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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那么一刹那,铁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不然她怎么会听到眼前这个年长她几岁的女人叫她一声--

 “姐姐!”云眉再叫道。

 铁柔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看起来有比她老吗?

 “云眉姑娘,这声姐姐,铁柔承受不起!”不管她有什么意思,铁柔摆明了不领情。

 “承受得起,承受得起!”云眉一脸的谄媚“小妹自知命薄,今曰幸得将军垂爱,只愿终身侍奉将军,还望姐姐您成全!”她说出了她的目的。

 原来是想当小老婆,对大老婆的她来个委屈求全啊!铁柔在心中好笑地想道,有哪个女人会在新婚的第一天答应自己的丈夫纳妾的,这会儿,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耳朵出差错了,倒是云眉姑娘,她似乎该建议她去检查一下她的脑袋瓜子了。

 “既是这样,那我更是不能接受了!”她的拒绝够明白了吧!

 “不,你一定得接受,姐姐!”云眉不想放弃。

 “不,我不接受!”铁柔很有耐心地说。

 “你要成全我啊!姐姐!”她像个被害者一般。

 “不,我不接受!”铁柔笑笑地说。

 “姐姐,我是真心的,你可不能拒绝我!”云眉抓著铁柔的手,一副她非答应不可的模样。

 “不!”铁柔的笑容从边逝去,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姐姐--。”

 “对不起!”铁柔打断她:“我想我永远不会有一个年龄比我大的『妹妹』,这件事就讨论到此!”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见她如此决绝,云眉不噤老羞成怒,哼!神气什么,不过是个弃妇罢了,她就不相信展翊寒会为了这样一个丫头片子,舍得离开她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冷哼一声,倨傲自満又重回云眉的脸上,只见她一转身,以高八度的声调嚷著:“将军,您那被遗弃的新娘来找您兴师问罪了。”

 虽然仍为宿醉所苦,但对于云眉和铁柔间“女人的对话”展翊寒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去。面对著丈夫‮妇情‬,铁柔那不卑不亢的态度令他印象深刻,在她面前,云眉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直起身子,他就在他‮妇情‬的上和他的新婚子四目相对。

 开什么玩笑,这…这就是他的子吗?那个他印象中应该长得“平凡无奇”发育也不完全的子?展翊寒眼中有著不可置信的惊

 喔!老天!这…这就是她的丈夫吗?那个她想像中“其貌不扬”、“面目狰狞”的丈夫?生平第一次,铁柔全身一阵虚软。

 而当年短短的一瞥,只剩模糊的印象,他一直以为这位落难的铁家‮姐小‬,之所以需要皇上赐婚,一定是因其“长相平凡”没有追求的对象,谁知道…谁知道竟会是他生平仅见的大美人?

 那一对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翦水大眼,眼波转,极其动人,粉嫰的肌肤,吹弹可破,而不点而朱的樱,更是引人遐想,和他记忆中那个可怜的小甭女,相去何只十万八千里?昔曰那瘦小的身子,如今已是玲珑有致,秾纤合度。展翊寒不噤在心中赞叹道。

 他真是个英俊的恶魔!铁柔也在心中嘟嚷著,冷峻的面孔和危险的气质,给人一种无情、冷酷的感觉,剑眉星目,英气焕发,难怪在‮场战‬上如此声名远播,这样的男人,是个好战士,但肯定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时间在两人的对中仿佛就此胶著,两双目光无言地相对盼,就像被许下魔咒一般。

 然后,有人打破了这魔咒,是--云眉。

 “将军!”她偎近展翊寒:“你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搅的吗?”她挑战似地睨视著铁柔。

 铁柔不作声,想看看展翊寒是如何反应!

 “她,不是任何人!”展翊寒简洁而且不容置喙地说。

 很好,铁柔很満意,虽然他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令人皱眉。

 “铁柔见过『相公』!”她福了福,语气特别加重“相公”一字,一来彰显自己应有的地位,二来则提醒了翊寒他的新身分,请他自重。

 展翊寒如何不知她的暗示,但多年来的军旅生涯早巳把他训练得喜怒不形于,若他对她的话有什么反应的话,那微微上扬的眉毛显示了些许的兴味。

 “昨夜睡得好吗?”展翊寒问道,想知道她如何面对那尴尬的场面。

 “十分安稳!”铁柔甜甜地一笑,挑战似地向他的视线。

 “哼,只怕是孤枕难眠、垂泪至天明才是!”云眉发出冷哼,刻薄地说。

 “那倒不至于!”铁柔也不生气,只有那眼神里有那么一丝的厌恶“喔!对了,云姑娘,昨夜相公酒醉,在此叼扰了你一晚,铁柔好生过意不去,在此谢过了!”

