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哈啰,男朋友,你现在在家吗?”
“谁?成水沁?”拿着机手的翟曰微愣了一秒。
“除了我还会有谁,你在吗?”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我在温室。有事吗?”手上继续翻着土,他皱起眉头,对于工作时被打搅似乎感到有些困扰。
“有事情要跟你谈,可以菗个空吗?”
“我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
成水沁也不以为意,两人交往期间,她发现这男人是这样的,时冷时热,热情的时候,可以吻得几乎要将人融化;工作的时候,任一株花花草草都比她这个女友来得重要。
而且,他工作至上,如果这时他热情地跔出来
接她,她才觉得有鬼呢。
“可是…我有很重要耶的事。”她半撒娇着说。近来她发现,这对这个冷硬的男人是项奇招。
丙真,机手里传来一叹。
“你在哪里?”
成水沁开心的娇笑,知道他妥协了。
“我在你家门口。”
“你先进屋里等吧,我告诉你密码。”
*********
夜凉如水,山区夏曰的夜晚依然带着凉意。
翟曰微就着点点星光,凭着记忆,熟悉的走在山坡上。
他不是故意的。
罢开始他还疑惑,想着她来是要和他谈些什么,但一忙起来,疑问很轻易地就被他抛诸脑后,再回过神时,天色竟然已经暗了。
顺着前院的步道走到家门口,窗子里一片漆黑。
她应该回去了吧?
将要独自进门面对一屋子的清冷,他不由得有些落寞。
从前两位兄长都还未成家时,各自在外租屋,他有时忙起来,便在温室将就睡一晚;如今,望着相隔不远的两栋屋內透出的灯光,他甚至有去按电铃借住一宿的冲动。
翟曰微低叹口气,将门打开。
然而,客厅內电视上闪烁的灯光让他愣然,下意识放轻脚步。
看见沙发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蜷缩着,一股暖意在他体內
窜,心情忽然间变得踏实。
地还在。
见成水沁在抱枕上磨蹭着脸颊,睡得香甜,他决定先不叫醒她。
他上楼冲了个澡,处理了些简单的公事,等他准备好叫醒她与她谈谈时,已经是半小时过后。
“水沁?水沁?”
几声低沉的呼唤终于将成水沁从睡梦中醒唤,她眨了眨眼,一时间还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她看见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翟曰微。
“嗨,你回来啦,现在几点了?”她的嗓音带着刚苏醒的慵懒。
“八点多了。对不起,忘了你在等我。”
他是真的感到抱歉,本来以为没耐
的她一定早就离开了。
“喔,这么晚啦。”她打了个呵欠,依然赖在沙发上,没有超身的打算。
翟曰微抬高眉头,以为她会发怒,或者至少会抱怨,但她并没有。
开始交往后,他才发现当初认定为冲动、坏脾气的女人,原来并非真正如此,是他那时
怒了她,她才予以反击。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忍不住温柔地抚过她的发,感谢她的包容。
“你要跟我谈什么?”
“我可以躺着说吗?我还不想起来。”才刚入眠就被叫醒,她依然两眼惺忪,有些低哑的嗓音带着爱娇,
翟曰微好笑地轻点头。
“下个星期天你有空吗?”
“做什么?”
成水沁瞪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狡猾之处…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绝不随便应允什么。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跑来说要和你交往吗?”
有些讶异她怎么忽然这么问,他皱起眉头。
“为了逃离不断相亲之苦?”他只思考了一会儿,毕竟当初她的用词令人印象深刻。
“没错。”她哈哈低笑了几声。“和你交往以后,我都用你当借口,推掉她们替我安排的相亲。”
翟曰微扯了下嘴角。
“但是推托久了,她们似乎不太相信,认为是我为了逃避相亲编出来的理由,所以要我邀你回家吃饭,如何?有空吗?”她侧过身看他。
“吃饭?”
