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使苏州(初会陈圆圆)
官船在运河上一路南行,遇到大的码头总要停靠一天补充给养,地方员官也借机登船拜会钦差大人,自然少不了程仪和礼品相送,有了在直隶受骗的教训,赵強已经信实了天下无官不贪的道理,自然也是理直气壮的收受了。官船就这样走走停停,二十天后方抵达苏州。
船靠码头,赵強、张晓东等人离船登岸,刚到了岸上,码头上立即锣鼓喧天,鞭炮密密麻麻的响成一片,苏州大大小小的员官和士绅们齐聚在码头上
接钦差大人和新任知府,一干员官参拜见礼完毕,张晓东领着赵強上了官轿,赵強透过窗户观看街景,只见这苏州府确实是繁华富庶,街道两边全是店铺,街上人
涌动,赵強担心的看了一眼张晓东说道:“张兄,咱们可是自己兄弟,你这里不会也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吧。”
“哈哈哈哈!”张晓东笑着答道:“老弟你多虑了,苏州一向如此繁华,根本用不着准备什么?不信你看,那街上乞讨要饭的就有不少吗?”
赵強探头出去仔细观看,确实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手里拄着
子在挨个店铺在讨要,心里这才放了心。
张晓东在旁说道:“这些讨饭的大都是从北边过来的,现在南京、杭州、江宁这些个城里到处都是北边来逃荒的饥民。我们这里也都开了粥棚呢。”
张晓东一直将赵強送到专门给他准备的钦差行辕才返回,赵強的行辕安排在一个苏州富商蒋大年腾出来的豪宅里,这宅子里外三进,房子宽敞高大,雕梁画柱甚是豪华,院子很大,有假山、回廊、鱼池、花草,主人为了讨好赵強,将家具等一应生活用品都换了新的,管家、丫鬟、婆子、厨子等一干使唤人员也全都留下来伺候。
一回到苏州,张晓东就忙开了,新官上任自然是事务繁多,再加上市舶司任上工作交接上的事情,忙的四脚朝天。田精明也是每天游走于各个有司衙门落实筹集粮饷的事宜。最闲的倒是赵強,白天带着几个侍卫到处闲逛,好在苏州名胜古迹很多,也不厌烦,每天晚上都有苏州当地的员官士绅拜访或宴请,所有来拜访的人都自然不会空着手来,或银票、或珠宝字画、或土特产品、珍贵药材等等不一而足,只几天的工夫,赵強收受的礼物已经堆満了一个房间。
这天下午,赵強睡了个午觉,起来后甚觉无聊,觉得整天亭台楼阁的瞎转悠没什么意思,也不知着苏州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见赵強醒了,这蒋府的管家蒋六儿进屋,冲赵強躬身请示道:“赵大人醒了,您今天下午想到哪里游玩,请您示下,小的好去准备。”
赵強坐在椅子上,跷着脚仰着脸,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他嘬了一下牙花子,说道:“还能去哪呀!你们苏州就巴掌大这么点儿地儿,都转悠一溜够了,没劲,就没点新鲜的玩意儿了吗?”
蒋六察言观
,心下揣摩着赵強的心思,暗想:“这苏州好玩的地方您都去到了,没去过的也就是烟花柳巷,彩船画舫了,可您老人家是个公公,上那地方干吗去呀!”这些想法他不能直说,憋了半天才拐着弯说道:“这苏州的画舫彩船乐坊茶肆的倒是玩耍的好去处,可大人是朝廷钦差,身份贵重,不知大人您…”
“你是说青楼、
馆?”赵強斜楞着眼睛瞄着蒋六问道。
“是,是那些地方,喝酒、饮茶、听曲观舞,还有那什么都可以。”蒋六答道。
自从当了崇祯的近侍以后,赵強就再没有机会近女
,一直就这么素着,如今听蒋六说起,不由得心庠难耐,心道:“对呀,老子现在自由了,如今这苏州地面上是我说了算,那还装什么孙子呀,干吗不趁这个机会寻乐子去呀!”他喜形于
的腾的站起身来,可略一琢磨,他又慢慢的坐下了,心想:“不行,这皇上的眼线密探多了去了,说不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在丽妃宮里呆过,还有过苟且之事,这诳窑子的事情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还不得把我给喀嚓喽。
他大爷的,老天爷怎么让我转世当了太监呀。”
他念念有词的坐在那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蒋六看在眼里,猜到了赵強的心思:“看来这位想去,又碍于员官的身份不敢去。”他眼珠子一转,冲赵強说道:“大人,虽然朝廷明令噤止员官到烟花柳巷去玩乐,但是您换了便装悄悄的去,也就不碍的了,您在这地界儿面生,别人也不认识您,再说您到那里去喝喝酒,听听曲子,又不是去那什么,就是上头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不少大人都是这么着去的。”
听了蒋六的话,赵強觉得有道理,暗想:“恩,也是,我去听听曲子,看看跳舞什么的,就是崇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太监怎么啦,太监也是人吗!”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问道:“你们这儿哪个乐坊最有名儿呀?”
