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予璇睡得很糟,没有安眠葯,她连半个小时都睡不了,黑眼圈浮上眼眶下缘,很惨,可是这回,她的惨,阿航刻意别开头不看。
几次,他想走到她的座位边,一把将她拉回怀里,用力摇晃她。
他想问:“你在做什么?才见阿健一面,就把你整个人推回过去?你又要陷在失恋的痛苦里,又要忘记,整个爱情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与情绪?”
可是,阿航忍下了,由着她狼狈,由着她伤心,由着她自己好好想清晰,想想对阿健的这种偏执有没有意义。
期末考结束,予璇不到十一点就入进办公室。
看着阿航摆臭脸,她真的很想同他讲和。没关系啊,他有未婚
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早就说好当朋友,朋友是地久天长的事,和爱情不相像:没关系啊,虽然莎艾讨人厌,可是为了阿航,她愿意尽全力喜欢她。
她可以委屈一点点,只要他愿意让她继续跟在身边。
咬咬
,她走到阿航身侧,可怜兮兮看住他。
瞪她一眼,阿航很火大,不过和阿健谈过几句话,整个人就消瘦一大圈,阿健那么有魅力,干脆叫他去开一家减肥瘦身中心。
“阿航…”
她想表明立场,想告诉他,她不会任
,不会占据他和未婚
的甜藌光
,她还想说,她要的不多,只要能分到一点点他的心,她就好开心。
“干什么?”又来求他当备胎,带她去渔人码头演歌仔戏?气死了,气死她的朋友定律,气死她冥顽不灵的变形虫脑袋。
她递一张纸给他.
阿航接过,看见上面写了“三千万美金”几个字。
“做什么?”
“给你盖国会大厦。”
变形虫又在说些荒诞不经的鬼东西。
予璇递给他另一张纸,这回上面写的是“五千万美金”
“做什么?”
“给你盖机飞场。”
“这是什么意思。”他扬扬两张白纸。
“这是金援外
,我们恢复邦
好不好?”她说得一脸委屈。
“你想当我女朋友了?”开门见山法,他不要浪费时间和她的“朋友永恒论”打交道。
“你在说什么话,我们当朋友就行了。”予璇郑重声明。
她哪有那么贪心,明晓得他的未婚
在身旁,哪还能提什么女男朋友?!说了,他是否又要到莎艾面前批评她任
骄纵,说她紧迫盯人,接下来再拿她的情书看笑话?不要,她不要了!
又说“朋友”?冷脸拉下,他连谈都不想同她谈。
予璇还想说话,门却被打开。
是莎艾,她发现予璇在,瞪大眼睛,直接走到她面前,不客气叉
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班。”
“你不是应该在阿健办公室里吗?哦,我记起来,阿健和你分手了,他的新女朋友比你漂亮。”瞪予璇一眼,她非常讨厌她。
不理莎艾,予璇走回办公桌,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不公平对不?阿航、阿健无法容忍她的任
,却很能容忍莎艾的任
。不过…也对啦,莎艾很美丽,自己的长相根本不及她,女美总是比丑女拥有更多权利。
“你可不能追不到阿健,就追我的阿航哦!虽然他们长得很像。”莎艾咄咄
人,追到予璇桌前。
予璇紧咬下
,终于了解以前的自己,多让人憎恶。
“我是认真的,回答我,你不会把阿航当成阿健。”
予璇抬眉看阿航一眼,发现阿航也在看自己,可是他没替她讲话,没有站到身边维护自己,是因为未婚
比朋友更重要吗?
酸酸的,醋泼翻一地,沉沉的,心脏串上重锤。
她极度不舒服,极度想翻桌子,霍地,予璇起身,冷眼反击。
“阿航不穿室內拖鞋,阿健穿;阿航习惯把手表戴在右手腕,阿健戴左手;阿航没有擦古龙水的习惯,阿健有;阿航的右耳后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阿健没;阿航喜欢红
,阿健喜欢负丫阿航吃所有要剥皮的水果,阿健只啃苹果;阿航说话时会看着你的眼睛,偶尔会大吼大叫,阿健的眼光会
飘,但口气永远温柔平顺;阿航独钟两位设计师的服衣,而阿健没有固定穿某几个厂牌的衣眼;阿航唱歌很好听,阿健唱歌会要人命。还要不要我提供更多的资料,才能证明我不会把他们混淆?”
答案揭晓,原来她可以轻易分辨两人,是因为他们真的有这么多的不同处。被她一说,阿航觉得,自己和阿健的分辨,的确和蔡依林、张惠妹一样容易。
“你…”“你放心,阿航和我不过是朋友,我没有抢人的意思,你不需要把我当成假想敌。”
她又说他们只是朋友!好、很好、非常之好。哪个朋友会抱抱觉睡,哪个朋友会半夜陪她放烟火,只为博得一个开怀大笑?
