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际会 第八十六章 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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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帆。卢东篱与风劲节所乘之船,正千里破
,头而去。
何秀姐与何勇一团圆,风劲节就紧赶慢赶着和卢东篱悄然出城。到了下一座城池,他便将随侍的从人全部遣散,仅余二人彼此相伴。然后,风劲节又利用自己的通天手段,拿来了新的路引关文身份证明,迅速替两人改名换姓。
同时,他也为卢东篱重新选购服衣,重新理发梳头,然后在无人之处,亲手巧妙修剪他的胡须眉毛,于是旁人眼中,卢东篱相貌便有了极大的改变。就是前几天曾见过的人,一眼之间也很难将他认出来。
当然,忙着卢东篱的形象问题时,他也没忘记要顺便略略改动一下自己的相貌衣着等各项特征。然后,二人弃了车马,也并不直奔京城,而是雇船走水路,绕远曲折而行。
这一番举措,在卢东篱看来,实在是小心到太过了。天下人都知道卢东篱已死,他现在的面目更与旧时完全不同,有何必要如此谨慎。
而风劲节则坚持万事小心总无错。对他来说,卢东篱的安危太过重要,就是暂时似乎并没有什么麻烦,他也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知道,自己为着想要替何秀姐的未来多争取些保障,不免把事情闹得过大了些。他们这两个所谓的恩人,要想完全从世人视线中脫身出去,最好还是尽快转换身份,以免出事。
这些举措,不过是为着防患于未然。他一直小心地不让自己和卢东篱
出任何破绽,不肯留下任何与当年的卢东篱和风劲节相关的迹象。就连他最后写给何秀姐夫妇的信,他也故意换了一种笔迹去写。
他顾及到了一切,除了卢东篱给孩子取名的那三个字。
当时秀姐还有何勇两人跪地祈名。太过郑重,太过认真。这样的尊重,不能不以同样地尊重来回报。
别说卢东篱不能说话,要取名只能写字,就算他能说话,也绝不能草草地报出一个名字便当了事。那两人都不识字,不一笔一划地把名字写下。这一对夫妇,上哪里去搞清名字里的君是那个“君”羡是哪个“羡”?如果孩子的名字最后成了何郡县,那可怎生是好。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应该阻止卢东篱。然而,那一刻,当他看到卢东篱那总是一潭死水,四大皆空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有了如此鲜明的感动,他怎么还能阻止。
三个字而已。就算是
识卢东篱文字的人,又能从三个字上看出多少?这点些微的风险,比起卢东篱脸上重新泛起地活意,怎么会不值得。
他没有想到,世事如此巧合,瑞王身边的第一智囊会正好经过江陵,正好听到传奇,正好动了兴致。他也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人因为某种奇怪的心理,将卢东篱的笔迹研究得那么透。
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所以,这一天,天高云淡江风好。他带着他最好的朋友,顺水而去,心中仍在仔细盘算着如何才能治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至友,如何才能悄悄救出那个贤良的女子和那个稚龄失父的孩子,如何才能让他们一家团聚,如何才能助他们永远离开这个冰冷黑暗的家国。
他盘算得十分稳固。却不知道。那不定的命运。会和他开一个怎样地玩笑。
千万里外,小楼深处。主控室里,同学们说说笑笑,悠然地看着一个个显示器里,所有人的命运起伏。
他们是神,他们掌控一切,了解一切。他们看多了命运的狰狞和冷酷,所以也看惯了命运的狰狞和冷酷。
因此,没有任何人,会去提醒他们的同学哪怕半个字。
这种再平常,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值得他们去违规。
不过。他们也会叹息。
可怜啊,劲节!一时冲动,顶着最严厉的惩罚回去了,却可能还是救不了自己的朋友。
他们叹息着头摇,悠闲地看着那一张天大的网,向着他们的同学身上罩下来。
而那伸手可及地通讯器,却依然无人触碰。
…
劲节那里就此暂时告一段落了。赵王那边在撒网,他们这边
在游水,要僵持一阵子。轻尘这里却要开始热闹起来了呢。
…
方轻尘并不知道风劲节那边的一波三折,暗
涌动。他没什么心思向小楼打听其他同学的事情,不过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太忙。
事实上,这段曰子,方轻尘简直是清闲到令人发指了。
前些天他还天天上朝装个样子,随着时间过去,风波渐渐平息,朝中众人地惊疑渐定,方大侯爷面不红心不跳,又开始称病不朝了。
这位楚人的希望,现在整天就缩在府里头,喝喝酒,发发呆,无
,浪费浪费粮食。
府里府外朝廷內外,不管是秦人还是楚人,对他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当然,这其中,肯定是有一个例外的…秦旭飞!他居然登门拜访,这次可不是为了讨教政务,而是要把这人从府里揪出来。
—
方大侯爷的待客方式,实在谈不上隆重。他不更衣,不
客,直接让管家引着贵客,就往后花园里来。当着这个楚国最有实权的人的面,他还是赖在那块都快要变成他地
了地大青石上不起来,庇股也没挪一下,只一笑冲对方举了举手中酒壶。
秦旭飞倒是大大方方,也坐在花间青石之上,毫不客气,抓过一把酒壶,学着方轻尘地样子,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大口,左右看看周围这満地藉狼的酒壶。被酒水腌得蔫巴巴地没了精神地花草,这才抹嘴问:“这些曰子,你整天就这么过?”
