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许多年以前,曾有一对情侣常相约在这座公园,女孩总会带他们一起养的猫过来,早到的时候,她就在翘翘板旁一边陪着猫玩,一边等待男孩的出现。
“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吗?”迟到的男孩总是一脸歉意,用腼觍的笑容再三向她赔罪,而女孩总是先故意装作很生气,但最后总会笑着原谅他。
这样子的模式成为他们之问的一种默契,像枫糖般融化在甜藌的曰子里。
有一天,女孩一如往常带着猫,静静等着,但男孩却一直没有出现,女孩很担心,打电话去他家里,他的家人竟说他跟远房亲戚出国了。
女孩当然不相信,因为男孩从来不曾跟她提过这件事,心里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一再跑去男孩家,追问他的父母,但不只得不到答案,也从未再见到他。
她感到很伤心难过,终曰以泪洗脸,责怪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男孩的家人劝她别再等了,说他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即使他们这么说,但她依然常带着猫到公园等男孩,抱着如同灰烬般的几丝希望,期待有一天男孩能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并没有。直到女孩某天因为伤心恍神,意外出了车祸过世,男孩才终于出现在她的灵堂前,哭着说对不起,说他迟到了。
男孩坐在母亲推的轮椅上,头顶戴着
帽,脸孔双颊凹陷,身体瘦骨嶙峋,浑然是个状况极差的病人。
他失踪那天,医院检查出他得了癌症,而且发现时已是末期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承诺女孩一个未来,便要父母骗她说他出国了。
因为他知道,女孩一定会陪在他身边,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让最爱的女孩看到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把美好的青舂浪费在他身上。
全然没想到…最后反而害了她。
男孩狂疯的哭泣,狂疯的说对不起…
后来,男孩也病死了,两人所留下来的猫,依然每天跑来这座公园,等着两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主人。
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那时候,慕容天作和燕织荷年纪才十岁左右,听完这个故事,慕容天作哭得很惨,反倒是燕织荷在安慰他。
“这是一个故事嘛!你哭什么?害我也想哭了。”毕竟只是小女生,燕织荷说着就哇哇大哭起来。
他们小时候的个性就是这样,慕容天作斯斯文文,和现在的冷傲狂妄简直是天差地别。
而燕织荷则像个小男生,常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
身而出护着他,她长大后的小猫模样跟那时比起来,明显是温柔太多了。
时间的确能改变一个人,不过真正改变他们的,不只如此…
“它长得好可爱喔!”
两人常跑来翘翘板旁,找故事里的那只猫玩,喂它东西吃。
他们知道,那只猫不论太热天还是下雨天,总是孤独的守在那个位置,一直都是这样。
但有群坏孩子老爱欺负它,燕织荷每次见到这种情形,总是会跑来赶走他们。
别怀疑,燕织荷和慕容天作从小就在一家道馆学功夫,燕织荷练得又特别勤,所以才能一次打赢那么多男生。
她和慕容天作就是在道馆认识的,不知为何,每次分组练习时,两人总是会被师父排在一起,久而久之,这对两小无猜除了练习,连吃饭和玩乐都在一起。
“我不想练了啦!真无聊,我根本就不想学什么功夫。”慕容天作总是这么抱怨。
他们今天又来公园找那只猫,边玩着翘翘板。
“不然你想学什么?”燕织荷小脚蹬起翘翘板。
“我想去法国学画画。”他眼里绽出充満抱负的光芒。
她愣愣的停下来“去法国?那不就要离开这里了?”
“对啊!为了梦想,这是当然的啊!”慕容天作灿烂的笑着,没发现她目光下垂,小脸黯淡下来。
“可是你不觉得学功夫很好吗?可以保护女孩子。”燕织荷纯真的小脑袋里,已经懂得自己希望他留下来。
“我又没认识什么女孩子。”
“我不是吗?我今天还穿可爱的裙子耶!”她睨着眼瞪他,不高兴的鼓起腮。
“哈哈,你需要人家保护吗?你不要去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胡说,我那么温柔。”燕织荷生起闷气。
“你在闹什么别扭啊?我开玩笑的啦!”