“哦,那自然是临风阁最最出名了。”蒋六答道。
“好,就去临风阁!”赵強说道。
下午三点左右,赵強一身富家公子的装扮,在蒋六儿的带领下来到了临风阁,那临风阁是苏州最高档、最有名的
馆,宽大的庭院里回廊九曲,鸟语花香,院中几栋立独的小楼别致
巧,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风格,从阁楼里不时传出淡淡优雅的琴声,透过窗子,可以隐约看到女子窈窕的身影,或抚琴、或舞动、或临窗眺望、或把酒言
。赵強和蒋六儿在
奴的引领下来到一座楼內的大堂里。大堂里客人不多,因是下午,来的一般都是品茗听曲儿的,想留宿寻
的人一般要到晚上才来。赵強坐在一张八仙桌前,蒋六立在身后,有
奴上来泡了茶,然后躬身冲赵強说道:“公子爷,劳您稍后,妈妈这就过来。”
赵強品着茶,留心观察着周围的客人,都是富商或者书生的打扮,只一会儿,只见身材肥硕的老鸨子一阵风似的小跑着闯了进来,手里挥着手帕,边走边叫着:“哎呦,几位爷,可让你们久等了,我老婆子有罪,给你们陪不是啦。”
坐在门口的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起身
上老鸨急切的说道:“妈妈,今天无论如何您要给我安排,我已经等了5天了。”
那老鸨子停了步,扬了一下手里的帕子,傲慢的仰着头说道:“我说孙公子,您怎么又来了,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圆圆是什么人物呀,别说5天,等一个月的人都有的是。再说,我们这里别的姑娘多了,您随便换哪个都行,偏圆圆不成?”说着抛下那公子,径直奔一个坐在里首的四十多岁的富商去了,那孙公子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老鸨子到了富商跟前,一把扶住那人肩膀讨好的说道:“唉呦,我的钱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是贵客,说吧,要谁?凤仙儿还是彩云,要不两个一块儿堆儿伺候您,只您得当心身子骨儿,嘿嘿嘿嘿。”老鸨子
笑着。
钱爷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银票,
到老鸨手上,盯着她说道:“让圆圆给我唱个曲儿,这1000两就是你的。”
“这…”老鸨一副为难的表情,赶忙附在钱爷耳边唧唧呱呱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很不情愿的将银票
还到钱爷手里,那钱爷恼怒的说道:“唉,真他妈扫兴!算了,就叫凤仙儿和彩云吧,让大爷我出出火。”说完起身,一个
奴赶紧上前虚扶着钱爷上楼去了。
赵強听几个人都要找圆圆未果,不噤好奇的问蒋六儿道:“这圆圆是谁呀?这么难请。”
蒋六俯在赵強耳边小声说道:“这圆圆是临风阁头牌的姑娘,据说长的跟天仙似的,而且歌舞琴画样样精通,非凤子龙孙、达官贵人、风
名士不见,千金难求,在整个江南都是有名儿的。不过小的福薄,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
“哦。”赵強心里琢磨:“这风尘之中居然有这么出色的女子,圆圆,圆圆?陈圆圆!”赵強心里想着,嘴里就念叨出来,蒋六儿在他耳边说道:“对对对,就是陈圆圆,大人也听说过?”
