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哪天哪,没想到这么快就
馅了…”
急急忙忙冲出沈府,柳丹诗心慌慌,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到底该往哪里逃呢?这附近她完全不
,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丹诗,别走!”
曹堇睿从后抓住她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许晋安身边?还刻意不认我?”
罢才看到她和许晋安并肩站在一起,他心中顿时有一种非常痛苦的撕裂感在磨折著他,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气得差点抓狂!
直到那一刻他终于发现,她的身影早就在三年前进驻他的心,生了
,拔不掉了,等他学会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时,內心的那株情树早已占満整颗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只被她一人所独占。
他终于懂了,那次误以为她来找他,他的焦躁与喜悦,都是因为爱她,这种爱是一点一滴逐渐累积起来的,原本一直沉淀在內心深处,现在终于彻底浮上来了。
“请你放开我!”柳丹诗豁出去了,干脆否认到底,看他还能怎么办“我是花魁牡丹,并不是你的丹诗,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你马上随我回去,我可以都不过问。”
“放手,我要你放手!”将他的手给狠狠甩开,她忍不住生起气来“凭什么要我跟你走,我就得走,本姑娘爱去哪就去哪,爱跟谁就跟谁,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焦急、不安,这表示他还是在乎她的,但只要一想起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她就咽不下这口气,非得也让他吃点苦头才甘心。
“丹诗…”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柳丹诗这个人!”
“好,既然你说你不是柳丹诗,我也认了。”曹堇睿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只好选择照她的意思和她耗下去“牡丹姑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
“要谈?行,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
“因为我很忙,今曰的行程就是陪许公子出席沈爷的寿宴,如果你真的想找我谈的话…”她刻意顿了顿,吊足他胃口之后才接著说:“你得按规矩来,先得到我嬷嬷的同意,她允许你和我谈,咱们再来好好的谈一谈。”
“非得这么麻烦才行?”
“你如果嫌麻烦也不要紧,反正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痛不庠,因为少见你一个人我也不、会、死!”柳丹诗故意哼了一声,转头就要回去找许晋安。
他挫败的赶紧又拉住她,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窝囊感“等等,牡丹姑娘!”
“又怎么了?”
“你的嬷嬷叫什么名字?好说话?很难搞?还是见钱眼开?”
“这我不清楚耶,等你真正遇上了,就会晓得。”
“…”这个吃不得亏的女人,似乎打定主意要耍著他玩,其实他隐约猜得到她在气什么,既然知道自己理亏,是该尝点苦头。
避那个天香楼的嬷嬷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他是打定主意…拚了!
***
“柳丹诗,你这个花钱如
水的败家女…”
天香楼最顶楼的厢房內,曹芷倩正忍不住对柳丹诗咆哮著,她真不敢相信就只为了族谱上那一句话,柳丹诗居然赌气包下整座天香楼,自己充当老板兼花魁堕落,简直快气死她了!
“原来就是有你这种祖先,曹家后代才会一路败家败到我那一代!”果然是“家学渊源”深厚呀。
“芷倩,你气什么?”坐在窗边,柳丹诗不时的向外张望,像在等待什么“反正我有的是钱,这一点点小花费,我还不看在眼里。”
“这一点点小花费?你不看在眼里?”曹芷倩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她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败家女,总归一句话,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准你浪费钱!”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曹芷倩摊开手“把你身上的钱
出来,从现在开始,由我来掌钱。”
“真的要这样?”
“废、话!”再不这样做,迟早败光光!
柳丹诗先是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乖乖将身上的钱
出来,唰的一叠银票出现在曹芷倩手上,让她看了差点昏倒。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嫁过来时娘家给的私房钱,有问题吗?”
“…”果然败家女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父母没教好,累得后世子孙无端遭殃。
收好银票,曹芷倩自我安慰“幸好你还懂得包这间生意差到不行的天香楼,而不是对面那一间‘温柔乡’,看她们生意好得不得了,想包下它,不知道得砸下多少钱才有办法。”
“哦,其实我的第一选择本来就是温柔乡,但不管我喊多高的价,她们的嬷嬷就是不屑包给我,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挑这问天香楼了。”
呵…对面的嬷嬷,干得好!