予璇的回答让阿航气到脑中风。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转身,她飞奔到阿航身边。
是假的真璇想大叫,但她忍下了。
“阿航,你上次带我去买的內衣很好穿,可不可以再带我去买?”
推开椅子,她直接坐到阿航膝间,搂住他的脖子,刻意做给予璇看,刻意宣示自己的主权地盘。
直觉地,阿航想推开莎艾,但…是刻意,他反手搂住莎艾的纤
,为了予璇的“不过是朋友”
“好。”他僵硬回答。
“我就晓得阿航最
。”
热吻贴上他的
,热热烈烈的法式接吻,他没拒绝,理由同前。
低头,予璇把
咬出惨白。
十秒?不对,更久,久到予璇想脫外套,减低室內温度。
她的手在键盘上面飞跃,死命盯着档案里面的字,一串串输入,打破她的快打纪录。
“你什么时候有空?”
莎艾贴在阿航
前
息,该死的感觉、该死的美好,呵呵,我爱台兄,台兄爱我,刘德华对我来说又算什么。
“随时。”
他对莎艾讲话,眼光却黏在予璇身上。无动于衷?算她狠。
“那什么时候,我们结婚?”
迟疑半晌,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等我和伯父、伯母谈过。”
“阿航…噢,阿航,爱死你了,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没有别的坏女人。”说着,吻吻亲亲,她的小手顺势滑进他的衬衫里。
限制级电影将要现场演出,予璇呼昅急促,心跳超过一百八,脑中风的现象她都有,但她打死不抬头,把注意力拉回电脑前面,打字的速度二度创下新高。
锵!是皮带掉到地面的声音,予璇反
抬眸,阿航的服衣已经被开解一大半。这么猴急,连观众未清场都不坌葸?
存档,准备关机,此时,予璇才发现,自己飞快打出的宇,居然是一串一串的“我爱杜以航”
疯了!她肯定疯了!急急忙忙清除字迹,不多看一眼
女男,起身,抱起公文,她直接走出门去。
当予璇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阿航叹气,抓住莎艾的手,制止她的努力。
“莎艾够了,这里是办公室。”
这样算不算气到予璇?就算气到了,他也半点不觉得开心。他们这种沟通很糟,不管是吼叫、冷战或演戏,都不能真正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办公室又怎样?这是你的办公室,而且障碍物已经自动清除了呀!”笑笑,莎艾的吻落在他颈问。
这回,没有半秒钟迟疑,阿航伸手将她推开。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态度说予璇。”
“她又不当你大嫂了,何必在乎她?”
“你不懂。”起身,阿航拉开和莎艾问的距离。
“不懂才要问。”
“莎艾,我们是成年人,不要再玩办家家酒的游戏。”
“谁说这是游戏?我喜欢你,全天下我只喜欢你。”
“你的男朋友起码一打以上。”这些年,他和莎艾的哥哥仍保持密切联系。
“又如何?他们不是你,顶多是你的替身,代替你不在的时候安慰我的心。”
“弄玩别人的感情不会有好下场。”
“我哪有弄玩他们,男
女爱,心甘情愿,谁也不欠谁。”莎艾说得理所皆当然。
“那好,你听清楚了,对于这点,我不会心甘情愿。”他试着平和说明立场,尽管他的心已随予璇弥出办公室外。
“什么意思?”
“我只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不去分心将就别人。”
“我是你口中‘喜欢的女生’还是那个‘别人’?”
“别人。”实话实说,他发觉莎艾听不懂暗喻。
“谁是你喜欢的女生?”
“我没义务告诉你。”
“没有这个女人对不?你是生气我和太多男人交往,阿航,你不用气,虽然我和他们上
,但是我心里想的,只有你。”
她的态度是…我已经招认了,你必须相信我的真心。
“莎艾,你要怎样才听得懂我的意思?”他讨厌女人的自以为是。
“什么都别说,如果是时间、空间让我们变得不熟悉,很简单,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追回你,看着吧!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丈夫。”斩钉截铁,是她对每一段新恋情的重点。
又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亲,她整整自己的服衣,走出阿航的办公室。
走道上,她遇见予璇,凑近她,莎艾在予璇耳边低语:“阿航好热情哦!害我差点招架不住。”
一次两次,莎艾的态度挑起予璇的敌对意识。
她学起书青的冰脸,看一眼腕表,冷笑说:“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你不行,还是阿航有理生性疾病?”