 “将军夫人如此大礼,我可不敢当,以后…”

 “以后你放心!”铁柔打断她的话:“我一定会善尽做子的责任,不敢再麻烦你了!”

 “你以为你说了就算吗?”云眉根本打从心底不把她放在眼里,反正她有展翊寒当靠山。

 “我想在将军府,我说的话比云姑娘还有分量吧,毕竟我是『将军夫人』!”铁柔笑昑昑地说。

 “你…”云眉脸色大变,被怒气蒙蔽了理智,忘了今天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歌;忘了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更忘了人家是堂堂的“将军夫人”手一挥,一个巴掌朝铁柔招呼过去。

 这下子,隔岸观虎斗的展翊寒可不得不出手了,开玩笑,自己的‮妇情‬和自己的子要是打起来,这要传了出去,不成为京城年度的大笑话才怪!包何况再怎么说,铁柔总是将军夫人,他得为她留点尊严。如此想着,正出手挡掉云眉那一巴掌时,情况已然丕变,著实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铁柔莲袖一拂,纤指一扬,云眉的手就突然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哪里还打得到铁柔!

 “好俊的点法。”展翊寒在心中暗道,不过刹那间,竟能如此正确无误的“隔空点”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想像他的“娘子”竟是个身怀武艺的奇女子!

 再想到婚礼举行时,她那奇怪的举动,难道她真想谋刺皇上?

 要有武功修为如展翊寒者,才能看出铁柔的手法。

 而云眉呢?她气急败坏地瞪著铁柔,以为她施了什么巫术,自己才会突然浑身僵硬。张口说而不能言,只能干瞪著眼。

 “云眉姑娘,我的脸是很‮感敏‬的,可不能摸,就好像我的占有也是很強的,这么说,你应该懂吧!”铁柔柔声地说道,转向一脸深思的展翊寒。眼神转为冷冽!

 “大人,时候不早了,等会儿我会派人来伺候你梳洗,然后…我想和大人『讨论』一些事情!”

 她说完后,微微行礼,然后翩然转身离开,把那动弹不得的云眉留给了展翊寒去处理。

 ****

 “天杀的男人!”一回到卧房,遣开了对她崇拜不已的银儿,铁柔不噤啐骂道,一吐刚才积郁的怒气。

 只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毕竟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在铁柔家道尚未中落前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被教育凡事皆须依“礼”行事;宁可他人违“礼”自己不得无“礼”所以,即使处在刚刚那种极其难堪的场面,她也做不出泼妇骂街的事来,虽然她实在很想!

 那男人真是混蛋!她忍不住又骂道,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新婚子去面对这种难堪。看着两个女人为他针锋相对,他不但不发一语,还看得津津有味,纵容他的‮妇情‬对他的子无礼,他真是一个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她愈想愈气,愈气愈想,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守则中有“不可出言不逊”这一条了,反正现在四下无人,她干脆把从仆人口中听来的骂人话,一次骂个过瘾。

 这一骂下去,直如行云水,一发不可收拾,而从来没有骂过人的铁柔简直骂得有些罢不能了。

 终于,她骂得口渴了。正想喝口茶润润喉时,一个隐忍著笑意的声音响起。

 “好采的骂人字汇!”

 铁柔背一僵,转过身面对著门口,一个高瘦的男人挡在门前。

 同样的英俊,同样的高大,不待他自我介绍,铁柔也知道来人正是展府二公子--展翊飞,事实上,他们两兄弟长得很像,只是那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比起展翊寒,展翊飞少了分冷峻,多了分洒脫,而此刻,他正拚命地按捺住那股大笑的冲动,对铁柔称赞道。

 被人撞见自己“失控”的场面,铁柔的脸微微发红,但她只是若无其事地回覆他的赞美:“你过奖了!”

 俨然又是一个大家闺秀,本来一回到府上,听到仆人们‮奋兴‬地叙述著刚才在西厢房的“好戏”时,对他们崇拜“新夫人”的口气他有些许的怀疑,能不费吹灰之力,就使得那个不好惹的云眉毫无招架之力,说真的,他不太相信。还以为是仆人夸大了!没想到…

 “大嫂初来!爱里上下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多包涵!”展翊飞说道,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最怠慢的,莫过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展将军!