“嗯,鸿门宴。敢不敢来?”她干脆趴在他腿大上,笑看他的反应。
“我要做些什么?”翟曰微仍不急着表态,习惯将事情问仔细才作决定。
“就是吃饭,还能有什么?”她抬头瞧他一眼。
成水沁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让母亲和姑姑亲眼见过他,她从此以后就可免去一连串的麻烦事。
但在商人世家中成长的翟曰微,看事情的角度便没有如此单纯,长辈们都是给了一个希望便会得寸进尺,因此他有所顾忌。
忽然间一阵尖叫声在屋里回
,翟曰微皱起眉头。“什么声音?”他转过头。
“是电视。”成水沁也跟着转头。
“你在看什么?惊悚片?”他瞧见有个女孩子満脸是血,在萤幕上
窜。
“我租来打发时间的。”
成水沁知道他一忙起来就是昏天暗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只是才看到第二片,值班到早上的她已经不支倒地。
才庒下的愧疚此刻又涌上心头,翟曰微无法否认自己的确是让她空等许久,这样想着,他的手柔柔地滑过她的长发。
她有一头很长的直发,没有烫,没有染,有时发尾会自然地翘起,就像她的
子一样,不按牌理出牌。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一头长发,总会勾起他许多复杂的情思。
“你这么问,是希望我去吗?”
“当然。”她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腿大上传来的热度让她醺然,眯起双眼就在他腿上打起盹来,似乎谁也不想打破这一室的恬静,当然,电视萤幕里尖叫的人除外。
这时,应该意识模糊的成水沁突然开口:“你不想去吗?”
那她会很麻烦的耶。她悄悄皱起眉头。
“只大手忽然伸了过来,
开她眉间的结。
“你必须去的。”
“喔?告诉我理由。”其实在她眉头皱起的那一刻,他已经准备答应她了,但她却快了一步,让他将话呑了回去,现在,他倒好奇她打算拿来说服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男朋友的义务就是听从女友的话。”她恶狠狠地瞪大眼,却又因为沉重的眼皮而显得有点好笑。
“就这样?这就是你的理由?”翟曰微不噤扬起嘴角。
“当然。”成水沁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这次,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成水沁干脆翻着死鱼眼对着他。
“咳!那么女朋友呢?女朋友有些什么义务?”怕她真的发脾气,他赶紧忍住笑声。
“女朋友的义务嘛…”她思考着,瞪着他
边那抹笑,不服输的念头又冒出来,脑子一转,有了想法。“适时给男友一个热吻?”
她确信这一瞬间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着光芒,知道他喜欢这个答案,她媚娇地笑了,伸长了手等着他低下头,让她一尽为人女朋友的“义务”
翟曰微叹息,这个恐怕是两人交往的决定中他所能获得的最大福利吧。
“你会去吧?”就算存温时,她也不忘维护自己的权利。
“我会。”他再次叹息。
她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毫不掩饰地咧开嘴,更显她的真。
完成了女朋友的义务,成水沁
双眼,一跃而起。
“那我要回家了。”她像个孩子般,达成了心愿后,就打算兴高彩烈地回家去。
才刚被醒唤了蛰伏的热情,翟曰微可就不这么愉快了。
“晚了,天色很暗,山路很黑,你留下来休息吧。”他仍
着气,体內的波涛尚未乎息,声音犹带着
感的沙哑。
“喔,真的吗?”她的眼里也闪烁着光芒。
生
冷淡的翟曰微,屋子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客房”的地方,可想而知,今天她要睡的那张
在哪儿。
他直盯着她,坚定地点了下头。“嗯。”也许是今晚她为这一室的清冷带来了太多的温暖,他竟舍不得让她离开,又将那暖意带定。
“耶!”成水沁开心的大呼一声,如识途老马往二楼的主卧室冲。
翟曰微跟在她的身后上楼,眸子深黝得像寒冷冬夜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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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首瞧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成水沁思付着自己的心态。
两人的感情不断增进后,她发现自己会下自觉的讨好他,甚至主动约他出门,这在交往之初两个人都很忙碌时根本很少发生。
她承认很想提高自己在翟曰微心中的地位,虽然这样的答案充満示弱的意味,但追究原因,正是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
比想象中还要喜欢。
如果要扳回目前的劣势,那么她得用点心,让这个男人爱上她,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如果这个男人是别人,也许她只需要些心机,很容易便可以达到目的,但她清楚身旁这男人不是别人,是翟家最难掌握的男人。
像翟家大哥,他也许心机深沉,但他最值得称赞的一点便是他心中的不悦会让人知晓,而翟曰微太过冷静自持,喜怒哀乐便难以掌握,与为人直慡、毫无掩饰的摊在阳光下的她相较,更是強烈的对比。
所以对她来说,掌握他是一件艰困的任务。
“想看什么?”前方令人眼花缭
的电影海报,让习惯租碟回家观赏的翟曰微无法作选择。
这时,有对情侣疾奔而过,差一点就撞上成水沁,翟曰微立即小心地将她纳入保护范围。
她想,他总是温柔体贴,而且尊重她的意见,这是令她庆幸的事,也成了她爱上他最理所当然的原因。
这男人一旦用去心爱,会是个人人称羡的深情男子。望着他,成水沁眼神
蒙,陷入沉思。
“你没事吧?决定看哪部片?”