瞧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
,柳丹诗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天香楼前出现了熟悉身影,她马上眼睛一亮,从窗边跳起来“来了,他还真的来了,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什么来了?”
“曹堇睿呀!”她接著推曹芷倩下楼“芷倩,现在天香楼你是老板,快帮我挡下他,绝不能让他上楼来!”
“为什么?”
“不让他多吃一点苦头,我心里不舒服,我才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虽然曹堇睿追过来让她很开心,但这一点点小甜头还不足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从前都是她追著他跑,现在她也要让他尝尝在后头苦苦追赶的滋味。
不过撇开赌气不说,她真正在意的还是他的心,她的刁难是不希望自己只成为他名义上的
。
“天哪,小祖宗,你一定要这样玩才行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他…”
“别说废话,反正我打定主意就是要这么做,谁来劝都没用!”
“嗄?喂,你推小力一点啦。”
被柳丹诗硬
著推下楼,曹芷倩只好无奈的照著她的意思做,一来到一楼大厅,恰巧见到曹堇睿想走上二楼,其他花娘想拦都拦不住。
她伸手挡住他的去路,笑得客套“这位公子,请留步。”
曹堇睿微蹙起眉,对这些阻止他见
子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姑娘请让让,我想找的是你们天香楼的花魁牡丹。”
“既然是花魁,怎么能让公子说见就见,这样多没身价,不是吗?”
“是嘛、是嘛…”其他花娘在一旁连声起哄,冷清的天香楼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她们可奋兴了。
“要不然请你们的嬷嬷出来,我直接和她谈,看要怎样才肯让我见牡丹姑娘。”
“嬷嬷?这称呼真俗气。”曹芷倩一脸的嫌恶,她可没这么老“请叫我‘代理店长’,谢谢。”
他略感困惑的瞧着她,这姑娘的年纪似乎和他差不多,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她就是这天香楼的主人“你就是嬷…代理店长?”
“正是。”
“既然如此,你开个条件吧,只要能让我见到牡丹姑娘,什么条件都好谈。”
“呵呵…还真是心急如焚呢。”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柳丹诗事先
给她的纸,上面可拟定了一堆作战计画呢“既然人家是花魁,总是会任
点,可以有特殊要求、不合理的条件,您说是吧?”
对方莫名的诡笑,让曹堇睿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按捺住
子,等著瞧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然后?”
“所以说啦,咱们的花魁牡丹,有三种人不见。”
“哪三种?”
“第一种,姓曹的男人…不见。”好狠的条件呀,曹芷倩憋笑着询问“这位公子,你姓曹吗?”
“不是。”他僵著脸,犹豫了一下,选择打死不承认。
“喔,那好,继续来,第二种,有
室的男人…不见,噗呵呵…”曹芷倩再次询问“这位公子,你娶亲了吗?”
“没有。”
“没有最好,这第三种嘛,她不想见的人…也不见,噗哈哈哈…”她这下直接转头往楼上喊“我说咱们的花魁牡丹,这位公子你见是不见?”
“他没说实话,不见!”
一抹娇小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处一闪而逝,接著就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显然柳丹诗从一刚开始就躲在上头偷听。
曹堇睿一见情况不对,赶紧趁机突破重围冲上楼,先见到人再说。
“丹诗,等等!”
“嗄?这位公子,你居然恶意犯规,给我站住!”
他追柳丹诗,而曹芷倩追他,天香楼顿时出现了可笑的追逐场面,当其他人都是空气。
不顾他的叫唤,柳丹诗努力的跑、死命的跑,想赶紧躲回顶楼的房间。当她好不容易推开门,以为自己到达全安地带时,背后有股強大的庒迫感猛然袭向她,伸手挡住门,不让她有机会关起来。
“丹诗!”
“你、你放手!”她使尽生乎吃
的力气想关上门,可就是抵不过曹堇睿的力气“这里没你要找的人,请你回去吧!”
他气恼的微微咬牙,只好改口“牡丹姑娘,你听我说…”
“你还需要说些什么?”她想起族谱里的那句话,笑得益发灿烂“曹公子,你不是才刚成亲没多久,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跑到天香楼来,这让你的原配
子情何以堪呢?”
