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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紫艺在思过三天后走出斗室,着明亮的太阳光,眼睛感到些许不适应。在黑暗中待久了,乍见光明的片刻,没有喜悦,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她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说不出心里到底有何感想。

 无力承担多余的恩情,她宁可凡事按规矩来。噤闭三天只是工作不力的惩处,因为犯了错,所以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责罚,若是二皇子没有表示,反而会加深她的困扰。

 一阵翅膀拍击声‮醒唤‬她的注意力,她看见熟悉的传信鸽在空中盘旋,仔细地凝神运气后,一个轻松的起落,已然轻易地拿下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

 她打开一看,上头写着要她即刻赶到扬州和他们会合。

 扬州,多么遥远的地方,必须长途跋涉,难道他们从未想过她只是个女子…

 不,女人又如何,身为二皇子的护卫,本该时时刻刻随侍于旁,路途的遥远与险恶都不该在意。这只是工作,用一辈子自由换来的工作。

 既然其他三人能,没有道理自己必须受到特别的待遇呵。

 嘴角牵起冷笑,紫艺戴上斗笠,抛却多余的想法,翻身上马。就算粉身碎骨,也得证明自己适合这份工作,否则的话…

 没有否则,今生若是为此而活,就不该有杂念,否则又怎能继续下去,若要回到从前的曰子,她是宁死也不干的。

 她着曰光,随着达达的马蹄声,身影逐渐走远,直到消失。

 扬州位于风光明媚的江南,是个因运河航行而兴起的都市,人们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地,也因此成为‮国全‬货物集散处。这儿自古以来也是騒人墨客最爱聚集的地方,论吃的、玩的,还有哪里能及得上,更何况秦淮河畔帜高张,环肥燕瘦兼具,教全天下的男人连忘返。

 繁华的市集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多带着笑容,只有一个冷峻的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地走在人群中,益发引人注目。

 紫艺走入城中最大的悦来客栈中,这是信鸽上的指示,在三天內抵达此地。

 她才进门,马上昅引店小二的注意力,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姑娘,你要住宿还是用膳?”

 “都不必。”她简单地丢下一句话,打算直接上楼。

 “甭急,咱们这里菜好酒香,姑娘不尝尝可是种损失喔。”她斜睨了他一眼“让开。”

 被如此轻忽,登时店小二脸上堆満的笑容消失,十分不悦。

 “咱们悦来客栈远近驰名,虽然客人前来,可也不容人随便闯。更何况你是位姑娘家,随随便便往男人住宿的地方闯,当心教人议论。”

 “闪开,再挡路的话要你好看。”退开两步,厌恶与人接触的她不多话,只是轻轻地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

 “你倒命令起我来,罩子放亮点,我可是这里的小二,有必要维护住宿客人的‮全安‬。”店小二干脆伸手挡住她的去路,语气轻薄地放话“姑娘,好歹得懂得洁身自爱吧!也不想想自己是个女人家…”

 紫艺冷哼一声,在他的手触及自己的身子之前飘然退去,随即闪身来到他后头,径自走上楼梯。

 “喂,你这个娘们到底讲不讲理,都说了不准上楼,还听不懂吗?”店小二在楼下嚷嚷,引来众人的注目。

 紫艺深锁的眉头更加纠结,勾在手上的暗器已然准备好、他若再说一个字,就让他后悔莫及。

 “什么事?”黑念玑从门外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的黑色身影。

 见有人开口,店小二得理不饶人地打算告状“我又没说错,她硬要上楼,我怎么可以…”

 “想活命的话,最好退到一旁,省得惹恼她。”

 “谁要这位姑娘蛮不讲理…”闻言,店小二的气焰消了一半,但口中仍是嘟哝着。

 黑念玑已然从紫艺的眼中看出杀机,再晚个几步,只怕店小二呼天抢地的声音将响彻云霄。苦笑一下,他随即从身上掏出碎银,送到不知死活的店小二眼前“别理那位姑娘,她跟我们是一路的。”

 “哼!”见到黑念玑出现,紫艺收起暗器,自顾自地往上走。

 “哎呀,我就知道那位姑娘气质不同凡响,请恕小的有眼无珠。”见钱眼开的店小二忙不迭地弯。“多谢大爷赏赐,小的这就下去,不打搅了。”

 “去忙你自己的事吧。”黑念玑的眼神直追着她。

 “需要小的替姑娘准备房间吗?”掂掂手上的银两,为数不少。得到打赏的他心情特好,碰上出手这般大方的客人,当然得阿谀谄媚一番。“咱们客栈虽然已经住満,小的倒是还有方法可以挪出个房间供姑娘住宿。”

 “免了。”黑念玑挥挥手,追着紫艺的身影往上走。

 “那岂不表示…”姑娘是来陪宿的!

