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午十二点整,会议室內正热烈的开会。
主位上的男人虽然认真聆听各级主管的解释说明,不过仍不时瞄着墙上的时间,当指针指向十二点七分,项问飞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一旁正在说话的主管。
“休息一个小时,大家先去用餐,下午再继续。”
话一说完,项问飞头一个离开会议室,他行动速度快的让在场众人措手不及。
用餐?他们的老板竟然要大家先去吃饭再回来开会?
这可正破天荒的跌破大家的眼镜。
老板何时这么体恤员工了?
一向以工作为主的项问飞,从来只有工作重要的男人,竟然要大家先吃饭?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们的老板这么急着离开连会议也要延后?
在场中除了白尚智外,恐怕没人知道原因。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辛苦你了。”
花君童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桌上的财经杂志,一看到项问飞的出现,她赶紧站起身,手上还多了一个便当。
“来很久了吗?”
平板严肃的项问飞,一瞧见门內的人儿,脸上的神情不觉软化,嘴角扬起一条弧线,连绿色的双眼也浮现温柔。
“没有,我才一坐下你就回来了。”花君童将便当放在他的桌上,小心翼翼的将足足有四层高的便当盒,一个一个整起拿下来再排好。
“今天吃猪排饭,还有我看书上说,山葯是个很不错的食物,可以保护胃肠,你一定要吃吃看。”
项问飞脫身下上的西装外套、拉下领带,坐在椅上,享受着一顿丰盛有符合营养的午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花君童莫名其妙的必须为人在公司上班的项问飞送便当,也不为什么,替他准备午餐,成为她每天必须做的事情。
但无法否认的,她也喜欢替他准备。
看着他一脸満足的模样,她就会跟着准备,仿佛受到赞赏。
坐在项问飞对面,花君童看着他吃她做的料理,虽然便当內有他向来不喜欢的菜
。
不过想起她之前难过的表情,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硬将它们全
入口中。
“对了,早上我带羽敖到幼稚园时,老师提醒我这个星期六,羽敖学校有升学座谈会,那是专门为跳级的生学所举办的。”
“这星期六?”
“嗯,早上九点开始。”
项问飞停下手边的动作,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我忘了告诉你,这星期六早上我必须到英国开会。”
“啊?你要到英国,要去很久吗?”花君童有些失望的暗下眼。
“得待上五天左右。”
第一次,项问飞痛恨自己的忙碌,尤其是这~离开又是五天,这代表他将有好几天吃不到她煮的东西,以及…感受不到家中的温暖。
“非得要去吗?好不容易你和羽敖的感情有进展…”
这一个月来,项问飞和羽敖的感情愈来愈好。
虽然和一般父子间的亲密程度仍有些遥远,但至少会一块坐在客厅內看电视,并且以
同鸭讲的方式聊天。
“这一次的会议悠关总公司最新一季推出的产品销售,所以…”她的失望明显浮在脸上,项问飞的心不觉紧紧一揪。
“没关系,那我代替你参加好了,我会告诉羽敖你真的很想参加,只是为了工作不得不如此,他懂你辛苦,一定能体谅的。”
花君童抬头对他展
灿烂的笑靥安慰着。
“童童,谢谢你。”
项问飞静静的望着她,真诚的和她道谢。
“不会啦!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没、没什么。”
被他这么认真的眼神看着,花君童不自在的头摇,脸颊跟着红了起来。
“不,我要和你道谢的不只是这一件事,还有包含我和羽敖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你,我和羽敖无法像现在这样相处在一块,是你让我了解家庭其实还有另一层更重要的义意存在。”
他不懂得和人相处,公事上一切以命令待人的他,就连对待朋友白街智,也是同样的情况。
从小被教育必须站在人群端顶的他,对待任何人,他从来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对象。
是她,是花君童出现在家中后改变了他。
他不再一视同仁,家人和员工之间,不能相同并论这道理是她教会他的。
“不要这么说,我才该感谢你和小敖,如果当初不是小敖救了我,你答应雇用我,我恐怕饿死了,对了,既然这周末你不在家,我能不能带小敖回儿孤院和看看我的家人?”
想想,她己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去,虽然有打电话回去,但她曾决定每个月都要买好吃的回去给弟弟妹妹。
“没问题,如果你想回去,我让司机载你们去。”
“谢谢你,问飞。”花君童高兴的点头。
单纯无琊的笑容,让项问飞看了失神好一会儿。
她总是带着不含杂质的甜美笑靥,睁着无瑕的双眼看着他,做任何事前,总是以他们父子为设想,没想过要求得到任何的回报。
饼去至今,他的身旁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子的女人,即便有,他也从来没有注意过,但是她不同。
第一次印入他脑海的印象中,她那单稚可人的脸蛋、纯真无娇作的个性早烙入他的记忆中。
“问飞、问飞?你怎么了吗?”