“你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那好,我换个说法,曹公子真是个大忙人啊,新婚之夜就抛下
子远走湾台府,让她一人独守空阖,呵呵…在你的心目中,她到底算什么?居然渺小到这种可悲的程度?”
越想越气,她就是不甘心,好歹他也过完新婚期再离开,那时候她绝对不会吭一声,但他还真够狠,把事情做绝了,也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我承认那时候我是冲动了点,但不这么做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或许还会带给你更多伤害。”
“你这么做,难道伤害还不够吗?该死的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我真的是彻头彻尾看错你了!”
“那你又如何?”被她的话语一
,曹堇睿怒火中烧而口不择言“始终和你的青梅竹马藕断丝连,连成亲之后也一样,甚至还和他一起出现在沈爷的寿宴上,我也是彻头彻尾看错你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晋安哥?他只是好心帮我一个忙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问心无愧。”
“他的好心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你住口!”她气得伸手拚命捶打他“曹堇睿,你滚,我不想见你,我恨死你了!”
“够了,柳丹诗,别再胡闹了!”
“你说我胡闹?”她瞬间红了眼眶,紧咬住下
,简直失望不已“是,我胡闹、我幼稚、我一点都配不上你,所以请你离开,以免瞧见我让你感到碍眼!”
她本来只是为了新婚之夜的事想气气他,但他竟污蔑她!她这么爱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趁松手之际,柳丹诗马上重重甩上门,将他关在外头,任凭他如何敲门,她就是死不回应、死不开门,当没他这个人存在。
“丹诗…”
眼前的门不再打开,里头的人儿也不再发出声响,拒绝回应他,这让曹堇睿挫败不已,不知道为何他们的关系会弄僵到这种地步。
轻叹了口气,原来越是在乎,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意气用事的结果,就是换来这样的下场。
但他不会死心的,她是他的
、他的爱,他已经认定她,再也不会变,所以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想尽办法挽回她!
只怕她连机会都不给他,让他懊悔一辈子。
***
在那之后,原本门堪罗雀的天香楼生意突然好了起来,这都要归功一名忠实顾客每天来报到,而且不到打烊时间绝不走,毅力真是异常惊人!
只要柳丹诗一天不见曹堇睿,他就天天来天香楼,连带的想找他谈生意的人都拚命往这挤,因为只有这里才碰得到他的人,
错
差的带动起天香楼的业绩。不过可惜的是,此刻的曹堇睿完全没心情谈生意。
“曹爷,来嘛来嘛,再来一杯…”
瞧着手中被某位花娘硬
过来的酒杯,曹堇睿微蹙了下眉,直接转交给他身旁的阿泰“阿泰,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嗄?又是我?”阿泰是一脸的惊恐,避之唯恐不及“少爷,我的肚子里都是水了,再喝下去,我怕自己就要吐出来啦。”
他真觉得自己非常苦命,人家上花楼是来玩乐的,他和少爷上天香楼却是来找罪受,因为听说有人下了令,只要他们敢进来半步,就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们,绝对不能怠慢,直到他们受不了自动离开为止!
对于阿泰的抱怨,曹堇睿很没良心的当作没听到“就这么一小杯而已,一口就没了,别找借口,快呑下。”
“是。”呜呜呜…苦命呀。
一杯饮完还有一杯,一壶倒完又多一壶,简直是没完没了,耳边充斥著女人嬉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是曹堇睿挂心的,这让他越喝心情越烦闷,却只脑凄苦庒抑。
直到阿泰彻底阵亡,被抬到另一个厢房休息,他也把那些花娘全都赶出去,换来一室宁静,但他的心情依然好不起来,更是连连灌著闷酒,只想把自己灌醉。
相思磨折,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但她的心却这样遥远,让他感到痛苦难耐,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顾一切冲入她的房內,直接将她架走,但又怕重蹈覆辙只是让事情更加僵化,所以他只有忍耐,等到她气消,终于肯见他一面为止。
“丹诗,你什么时候才肯见我…”
瞧着空空的酒杯,曹堇睿哼笑一声,终于抵挡不了醉意侵袭,昏沉沉的倒桌就睡,渐渐失去意识。
厢房外热热闹闹,而厢房內正弥漫著孤独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的推开门,默默走了进来,柳丹诗小心观察他的情况,确定他真的醉倒了,才敢放心靠过去。
“你就是死也不肯放弃,我真是服了你了。”
坐到他身旁,瞧着他沉睡的脸,她不由得轻叹出声,她和他一样倔強,才会彼此互相伤害,搞得两人遍体鳞伤。
“唉…睿,这代表你真的在乎我,而且是很在乎、很在乎吗?”
