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老师、夏老师!”程纤纤在夏以北刚结束社团课程还没坐回位子上,就急著喊她。
“什么事?”夏以北打开茶罐,准备补充水分。
“听说那个新来的许老师要追以中老师耶!”
“咳,什么?”真的假的,害她差点呛到。
“这个消息是其他体育老师传出来的,听说还是许老师亲口对大家说的。”程纤纤说得十分肯定。
“那又如何?”夏以中的行情这么好,她怎么都不知道。
“我们大家都在猜测以中老师是不是真的会喜欢那个花瓶。”程纤纤叹了口气,衷心希望夏以中不会那么没眼光。
花瓶!形容得真好,夏以北在心里偷笑。
“学校里有喜事也不错啊,至少有喜饼可以吃。”自从上次在筵席不
而散后,她就不曾再见过许娇兰。
“我才不要,我怕噎到。”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刚下课的夏以中,把厚重的电脑书放在桌上,浑然不知自已成了八卦的男主角。
“以中老师,听说体育部的许老师要追你,是真的吗?”程纤纤急著向他求证。
夏以中看向夏以北,不明白谣言从何而来。
夏以北则是痹篇他询问的视线。
“什么真的假的,为人师表岂可因私情忘公。”他说得正气凛然,心中却担心夏以北误会。
“那我就放心了,我宁愿你和夏老师传绯闻。”
咦,怎么会扯到她身上?夏以北轻咳了声。
“说实在的,夏老师你真的不会对以中老师心动吗?”反正全校女老师心仪以中老师是公开的,也不怕说出来。
“程老师,你别开玩笑了。”夏以北决定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圈,以免被卷入其中。
“什么玩笑,我是认真的,如果许老师展开攻势,我才不会输她。”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努力。
“加油。”夏以北拿了本小说,打算找个树荫休息。
“我去找教务主任。”夏以中一见夏以北离开,赶紧尾随在她后头。
本想乘机和他培养感情的程纤纤,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他离去,来不及阻止。
…
夏以北走到人烟稀少的山坡,朝目标的大树走去。
“你跟著我干嘛?”夏以北没好气地对著后头说,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以北,你不会相信那些闲言闲语吧?”既然被发现了,夏以中干脆大步赶上她。
“你说呢?”她斜睨他一眼,不答反问。
“我相信英明如你,绝对不会道听涂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坐在树根上。
“我是白清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可管不著。”他连忙为自己喊冤,甚至想学童子军立誓证明白清。
“哼,树大招风,谁教你长了一张风
脸。”
“我的父母遗传好,怎能怪我?”怪他长得太师,他更是冤枉。
“就会耍嘴皮子。”
“如果你愿意试试我其他的地方,我敢说绝对是品质一
,包你満意。”他暗示地道。
“胡说八道,闪啦!别打搅我。”
“来,我的腿大免费提供你当枕头。”他跟著她坐下,伸直了腿。
“你以为我会这么笨,留下把柄让别人当茶馀饭后的闲话吗?”校园里的八卦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添一则。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传,我和你才是一对,你躺在我的腿上,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何况这里连只蚂蚁也没有,不会有人看到的。”他打趣地道。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防著点好。
“来啦!”夏以中不等她同意,硬是把她往腿上拉。
“你干嘛?”可恶,他力气这么大,害她爬不起来。
“你乖乖躺著,别吵。”
到底是谁比较吵,夏以北不満地拿起书,就著透过叶
的光束看了起来。
夏以中看了眼书的封面。这么久了,这本她还没看完啊!
一旁的虫声夹杂著鸟叫,谱成自然的旋律,凉风送慡,让他们感觉更加优闲舒服。
许娇兰准备去送公文,正巧撞见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
她瞠大眼,理智早已被嫉妒所蒙蔽。
没想到夏以北竟敢公然引勾她的学长,这怎么行,她一定要把学长抢回来!在心中下定决心,她愤怒地离开。
靠著树干,夏以中从小憩中醒来,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睡去的夏以北。
夏以北的脸被书盖著,没有动静。
他轻轻地移开书本,想偷瞧她的睡容。
书本下的她,果然是恬静可爱的。
他温柔地为她拂去被风吹
的发丝,就怕惊扰了她。
他用食指戳戳她水嫰的脸颊,心中无限満足。
他的以北啊…
到了学期末,各科老师都忙著准备期末试考题,夏以北算是提早放假,因为她不是本科系的老师,而夏以中正忙著各班试考,也忙著结算成绩交给学校。
好不容易挨到放寒假,夏以中计画要和夏以北出国度假。
“欧洲好不好?”客厅里,只剩他和她还没睡。
“好远,一个礼拜够玩吗?”
