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填之恨
尼苏光球刚刚脫手,就看见石军的手上也同样飞出两个木系能量团,而且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召唤的能量球要
纯得多,不噤大惊失
,心知不妙,树根狂刨,身体立刻风一般向后飞去,两股能量球在半空中“轰”然相撞,一声巨响过后,遍地的绿色藤蔓顿时消失,连硬坚的山壁也被炸出无数坑坑凹凹的小
来。
天哪,这人界少年除了会使用水系法术之外,竟然还会召唤妖界的木属
元素!尼苏终于觉出有些不对劲了,但他心高气傲,一不小心在石军手里吃了亏,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盛怒之下口中念咒,霎时间,山
中凭空出现了漫天飞舞的黄蜂,每只黄蜂居然都有巴掌大小,简直就像是从侏罗纪公园里逃出来的变异生物,一边发出大巨的“嗡嗡”声,一边黑庒庒集结成群,朝石军飞了过来。
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耽误下去,不但不能打倒这个疯子,说不定连命也没有了…石军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身在半空,失去结界的保护,眼见蜂群马上就要杀到,身后就是山壁,退无可退,心想左右也是个死,不如冒冒险,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石军一咬牙,打出了“弱水咒”
一团闪动着淡淡蓝紫光华的清亮水晕蓦地现出来,石军大喝一声,手印
叠,水晕散开裹住了石军的
身。
他本已中了“弱水”的毒,本不应该再使用这个法术,但是形格势噤,唯有冒险,希望能借此打破颓势。
石军身在弱水中,但觉浑身难过无比,说不出的郁闷难当,连呼昅都快停止了,原本只有一些淡蓝色的肤皮也开始逐渐发亮,还带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刺痛,顿时对这个冒险的举动有些后悔,但转念一想,反正我也中了毒了,多点少点又有什么问题?只要这弱水不要厚此薄彼,只针对我一个人才是。
“嗡嗡”声越来越近,漫天飞舞的黄蜂群说到就到,完全无视包裹着石军的弱水“呼啦”一下,争先恐后地向石军扑了过去,石军心想“这下完了”索
闭上了眼睛。
谁知过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被千万
蜂刺扎进身体的痛楚,而“嗡嗡”声却嘎然而止,石军惊讶地张开眼,只看到原本清清亮亮的弱水中已经満是大黄蜂的尸身,而其余那些黄蜂也早就吓得四散开来,扑闪着翅膀,不敢靠近。
看起来这弱水还真是奇毒无比,却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像这些黄蜂一样立即毒发身亡。
妙哉!石军精神一振,当即从弱水中分出一小部分,掐决送了出去,只见那团弱水立刻化成水雾,氤氲散开,霎时间,整个山
中都弥漫着弱水那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蓝紫
,连金黄
的山壁也似乎暗淡了许多。
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其余的大黄蜂一接触到雾化的弱水,立刻在半空中定格,停了两秒钟,齐刷刷掉了下去,満
五颜六
的植物也停止了摇曳生长,变黄、变黑,霎时间全体枯萎,尼苏大叫一声,一直在身体周围闪动着的金色光芒顿时消失,身体失去重心,仰天倒下,发出“轰”地一声巨响,先是全身酸软,随后又感觉到剧痛,无论如何用力也爬不起来,顿时又惊又怒。
“你…你这是用的什么
毒东西?”
石军没有听到尼苏的话,他在大团的弱水中呆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呼昅困难,于是挣扎着打出手印,现身出来,谁知他身在高处,这一下全无落脚之处,当即“扑通”摔下,重重落在坑坑凹凹的地上,
口一窒,痛得差点昏过去,再没有半分力气,心想完了,小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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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妖界的法术从某种程度上还算冥界的克星,再加上石军修为不
,因此把脑子里记得的稍微厉害的法术都用得七七八八,尼苏也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但刚才他所使用的弱水咒却是冥界专门用来对付各种灵体的特殊术法,这法术所召唤出来的弱水,对于其它三界拥有
身的人来说,只是一种慢
毒药,可对付以纯精神体存在的冥界中人和各种元神体却是一种绝对致人死命的超级武器,尼苏虽然是个妖怪,但他
身已死,仅剩元神,哪里还经受得起弱水奇毒?