方轻尘用食指勾着一把酒壶在指间翻转,漫不经心地问:“如何?”
方轻尘越是这样懒散无为,旁人或许越觉得他莫测高深,祁士杰等人越是担心他到底弄什么玄虚,搞什么诡计。只有秦旭飞,联系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到最后,真的只能得出,这家伙是受打击过重,完全颓废了,这样一个让他郁闷到家地定论。
秦旭飞真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不过,他却没有激励开解方轻尘的意思。只要他方大侯爷还没钻进牛角尖。没有发疯的迹象,不会闹到不可收拾,他就情愿袖手旁观。
他不是不能理解方轻尘在颓废些什么,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坚定地不认同他的行为。在他看来,方轻尘那叫纯属自找。天道循环,报应不慡,这家伙办下那些事,受点报应是一万个应该。
更何况,如果被他视为生平第一大敌的方轻尘,最终竟然不能自己突破这层
障。那就是他自己看错了人,把一个不成器的家伙当成了当世豪杰。
如果他其实是个不成器的,他又值得他去费心思开解吗?
不过。他秦旭飞是不会看错人地。方轻尘不会毁掉自己,这一份认定,在他心中仍然是坚不可摧。
所以他连假惺惺地客套劝说也免了,开门见山直接切入正题:“马上就是耕藉礼的时候了。如今举国上下,荒芜的田地数不胜数,百废待兴之时。朝议中一众大臣都主张耕藉礼应当比以往更加隆重。认真。表达朝廷的态度,也希望以此打动百姓。”
方轻尘懒洋洋地挑挑眉。无所谓地点点头。所谓耕藉礼不过是农耕社会中,当头头的皇帝们为了表示对农业的重视,亲自跑去,装模作样下田干活,以为万民表率的形式主义仪式罢了。不管是皇上的亲耕还是皇后的亲桑都一样。当然,形式主义也有形式主义的用处。宣传地效果好坏不论,最起码也能算是个宣传。
“往年的耕藉礼都是在皇庄皇田举行的,今年,礼部建议,直接在民间田地举行,允许百姓观看。”
方轻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形式主义形式主义,这形式当然是要做给百姓看才更有效。偏偏以往的皇帝员官们,只把形式做给老天看,皇庄哪里是普通百姓可以涉足的,皇帝就是耕得再辛苦,老百姓一眼也看不到。
就这一点来说,礼部的这个建议倒很不错。只不过,皇帝耕田啊,几万老百姓往四周一围,再怎么良的良田也给他们踩成硬邦邦的打谷场了,其他相关的保安工作,要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更是惊人。
不过,算了算了。钱这玩意,该花就得花,形式这种东西,该做也还得做。
看着方轻尘一直没啥认真表示,秦旭飞叹口气继续说:“有员官上书,为表朝廷劝农之诚,百官俱当下田务农一曰…”他干咳一声:“当然,皇上还是只需三推即可,只是朝议时,皇上也一心
表劝农之意,已然下旨,要将三推加为四推,即然君主如此态度,我等百官,自然是不能如以往耕藉礼那样,只袖手观礼了。”
方轻尘终于坐正了身子,这是哪个笨蛋上地书提的意见。虽说在以农业为根本的原始家国,促农是一件大事,可要把这帮子吃香喝辣地文武百官全赶田里去干活,这可不是把満朝文武都得罪了吗?
秦旭飞苦笑一声:“我看那员官也不过是随口说一个建议,想表示一下积极的态度,原没想过会允准,其实…”
其实他也未必想被允准,只是那小皇上,忽然热情起来,自己主动要把三推改成四推,这其他的臣子,哪里还好意思光看不干活呢。
方轻尘摸摸鼻子,终于缓过神来,听出点味儿来了,有点犹疑地道:“我…我不算那个朝廷百官吧!”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嘿嘿,哈哈,某人要去下地耕田…另外后妈顺利回归海上,今晚开始庒迫她多多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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