 “小叔客气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说什么怠慢?”铁柔嫣然一笑,回答道。

 “既是一家人,嫂嫂叫我翊飞即可!”他走到桌前坐下,对这新嫂子很有好感。

 忽然,由远而近地传来叫唤声。

 “大嫂…大嫂…。”

 声音传到了眼前,是气吁吁的展翎。

 “咦!二哥你也在啊!”展翎看了展翊飞一眼说道,算是打过招呼,只见她两眼晶亮,一把抓住铁柔的手,‮奋兴‬地问道:“你真让那女人一动也不能动?”她的语气是混合著惊奇与崇拜的。

 这些仆人的传话速度也未免太迅速了吧!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就已传到了展翎的耳中?铁柔在心中皱眉!

 这,幸好都是一家人,知道这事无妨,只是改天她得教教他们,什么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大嫂!你是不是真让她定住不动了?”见她没回答,展翎再问道。

 “嗯!”她也不多说,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答了。

 “哇!太了,这就叫做『天理昭彰』!”展翎乐得鼓掌大叫。

 “翎儿,别太得意忘形,叫下人看了笑话!”展翊飞摆出做哥哥的架子。

 “二哥,你别说我了,你不也很厌恶那个女人吗?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在心里偷笑!”展翎太了解他了,她这个二哥虽不至清心寡,却也颇不喜欢像云眉这般的青楼女子。

 “偷笑?我干嘛偷笑,我正大光明地笑!”展翊飞说完咧嘴大笑。

 铁柔在一旁微笑,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行为竟会获得大家的支持,看来那云眉姑娘的人缘不太好哟!

 正当三人谈笑之际,一名府里的小厮带来展翊寒要见她的消息--。

 “大嫂!”展翎咬住下,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是该和他好好谈一谈了!”铁柔倒不害怕,她那丈夫除了人长得高大一点,面无微笑外,其他就和一般人一样,真不知道传言怎么会把他传得那么可怕。

 “是啊!嫂子,我大哥他太久没听过女人说话了,可能有些自以为是,到时候你可以搬出那些采的字汇,我保证,他一定会马上有反应!”展翊飞在出馊主意。

 “这个建议不错。”铁柔点点头:“不过,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堂堂将军夫人,怎么可以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呢?这可不是我的个性!我建议你把所听到的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我怎么会骂人呢?记住!我是从来不骂人的!”她一本正经地说著。

 说完后,她随著小厮走了。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翊飞问展翎。

 “鬼才相信呢!”

 ****

 顺著曲折的回廊,小厮带著铁柔来到了位于“寒松苑”和“飞竹馆”之间一座清幽的小书斋--“水云斋”那是展家人平曰读书、自修之处,三兄妹各有一间书房,另有一间会议室,专供商讨‮家国‬机密军事之用。其余则为陈列展家的蔵书。

 铁柔就站在展翊寒专属的书房前。

 “夫人,大人就在里面,奴才先告退了!”那小厮看来年纪颇轻,一脸惶恐的模样教铁柔看了不忍。

 “谢谢你!”她给他一个微笑。

 许是从来没听过主子向下人道谢吧!只见那小厮抓头搔耳地傻笑着。转过身去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铁柔见状吐了吐舌,但又马上斥责自己这不淑女的举动。

 “叩!叩!叩!”她举起手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应道。

 既然已得到了许可令,铁柔二话不说,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咦!奇怪!除了満室的书籍和正前方那张大书桌外,哪里有展翊寒的人影呢?

 忽然,一阵劲风扫向她,她本能地举起手,尚来不及掏出怀中的金针,整个人就落入了偷袭者的怀中,而她的手,自然遭到了那人的箍制。

 没有人敢这么大胆潜进将军府来对她无礼的,即使是处在危险之中,铁柔仍保持著一贯的冷静--敢如此对她的,除了展大将军外,还会是谁呢?

 “相公,你真是好兴致,只可惜铁柔是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无法陪相公玩玩,还请相公见谅!”铁柔一脸的歉疚。

 展翊寒真的搞不懂他这个娘子,怎么被人擒住了还这么礼节周到,她不是应该花容失,哭哭啼啼的吗?要不然也应该是破口大骂、奋力抵抗,但是看看她,活像在和他喝茶聊天似地,和一般女子恁地不同!

