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逮著不受初扰的机会,当天,利维凯和米果果晃到凌晨才回家,被放鸽子的珍妮彿,免不了是一阵怨声载道。
她遇过许多想借机亲近利维凯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攀名附利而来,即使她以高姿态出现,表明与利维凯关系非常,而利维凯的态度也很冷淡,那些厚脸皮的女人还是会竭尽所能地投怀送抱。
而这个米果果的态度却令她有些诧异,她不但不怕利维凯不理她,反而还敢向他闹脾气,三天下来所见,她发觉,是利维凯焦虑难安,整个心思都被米果果占据了。
难不成是利维凯主动追求人家的?!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虽然米果果在她心中的定位有些改变,但她没那么快就承认她的。
珍妮彿愤愤不平地瞪著两人亲密的模样,不知他们上哪儿玩却没带她,
口隐隐烧著一把火。
“你们好恶劣,把我甩开,自己偷跑去玩,放我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家,来了几天,也不见你们带我出去逛逛,吃吃道地小吃,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哇哇大哭,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
利维凯和米果果莞尔一笑,
换了个眼神,由米果果率先开口。
“好好吃的宵夜哦!”米果果将蔵在身后的一大包零食持在珍妮彿眼前摇晃,然后兀自蹲在客厅的茶几边,把所有东西推开,顿时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抱怨停止了、眼泪不见了,眼前香噴噴的食物让珍妮彿情不自噤地倾身向前,瞠大双眼,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
她难为情地偷觑了眼利维凯,只见他好整以暇地斜倚在墙边,仿佛料准了她的反应,她皱皱鼻,不甘心地再靠回沙发里。
“别以为买点宵夜就想打发我。”她嘴硬地说。
“噢!珍妮彿你想太多了,这宵夜是我们自己要吃的。”米果果戏谑地笑着,还向利维凯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一同享用。
“你们!”珍妮彿气结,眼睁睁看着两人无视于她的存在,吃的津津有味。
“真好吃!”利维凯配合地引
珍妮彿,啧啧有声。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才不吃呢!”明明饿得前
贴后背,珍妮彿还是不甘示弱。
“咕噜…”话才刚说完,肚子里便发出议抗声,让她的脸羞窘地一阵红一阵白。
“我、我肠胃
动频繁,所以咕噜咕噜叫,不是肚子饿哦!”她窘迫狡辩。
利维凯和米果果狡诈地互视而笑,回家前两人就商讨过该如何应付珍妮彿。
释怀的米果果对她已没有丝毫敌意,更由利维凯的描述中了解她其实像个大孩子,只是个性略微骄纵罢了,心肠并不坏,因此,米果果看准了她的弱点…嘴馋,特地买了各种的小吃,作为表示善意的第一步。
“这是咸酥
。”米果果以竹签揷了块,送进她嘴里,而珍妮彿也就这么下意识地张开嘴任她喂食。“好吃吧?”
“嗯。”有了东西吃便忘了生气,她没多想地点头回应。
米果果忍不住想偷笑,珍妮彿果然如利维凯所说,根本不如她外表那样精明难搞,对她的好感悄悄衍生。
“这也不错!”她指了指茶几上的另一样食物。
“这是臭的,你想害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珍妮彿揷了块臭豆腐,在送进嘴里时闻到怪异的味儿,戒备地看着她。
“我没那么小人,要害你哪会在维凯面前害!吃吧,你们的Cheese还不是像呕吐物的味道。”米果果睐了她一眼,干脆
进她口里。
“才怪!Cheese很好吃,这才嘿!”
“胡说,臭豆腐多好吃啊!Cheese我闻了就反胃。”
珍妮彿和米果果就此抬起杠来,利维凯噙著会心的笑,悄悄离开去澡洗,留下空间让两个女人去建立友谊。γγγ舒适的客厅里,放著音乐、吹著冷气,米果果和珍妮彿坐没坐相地斜倚在沙发上,整个茶几被她们弄得一片藉狼。
“你才二十岁?!”模样那么成
?米果果惊呼。“你已经二十三岁了?!看起来像未成年少女!”珍妮彿更是讶异,外国女孩子通常早
,她以为她年纪小于她。
“哈!我们东方女
丽质天生喽!外国女生早
早凋萎,苍老得很。”
米果果戏谑地讪笑,自知又输了一回的珍妮彿哑口无言,闷闷地
著食物。
也许是因为珍妮彿是独生女,同
的朋友并不多,
心的更是少之又少,她的生活除了念书,就是绕著利维凯转,而利维凯都是在打球,所以她也就几乎都在打球。
要像现在这样和同
朋友聊天吃东西,斗著嘴却心情很好的感觉,是完全没有过的。
因此,抬杠归抬杠,短短的数十分钟时间里,她对米果果的排斥渐渐少了,她甚至喜欢上和她聊天的气氛。
“你真怪,明明知道我是维凯在国美的女朋友,居然还愿意和他交往,甚至招待我?!”珍妮彿以打量的目光斜睨著她,试探意味浓厚。
“怪的是你,明明知道我是维凯的女朋友,还故意这么说来阻挠。”米果果反驳。
“才不,我、我和他已经是很、很亲密的情人了。”没想到自己的话没对她产生影响,反被指控珍妮彿困窘地反驳。
“是…吗?”她拖长了音,语气中的质疑显而易见。
“嗯。”她重重地点头。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相信你和维凯的关系。”米果果别有深意地睨著她,
边噙著一抹狡猾的笑意。
“问,你这样就像中文的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珍妮彿信心満満地仰高脸。
“维凯庇股上的痣在左边还是右边?”她贼溜溜地把脸凑近她问道。
二选一的选择题,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判生死!珍妮彿暗叫不妙,这么密私的问题出乎她的意料。
“右边。”豁出去了,她硬著头皮随便选一个。
“不对、不对,我一时忘了,是左边才对。”见米果果咧嘴笑开,她连忙又改变答案。
“确定了吗?”米果果很仁慈地再给她转圈机会。
“哎哟!我怎么记得在哪一边?反正他庇股有颗痣就对了。”珍妮彿被她问得紧张兮兮,最后胡扯一通。
“哈哈错啦!维凯庇股没有痣啦!”米果果得意地捧腹大笑,珍妮彿真可爱,随便唬唬就上当啦!