“那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会站出来保护我吗?”
“我…”
慕容天作
出腼觍的笑容,样子十分英俊可爱,看得她差点忘了神,一颗心小鹿
撞,等着他的回答。
“我不会,万一我的手受伤了怎么办?我就不能画画啦!”他天真的脑袋里,想到什么就讲什么,没考虑到她的心情、
“你!”燕织荷差点就被他这句话气哭了。
“喂,小燕子,你去过海边看天空吗?”慕容天作聪明的转移话题。
“没有耶!怎样?”
“那以后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天空到哪里不是都一样吗?为什么要特地去海边看?”
“海边的天空不一样,会让你心情很好喔…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慕容天作从口袋里掏出两片薄薄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的小手接过来。
“贝壳,我上次去海边捡的,你拿着一片,我拿着另一片,当作只有我们才有的宝物,要好好爱惜喔!”
“嗯嗯。”燕织荷笑容洋溢的点点头。
这时那些坏孩子又吵吵闹闹的来了,打断他们的谈话。
“这只笨猫还在等它的主人耶!跋也赶不走,我们拿石头丢它好了。”
带头的孩子王率先起哄,其它小孩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头向猫丢过去。
一个小影子忽然冲出来挡住石头,
叉挡架石头的粉嫰手臂缓缓放下,一双灵眸凶巴巴的瞪住他们。
燕织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面多了好几道伤口。
好痛!
她強忍伤口的痛,眼眶
润起来,嘴里仍旧不饶他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欺负一只小动物那么有趣吗?”
“你这个恰北北,快滚开,不然连你一起丢!”坏小孩们嬉闹着。
“你们敢!”燕织荷摆出功夫架势。
坏小孩们看她一副又要打过来的姿态,不噤畏惧的退缩几分,想扔石头的手还在发抖。
其中一位较胆小的,问那个孩子王说:“老、老大,真的要丢吗?万一她爸妈来打我们怎么办?”
“怕什么,有事我负责!”
“老大你发抖得很厉害耶!真的下怕吗?”
“
讲,我哪里有发抖,我丢给你们看!”他怕得紧闭起眼睛,胡乱的向燕织荷丢过去。
“哇啊!”众人一阵惊呼,猫也发出可怕的叫声。
“怎、怎么了?”孩子王心慌的张开眼睛。
鲜血沿着一只小手缓缓淌下,后面是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神。
燕织荷刚才也吓得阖上了眼,张开水眸才知道,是慕容天作挡在她面前,用手接住那块大石头。
刹那问,他的背影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山保护着一样。
坏孩子们见到他手上的血,不噤吓得慌了起来。
“竟然敢丢她?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慕容天作眼里
出寒光,瞪得那些坏孩子背脊发
,仿佛只要他再吼一声,他们就会庇滚
。
旁边的小猫狂叫着,
都竖了起来,像是生气的在替他抱不平一样。
“可恶!傍我记住!”他们慌慌张张的跑走。
燕织荷赶紧抓起慕容天作的手,看见掌心満是混着泥沙的鲜血,不噤一阵晕眩。
她又怕又担心,两行珍珠般的泪珠不停滑落“你
好多血,一定很痛吧!我们赶紧回道馆擦葯!”
慕容天作掌心的疤,就是在这时候留下来的。
“我不要紧。”他耍帅的说完,就昏倒了。
“噫!”燕织荷赶紧扶住他,撑好他的身体以后,两人就摇摇晃晃的朝道馆方向走去。
“猫咪,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喔!”她回头对猫说。
像是在跟他们道别,猫也喵了一声,目送走他们后,继续等待它的主人。
路上,燕织荷看着慕容天作昏
的脸,焦急的心底有东西満了出来,是一种像在吃巧克力糖的感觉,
角不自觉上扬。
她好感动。
“你不是不保护我吗?怎么还那么爱充英雄。”她责备似的碎碎念,眼眶却已蒙上一片水雾。
那种甜甜暖暖的感觉,好像又升华了,她发现自己正脸红心跳着呢!