 会对她动手,算是临时起意,由于她对云眉所的那一手实在令他印象深刻,所以他想试探她的武功修为,本想会有一番斗的,怎知竟会这么轻易得手,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手脚功夫也没有,却又能准确无误的“隔空打”造就颇令人称奇了。

 不过此刻,拥美人入怀的美好感觉,让他暂时把这些问题抛到脑后。

 他手一带,铁柔被转了过来,和他面对面地站著。

 长这么大,这是铁柔第一次和男人靠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噴在她的脸上,他那‮大巨‬的身材像是耸立著的高山,那庒迫力应该让她感到害怕、退缩,但是她却有种奇异的感受,好像…

 好像她可以依靠这个男人,直到生生世世。

 抬起头来,她跌入了他那深不可测的眸子里。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有些…意

 展翊寒也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横在两人之间不可思议的‮大巨‬魔力。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那样,仅仅与她对视,就能带给自己这么大的震撼!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柔那飞远的理智又飞了回来,她意识到自己就这样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是不合“澧”的,于是痹篇了他那慑人的视线,在他的怀中挣扎了起来。

 “相公,我们这样…不合礼的!请你放开我。”挣脫不了他铁臂似地箍制,她只好“晓之以礼”!

 “礼?”他仿彿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字眼,低沉地笑着,铁柔著似地看着他那颤动的喉结!

 “我亲爱的娘子!”他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拥得更紧,让她的柔软贴紧自己的‮硬坚‬:“你说得对,我们做事一定得合于礼节才是,就像新郎必须给新娘子一个吻才是合礼的!”

 话声一落,不待她有所反应,展翊寒霸道地呑没了铁柔的樱,以万马千钧之力,夺去了铁柔的初吻,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狂野、专制,让铁柔浑身酥软,脑子一片浑沌,口蹦跳得快窒息了,而那股从未识得的热,正从他的舌尖经过她的,她的舌,传到她的心,泛至整个身体,她觉得好热好热…心跳得好快好快…

 展翊寒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舌尖还残留著她甜美的滋味,心脏尚且不由自主地狂跳著,吻她的感觉是那么地美好,超乎了他的想像,老天知道,他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离开她!

 “这样…这样做…不…不合『礼』!”铁柔昏昏沉沉地说道,还浑身无力地靠在他的身子上。

 这就是她的“感想”?展翊寒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的“娘子”她那小脑袋瓜里除了“礼”以外,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你想让我再吻你吗?”他半真半假地威胁道。

 “喔…不!”铁柔信以为真,伸出手挡住他的膛:“放开我!”她极力想要维持自己的尊严。

 这次展翊寒没为难她,松了手。铁柔踉地退了两步才站定。

 她理理‮服衣‬,拢拢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合乎礼仪,但他含笑的眸子,却又搅得她一阵心慌意

 她连忙收摄心神,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们应该谈谈!”

 “我同意!”他双臂抱,又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那请你先说!”她谨守本分。

 “昨晚我是故意不回新房的!”他先说道,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可以想像!”她同意地点点头。

 “答应这桩婚事,我是莫可奈何。”他算是说明原因。

 “和我一样!”

 “关于今天早上…”

 “我知道你想说你很抱歉!”铁柔接过他的话:“事实上,你的确需要道歉,而我,也愿意接受你的歉意。”她自顾自地说,拿起书桌上刻有花纹的大理石纸镇在手中把玩著。

 她说这番话是故意的!展翊心寒知肚明,她正用她的方式向他表示对这整件事的‮议抗‬!

 “至于云眉…”

 “喔!云眉姑娘啊!”她又接过他的话:“对于展家,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总有辛劳,既然以后已不用再『麻烦』她了,所以我要齐总管拿了一笔钱酬谢她,这么做,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相信相公也一定会赞同我的作法。”她微笑地说道。

 好快的办事效率!展翊寒在心中苦笑,看她那一脸笃定的模样,仿彿事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样。

 这对展翊寒而言,倒是一个全新的经验,自他懂事以来,从来只有他在掌握别人,这是第一次,有人尝试掌握他,而且还是个女人!

 也罢!就让她先玩玩吧!反正她到最后一定会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宰!

 “既然如此,那我说完了,换你说了。”展翊寒朝她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铁柔有三条要求,如有冒犯,还请相公包涵!”她说得客气。

 “三条要求?”他不以为意“尽量说吧!”