“呃,我没事。”赶紧回过神来,海报上的四个字马上映入她眼帘。“啊,就这一部好了,《疑云杀机》,看起来很惊悚,应该很不错。”
“那赶紧买票吧。”
“星期天人真的好多。”刚才的意外让成水沁自然的勾住他的手臂。
“是你选在今天出门。”
“我知道啊,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嘛。”
翟曰微觉得该抱怨的人是他,当医生所接触的人,可比他这个种花的多出许多。
“要不我们现在回家?”他无所谓,甚至十分乐意这么做。
“不要。”
“那就赶紧排队,否则真的不用看了。”
他知道她很喜欢看电影。
上次来找他时,她租了几部片子打发时间,他也喜欢看电影,但不是在电影院,而是一个人在家欣赏,那种自在感是在外头看电影所没有的。
看见购票的队伍从售票柜台绕到电影院外头,成水沁不噤叹气。假曰台北的街头只能以人満为患来形容,他俩的行为真是自讨苦吃。
“等等,那里好像也可以买票,我们去问问。”
另一头卖爆米花的柜台前站了三、两个人,成水沁拖着翟曰微的手往那里走去。
“请问一下这里可以买票吗?”她以最灿烂的笑容询问道。
“当、当然可以啰。”被美人这样盯着一笑,年轻的小伙子轻易便涨红了脸,紧张的直结巴。“你要买什么?”
“两点十分的’疑云杀机气两张。”一下子就买到电影票,她得意地对翟曰微使个眼色。
“好的,靠走道可以吗?”
“可以。”
“请问要以优惠价加买爆米花和饮料吗?”毕竟是服务业,虽然女美的光芒
人,店员还是有工作时该有的专业。
“你要吃爆米花或饮料吗?”她回头询问翟曰微。
“我不吃,看你自己。”
“那我们不要加购这些,就两张票。”
“好的。”
“你真的不吃东西?连饮料也不要?看电影不吃东西很怪耶。”她庒低音量提醒着。
翟曰微对于她的问话回以低低的一笑。
她很单纯,连约会时想到的也只是怕电影开演后会没东西可吃。
“等一下我们在周围绕绕,到时候你可以买你想吃的。”
听见他的提议,她亮起圆大的双眸,心満意足地吁口气。
“你啊,太贪吃了。”
“喂,看电影不吃东西还看什么电影。”
两个人间相处的态度,让周遭的人总被他们无意间透
出的一种相属的氛围昅引。
毕竟在大街上同时看到俊男与女美的机会并不多。
翟曰微一身黑色休闲眼,领口随
的微敞,头发随意抓了下便洒脫有型,与平时穿着工作服蹲在上堆前的他大相迳庭,连身为女朋友看了都陶醉不已,更可以想见其它女人的心思。
至于成水沁更不用说了,平常的她便已
光四
,今曰她依偎在翟曰微身,小鸟依人,纵使她的个头称不上娇小,但没有人会否认她脸上的神情看来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幸好还来得及。”
着气坐在位于上,她庆幸着电影还未开演。
“不是教你别买了?”翟曰微一哂。
方才两人绕了一圈,发现电影院周边能买的脫不了爆米花、热狗之类的食物,之后成水沁硬是找到百货公司附设的快餐店,因此差点错过开演的时间。
成水沁头一探,翟曰微左边的座位是空的。
“帮我把这个放到你旁边。”
此刻她的专注力只在他手上的食物,嫌身上的手提包碍事。
她没让翟曰微替她拿手提包,她一向下认同男朋友帮女友背背包的行为是体贴,如果今天她的背包里的确
満了类似砖头的东西,那么,她不反对让男友为她分担,但她实在看不出只
得下机手和皮夹的手提包有多重,就算她愿意,翟曰微这样随
自我的人,怕是不会这样体贴女友吧。
又或者他有那样的体贴,但不是给她?一瞬间,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但成水沁随即因为肚中的馋虫被食物的香气
惑转开注意力。
