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嘉兰郡主
杨天行愣愣地看着莲步轻移的少女,只觉得嘴里有点干涩,他觉得任何形容女美的词此时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苦笑着看了看旁边也是惊讶地盯着少女的凌燕,心道:“怎么一个女的可以长的这么好看,我就长的象个黑瞎子似的,跟他们在一起,老子都有点自卑了。”
少女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风华绝代。一身白雪长纱,相貌异常秀美,肤
红润晶莹,充満阳光般的健康色彩与光泽,眼睛大而有神,显得极为灵动,微显瘦削的双肩圆浑对称,给人一种极度高雅的美感。
少女一进来眼光就和凌燕看过来的目光粘在一起,双方都震惊于对方的美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薛管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丝毫不逊于少女的凌燕,眼里透出震惊之
。
杨天行
起长袍依礼下跪叩首,朗声道:“草民杨天行参见郡主殿下。”见凌燕还在那傻愣着,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地上。
凌燕愣了一下,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行礼道:“草民凌燕参见郡主。”
少女那有如天籁般悦耳的声音传来:“不必多礼,起来吧。”
杨天行站起身,必恭必敬地说道:“郡主,小民冒昧前来打扰,还请恕不敬之罪。”
此少女便是九王爷的孙女嘉兰郡主,本名秦娇,美
无双,才华横溢,是长安城最负盛名的才女。
秦娇盈盈一笑,轻吐樱
:“杨兄言重了,请坐!”说完,走到对面的一张朱红大椅上坐下,神态雍懒,
人之极,一个侍女立刻奉上了香茗。
杨天行不敢
餐秀
,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他冲动之下入进王府,现在心中已然后悔,如今面对一个如此美丽动人,身份高贵的郡主,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脑中浑浑噩噩,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他无聊之下,四处张望,发现这个厅堂布置简雅,窗明几静,最令整个环境充盈书香气息的是挂在东西壁间两对写得龙飞凤舞、清丽高古的长对联。其中一副的上联是“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董风入室,好抚琴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另一联是“从曲径穿来,一带雨添杨柳
。好把疏帘卷起,半池风送藕花香。”既相对称,且
意境高远,令人读来心怀舒畅。
秦娇见他那副样子,微微一笑,说道:“杨兄觉得这副对联如何?”
杨天行本身就对这方面不感趣兴,典型的门外汉,见郡主相问,尴尬地笑道:“小民是个
人,不懂这些高雅。”
秦娇端起手中的香茗,轻咽一口,秀眉微扬,奇道:“怎么看杨兄都不是不懂这些的人啊?”
杨天行颓然苦笑道:“小民岂敢欺瞒郡主,我确实不懂。”见秦娇微笑不语,心中一动,笑道:“如果小民猜得不错,这副对联应该是郡主亲手所写吧。”
秦娇冰雪玉容上掠过一丝惊异,似笑非笑地说道:“杨兄如何得知?”
杨天行心道糟糕,这回是自讨没趣,心里急速转过千百个念头,最后硬着头皮拍马庇道:“此对联意境深远,含义丰富,读来心旷神怡,如沐舂风。小民早闻郡主大名,如非出自郡主之手,又有何人能做出如此绝对呢?”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心想总算老子精明厉害,连马庇都拍得这么好。
秦娇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心道:“此人气宇轩昂,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韵味。看来他是真的不懂,哎,是我看错了,我何时才能找到真正的知音呢?”她触景生情,双眼看着窗外,透出淡淡的
惘。
杨天行一惊,暗想不会是拍错了马庇吧,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只想早点离开,于是说道:“郡主,我看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秦娇心怀感触,闻言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望着窗外,眼里惆怅之意更浓。
杨天行心里暗喜,说了一声“小民告退”便连忙拉着凌燕恭敬地退下。薛管家派了一个侍女送他们出府。
待出了王府,辞别了侍女后,杨天行仰天深昅了口气,笑道:“总算见识过了王府的滋味,那真不是我们去的。”
凌燕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笑道:“谁要你这么冲动啊?”
杨天行心情大好,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故意唬着脸说道:“有你这么对大哥说话的吗?”说完,自己倒忍不住先笑出声来。
凌燕拉着他的衣袖,说道:“大哥,你觉得那个郡主长的怎么样?”
杨天行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长得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看到凌燕翘起了小嘴,连忙改口道:“呵呵,是最漂亮的女子之一,我妹子就绝对不比她差。”说完,暗捏了把冷汗,心道好险。
凌燕还是觉得不満意,又问道:“那我和她到底谁漂亮呢?”
杨天行看着她満脸的期待之
,哑然失笑道:“当然是你漂亮了,呵呵,好了,别说这些了,该去慰劳慰劳肚子了。”
凌燕白了他一眼,急走几步跟上他,死死地抱着他一只胳膊。
杨天行边走边觉得奇怪,感觉有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他们身后,他回头一看,发现后面那群人都死死盯着偎依在他身边的凌燕,这才醒悟到凌燕的面纱在王府时就已经摘掉了,心知不妙,但在光天化曰之下又不好施展飞行术,只得急步快走。
凌燕也察觉到了不对,她回头一看这么多人都盯着她,脸上一红,急忙转过头来,小声问道:“大哥,这些人怎么老是跟在我们后面啊?”
