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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看你往哪儿逃!”

 徐守轩出气定神闲的微笑,身形轻巧地在屋顶上飞掠,他斯文俊秀的脸庞,在夜空下竟带着些许的狂野。

 刚刚他路过一处民宅,听见惊呼声,有人大喊:“捉yin贼呀!”随即这名采花盗就由他眼前窜逃。

 他轻松地跟在这人之后,虽然抓贼这等小事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內,可身为替天巡狩的武状元,坏人都自动来到他跟前了,不捉白不捉,算来也是替善良百姓除害,这采花盗遇到他,算他倒霉。

 “哎呀,差点忘了,明天要回扬州,该早点休息的,不然对‮肤皮‬不好。”他决定不跟这yin贼玩了。

 他才刚南北巡察一遍,又回京复命,皇上让他放大假回家省亲,想想,他也两年没见到双亲了,能回家让他心情很‮悦愉‬。

 他准备使出真本领结束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哪晓得他一个‮劲使‬,脚下那片屋瓦居然应声而破,还波及旁边那几片。

 “啊?”他还来不及跃起已经直接掉了下去,他微蹙起眉头,这下子麻烦大了!“咦?不会吧?”等他定眼一瞧,才发现事情不是“麻烦”两字可以形容,下面居然是个浴盆,还有个…女人!

 老天这样玩他?他瞪凸了眼,一个正在‮澡洗‬的女人?他是太幸运还是要倒大楣了?尚且不及细想,人已经“咚”一声掉进去了,他下冲的力道把水溅出大半。

 “什么声…啊?”

 黄崧芸正舒服地享受‮瓣花‬香浴,突然听见瓦片碎裂声,她不解地仰头,就瞧见一团黑影坠下。下一瞬间,她不仅被溅得全脸都是水花,就连浴盆里也多了个人,她错愕地瞪着那个几乎和她贴在一块的男人。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紧盯着对方,久到尴尬弥漫整个房间,徐守轩见她屏息过久,脸都涨红了,再瞪下去,这姑娘肯定要昏厥过去了,连忙清清喉咙,打破这古怪的寂静。

 “呃…初次见面,你好呀,我是徐守轩。”若不是身为事件男主角,瞧见这场面,他绝对会大笑出声。

 黄崧芸整个人呆住了,好什么好啊?她管这登徒子叫什么名字,这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恶意地往下瞄,她猛然回神,她在‮澡洗‬耶,登时吓得放声尖叫:“啊…啊…救命啊!”

 徐守轩连忙捂住她的嘴,偏这可笑的情况又让他觉得有趣极了,嘴角上扬地瞧着她,小声说道:“我个人是不怎么在乎啦,但你全luo喔,真想让人冲进来把你看光光?”

 黄崧芸眼珠子快瞪掉了,就是知道全luo才要大叫的,他该不会是近来在京里窜的采花大盗吧?

 她心里一阵发,那yin贼很可怕的,听说已经有不少闺女受害,半个月前甚至还闹出人命,她不噤全身发颤。

 她努力想扯开他的手大声求救,又得努力遮掩她光溜溜的身子,窘困的情势令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她乖乖地在家里‮澡洗‬,竟然会冒出个陌生男子挤进她的浴盆里,老天真这么看她不顺眼吗?

 “你别叫了,我真的不是坏人,只是不小心踩破你家的屋顶罢了,真的。”她的害怕他全看在眼里,只好收起玩心,温柔地劝说。

 “你想骗。”她扯开他的手,可话还没说完,嘴又被捂住了。

 黄崧芸瞪大眼,有哪个好人会莫名其妙踩坏别人家的屋顶,还掉进人家的浴盆里?

 “若你答应不叫,我就起身让你穿‮服衣‬,等你穿妥衣物后再叫人也不迟,你说对不对?”徐守轩扬起嘴角,眼眸又往下瞧了下,让她明白两人现在的‮势姿‬真的很暧昧。

 在刚刚那电光石火之间,他已经把她曼妙的身子瞧得光,她的肌肤也许是浸泡在水中,显得极富光泽又有弹,事实上就两人相贴的肌肤,他可以很直接地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和嫰滑。

 而且她虽然处在惊慌中,仍无损她的美丽,圆亮有神的明眸、红滟滟的瓣、小巧的鼻管、巴掌大的小脸蛋,任他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是个美人胚子。

 黄崧芸恼火地瞪着他,她最不想被他看到了,偏现在却和他贴在一块,她的脯就这么紧贴着他的,害她又是一阵哆嗦。

 “你可以保证不会再叫了?”徐守轩仍勾着嘴角轻声问道。

 黄崧芸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将自己从头到脚全包起来,不再出任何肌肤让他占便宜。

 “你可不要骗我喔!”徐守轩明眸一敛,语气轻柔地警告道。

 她眼里噴火地瞪着他,这人烦不烦?偏他一脸非要她保证不可的贼样,她只好再次点点头。

 徐守轩慢慢放开她,见她真的没再尖叫才漾开笑脸。“不错,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黄崧芸红着脸,双手窘迫地掩着身子,避开他的视线小声地说道:“你走开啦!”

 “你这什么眼神?就跟你说我不是坏人了。”徐守轩近她,不悦地说道。

 “你自己答应要让我穿‮服衣‬的,请你说话算话。”她又羞又窘,这登徒子!真想把她看光光吗?

 “哼!”徐守轩只好起身,一身地站在她的闺房內,心想这下子该怎么脫身呢?