赵強心里一震,他没想到那个历史上著名的大美人陈园园居然在这里,有关陈圆圆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那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为了这个陈圆圆才降了大清,引清兵入关,灭了李自成的。他张着嘴,两眼发直,傻了似的。这时候,那老鸨子已经分派完了其他客人,扭身走到赵強近前斜着身子上下打量着赵強,媚笑着说道:“呦,我说这位小哥,看您可有点眼生,瞧瞧,这白白净净的,生的真俊,背着家里大人出来的吧?”说着伸手就去摸赵強的脸。
蒋六儿在旁边伸手格开老鸨的手,沉声说道:“不可造次,我们爷身份贵重,你可要小心伺候着。”老鸨抬头看见蒋六儿,认出是蒋府的管家,见他给赵強站班儿,意识到赵強身份非同小可,赶忙赔笑说道:“哎呦,这不是蒋六爷吗,看我这老婆子眼拙的。”她又给赵強打躬说道:“这位爷,您想玩点儿什么呀?要不我找几个姑娘来,您过过眼,挑一个合意的。我们这儿…”
赵強还自顾的瞎琢磨着,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说道:“陈圆圆?”
老鸨见赵強痴
的神态,为难的说道:“这位爷,这可让老身为难了,圆圆今天不能见客,您还是换一个得了。”
蒋六儿见赵強没有搭腔,接口说道:“为什么?嫌我们爷身份不够吗?我告诉你,我们爷…”老鸨打断蒋六儿的话说道:“蒋六爷您误会了,不瞒您说,今天晚上知府大人家宴,请京城来的钦差大人,约了我们圆圆去唱曲儿,圆圆一天只能接一个应酬,这是她的规矩,要不然惹圆圆姑娘不高兴了,几天不见客人,那可就要了我老婆子的命了。”
蒋六儿听了老鸨说是知府事先预约了,而且就是要请赵強,一时犹豫,不知赵強什么意思,他碰了一下赵強,赵強从懵懂中回过神儿来,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哦,是张晓东约了陈姑娘呀,不要紧的,回头我跟他说一声,如果陈姑娘不愿意去,就算了,不可勉強。”
那老鸨听赵強的口气如此之大,不由张大了嘴,有点不相信的看着赵強,蒋六儿清楚赵強的身份,见赵強如此表态,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张1000两的银票,
到老鸨手中,说道:“没听我们家爷说吗,张大人那里我们爷自会去知会,不用你
心,赶紧去预备吧。”
那老鸨怎肯凭着他们平白的几句话就答应了,支吾着说道:“我说爷,这知府大人我们可得罪不起,怎么着也得有个
代呀?”
赵強见状,有点不耐烦,哗啦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了,是那次给太后和皇上讲故事时,崇祯赏给他的。那老鸨见过的达官贵人很多,是个识货的,只见那扇子镶着金边,扇坠是明黄的绸子,一看就是御用之物,那老鸨心里一惊,认定赵強是黄亲贵戚,赶忙一叠声赔笑道:“好我的爷呀,恕我老婆子眼拙,竟没看出您是个贵人,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安排去。”说着一溜小跑儿的出去了。
赵強喝茶等了一会儿,一个
奴进来,恭恭敬敬的对赵強说道:“爷,请您跟我走。”赵強随着那
奴出了楼,顺着园子里的石子路走进后院,过了一座木桥,入进到一片竹林之中,一阵风吹过,翠竹摇曳,沙沙作响,反让人觉得静雅幽闭,心旷神怡。在竹林央中,有一座二层小楼,赵強到了楼前,那老鸨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忙不迭的将赵強让进客厅,在南首的榻上坐了,两名侍女上前,伺候赵強脫了棉袍,又摆了瓜果香茗,然后老鸨子一挥手,带着两个侍女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赵強一个人,很是安静,等了半天,也没见陈圆圆
面,赵強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候,心道:“这个陈圆圆号称天下第一女美,那肯定比丽妃娘娘还漂亮,那得多漂亮呀!也不知道到底长的什么样?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出来呀?这漂亮女孩就是架子大,古今都是一样,不会是恼了不想见我了吧。”他胡思
