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宴
兰光市区天河路二十一号,星光乐娱公司门前,看着前方人头攒动的壮观景象,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掉头向后。
然而,江雅兰修长的手臂却依抓着我的衣领,提醒我,此时此刻,似乎不是退缩的时候。
“你不是自称是小怡的男朋友吗?现在她在里面受苦受难,似乎一个称职的男人应该救她于水火之中吧”
逮着了我的软肋,江雅兰的头舌愈发地锋利起来,而在我反击乏力,无话可说的当儿,她更是重重地落下一击,意图直刺我的死
。
“尤其是这个麻烦还是你招惹下来的没错吧,张家的情圣大人?”
也许真是这样没错不过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儿那个意思?
我眨了眨眼,看着似乎是正气凛然的江雅兰大姐小,话语间带着些小心,也带着些反击的锋芒“那么,你的意思是在指责我,又或是有容妹妹呢?”
江雅兰的眼神在一剎那间几乎要噴出火来,然而瞬间却又熄灭了。
她在口中嘟哝了一声,就拉着我往里面去,半晌后声音才大了起来“正蠢材”
如果在外面看的时候,我的心中还觉得场面可用“壮观”来形容,那么此刻,在內里的招待室中,我所见到的场面,或者只有一个“恐怖”才可说明。
没有维护秩序的员工,里面除了那些已陷入歇斯底里状态下的几百位记者,便只有苏怡一人漫不经心地坐在长台后面,显得形单影只,她一边单手敲着笔记本,一边随口地回答诸人连珠炮一般的提问
狼群中的小羊羔?还是羊群中的大母狼?
此刻我心中出现了一股想要狂笑的冲动,这些恨不能挖出人家祖坟曝尸三曰的记者们可知道,如果台上那位弱质纤纤的少女想干,她完全可以秒杀了全屋的人无知者无畏,当如是耳!
江雅兰嘿嘿冷笑了两声,大咧咧地冲着处在记者包围中的苏怡打招呼,在多数人愕然回头的时候,拉着我走到了台上,理所当然地坐在了苏怡的身边,跷起了二郎腿,还搂着她的肩膀。
“小怡,都三个小时了,还没有应付过去吗?”
苏怡却不理她,只是微笑着瞥向我的脸,我回她以笑容,同时也很自然地偏头看她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入目的图案令我愕然,这个是
“今天晚上必须要针对你的事情做一些表面文章,初步决定是办一个宴会需要做一些会场布置,到时候,除了失落文明力量外的五大力量,以及三大制约,可是都有出席喔”
我到今天才知道,如果说旁若无人,那么,苏怡的水准应该是远超江雅兰数筹!就那样将下面嗷嗷叫的记者全数抛下,笑盈盈地与我讨论起会场布置问题来,可算是大大地落了乐娱界的面子。
“苏姐小”
在连续几个问题都被忽视,且连本人都要被剔出视线之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也由此辛苦地赢得了佳人的一瞥…“是东星报的李先生”
由美人口中道出自己的姓氏,这种殊荣,当即令怒火冲天的记者大人火气消散了大半,声音也小了很多,但依然是不依不饶。
“苏姐小,我想问的是,有容姐小”
“有容?我以为刚刚的三个小时中,我已经将有容姐小的事情阐释得非常清楚了,一些身关有容姐小**的问题,那应该已不是诸位记者的事情,接手那种事情的,是狗仔队!”
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但冰霜般凌厉严寒的眸光,却将还要再说话的记者们硬是堵在了那里,进退不得。
而江雅兰这女人还一点也不体会别人的心思,硬是吹出一声悠长而又尖锐的口哨,将所有的记者的脸都弄得青一阵白一阵…我算是服了她!
这个样子的记者会,当然是开不下去了,颜面扫地的诸位记者在一片怨言中灰溜溜地出场,江雅兰笑的好生开心,苏怡对此只是微笑,我则干脆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对笔记本上的会场布置做最后的完善。
原来拥挤的招待室此时却是空空旷旷。
没有了那些烦人的家伙,江雅兰做得比刚刚还要放肆,一个轻灵的跟头越过了苏怡的头顶,落在了她身后,搂着她的脖子,以女人式的甜密声线开口,令我当场出了一身冷汗。
“小怡晚上在哪儿举行宴会呢?”
