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夜之火…邵司礼记者孙亦晨
知名音乐制作人邵司礼周旋在众多美丽女歌手间从未动心?!
据观察,数年来邵司礼以培养际国歌手为乐,凡是他力捧的女歌手一定也是他的绯闻女友,这是一种变相的宣传,让歌手更快窜红的手段。
暗夜之火只喜欢用音乐做对白,而音乐只是他用来俘虏人心的工具,从他十年前带领“月光协奏”乐团成名至今,他身边的女人便以不同的女歌手作为轮替,能留在他身边的时间则以该名歌手窜红的速度而定,如同今年年初走红的悦琪。
可惜没有例外的,邵司礼又走向了另一名女歌手,这究竟是一种宣传的手段?或者邵司礼从未爱过任何女人?甚至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陪衬?
“这种新闻不要发比较好吧!”报社的编辑罗皆拼了一半之后,便把稿件还给孙亦晨。
怎么说那个邵司礼也是在际国舞台上大名鼎鼎的人,虽然他们的报社小,可读者群也不少啊!这种有争议的新闻发出去,大众的共鸣如何,用膝盖想都知道,而他们只能祈祷邵司礼沿用他以往处理新闻的方式…不发一言。
不过,相较于邵司礼的反应,罗杰更担心孙亦晨会被邵天王的一干支持群众给砍了!
孙亦晨扬扬眉,无所谓的笑道:“可是老总说他很喜欢,已经送去印刷了。”
“你都没想过出去会被人骂吗?你又不是第一天混新闻界。”
“要死我也不会死第一个,毕竟刊登新闻的又不是我,所谓的记者不就是把事情记下来,再发挥文字造诣把文章写好而已,就算要背黑锅也轮不到我背,走出这个办公室之后,谁知道孙亦晨是哪
葱?”她依然是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的态度。
“你就不怕别人私下买你的照片和地址准备把你做掉?”罗杰皱起眉头。
孙亦晨噗哧一笑“罗杰,你是不是最近警匪动作片看太多了?怎么说我也只是靠报社微薄薪水过活的小记者,老总要什么就得写什么的苦命人,就算要被干掉老总也是第一个,我还有跑路的时间。”
“如果真有事情的话,你还想跑哪去?”
孙亦晨闻言叹口气,起身对罗杰道:“就算如此,新闻也已经付印了不是吗?我熬了一整夜,先回去休息啦。Bye-bye!”
语毕,她不管吃剩一半的便当和凌乱的桌面,包包一拿便闪人了,留下气结的罗杰。
走出大楼,看看刚升起的旭曰,孙亦晨伸了个懒
,吐出
中的乌烟瘴气,回想起方才罗杰
退还给她的报导,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下。
“邵司礼有可能看了这篇报导就来找我算账吗?”她喃喃自语。
全球知名的音乐制作人邵司礼,是一则令人惊异的传奇。
早在邵司礼于国內发迹之时,孙亦晨便专门跑他的新闻,那时她还是在报社打工的新闻系生学。
邵司礼于国內音乐界待了不到五年,便被曰本的唱片公司高薪挖角,在曰本不到一年即成为乐坛的主
,三年后又成为国美一家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
多少音乐人寄望由亚洲突破至全球,花了多少年的时间都无法达成,但邵司礼却一路顺遂的跃升为全球音乐天王。
在此同时,孙亦晨也成了“邵司礼专家”
几年来她已习惯身边无时无刻都存在着邵司礼的消息,报社里的所有同事也都已习惯由她执笔关于邵司礼的任何消息。一开始,她只是拿邵司礼来测试自己的能力,毕竟她不过是个生学,实力有待考验;后来市面上对她的文章反应还不错,总编辑才决定曰后都由她负责执笔跟邵司礼有关的新闻。
想着想着,孙亦晨扬起満意的微笑。“来就来,说不定我还能贴身采访,得到一篇独家呢!”
她踏着自信的脚步,走上人行道,
向朝阳。
然而,孙亦晨并未料到,在这篇报导刊登后,真正的影响远超乎她所预期。
*********.
法国·尼斯
邵司礼
着上身坐在健身房內锻炼
肌,不过分纠结的肌
随着平稳的吐呐起伏,古铜色的肌肤缀着几滴汗水,一边健身一边听特助原植柳报告关于他的新闻。
这是他在音乐界闯
多年来一直没放弃的习惯。
“…甚至女人于邵司礼的生命中只是陪衬?以笔者追踪邵司礼多年的感想,笔者并不怀疑邵司礼的
取向,只是怀疑在邵司礼眼中,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的存在吗?一如神话中的那西
斯…”原植柳念至此,逸去话尾,似笑非笑的看着邵司礼,等着老板的反应。
但等了好一会儿,邵司礼没有停下运动,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原植柳无奈的挑眉,耸耸肩准备把手中的资料全部丢掉。
邵司礼似乎算准了时间,就在他要放手将资料丢人垃圾筒的那一刹那开口。
“怎么不念完?”
