励自己,凌可玉再两天就回来了,忍一忍吧。
回到家,一打开门,马上听到一声娇嗲“Honey!你回来了!”随即一个香味扑鼻的柔软身体扑进了他怀里。
廖瀚宁蹙着眉头,望着怀中的女子“黛安娜?你怎么来了?”
这个名叫黛安娜的女人,一头长发染成金色,双眼戴着蓝色隐形眼镜,她是法国华侨的千金,在侨界是有名的
际花,也是廖瀚宁交往过的女人中,唯一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娇笑着“你一去就这么久,连封信都没有,人家想你嘛,所以就追到湾台来了。你想不想我?”
他关上门,眉头还是蹙得死紧“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管理员说我是你的未婚
,他就给了我备分钥匙呀。”
他心中暗骂,这个没大脑的管理员,他拜托他帮忙保管备分钥匙,结果他居然随便放人进他家?真该开除他!
而眼前这个女人也真够夸张的。
他冷静地说:“黛安娜,你不是我的未婚
。”
她双臂环着他的肩膀,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这种小事不要这么计较嘛,而且这也是早晚的事啊!”他轻轻拉开她的手臂“黛安娜,我已经提醒你很多次,我们早就分手了。”
她毫不在立息,仍然甜甜笑着“那不叫分手,我们只是意见不合吵了一架而已,这种小事哪会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呢?”
“我们只在一起一个月,根本没有感情可言。”
她撅起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这时,小波再也受不了关在笼里的焦躁,伸爪用力抓笼子,廖瀚宁这才把它放出来,它马上跳上沙发,当了一声以示议抗。
黛安娜一脸怀疑“你养猫?我记得你不喜欢动物。”
“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
她马上变脸“朋友?是女的对不对?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来往?”
廖瀚宁的耐心快要磨尽了,冷冷地说:“第一,不管我跟谁来往都不关你事,第二,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就算我们真的有感情也早就完蛋了。”
不能否认,他的确曾经被黛安娜的美貌和狂野的个性昅引,跟她约过几次会,只是他没想到,黛安娜的疑心病非常重,动不动就打电话查勤,随便侵入他家
翻东西,还追踪他的女
朋友,一个个的
问她们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最恨受拘束,自然无法忍受她的做法,于是马上提出分手。当时黛安娜大吵大闹,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人尽皆知,闹得整个社
圈沸沸扬扬。而由于他花名在外,大家都认为一定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事实上,他从来不曾背着她搞鬼。
许多不明就里的人纷纷指责他负心薄幸,他也懒得去解释,反正说什么都没用,清者自清。
万万没想到,事情都过了快一年了,黛安娜居然又来
他?
她委屈地说:“我承认我当初是有点过火,但那是因为我爱你啊!”“这不是理由。你把我当成你的人私物品,随便干涉我的隐私,这点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他冷静地说。
她焦急地说:“那,那我可以改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来不及了。”他拉开门“请回吧,我跟你已经结束了。”
黛安娜什么也顾不得了,美丽的脸顿时扭曲变形。
她跺着脚,尖声大叫“你想得美!弄玩过我的感情就想甩掉我,门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惨,因为你抛弃我,害我一直活在阴影里,不管谈几次恋爱都不成功,这都是你造成的!你要负责任!”
廖瀚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恋爱失败居然也是他的错?这也太会牵拖了吧!
“姐小,你这就叫『迁怒』,懂吗?这是非常幼稚的行为。”
“我不管!”她冲到橱抬后面,抓起一把水果刀对着喉咙“要是你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他感到一阵无力,做这种事未免太没运动家精神了。“你冷静一点,别做傻事。”
“少废话!到底娶还是不娶,一句话,”
就在这时,沙发上的小波显然是受不了她的噪音,喵了一声就一跃而起,跳上她的头。
“呀啊啊!吧什么?下来!快下来!”黛安娜放声尖叫,手上的刀也掉在地上。
廖瀚宁飞快上前把刀子踢开,心中有股想要拍手叫好的冲动。
一阵混乱过后,小波终于放开她,又跳回沙发上。黛安娜又惊又怒,头发
得像疯婆子。
“那只猫!它疯了!”她往脸上一摸“血,它抓破我的脸!”
