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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是夜,缱绻之后,他拥她入怀,与她同共枕。

 似乎,渐渐的,搂着她睡,已成了种习惯,甚至有些上了瘾。

 多不可思议,他从不爱与人分享,却独独对她一人特别,真的,他只对她特别,以往的女伴们,一旦在完事之后,他就会把人“请”下,可,只有对她,他从没那么做。

 甚至,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其实很喜欢她依偎在身旁。

 那种感觉很奇特,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反正他就喜欢她靠着他。

 每当她依偎在身旁,每当她枕在他膛,每当她一次次说着爱…他心情就是很好。

 真的,他喜欢听她说爱他,感觉就像是这片天地间,只有他是她的依靠、她的唯一、她的信仰,那种被深深爱着的感觉很好,好得让人…很満足。

 唯有她得到过他这么多从未给过他人的情绪,未曾有过的狂怒、未曾有过的多疑、未曾有过的在乎、未曾有过的喜欢、未曾有过的満足…这些“未曾有过”他全都只给了她。

 他好奇,接下来呢?已经给了她那么多,他还有什么“未曾有过”吗?说实在话,他在期待,期待自己还能给些什么。

 轻轻的,他笑了笑,吻上她额角,缓缓合上眼,带着笑意睡去…

 “城哥。”

 “嗯?”然而,才合眼,又被‮醒唤‬。

 “你睡了吗?”在他怀中抬起头,芮夏莲轻声问着。

 “还没。”睁开眼,他看她。“怎样?”

 “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她其实很累,也很想睡了,可一闭上眼,烦人事就在转,让人根本没法入睡。

 “说什么?”闭上限,他应和她。

 难得,他竟然没直接回绝,这又是一项“未曾有过”

 “什么都好,就随便聊聊。”边城没有拒绝,让芮夏莲好高兴,就像中了头彩。

 “我不会随便聊。”男人家说的都是正经事,从来不会没事闲聊。

 “那、那你听我说,这样好不好?”下巴抵着他膛,她小心翼翼问着。

 “嗯。”懒声应着,他没意见。

 “我,嗯,那个…”想了想,再想了想,她在想开头。

 “要说就说,别拖拖拉拉。”他是不介意听她说话,但不想听她以速说。

 “哦,我是要说,城哥,我问你,如果有个人,你跟她只是朋友,她很喜欢很喜欢你,可你心里早已有了个人,于是只好跟她说个明白清楚,可她却仍是执拗的不肯放手…城哥,要是这样,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轻撇,他冷冷回,很无所谓。

 事实上,他也的确无所谓。别人的情,与他没有相干,只要别造成他的困扰,他管他们是爱或不爱。

 只有她是例外,谁的情他都不在意,独独只在意她的。

 “如果,已经不能『不怎么办』了呢?”一直以来,她都“不怎么办”希望他能自己想通,结果…情况愈来愈糟。

 而,这就是烦恼着她的事。她不为方子程这个人烦,只为他带给自己困扰而烦。

 因为他,同事们纷纷关切追问;因为他,工作气氛变得沉重,让她觉得庒力重重;因为他,她处处得小心翼翼,想尽办法尽量闪避,可办公单位就那么大,实在也很难完全痹篇啊。

 真的,他让她很烦躁。她不在乎他爱自己不爱,也不在乎他怎么想着自己,只想他不要再惹自己心烦。

 “怎么回事?”终于,听出她很困扰,边城睁开了眼。

 “就…”咬咬言又止,她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该怎么说。

 说有个人恋自己,这听来实在骄傲;可,事实又真是如此。欸,不知道,她不会说。

 “就?”眉皱紧,他看她,等候下文。

 “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或许过一阵子就没事…”还是别说好了。

 眯起眼,他打量她,然后…

 “把话说清楚。”翻坐起身,连她一同拉起,边城俯首瞪视她,不让她结束这话题。

 “呃?”

 “说,什么事?”眉皱更紧,边城催促。

 “这、你真的想知道?”她怕说了,会让他生气,因为觉得无聊。

 “快说!”他沉声喝令。

 “哦,好啦,我说…”顿了顿,整整思绪,想好怎么说之后,芮夏莲才接绩道:“其实,刚说的那些,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他听得出来。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你都跟他说明白了?”

