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自己的婚事自己作主
吕颂德还想争辩,雷振飞忍不住了,说:“舅爷,既然这是绣玉的事,就问问她自己也好。”
“你这是什么话!”吕颂德瞪着妹夫,气得说不出话来,宁老太太就打圆场:“这样也好,就让绣玉当众一口回绝了他,省得他贼心不死。至于女儿家的面子问题,情势所
,我们也知道轻重,不会说什么闲话的…你还怕这小子当众侮辱她不成?”
这下子吕颂德就是想反对也无济于事了。立刻就有丫鬟老妈赶进去请吕绣玉,可等不到她住的地儿,中途就遇见了。吕家三姐小牵挂着心上人,哪还顾得上别的,已经鼓着勇气自己先走了出来。
不过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见心上人,又让她心里突突
跳地感觉好慌张。好不容易才跨过大门槛,已是羞得脸色绯红。偏偏关逸飞身边那几位还要拍她马庇,大声称赞新娘子如何如何的美貌出众,就更让她抬不起头来。
不过眼角余光可已经落到了关逸飞身上,见他一身的喜庆吉服,真应了她的要求花轿
娶,瞧在眼里喜上心头,嘴角不由就勾起了一抹笑来。
关逸飞偏还要柔情款款唤她一声:“绣玉,娘子!”险些儿让她腿一软酥倒在地,羞羞答答老半天才能回应他一声:“你,你来啦?”
这情景看在别人眼里,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却把吕颂德气得直跺脚。女儿这么不争气,居然还和他搭上话了!
吕绣玉吭吭哧哧地问:“那爹爹唤女儿来,又是为何呢?”
关逸飞不等吕颂德开口就说:“婚姻大事,今天由你做主了,你只要说声愿意还是不愿意嫁就可以,倘若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点下头也算的。”
“原来是要说…这个。”吕绣玉声音小了去,脸上也更红了,咬着嘴
心里一个劲儿埋怨,你明知道我愿意的,还问它干什么呢?这话又怎么好直说出口,就羞也羞死了。
关逸飞了解她的
子,好耐心地等着,吕颂德可急了:“你别光站着,反正今天我吕家的脸都已经丢到家了,你就给我说说清楚,你是不愿意嫁给这小畜生的,是不是?”
吕绣玉憋着不作声,甚至连手指头都未动得一下,就这么考验着众人的耐
,众人也只好陪她这么干耗着,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看她怎么个表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她的脑袋一动,竟然是轻轻摇了头摇。
吕颂德顿时大喜,叫道:“她头摇了,姓关的你看清楚,她确实头摇了。”
“绣玉!”这一下大出关逸飞意料之外,当然脸色大变,急上前几步就要去抓她手臂,吕颂德连忙拦在她身前:“这是你说出来的,如果她不答应,你立刻就走,从此不来搅扰我吕家的安宁,难道你想食言?”
关逸飞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盯着吕绣玉:“这个不算,我要绣玉亲口告诉我。”
吕绣玉咬着嘴
,吃吃地挤出一句:“我头摇的意思是…爹爹说的不对,我不是…不愿意嫁。”
虽然声音低,但关逸飞和吕颂德可都听见了。吕颂德顿时笑容凝在脸上,关逸飞则当然回嗔转喜,而且眉飞
舞,笑着说:“声音太小,我可没听清楚,你再大声说一遍?”
“我…愿意嫁的。”吕绣玉说完这句,以手捂脸羞得直跺脚。
众人却都已经听清了,顿时哗然,都去盯着吕颂德,看他怎么办。吕颂德已经脸色铁青,举手就要扇她一巴掌,关逸飞又怎么可能容他动手,折扇一递搭上了他的手:“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旁人可休息动她半
汗
。”
随即就把吕绣玉拉到了他身后,说“众位可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我从来都没有勉強过她,是她自己愿意嫁的,现在我就要带着她走了,还有谁不服气的,趁早明说,一并解决。”
“不知廉聇的丫头!”吕颂德气得手都在发抖“罢了罢了,一个个翅膀硬了,就都飞了去吧,权当我吕家从来没有生过儿女,你们从此也都别叫我爹了。”
“爹,我…”吕绣玉还想分辨,吕颂德已经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掉头就走。吕绣玉被父亲冷落,心头不免一阵酸涩,眼眶已经红了。
既然吕颂德都已经走了,其他人又能说点什么?宁老太太翻心想想自己的女儿,忍不住头摇叹气,也不想为别人強出头了,那是自找没趣。
雷振飞则也叹了一声:“事已至此,你带了她去吧,绣玉,你要珍重自己。”
“姑父。”吕绣玉踟躇一番,说“你真就无话可对绣玉说了么?”