 “你转过去啦!”她抬头瞧他一眼,见他居然定定地瞧着她,她的脸“轰”一声又爆红。

 “看一眼跟看两眼有差吗?反正我也全看光了。”他耸耸肩转过身去,还坏心地咕哝着。

 正忙着把自己包起来的黄崧芸没听见他的喃喃自语,抖着小手匆匆穿着衣物,这过大的刺早令她的脑袋一片混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老爷,屋顶上破了个大了。”有个奴仆在屋顶上大叫。

 “怎么会?难道被雷打中吗?打中哪个房间了?”黄老爷紧张地叫着。

 “不好了,是‮姐小‬的屋顶,雷打到‮姐小‬的屋顶了。”

 “芸儿?不会吧?怎么这么准?”黄老爷惊呼一声,立刻往女儿闺房跑。

 还打雷哩!徐守轩微眯了眼,他掉下来的声响跟打雷差很多好不好!这些人的耳朵是怎么长的?

 他回眸才发现她抖着小手,怎么都系不好裙带,上衣也没拉好,听着外头的声响,不必多久肯定冲进来大批人马,她真要舂光外怈了。

 徐守轩叹口气,走过去好心替她拉好衣襟。

 “你干嘛?”她却吓得往后弹,撞到澡盆,差点又掉进去。

 他连忙揽住她的,将她搂回身前。“你真想让人看光光啊?”

 “谁看啊?就…你…”她语无伦次地瞪着他,还有他不太像yin贼的动作,他在替她穿妥衣衫?

 徐守轩才将她的裙带系好,她的房门就被撞开了。

 “芸儿?你没事吧?”黄老爷紧张地叫着。

 而他身后跟着大批人马,当他们瞧见屋里的景象时全愣在当场。

 徐守轩摸摸鼻子,又瞧瞧她,这才扬起嘴角。虽然他来不及脫身,至少她没出白皙肌肤养大家的眼,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凭他的身分,顶多费点口水解释一番就没事了。

 “唔…”他才正想开口,带头的黄老爷却又惊又怒地大叫出声。

 “采花大盗啊!”

 “捉住这yin贼!”所有家丁立刻一拥而上,当场无数拳头和无影脚全往他身上招呼。

 “喂?你们…等…痛啊…”徐守轩被淹没在人海里惨叫。

 一阵大混乱后,徐守轩被狠狠地庒在地上,他不噤瞪大眼,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堂堂武状元,居然被当成yin贼?他是走哪门子的楣运啊?

 “黄老爷,我真的不是坏人,事实上,我是正在追一个坏人才会踩坏贵府的屋顶的。”徐守轩觉得名誉很重要,话还是要讲清楚才对。

 更何况他现在还被五花大绑,只差没被倒吊起来拷打一顿了,再不替自己辩解,真会被当成yin贼送官,到时他堂堂一品武状元就真的把脸丢光光了。

 “什么追坏人,你才像坏人吧!”黄老爷气呼呼的,遣退了众人,屋里只剩下两夫、儿子、媳妇和女儿,以及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唔…我仪表堂堂,到底哪里像坏人了?”徐守轩觉得很冤。

 他想起来了,这黄府在京里算是富商,而且是那种有良心的富商,乐善好施,还常开仓济贫,可他们也未免太搞不清楚状况了吧?

 “哪里不像了?你一身,肯定进过芸儿的澡盆,刚刚还抱着芸儿,你若不是那杀人yin魔,也一定是只不长眼的小yin贼!”

 “不长眼?”徐守轩扬高了眉,这话透着古怪呢!包何况他刚刚根本没抱着那丫头,他们才是没长眼睛的人吧!

 “反正你的种种行为已经证明你就是采花大盗!我要把你送官严办!”黄老爷略过让他在意的话题,气呼呼的说道。

 徐守轩有些恼,在他掉下来的同时,那yin贼就已经逃之夭夭,如今他再被扣在这里,那yin贼早奔回他的老巢安稳睡大觉,或者又去残害另一名女子了。

 “老爷,不行呀!这样一来,芸儿的闺誉就毁了。”黄夫人连忙拉住他的衣袖。

 “怎么说?”黄老爷仍瞪着他,一心想捉他上衙门。

 “刚刚事情闹那么大,再把这yin贼送官,大家一定会认为芸儿的‮白清‬毁在他手上了,你想让芸儿嫁不出去吗?”黄夫人一脸的担心。

 “娘,就算没捉这小子送官,这件事不必等到明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了,谁还管芸儿的‮白清‬在不在呀!大家肯定当她被污了。”黄家大哥一脸气愤地瞪着徐守轩。

 “唉!我居然没想到这一层呀,是呀!这下子芸儿的名声真的毁了。”黄夫人惊呼出声。

 “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黄老爷更是急得直绕圈,额上全是冷汗。

 “拜托,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名声了,好不好?”一旁的大嫂忍不住说话了。

 “你闭嘴!”黄老爷生气地吼她。

 徐守轩讶异地扬起眉头,这什么意思?

 “芸儿可是个‮白清‬姑娘家,你这么说岂不是让人误会?”黄家大哥也生气地骂自己的子。

 “名声又不一定只能指这个,谁教她。”黄家大嫂一脸的委屈。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黄夫人也瞪她一眼。

 倒是黄崧芸很同情地拍拍大嫂的肩,知道她没恶意,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徐守轩瞧着他们一家子起內哄,反而把他这个肇事者晾在一旁,害他无聊的,他真想请他们赏他一杯热茶,坐下来看戏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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