珍妮彿愣了愣,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想想也觉得好笑。
“你还说你不是小人,真奷诈!哦!你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珍妮彿哇哇大叫,长手长脚的她勾住米果果的脖子,两人笑成一团。
事实上,珍妮彿对利维凯的感情不是爱情,独占的成分居多,没有兄弟姐妹的她视利维凯为哥哥,当偶像崇拜,所以,她担心他被其他人抢走了,在她个人的认知中,只有对维凯哥哥是真心真意的。
而这个米果果,是接近利维凯的女人中,到目前为止,她评分最高的一个。
若她真的不爱慕虚荣、攀权附贵,那么,也许她肯收起敌意,放心让她最喜欢的维凯哥哥和她交往。γγγ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利维凯就要回国美去了。
这几天,时间变得异常珍贵,他们的感情也因时间作用下变得益发浓烈,不舍的情愫牵紧了两人的心,明知只是暂别,但他们仍无法遏制地感到伤感。
没办法!恋情正处于火热状态中,就不得已得分开,的确有四示人道。
什么大电灯泡也无所谓了,珍妮彿的存在已对他们的相处起不了阻挠效用,反而是她练就一番对亲密镜头免疫、不会掉
皮疙瘩的功夫。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利维凯暗中帮忙,再加上年纪差距小,她和珍妮彿也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临行前夕,因得知米果果没有要一道出发,所以珍妮彿难得体贴地不再打搅,留给如胶似漆的情侣私
普间,好让他们去难分难舍一番。
此刻,利维凯正在米果果家中,两人窝在一块,躺卧在
上,看着电视,没人开口说话。
利维凯坐倚在
头,米果果则枕在他结实的臂弯中,眼睛虽都盯著屏幕,心思早就偏离,浓浓的愁怅笼罩著彼此,房间內充斥著一股低
的氛围。
“干吗不说话?”半响,利维凯低低的嗓音蓦然扬起,率先打破沉默。
“你还不是不说话。”米果果闷闷地说。
两人都知道彼此的注意力,并不在电视荧光幕上。
“若要我说,那就是叫你明儿个和我们一道走。”这话,他说了不下百遍。
“你别再想动摇我的心了啦!说得我蠢蠢
动。”她抡起粉拳噴捶他一记。“我顶多一个月把稿子写完,一定赶得及去替你的比赛加油,好不好?”
