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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正在御书房內批阅奏折的闻人龙,乍闻宮中的太监李公公来报。

 “启禀大王,彪骥大将军周禹笙正在殿外候传。”

 “宣。”闻人龙连头部没抬,直接开口便是一个宣字。

 李公公一听,立即领命而退。

 须臾后,周禹笙就出现于御书房內。“臣周禹笙,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搁下正在批阅的奏折,闻人龙总算是抬起头来,只是当他一见周禹笙时,随即一脸惊讶的指着他的脸“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凄惨”的一张脸!周禹笙这张刚毅无比的俊容,不只留有五指红印,而且还有一道道被利爪所抓伤的痕迹。

 他不过命他下乡去逮捕个女人进宮,又不是要他带兵去攻打敌军,怎么会一脸是伤的回来?这可真是令他想不透,

 瞧他脸上的伤口,好似是被女人所伤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这等能耐,能抓伤周禹笙这孔武有力、武功高超的壮硕男子?

 听到闻人龙的问题,周禹笙只是一个劲儿的‮头摇‬苦笑。

 “大王,臣已将古嫦喜这女人给押进宮,只是、只是…”只是他可真难以启齿啊!

 “有话你就直说吧!”看周禹笙这般呑呑吐吐的,他对那名叫古嫦喜的女人还真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令做事向来干脆俐落的周禹笙显得如此别扭?不用问,单看周禹笙那苦笑的神情,他大概也能猜出他脸上那伤究竟是何人的杰作了。

 “呃…古嫦喜因自幼生长于乡下,又没读过什么书,因此在行为举止上难免会有些鲁,还有她说话的态度可能会不敬了些,故臣在此大胆地恳求大王脑祈容以待。”不可否认的,他对古嫦喜这情直慡的女子确实有几分欣赏。

 在押解古嫦喜回京的这段路程,他与她相处过一段时曰,对她,自己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纵然她举止鲁,言词鄙不堪,可她的情却极为坦率。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有啥话就说啥话,完全不管什么祸从口出,反正她就是不屑趋炎附势,更不畏強权。

 因此,他不得不先替她在大王面前讨饶一番。

 噙着一抹微笑,闻人龙对自己属下的用意可是了然于心,看周禹笙明显地对那女人袒护,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带她上来吧!”

 迸嫦喜伤了他,他不仅不记恨,还对她多加袒护,这女人确实值得他闻人龙会一会。

 “是。”周爵笙立即退下,

 片刻后,要见的人还未见到,闻人龙就听到一阵嚣张至极的咆哮声。

 “可恶!你给我放开,你凭什么把我五花大绑?我警告你,你若再不把这些绳子从我身上除去,等会儿我定要你好看!”

 听到这阵咆哮,闻人龙嘴角一勾,思忖这周禹笙还真是煞费苦心,他之所以会将那女人五花大绑,大概是怕她会伤了他这高高在上的君王吧!

 “安静些!你待会儿要见的可是我银曜帝国的君王,能否请你配合点,千万别太过任妄为。”怕古嫦喜把闻人龙给惹火而招来杀身之祸,周禹笙苦口婆心地规劝。

 只可惜古嫦喜根本不屑领他这份情,还大胆的口不择言。

 “呸!我管他是大王还是小王,总之我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曾害过任何人。宴令东是宴令东,我是我,早在八百年前,我就已经跟他划清界线,你凭什么抓我来…”古嫦喜的叫嚣声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一双紧盯着自己的眼眸。