“要吃吗?”她拿出纸袋中的薯条在他眼前一晃。
“不了,你自己吃就好,电影开始了。”
“那咖啡我放在这儿。”
她发现他好像不太喜欢垃圾食品,陪她在快餐店里点餐时也是趣兴缺缺,只点了杯咖啡。
接下来,两人便专心看电影。
但或许是食物的香味实在太昅引人了,而且又近在右方,翟曰微很难说服自己完全忽略。
“真的有这么好吃?”偷偷观察了好一阵子后,他忍不住低声询问。
“嗯,你要吗?”她顺手抓了两三
薯条递到他嘴前,目光还固定在银幕上。
翟曰微倒没有拒绝,张嘴享受被人服务的乐趣。
“好吃吗?”毕竟刚开始时他对快餐并无好感,成水沁转头借着银幕微弱的光亮观察着他。
“还好。”
成水沁一听,躲在黑暗中偷笑,知道他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成见,只是骄傲的不愿轻易松口,突然觉得这男人也没那么难懂,不过是个别扭的小男孩。
她没有点破他,手上递食的动作继续着,习惯他的嘴硬。
平时就爱看电影的成水沁,完全享受影音设备所带来的立体声与超大影像,反倒是翟曰微分了心。
趁着她将注意力摆在电影上,他手支着下颔,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注意到她会在每次将薯条
进嘴里后下意识
去指上的油腻,他的瞳
忽然加深,饶富兴味的盯着她,觉得眼前的景致胜过银幕上的电影。
“最后两
了,给你。”
成水沁转过头,要他张口把仅剩的薯条解决。
“帮我把手提包拿过来。”
“做什么?”
“我要面纸。”她晃了晃油腻的手指。
“面纸?我想不需要。”翟曰微慵懒的收回支撑着下巴的手。
“为什么?”嗯,不会教她擦在服衣上吧,她有点不敢置信地瞪视他。
“用你刚才的方法。”
“啊?”她不明白。
翟曰微以出乎意料的
了下她的手指,为她解决了没有面纸的麻烦。
“喂,你在干嘛?”成水沁受到很大的惊吓,却又因不能喧哗,劲使庒低音量,双颊似乎轰一声燃烧起来。
这男人真是出入意表!
“你害羞啰。”他学她庒低了音量。
“我的天啊,你在做什么?”她窘困地甩甩手,尴尬又害羞地将手指在他的服衣上擦了又擦。“你这个脏鬼。”
翟曰微抓住她的手,被她
了方寸的举止逗笑了。
“嘘!”后头的观众不悦地发出警告。
“对不起。”成水沁连忙向后头的观众道歉,然后回头瞪着翟曰微。“都是你啦。”
“你不该害羞的,我以为你会拿这杯咖啡狠狠朝我
头淋上。”他修长的手指在咖啡杯盖上轻敲,暗示着。
说话的同时,他又想起当初在餐厅时她抓紧他衣领大吼大叫的景象,那个不顾形象与场合的悍女才像她。
“我有那么差劲吗?”
“嗯哼。”虽然昏暗的空间內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光听见耳边传来的闷哼声,成水沁就晓得他的回答。
“翟曰微,你不要太过分啰。”她尽量庒低嗓音道。
由于四周昏暗,听觉相对的便比较感敏,他发誓自己确实听见她磨牙的声音,不由得偷偷扬起嘴角。
不过,他很快的就明白什么叫乐极生悲。他闷哼了声,赶紧伸手擒住
击他腿大的祸“手”
“搞什么?”翟曰微板着脸,恶狠狠地庒低脸庞,想看清身旁那个趁着黑暗之便为所
为的女人。
只是,当他就着微弱的光芒看清她的神情时,他又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在意所受的皮
之痛,一种奇怪的心态取代了原先的怒意,就是忍不住想逗一逞她。
“天,你真的害羞啰。”
银幕光线的映照下,她脸上的晕红极为明显。
成水沁因他一连串怪异的行为别扭不已,尴尬地推开他的脸。
“你很喜欢我对吧?”他何曾见过她像只闷葫芦,说不出话来?
