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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慈善义卖会的执行工作开始了,白雅伶的企画案通过,照道理她应该要参与执行,哪知到了要执行当天,众人才晓得执行者换成孟逃邝,连企画案也变成她的。

 据说白雅伶因为工作太忙,所以不能继续支援。

 孟逃邝当然很高兴,不管白雅伶交给她来完成的理由是什么,她都会尽力做好。

 义卖会如火如茶地展开,孟逃邝白天在办公室忙著,下午则到会场监督,时常要跟负责布置会场的人员讨论,有时还忙到忘了吃饭,却一点也不觉得饿,乐此不疲。

 忙到晚上十点多回到家是经常的事情,这天也是。

 客厅里留了一盏小灯,她想贺维伦应该是睡了,蹑手蹑脚地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平在上,全身酸痛得要命,她却睡不著,満脑子想着要如何让布置更完善。

 听见开门声,她转头看见贺维伦走人房间。

 “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下次如果要到这么晚,告诉我,我去接你。”

 “不用啦,有同事送我回来,你白天上班很累,晚上不要再跑出去。”她小腿,今天站得太久,得‮摩按‬一下免得明天会腿酸。

 贺维伦二话不说,抬起她的小腿接手她的工作。

 孟逃邝本想拒绝,但他的手劲让她很舒服,比起自己无用的手指好太多了。

 “谢谢。”

 “逃邝,你每天早出晚归,也不让我接送,甚王中午也跑得不见踪影,你…是不是在逃避我?”他不是笨蛋,借口与工作分得很清楚。

 在他显他的意图之后,能够感受到逃邝对他有种淡淡的排拒感,淡到他若没有仔细观察就会忽略了,他明知她在怕什么,却不知怎么让她安心。

 她对他曾经很信任,可信任一旦崩毁后,又该如何重建?

 在公司里,他能应付不同的客户,不同的突发状况,什么样的问题就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理,他做事向来有条不紊,交给他的事情绝不可能有出错的机会,但面对他最爱、却又无法信任他的人,他竟有点心余力绌。

 “我不敢拿其他男人来当作例子,只是…能不能试著重新接受我?你还是对我有感情的吧?能不能试一试呢?”‮摩按‬著她的小腿,贺维伦发觉自己的手心居然冒汗,这是自从他第—次处理金额破亿的案子后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逃邝,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他终于问出口了,只有“好”或“不好”两种选择,但是他完全不能预料逃邝会给他什么答覆。

 他只能静静等著一个答案。

 静静地…

 咦?四周似乎太安静了。

 他转过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孟逃邝已经睡著了,歪著头的模样还是那样惹人怜爱。看来他的判决还要再延迟个几天,贺维伦叹了口气,将她的身子放平,替她盖好薄被,把冷气的温度调到适中后,才离开她的房间。

 就在贺维伦离去没多久,躺在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然后眨了眨,翻过身,再闭上。

 *********

 慈善义卖会的布置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只要贺维伦不要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直盯著她,她就能减少出错的机会。

 每次他一盯著她,她就会不对劲,不是绊到脚,就是拐了一下,反正不曾在她身上发生过的糗事统统疱了出来,听见旁边的人偷偷笑着,她的脸都坑讵光了。

 贺维伦想挽回她的动作很內敛,他不以行动表示,所有的情意却彻底展现在他那双眼睛里,有好几次她真的看到失神了,若不是听见别人的声音,恐怕还回不过神来。

 以前她就很喜欢注视贺维伦,还以为离婚后能戒掉这习惯,谁知她愈来愈恋,她很怕自己最后会守不住那道防线。

 毕竟,她曾经深爱过他。

 纵使拒绝贺维伦的接送,他依然天天来报到,她待多晚,他便留多晚,反正他本来就挂名统筹企画负责人,待在会场是天经地义的。

 五天后就要举行慈善义卖会了,这几天孟逃邝几乎都留到晚上十一点多,贺维伦亦步亦趋的跟著她。

 就在她最后一次巡视时,脚尖不小心踢到东西,她一个踉舱,脚跟勾住一条绳子,她重心不稳的倒下,绳子扯掉了上头的重物,贺维伦见状,连忙扑上前用身体保护她,并举起右手挡住掉下来的重物。

 轰隆一声巨响,孟逃邝紧闭著双眼躲在贺维伦的保护下,之俊,四周出现脚步声、呼救声,她睁开眼睛,乍见贺维伦右手満是鲜红的血…

 “维伦!维伦!”

 她惊恐地了方寸,只希望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但他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快点叫救护车!”

 *********

 由于贺维伦是用右手去挡下重物,所以造成右手手臂严重撕裂伤,伤口一个星期不能碰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大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上回她脚扭伤,是他背著她下山,这回轮到他挂彩,还是为了保护她。

 她不懂,为什么贺维伦对她的好非要等到离婚之后才表现出来?

 难道…他真的是爱著她的?

 贺维伦留在医院观察两天后,医生见他复原情况良好,便同意他出院。

 “还是家里舒服。逃邝,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只是很累而已。”她白天到会场监工,晚上就留在医院陪他,直到会客时间结束才回家,医院、公司两地跑,两天下来,著实让她瘦了一圈。

 “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去‮澡洗‬。”这两天都是擦澡,他全身很庠,非好好洗个澡不可。

 “医生不是说你暂时不能碰水?”