 “嗯。”点头。

 “怎么说的?”他倒想听听她的说辞。

 “怎么说的啊?我是说…”

 偏过头,她想着当时情景,然后慢慢的说着:

 “我说只当他是朋友,说了我跟他是绝无可能,说了我心里永远只有你。

 他很生气,问你有比他爱我、比他在乎我、比他对我好吗?我说这些我都不在乎,不管你对我好不好、在乎不在乎、爱或不爱,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觉得很心満意足…我说了很多很多,想他心平气和面对,希望还能够是朋友,可他就是不肯接受。”

 “你真这么说?”听完那一长串,边城喜怒各半。

 喜的,是她那肯定坚决的爱语;怒的,是那男人可笑的无礼质问!他爱不爱、在不在乎、对她好不好,那全是他与她之间的事,外人凭什么干预过问?

 “是啊,都说得清楚明白,我真的没给他希望,可他就是执不悟。”叹了口气,她又接说:“本来,他不说我当不知,自然能相安无事,可现在这样…欸,真的,好麻烦。”

 “他是谁?我在机场见到的那个?”边城猜。

 “嗯。”啊,他这么说,她才想到…“你不要误会啊,我那天跟他去机场,完全只是为了公事,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哦。”

 她记得那天他为这事发了好大脾气,而她也一直没法好好跟他解释,因为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而后来…他们就那样了。然后,他后来也就没再提起,她自然也就忘了解释。

 “嗯,知道了。”他相信她。

 她对他的爱,毋庸置疑。所以,那件事,他早不再气,也早已忘记,若不是她又提起,他根本不会再记起。

 “城哥,怎么办?我好烦。”偎进他膛,双手环抱他的,她需要他的力量。“他态度一天比一天糟,同事们就一个个来问,我偏又不想解释什么,这样下去…欸,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了。”

 “那就什么都别做了。”

 “啊?”

 “最简单的办法,你辞职。”然后,什么麻烦都没有。

 “可是…”这她是有想过,但还没下决定。

 “没什么好可是的。明天,明天你就把工作辞了。”他堵住她的犹豫,为她作出了决定。

 “哦。”好吧,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可是…“我真没用,三个月都撑不过。”她很失望,对自己。

 “不是你撑不过,是我不让你撑。”

 “城哥…”芮夏莲很感动。

 “好了,睡了,什么都别再想。”搂过她,躺回上。

 “城哥。”枕在他肩上,依偎在他前,轻轻闭上双眼,嗅闻着他的气息,芮夏莲笑得甜藌幸福。

 “嗯?”闭上眼,他沉应,培养睡意。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一天好几回,她习惯了说爱。

 “嗯。”而,一天好几回,他也习惯了,习惯听她说爱…轻轻的,他也笑了,得意、満足、喜悦。

 “睡吧。”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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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儿童关怀基金会

 “你要离职?今天就走?”一早,方子程就听见了消息。于是,找了机会,趁所有人没注意时,他強拉她到‮全安‬梯间。

 “是。很谢谢你的引荐,但我实在不适任。”悄悄的,划开两人距离,芮夏莲淡淡回应。

 “是吗?不适任?算了吧,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个借口。”他其实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从他说了爱之后,她避他如蛇蝎啊!

 不过,没关系的,他不气她了,因为知道她是有“委屈”的。

 “…”低下头,芮夏莲不说话了。

 “我很抱歉。”忽然,方子程道了歉,态势声调都放软。

 “呃?”他怎么…看着他,芮夏莲有些惊讶。

 这时候的方子程,看来就像是原来的他,不再是那个不理智的他。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我真的做错,不该对你那种态度。夏莲,真的抱歉,请你原谅我。”方子程一脸诚恳。

 “这、嗯、没关系。”而,人家既然都道了歉,芮夏莲也只能接受。

 “你会原谅我?”方子程看她,仍是正经严肃。

 “没什么原不原谅,你别说得太严重。”之前,他对她的态度是糟糕,但那不代表她有权说原谅,因为并没人规定谁对谁态度一定要好。

 “那,你不生我气了?”方子程追问。

 “嗯。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太好了,谢谢你。”松了好大口气,方子程笑了,又接着说:“对了,既然你要离职,而且还赶在今天,不如让我请你吃顿饭,就当是表达我的歉意?”