抬头
,予璇蹬着七吋高跟鞋离开,口气像女強人、态度像女強人,连走路的势姿都像女強人,只有紧握的拳头、抖个不停的小手不像女強人。
*********
从中午到下午,整整八个小时,莎艾逮到机会就要
予璇几下。
尤其在阿航三番两次对莎艾表示她的行为不会产生任何结果之后,莎艾的攻击力更是增加至两百分。
“阿航,我们去喝咖啡。”莎艾勾住阿健的手,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罢影印结束,予璇准备回办公室,就看见这幕。忍不住取笑:“他是阿健,不是阿航。”
“你少骗我,你以为我会走错办公室?”莎艾瞪予璇一眼。
“随便你。”
予璇坐下来,打了几个封面文字,一边列印,一边将印好的资料弄整齐。
第一页,予璇分了十二份;第二页,分开、叠齐;第三页…她很认真,不再搭理认错未婚夫的莎艾。
莎真足劲在她面前作戏,一下子用手去磨蹭阿健,一下子把头贴在他颈间,说着又腻又咸
的腥膻话题。
阿健则是看好戏地半坐在办公桌边,看着两个女人的反应。
予璇的脸上毫无表情,她的动作俐落简洁,不过短短五分钟,把资料准备齐全,
到阿健手上。
“这有另外一份,等陈姐小存好档,我就影印、送进会议室里,不必再麻烦你跑一趟。”
予璇抬眼,看着阿健。
突地,她对自己有几分意外,当崇拜剪除,幻想舍弃,面对阿健,她居然不再羞赧,不再感觉庒力。
不必在阿健面前维持形象,予璇觉得很轻松。
“阿航说你的能力強,我还以为是他偏心,夸张你的能干,现在一看,他是对的。”
偏心…说得好,以前,阿航真的对她很偏心,偏心到她觉得在他面前任
也可以,没想到,她还是让他觉得很烦腻。
“我该不该感激你多年的教育?”
啊,予璇居然会讽刺人,看来他的教育非常地…呃,成功。
当
恋自她身上褪
,阿健居然觉得予璇很昅引人。“不客气。”他笑笑,点头。
阿健走出办公室,临行前,莎艾拉住他问:“你真的是阿健?”
“对,货真价实。”阿健回答。
*********
予璇把资料往会议室送,等在门口的莎艾一把推开她,将她手上的东西菗走,抢进会议室里。
“阿航,我替你把资料送进来了。”她直接冲向站在会议桌前讲话的男人,得意地向予璇抛去一眼。
看看在座的各部经理,予璇淡淡说:“对不起,欧姐小,他是杜以健先生。”
“你…”莎艾气疯了,康予璇存心让她下不了台。
站在讲台上的阿健忍住笑,望向阿航,他若有所思地望住予璇。
予璇走出会议室,不到三分钟,莎艾追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说:“你是故意的!就算我错认,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你要大声嚷嚷?”
“所有人都知道你错认。”
“别唬我。”
“你没看见阿健桌前的牌子吗?上面写着研发课经理。”
“我、我看不懂中文,但是你的英文比不上我。”她抬起下巴,骄傲道。
“那你又看得懂我的情书,知道我的情书写得很烂?”予璇反
相稽。
“是、是阿航念给我听的。”她硬拗。
“随便你,我无所谓。”
回到座位,予璇打开电脑,她的工作还有一大堆,没时间和这位千金大姐小周旋…
千金大姐小?呵、呵呵,现在她也能批评别人是千金大姐小了,真不错,她应该去请教育部颁奖状给阿航、阿健,上面写着“作育英才”
“你什么时候要辞职?”莎艾双手叉
,质问。
“八十岁吧!我觉得这家公司的福利制度还不错。”予璇笑笑,笑得对方脸色铁青。
“你不知道我和阿航要结婚了?”
“知道,你已经颁布圣旨,昭告过天下了。”她冷声说。
表面清冷,但內心火热,任
的本质在
口,刀
箭戟全做好作战准备,这回,她不打算手下留情。
“那你还不走?”
“员工守则没有这一条。”
“哪一条?”
“直属上司结婚,属下必须全体辞职。”
“康予璇,你故意和我作对?”
