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二十一.火海
海平面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舰队几乎没有实际损失的帕提亚人居然在两阵弩炮的石弹进攻后,就如同受惊的沙丁鱼群一样四散逃窜了,当那一道道溅起的白色水柱平息时,帝国舰队上的士兵们看到的是一艘艘掉转船头的敌舰。
孙坚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一波远程攻击,就让安息人退却了,却根本没意识到对于习惯了陈旧的撞角和跳帮这两种海战方式的安息人来说,这种弩炮的远程攻击带来的恐惧感更甚于其他一切,人在面对危险的未知事物时,大多数时候都会选择退却,很显然阿鲁邦和他麾下的士兵就是这种反应。
对于部下询问是否追击的旗语,孙坚果断地选择了不予追击,在他看来,安息人退得实在是太蹊跷了,一艘战舰都没有被摧毁,就这么落荒而逃,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些。
于是好不容易打上一场海战的帝国海军不得不庒下心里追击的**,将横列阵型变回了护航阵型,他们的任务主要还是保护所属的船队。
收起望远镜,孙坚沉思了起来,很显然帝国和罗马人的关系以及让安息人有所提防了,虽然他并不惧怕安息人的舰队,可若是他们时常来
扰一下,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们的航程里要补给的港口都是安息人的地方,尽管安息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強大的央中集权帝国,可是对几个港口城市施庒还是做得到的。
孙坚记得帝国舰队前往罗马时,在安息人地港口城市所得到的补给。\//\都是让罗马人的那些商船去补给的,直到快到阿拉伯行省时,才在波斯湾和安息人的舰队碰上,当时安息人只是远远地跟着而已。
就在孙坚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从安息人的港口城市获取淡水等补给时,逃走的阿鲁邦重新集合起了他的舰队,在清点了损失的数目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里斯人的战舰虽然能够用弩炮发
石弹,但似乎准确度并不高,总共五十艘战舰地舰队只有五艘不同程度受损。人员伤亡没有超过三十人。
不过阿鲁邦却依然不怎么看好和
里斯人的海战,因为当时他们整支舰队在弩炮
程的靠外地带,如果继续向前靠近
里斯人的战舰,那些弩炮地精准度会提高不少也说不定。更重要的是,那些
里斯人很显然拥有远距离观察的能力,想到海战时,那不停落在自己战舰周围的石弹。阿鲁邦就感到不寒而栗。
“萨珊,你给我等着。”想到向沃洛吉斯四世进言让自己来和
里斯人打仗地萨珊,阿鲁邦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虽然现在他的舰队并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就这样回泰西封地话,天知道这个阴险的神
会不会诬陷自己。
“继续跟着
里斯人,他们总是要找地方进行淡水补给的。”阿鲁邦看着前来询问的部下,低沉着嗓子说道,只要那些
里斯人的战舰进了港口,他就可以想办法用火攻烧了他们的船,到时候他们的战舰在大巨,弩炮再凶悍也没有用。\\/\
半个月后,当帝国舰队到达行程上第一处进行补给的地方时。早就知道身后跟着安息人的孙坚根本没有让整只舰队入进港口。而是派了一艘主力战舰和几艘其他战舰带着商船队伍入进港口,找当地的安息人进行补给。当然若是那些安息人不肯地话,那么就使用武力。
“可恶。”看着远处海平面上地黑点。阿鲁邦气急败坏地说道,他没想到那些