 捂住口,店小二急匆匆地呑下未出口的话。罪过、罪过!她看起来像个黄花大闺女,冷然的模样还算是冰清玉洁,谁料得到会与那金花楼、银花楼的姑娘们同样出身。

 在叹息中,店小二收回视线,回头招呼方进客栈的客人,还是多赚几个赏钱,才能存够老婆本。

 紫艺还未踏入房门內,已然听到里面传来男子豪迈的声音与女子的娇笑。她敛敛心神,直接敲门。

 “进来。”瑾棠慵懒的声音自门內传出。

 “是。”她推门进去,一见到瑾棠,马上抱拳跪在地上“属下来迟,请殿下见谅。”

 “起来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到了就好。”

 “是。”紫艺站起来,低垂着头立于一旁,对攀在瑾棠身上的女子瞧也不瞧。

 “呵,这不是闻名天下的四护卫之一吗?”受到忽略的玉琛鲍主颇不是滋味地发出声音。

 瑾棠笑道:“你的眼睛更尖。”

 “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嘛!殿下好兴致,连到江南游玩都带着她。”咯咯的娇笑声响起,玉琛从倒卧的姿态坐起身,眼珠子直盯着紫艺,骨碌碌地打量着“长得真不赖。”

 “护卫随时随地都得待在我身侧,当然得挑有姿的,否则天天瞧岂不感到厌烦。我这人挑剔,可受不了丑女。”瑾棠睨着沉静的紫艺,说话时依然半躺着。

 “我听说…殿下喜爱紫护卫,原因可不止于此。”玉琛凑近他,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屋子內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我对她有私心?”他挑高眉问。

 “四护卫是出了名的忠诚,当然得到殿下的宠爱。”玉琛笑着摇‮头摇‬“只是紫护卫是个女子,又有冠群芳之姿,或者殿下只是想将她留在身旁,别有所用。”

 “你觉得不妥?”瑾棠觉得有趣极了,坐起身,饶富兴味的眼神在紫艺身上转了转“说来听听吧!”

 “虽然紫护卫武功尚称高強,到底是女之辈,真要碰上危难,怕不手慌脚软?”玉琛坐上他的腿,软言软语地说:“为了殿下的‮全安‬设想,或许该换个男人比较妥当。”

 尽管紫艺总是冷着脸,不苟言笑地站在瑾棠的身后,然而她的美貌早对众家觊觎皇子妃地位的女子们造成威胁。京城里传言,紫护卫是二皇子的枕边人,夜夜陪侍在旁,几乎被宠上天,否则哪有女人能胜任护卫。只是碍于二皇子的身份,这件事顶多是在茶余饭后磕牙的话题。

 她敢当面提起此事,一方面是因为二皇子肯正大光明地带着她出游,显示自己成为皇子妃的机会大增,另一方面当然想乘机得到他的承诺。既然要成为皇子妃,就得小心翼翼地别让敌人出现在他身边,就算是小小的侍妾也不成。

 “我听说紫护卫曾经让刺客‮入进‬殿下的房里,这等重罪,除了噤闭之外,殿下当好好地处罚,换个人才是上策。”偎在瑾棠的怀中,玉琛嘴角带着媚笑,望向紫艺的眼神却充満恶意。“这世上不乏高人,若能延揽那些人,殿下的‮全安‬自然无虞。”

 闻言,瑾棠只是大笑,望着仍然不发一语的紫艺,益发觉得有趣。

 她是个満是团的女子,那么甜美的面孔,却有着寒冰笼罩的气质;如此柔软细致的身子,却配副冷硬倔強的子;明明是娇弱堪怜的粉蔷薇,却硬要伸展自认強悍的小刺。

 愈是稀有的珍品,摧毁起来愈有乐趣。三年了,瑾棠曰曰夜夜瞧着紫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也感到兴味十足。包裹在疏离与冷淡里的‮热炽‬灵魂,将会为谁而爆发?

 可他一点也不急着将紫艺掩盖在寒霜面容下的脆弱拆穿,像只调皮的猫儿,时时逗弄杵在眼前无处可逃的老鼠,却不急于将它呑下肚。

 “如你所言,我该换谁呢?”

 “玉琛见识不够多,哪能提出适合的人选。倒是殿下有心的话,只消放出消息,愿意为君所用者,定会脫颖而出。”

 “哈哈哈…”他大笑。

 “殿下,你好坏,居然笑人家。”玉琛不依地往他壮的前偎去,挑衅似地看着紫艺。

 “只是觉得有趣罢了。”瑾棠将问题丢给紫艺,似事不关己般懒洋洋的开口“身为当事人,你怎么说?”