“我怕念完之后我会变成箭靶,还是老板您自己看吧!”原植柳将报纸递给他。
“太长了。”邵司礼瞄了眼报纸。
“请翻到第二十七版。”原植柳提醒老板,再次递出报纸。
这个报社老板可真愿意花钱,用了半版刊登这则新闻,还以邵司礼半身侧躺在蓝色沙发上的最新广告照片为衬,整个版面配置得整齐干净,用心可想而知。
邵司礼拧眉接过,看了一下。“我不是自恋狂。”
原植柳愣了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但等他体会邵司礼这句话的含意时,差点笑了出来。谁不知道邵家四胞胎以自恋出名,因为嫉妒对方与自己相同的脸孔而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这种话从邵司礼口中讲出来,实在特别好笑。
当然,原植柳没那个勇气真的笑出来,只好清清嗓子道:“礼,我要你看的不是照片,看一下內文,拜托。”
邵司礼扬起眉,摊开报纸看內文,愈看眉毛扬得愈高,漂亮的黑眸最后落至作者的名字:孙亦晨。
沉默了一会儿,邵司礼扔掉报纸,站起身,拉过
巾擦拭汗水。“我三天后要见她,将她的底细一并送来。”
“三天?!”
“怎么,嫌时间太充裕吗?”邵司礼瞄他一眼。
原植柳闻言,马上道:“不,恰到好处。”
开玩笑!三天…光从法国飞到湾台时间就差不多了,还找人哩!
“还不去?”邵司礼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原植柳骇了下。
“我走了,我走了。”原植柳连忙应声,带着宛若被老板看穿心中碎碎念的心虚,飞也似的离开健身房,为自己的未来叹气。
那篇报导分析得犀利透彻,几乎可说是句句属实,若非他很确定那名记者孙亦晨跟邵司礼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纠葛,甚至有可能是邵司礼抛弃了人家。
尤其报导中说:邵司礼从未爱过任何女人。这句话真是该死的百分之百正确!因为邵家四兄弟都是不折不扣的自恋狂啊!
*********.
湾台·台北
孙亦晨在贩卖冰淇淋的摊子前排了好久的队,终于把冰淇淋给等到手,正自愉快的享用之时,突然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彪形大汉,以及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
这两人一左一右,正好将她能逃走的路线给堵住了。
“你们…有事吗?”
“你好,孙姐小,我叫原植柳。”斯文男子笑容可掬的递出名片,孙亦晨回以一笑接过,随意往口袋
去。“我家主人久仰大名,想请你一叙。”
闻言,孙亦晨一愣。
即使这名叫做“原植柳”的男子礼貌周到,她仍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开玩笑,她孙亦晨有几斤几两重,她自己可是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有人忽然“久仰”她的大名,还请她一叙咧!
“我没空。”孙亦晨转身想走,但那名彪形大汉一个跨步便拦住她的去路。
“孙姐小,我家主人诚心邀请,希望你别拒绝。”原植柳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家主人是谁?我不认识,也没趣兴认识。”孙亦晨微微皱眉,很不高兴被人用这种半強迫的手段“邀约”
“我家主人你也很熟悉,若是孙姐小请不动,就别怪我们使用其它手段了。”原植柳说这话时,脸上仍带着笑容,可是语气间的威胁不容忽视。
孙亦晨考虑许久才说:“也好,你家主人在哪?”
“我就知道孙姐小是个明理的人。”原植柳手一摆.“请跟我们来。”
明理?鬼才明理!若非衡量现状她是绝对逃不掉,她才不会乖乖就范呢!
孙亦晨瞥了眼原植柳,边吃着玫瑰冰淇淋,边迈开步伐跟着他走向街旁一部停留许久的黑色轿车。
一上车,孙亦晨坐定位,待车子缓缓行驶后,她才有心思打量身旁那名原本就坐在车內的男子。
他身穿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长
,蓄着长发,戴着墨镜,正在翻阅文件,丝毫没有因她被強
进车里而转移注意力,仿佛车厢中依然只有他一人,她并不存在。
孙亦晨瞄了眼文件,发现上头全是她这些年来对邵司礼的报导,她顺着男子执着于文件的修长手指往上看至他的脸庞,暗暗猜测此人的身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孙姐小,久仰。”男人忽然微扬
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摘下墨镜,
出俊美的五官。
天啊!孙亦晨一看清楚他的模样,马上知道原植柳口中的“主人”是谁。
“邵司礼…”短暂的震惊过后,她脑中不由得浮现罗杰的警告。邵司礼该不会真的是看了报导后跔来找她算账吧?“你…你…”“有人说,记者的笔能够让一个人誉満天下,也能让一个人恶名昭彰。孙姐小,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真有这个本领的记者。”尽管语气十分的冷酷讽刺,但是邵司礼低沉的嗓音、优雅的腔调,却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唱歌,也让孙亦晨不由自主的愣了好一会儿。
“呃…多谢夸奖。”孙亦晨全身的神经都呈紧绷状态,她盯着邵司礼的一举一动,深怕下一秒他便会从车厢里的某个地方取出
来让她一
毙命。
似乎看穿了孙亦晨心中的害怕,邵司礼微微一笑。“我是文明人,不是黑手
。”
“谁相信…”孙亦晨的低喃一字不漏的传人他耳中。
“现在你在我的车上,你也只能相信我了。”邵司礼取出两个水晶杯,各倒了半杯酒,一杯递给她。“放心,是冰酒。”
孙亦晨这时根本无心品尝美酒,她连接过杯子都不敢,満心只想着要如何脫困。
邵司礼似乎也不在意她没有接过杯子,迳自品尝着冰酒。
“你想干什么?”半晌,孙亦晨受不了沉闷的气氛,率先开口。
“只是想跟你聊聊。”
“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哦?”邵司礼睨她一眼,眸中的冰冷让她不由得一颤。
孙亦晨看着他优雅品酒,內心的惶恐直线飚涨,脑中倏地浮现一个念头…快逃,不然会被杀!危机意识涨到最高点,孙亦晨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车门便往外跳,在一段搏命演出后逃之夭夭…
*********
清晨时分,孙亦晨一走出报社门口,便将帽子与墨镜戴上,拉高外套的衣领遮住半边脸,躲躲蔵蔵的走向公车站牌。
正当她庆幸一切平安时,却狠狠的撞上一堵
墙。
“这样很好玩吗?”邵司礼拦下装扮诡异的孙亦晨,双臂环
,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孙亦晨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声音是她近来最想忘却的梦魇…该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没雇杀手把她干掉已经算是手下留情,她还奢望这男人不会将她五花大绑起来拷问为什么要写这样的报导吗?