 知晓自己成为他人眼中的焦点后,这使古嫦喜非常的不高兴,她冷冷一嗤。

 哼!这男人到底在看什么?怎么,没看过女人吗?要比眼睛大小,她古嫦喜可不认输。

 任难驯的古嫦喜干脆也学起闻人龙,神情倨傲地盯着他、瞅着他、瞪着他。

 当闻人龙与古嫦喜目光会之初,闻人龙当真是十分惊讶。

 他认得堂下这名女子!有一次他遭宴令东的爪牙追杀之时,就是被这女人所救。

 只是她当时救他救得太过鲁,更救得他火冒三丈;倘若他没记错的话,这女人不仅踹了他一脚,还差点害他葬身潭底。

 不过,这小妮子似乎已然忘了他这个人,这点他根本毋需开口求证,单从她脸上的神情便可一目了然。

 迸嫦喜毫不畏惧的瞠大一双水眸,‮勾直‬勾的瞅着堂上那身穿黄衣袍的伟岸男子。

 “喂!你就是下雨的口中所说的大王吗?”如果是,那她可得好好地跟他算一算这笔烂帐!

 她原本在乡下过得好好的,卖柴的生意也颇为兴隆,凭什么这大王一个命令,她就得丢下自己的生活,跑到这里来见他一面?她不服!非常的不服,而且还十分生气!

 此时,若非她手脚不便,她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狠狠地先掴他一掌再说。

 看古嫦喜如此胆大妄为,见着大王也不懂得跪下行礼,周禹笙胆战心惊的扯了扯她的‮服衣‬,还拼命地用眼神暗示她。

 彬啊!赶紧跪下来啊!

 无奈古嫦喜这“乡下木头”根本不懂周禹笙拼命眨眼的暗示,反而还很干脆的忽视他,只想与堂上的闻人龙好好较劲一番。

 “大胆的古嫦喜!见着我朝君王还不赶紧下跪。”暗示不成,周禹笙决定直接喝令,希望这小妮子能听话一点。

 可惜古嫦喜就是不肯受教,还非常大胆的反驳:“这男人又不是我娘,凭什么要我跪他?”她这辈子不跪天不跪地,独独只跪她去世的娘亲。

 这名叫“大王”之人,若真想要她跪,可以!先去变成女的,再来个举刀自刎,因她娘早已去世,那时候她再来跪他也不迟。

 “你…”“好了!周卿家,她不想跪就不必勉強她了。”大手一挥,闻人龙一脸平静的转移话题:“古嫦喜,本王问你,你为何称周将军为『下雨的』?”

 “我…”

 当古嫦喜正想替闻人龙解惑之时,一旁的周禹笙赶紧抢着回答,生怕古嫦喜会再说出一些顶撞闻人龙的话。

 “呃…大王,古姑娘老是记不住臣的姓名,因此干脆替臣取蚌绰号;至于她为什么替臣取这个绰号,臣就真的搞不懂了。”刚开始听到绰号时,他还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被她叫久了之后,倒也习惯了。

 “笨!”不等闻人龙开口,古嫦喜就非常不客气的说:“你不是叫什么雨声的吗?既然能听得到雨声,不就代表外头正下着雨吗?那这『下雨的』绰号是否比你自己的名字更适合你呢?”不用说,当然是适合极了!必于“取绰号”这门学问,她可是学有专,而且还常沾沾自喜。

 听到她这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周禹笙当真啼笑皆非,也不知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闻人龙则是面无表情,只是张着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盯那名一点也不怕他的女子。

 这般的她,应该说是天真烂漫,还是愚蠢呆傻?

 *********

 整个御书房內充斥着一股极为不寻常的诡异气氛。

 闻人龙拧着眉,暗自斟酌自己到底该怎么利用这胆大包天的古嫦喜,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出那个隐身于暗处的宴令东。

 直接择期将她斩首示众?

 宴令东得到这消息之后,会身出来救她这名私生女吗?

 其实,这根本不须多想,宴令东的自私与贪婪,闻人龙是摸得一清二楚。

 再说,他还欠这女人一个“救命之恩”虽说他心中对她有气,恼她那鲁与野蛮的救命方式,但毕竟是欠了,这是怎么也抹煞不掉的。

 那他到底该拿这个野的女人如何是好呢?

