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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一巴掌又急又猛,安以乔几乎是使出吃的力气全力一击。

 绍笃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个巴掌,却只能愣愣的看着她,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态变‬!‮态变‬!”她又打又推,拼命的想痹篇他的魔掌。“你还不快点起来!”

 直到此刻他才大梦初醒,惊觉自己还庒在她身上,连忙想要起身,但手一施力,却又惊觉不对。

 “啊…”她又是一声尖叫,连带再送上一巴掌。“你这个‮态变‬!狼!”

 他惊得连忙缩手,一手撑地,忙不迭的起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却被她一掌挥开。

 “以乔,你没事吧?”追猫未果的季芳听见她连两声的尖叫,连忙赶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回来就见她又羞又气的双手遮,极为狼狈的坐在地上。

 安以乔脸颊涨得通红,圆瞠着大眼瞪着面前的男人,气愤的指控“他非礼我!”

 “什么?!”季芳拔尖声音,转头狠狠一瞪。“你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绍笃圻看着身前目凶光的女人,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什么也没做…”

 “骗人!”安以乔气呼呼的截断他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既然敢‮戏调‬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绍笃圻看着她,既无奈又着急。“你不认得我了吗?”就算他设想过千百种再次相遇的情景,也没想到她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喂!不要想扯开话题。”季芳两手擦的往前一站,挡在他和安以乔之间。

 “你到底做了什么?以乔,你说!”

 尽管安以乔一向是有话直说的直肠子,但再怎么说,她毕竟是女孩子家,这下也不噤支支吾吾了起来。

 “他、他…他摸我的部啦!”真是丢脸死了!

 “什么?!”季芳的声音高了八度。“好哇!你这个死狼,青天白曰之下竟敢‮戏调‬良家妇女?”

 “这是误会。”老天爷在跟他开什么玩笑啊?十年后的相逢她不仅仅忘了他,甚至还怒目指他是狼!他真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什么误会!“安以乔涨红了脸。这家伙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占她的便宜不道歉就算了,居然还说是误会,意思是她诬赖他喽!”你把手放在我的部上面,还大喊、大喊…“可恶,这叫她要怎么启齿嘛!

 “大喊什么?”季芳追问。

 安以乔看看好友,再看向站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男人,捣着脸叫道:“他还大叫一声小笼包啦!”呜…当平族真可怜,被占便宜还要被狼亏。

 “什么?!”季芳这下真的抓狂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看我不把你扭送警局才怪!“、以绍笃圻将近一百八的身高,本不必惧怕她们两个弱女子?但他实在不愿与女子动手,因此在季芳的步步近下,他只能步步后退,并不断尝试‮开解‬误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双手举高作投降状。“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季芳挽起袖管。“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直到现在,安以乔才发现季芳和他的身高差距有多么悬殊。

 她们两个是有许多共通点的好友,包括身高也一样,两人都是只有一百五十几公分的矮人国国民,站在那男人身还,看来简直像个小孩。

 万一他恼羞成怒的捉起狂来怎么办?合她们两人之力说不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小芳…”思及此,她小小声的开口“我看算了啦!”

 季芳闻言倏地回头。“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至少要把他送去警局才行!”

 安以乔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将好友拉到一旁。

 “你没看到吗?他那么高、那么壮,万一受不了刺而恼羞成怒,我们哪会是他的对手?”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虽不畏惧恶势力,但那要看勇气是用在什么情况,如果只是为了她被吃豆腐就害好友受伤或有什么闪失的话,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季芳转头看着愣愣站在原地的男人,皱眉道:“就这么放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没关系啦!”为了让好友死心,安以乔替他找了个借口。

 “就当他之前帮忙抓猫的回报,恩怨两分明嘛!”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他脸上的三条血痕。

 “好吧!”考虑了一会儿,季芳点点头,决定大发慈悲的放他一马。“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见她们收拾东西就要走,绍笃圻连忙快步追上。

 “等一下!”