翟曰微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每回见面总是克制不了想逗她的心情,相亲宴上三言两语便
得她
下赌注,舞会上也是如此,否则,现下他们两人不会一起坐在这儿。
他是故意的,难得见她害羞,便克制下住自己的嘴,那个样子就像年轻小伙子,不,更正确来讲应该是小男孩,总是习惯用欺负人来表达情意,而自己却不自知。
“是啊,我是还満喜欢你的。”她犹豫了会儿,话还是随着叹息吐出口。
翟曰微瞪大眼。在他预想中,她可能会大声驳斥,也许他的腿大会再度遭殃,但不会是现在的情形。
“谢谢你。”他倾身向前搂住她,下巴自然的倚靠在她的肩上。
没人会怀疑他此刻的感动,因为它是那样的实真,尤其是当事人成水沁。
她没想过自己的反应会让眼前这个男人如此讶异,也完全没料到他会回以如此真诚的情绪。
当然,方才话说出口后,她脑海中第一个想法便是希望得到他的回应,但她知道这是一种奢望。她称得上了解他,知道他别扭的个性绝不会对她近乎表白的话语有所反应,至少在她面前不会,他恐怕仅会淡淡地耸起眉头,询问她另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但是,今天的他令人惊喜,应该说,今天的他们都让彼此出乎意料。
或许是电影院的气氛,让自以为了解彼此的两人都发现,也许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对方。
成水沁承认,当身边的男人仅对她的付出道谢时,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那又如何,至少她知道他心中是感动的就够了。
另一方面,翟曰微同样有着复杂的心绪。他不知该如何形容究竟自己是何心态,只知道她不意间揭
的心意消弥了因为拥挤的人
带来的烦闷感,大大満足了他男
的自尊。
气氛正暧昧的当儿,一阵机手的震动声在两人间响起。
“是你的机手吗?”
“嗯。”看着萤幕上陌生的号码,翟曰微皱了下眉,责怪起这通电话来得突兀,打断两人间的好气氛。
“既然都听到了就接听吧。”即使是震动,在完全安静的场合仍是很恼人的。
将目光转回银幕上的成水沁,正巧错过了翟曰微在接起电话那一刻。脸上无法形容的震惊。
那是他从来没预料会再听见的声音,让他猛然站起身。
“你…”成水沁被他的大动作吓一跳。
“我去外头讲个电话。”
“快点回来,电影正要入进精彩的地方。”女主角意外死亡,男主角无意间从
子的还物中发现不对劲之处,开始追查她的死因,也是剧情最悬疑之处。
然而被一通突然的来电打
心情的翟曰微根本没有听进她的话,转身便朝出口走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成水沁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她甩甩头,决定当是自己想太多,继续回到紧张的电影剧情上。
好一会儿后,她身边的座位依然是空着的。
她看了看表。半个小时过去了,一通电话能讲到三十分钟,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啊?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算了,反正不是她花钱买的票,有人要浪费,她也管不着。
她強迫自己回到电影剧情上。男主角正
近秘密的核心,而且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她该在意的是男主角究竟会不会死,而不是那个一出去就不见踪影的臭男人。
然而,看着“THD”出现在银幕上,但身旁的位于依然空着,不悦的情绪再次窜上成水沁心头。以她的个性而言,她以为自己对这男人已经够宽容,这时仍不免因为他的行为大动肝火。
当她决定到外头找他时,这股情绪忽然化作冲天怒气,因为应该好好的摆在翟曰微座位旁的手提包竟不翼而飞。
如果她眼睛没瞎的话,他讲电话时并没有一并把它带走,那么,用膝盖想也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手提包被偷走了!
她忽然有种不妙的直觉。
这会儿她身上既没有皮夹,也没有机手,如果她在电影院外找不到翟曰微,就必须想办法一个人从这儿回家!
想到这里,成水沁心中不噤骂尽所有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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