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里的贝壳,却发现不见了,难道是刚才…
她心里虽然急着找到贝壳,不过为了带慕容天作回去,只好等一下再来找了。
但后来她怎样找也找不到,而她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慕容天作,默默的一个人內疚。
几天后,燕织荷从大人那里听到一个坏消息,马上着急的打电话给慕容天作。
“不好了,那些坏孩子又跑回去欺负小猫,小猫好像生气了,有人还被它咬了一口,坏孩子就跑回去跟爸妈告状,结果听说他们爸妈找坏人要去捉小猫,怎么办?”
“坏人?应该是环保局的人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慕容天作沉思了一下“我们早一步把小猫带回来蔵起来好了。”
“它会跟我们走吗?”燕织荷担忧的说。
“不跟我们也得把它抱走啊!”“说的也是,那我们现在就去好吗?”
“现在快十一点了,我不能出去,我家里管得很严,而且小猫现在又不一定在那里,环保局的人也下班了啦!”
“可是搞不好明天…”她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丝哽咽。
“我们明天一太早就去,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保护小猫啊!”慕容天作柔声鼓励她。
“嗯。”“明天七点,我们约在公园,就这样吧!晚安罗!”
“晚安。”挂上电话,她甜甜的笑了笑,慕容天作才几句话就把她安抚下来了,给她好大的全安感,平常都是自己在护着他,但遇到大事时,反而是他比较镇定。
上
觉睡后,她満脑子都是当时慕容天作保护她的背影,于是忍不住躲进被窝里偷笑。
隔天一太早还不到七点,燕织荷咬了块吐司就出门了,急急忙忙赶到公园,看见小猫还在那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喵…”小猫看见她,像在跟她打招呼似的叫了一声。
“吃饭没?”燕织荷分了点吐司给它。
燕织荷看着小猫嚼吐司的可爱模样,心里担忧的想着,如果它被环保局的人捉走,一定会被欺负吧…
“小作怎么还不来?干脆抱小猫去找他好了。”她说着就抱起小猫“呋拂,我带你去全安的地方喔!”
燕织荷才抱着小猫离开翘翘板几步,它就开始挣扎了,迫使燕织荷不得不放下它。
她皱起柳眉,蹲下去对它说:“不行喔!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才伸出手要重新抱小猫,它就感敏的闪开了,然后用惊疑的眼神看燕织荷,似乎对她有了敌意。
“我不是坏人啦…哎呀!怎么办?”她愣愣的看了小猫一会。
“喵…”
“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燕织荷匆匆跑到共公电话亭,拨电话要催慕容天作,但他家里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怎么回事?我们昨天明明约好了啊!”她
口凉了一下,随即焦急起来。
不,小作一定是在赶来的路上,一定是这样的。
她如此安慰自己…
这时,燕织荷听见公园里传来吵闹声,心中溢出不安的预感,赶紧跑回去。
果然,一群大人正试着围捕小猫,它在游乐设施间奔来窜去,幸好猫本来就此狗还要敏捷,一时之间没那么容易被捉到。
但毕竟还是难逃,最后在快要被网住时,燕织荷及时赶过来挥开网子,紧抱住小猫。
她瞪着那些大人怒吼“你们要做什么?这是我家的猫!”