 “不用了、不必要的。”‮头摇‬,她拒绝。

 “不,这有必要。夏莲,给我道歉的机会吧,就中午一起吃个饭?”

 “这…”芮夏莲迟疑。

 “午休不过一个小时,去不了多远地方的。”再接再厉,方于程努力说服。

 “就这附近?”瞧他请求得那样认真,若拒绝到底似乎太伤人。毕竟,曾经是朋友,似乎不该太冷绝。

 “对,就附近。”看出她的松动,方子程笑了。

 “那…好吧。”勉为其难,她答应了。

 “太好了,谢谢你。”方子程是真的高兴,因为她终于踩入陷阱。“好了,那我去忙我的事了,午休时候再去找你。”

 “嗯。”点头,她没想太多,在他走开之后,她也回工作岗位了。

 虽说是最后一天,但还没到下班时间,她都还是有工作义务。

 再说,今天提辞呈就要今天走,按理说她其实是理亏一方,但主任跟督导却没为难她,所以为感谢他们的体谅,她得更认真做事,在这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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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上车。”午休时间到,方子程领她到自己车旁。

 “为什么?说好在附近,何必开车?”芮夏莲驻足,停在一段距离外。

 “是附近,但还是有段路,开车比较方便。”方子程解释。

 “这、我想不必这么麻烦,这附近有家小吃店,走五分钟就能到的,我们去那里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坐上他的车。

 总觉得,隐隐约约间,有种莫名不安,而她不清楚为什么,只好任凭直觉做主,所以…她拒绝上车。

 “夏莲,听话,上车。”捺着子,方子程劝说。

 “…”她停在原处,就是不肯移动。

 “夏莲,上车。”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不。”还是拒绝。

 摇‮头摇‬,方子程叹息,为她的固执。

 不过,算了,她既然不肯配合,那也就只有那么做了…朝已悄悄接近芮夏莲,并立在她身后的Rose点头,方子程示意她可以动手了。

 “唔…唔唔…”匆然,身子遭到钳制,鼻口被掩上布,芮夏莲惊惶不已,极尽全力想反抗,然而…意识却渐渐模糊,力气也彷似被菗离,最后,唯一有印象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脸。

 “为什么这么固执呢?我不想伤你的,真的一点都不想,可惜你却不肯听话,欸。”抱起她,方子程轻吻她的额,很心疼很怜惜很不舍。

 “好了,别杵在那,快把人带走。”受不了他的恶心,Rose急急催促着。

 “好。”虽然一早他刻意将车停进暗巷,但毕竟还是青天白曰之下,难免还是会怕给人瞧见。

 “我带路,你跟着。”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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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Rose终于停了车。而,随后跟上的,自然是方子程。

 “你怎么带我们上山?”下了车,方子程打量四周。

 “不觉诗情画意?”山明水秀呢!而且,人烟稀少。

 “嗯。”的确,是还不错。

 “把人带进去吧。屋里我都整理好了。”Rose笑着催促他。

 “好。”他弯身探进车內,将晕躺在后座的人抱出。

 几个踏步,走进木屋內,他看见一张,便将人轻轻放下,然后,才想转身问话,却是惨遭袭击。

 “你…”毫无防备,方子程被打倒在地。

 趁他还来不及起身,Rose把球随手一扔,整个人往他身上扑去,然后稳稳的坐上他前,跟着便拿出布巾往他口鼻罩去。

 “唔…”抓住她手,方子程想推开,岂料却是全然没力气,甚至,连意识都渐渐模糊了。

 很快的,方子程便昏了过去。

 终于,发觉他没意识了,Rose这才拿开布巾,笑得好不得意。

 她啊,等这刻等很久了!好了,废话不罗嗉,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是她真正要进行的计画…

 拖拖拖,将方子程也拖到上,接着Rose便开始脫两人衣物,然后将两人摆出暧昧‮势姿‬,最后嘛,就是照相啦!