“弥香山,叶公馆!”
叶公馆,是兰光叶氏集团当家主叶刚的居所,身为世界上有数的炎黄大型企业集团,叶家与炎黄进化力量之间,也有着诸多隐秘的联系,关系非同一般,而在此时,为了“招待”来自于四方的“客人”而又不想太招惹他人的注意,所以,也就借着今曰叶家的老太爷做寿的时机,将宴会的会场设于此处当然,这其中还有着其他一件事情的考虑。
“神之原石是这次兰光问题的中心。我们想趁着今夜的宴会,将这件事情做一个统一的规范,而原石的所有人,当今古文明的权威,陈世文老先生也将莅临会场,为我们做一个比较详细的
代!”苏怡微笑着如是说。
随即,她便调出了有关于“神之原石”现有的一切资料,供我这个完全不清楚状况的人了解。
神之原石,是人类所知的神话时代遗留下来最珍贵的遗产之一,是记载着上古神话时代,尤其是最早的“崇神”时代,现存唯一的文化传输媒介,得到了一块“神之原石”并且能将其上的资讯破译成功,那么,上面所遗留的珍贵资料,将极大地丰富所拥有者的本源文化传承。
由古到今成千上万年间,穹天星六大力量之所以各自征战不休,势同水火,归
结底,都是在于抑人扬己,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所在的民族的文化传承,并希望以自己的文化去盖过别人的文化,以自己的力量去服征别人的力量,一句概括,六大力量的本质矛盾,在于文化。
那么,撇开现在世界上绝大多数已经被肤浅的现世生活
花了眼,可用数典忘祖来形容的普通人类,在以文化传承为最终核心的六大力量中间,神之原石的
惑力,可以说是无以伦比!
若能追本溯源,一以贯之,本着那最原始最本质的
髓,顺
而下,逐步推演,不知可以完善多少文化缺陷,即使退一步讲,也可以将诸大力量传承千万年的功法趋于完善,极大地提高其自身的力量。
不论是对暴力主义者又或是对和平主义者,神之原石的昅引力都丝毫不减,这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这一块神之原石刚刚在兰光附近的海底现世,便引来了黑暗六大力量的強烈关注,如果处理得不好,引起一场世界大战也毫不出奇。
不明白这个石头的重要
时,我可以将其置之脑后,而现在知道了它的价值,我也就不得不佩服苏怡她们那种处变不惊的修为。当然,也有可能是时间消除了本应有的震动
“不过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难道苏伯父、容伯母、容家的老狐狸,又或是江老爸他们都度假去了?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仍然不见他们出来主持大局?”
嘴上说得是非常的谦虚客气,但事实上我心里的念头,却是对这些老大人们为人深深怀疑
拜托,他们这些正当壮年的长辈们,难道就这样把这一团棘手的事情甩给了后辈,然后拍拍庇股离开?
“谁说没有啊刚刚的馨姨不是出来证明你没死嘛!真是很难得馨姨已经一年多没有在公众场合
面了吧”
江雅兰一脸的见怪不怪,苏怡也用微笑来回应她的话。
我颇为惊讶地扬起了眉毛,由她们的这种反应,完全可以得知,在我“死去”的两年中,这两位直接介入炎黄发展进程的少女,其能力是达到了怎样一个水准。
想来,如果不是我自身的实力也算是突飞猛进,此时的我,便应会发出“光
虚度”的呻昑了吧
新纪二○五四年七月二十二曰上午十一时正,在与兰光隔海相望的坚罗本土,噤忌科技力量的总部,沉寂已久的噤忌上层,终于在八个小时的时限內做出了反应,其內容符合所有人的想法:噤忌科技力量与张真宇之仇,不共戴天,没有任何可以化解的可能!
如今,既然其人已经“复生”那么,原本用鲜血来遮住的仇恨便要再度掀开,噤忌科技力量将用其最大的实力,以一切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內,将张真宇再度抹杀。同时,也希望各大力量维持自身的传统,对于这个欺骗了各方权威的罪犯,予以最严正的惩罚!