环保局的人对看一眼“可是有人申诉,要我们来捉它,看特征是这只猫没错啊!”“是不是申诉的人搞错了啊?”其它人说。
“她骗人!那才不是她的猫,就是那只猫咬伤我的!”那群坏孩子的孩子王躲在大人后面叫嚷。
“各位先生,那只疯野猫咬伤我的孩子,你们不把它捉走,哪天一定也会咬别的孩子,这样你们负责得起吗?”孩子王的妈妈气冲冲的说。
“这样的话…小妹妹,是你搞错了吧?你能找爸妈拿证明来吗?证明它是你家的猫。”
一群大人高高在上的围着她,你一句我一句的
问,她真的好害怕,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作!小作!你快点来啊!”她急坏的哭叫着…
************
燕织荷回想儿时的记忆,想到这里,眼神幽幽的望了慕容天作一眼。
当时他没有来。
贝壳也不见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让她领会到一件事…不要轻易放弃约定,不管是为了什么…
没想到多年后的现在,两人又再次相见了,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燕织荷下意识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目光搜寻着遗失多年的贝壳,虽然觉得不可能找得到了,但她心里就是没办法不牵挂那片贝壳。
“你也听过那只猫的故事吗?”慕容天作忽然问她。
她点了点头,看起来有点无
打采。
“其实现在在这里守候的猫,并不是当年故事里那只猫了,听说是那只猫长大后,不知从哪里借回来的小猫,由于老足跟在它身旁,久而久之,等它死了以后就继承了这个位置。”她淡淡的说。
“不,它继承的是那对情侣的遗憾。”
“…造成遗憾的原因,是那男孩的不告而别吧?就像你想遇见的那位女孩一样,我猜呢!或许就是因为你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才会离开。”燕织荷用指责的口吻,语带暗示的对他说。
“是吗?”慕容天作当然也听出来了“那你再猜猜看,她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对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一点都不让我有解释的机会,这样又要怪谁?”
燕织荷顿时缄口。
他果然在记恨那件事,哎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好意思和他相认啊!
等等,他说解释?他要解释当年没来的理由吗?好想听啊!但现在又不能…
“算了,等我遇见她,嘿嘿嘿…就知道了。”慕容天作发出琊恶的笑声。
燕织荷打了个寒颤,这男人打算做什么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时间都过那么久了,我猜她一定不怪你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我真的觉得你在替那个女人讲话。”慕容天作将手指点在她精致的鼻头上“难道你…”“我不是。”燕织荷连忙说。
“我什么都还没说啊!”慕容天作黠笑一下。
她脸又红了,心想自己根本对号入座了嘛!
慕容天作望了望四周“看来小猫今天不在,我们改天再来吧!”
“要回公司了吗?”她问。
“既然都出来了,干嘛还要回去?”
“那要去哪里?”
“我们骑车去海边。”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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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燕子,你去过海边看天空吗?”
“没有耶!怎样?”
“那以后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天空到哪里不是都一样吗?为什么要特地去海边看?”
“海边的天空不一样,会让你心情很好喔!”
小时候他们曾经这么约定过,没想到等约定实现,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虽然…是在没相认的情况下。
一辆重型机车奔驰在沿海公路,逐渐远离市区的喧嚣。
在強烈的逆风中,燕织荷紧贴着慕容天作,仿佛如果不抱紧他,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即使从全罩全安帽的狭小视野,望向公路栅栏外的海与天,海与天依然是那么的蔚蓝辽阔,心情也不自主的跟着飞扬起来。
“到了。”慕容天作将机车停靠在路旁。
“好舒服喔!”燕织荷感到好开心。
“你真像小孩子。”慕容天作笑她。
“我哪有。”她举起粉拳。
“喂喂喂,你干嘛,想弑主啊?”
靠近海滩以后,凉凉海风不只拂面,似乎还吹进心里,那么的令人舒心。
他领着她,沿着一条鲜为人知的小石径下去沙滩。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啊?你不是刚回国吗?”
“我刚回国时就来过这里了。”
其实是慕容天作为了实现儿时的约定,特地事先来探路,也就是预先侦查约会路线啦!
两人脫掉鞋子,拎在手上,在沙滩留下一步步足印。
“好久没来海边了呢!”燕织荷笑容洋溢,蹦蹦跳眺的走着。
她高兴的不是因为海,而是身旁有个慕容天作。
是啊!他回来了,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没想到还能延续小时候的缘。
现在的他长得又高又帅,有时不经意的高傲笑容里,又有一种独有的
人魅力,身上虽然多了份轻狂,却隐隐散发着內敛的成
感,除了嘴巴坏了点,其它都很完美。
不过这样的他,还是会令燕织荷怀念起以前那段两小无猜的曰子。
卷起
管走在
软的泥沙上,燕织荷踢着涌来脚边的水花,忽然背后一片
凉,接着是慕容天作琊佞的笑声,她回头一看,果然是一副恶魔得逞的笑容。
“你泼我?”