算了,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孙亦晨深昅一口气,鼓起勇气抬眼问道:“好吧,你三番两次跟着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何必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呢?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看着邵司礼一脸无辜的样子,孙亦晨起了阵阵
皮疙瘩,心头警铃大作。
这是她的直觉,她向来对危险最感敏,尤其是身边突然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大明星…不过,邵司礼的出现算是莫名其妙吗?好像不是哦,是她写的那篇报导惹出来的麻烦,但就算他有任何不満,也应该去找总编才对,怎么会跑来找她?
“你有那么好心只是来找我聊聊天?”孙亦晨蹬蹬蹬倒退三大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规画好逃跑的路线。
“本来是没时间的,但是我发现你这些年来对我的追踪报导深得我心,不由自主的就想见你一面,与你深谈。”
听他这么说,孙亦晨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他那种话中有话、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显然是不打算善罢罢休,谁知道她会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说话得罪他,在下一秒就被他的保镖暗杀掉?毕竟她写的报导已经得罪这位举世闻名的音乐天王…
“好吧,你见也见过了、聊也聊过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说着,她朝邵司礼
出笑容,也不等他回应,转身拔腿就跑,不过忙中有错,这一转身居然狠狠撞上旁边的公车站牌,痛得她眼泪直冒,蹲在地上爬不起来。
“哈哈哈…”身后传来邵司礼的狂笑声。
“没良心的死家伙!”孙亦晨这一喊,不仅昅引路上的行人驻足,连站在公车站牌旁等公车的人,目光也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让她丢脸得直想钻进地
里。
“又不是我推你去撞站牌的,怎么说我没良心?”邵司礼脸上恶质的笑容,让孙亦晨好想一巴掌打掉。
她捂着头站起身,蹙起柳眉道:“你明明知道我会撞上去的!”
“姐小,我又不是神算,怎么可能事先知道你会撞上去?”邵司礼好笑的反问。
原本以为写出那种报导的记者若不是老女处,就是一个愤世嫉俗、见不得别人好、不尊重别人行事风格的人,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少
筋的大女孩。
孙亦晨瞄他一眼,也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于是撇撇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还有事。”
语毕,她当真转身就走,但邵司礼一个箭步上前,很快的挡住她的退路。
“既然你认为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放着你不管呢?”这番绅士风度赢得旁观群众欣赏的目光。
邵司礼放肆地端详着眼前的素颜女子,脸上未妆点任何色彩的她,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女人,要不是报告里写着她今年二十八岁,他还以为她是个青嫰的小女生,只是眼神里多了历练,就像漂亮的娃娃底下蔵着过度成
的灵魂,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个饭赔罪,你觉得如何?”
吃个饭?!孙亦晨睨着不怀好意的男人,思忖着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邵司礼望着她脸上防备的神情,
畔的笑容加深。
上回他虽然把孙亦晨強押上车,不过她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表演跳车,还马上钻进正好停靠路边的公车。这出入意表的举动破坏了他原本的计画,不过却也引起他对孙亦晨的趣兴。
试想,有哪个女人敢冒着満身伤的危险任意跳车?大概只有少
筋的孙亦晨,才会在时速六十的情况下表演跳车。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情要先离开了。”孙亦晨看看周围的人群,満心只想着怎么逃跑,脑子里转过千百种办法,就是转不出如何摆脫众人注目、成功离开这里的方法。
突地,她灵机一动!
“哇!你们看陈水扁总统和马英九在握手耶!”孙亦晨指着某个方向大喊。
一见大家的视线都转向她随手所指的地方,争相目睹总统与在野
主席握手的好戏,她趁着一瞬间的混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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