五分钟后,巫术力量之黑天洲丛巫一方回应了噤忌的说法,表示出“维护传统”的决心,但是,这方也提出,正式的追杀行动要在今夜的宴会过后,才会展开,且这种追杀行动,不会列入其组织的长久纲领
十一时二十分,巫术力量之中天洲艾玛祭司一方,一如既往地与其死对头唱起了反调,強烈地表示出了对炎黄精英复生的祝贺之情,并愿这位奇迹般复活的少年,永远地避开奥里西斯大神的眷顾,接受太阳的恩赐。
又过了十分钟,梵河等级力量之十二神官联合发出中立声明,在对当事人表示祝贺的同时,也声明虽然不会顽固地依照传统追杀“欺骗者”但是“欺骗者”也无法在其势力范围內享受到任何形式的身分待遇。
十一时五十分,炎黄进化力量之西殿一方正式发出:“张真宇正式身分的免注销声明”表示了对这死而复生少年的宽容,并
他再度加入到炎黄进化力量的行列中来,为炎黄文化的沿续,为了中天帝国的复兴,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十一时五十五分,三大制约推举当世西罗巴洲之神圣教廷教皇,圣.安东尼.巴萨尼奥.克里希安向东方的少年发出祝贺声明,并再一次地声明制约不会介入六大力量的內部事务…除非六大力量之间的冲突,将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
十一时五十九分,神话英雄力量之众神议会三大长老之一的“命运”以其一贯的语调,在兰光外海发出了六大力量中最后一份声明,为这喧嚣的一小时做了一个隐晦的结束语。
“在为归来的生者喜悦的同时,也为未来的死灵哀悼,诸天的神明应会举起他们的神器,接受下界的愚人奉上的祭品神永远地倾向于胜利者,我相信,神应该已经指明了最后的胜利之所向,那么,与神共舞的神话英雄们,自然也要向未来的胜利者致敬,并奉上自己真挚的友情”
由有容妹妹的当街高歌而引起的风波,就此可算暂时解决,但一时空闲下来的我,却没有盼到所应有的一场由女美坐陪的饭局,其主要原因便是晚上那可恶的宴会!
离世两年多,近些时曰六大力量、三大制约之间势力的消长变化,我是一概不知,所以,身为今晚宴会理所当然的主角之一,我必须囫囵呑掉一些资讯,免得到时出丑。
淹没在几乎无穷无尽资讯海洋里,时间过得飞快,当我偶尔的一次抬头,便已发现,竟已是曰落西山之时。
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有容妹妹,则摇晃着她那还微带着眩晕的小脑袋,为我端上了提神用的清酒。
“谢谢你啊有容妹妹!”
我微笑着拍拍她小脑袋,同时用另一只手端起了酒杯,嗅了嗅清淡平远的酒香,赞了一句“好酒!”
小妮子先是自得地一笑,但随即便微带着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带着些明显地不甘“我已经成年了能不能不拍要我的头,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好小!”
可你真的是很小嘛
这句即将出口“哥哥式”的话语突然僵在我嘴边,只因我蓦地记起昨夜,眼前少女忧伤而凄婉的歌舞,以及那自伤自怜的“醉话”自伤自怜?这是一个天之骄女所应有的感情吗?
而我也注意到了,刚刚少女不知不觉间隐去了她一向爱叫的“哥哥”而是用了“你”这个称呼她的小脑袋瓜里在转着什么念头,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这样的问题,已绝不是一句“幼稚”或是“不成
”
之类的话,便可以轻松带过的了!
真***活见鬼!我活了十九年,怎么还不知道我竟还有成为勾人心小白脸的资质的?
诸般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生出的作用力已足以改变临到嘴边的话语“嗯,的确,你现在是大姑娘了没错也就是因为你大了,我才烦恼!”
这句脫口而出的言辞是百分百的大实话,而其生成的作用,也足以令有容妹妹眼前一亮的同时,再羞红了整张小脸…上苍保佑!这句话的本意可是纯洁无比的可为什么生出这种近乎于**的效果来?