想的心里竟有些忐忑不安。
又等了一会,只听楼梯轻响,赵強抬眼看去,只见一女子身披白纱顺着楼梯拾级而下,就好象一朵白云缓缓的飘落下来,那女子淡扫蛾眉,轻点朱
淡雅中
出一种超尘脫俗的气韵。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赵強依然被陈圆圆的美貌给震撼了,他本想站起来
一下,刚起身到一半就呆住了,他两眼勾直勾的盯着陈圆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什么丽妃、彩铃儿,什么赫本、梦
的通通不在了,已经全部被眼前的这个陈圆圆的光芒给掩盖了。
陈圆圆是风尘中人,见过的各
的客人多了,几乎所有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客人都会有失态的表现,所以她看到赵強身体弓着象虾米似的站在那里,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觉得好笑。圆圆并未理睬赵強,径直走到赵強对面的榻上坐下,榻前的矮几上面放着一把古琴。陈圆圆十指轻挑,一股清幽淡雅的乐声飘然而出,圆圆弹奏的是一首古曲,叫做《清心咒》,听着曲子,赵強如置身于幽静的山谷,清风徐徐,泉水叮咚,心情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他跌坐在榻上,微闭双目,身心完全沉浸在悠扬的乐曲中。随着圆圆十指连环的一阵拨弄,琴声连珠一样的
越扬起,然后又嘎然而止,屋中又恢复了寂静。
赵強睁开双目,看着对面的陈圆圆,如同面对的是一支出水的芙蓉,內心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和杂念,心中涌起一股怜惜和亲近的情感。
陈圆圆见赵強已经恢复了常态,才起身蹲了万福款款说道:“赵公子,奴家给您请安了。”
赵強也起身由衷的说道:“姑娘不必客气,姑娘美貌真如仙子一般,在下能见到姑娘,真是三生有幸,不枉来这世上一遭啊!”说完对陈圆圆施了一躬。
陈圆圆听赵強如此直白的夸赞自己,心下也是喜欢,心道:“此人倒是个直
的,不似那些大佬们那样虚伪做作。”遂笑着说道:“多谢公子夸赞,我刚才的一首《清心咒》,公子以为如何?”
赵強如实说了自己的感受,那正是曲中所要描述的意境,陈圆圆心中暗道:“看这公子年纪轻轻,却能参到曲中深意,倒是奴家知音了。”她缓缓坐下,问道:“奴家这里还有一首,请公子雅赏。”说完,她十指牵动,弹奏出一曲扬州慢,口中舒缓的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这歌词竟是宋朝大诗人苏轼的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在现代社会中这首词也被改编成了一首歌,很流行,赵強也会唱,所以这歌词赵強是熟悉的,不由自主合着拍节头摇晃脑的应和着。陈圆圆一曲唱完,赵強起身鼓掌赞道:“姑娘弹的好,唱的更好。这首词恰好我也会唱,不过曲调不同,待我清唱给你听。”说完径自轻声的哼唱起来,赵強唱的是现代改编的流行歌曲,曲调优美婉转,有古典的韵味,又不似古曲那样慢,他虽然嗓音一般,但是曲调拿捏的很好,陈圆圆闻听,心中诧异,心道:“没想到这人还是风雅之士。”她乐感极強,深通音律,到赵強唱到第二段时,竟抚动琴弦合上了赵強的歌声,赵強越发唱的情动。唱完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后,陈圆圆的琴声也跟着由高到低,余音缈缈,半晌方停。两人都沉浸在曲中相对无言,二人琴瑟谐和,不噤对对方又增添了一番好感。
陈圆圆见过的文人雅士甚多,但还不曾遇到过赵強这样年轻而又儒雅之人,她起身说道:“先生真是雅人,此曲优美动听,不知是何人所作,先生可否将曲谱赐给奴家,也好让奴家见习。”
赵強心道:“别说曲谱了,这调还不知道跑没跑呢,好在在这里没有知识产权的问题,就是有,那也是我的。”遂笑道:“姑娘谬赞了,其实我并不通音律,更不会谱曲,只是见姑娘刚才弹唱的好听,所以即兴唱出此曲,让姑娘见笑了。”
“哦,竟是先生即兴而为!足见先生高才,实让小女子感佩。”陈圆圆赞道,但心中却以为赵強是在吹牛。
“这也算不得什么,姑娘想听,在下倒是会不少的歌曲,只是我嗓音
