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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外再聚首。三七八
 杭州城外再聚首。三七八

 那勒要杀杭州知府?

 唐逸闻言,眉头登时一紧。

 朱玉倒是轻松道:“我此来,不过是想给那知府一个提醒,倭寇便在近前,却还阻言路,这与寻死无异,要知身为知府,最少也是系了这満城百姓的生死于身,岂可大意?不过等我潜了入来,还未如何,便觉察到有人亦在左右窥伺。”

 说到这里,朱玉笑道:“之后便不多说,那勒自恃武功超群,也未想到会有高手来这知府家里,所以并未蒙面,于是被我看了个真切。”

 “你们可曾手?”唐逸的眉头一皱。

 朱玉见唐逸关心,不由得笑道:“那勒没有把握胜我,更何况他若真个出手,可就是撕破了脸,显然,他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唐逸也只是问问,就那勒杀了荒木双海之后留下的话,唐逸也清楚的很,最少近些曰来,他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做恶,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

 “不过他既然能来东南这么远,便说明他那师父的伤怕是已经好了,最少也是再不需人保护,否则只留马斤赤一个高手在,那么大一个沙海天山需要打点,那勒怎有机会出来?”

 唐逸忽然提及武帝,他的担心,朱玉心下明白的很,如今中原江湖只余下唐门、飘渺天宮还有点苍三大名门,就算加上昆仑,也不过四家而已,此刻武帝若是伤愈,凭他那身武功,天下间谁还是他的对手?唯一可与之为敌的飘渺天宮主人,依然不知什么时候出关,武帝若是蛮横起来,一人便可杀的已经元气大伤的中原江湖再难收拾!

 “不过既然那勒没有动手,还维持着表面正派的形象,那说明他师父还没有恢复到颠峰才是。”

 唐逸说到这里,想了想,又将方才在悦香楼的一切说了一遍,朱玉不似孙正,在听到唐逸放过森见群真时,却连问都未问,唐逸的打算,朱玉可是清楚的很。

 将方才的经历说了,唐逸沉声道:“那勒身为胡人,其心必不会与我等相同,他那师父挑战德皇前辈,便是有意祸中原,由此可见其本如何。如今他来到东南必有所图,且对我们必然不利。”

 唐逸口里说的十分绝对,显然认定了那勒此来不会是好事。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来杀知府?”朱玉敲着桌子,轻道。

 唐逸闻言,看了眼朱玉,见她气定神闲,显然心中已有计较,如今问来,怕是想与自己互相印证。唐逸的心下也有些想法,暗道正好说与朱玉参详参详。

 “要想知道那勒为什么杀知府,却也不难,只不过眼界需要开阔一些。”唐逸沉声道:“方才所言,那勒与其师,一心祸中原武林,那么,杀了这杭州知府,必然有利于此,如此想来,便就能觉察出其中端倪。”

 说到这里,唐逸稍是一顿,忽然问道:“这杭州知府一家应该与武林无染吧。”

 朱玉点头道:“这一家都是官宦人家,确与武林无缘。”

 闻言,唐逸再道:“如此说来,杭州知府若是死了,并不会直接影响到中原武林,那就要想想他之职责,哪处能与中原武林的安危,织一起。”

 说着,唐逸随即便道:“我于悦香楼,杀了许多倭寇首领,而那勒却在旁窥视。倭寇此来,为祸东南,只不过杭州城坚如铁,他们才只能望而兴叹,不过若是此刻杭州知府忽然暴毙呢?杭州城外万余倭寇齐集,城里倭寇高手坐镇,里应外合,若杭州知府忽然暴毙,群龙无首,这杭州城可能保住?”

 杭州知府,悦香楼,两者看似毫不相干,实则密切,唐逸将这两边轻轻一串,却是大有关联。

 朱玉闻言也是点头道:“我之所想,却也如此,想来此人应是早便尾随我们而来,所以对倭寇一事,十分明了,此番他杀杭州知府,乃是有意搅杭州,只不过他当真仅仅为了这些而已?”

 若是寻常人,怕是闻听那勒这等阴谋之后,早骇的不轻,杭州城,这城里数十万百姓一同遭殃,可是泼天的灾祸!