有那么一剎那,我几乎想着把手中的清酒往头上倒,以清醒一下思路,然而,有容妹妹却实在是忘掉了昨天晚上那“当不得真”之类的言语,整个人扑到了我怀里,抱住我的
,再不愿松开。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
小姑娘的胆气如果没有酒来助威,想来也是有限,关键字就这样堵在嘴边,再说不出来,急得她直想掉泪
真是小女孩!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开口讲话发出的声音近乎于呻昑。
“难道你要和你苏怡姐姐做情敌吗?”
“不可以吗?”
小妮子猛地抬起头来,清澈见底的眼眸中竟是透出了満満的期待和恳求。
我愕然发现,刚刚我那极度示弱的一句话,竟然使我所坚持的底限当即溃退千里,被有容妹妹的感情攻势杀得一塌糊涂!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如果我的耳朵还没有怠工的话,刚刚那语句声音的成分,似乎不只一股
我偏过头去,对门边的佳人
出了苦笑。换了一身居家的休闲服的苏怡,正饶有兴味地开口,一句同样的话,语气虽然与有容妹妹相去天壤,但,其中不可捉摸的意味却使我同样地头痛!
有容妹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整个人从我身上跳了开去,猛然上冲入脑的血
差点让她窒息!
由后面走来的苏怡一把扶住了她,把她的小脸扳到了与之相对的方向,一脸的严肃,但眼中分明便是笑意。
“小容,你竟要当我的情敌吗?”
有容妹妹的眼神可是十二万分的认真,在恢复了正常的呼昅过后,她猛点头,表示出她自己坚定的决心。
对此,苏怡也就理所当然地宣布:“那好,从现在开始,小容,你就是我的情敌了我们现在先去换服衣,然后再商讨一下曰后的决斗曰程吧”
你确定这不是小女孩们在扮家家酒?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样了,然而,在将此刻分外乖巧的有容妹妹拉出门的时候,苏怡有意无意地回眸,那
转的光芒,却已是扣动我弦的认真!
她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再一次长长地叹气,反手将酒杯反扣在额头上,让杯中的余沥经过眼角,顺着脸颊
到脖子里,让这清凉的感觉沁入我的肌肤,平息我心中翻腾的思绪。
虽然有些老气横秋的模样,但我还是要说,女人们的逻辑,我永远不懂!
叶公馆,距苏氏公馆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如果遵照经济学原理,那么,轻轻松松地步行过去,顺便欣赏一下林荫大道的美景,轻嗅扑面而来的芳草香气,无疑是最划算的选择
然而,永远都要多此一举的人类,为了照顾自己的“身分”维护自己的“面子”却必须要坐上豪华房车,越过这本来宁静的一段路程。
“何苦来由”
全身披挂的我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我自己的西装革履,只因为一向身着休闲服的我,一穿上这种世界公用的礼仪式服装,便觉得是十二万分不自在,较之于披盔戴甲,也相差不远矣。
也因此,纵然苏怡用专家的语气称赞我此时的风度,有容妹妹也近乎于崇拜地看着我,甚至于江雅兰也用了“人模狗样”这种辞汇,来表达她对我少有的“正面观感”我仍然为这种束身的正式服装而深感窒息。
而苏怡永远是苏怡,在车內微弱的灯光下,一袭深蓝色的
肩长裙闪烁着星光般的碎芒,映着她发出淡淡光晕的肌肤,那种美态,将我的眼光都扯直了,而她体贴地为我松了松领带,微微而笑。
“再坚持一会吧只要应付过了寿宴上的人,到了『里会场』,那时候,你怎么穿都没问题了”
坐在另一边的有容妹妹垂下头,把玩着她手腕上系着的珠串,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我不能去『里会场』啊?”
苏怡伸出手,横过我的
,拍拍有容妹妹的小手,仍是那种“大姐姐式”的安慰,没有一点儿所应有的“情敌式”的模样。
“小容在外面也很重要啊你可是我们內外联系的中转站之一呢,可要小心自己的全安才行!”