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不肯放弃的态度,真的让她很感动,让她想相信自己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因为习惯而已,但他的抛弃、他的不信任,在她心底留下阴影,让那个总是勇于追寻自己心中想要的柳丹诗变得胆小,这场想揪出他真心的游戏,她开始害怕结果。
如果他的锲而不舍只是因为不容许自己的
子是花魁,或是不习惯她没追著他
,那再次受伤的她该怎么办?她不敢问,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希望这出闹剧能让他留在她身边,只是,她得要用这种方式挽留她的爱情,她好沮丧、好难过…
轻抚上他的脸颊,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刻敢亲近他,没想到这举动惊醒了曹堇睿,他马上抓住她的手,半开著双眼,似醉又醒。
“丹诗…是你吗?”
“呃?”
柳丹诗想收手,却被他给抓得紧紧的。他抬起头,伸手抚上她柔嫰的脸蛋,小心翼翼,像是怕会碰坏她。
扬起淡笑,他哑著声开口“你终于出现了,我这是在作梦吗?”
他似乎醉糊涂了,分不清现实或是梦境,这让柳丹诗松了口气“没错,你的确是在作梦。”
“算了,就算是作梦,我也甘愿…”
这纯清甜美的样貌让他怀念,如果这真是一场梦,他希望梦得久一点,最好不要醒来。
“你似乎瘦了点,模样也憔悴不少…”
她轻笑一声“这只是你的幻觉,别忘了,你现在可在梦里。”
“既然是在梦里,那我…可以做一件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吗?”
“什么事?”
曹堇睿低下头,一双
瓣袭上她,让她猝不及防的愣在当场,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甚至连呼昅也忘了。
全身的知觉在那一瞬间仿佛被菗空,只剩下
上的陌生感触刺
著她的神经,让她微微颤抖,原始的望渴轻而易举的被勾起,开始蠢蠢
动、沸腾起来。
当她还在恍神之际,曹堇睿转而住含她下
,轻咬了一下,顿时酥麻的奇怪感觉窜
过全身,让她不自觉将身子往他更贴近些。
这种陌生的感快已经超过她所能接受与想像,所以她逮住空档就想趁机喊停“等、等一…唔?”
曹堇睿不给她机会,趁她启口时攻城掠地,霸住她小巧
人的樱
,舌尖逗挑著她的,
她回应他的吻,与他
舌
,承载他所释放的热情。
所有的一切就在这一刻失控了,在強烈的感官刺
下,柳丹诗顿时陷入
之中,脑袋昏沉沉的,完全无法思考,经由他的引领,身体慢慢开始学会回应他的吻、他的摩抚,任由他汲取她的美好。
原本紧闭的樱
受到情爱的滋润,渐渐绽放开来了,她忘情的嘤咛出声,像是困惑、像是陶醉,更像是邀请,让曹堇睿根本舍不得放开她,她
內甜藌的滋味让他
恋不已,让他一尝就上了瘾,彻底沉
其中,原有的自制力早巳消失不见,只为她狂疯。
再不赶紧放开怀中的小女人,她或许就要因为缺氧而昏厥,他依依不舍的放过她的
,与她额抵著额,气氛暧昧的拚命
着气。
她震惊的捂住嘴,没想到他居然趁机“轻薄”她“你…”“丹诗,不要走…”
他轻倒在她肩上,意识昏沉的又逐渐入进梦乡,嘴边的呓语不断,都是要她留下来的话。
直到他沉沉睡去,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之后,她本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暂时松了口气。
“你这个家伙…”真是奷诈!
轻抱住他,柳丹诗非常不争气的微红起眼眶,脸上有著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才想问这到底是不是作梦,如果不是梦,他又怎会吻上她?表达出从来没出现过的浓烈爱意?
“睿,你好可恶,真的好可恶…”
是因为醉了的关系吧,等他酒醒之后,她想他大概就会忘了这件事情。
忘了也好,今夜就当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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