“那近一点,国美好了。”
“国美有什么好玩的?”她没出过国,实在不能怪她不懂。
“不如去东南亚,最近了。”
“不要,我不想去东南亚。”她又马上反驳。
说完,见夏以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夏以北连忙又道:“去澳洲看无尾熊和企鹅好了。”
“你说的,就这么决定了。”夏以中没有异议,只要有她的地方,任何家国都好玩。
“呵,我要觉睡了。”夏以北打了个呵欠。
“等一下,你忘了一件事。”夏以中指指自己的
。
讨厌,晚上还要人家亲。夏以北飞快地在他
上轻啄一下。
“晚安。”
“换我吻你。”他很公平的。
说完,夏以中搂住她,和她的蜻蜓点水不同,他的可是道道地地的热吻,直到她轻声求饶才放过她。
“你吻够了没!”
“还没,你赶紧嫁给我,让我每天都能吻个够。”他乘机求婚。
“你想得美,这样就想娶我,慢慢等吧。”夏以北做了个鬼脸送给他。
没想到夏以北一语成谶,夏以中要娶夏以北,真的要慢慢等了。
…
当夏以中关掉儿孤院最后一个灯时,他的机手响了。
“喂,夏以中。”这么晚还有谁找他?
(学长…)传来的是许娇兰的哭声。
“学妹,你怎么了?别哭。”
(学长,我在儿孤院门口,我…哇!)话没说完,她就放声大哭。
来不及细问,夏以中打开大门,把她接进来。
“学长。”许娇兰不由分说地抱著夏以中大哭特哭。
“有话慢慢说。”他被一个硬坚的东西撞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酒瓶。她这么晚带著酒瓶上儿孤院干嘛?
“我爸、我爸他…”许娇兰故意说得很大声。
夏以中怕她会吵到其他人,只好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到底什么事?你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出来?”他打房开间的灯,拿了盒面纸给她。
“我爸说我不懂事,一点也不体谅他的辛劳,没头没尾的就把我骂了一顿。”许娇兰菗菗噎噎的说。
“也许是你父亲最近庒力比较大,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就跑出来,万一你父亲找不到人怎么办?”
“他才不会关心我,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儿耶!他却永远把公事摆在第一。”
“别伤心,找个时间好好和他沟通。”他好言相劝。
“他才不会听我说。”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送你回家。”一个女孩子半夜跑出来实在不太好,还是送她回家比较妥当。
“不要,我不要回家,人家说喝酒能消愁,我已经喝了一半。”她扬扬手上还剩一半的酒瓶。
“别喝太多,你会醉的。”
“学长,你陪我喝。”她提出要求。
“我不喝酒,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连学长都不陪我,我现在才知道我真的没人关心。”许娇兰伤心的说。
“好好好,我陪你,别哭了。”他无奈地坐下。
“那我们一起乾杯吧。”她把他书桌上的马克杯拿下来,为他倒酒。
“喝完你要乖乖觉睡。”看她哭成这样,今晚他恐怕是送不走她了。
“是,学长,乾杯。”许娇兰将马克杯递给他,自已则就著酒瓶喝。
拿她没辙的夏以中,只好将杯內的酒喝完。
“我的房间借你睡,我要到客厅去,你好好休息。”他将马克杯放到书桌上,皱起眉头,感觉头晕晕的。
许娇兰根本没有喝下酒,只是在等待。
“娇兰,你…”话没说完,夏以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对不起,学长,为了你,我没有别的选择。”其实她早就和父亲商量好,要找藉口来找他,并把自己赖给他。
许娇兰将夏以中扶到
上,伸手开解他的扣子,将他剥得一乾二净,除了一件贴身內
。
她将一小瓶红色的颜料倒在
上,自己也脫了服衣躺在他身边,如此一来,明天他就是她的人了。
…
夏母一早起来,一边忙著儿孤院的事务,一边不忘催促夏以北。
“以北,你的行李到底准备好了没?”
“夏妈妈,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拾著一个大皮箱,夏以北只觉得好累。
“当然,有时间就多玩几天,没人要你们赶回来。”最好是这一趟就能添个宝宝给她,儿子的手脚太慢,害她盼孙子盼到头发白,听说以熙和以楠都孕怀了呢!
“夏妈妈,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这老太婆怎么跟得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我年轻时已经跑遍世界各大洲,老了就让我好好休息吧。”当初为了慈善事业,她也是和老公四处跑。
“这样夏妈妈忙得过来吗?”
“安啦,咦,以中呢?铁定是睡到忘了起
.以中、以中!”夏母扯开喉咙大声喊著,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夏以北想安慰她别急,大门就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
“娇兰,你给我出来!”许委员一早就等在门外了。
“是许委员,这么早有事吗?”夏母要人去帮他开门。
“许委员,你…”夏母还没说一兀,就被他打断。
“我女儿呢?把我女儿
出来!”
“我没看到许老师啊!”夏以北和夏母对看了一眼。
“她昨晚跑出来,说要来找学长,不在你们这儿,会跑到哪里去?”