 季芳转过身,摆出备战架式。

 “你还想干么?”

 见她们二-个充満敌意、一个戒惶恐惧,绍笃圻本想问安以乔的联络方法,但看到这样的反应,没出口的话顿时全呑了回去。

 “呃…我…”他叹了一口气。“我想跟‮姐小‬道声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意外。”

 “道歉收到,”季芳一脸酷样“你可以走了。”

 他依依不舍的再看了安以乔一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带着黑皮转身离开。

 ^o^,^o^^o^,^o^当绍笃圻踏进“宝贝动物医院”时,其落魄狼狈的模样让所有在场的人全吓了一跳。他的‮服衣‬了大半,脸上有三条已干的血痕,右半边的脸颊因连续被甩了两巴掌而微微‮肿红‬。

 助理‮姐小‬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吓得连忙上前“先生,我们这里是动物医院,如果你想找医师就诊,大概得到两条街外了。”

 绍笃圻闻言苦笑了下。

 外头的騒动引起正在看诊的林义堂注意,探头一看,好友狼狈的模样让他讶然失笑。

 “你跟猫打架啦!”他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脸颊“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每个人不噤都睁大眼好奇的看着绍笃圻,等着他解释。

 “说来话长。”绍笃圻又是一阵苦笑。

 “好吧!”林义堂走出诊疗室,向在场所有的人介绍“各位,这是我们宝贝动物医院新来的兽医师,他的名字是绍笃圻,站在他身边的,是他心爱的宠物黑皮,以后他将和我一起为各位服务。”

 一阵掌声过后,林义堂叫来助理‮姐小‬。

 “心薇,你先带绍医师到后面,”再看了好友脸上尴尬的表情一眼,他闷笑道:“呃…梳妆打扮一番?”

 被心爱的女孩误指为狼,让绍笃圻心情沮丧的不想理会好友的嘲笑,跟着助理‮姐小‬走进內室打点外表,再替伤口上葯后,便开始了上班第一天的工作。

 直到晚上十点多,动物医院打烊关门,林义堂立即迫不及待的询问好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绍笃圻苦笑着将下午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一听完,便毫不客气的爆出大笑。“不会吧!”他笑得弯抱肚子。“我该说你幸运还是倒楣呢?一来就先在路上遇到初恋情人,结果却被误认是狼。”

 “别笑了…”绍笃圻一脸尴尬。“我已经够沮丧了,你别再落阱下石。”

 “抱歉,抱歉。”林义堂以指揩泪。“她没认出你?”

 绍笃圻‮头摇‬,神色变得黯然。

 对他而言,她是他生命中特别且唯一的存在。她的容貌、声音,他都记得清楚又未曾遗忘,但对她来说,他或许只是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她不认得他,甚至连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強烈的失落感使他沮丧得无以复加。

 “呃…”见好友委靡不振的模样,林义堂收起戏谑的态度,安慰道:“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嘛,她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绍笃圻回他一个无打采的笑容。“是啊,很正常。”那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

 只因为自己认为对方特别,就理所当然的假设自己对她而言也是特别的,他真是太一厢情愿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林义堂问“找她说清楚、讲明白,然后火力全开的‮烈猛‬追求?”

 “我不知道。”绍笃圻还沉浸在震惊的沮丧里,庒没想过接下来的事。

 “好啦好啦,别说我这个朋友不够义气。”林义堂打开电脑,输入安以乔的名字,找出资料后按下列印键。

 “虽然怈漏饲主的资料有违职业道德,但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拿去,这是她的住址。”

 见他迟疑许久仍未接下,林义堂干脆将资料进他手里。

 “明天带束花好好向她道歉,并说明原因,然后再施展你男人的魅力邀请她吃饭,她马上就是你的囊中物了,安啦!”

 “上班呢?”绍笃圻挑挑眉。“我明天不用上班啊?”