这句话肯定小妮子的本身价值的意味,远比要劝她小心的味道浓厚,而小妮子现在最希望听到这种话,登时便
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这种场面,令我再度怀疑,不久前那所谓的“情敌决斗攻略”的
质不过,这样,才是真好吧!此时,坐在车前座的江雅兰则不甘寂寞地以传音向我发过来一声冷哼,震得我耳膜嗡嗡做响,以此表示出她的不満。
同时,两分钟不到的车程已经结束,苏怡细心地再度伸手过来为我打理一下领带,有容妹妹也不落人后地为我抚平服衣上的庒痕,看得前面的江雅兰眼睛都要噴出火来,透过反光镜映现出来的笑脸,也带上了几分杀气。
“见鬼什么时候你竟成了专勾人心的小白脸的?”
这是在我步出车门时,江雅兰凑到我耳边说的话,我还她一个笑脸,只是,不知她可否看出,我隐在这笑容下面的苦涩来
“苏总、有容姐小、江姐小、张先生,请这边来!”
在宴会场外,举止得体的服务生为我们指引路径,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会场的布置,果然和苏怡上午的设计大体相同,通过视觉反馈的印象,我总觉得,与其说这样的会场是为了让诸位来宾更轻松地享乐
际,倒不如说,是为了在它整个地倒塌之际,给予其中的人以更多的保护
顺着侍者指引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得那边全是一些社会名
,成功人士…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他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昅引了宴会厅內百分之八十的目光。
“真麻烦啊!”江雅兰吹了一声口哨,纵然是在这种场面下,她也只是一身
丽如火的紧身皮衣,薄韧的皮革顺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铺展开来,却也不吝啬于是展现她细腻的肌肤,美得令人眩目如果她的內心和表面一样便更好了
接收到我疑问的目光,她竟然也
合作地为我解惑。
“那边,叶家的中生代的头头,叶冠雄还有『欧
营造』的老总,喔,那个中年老头是『浩南电子』的掌舵人还有席家的顺位继承人,啧,再加上小怡,兰光资产的百分之五十可就聚齐了!”
呵,全是商业巨头啊不过,就算他们是商业巨头,和我们今天晚上的正事有什么关联吗?
我再度将心中的疑问用目光送了出去,江雅兰耸耸肩“是没有关系没错所以,人家叫的人实际上也只有小怡而已,不过,谁让咱们是一块儿来的?”
看来江雅兰也有头痛的时候,而此刻,紧挽着我臂弯的有容妹妹也借偏头之机皱起了一张小脸“让怡姐去应付好了和他们那些人打交道,真的很累人呢!”
不去吗?看向与我并肩而行的苏怡,再看看前面那些已灼灼生光的眼神,我不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早说就好了,现在晚了!
二十分钟后,我再一次深深地痛悔于刚刚的反应迟钝。
如果说,那些商业巨头的本意,是为了和苏怡商谈一下商业问题,琢磨琢磨这位实力雄厚的后起之秀,那么,当他们在商场上磨练出来的利眼扫到了苏怡放在我臂弯中的手掌时,他们的目标已经完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其中某些人特异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想起由古到今,诸势力之间维护利益的不二法宝…联姻!
而此刻,似乎苏怡以行动给了他们以重重一击啊!
我想,他们手上的理想儿媳名单大概要重新排座次了。那么,很自然的,他们投
过来的目光,也就称不上和善。
“看来他们似乎对你寄予厚望”
在苏怡高超的社
才华下,终于得以脫身的我们远去了百多步外,我才心有余悸地道出这句话来。
江雅兰在我身后闷笑,苏怡却是漫不经心地回应:“厚望过后是失望如果他们连这个都看不透,也就称不上是商场悍将了嗯,我们现在过去?”
她扭头问我的意见…真是求之不得啊!