 “没关系。”他才不管医生怎么说,不‮澡洗‬他才会死。说完贺维伦直接走入浴室。

 孟逃邝连忙起身追上去。“我帮你洗。”贺维伦的身体她不是没看过,再说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她应该要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你确定?”面对心爱的人,他可没什么自制力,只担心洗到一半自己的反应会让她很尴尬。

 “嗯。”她用力点头坚定表明心意。

 “那好,进来吧。”既然有人自投罗网,他当然没理由拒绝。

 帮人‮澡洗‬第一步骤,就是脫光对方全身上下的衣物,注意,是全身上下,当然包括那小小的內。贺维伦不方便脫上半身的‮服衣‬,所以由她代劳,下半身则是他自己负责,只是左手不灵活,花了点时间才脫下最后一件衣物。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养眼的画面了,孟逃邝有短暂的错愕,不晓得该把眼睛放哪儿;放在他眼睛上,伯被他给‮引勾‬过去,放在他的膛,似乎是同样结果,要把目光放在“那个地方”是更不可能。

 “宝贝,我不介意你一直盯著我,你的欣赏会让我更骄傲。”或许是气氛太暧昧,贺维伦又变得有点琊气,开始逗弄呆呆的小可爱。

 可恶!孟逃邝最后决定闭上眼睛。

 他故意低下头,在她耳畔呼了口气,‮引勾‬道:“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难道不好看吗?”

 孟逃邝一恼,扭开莲蓬头,他连忙把包著塑胶袋的右手拾高。

 “站著乖乖让我洗!”她生气了,豁出去跟他杠上。

 先用水淋他全身,她一手拿著海绵,另一手抓著他的左手,背部很简单,没有人的眼眸,没有刺养眼的地方,她洗得很轻松,但接著而来的是她避不开的前部位以及他恶质的神情。

 “干嘛一直瞪著我?”他无辜的问道。

 “麻烦你闭上眼睛。”省得他那双‮魂勾‬眼一直放电,电得她晕头转向。

 “是是是,我闭眼睛就是了,记得帮我洗干净点。”对他来说,‮服衣‬可以穿得普通但澡不能洗得随便,这是他的洁癖。

 见他不再盯著自己,孟逃邝轻松许多,继续认真帮他‮澡洗‬。

 抹抹抹、刷刷刷,她手上的海绵从贺维伦的膛一路下滑至‮腿大‬內侧,对于眼前的东西,她视而不见,不过就是有人要跟她过不去…

 “贺先生,能不能请你不要胡思想?”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居然当着她的面悄悄振作起来,害她面河邡赤心跳‮速加‬,还好贺维伦闭著眼睛,要不然她会更尴尬。

 贺维伦也很无奈。

 “我很努力控制。”对一个健康成的男人来说,‮理生‬反应很正常,尤其是他好几个月没有‮爱做‬了,自制力当然更薄如蝉翼。

 “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来洗就好了。”若继续下去,恐怕会让他伤上加伤,最后伤重不治。

 孟逃邝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男人的‮理生‬反应很正常,于是继续帮他把腿洗好,拿起莲蓬头,再将他身上的肥皂泡沫冲掉,先是前,接著是后背,看着他背上有红紫不一的淤青,再想到当天的画面…

 突然,眼眶一红,她紧紧抱住他的背,低声啜泣。

 看见贺维伦昏倒的瞬间,她真的好怕会失去他。

 “逃邝,我真的没事,别怕。”

 被她抱住,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手是那么小,根本圈不住他健硕的身躯,但这双手却将他牢牢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直到此时,她才能将那天的担忧,紧张、不‮全安‬部释放出来,泪水不停滑落,莲蓬头的水淋在他两人身上,正好盖过她的哭泣、她的泪水,却冲刷不了她对贺维伦的感情,她的的确确还挂念著他,也还爱著他。

 这天,孟逃邝在浴室里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嚎啕大哭,让眼泪将她的悲伤彻底带走。

 *********

 ‮入进‬贺维伦的办公室,听见他吹著口哨,料想到他的心情肯定不错,盛尧东觉得自己很幸运来的正是时候。

 唉,认真说,他当董事长也很委屈呢。

 “维伦,有点事跟你说。”

 “请说!”孟逃邝对他的态度开始有转变,贺维伦乐得眉开眼笑,这两天甚至在开会的时候,还会笑笑的,跟过去的冷漠完全不同。

 “昨天我接到通知,我堂弟要进公司担任副总经理,因为他能力不错的,不过太年轻仍需要磨练,所以有关你的升迁等慈善义卖会结束后,我就会请人事经理公布。”

 “好啊,你决定就好。”

 “不生气?”

 “干嘛要生气?”他很明事理。

 “可是你跟逃邝…”

 提到他的宝贝,贺维伦又出心満意足的笑容。“我们的关系终于有点进展也改善许多,我想应该有转圜的余地。”正好逃邝老说等他升职之后就要公布他们离婚的事情,也许还能利用这件事来确认她的心意有无转变。

 “恭喜了。”呼!他们的婚姻平安无事,他也跟著解脫。

 “一切还要看逃邝的心意。”他没有太大把握。

 “真的是栽在她手上了?”盛尧东一直认定自己应该会比他早结婚。

 “请对用辞汇,这叫做‘心甘情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不肯复合呢?”难得看见贺维伦笑得这么灿烂,还真有些碍眼,教他忍不住想刺一下。

 贺维伦冷冷送他两道冰寒眸光。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辞职。”既然他不好过,也别想让其他人好过。“董事长,如果你不希望失去我这个优秀的人才,我劝你从今天开始每天去庙里帮我拜拜祈祷,若逃邝不肯答应,那你就等著收我的辞职信吧。”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要痛苦,大家一起来,有人作伴心情才会好过些。

 盛尧东登时觉得一片乌云笼罩在他头顶上,还有一大群乌鸦嘎嘎嘎叫著的飞过。

 董事长会这么怕一个总经理的,放眼全‮湾台‬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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