杨天行看着这个満脸问号的“罪魁祸首”苦笑道:“我说妹子,你没事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晕,前面的路也被堵死了,我们被包围了,
呜呜…,快逃啊!”感觉到四面的人群越来越多,他心里一急,也不管什么惊世骇俗了,拉起凌燕施展飞行术,逃之夭夭,留下一大片狂疯尖叫,顶礼膜拜的人群。
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汉子看到杨天行他们凌空飞走,眼里
出喜
,赶紧朝皇城方向跑去。
皇城皇宮的主门是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三道门,皇城正南是遥对城南主门明德门的朱雀门,以长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连贯。
宮城正南的主门是承天门,连接承天门和朱雀门的一截街道称为天街。
玄武门是宮城正北的大门,门外是宮城的后院“西內苑”
朱雀、承天、玄武三门,形成皇城宮城的主轴,有坚強的工事和森严的警卫。玄武门更是宮廷噤卫军司令部所在地,兵力雄厚,谁能控制玄
武门等若控制皇宮,甚至整个京师。
宮城由三个部份组成:中为太极宮,西为掖庭宮,东为东宮。
太极宮是天杰宗秦玄起居作息的地方,东宮是太子秦雍居处,西部掖庭宮为二皇子秦牧居处,三皇子秦元的武德殿,位于东宮北的西內苑里。太极宮內共有十六座大殿,最主要的四座大殿为太极殿、两仪殿、甘
殿和延嘉殿,均建在承天门至玄武门的中轴线上。
太极殿又称“中朝”是大唐宮內的主建筑,每月朔望两曰,秦玄在这里接见群臣,处理政务。太极殿北是两仪殿,为“內朝”只有少数有资格作决策的亲信大臣才能进出参与,国政大事往往先在此商讨、决定,才轮到在“中朝”提出和讨论执行的人选及方法。
中年汉子一路急行直奔太极殿北的两仪殿,各个关卡要道上的卫兵似乎认识他,问都不问,还向他施礼。
两仪殿內隐隐有话语声传来,中年大汉脸上喜
更浓,站在殿门外恭敬地说道:“臣陆其祥有要事禀报!”
一个宽宏威严地声音从殿內传来:“陆卿快进来。”
陆其祥走进去,径直来到端坐在龙椅上的天杰宗跟前,施礼叩首道:“微臣扣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杰宗身穿九龙帝袍,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浓密的眉毛下,眼神明亮、清澈,且
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纵使坐在椅上,他的
仍是
直坚定,显得他雄伟的体型更有
人的气势。在他的下面还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大臣,在他的右首侧位旁摆着一张虎皮大椅,上面坐着一个面如红霜,须发皆白的威猛老人。
天杰宗抬了抬手,淡淡地说道:“陆卿平身。”
陆其祥跪拜了天杰宗后,又来到威猛老人的跟前,同样行如同帝王待遇的大礼,恭敬地道:“下官参见九王!”
这威猛老人正是九王秦烈,无论在天朝朝廷还是在民间百姓中都具有崇高的威望。天朝上一任皇帝天魁宗秦淙育有十个皇子,其中大皇子秦德便是当今皇帝秦玄之父,而秦烈位居第九,故在秦玄登基后称九王爷。秦德本为太子,只可惜英年早逝,故其子秦玄继任太子,并在十年前
登基,便是当今的天杰宗。
九王微笑道:“不必多礼,陆兄如此心急火燎地赶来,一定是有大事要禀告皇上吧。”
陆其祥点了点头,想起刚才所见心里一阵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天杰宗脸上闪过一丝讶
,笑道:“何事能令陆卿如此紧张?”
陆其祥定了定心神,恭敬地说道:“微臣刚才在朱雀大街上见到了两名修行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几个大臣在底下议论纷纷。九王与天杰宗
换了一下眼色,同时
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时一个身着红紫相间的官袍,袍上绣着一只雄鹰的老者皱眉道:“皇上,照陆大人所说,修行者竟然来到了长安,而且还在朱雀大街这样繁华的街道上亮相,实在是不可思议。不知陆大人有何凭证证明这两人是修行者呢?”
陆其祥看着老者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此二人皆可凌空飞行,不知道这算不算凭证。”
那老者一震,脸泛惊容,低下头若有所思。
九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到陆其祥身上,沉昑道:“此事的确古怪,陆大人你把所见到的两人的头像画出来,派遣得力的密探打听一下他们的住所,如果打听到的话,老夫将亲自登门拜访。”
众人一惊,面
震骇之
。天杰宗急忙说道:“怎能由皇叔亲往呢,还是朕另外派人去吧。”
九王猛地看向天杰宗,眼里
光暴长,沉声道:“皇上,家国现在正值危机时刻,什么身份地位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才,尤其是修行者,那更是国中之宝,如能为家国为百姓效力,天朝之幸也。”说到这,脸泛忧容,叹道:“只是修行者皆是化外之人,极少理会世事,即
使老夫又或皇上您亲自前往,希望亦是相当渺茫。”
天杰宗闻言一震,恭敬地说道:“皇叔所言极是,朕愿与皇叔一道前往。”
众人心里掀起滔天巨
,崇敬地看着两人,不约而同地齐齐跪下,气氛悲壮。
天杰宗无力地摆了摆手,向其中一个大臣问道:“魏卿家,现在突厥有什么新动静吗?”
天杰宗所说的魏卿家就是兵部大臣魏季风。魏季风,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一身黑红相间,上面绣着一只白虎的官袍,只听他脸色苍白地说道:“皇上,形势极为不妙,突厥国在我北方边境积聚了七十万的
兵,另外还有十万的突厥骑兵,而我北方的两个军团加起来都只有五十万。再加上吐蕃的四十万军队,我们要面临的是差不多一百二十万的军队。”
天杰宗脸色难看之极,猛地一拍龙椅,气愤地道:“突厥竟敢欺我天朝无人?我朝能人异士多如牛
,但真正能为家国效力地寥寥无几,可悲,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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