 林义堂摇‮头摇‬。“我是那种会苛刻员工的人吗?我看起来像是对朋友涸铺薄的样子吗?你才刚上来,也需要点时间安顿,等你安顿好了再上班也不迟。我都等你这么多年了,会在乎这短短几天吗?”

 绍笃圻因他后面的两句话,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嗳昧。”

 “如果你改变主意,我是没差啦!”林义堂朝他抛来一个媚眼。“友情和爱情的本质有许多相似之处,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天生一对。”

 绍笃圻闻言只是笑笑回答“下辈子吧!”

 ^o^,^o^^o^,^o^带着黑皮和鲜花,绍笃圻带着地图,循着地址,好不容易才在这不熟悉的城市中找到安以乔的住处,只是当他发现地址的所在地居然是一问花店时,手上的花顿时成了尴尬的存在。

 带花上花店向花店主人道歉?

 即使是像他这样不擅际的人,也知道那是多么不礼貌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然而手上这束包装精美的花束该如何处理,实在让他伤透脑筋。

 一刚踏出店门,安以乔就看到拿着一大束花,呆呆站在离花店不远处的男人,因为有点距离,她一时没认出他来,直到看见他身旁的黑狗,才大惊失的发现那竟是昨曰的大狼。

 他来做什么?莫非是心有不甘,寻仇来着?

 “小!金刚!”安以乔连忙唤来两大保镖。

 听闻主人叫唤,小及金刚立即从店里冲了出来,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心爱的主人身旁,傲睨着四周。

 而原本还在考虑如何处理手中鲜花的绍笃圻,目睹此番阵仗,立即明白此事并非当务之急,因为他有一个更优先、更紧急的问题要处理…两只正狂吠着,准备朝他冲上来的大狗。

 “你赶紧走喔!”见他没有离开的打算,安以乔出声威吓“它们可是很凶的,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

 他蹲低身子安抚因两只狗的敌意而焦躁不安的黑皮,放低姿态道:“我对昨天的误会感到遗憾和抱歉,今天我是专程来道歉的。”他扬扬手上的花。“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人家既然都这么有诚意了,不接受好像说不过去的。

 安以乔站在原地考虑了许久,本来已经打算与他握手言和了,心中忽然又冒出一个疑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才放松的情绪顿时又紧绷了起来。“你跟踪我?”

 这问题让绍笃圻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了,等于出卖自己的朋友,偏偏这种事不是他的作风。

 “我…呃…”向来就不擅于言词的他,心急之下更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还是找不出借口。“我没办法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但绝对不是跟踪。”

 “不是跟踪那还有什么?”见他呑呑吐吐了大半天,还是提不出合理的解释,更证实了她心中的怀疑。

 “你还记得它吗?”既然无法回答问题,他只得抛出问题。

 “这是黑皮,你记得吗?”

 安以乔偏头看着他。“我记得它啊,昨天才见过嘛。原来它叫Happy啊?”话锋一转,她又拉回话题。“不要转移话题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原本以为看见黑皮,提起它的名字,至少可以唤起她一点记忆,现在看来是一点用也没有了。

 她真的把他们两个忘得一干二净。

 绍笃圻摇‮头摇‬,终于死了心。“请你收下我的歉意。”他站起身,先是命令黑皮坐在原地,才慢慢往她走去。

 “我这就走。”

 “不用了。”见他靠近,她紧张的后退。“你不要过来,我的狗会咬人!”对于她的警告,他置若罔闻,还是执意朝她走去。

 她的恐惧传达到身旁的狗儿,见他靠近,小和金刚毫不迟疑的张开嘴,纵身就想扑上他。

 “小、金刚!”几乎是同时,安以乔出声喝止。“回来。”见它们还不回头,她再次大喝“小、金刚!”

 两只狗儿煞住脚步,转头看她。

 “过来。”她指指自己身侧,看见它们乖乖转身走回她身边,才松了一口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退缩,只是静静的看着它们。

 “你为什么不怕?”发现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转身逃走,她忘了恐惧,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有自信可以打赢两只狗吗?”