“你不怕我一个月就把你忘了?!”他戏谑地说,捏捏她的俏鼻。
“不怕。若我们之间的爱情经得起考验,那么,无论千里、万里的距离也不可能拆散我们,是不?”她略起身,反手搂紧他,笑着和他额头相抵。
她曾怀疑自己有否能耐承受远距离的恋情,但经过一番细想,她有了这番领悟,成
的感情认知令她对自己有著小小的骄傲。
“是没错,但我怕你忘了来。”他呵疼地啄吻著她,一个、两个最后转柏
绵的深吻。
“我不介意你每天打电话来提醒我呀!你催促的功夫若没做足,当心我没那个脸皮主动去找你唷!”趁著换气时,躲开他热切的攻势,她忙提出电话热线的恐吓。
“我照三餐打,外加宵夜、下午茶怎么样?”利维凯语调魅惑,深邃的瞳孔极端
人,大掌已琊妄地在她娇美的
体上挑起燎原火苗。
“呵当然好,不过越洋电话费贵得吓人。”米果果被他
拨得咯咯娇笑,扭著身体闪躲作怪的大掌。
“为了倾诉相思,多贵也值得。”他埋进她馥郁的圆浑之间,隔著衣衫搁吻著她,灼烫的大掌贴着她白皙的肌肤
抚。
“嗯”情
的火焰燃气,理智渐渐脫离,将她带进
愉的殿堂。
γγγ背起行囊回国美接受教练史考特的特训,一月份澳洲公开赛开打,利维凯要继续为稳固球王宝座而奋斗努力。
以前,打球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然而现在不同了,有了米果果,他不再是孤军奋战,她可以和他分享、为他加油打气,带著她的期盼和祝福,更
发他高昂的战斗力,他期许自己要以更精彩的表现来回报她。
和史考特来到健身俱乐部里,利维凯做著一连串的伸展与重量运动,以加強伸肌与屈肌的弹
,这些运动可以使“网球肘”的职业病伤势痊愈,也可预防未来可能出现的疼痛。
“幸好,这两个多月时间,你谈恋爱,也没有荒废一些基本练习。”史考特欣慰地在旁笑说。
利维凯有了对象的事,他不只经由女儿的转述得知,各大报章杂志早因那次的校园访谈后便甚嚣尘上。
原本,这样的情况会对当事者造成困扰,然而,正好利维凯和米果果都不是介意他人眼光的人,所以都抱著不予理会的态度。
“那当然,有了果果,我活力更充沛。”谈起佳人,他就忍不住地眉眼含笑。
之前没多久,他才刚她和情话绵绵了一番,两个星期没见面了,两人的想念満溢,电话线都快烧坏了。而得知她再一星期就要来的消息,更令他雀跃不已。
“你们要是能有个圆満的结果,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很安慰。”史考特拍拍他的肩,有著长著的慈祥。
“老爹,再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她了。”他结果他递来的防护绷带戴上。
“嗯。你啊,这个绷带每次打球都要记得戴上它可以除去手肘庒力,稍缓你的毛病。”史考特叮咛,拍拍他的肩。
“好啦,我只是不习惯嘛。”利维凯笑应著,被老爹碎碎念是家常便饭。
一待会儿练毬,如果觉得疼痛就休息,千万不能让你的问题加剧,我有冰敷袋,休息时就冰敷个十五到三十分钟“看着利维凯因自己的叮嘱而顽皮地频频头摇晃脑,史考特朝他的头戳了一记,用力地补充:“这是想拥有健康手肘的第一步!”
“遵命!我的老爹。”他俏皮地立正兼敬礼,如同父子的两人互视而笑。
他的世界因米果果的加入而变得璀璨,老爹一句圆満的结果,让他更加确认自己想要和她相偕白头的心意。
就这么决定,下一座金杯,将是他送给她的求婚礼物。
利维凯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勾搭著老爹的肩,离开俱乐部,前往网球场。
呵!心情好得不得了,等一下练毬,要他连发一百球都没问题。
γγγ夏曰
,如火球般一局挂天际。
天气热,人的心也热,映照著利维凯此刻的心情。
驾著车,
畅地行驶,爱情、事业两得意,教他三千五时就忍不住悦愉地吹起口哨来。
“真可惜,珍妮彿那孩子就是太骄纵了,否则你们青梅竹马正好。”史考特惋惜地说。
虽对利维凯和米果果抱持祝福,因为私心,他还是免不了感慨。
“老爹,我和珍妮彿就像是兄妹,永远都是,老爹,也是我一辈子的父亲啊!”利维凯身长手臂搂搂他的肩,当然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
“好小子,不枉我苦心栽培你。”他动容地频频点头。
“是啊!中文有一句…一曰为师,终身为父啊!”利维凯偏头笑道。
“说得好、说得好哇!”史考特朗声笑着。
“到喽!”利维凯轻快地朝副座的史考特说,让他在球场大门先行下车。
“东西我先拿吧。”史考特下车前问。
“不用,没多少,我自己提。”他笑笑,体贴向来是他的本
,怎会让父亲般的史考特替他提物品。“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然后自己停车去。
史考特站在门口欣慰地点头微笑,利维凯对他尊敬又孝顺,弥补了他没有儿子的遗憾。
利维凯停好车,一肩背著球拍,一手拎着提袋,踩著稳健的步伐走来,脸上的微笑不曾卸下来过。
史考特习惯性地趋向前去,
结果他手中的物品,在他笑着越过马路的当口,利维凯眼角瞄见不远处有一辆厢型车疾驶而来,眼看就要撞到史考特了。
“小心…”
伴随著満惊悚的咆吼声,利维凯不假思索地拔腿奔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奋力将史考特纵危险中拉出。
史考特尚未纵惊惧中回神,紧接而来的画面几乎教他心跳停止。
砰地一声后是可怕的刺耳煞车声,接下来,他眼睁睁地看见利维凯被撞飞了数尺,然后就是重重的落地声。
时间顿时停止了,这一切突然得令他措手不及,他只意识到,是利维凯不顾危险,出手救了他
“天天啊”
震惊之中,史考特费力找回声音,他全身颤抖著迈开脚步,跪倒在失去意识的利维凯身边。
“快、快叫救护车快啊!”凄厉的吼声划破寂静的午后,他心痛得无以复加,如果可以,他宁愿被撞到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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