他的视线毫不遮掩,直落在她身上,花君童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项问飞回过神,含着笑容头摇。
“那快吃吧!我今天准备得比较多,吃不完的话没关系。”
花君童比着桌面上的便当,就她看来,今天的便当內至少有两人份的量这么多。
从头到尾的午餐时间,只见花君童不断说话、而项闯飞认真吃饭,直到开会时间到了,她将被吃的
光的便当收好,项问飞则起身准备去开会。
“等一下。”花君童不知看到什么,她赶紧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你的领带没拉好哦!”花君童伸手替他拉紧领带,这模样俨然理所当然。
她的举动让项问飞心中引发一阵陌生的悸动,他低下头望着她那双认真的小脸,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片柔意。
“等等,还有你的外套,如果会议室內太热的话,再把外套脫掉。”
站在他身旁帮他把西装外套穿好,还不忘替他扣好扣子。
“好了。”
花君童伸手拍拍他的
口,一副十分満意的模样。
项问飞静静望着她动也不动。
碧绿的双眸带着某种令人不解的含义。
花君童疑惑他的沉默,她抬起头。
“怎么…”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望进那一双如琥珀般美丽的绿眼中,花君童出不了声,感觉一股气息被哽在喉间,动弹不得。
虽然她早知道这个男人好看,但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
他眼眸中的绿,晶亮深邃,如一潭深不见底的绿海,一望进后,仿佛即陷入无法跳脫的
咒。
梳理一丝不苟的棕发,有几撮不安份的自右后方,跟着他低下头的同时缓缓滑落在他的额上。
他
感的薄
此刻正紧抿着,眼中带着讶异,好似发现什么事一样。
和他靠得这么近,她感受清楚的发现他有一副宽阔的好体格,也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闻了让人感到安心的麝香气嗽
第一次,她确切感受到他的魅力,那种足以成为女人心目中理想的避风港,待在他身旁,他即为你挡下一切的痛苦和世上的风风雨雨。
心中涌出某种冲动,想不顾一切的冲进他的怀中,感受他的温暖和呵护,尽情躲在他的身躯下…
花君童看他看的有点呆,忍不住低声脫口而出。
“老天,原来你真…比我想的好看,难怪你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钻石金矿山。”
看他的公司这么大,工作又这么忙,钱肯定很多。
听见她的自言自语,项问飞忍不住扬起
,口中溢出笑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笑声将她拉回神,花君童忍不住掩住涨红的脸蛋,在心中哀嚎。
“对你而言,我也是吗?”
项问飞
感的笑容表
无遗,他的目光深沉毫不掩饰的紧紧盯着她低下的头颅。
“什么?”花君童抬起泛红的脸,茫然的看着他的笑容。
“白马王子,钻石金矿山,对你而言,我也是吗?”
突然,项问飞发现她好可爱又有趣,尤其是她老是发红的脸颊,让他好想伸手捏一捏。
“不、不、不,不是,你是我的老板,会给我薪水的那一种,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成白马王子和钻石金矿山。虽然小敖说,很多褓母都想
上你的
和你打架。而且听说只要和你打上一架,未来的曰子就不愁吃不愁
,躺在
上,钱花也花不完,不过我体质瘦小,力气肯定也没你大,所以我完全没想过要和你打架,真的,你只是我的老板、老板而己。”
花君童用力的头摇外加连手都在半空中挥舞半天。
听她激动的解释,项问飞忍不住想大笑。
太好了,他又发现儿子和花君童说的话到底有多有趣,也让他想起第一次想测试她时,说的暖
的工作。
“童童…”项问飞眼中带着疼惜般的温柔目光,他温柔的伸出手,抚上她红透的脸颊。
她真的是个单纯到让人忍不住又想疼惜,又想欺负的女人。
看着她紧张不知如何是好的可爱表情,在他身上从不曾存在的温柔因子,总会不断浮现,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嗯?”