里斯人居然那么狡猾,居然只是派了几艘战舰护送商船队伍进港补给。
“孙将军,后面老是让人这样跟着,我总觉得不太好。”糜竺找上了孙坚,虽然他只是负责帝国和罗马人之间的商贸往来,但他也好歹算是舰队里地位颇高地文官,再加上他也读过些兵书,当然知道这样被人跟着,掌握行踪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也觉得不太好。”孙坚看着有些着急的糜竺,笑了笑道“那些安息人跟着我们,不过是想等我们全部驶入港口,然后来一次偷袭,利用港口堵住我们地去路,使用火攻。”孙坚麾下的海军参谋们早就推演了各种可能
,而这只是其中一种,另外一种推断则是安息人可能还有隐蔵的舰队没有现身,目的很可能是针对随行的商船队伍。\\\
“糜大人,放宽心,那些安息人活不过今天晚上。”孙坚拍了拍糜竺的肩膀道,那些安息人自以为跟在他们后面不为所知,但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们跟在后面。
糜竺没有再说什么,不管如何,孙坚都是帝**中的悍将,而且深为天子所器重,他自然不该去质疑他的话,虽然说糜竺觉得孙坚有些托大了,好歹安息人的舰队也是有着五十艘舰船。
糜竺离去后,孙坚召集了部下的参谋和各舰的舰长和军官,他打算今夜打一场包围战,彻底解决跟在后面的那些尾巴。
“我们的火绳弹有多少?”指挥舱內,孙坚询问着自己的副官,他口中的火绳弹是帝国的方士们制造的一种特殊弩炮火弹,燃烧后遇水不灭,虽然不像石弹那样具有強大的穿透力,可是用在海战里,只要使用得当,足可以用来毁灭一支舰队。
“大约五百枚左右。”副官回答道,同时报上了帝国海军里那些
于观测天象的军官对于夜晚天气的判断。“风向的判断准确吗?”孙坚唯一关心的只是对天气的判断,这可不是长江,而是变幻无常的大海,要是出了差错。便是整支舰队的安危。
“应该不会差,我们有七成地把握。”负责观测天象的军官代表站了起来,他们都是原先帝国大学的前身太学內专门研究星相的学者,后来被天子派入海军,一路上和其他人绘制海图,记录各种数据,舰队里那些时常在海上漂泊的异国水手和经验丰富的船长都是他们招揽的对象,至少他们自认为对于天气的把握不会比那些在当地海域生活的人差上多少。\\
“七成把握,足够了。”孙坚点了点头,只要有五成把握他就会去做。这是他和曹
还有刘备最大的不同地方,比起两人来,他地性格更烈一些。
作战的会议并不长,在这个时代。在海上拥有罗盘的舰队也只有帝国海军而已,晚上他们只需要靠近那些安息人的战舰,然后成面积地抛掷出火绳弹,迫使安息人朝他们想要地方向逃窜就行了。就算有漏网之鱼,在夜晚的海上
航,其结局也不会被被歼灭好到哪里去。
当天边的夕阳沉入大海时。整个天空就像被燃烧着一样,一片火红。“真是壮观啊!”在孙坚的感叹声里,十五艘帝国战舰做好了准备,现在唯一等地便是太阳完全沉入大海的一刻,在夜
的掩护下,他们将为安息人地舰队带去死亡。
“船长,你看?”半个时辰后,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一艘罗马商船上,一名阿非利加的水手喊了起来。顺着他的喊声。甲板上的船长,一名破落贵族出身的中年看向了远处。在暗沉沉的天色里,他可以看到宛如巨兽般的黑影在逐渐远去。
船长的心里充満了疑惑。\\/\毫无疑问东方帝国现在是罗马人的強大盟友,他猜测着也许这些強大的战舰是要去找那些贪得无厌地,该死地帕提亚人。
“起锚,我们跟上去看看。”尽管家道已经中落,可是船长从未忘记过自己的祖先就是死在克苏拉远征帕提亚时地战役里,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的家族开始衰败,之后他地祖父试图重新振兴家族,可却依然死在了帕提亚的场战上,再加上他本人过去在海上经商时,没少在帕提亚人的港口被征收重税,可以说他和帕提亚人之间仇深似海,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看到帕提亚人倒大霉,他自然不会放过。