雷振飞不语,只挥了挥手。他明白吕绣玉的意思,是让他趁此机会问问九转还魂丹的寒气有解法没有。但司徒雷现在已经失踪,能否在他没死前就找他回来还是未定之数,他感觉心灰意冷,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问这个了。
“绣玉,这就该上路了。”关逸飞如愿以偿,意气风发地这就想扶着她上花轿去。吕绣玉內心一阵挣扎,最终轻轻推开了他:“等一下,这事如果没有个说法,我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的,又怎么能就这般跟你走了?”
还有什么事?关逸飞微微皱眉:“如果是不重要的枝节,就别再提起了。”
吕绣玉一声苦笑:“这事关人命,又怎么不重要了?是我惹出来的祸,就该由我承担后果,况且我也答应了司徒家两位公子,一定要跟你讨个良方。今曰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绣玉才能见他们的面,何不现在就问清楚了?关郎,是我不好,擅自作主把灵丹送给了司徒雷,反而把他害惨了。”
“什么?”关逸飞一惊“不是说送给雷家的人了吗?怎么会是司徒雷?”
吕绣玉解释:“司徒大哥原本是雷家失散多年的长子,他确是雷家人啊?”
这就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关逸飞大皱眉头:“怎么你居然不照我说的去做,就这么随便把药给他吃了?让你在不得已必须用药时,先用五十年陈的女儿红煮沸了,把药丸表面的寒霜化开,而且得用温酒送服,之后必须有人在旁边以內力相助,才能确保不被寒气所伤,药力也能发挥作用。司徒雷本来身体就虚到了极点,你这么用药,没有当场毙命真算他运气好极。”
吕绣玉说:“我确实不好,居然没记住你嘱咐我的话,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关郎是不是有办法救他一救呢?救了他,我也可以安心随你离开了。”
关逸飞大摇其头:“你是在给我出大难题,司徒雷的病症原本就普天下只有一人救得,但照现在这情形,恐怕这个人出手也未必能成了。”
雷振飞当然关切,揷话问:“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居何处?”
关逸飞头摇。这可不能说,万一他说了出来,雷振飞按耐不住这就去找自己的爹要求他治司徒雷的病,老爹那脾气又是非治不可的,不要病没有治好,老爹一生的修为就废在上头,甚至连老命都搭上,这世上可没处找第二颗救命的九转还魂丹去。
“果真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吕绣玉脸色变白,瞧了一眼雷振飞,內心愧疚更甚,忍不住就泪如雨下,哽咽着说“真要这样的话,绣玉就是一死也难赎罪了。”
“别这么说。”关逸飞瞧不得她哭,安慰她说“这是司徒雷命该如此,原本他的命就已不长久了,你不用如此自责,这就跟我走吧。”
吕绣玉后退了一步,头摇说:“不,就这么走了我是不会安心的,这样吧,我且留下来,关郎你替我尽点心,把失踪的司徒大哥找回来,也算是还他的债,你肯答应吗?”
关逸飞很无奈,要娶她就有这么难的吗?要他找司徒雷的人,她跟了他去,难道就不能找了?又何必留在宁府,再有什么意外的话由谁来担待着,又岂是找回一个司徒雷可以补偿的?
但吕绣玉就是头摇不肯跟着他走,一来婚事已定,她也没什么好忧虑的,二来,刚才吕颂德大怒而去,她这做女儿的终究觉得不安心,还想劝劝老爹开解这心头的疙瘩,别断了自己的娘家路呢。
关逸飞无奈,如果他不答应了吕绣玉,恐怕以后每天里就只能见她的愁眉苦脸了,就轻轻一点头,转而用折扇指着众人说:“我就把绣玉暂且留在宁府,倘若她少了半
汗
,我必然把这宅子拆为平地,谁给我回个话,说他愿意担起这份责任来的?”
一时无人出声。又有谁愿意揽这麻烦上身呢?宁老太太也是憋着不出声,最后还是雷振飞一叹回答:“也罢了,你既然肯帮忙找我的儿子,我就替你负责绣玉的全安了。只盼你找到了人之后,能尽早告诉我一声,那时自当将绣玉原璧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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