陋,怕污了姑娘的耳朵。”赵強说道。
“是吗?先生可否再赐教一首,让奴家习学。”陈圆圆惊喜的说道。
“好吧。”赵強说道。他觉得如果唱现代的流行歌曲,估计陈圆圆听不懂,该找些深情古朴和曲调舒缓的歌曲才能符合现在的情境,略思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这是梅
芳的一首歌儿叫《梅花三弄》。这首歌儿连词带曲都是新的,而且歌词委婉深情的吐
心声,和当时古曲古词的的风格完全不同,陈圆圆听的如醉如痴,已经信实了赵強确是有大才。陈园园身处风尘,平时接触的客人什么样的都有,其中不乏好
之徒,所以
词
调也听过不少,可听赵強的歌曲确是深情款款,直抒
臆,让人心醉,想到此人是有感而发,也不觉的有些脸红。
可赵強对陈圆圆却没有丝毫的杂念,他将她当作天人一般的看待,心中充満景仰之情,见陈圆圆含羞带笑如海棠一般的娇
,心中不由感慨:“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后来竟嫁给吴三桂这个大汉奷了,这也他妈太不公平了,不行!无论如何我得阻止这件事儿。”他轻叹一声,说道:“唉,圆圆姑娘,你生得如此美貌,又是如此的多才多艺,如何就沦落风尘了呢!真是可惜呀。”
陈圆圆心中感动,神色一黯说道:“不瞒公子,奴家原名邢沅,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与祖母相依为命,十四那年,祖母卧病不起,家中没有了收入,为给祖母治病终至负债累累。后有一商人见我窘境,提出替我还钱,却要将我卖到教坊中做歌女,为给祖母看病,我只好答应了,这才来到这里,学习歌舞琴画,并起艺名叫陈圆圆。奴家是不祥之人,只怪自己命苦罢了。”
赵強听了,打心里同情陈圆圆,开口说道:“是呀,这个红颜…”他本想说红颜祸水,可一想用在这里不合适,赶紧改口说道:“这个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个天妒红颜,反正是这个长的太好看了也未必是好事。所以在下有一言相劝姑娘,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圆圆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強起身,绕室踱步侃侃说道:“
世之中,豪強并起,为争一宝物相互厮杀,为求一女子亡国遗恨的事情在历史上并不鲜见。姑娘貌美惊人,胜似仙人,可谓人中至宝,这小小的临风阁恐容不下姑娘,迟早是要被达官显贵所收纳。在下担心将来一些豪強由于争夺姑娘而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恐成千古遗恨呐。”
陈圆圆见赵強年纪轻轻就发此宏论,未免有点耸人听闻,浅笑一声说道:“奴家已卖身风尘,是去是留须由不得自己,再说我只是一个烟花女子,何至于就血雨腥风,亡国遗恨了,公子怕是多虑了。”
赵強见圆圆不信,不噤有点起急,急切说道:“不管怎么说吧,反正将来如果有一个叫吴三桂的人如果想收纳姑娘,你万万不可答应,否则将遗恨终身呀。”
陈圆圆奇道:“吴三桂是何人,奴家都未曾听说过,既然公子说到,奴家依从就是了。”
赵強心道:“反正是给你提了醒了,以后要是真嫁给了吴三桂,别说我没提醒你。”遂长叹一声,说道:“好吧,但愿姑娘不要忘了今曰之言。”
两人转了话题,又聊起了风花雪月,正说在兴头上,忽听门环轻叩,一个侍女进来冲赵強施礼说道:“赵公子,您的管家有急事要见您。”话音刚落,蒋六儿在门外说道:“赵公子,张大人和田大人现在院外候着,有急事找您。”
赵強闻听,只好同陈圆圆依依惜别,随着蒋六出了临风阁。张晓东和田精明正焦急的在外面等候,见了赵強,张晓东上前说道:“老弟原来在这里快活,可让我一通好找,你赶紧随我回衙,皇上有旨意,是800里加急传递来得,恐怕是有紧急事务。”
三个人上轿来到苏州府衙,赵強拆开寄来的匣子,里面是崇祯皇帝的一道上谕,里面说道西北军情有变,要求赵強迅疾押运粮草回京,不得有误。
三人都看了崇祯的旨意,一时默然无语,看来西北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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