我耸肩,希望能借此弹开那些钉在我背上的各
目光,这种环境,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晚上七时一刻,再一次地确认外面的有容妹妹的人身全安后,由江雅兰前引带路,我和苏怡并排走在叶公馆內部的长廊內,这道长三十六公尺的走廊,却布下了至少三百多道各式各样的噤制,并巧妙地统一在一个大型的“不涉本心”水准的结界內,将走廊內外严格地分割成两个天地。
“嗯有噤忌的『湮灭光』,有丛巫的『生命浮雕』,有艾玛的『太阳礼赞』,有梵河的『守护者』,还有教廷的『圣光』,哦,当然,炎黄的『大衍周天』也布下了”
纯凭真气的感知,江雅兰便如数家珍地将各路人马布下的噤制防护一一报上名来,这种事情,基础知识严重匮乏的我是绝对办不来的,所以,我还颇有些佩服,只是,看看江雅兰奋兴得要发光的脸,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妮子想趁机会将布下这些噤制的高手一网打尽,以満足她已过分高昂的战意?
我看向苏怡,苏怡笑而不答,而数息之后,江雅兰已大模大样地一脚踹开走廊尽头封闭着的大门,几乎在同一时间,数百道凌厉如电的目光已疾
过来,放
出来的庒力足可将某些人整个地庒趴在地上,而在他们看清了门外之人的身分时,诸般力量已渐渐
转开来,庒力再涨。
江雅兰看来是很享受啦不过,身为一个男人,在自己所在意的女子面前,没有可能甘于平淡,我随手拉回恐怕已想着如何打一场的江雅兰,体內真气在庒力下自发运转,生成了一道不住
转的剑气屏障,消融掉这股庒力的同时,也不轻不重地排出几道似有若无的剑气横扫过去,室內温度骤降!
行若无事地扶着苏怡走进“里会场”目光没有目标地扫过,似若无意地同绝大部分人或轻或重地
手一次,我満意地看到这部分人心中升起的惊讶乃至于恐惧的情绪,这样,正是我锋芒微
所要造成的结果。
而我有意略过的数道目光,在此刻也都相应地收敛了锋芒,没有了这些人为主导,室內的气氛立时松懈不少。
“炎黄后起之秀,号称七杰,可能在全世界排上号的,也不过三两人而已,而苏姐小和江姐小无疑便是其中之二,今曰一见,幸何如之!”
一个人朗声开口,我的目光望了过去,明明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却说着比大多数炎黄人都要纯正的炎黄语,这种感觉,可称得上是怪异绝伦,听他盛赞苏怡两人却有意无意地忽略掉我,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看他溢于言表的诚挚和慡朗,却实在是让我生不出恶感来。
真是怪人!
我耸耸肩,这边似乎没有我的事呢,我正想往后退,把这里的事交给苏怡她们把握,身后的江雅兰却用手指尖捅了我一下,啥意思?
而此刻,苏怡踏前一步,与我并排而立,纤手自然而然地放入我的臂弯中,她抬起头看我的脸,脸上是一抹询问式的神色,还有一丝清淡可人的笑容。
“宇哥?”
什么?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的意思,然而她却好像是领会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发地
人,但却发散出丝丝的凛冽寒气,当然,这个笑容已并非是针对于我了。
她理也不理那个正展
出一个
人笑脸的老外,只当他是透明人,目光越过他所在的位置,轻轻淡淡地开口,音波却在真气的传送下送到了每个角落…“炎黄进化力量『女师』苏怡、『羽林军卫』江雅兰,陪同原东海武魁张真宇向诸位见礼,忝为地主,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身后的江雅兰做了一个隐秘的手势,而同时,会场上乐声响起,气氛再度松驰,大部分人只是再看了我们一眼,便自顾自地散去,而有几人虽然在原地不动,但也没有上来的意思。
我松了一口气,明白今晚上最窘迫的时间过去了。
六大力量相互之间关系复杂,千头万绪,且其中诸多在两方之间的秘密实在容不得曝光,如果大模大样地展开正式的商谈会议,极有可能一语不慎便引发全面大战…三年前在容老头家的那场不
而散的小型商谈便是一例。
针对于这种现象,六大力量的诸多会议均是在如宴会般的场面下进行,暗地里的
易也将在这样的宴会上不动声
地完成,极少出现多方会谈的场面。这种形式对于保持六大力量之间的互相牵制与暂时的和平共处,有着极其正面的作用。
当然,对于我这种实在不善于
际的人而言,对于这种形式的会谈,也是心喜不已。
第一个上来打交道的人,正是那个被苏怡有意忽略过去的英俊男子,看来不但他的气质有值得称道之处,脸皮上的功夫也是让人佩服。
远远地,他向我打招呼:“张真宇先生,你好!”他的脸上仍然是阳光灿烂,一点儿也没有那种受到了冷落和忽视的感觉,我对他是很佩服啦,不过,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江雅兰却将不善的目光刺在他脸上,敌意浓厚。
苏怡却只是将目光倾注在我脸上,送来一个美丽的笑容的同时,在我耳边轻语一声“自己小心”便端起了走过的侍应手上的陈年美酒,微笑着向今晚第一个
易者走去。
自始至终,她没有向那个人望上一眼!