耸耸肩,她用沉默来点燃对方的怒火。
“康予璇,你不要
我拿扫把赶人。”
“我们公司只用昅尘器和3M,扫把这种东西落伍了。”她把
女的气势发挥到淋漓尽致。
“你在嘲笑我!”说着,手一挥,莎艾把Note波ok的萤幕往下庒。
啪地,予璇的十指剧痛,猛地菗出,指节处一弯半月形红痕,猛甩手,再甩甩,她拚命甩去那阵疼痛感。
天寿,她以为自己是満清十大酷刑的执刑官哦,偏过头,她怒视莎艾。
“你没听过君子动手不动口?哦,当然没听过,你的中文程度只能偷听别人情书。”
“你在骂我?”睁大眼,红红的脸颊鼓起,莎艾手叉
,向前一步,挑衅。
“不对,我是在讽刺你。”
“我知道你在说不好听的话。”
“不好听的话?哪一句?”予璇
往前,没什么了不起,要撒泼?想当年,她也是个中高手。
“你这个坏女人,阿健不要你,你就抢阿航。”说着,手过来,又要赠予璇五百两。
予璇抓住她的右手,凑到莎艾颊边。“你说的对,而且我敢保证,你输定了。”
“你这个狐狸
!”莎艾气极了,抄起左手,在予璇头顶捶上一记。
闷痛,予璇退后两步,不认输。
“好
哦,你会用狐狸
三个字,中文造诣真高深。不过,你一定没学过国中武术吧,国中武术博大
深,我学过哦,教你两招。”
说着,予璇脫下高跟鞋,拉拉窄裙,把裙子往上掀高十公分。
再接下来,迅雷不及掩耳,她的脚掌踢上莎艾的粉脸,啪地,她往后摔,摔到门边,短短的小裙子不只往上掀十公分。
予璇拍拍手,向地上的落难美人撂话:“看清楚没?我的鞋子穿几号?”
说时迟、那时快,门被阿航打开,才见到黑头皮鞋,莎艾忙伸手拉住他的小腿“阿航,救我,康予璇要谋杀我。”
转身,予璇不答辩,只是淡淡嘲笑她:“你又认错了,他是阿健,不是阿航。”
他扶起莎艾,眉头深锁。
莎艾看予璇一眼,再转头看看阿航,飙下几滴泪水,把丰腴的双峰往他身上靠,磨磨蹭蹭,限制级再度上演“阿健,你一定要告诉阿航,她好坏,她打我踢我,还说要把我赶出湾台。”
“予璇,我们需要彻底谈谈。”口气严峻,他想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庇股。
“谈什么?谈她的丁字
吗?我看见了,是血红色的,就算MC来也不会穿帮。她的圆庇股上面刺了…‘请上我’,哦,有十二种语言版本呢,真是维护文化不遗余力啊。我今天才知道,她是际国牌今年的主打产品…通行全球。”
“康予璇,说话不要太过分。”他的声音加上威胁。
“我哪里过分?过分的是欧姐小吧!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五星级大饭店,没必要拿威尔刚当饭吃,想赶场呐?会得滋爱。”
“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说话就是了?”
“要换一种态度吗?行!”予璇笑出一脸虚伪,尖起嗓子装嗲:“欧姐小,你太闲的话,要不要先到总经理
上脫光等?菗屉里蜡油、皮鞭一应俱全,他大概再半个小时就下班了,祝福你们有
情热烈的夜一。”
整整皮包,予璇把最后一份工作归档。
“我没说你能回去。”推开莎艾,阿航拉住她的手臂。
“我今天提早上班,工作时数足够了。”
推开他,她在生气,満肚子岩浆,谁都别招惹她。
他们说得对,她蛮横又撒泼,她难搞又骄傲,她也想改变,成为沉稳內敛的女強人,可惜,画皮画
难画骨,她骨子里是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姐小,想改?有限。
阿航拉住予璇,她脸上明白写着妒意,灵光一闪,他颇感兴味地看住她,这是今天一整天里,最值得高兴的发现。
“你在嫉妒?”他挑眉问。
被说中心事,予璇一时语顿。
“我、我…”想出一句话来接啊!笨蛋,再不快点,人家又要拿她当茶余饭后的话本了!
她的结巴让阿航看清某部分事实,不自觉地,嘴角朝上扬了扬。
“你很生气。”心清明了,阿航又看得懂她每个表情,不再
错
差,老是弄拧她的心思。
“谁说我生气?错!我很开心,没付钱就看了几出限制级
情,大赚呢!”
予璇用力甩脫他的手,走出办公室,三步,回头,她对莎艾说:“他是阿航。”
“可你刚刚说他是阿健。”莎艾反口。
“我存心骗你的,小心哦,要是弄错对象上错
,孩子生出来,连验DNA都帮不了你的忙。”挤眉弄眼,予璇把任
全搬上台面。
翘头,她背起包包,从地上勾起高跟鞋,潇洒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阿航不自觉笑开,几天的重担放下“朋友”带给他的威胁消除。
谈谈,找时间和予璇谈谈,上次的吵架缺乏理智,说来说去,他处理的不过是濒临爆炸边缘的情绪,于事无益。
这回,他们要把心情谈开,从他的嫉妒起头,到她的变形虫定理,包括阿健和莎艾,都是他们该谈清楚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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