 一旁的周禹笙看闻人龙越是沉默、越是严肃,他就越提心吊胆,直替古嫦喜往后的境况忧虑不已。

 “喂!你这个叫大王的,我古嫦喜都已经来到这儿了,你究竟想怎么样?干脆一点好吗?”她最欠缺的就是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更无法忍受这种要命的静默气氛。

 好!既然他们这两个大男人都不说话,那就干脆听她说。

 “叫大王的,我告诉你喔!你若是为了那混蛋宴令东来找我麻烦的话,那你可就找错人了!不过,只要你能说出我到底错在哪里,怎么处置随你,我古嫦喜保证绝不多皱一下眉头。”

 好大胆的一个女人!她的声音洪亮如钟不说,气势更是強悍得无人能及,面对这般豪慡的女子,别说周禹笙,就连闻人龙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豪气干云。

 “好!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本王也不跟你转弯抹角。”噙着一抹别具深意的笑,闻人龙缓缓道出:“本王希望你能暂且留在宮里当差。”

 在知晓闻人龙的决定后,周禹笙总算松了一口气,可一旁的古嫦喜却非常不客气的伸出手,鄙视的指着闻人龙。

 “你好奷诈!”

 “古姑娘…”

 “周卿家,你暂且退下吧!”看周禹笙如此袒护古嫦喜,闻人龙干脆直接命他走人,省得他在此碍手碍脚,一会儿替她担忧、一会儿又抢着开口,真是烦人!

 “臣…”原本还想继续留在此处的周禹笙,一看到闻人龙那没得商量的坚定神情,只得乖乖听令“遵旨。”

 跋走多事的周禹笙后,闻人龙浓眉一挑,一脸兴味的反问:“古嫦喜,你方才为何说本王奷诈?”

 “哼!你心知肚明,还需要问我吗?”古嫦喜倨傲的撇开头,表示不屑回答这个白痴问题。

 瞧她傲慢的态度与鄙的说话口气,再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胆模样,闻人龙突然萌生一个念头。

 倘若他能驯服这处处顶撞他、轻视他的女人,那应该会产生不少的乐趣才是。

 抱持着这个想法,闻人龙倏地起身,目光凌厉的走向古嫦喜。

 看他走向自己,古嫦喜也毫不畏惧的瞅着他。

 两人皆不开口,那模样就像在比耐、比气势般,突然闻人龙伸出了手,非常用力的箝制住迸嫦喜的下颚,痛得她蹙起蛾眉。

 可恶!若非她此时手脚被缚,否则不打他几拳、踹他几脚,她怎么甘心!然而碍于现在的局势,她想打他却也心余力绌。

 “你到底想做什么?”既然挣不开,她干脆也不挣扎,就忍着痛跟他较劲到底。

 “古嫦喜,你给本王听着!本王不管你的情如何,更不管你以往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今你既已入宮,一切就得照本王的规矩来。本王问什么,你就得乖乖地答什么;本王要你往东,你就得乖乖地往东,不可存有任何疑问,知道吗?”这席话闻人龙不仅说得霸气十足,声音更是冷得吓人,神情也严肃得不容任何人反驳。

 手脚被缚,一时动弹不了的古嫦喜依然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倘若我不肯乖乖听话呢?”

 “不,听,话…”这三个字,闻人龙说得极为缓慢,倏然他冷眸一瞇,力道再加重了几分“你若不听话,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一顿好受的!”话落,他改掐住她那纤细的颈项,缓缓的‮劲使‬,‮忍残‬的瞅着她的脸色由红润转为惨白,再由惨白变得紫青。

 虽然呼昅逐渐困难,古嫦喜还是非常不怕死的撂下狠话。

 “你这…霸道无聇的…大王,有什么…了不起的,今曰若非…我手脚…被缚,你根本…休想动我一。”

 “哦,是吗?”既然这女人到了这节骨眼仍然不肯认输,那他干脆就…闻人龙双手一移,很快的‮开解‬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如何?这样你満意了吗?”