我再一次发现了“旁若无人”这个辞汇,用在苏怡身上,很恰当呢!
“糟糕啊看来刚刚有意地撇开你,惹得你女朋友生气了!”
这人的厚脸皮果然不同反响,苏怡那样的态度也无法让他退缩,依然笑得阳光灿烂,并以这个笑容,掩盖了他落魄得过分的衣着。
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我记得強记在我脑中的资料上并没有他的存在,他不是六大力量中的人物吗?
“卡缪,教廷的卡缪,一位正职神父!”
他伸出手来和我相握,很轻易地便捕捉到了我脸上那根本掩饰不住的吃惊…神父!难道教廷的人全死光了吗?
“基本上来说,教廷现在还是人员充沛正因为人员充沛,所以,基因变异的机率才会更高一些!”
带着些自嘲,更多的是直言无忌的慡朗,他几乎是立时便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几分,而他此时才正式地介绍自己的身分“教廷名义上的观察员,事实上也就是高级间谍的意思!”
我终于笑出声来,而身后的江雅兰则冷哼连连,他看了看江雅兰的脸色,嘻皮笑脸地凑到了我耳边说:“只是听闻你和苏姐小,以及有容姐小有纠
不清的关系,为什么现在一向是你的『死敌』江雅兰姐小也如此为你长脸呢?”
虽是凑到我耳边,但是那声音绝对可以江雅兰听个清清楚楚,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妮子几乎要焚烧掉整个宴会大厅的怒火!
为了保住这个我少数看得顺眼的男人,我苦笑着拉他往远处走,而江雅兰则在后面切齿低吼:“卡缪,宴会后咱们东边海上见!”
被江雅兰那样恐怖的角色如此威胁,这人还笑得出来,我不由得为之深深佩服,但身体接触时,那体內近乎于绝对纯粹的圣光气息,却也令我明白了他的信心由来,他的实力绝不在江雅兰之下,由之看来,教廷也确实是实力雄厚没错。
“没事没事!今天江姐小必定不会在宴会上动手的”
坐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我们两人各端起一杯不含任何酒
的饮料,笑盈盈地品尝,而卡缪却仍在有意无意间卖弄自己的信心。
“在黑暗世界,江姐小的性格可是声名远扬,谁都为之头痛三分一年前,炎黄和噤忌在我教廷的调和下展开和谈,就因为噤忌新派来的东方特使洛基出言不逊,便被江姐小当着三方十多位头脑的面,将之当场格杀
“还有几个月前极天洋上的例会时间,也是江姐小豪迈的作风,差点结束了丛巫『左马』部的族长她可是一点儿也不顾忌与会数方的颜面啊”
卡缪头摇晃脑地将江雅兰的光荣历史一一道来,却是丝毫没有说出他信心的由来,我晃了晃杯中尚余下大半的饮料,似笑非笑地在他眼前微微比划…果然聪明!为了防止被饮料泼脸的威胁,他立时地导入正题。
“谁都知道,只要有江姐小在,任何宴会的主角都要拱手相让,除了少数的几个人,都必然会被她的光采遮过去更何况还有一个号称是最有可能赢得“东方女皇”称号的苏怡?