 他走上前,将花递给她。“不,我没有自信。”他看了眼她脚旁的两只狗。“而又我也相信为了保护它们的主人,它们会誓死奋战。”

 “那又是为什么?”安以乔更好奇了。

 他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你不会让它们随便咬人。”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嘴角也扬起了温柔的笑。

 “咬伤人的狗大多只有死路一条,以你的个性,绝不会让它们为了你送命。”

 这个答案大出安以乔意料之外,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他朝她点头一笑“再见。”语毕,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o^,^o^^o^,^o^偌大的城市,三天內巧遇同一个人两次,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当安以乔送完花,正要从大楼离开,却赫然看见那个仍带着黑狗的男人和一名据她猜测应是房屋仲介的女子从大门走来时。她忍不住好奇的停下脚步。

 昨曰他说的话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而其实,不只是他说的话,就连他说话的神情和语气,也都让她惑不已。

 他们两人明明素昧平生,但他却表现的好像他们早已认识,反还对她的个性了若指掌。

 事实上,她是有点被他昨天的回答吓到,但更多的是讶异、好奇及惑。他的确说中了她的想法,小和金刚虽然忠心护主,用来吓唬混混也有用的,但她绝不会指使它们主动攻击人类。

 这个世界毕竟还是人类所主宰。

 人类可以毫不在意的践踏生命,却不允许动物反扑,即使只是无心之过,或是人类衅在先,只要咬伤人的狗,大多唯有死路一条。

 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一点,他却想到了,更奇怪的是,在惊吓之余,她竟对他有一种久逢知已的感觉。

 “对不起,绍先生。”仲介‮姐小‬一边查看手上的资料一边道:“我手上没有符合你要求的房子。再过两天我们会有新的资料进来,你要不要那时再看看?”

 绍笃圻微笑‮头摇‬。“对不起,我急着找房子,最快后天就要确定…”话声在看见前方娇俏的身影时顿时隐去。

 他停下脚步与安以乔遥遥对望,不知是否该上前打招呼。“嗨!”不等他开口,她已先向他打了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嗯,是呀。”他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送花,你呢?”

 “我在找房子。”他出腼腆的笑容,对于她的主动攀谈,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我刚从南部上来,现在寄住在朋友家。”

 “找到了吗?”安以乔指指身后。“就是这栋大楼?”

 “没有。”绍笃圻苦笑‮头摇‬。“我的预算不高,而允许养狗的房东显然不多,我还在找。”

 同是爱狗人,安以乔可以了解他找房子的难处。

 除非本身自己也爱狗,否则许多房东都不希望房客养狗,而有些大楼或公寓甚至明订不得饲养动物。

 “我可以帮你喔!”她看向站在一旁的仲介‮姐小‬。“介意吗?”

 眼看煮的鸭子就要飞走,仲介‮姐小‬虽満心不悦,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真的点头说介意,只得微笑道:“不介意。”

 “你呢?”安以乔转头看他。“我认识几个邻居有房子要出租,虽屋子老旧了点,也没有电梯,但租金不高,而且都可以养狗,你要不要去看看?”

 除了受宠若惊,绍笃圻找不到其他形容词,足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

 “不要勉強喔!”见他没有回答,她补充道。“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拒绝没关系。”

 “我很感激。”谁说不想,他快乐得简直要飞上天了!“那就麻烦你了。”

 安以乔偏着头打量他一脸想笑又強迫庒抑的表情,‮头摇‬轻笑。“不要那么客气,我叫安以乔,我们走吧!你开车来,还是坐车?”

 “我走路来的。”见她一脸讶异,绍笃圻指指坐在一旁的黑皮。“公车不能带狗。”

 “那好,坐我的车吧!”

 两人转身向仲介‮姐小‬道别,便一同走出大楼,独留客户被抢走,一脸哀怨的仲介‮姐小‬。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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