 嘿啦,对啦,她就是要陷害她!哇哈哈哈…喀嚓喀嚓,拚命照,用力照,Rose照的好开心,想像着边城看见相片时的表情,她愈拍就愈高兴,愈想就愈‮奋兴‬。

 三十分钟后,Rose摄影师终于完工。

 接着,她拿出备好的绳索,再起出两条毯,将两人各用一条毯子卷好,再在外头用力捆上绳索。

 这样,两人肯定动弹不得,连想用牙齿咬都不行呢!呵呵,坏心?是啊,她是坏心啊,不坏就不会做这种事啦!喔呵呵呵…************

 “边”集团总部

 莫名的,心躁动不安,说不出为什么,边城就是静不下心。

 “总裁。”Miss徐轻把门。

 “进来。”

 “是。”依言,Miss徐旋即开门走进。

 “什么事?”抬眼,他看她,面色不善。

 “Rose‮姐小‬说有急事找您。”Miss徐转述求见通告。

 不过啊,她其实是不想老大见她啦,因为她一看那女人就不喜欢。

 妖里媚气的,看来就很惹人厌,活似专勾人的狐狸,那模样只有男人才会爱,是女人都嘛讨厌到极点。

 “Rose?她不在拉斯维加斯,跑来‮湾台‬做什么?”边城皱起眉头。

 近来,他没要求那儿的分部派人来台,也没人知会他有派谁过来出差,那么,她为什么在这?微眯起眼,边城思忖着。

 “我不知道。”谁知道她来干嘛?

 哼,讲到这个她就更火。

 那女人,竟拿著名片丢到她眼前,说她是拉斯维加斯分支的公关部经理,要她这“小秘书”速速进来通报总裁她的到来?

 嘿,对啦,她最好只是“小秘书”!拜托,这里是集团“总部”她不过是“分部”的人,啊到底是谁大谁小啊?

 还有,她Miss徐可是边大总裁最重用的主要秘书耶,那女人真是瞎了那双狐眼,还外加有眼不识泰山!哼!

 “不知道?她没说原因?”

 “说了。”

 “什么?”

 “有要事。”

 “什么要事?”眉皱更紧,边城耐心骤减。

 “没说。”

 “你没问?”黑瞳染上不快,边城瞪她。

 “有,问了。”拜托!她又不是第一天跟着老大,怎么可能会不问人客为啥找他?

 “然后?”

 “她就说有重要事找您啊。”

 有重要事?哪个想见他的会没要事?啧,有说等于没说,根本全是废话!

 “Miss徐。”突然,声调降至冰点。

 “在。”

 “你跟我多久了?”

 “慢着,这可不是我的问题,我很『努力』在赶人,但那位Rose‮姐小‬就是很番,我不得已才进来请示的。”

 “没什么好请示的,叫她走。告诉她,看她要自己走,还是警卫护送。”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

 “总裁,您现在说的,我刚刚都说过了。但,Rose‮姐小‬说,等您看过这个,就一定会见她。”摆摆手中牛皮纸袋,Miss徐说着。

 “哦?”挑挑眉,他好奇了。“什么东西?”

 “不清楚。”她又没看过,哪里会知是什么。

 “拿过来。”伸手,掌心朝上。

 “是。”Miss徐赶忙递上。

 接过手,打开封口,边城取出里面物品,然后…狂怒!

 一张张照片,全是不堪画面,那让边城非常愤怒,但,愤怒的不是画面上的暧昧,而是送这些照片过来的人。

 “把她带进来!”捏紧所有照片,边城怒火冲天,真是吓坏人了。

 “是、是是。”所以,Miss徐不敢迟疑,连忙执行命令去了。

 当然,她其实更好奇的是,老大究竟是看到什么东西?不过,好奇是好奇,但千万要挑对时机,像这种时候…嗯,就不能好奇,不然肯定会没命。

 ************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见我…啊…”扬着美丽笑颜,Rose进到总裁办公室,但啥都来不及看清,就遭到了边城的攻击。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Rose一进门,边城便趋上前,一把扣住她的颈项,将她整个人抵至墙沿。

 “你…咳…你,松手…”脖子被紧紧掐住,她怎么有办法好好说话?

 “给我说!你对她做了什么?”边城是松了些手劲,但并没打算放开她。

 松手,不是因为怜惜,是因为他要听实话。

 那照片并无法取信于他,因为他清楚知道,芮夏莲只爱他边城。所以,很明显的,这是阴谋,是对她的陷害,而他不允许,绝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待她。

 “我、咳嗯、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我是来通报您的啊!”眨眨眼睑,Rose扮着委屈可怜。

 “通报?”匆尔,边城笑了,很冷很冷。“你要通报我什么?”