他轻叹一声“只是点小伤,没事的。不过,”他忽然想到“猫爪子上好像有多脏东西,如果不赶紧去看医生,可能会毁容哦,”
“啊…”她惨叫一声,抓起皮包,飞快地冲了出去。
小波对着她的背影,不屑地道别“喵!”
廖瀚宁虽然听不懂猫语,但他直觉地认为它说的是…丑八怪!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点头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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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一周,充満种种奇思妙想,华丽与怪诞
错,热闹滚滚的香港时装秀终于结束了。在这场流行盛会中,最受瞩目的除了设计师、模特儿外,自然就是造型师了。
在众多造型师中,凌可玉年纪最轻、相貌最美,身为名师阿诺肯尼迪爱徒,当然也引来许多汪意,再加上她以临时代打的身分,居然能
出完美的成绩单,更是获得许多赞赏。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许多镁光灯对着她,简直比模特儿还红。此外,还有好几个际国级名设计师公开点名,下次服装秀一定要找她合作。
然而,人红易招嫉,因为她太出风头,又常常坚持自己的见解,得罪不少人,于是有人买通了记者,打算在最后的闭幕记者会上让她难堪。
记者们发问的时候,都是问其它人工作上的问题,轮到凌可玉的时候却全部涉及隐私。
“凌老师,听说你在湾台的婚纱造型店经营得有声有
,不知道你几时才会为自己的婚礼设计造型?”
凌可玉面不改
“我不打算为自己设计,因为我向来把所有的点子都用在工作上。”
旁边一个同业凉凉地说:“该不会是因为找不到对象,所以凌老师才这么投入工作吧?”
她微微一笑“刚好相反,是因为对象太多很麻烦,只好把他们全丢一边专心工作。”
这是实话,她天天收花、收情书收到都烦了,根本记不得有哪些人在追她。
同业被她的自信
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涨红了脸。
另一个不识相的记者又问:“凌老师,听说你的前未婚夫马柏英要结婚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当初背叛你的负心汉现在过得这么幸福,你会不会觉得很没天理?”
记者专挑她的痛处戳,本以为可以看到她伤心落泪,或是变脸大骂的模样,没想到她只是蹙了蹙眉头…
“什么叫负心汉?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对不起我。”
“可是他欺骗了你,解除了婚约…”
“他本来想跟我结婚,后来觉得不适合,这是他的权利吧!为什么要这样批评人家?”
另一个造型师冷冷地说:“想必你一点也不爱你未婚夫,才会说得那么大方。”
凌可玉一挑眉“这我就不懂了,一定要大哭大闹才叫做真爱吗?”
“…”她泰然自若地又道:“别人都认为我是可怜的受害者,但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恋爱是互相的,是我自己要跟他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答应跟他订婚,不管结果是怎么样,我都会承担下来,没有人欺负我。如果各位想要同情我,劝你们省省力气,去同情海啸的灾民吧!”
在一片沉默中,她再度开口“至于那个要结婚的人,我祝他幸福。如果他们来我店里拍婚纱照,我可以考虑打折。”
在众人的笑声中,记者会结束了,凌可玉的表现赢得満堂彩。
这场记者会,廖瀚宁在电视前从头看到尾,小波坐在他身边,对着电视上的女主人不住地呋拂叫,可见它真的很想念她。
对着萤幕,廖瀚宁心中充満強烈的悸动,几天没见,电视上的她显得更加明亮耀眼,即便被人挖出痛苦的回忆,仍然沉着以对。其实她心里一定正在滴血吧?
想到这里,他感到无比的不忍与怜惜。
现在才知道,蔡仁华对她的厌恶并不是特例,有太多人等着看她出丑。她一直生活在这个不友善的环境里,独力面对一切的挑战。
他打从心底原谅了她的盛气凌人,因为要是不这样,她根本没办法在这圈子裹生存。
凌可玉,果然是个不同凡响的女
,跟那个只会哭闹耍赖的黛安娜简直是天地之别,不,她跟他以往认识的任何女人都不同,她更美丽、更骄傲,也更优雅坚強。
那样高贵沉稳的身段,实在让人不得不倾心。不过要是她不要那么盲目地宠猫就更好了。
廖瀚宁看着身边的小波,苦笑了一声。
果然还是没办法放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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