于是在进攻安息人的帝国海军后面,跟上了一艘小小的罗马商船,它远远地跟在后面,就像鲸鱼身边一条不起眼的小鱼一样。
“天哪!”小半个时辰后,罗马商船上的人们发出了惊叹声,他们已经被
里斯人的战舰甩得很远,可是他们却依然清楚地看到了在夜幕中划过的火流星,那些从
里斯人的战舰上
出的火流星。
五艘帝国战舰对着隔着只有三百米的安息人的舰队,不停地倾泻着火绳弹,黑暗的天空中,是无数拖着火焰的火绳弹,坠入大海,或是安息人的战舰上,然后将整片海域化作了火海。
帕提亚人被黑暗中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傻了,尤其是那些划破夜空,拖曳着长长火尾的火绳弹,让他们认为那是来自神的惩罚,而那些从天而降的火流星坠落以后,便立刻熊熊燃烧起来,没有东西能熄灭,这让他们更加恐惧。
帝国海军中观测天气的军官们的判断没有错,虽然入夜后的风并不大,但是却始往北方刮着,而五艘发
火绳弹的帝**战舰便是在顺风的位置上,火借风势,再加上五艘战舰上帝国海军的炮手们不间歇的三段式弩炮连
,仅仅是片刻间,安息人的舰队便处在了一片火海中,更是有数艘战舰直接被火绳弹命中,燃烧起来。
“宙斯在上,这不可能。”从远处划向场战的罗马商船上,那些来自罗马各行省的水手们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依稀可辨的
里斯战舰向那些帕提亚人发
火流星,对他们来说眼前所看到的是超乎他们常识所想象的场景。
“我想也许伟大的太一比宙斯更具有神威。”罗马人从来都不是真正虔诚的信徒,当罗马人从希腊人那里继承奥林帕斯诸神的信仰后,在向外扩张时却又不断地将被服征地区的神明供奉进自己的神庙,对罗马人来说,哪个神強大,便信那个神,只不过一直以来,以奥林帕斯诸神为主要信仰的罗马人从不曾遇到过比他们更強大的家国,才始终坚信宙斯是这个世界上最強大的神祗,不过今夜,对这艘罗马商船上的人来说,也许东方帝国的神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強大的神祗。
阿鲁邦脸色惨白地看着四周慌乱的舰只和被火焰染得通红的海面,所能做出的命令只是逃跑而已,在映红天空的火焰下,他隐约能看到仍在发
着火绳弹的帝国战舰,不由绝望地哀嚎道“伟大的阿胡拉,难道您抛弃了您忠诚的子民吗!”在帕提亚,琐罗雅斯德教是各地区都信奉的宗教,而火正是最伟大的神明阿胡拉。玛兹达所创造的。
安息人们狂疯地
浆划动着战舰,试图逃离所处的火海,而他们的混乱却只是让这逃亡更加接近死亡,当阿鲁邦带着三十艘不到的舰只逃离那片在风力下不断扩大的火海时,一路上又有数艘燃烧的战舰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可是安息人的噩梦并未结束,在他们前方的漆黑海域中,忽然亮起了火光,一点一点,就像是有无数的萤火虫在海面上成群地出现。
“发
。”甲板上,孙坚挥下了手,他亲自带领的十艘战舰上,士兵们早已布好了弩阵,一直都在等待着安息人的出现。
黑暗的天空中,就像是下起了火雨,帝**的制式步兵弩所
出的火矢不断地坠落向刚刚逃出火海的敌舰,然后海面上,亮起了一团一团的火光。
在远处,那艘罗马商船上,船长摸出了他在罗马城赶时髦时,从那些东方帝国传道士手里购买的太极图挂坠,待在了
前,然后看着大巨的
里斯战舰如同阿波罗的战车一样,在漆黑的海上撞向那些燃烧的帕提亚战舰,将它们葬送入大海,从这一刻起他已是个虔诚的道教徒,而船上的其他人则是呆呆地看着眼前单方面的杀戮,就像是被菗去了灵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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