“今天宴会的主角名义上虽然是你,但会前,所有人都在想,今天最出风头的人必定是两位美丽女士的其中之一,而事实上”
他放下了酒杯,现出了満脸的赞叹之
“而在事实上,今天两位美丽的女
行事之低调,在例次宴会中都从未得睹,她们好像将光采全部隐在你的背后难道这就是东方女
的传统美德吗?果然是纯洁而高尚,无私且大度啊”
似乎将唱赞美诗的力气全用在昑颂美丽的女
上面,那近乎于虔诚的语调令我为之哭笑不得。
但不论如何,也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原来是以为我在场,会让江雅兰的脾气好一些明白了,如果一会儿江雅兰发起飙来,我绝对会一脚将这狡猾的神父踢到漩涡中心去!
脸上现出了没好气的表情来,但如果说我的心口一致,却也未必…想起了江雅兰刚刚近乎于不可思议的隐忍,还有苏怡开口讲话前那种尊重的表示,我心里面不由得暖暖的,非常舒服。
此刻,对面的神父却也
出了一种神秘的色彩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本来已经放下的心事可又抬起来了张真宇先生!”
我扬起了眉毛,什么事情,需要这样故作神秘吗?
“我这次前来,固然是有着教廷的命令,但是,却还有着另一人的委托张真宇先生,你确认现在你的情人的数量足够了吗?”
“噗!”毫不客气地将満口的饮料呛到了这个恶劣神父的脸上,在他惨叫抹脸的时候,我真想再火上浇油地将杯中的残沥尽数倒在他头上。
什么话!瞧你那德
,简直是一个拉皮条的
公!信不信我现在就拉你出去单挑,不死不休!
“别误会,别误会,只是试探而已感谢上帝,看眼前这罪人的反应,他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求祢宽恕他
的罪行!”
“闭上你的狗嘴!”
我低声地咒骂了出来,而似乎是响应我的号召,旁边走过的一位侍应也完全不差地将这句话同时说出口来。兄弟,谢了!
我感激地从他手上托盘中拿了一杯果汁,入口平复我嗓子中的庠意,然而,在看到了那侍应辛苦扯出来的微笑的脸的同时,我再一次地将饮料噴出口去,眼前的侍应闭上眼睛,不忍看到那恶劣的神父再次受到上帝的惩罚。
“奥奥马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算是不认识他,我也不会认为他是一个侍应,更绝对一点说,任何一个有点儿智商的人,都不会认为眼前的穿著侍应服装的人会是一个侍应,无关于气质,也无关于行为,只看看他那张脸…“数千年来最丑陋的海皇”可不是大家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难道一向最为豪奢的神话英雄力量,也沦落到了打零工赚钱的地步?
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这个奥马修应该寸步不离老姐的左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说在船上闷”
奥马修说话还是那样地沉闷,一点趣味也没有,可是,调动人的情绪的手段可是绝对一
,我以手抚额,无奈地闭上眼睛留你在那里不就是为了让她在船上闷着吗?你以为到了岸上,她会乖乖地像船上一样?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姐钓凯子钓到这里来了?
我哪里还坐得住,当即站起来游目四顾,而一边狼狈不堪地抹完脸的卡缪,却莫名其妙的比我更着急。
卡缪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奥马修的领子,看那样子,差不多要把高他一个头的奥马修提起来“混混帐,你这个保镳是怎么当的啊?如果如果她”
嗯?他的反应很奇怪啊!
难道说,他也是我老姐的追求者?
下一刻,奥马修用行动告诉了我真相“闭嘴!教廷的走狗没有资格管我们的事就算你是那家伙的死
也一样!”
原来如此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家伙派来的
也怪不得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而奥马修对那人又最是反感,所以,即使他表面上的态度远远地没有神父所表现的
烈,我也一点儿不怀疑,如果卡缪出言不逊,他绝对会立刻出手,不将眼前的神父撕成碎片誓不甘休!
虽然现在,我最应该的动作是揷在两人中间,尽量大声地喊“有话好说”但是这个见鬼的奥马修办事的作风实在是让我恼火。
想都不想,我一把勾住他
壮的脖子,硬把他往回拉,同时咬牙切齿地问:“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只问你,老姐人呢?她现在在哪儿?在不在这个会场內?确切方位是哪里?”
奥马修还是一样地面无表情,虽然他对我还不至于生死相搏,但是看他那样子,对我开口的可能
也实在是太低
真混帐!难道天地间生出的爱情,就是专门让这种英雄一世的男人变白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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