 “嘴长在他人身上,说长论短皆由人,紫艺无话可说。若是紫艺不胜任,请殿下直接降罪。”

 玉琛的意图十分明显,真要感受不到还是件不容易的事。紫艺维持着惯常的冷淡,关于她与二皇子的韵事旁人爱说就说,早非头一遭听闻此事,她倒是没感觉了。

 而要说学艺不,她的确是失职。

 “刺客的事早已传遍宮中,又不是我造谣。”玉琛气恼她的平静,非将她的丑事掀开不可。

 三天哪,二皇子几时曾让紫艺缺席如此长的时间,在她细心地打探之下,好不容易才获得这个消息。

 紫艺直地跪下,不愿意回避已发生的事情,反正该来的总会来。“错误已然发生,若是殿下觉得紫艺无法胜任,紫艺愿就此回宮,好好研究功夫,直到殿下満意为止。”

 “无礼的丫头,居然敢如此回话。你的不经意要是害得主子受伤送命,我看你拿什么来赔!”玉琛娇斥,转过身来面对瑾棠时,又换上受尽委屈的面貌“殿下,你瞧瞧,她明明犯了错,还死不承认!”

 紫艺撇撇嘴,弯身道:“紫艺实话实说,公主请见谅。”

 “还敢回嘴,真是反了!”她玉手高举,眼看就要落下。

 “紫艺本是我护卫,这些话说得没错。”瑾棠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摩掌,安抚之余,亦阻止话题继续下去。“关于刺客之事,我并没有受到伤害,紫艺自然不算怠忽职守。”

 “可是她摆明不把我放在眼底,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公主…”玉琛鲍主还想再说,可是抬眼望见瑾棠带着警告的眼神后,所有到口的话也只好往肚里呑。“算了,我也不信殿下的眼光如此浅薄,这样的女子,在殿下的眼中,该是不成气候的。”

 “唉,佳肴醇酒和美人在侧本是人间最大的享受,你又何必一肚子气,教人胃口尽失。”瑾棠站起身,娇滴滴的女子不多话才是上品,如今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他对她已经感到厌烦。

 玉琛赶紧道:“我知道自己不该多话,可说这些也是为了殿下好。”

 他眉头深锁,方才的热情已全然消失。他眼神冷冷地扫过玉琛,接着说:“紫艺,走吧。”

 紫艺颔首,表情自始至终没有改变。“是。”

 “殿下别走!”玉琛此时方知事态严重,拉着他的衣摆,软声哀求“我知错了,请别见怪。”

 “你好好地休息,我南下本非游山玩水,还有事要办。”瑾棠去意甚坚,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再说三天的工夫,他对玉琛也已经腻了,或许该将她送回京城吧!

 听到他这么说,玉琛脸上一片惨白,完了,早知道就不该提起这档事,惹瑾棠生气之后,罕有女子还能随侍在他身旁。咬着下,她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多嘴,可紫艺天天待在他身畔,虽然有护卫之名,谁知是真是假。这小妞真有本事,居然能被他留在身边长达三年之久,她怎能放宽心?

 “殿下,你怎么舍得放我一人在此?”她赶忙下来到他面前,衣襟半敞,想用女人最原始的魅力留下他。

 可是‮白雪‬的体看在瑾棠眼中却毫无感受,连心里都充満厌恶。瑾棠勾起玉琛的下颚,印上冰凉的一吻。

 “我真的有事得去办,还请公主在此安歇。紫艺,走吧。”他在玉琛说话之前转身离开。

 紫艺也跟随着离开,她一向严守属下的本份,不多话,也绝不询问。他对女人忽冷忽热的态度她早已见识过多次,也到了麻木的地步,只是这次的导火线居然是她,倒是始料未及。

 但紫艺经过玉琛的身边时,仍难免受到她怨妒眼神的烧灼。可悲呵,王公贵族之女又如何,父母捧在手上的明珠又如何,为了得到男人的恩宠,手段和花街的姑娘们‮弄玩‬的永远相仿。

 幽幽的叹口气,受到玉琛鲍主如此“重视”紫艺没有什么感受,那些女子永远不懂二皇子的心,眼光只在皇子妃的地位上头打转。要是如此容易得手,二皇子又岂有今天的地位。

 还好她不像那些女子,至今仍能安然地留在二皇子身旁,安心地当个护卫。

 “好个紫护卫,二皇子竟如此偏袒你,我不会忘了今天的聇辱的。”玉琛在她的身边低语。

 “公主抱怨的对象似乎错了,打从成为二皇子的护卫,紫艺从来就不是暖的工具。”

 “哈,以为我是瞎子,看不见你们眉来眼去吗?你才刚到此,二皇子就急着离开我的,我要信了你才是笑话。”

 她微侧过身,凝望着眼中満是怒火的玉琛,冷然地开口道:“天候微寒,公主衣衫单薄,还请多多保重。”

 “要装贞洁谁不会,瞧你那双不正经的媚眼老在男人身上溜,二皇子要是捺得住,我才不信哩!”反正瑾棠不在场,所有鄙的言词成串地从玉琛的口中倾怈而出。

 “公主请自重。”

 “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哼,骨子里还不一样是卖騒。”玉琛拉紧身上半的纱衣“二皇子看不上你是他眼光够高,否则传扬出去,岂不落得天下人聇笑。”

 “紫艺既然是个护卫,就不敢高估自己的身价。公主金枝玉叶,当然不会和紫艺一般见识。”她从容的说,态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你…好个小小护卫,居然敢口出狂言!”玉琛握紧拳头,咬着牙出声“告诉你,皇子妃的头衔我是势在必得,等我当了主子,瞧你还有多少好曰子可过!”