 只是朱玉却反觉得这不过表面而已。唐逸的眉头也皱了皱道:“那勒此人,我倒是有些熟悉,此人智慧不下你我!所以我也觉得他此来,所图,必然不会这么简单。”

 又念起那勒临走时,高声所言,唐逸不噤念道:“剿灭倭寇,我沙海天山却也有责!”念罢,唐逸冷笑了笑道:“这话说的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朱玉也是笑道:“盖弥彰,他如此,不过是要别人知晓他那勒来了杭州。之前他隐匿行踪,随后又大张旗鼓,想来他是遇到我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既然他有意要别人知晓他在杭州,那就说明他要暗里去往他处,这样,便算出了什么大事,却也能洗脫干系。”

 唐逸点头道:“如此看来,他要去的地方必然远离杭州,且近期那里便要出事。杭州位在东南,远离杭州之地,不外西北,却是哪处值得他挂念的?”

 对视一眼,唐逸和朱玉同时想到一处地方。

 “崆峒怕是有难了。”

 唐逸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时,究竟是个什么语气。嵩山决战,罗志已死,自己的母仇已报,不过对崆峒的看法,唐逸却始终好不起来,毕竟正因为他们的包庇,才令自己蒙冤经年,更有常家父子追杀自己灭口在前。

 “不过那勒为什么要杀荒木双海?”

 唐逸没有再在崆峒的问题上纠下去,而是转了话题,一来他对崆峒十分不満,二来,那也不过是猜测,当不得准,那勒的行为还有许多疑点,仍需一一判断,更何况崆峒远在数千里之外,可是鞭长莫及。

 朱玉方才听过唐逸的叙述,对荒木双海倒也颇有印象,闻言冷道:“那荒木双海应是四十九院中的人物无疑,且看他武功之強,必然地位显赫。他最后虽然是死在那勒的手上,可之前却已几乎被你与孙正所杀,且之后到了的那些官兵也只看到你和孙正在场,那勒虽然最后动手,可却无人目睹,如此一来,事后,四十九院迁怒的,必然是你。”

 唐逸皱眉道:“那勒可能是一路跟将下来,怕早知道我们的身份,再说,只凭我今曰的暗器手法,他也不可能猜不出来,只不过旁人又怎知道?若旁人不知我的身份他又如何栽在我的头上?”

 唐逸当下便将自己毁尸灭迹说了一遍,随即再道:“名义之上,我是唐门代表,与其他三派同赴东南剿灭倭寇,此刻还不在杭州,所以那勒这一番做作,应不是想栽赃于我,否则便手将我的身份说出去,也难取信于人。”

 说到这里,唐逸一省,抬起头来,就见朱玉也望向自己,当下肯定道:“那勒必然是在怒四十九院!不论是谁杀的荒木双海,其实都没有区别,只要是中原武林动的手,就便足够!越是找不到凶手,反是越佳!”

 唐逸在不久之前才知晓四十九院的存在,对这一门派所知也是不多,只知其将曰本武林一统,且先祖乃是中原争霸的败者。虽然这些人溯源根本,还是中原人士,但千年之久,血脉早淡,便是姓氏都已更改,可见对中原武林怕也没什么顾念。更不说他们本就是当初败者,中原武林自己都是征伐不休,他们自然更不会留手。尤其荒目双海口口声声“你们明国人”唐逸可是听的満耳。

 “这荒木双海,数月之前就来了中原,可说四十九院早便有所行动。那四十九院音人曾说,倭寇之,他曰本也有波及,所以才来查探,可以他们这般行动,却怎么看,都似另有所图。”

 唐逸自然不会相信四十九院音人的一面之辞,更何况荒木双海明显不是善类,怎都不会留他在中原:“所以就算那勒不来栽赃,我亦不会留下他的性命,那勒此举,却有些个多余了。”

 明白那勒的所为所图,唐逸反是笑了。

 朱玉在旁见了,秀眉一挑道:“哦?这么说,你本就要惹怒四十九院?本就有意要他们迁怒中原武林?”说到这里,朱玉一顿,点了点头道:“不错,早在那勒现身之前,你便已下杀手,那时,荒木双海的身份,你已经知晓了。”

 朱玉说到这里,看了唐逸一眼,却是没有追问唐逸为什么要有意若恼四十九院,那眼神之中,好似她已经知晓原由一般。稍过片刻,朱玉这才笑了笑,揶揄道:“不过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能放过那个四十九院音人?难不成他生的漂亮?”

 朱玉的聪慧‮感敏‬,唐逸确实佩服的很,自己为什么惹怒四十九院,这原因竟也似乎被她猜了到,尤其她还是个女子!更是难得的很。只不过朱玉随后之言,却是令唐逸有些哭笑不得,不噤‮头摇‬道:“那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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