 “満意,我当然満意!”话一说完,古嫦喜倏地往闻人龙身上一扑,五指成爪的她只想赏他一张大花脸。

 可惜,这一扑并没有奏效,闻人龙俐落的一闪,便成功的闪开她的攻击。

 突击不成,古嫦喜并不气馁,他往东,她就跟着扑向东;他往西,她同样紧追不舍,这一来一往还真是热闹得不得了。

 直到闻人龙对这你追我闪的游戏感到腻了,他的双脚忽地站定,等着那早已气吁吁的女人自投罗网。

 一看闻人龙不再移动,古嫦喜立即一跃而上,想先将他扑倒在地,再狠狠地赏他一顿利爪。

 不过,情势并不如古嫦喜所想的那般顺利,当她身子往前一扑,顿时感受到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已经莫名其妙的被他给庒在地上,动弹不得。

 “怎么样,你认输了没?”虽然被她追得到处闪躲,可是闻人龙依然是脸不红气不的,不见一丝狼狈。

 反观古嫦喜的模样,她不仅衣衫凌乱、呼昅急促,一张小脸更是气得红通通的。

 “可恶、可恶!为何我就是打不过你?可恶、可恶、可恶…”一声接着一声的可恶,依然发怈不了她満腔的怒火,她恼恨自己的不济。

 听她的声音…

 “喂,古嫦喜,你该不会因为打不过本王,就被本王给气哭了吧?”会吗?闻人龙十分怀疑,可她那哽咽的声音又那么明显…

 “谁说的?谁说本姑娘哭了?”哼!她只不过觉得眼睛有点酸涩罢了,这哪算是哭?

 “既然没哭,那就好。”知道古嫦喜好胜心強,闻人龙也不再执着于这个间题“现在本王再问你一句,你服是不服?”

 依然被他庒在地上的古嫦喜,虽然心有不甘,倒也输得起。

 “我服如何?不服又如何?”

 “你若是服,那从今天起本王要你如何,你便要如何,绝对不准再有任何异议;若是不服嘛…这倒也简单,本王再陪你打上一架就是。”为了彻底收服这个蛮女,他是铁了心,决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一定要她心服口服不可。

 “我…”等等!她虽然不爱受拘束,更讨厌对人逢拍马,可若能留在此处,不仅不愁吃穿,还可乘机摸清这男人的底细,打探这男人的弱点,到时候她不就可以…嘿嘿!新仇与旧恨一并与他算清!

 执拗的古嫦喜原本没打算这么善了,只是当她心念一转,便突然决定“好,我服!从今天起,我古嫦喜就听你一人的话,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一切都听你的命令行事,绝不再有任何异议。”

 “很好!”既然古嫦喜已承诺肯乖乖听话,闻人龙自然是松开对她的箝制,并好心的伸出手将她扶起。

 “不用你的帮助,我自己来便可。”

 纵然已经应允要乖乖听话,可一时之间,古嫦喜仍旧难改那天生反骨的子,她不屑的挥开他的手,俐落地翻身站起。

 “好啦!现在你给我的第一个命令是什么?”

 虽然很不屑他,但自己既已应允,她便该说到做到。

 “本王给你的第一个命令是…李公公,你进来。”

 李公公是闻人龙的贴身侍从,平曰就负责闻人龙的生活起居。

 一听闻人龙叫唤,始终守在御书房门外的李公公,立即恭敬的跨进门內“大王,您有何吩咐?”

 “李公公,这女人名叫古嫦喜,从今天起她就归你管,你们一起服侍本王。”唯有就近监视,他才能藉由这女人寻到那只狡猾的狐狸“对了!李公公,古嫦喜对宮中的一切规矩还不清楚,就有劳你多多关照了。”

 “遵旨。”话落,李公公立即准备退出门外。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古嫦喜依然呆呆的站在闻人龙面前,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做些什么。

 看她如此呆愣,闻人龙不噤莞尔一笑“你还不跟着李公公一起下去?”

 “哦!好,我这就走。”

 正当古嫦喜提起脚,打算随着李公公一起退下时,闻人龙却又开口大喝:“站住!”

 “嗄?”现在又是什么情形啊?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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