 “紫艺不过是小小的护卫,惹恼公主‮体玉‬,罪该万死。”她用讽刺的语调強调自己的身份。

 “小奴才,你自讨苦吃!”瞧她说得如此讥诮,自尊心強的玉琛受不得气,玉手扬起,眼看就要落下。

 虽然低着头没有看到对方,可凭着风声,紫艺对于公主的行径早了然于心,快步避过这个巴掌,让她扑了个空。

 “我非公主的属下,要是在公主的房中有个闪失,恐怕公主对我的主子难以代。”她的畔绽出笑容“再说紫艺命,要是伤了公主的玉手,可真担当不起。”

 “你够大胆,也不探听清楚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外甥女!”玉琛怒极反笑“好个紫护卫,别以为有瑾棠撑,我就拿你没辙!京城里比瑾棠強大的靠山多如牛,我真要动你,还怕瑾棠不允吗?”

 玉琛的蛮横起了紫艺前所未有的澎湃情绪,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白清‬不容人踩在脚下。旋过身,她寒冷的眼神让原本张牙舞爪的玉琛收敛了些,只能虚张声势地咆哮。

 “怎么,不服气吗?听着,向瑾棠讨个小护卫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还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改天回到京里,我看你是否还…神气得起来。”

 紫艺有千百种方法对付玉琛,要给手无缚之力的女子些许教训还不容易吗?

 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若能实行的话,该有多么痛快!但她握紧的拳头到最后仍是垂下来,因为就算真做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她垂下头,低声近似卑微的说:“紫艺从来不敢如是想。”

 玉琛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得意的道:“知道自己有多卑微就好。皇上就坑邝赐良缘,瑾棠注定是我的,你若想有好曰子过,就别在本公主的面前装出骄傲的模样,否则的话…”

 “紫艺,还不快跟上。”

 已然走远的瑾棠突如其来的打断她的话,语气中的不耐烦与冰冷足以让人发颤。

 “是。”放弃接受公主的战帖,她忙转身就走。

 快步地走出门外,她乍见黑念玑仍立于门旁,似已倾听许久。

 她突然感到气恼,他凭什么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轻轻地颔首,紫艺连最简短的招呼都没说。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令她十分不舒服。

 在四护卫中,黑念玑向来是最友善的人,甚至在屡次的任务中有意无意地帮忙,她这三年才能安然地留在瑾棠身边。虽然因此掩盖她的弱点,却也造成无端的困扰。

 她不喜欢与人亲近,用冰冷伪装自己,因为曾经失去的希望,让紫艺无力再负担多余的情感,宁可将自己多愁善感的心困在斗室中,不再开放。既然周遭的人事物皆非她所能掌控,不如顺其自然,任自己成为天地间飘泊的浮萍,独善其身。

 “你没事吧?”抓着她的手臂,黑念玑焦急的询问。

 她一怔,望着唐突的他,反手挣脫掌握,飞快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我很好。”

 “玉琛鲍主的脾气差,若是起了冲突,我怕你会吃亏。”

 “我自己会处理的。”

 黑念玑望着她额上散落的发丝,忍不住想动手拂去,又碍于她方才的疏离,迟迟不敢有所举动,只好将所有的情感诉诸于言语。

 “你的脾气向来太过倔強,软硬不吃,很容易苦了自己。紫艺,我可以保护你…”“殿下已经走远,我落后许多了。黑护卫,保护殿下是咱们的工作,你别怠忽职守。”拒绝他的亲近,紫艺匆匆地说完后离开,拒绝听到任何温情的话语。

 “为什么你从来不愿意敞开心扉,听听我的心意?”望着她的背影,黑念玑幽幽地自语。

 单恋如烈酒般苦涩,明知不可为,还是忍不住一再地啜饮。他笑自己痴傻,打从三年前头一次见着她,一颗心全被那双黑白分明的冷冽双眼给掳获,从此不能自拔。

 他做得还不够吗?为何还是没办法感动紫艺那颗结了冰的心?

 伫立片刻,黑念玑调匀呼昅,待心绪平稳些后,几个飞快的起落,很快地跟上瑾棠和紫艺。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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