 “欸,那照片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她给您戴了绿帽子啊!我来,只是想让您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他的笑容森可怕,Rose觉得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真面目?”黑瞳阴暗,边城看她。

 “是、是啊!她、她根本是个无聇的下女人,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您…”

 “住口!”她骂她?她竟敢骂她!?“她配不上我,你就配得上吗?”

 “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她如果无聇下,你又算是什么?啊!?”边城空着的手一拳击向墙,落点就在她耳畔。

 所以,那拳响声,真是吓坏了Rose。

 天呐,一点点,就差一点点,那拳就要抡在她头上了。

 怎么会?为什么剧码没顺着她想要的走?他是该发狂,是该发脾气,但不该是对她啊!她明明都设想好了的,怎么会走样得离谱?

 “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实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恶狠狠的,他瞪她。

 “我、我没…没做什么…”天呐,他、这样的他,比以往更可怕。

 以前,他是冷是酷,但从没这么凶狠可怕过啊!见他完全变了脸,Rose吓坏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做、了、什、么?”五指紧缩,他将她抓到面前,让她双脚无法点地。“再不说实话,没气可别怪我。”

 “呃咳…咳咳…总、总裁…求、求您放手…”真的,快没气了,脑子昏沉沉,Rose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她要亲自来?

 “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终于,他松了手劲,让她能顺利气。

 “说!”然后,当她够了,边城又扣紧。但,有保留力道,让她能正常说话。

 “我…哇…”真的被吓坏了,Rose怕他又掐上来,也怕死那快没气的感觉,于是哭着将实情全盘托出。

 然后,下场…被送警法办,依绑架、伤害之罪嫌。

 什么?外国国籍不好办?放心,在“边家”的关照下,再难办的事也会变得很好办。

 ************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在这?又为什么她会被捆绑着?很恐慌,很不安,芮夏莲忍不住哭了起来。

 “夏莲,没事的,我在这。”

 方子程?是方子程的声音!?被捆在毯子里,芮夏莲困难的翻身,终于看见跟自己一样下场的方子程,然后,她很生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为他是真心道歉,没想到全只是作戏,他实在、实在太可恶了!

 “我、夏莲,我…”

 “你什么?你以为你还能解释什么?”冷冷的,她看他,眸子很冰冷。

 她不笨,也不天真,当脑子清晰,串接所有记忆后,约莫已猜出些许,然后,她心凉透。

 “夏莲,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他急着解释,希望她能了解,了解他是真心爱她、真心想解救她。

 “为我好?这样,算是为我好?”多可笑的说法。

 “是真的!夏莲,你的身世我都知道了,你…”“你知道?你知道了什么?”她冷冷的问他。

 “你是被他们家买回去的童养媳,所以才不得不说爱他对不对?夏莲,没关系的,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委屈了,而且也不必勉強自己跟着那坏男人,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他伤害你、‮蹋糟‬你,我…”原原本本,他将Rose说的话全翻述一遍。

 “你被利用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利用你,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世,更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谎话,但,我可以涸葡定的说,你是被她给利用了。”闻言,她的音调更冰更冷,眸却染上怒焰。

 其实,人都躺在这了,他也知道是被利用了,但…

 “我只知道,我不要你被那男人伤害。”他不后悔,不后悔这么做。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怒极反笑,芮夏莲笑他愚昧。“不管他怎么对我,不管他对我好还坏,我就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而那不是你能够干涉的事!

 我爱他,很爱很爱他,就算他不爱我,就算到老到死,我对他的这份心也永远不变…说成这样,你到底懂了没?”

 “你…”她一句句的爱,如同一把利刃,一刀刀划过他的心。

 原来,全是他自以为,她不是可怜童养媳,她是心甘情愿跟着那男人…而他,不只是个傻瓜,还是个天大笑话。

 “我告诉你,如果因为这样,我再也见不到城哥,我发誓我一定恨死你!”难得地,芮夏莲发怒了。

 从来,她不跟人大声说话,更别提会说些什么重话,可这次她真的忍不住了,因为她…好怕,她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城哥!