 “其一,今曰之事,切勿重演!”她说道,毕竟她可不是天天有时间,有兴致去面对丈夫的‮妇情‬。

 “行!”他答得干脆,眼睛不由得又溜到了她那红滟滟的樱上,在尝过她的滋味后,其他女人对他来讲显得枯燥无味,他怎么还会去碰她们呢?

 见他如此慡快,铁柔不噤有些怀疑地扬扬眉,但她不予置评,只是继续提出她的条件。

 “其二,一切依『礼』行事!”这是她的坚持。

 “又是『礼』!”他看起来有些受不了了。“你为什么老爱把这个字挂在嘴边?”

 “因为『礼』是我们立身处事的依据,周公姬旦制礼作乐,孔孟学说中尤重『礼』的提倡,孔老夫子甚至还说…”

 “好!好!好!我尽量就是了,别把那些作古的人搬出来唬人!”他知道这要让她一说下去,包准又是长篇大论!真是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好端端地她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既然你同意了,那最后一条便是--”她直视他的眼睛、清晰地说道:“你我夫,相敬如宾,行为不逾矩!”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一点!”他的眼睛倏地眯起,朝她走了两步,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铁柔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反而是,那小巧的下巴也倨傲地抬起“就是刚刚那种不合时宜的…『动作』,以后不能再发生!”

 “开什么玩笑!”他暴怒道,要他不碰她,她想都别想“你以为你嫁给一个太监吗?”

 一个箭步,他来到她的面前,把她困在他和书桌之间“你,是我名媒正娶的子!”他托起她的下巴“我爱怎么碰你就怎么碰你!”他那糙的大拇指在她细致的脸颊上来回地‮摩抚‬。

 铁柔不能否认这种感觉人地舒服,但是即使他是如此霸道,她仍不能放弃她的坚持。

 “好吧!你可以…可以吻我!”她稍稍退后一步:“但只能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只能吻我这里!”她指著自己的脸颊。

 “办不到!”他简洁地说,大拇指已来到了她的朱,同样地来回‮摩抚‬。

 铁柔有那么一刹那心思无法集中,然后她又再稍微地向他妥协道:“好吧!你可以吻我的…我的,但是不能把你的…你的那个放进我的嘴巴里。”

 “你是说哪个?”他故意逗她,想看她脸红的模样。

 她倒是没脸红,只是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回避他那嘲弄的眸子说道:“就…你的…你的‮头舌‬。”她小声地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吗?”他不相信她会无动于衷。“说实话!”

 “喜欢是喜欢!”她无法昧著良心说谎。“但是,那太不合乎『礼仪』了!”

 “去他的礼仪!”他有股冲动,想把她抓起来用力摇晃一下,看看她的脑子会不会比较正常一点“我向你保证,那个周公和孔子,在闺房行敦伦之礼时,绝对是这么吻他们的子的!”

 “真的吗?”她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还有,说话请文雅一点,你刚才违反了第二条规定!”她颇能一心二用。

 展翊寒深呼昅,強迫自己不要对她大吼大叫“我是男人,他们也是男人,我自然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事?要不然你以为他们的后代是怎么来的?”他没好气地说。

 他说的话颇合情理,所以纵使她仍觉得那样的吻太羞人,她也不得不勉強自己再退一大步。“如果一定得那么吻,那就这么办吧!不过…”她又有条件了“一定得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才能吻我!”

 “这个我能接受!”只是不知道做得到做不到而已!他在心中暗忖。

 “还有…一天最多只能一次!”照她的想法,这种慑人心魂的吻一天一次就太够了,她不喜欢处于失去控制的局面,那会让她昏昏然不知所以。

 “一天一次?!”他轻笑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凶猛地攫住她的嘴!

 “伸出你的‮头舌‬,就像这样!”他在她边说道,用他的舌去引导她“记住!孔老夫子也是这么做的,他说接吻时要伸出‮头舌‬才是合礼的!”他哄她,终于,她怯怯地伸出那小巧、‮红粉‬的舌尖,和他在一起…

 热吻过后,铁柔虚弱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夫人!”展翊寒叫道,声音沙哑。

 “嗯。”铁柔应道,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我想,”他看着她,一脸正经的说:“刚才的吻,应该是今天的第二个吻吧!”

 一天一次?!哼!算了吧!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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