“以中还在睡,还没起
。”
“我要去叫他,看他把我的女儿蔵到哪里去,他的房间在哪里?”许委员气冲冲的说。
“别这样,我带你去他房间。”
夏以北和夏母领著许委员来到夏以中房外。
“以中、以中,开门,许委员来找你了。”夏母敲著门,对许委员嚣张的态度十分不悦。
“以中,是我,赶紧开门。”夏以北也出声。
“你们这样太慢了!我来。”许委员二话不说就踹开门。
两人还来不及阻止,门就被他踹坏了。
看到房內的情景,夏母和夏以北都傻了。
“你们怎么…”夏以中坐在
沿,抚著疼痛的额,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
“娇兰,你没事吧?”许委员一眼就看到里著被单的许娇兰。
夏以北一动也不能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学长…”许娇兰嘤嘤啜泣。
“浑小子,我女儿的名誉你要负责!”许委员吼得惊逃诏地。
夏以中摇头摇,看到身旁躺的人是许娇兰,自己身上则一丝挂不,震惊万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娇兰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哭泣。
夏以中站了起来,还搞不清楚现在发生什么状况。
夏母在心中哀叹。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儿子怎么会这么糊涂哪!
啪!一个巴掌声让吵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夏以北面无表情,眼睛却彷若要噴火。
“你太过分了!”打完之后,夏以北转身就跑。
“以北!”夏以中想追她,却被许委员拉住。
“说,你怎么负责?”他指著
上的许娇兰,说什么也不让夏以中离开。
“学妹,我们真的发生关系了吗?”夏以中按捺住心中的惊慌,利眼直看着许娇兰。
“学长,你这样问,我怎么做人?”许娇兰还是一直哭。
“走,我带你去医院。”他做出惊人的决定。
“医院!”众人吓得重复他的话。
“对,我带你去鉴定是不是真的被我伤害,如果是,我一定会负起责任。”他可是男人耶,有没有做他清楚得很,况且昨天他明明只喝了一杯酒…
酒?
他看向书桌上的马克杯,眼睛凌厉地眯了起来。
“不,我不要去。”许娇兰慌了,别说上医院检查,光是事情传出去她就会很难堪了。
“臭小子,你想毁了我女儿的名誉是不是?”
“我说过,是我做的我一定会认帐,不是我做的…打死我也不会认。”后面那句话,他是对著许娇兰说的。
他对她感到心寒,她怎么能这样设计他?
“你没看到被单上的证据吗?我不管,你一定要娶我女儿。”许委员完全没料到夏以中会这么精明,有些慌了手脚。
“等检验报告出来再说,我们走。”他拉著尚在哭泣的许娇兰就要往外走。
“不要,我不要!”他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以中,你冷静点。”夏母也看不过去了,不管谁对谁错,他这样做都太狠心了。
“妈,你不要管。”为了自己的白清,他绝不愿轻易放手。
况且,敢做就得要敢承担后果,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女儿,你一定要给我一个
代。”许委员当机立断地拉过许娇兰,不愿让女儿和自己颜面尽失。
“站住!事情还没解决你们休想走。”夏以中大声怒喝。他像是能随便被弄玩的人吗?
夏母看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该逃跑的人应该是她儿子才对,怎么他反而比受害者还凶?
“学长,我爱你啊!”许娇兰掩著脸,哭泣地道。
“你的爱我要不起,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学妹。”
“娇兰,我们走。”许委员強行拉走女儿,不再多作停留。
“以中,怎么办,以北气得跑走了,你真的做了吗?”夏母担心未来的媳妇又飞了。
“妈,我是你儿子,你怎么不相信我。”夏以中冷眼看着那些证物,他绝对会证明自己是白清的。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他酷酷的撂下一句话,把夏母推出房间,准备搜集证据。
…
等夏以中忙完,时间已近黄昏,刚好是夏家的晚餐时间,他急忙从门外进来,见夏以北还在,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以中,吃饭了。”夏母喊得特别大声,就希望夏以北能有点反应。
但,夏以北还是默默地吃著饭,不发一语。
“以北,你听我说,早上那瓶酒…”夏以中一坐下,马上开口。
夏以北把碗筷放下,胃口全没了。
“夏妈妈,我有事想说。”她看着夏母说。
“什么事?”夏母问得心惊胆战。
“我想改名字。”她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她的名字是以中取的,她这么说,岂不代表她要和以中断得乾乾净净。夏母闻言十分震惊。
“还有,我要搬出去住,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接我。”她一口气把话说完。
“不准,我不准!”夏以中狂吼一声,他不会让以北离开他身边的。
“谢谢夏妈妈多年来的照顾。”夏以北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平静地把话说完,推开椅子起身。
“以北,我不让你走!”夏以中追了过去,要是知道她要走,他早就找她解释了。
夏以北自顾自地往外走,完全不理会他。
“以北!”他想捉住她。
夏以北飞快地朝他攻去,夏以中才准备好要承接她的怒气,却发现她根本没用力。
如果她愿意打他就表示事情还有转圜的馀地,可是她却没有。
夏以北已经懒得跟他周旋了,早上她已经注意到那瓶酒,所以她才讨厌酒。可是她更相信,是夏以中给了许娇兰机会,所以他的错比较大,她不原谅他。
绝不!
夏以中想追她,可是他知道,现在正在气头上的夏以北听不进他的解释,穷追不舍只会更让她生气。
在真相公布前,他得有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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