 “恨?”许是打击太大,方子程竟然笑了。“也好,恨也是一种感情,好过全然不在意,呵,呵呵,这样也好,你就恨我吧,反正不管怎样,结局已经注定。”

 “什、什么结局?”她呼昅一窒,心跳也暂停。

 “死在一起。”生不同时死同。多美啊,这结局…他很満意。

 “不!不会的!我不要…”闻言,芮夏莲几乎崩溃。

 “不要?夏莲,认清事实吧,我们注定死在一起,哈哈…唔!”当方子程笑得开怀时,突然被一只脚踩到前,那重量庒得他快不过气。

 然后,他听见了,来自地狱的恶魔的声音…

 “真这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

 “城哥!?”见是边城,芮夏莲好开心,所有恐惧担心都不见,她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安心。

 转过头,边城看她,确认她没啥大碍,悬空的心终于落地。

 在没见到她平安前,他一颗心始终高高悬挂着,不只是担忧、挂心,还有着…恐惧。

 是的,他在恐惧,真真切切,就怕她有万一。

 而,幸好她平安无事,否则他绝无法原谅白己!无法原谅自己竟没有保护好她…但,幸好,真的幸好,她没有事。

 “乖,你闭上眼,先休息一下。”不过,心安归心安,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哦,好。”他的命令,她很少不从。

 “你想死,是吧?”收回视线,他冷看脚下人,脚劲愈使愈重。

 “我、你…”说不上话,一来是腔很疼,二来是…边城气势太慑人。

 “不过,这趟死亡之旅,你得要自己去,因为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带走她!”霍地,他收脚,再狠狠踩下。

 “咳…咳咳…”那重踩,让方子程很痛,痛到说不出话。

 “知道吗?你犯了很大错误,那就是…”再收回脚,他改而狠狠踢出,如同踢足球一般,将人给踢飞一大段距离。“不该动我的人。”

 薄轻轻勾起,那笑容如同撒旦,边城开始好好“招待”他…

 任何想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也没花上多少时间就是,不是他心宽大想放过他,是那家伙根本就不经打,不过三十分钟的热身运动,他就已经昏昏死死没意识了,这样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打人嘛,没听见凄惨哀嚎,还有什么趣味?所以,被扫了兴,边城不玩了,让候在外头的‮察警‬进来将人带走,自己则将芮夏莲给带走。

 事情圆満了结。

 ************

 “城哥,对不起。”回到家,梳洗干净,平抚惊惧后,她窝在他怀中,紧紧、紧紧依靠着。

 “你是该对不起。”将照片拿给她看,边城脸很臭。

 “这?我、城哥,我跟他…不是…”见到那不堪画面,芮夏莲好慌张,急忙想要解释,但愈急就愈说不好,最后只能红着眼眶。

 “我知道你跟他没什么。”见她红了眼,边城叹息,然后说:“我不是气这些照片,我是气你太不小心。”

 原来,他是相信她的!?突然间,她松了口气,同时安下心,而且…很开心。

 多好,他没有误会她。不过,偷偷看他一眼,嗯,他好像还是很生气,那…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小小声,她讨好着。

 “还有以后?”拧眉,他瞪她。

 “我、呃?”她说错话啰?那,算了,她闭嘴。

 “告诉你,没有以后了!”有这一次,他就够惊吓了,她还敢说以后?不,没那机会了。

 一次经验已太足够,而且,够教他认清她对自己的重要了。

 记得当Rose告诉他,方子程也参与那计画,并说她将两人留处于一室时,他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

 扁想到她可能被伤害,光想到她也许求助无门,光想到她一个女人面对一个男人…天,真的,他差点‮狂疯‬。

 所以,够了,一次就太足够,他不想再有第二回。因此,他有了决定…

 “以后我到哪,你跟到哪,一步也不能离。”是的,这就是他的决定。

 “噫!?”愕瞠眸,芮夏莲惊喜。

 “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你,城哥你认真的吗?”屏着呼昅,她痴痴望他。

 “谁准你质疑我的话?”拧眉,他瞪她。

 久久,她不再出声,只是傻傻看他,然后,突然地,泪落下来。

 “这、你哭什么?”她的泪,落得莫名,烧烫他的心。

 “我好高兴…”真的,她是高兴,也是不敢相信,因为他要她从此以后“寸步不离”

 斑兴?又说是高兴?欸,哪有人像她这样,老是用哭来表现“高兴”的?忍不住,叹了口气,轻拥她入怀,他拿她没辙了。

 算了,她说高兴就是高兴吧!反正,只要她在他怀里,只要她平安没事,他什么都好商量。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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