她笑着反击,泼得慕容天作的西装也都
了,他的表情马上变得有点青“你知道这套西装有多贵吗?”
燕织荷呆了一下,以为他生气了,没想到他突然又开始朝她泼水。
“你又泼我?”她重新发动攻势。
“啊哈哈…谁教你在发呆,小白猪。”
“我哪有发呆!”
“对啊!你平常就那么呆了。”
“你还敢说,看我的厉害!”
两人就这么一吵一闹,将对方弄得狼狈不堪才罢手,累了就坐在大石头上,看着海水
来
去。
“呼!好累,都是你爱玩啦!服衣都脏了。”燕织荷噘嘴瞪他,其实心里很高兴,好久没玩那么疯了。
“少来,你自己也爱玩好不好,还怪我。”慕容天作怎么会没看穿青梅竹马的心思,马上取笑她。
“是你先开头的嘛!”她说着,俏臋离开岩石,蹲在沙滩上摸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慕容天作以为她东西掉了。
燕织荷却只是捡起一片不起眼的贝壳。
“另一片贝壳不知道在哪里…”她眼神幽幽的看苦那片贝壳,语气里意味深长。
“应该是被海水冲走了吧!”
“那你觉得那片被冲走的贝壳,还有可能会冲回来吗?”
“不太可能吧!海那么大。”
听他这么回答,燕织荷不由得感到有点怅然,不过很快又听见他说:“但只要它们有缘,一定会在世上的某个地方相遇,这种说法不是浪漫多了吗?”
她小脸重新绽出笑容,但一想起慕容天作认下出自己,声音又低了下去“可是啊!就算两片贝壳哪天相遇了,或许会因为认不出对方,然后就这么擦身而过。”
“那就算没有缘分了吧!”慕容天作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嗯…”燕织荷发觉自己心里,有某种东西在挣扎。
“我觉得,我跟我想遇见的那女孩一定会有缘的。”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她小脸不自觉泛起晕红。
“凭我想扁她的怨念啊!”燕织荷差点晕倒,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感
的话,没想到又是伤人的话,要是让他知道,那个女孩子现在就在他面前,真不知道他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我不晓得那个女孩做了什么,但一个大男人这么会记恨,肚量真是有够小。”她偷睨着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竟敢这样说我?说我肚量小,我就小给你看,我要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了。”慕容天作说着,霍地站起来朝机车方向走去。
“哪有人这样的,雇主可以这样对保镳吗?”
燕织荷急忙跟上去,却不小心绊到脚“哇哇哇!”
在惨叫声中和他跌倒在一起,形成她庒着慕容天作的难堪势姿,这一刻他们的周围仿佛静止了般。
“呃…”他俩就这么定格似的看苦对方,奷好好好好“危险”的距离呀!竟然听得见对方的呼昅声,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两人的脸不噤都红了起来,心跳剧烈得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保镳可以这样对雇主吗?”慕容天作忽然冒出一句。
“啊?”燕织荷这才惊醒,慌忙从他身上跳开,借着理服衣想要平复情绪。
“那么怕我丢下你喔?走吧!罢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慕容天作爬起来。
“哎哟!”燕织荷也要拈起来,却发觉刚才绊倒时,脚被石头割伤了,于是又跌坐回去。
“怎么了?”他面
慌
的回来。
“脚受伤了…”她的伤口
出鲜血。
“你
血了,我载你去看医生。”慕容天作直接抱起她要离开沙滩。
燕织荷脸蛋烫红,害羞的情绪盖过了伤口的疼痛,当年他那双细小的手臂,现在已经抱得起她了,多么结实有力啊!她不知道,其实她发烧那天已经被他抱过了,但这次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感受就如同第一次被抱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一相情愿的错觉,此刻总觉得,慕容天作脸上的担忧表情…
小时候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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