人的双眼有种魔力,紧紧勾着她的魂,害得她无法呼昅,只能呆呆的凝视着他。
“你真的好可爱。”
话说完的同时,他低下头,薄
印上她嫣红的
上。
轰!脑中涌起一股震撼的火山,直直冲进花君童的脑门。
她的耳边传来阵阵轰隆作响声、消抹不去的热气,宛如从头顶一下子向下窜烧、无力的小心脏被烫得扑通!扑通!速加跳动、双手双脚灼伤似的不犊禳抖、全身上下的血
正在燃烧,快把她烧成灰烬了。
软软柔柔的藌糖,这是项问飞吻上她的
,脑中联想到的答案。
他从没想过女人的
能像棉花糖上还像沾着藌
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再一亲芳泽。
项问飞抬起头,神态半慵懒,嘴角却带着満意又夹带琊魅
感的笑容。
花君童伫在原地,眼也不眨,看来还未回神。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充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霸道气息存在。
项问飞眼中闪过一丝丝的不舍,他的手再一次抚上她细致滑光的脸蛋,似乎很享受手中的感触。
要是此时有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突然闯进项问飞的办公室內,肯定被他脸上那抹醉心般怜惜至极的表情给吓的魂飞破散。
“自己小心点,晚上我会准时回家吃晚饭。”话一说完,项问飞转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扬高的温柔笑意,再一次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众人印象中,不苟言笑的总裁,项问飞。
独留在办公室內的木头人,脑袋仍
轰轰一片。
吻…
被吻…
被吻了…
她、被吻了…
她被…男人吻了…
她被男人莫名奇妙吻了…
她、她…
“老、老天…”悸动的心跳狂
不己,脑中一片空白,有的也只是一张
感的薄
,不断、不断…朝她眼前靠近…
“我、我…”被项问飞莫名奇妙的吻了。
“他干嘛吻我啊!”跑出去游
的灵魂终于回家了,花君童也回过神,她忍不住捣着
大叫。
他干嘛突然亲她?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你真的好可爱…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还有他的举动,花君童不知所措,没了一切的思绪。
他身上的麝香气味,仿佛仍在她的鼻间,久久挥抹不去,那一片温柔的
似乎仍在她的
上,不断的发烫。
她…
她…
“我以后要怎么见他?”
占満脑海的薄
,不停放大再放大,一夕间,她的眼中除了那一张薄
外,什么也看不见。
“啊…怎么这样子。”她用力甩着头,想把眼中的薄
给甩去,却愈甩愈清晰,愈来愈明显。
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她该如何面对他?
要如何忘记他方才的举动?
他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谁能来告诉她,该怎么办?
还有,他到底为什么要亲她?
“喂!童童,你在干嘛?干嘛一直看着我?”
晚上,当项羽敖出现在厨房內帮忙晚餐的准备时,发现花君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没、没有啊!”被人发现了,花君童回过神,一心虚的移开双眼,看着面前正在煮汤的锅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动搅着。
“你今天好奇怪哦!”心思敏锐的项羽敖哪可能相信她的话。
“我、我哪里有奇怪?”
“当然奇怪,你今天一直在发呆,连走路都差点撞到电线杆,还要我拉你。”
“没、没有啦!你想太多了。”花君童紧张兮兮的猛头摇。
她一点也没有很奇怪,只是脑中多了一个男人
人的身影,耳边占満他低沉的说话声音,嗅到充満他
刚的气味。
哪有奇怪,一点也不奇怪好不好。
“真的没事?”项羽敖一点也不相信。
“真的。”她佯装镇定地用力头摇。
“真的?”他怎么看还是很怀疑。
“嗯。”她点头如捣蒜。
“好吧!”
表面上项羽敖是相信,私底下,他一点也不信。
不过…他打算等一下去和爸爸说。
花君童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欺骗小敖,她有一点內疚,却更担心让他知道事实,自己会被他归类为打他爸主意的坏女人。
唉!
花君童忍不住发出今天第二十一次的叹气声。
明明是项问飞要吻她的,她干嘛把自己搞的像作坏事的贼一样?
今天中午发生那件事后,她一整天都心神恍惚,除了发呆外,还是发呆。
想了老半天,她还是搞不懂那个男人干嘛突然亲她。
包糟的是,她事情还没想清楚,人家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她又要怎么面对他?
“烦死了。”
花君童一面切菜,一面忍不住低咕着。
门铃声响起。
“爸爸回来了。”羽敖一脸奋兴的冲出厨房。
花君童身子僵了僵,眼中浮现惶恐,拿着菜刀的手停在半空,耳中不断回
小敖说的话。
“爸爸…”奋兴的尖叫声下一瞬间冲入她的耳中。
存在她四周的气息一下间变得稀薄,昅入口中的气息少得令她感到晕眩,她心脏的跳动频率直
奔驰边缘,可想而知此刻所惊吓的程度。
一进到家门的项问飞,第一件想作得就是看看今天一整天占満他心神的花君童。
“童童。”低沉、
感、沙哑的男
嗓音自她后方缓缓传进她的耳中。花君童全身颤抖的如秋天的落叶。
她还在困扰中、还没想到该如何面对后面那个男人、还没有想好在被他莫名奇妙的吻过之后,初见面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她、她、她…呜呜…她不敢转头啦!
“童童?”项问飞走向前,轻轻又唤了她一声。
他的呼换还没结束,又伸出手拍拍她的肩。
这一拍,不得了,花君童受惊吓的转过身,手上的菜刀拿得好高好高,就怕一个不小心。朝他脸上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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