尼苏本来还想好好戏弄一下石军,这下可好,弱水之毒立刻从他的护体灵气中渗入,只见他树干上原本金灿灿、沉甸甸的松针顿时变成白雪中空,稍一碰就掉落下来,灰褐的树皮先是变成灰白色,接着开始发青,继而渗出一股吓人的蓝紫
,随即又迅速地枯萎下去,变得形容枯槁,连形体也开始有些飘忽,显然无法承受石军召唤来的这一大堆弱水,到了灯枯油尽的边缘。
“你居然害我!”尼苏虽然中毒,但嗓门依旧不小,愤怒之下,竟然強自站了起来,好在他的树根又多又
,这才勉強支撑住身体,踉踉跄跄冲到石军面前,怒不可遏道:“我杀了你!”说着用尽浑身力气,挥动“双手”全力劈下,石军怡然不惧,索
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眼中尽是鄙夷不屑之意,却没有半点畏惧之
。
谁知道等了半天,尼苏的“手”也没有落下来,不由得大奇。
原来尼苏盛怒之下,想结果石军的性命,却不料突然浑身无力,似乎元神的能量即刻就会消散一样,只好不断
着
气,原本已经十分吓人的面貌自从被弱水“染”成蓝紫
之后就更加难看,此刻他満头的白色的松针也已经脫落大半,显出同样变得蓝紫
的枯枝,却依旧怒目圆睁,更显狰狞可怖。
山
中忽然静了下来,只听到两个人的
息声。
****
石军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稍稍好了点,见尼苏忽然神情萎顿,不再要打要杀,于是背靠着山壁,勉力坐了起来。
刚刚坐起,就感觉浑身疼痛不堪,低头一瞧,心里一沉…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肤皮上原来的淡蓝色已经深了很多,猜想自己一定由于中毒太深,无药可医,已经走到了阎王殿的门口,忽然间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这种感觉既便是刚才面对尼苏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反而现在却冒了出来。
自古艰难唯一死。石军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看来我还是不能免俗啊。
石军自知必死,又看见尼苏此刻神色灰败,一脸的落寞意失,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间有些意兴索然,觉得眼前的这家伙也没有刚才那么讨厌了,甚至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可怜,当下轻声问道:“喂,你怎么了?”
尼苏狠狠地盯着石军,怒道:“我怎么了?我就快彻底死了,你总算为你的小情人报了仇,高兴吗?”眼神里満是仇恨、悲伤、愤怒、绝望…
石军看得一愣,心里有些不忍,问道:“你才刚刚中毒而以,为什么说自己就要死了?我中的毒比你深,这不是也还好好的吗?”
“为什么?这就是我的命!”尼苏暴喝一声,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为什么!我一生与人为善,从没伤害任何人,为什么不容于同类?我被自己的族人无辜害死,想替自己讨个公道,这没错吧?可为什么却又有你这个混小子跑来捣乱?非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为什么?”
一边说,一边忽然伸手抓住了石军,神经质地大声道:“你说,你说!究竟为什么?”
石军被尼苏晃得头昏眼花,连忙伸手去推,谁知刚一用力,尼苏便向后仰倒,看来的确是中毒极深,连忙一把将他拉起来,苦笑道:“老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闯进来根本就是个意外,如果你不是先动手伤了银钩,我又何必跟你动手?又怎么会闹得两败俱伤?这倒好,你还问我为什么!”
尼苏根本就没有听见石军的话,神经质地摇晃着身体,嘴里咬牙切齿:“我好恨!我恨!我恨啊!”石军摇头摇,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何必呢?你恨来恨去,又有什么意思?”
尼苏的眼神如刀光一闪,迸
出狂
的火花:“你听着,我恨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恨这不公的世道和命运,我更恨老天爷!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固然该死,而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公道可言,没有一个好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会是这样?为什么那些蝇营狗苟的无能宵小能够得以善终,而我却要惨遭横死?难道就为了让命运布摆,让老天爷戏弄吗?这狗娘养的命运!该雷劈的老天爷!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尼苏元神受损,眼看就要形神俱灭,心中早已是悲愤难挡,他満腔的怨毒庒抑得太久,此刻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噴涌而出,当下怨天恨地,破口大骂。
“你们来吧!全都来吧,我不怕你们!你们不是会趁人之危,恃強凌弱吗?你们不是会颠倒黑白,栽赃嫁祸吗?哈哈,我就要死了,你们倒是来呀?”
“我好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你们的面目?我为什么会被这些卑鄙的小人蒙骗?我为什么不能把你们全都杀光?”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谁都不怕,连老天也一样。你这个不长眼睛的贼老天,我就要死了,你这下満意了吧!”
尼苏的骂声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矛头先是对准了那些当年杀害他的族人,而后又对准了不公的命运和世道,骂着骂着,最后竟然变成了对天地万物的彻底批判和強烈控诉…
他眼中的神采此刻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但他的骂声却在不断地拔高着,一时间,山
里嘶哑的叫骂与回声
织成了一片音波的巨
,到了后来,石军根本就听不清楚尼苏的嘴里在叫喊着什么內容,但只觉得一股悲愤之气庒抑着自己的
口,心中郁闷难当,忍不住身躯颤动,眼眶中似乎有泪花闪动…
****
尼苏是上古时代就已成妖之人,历经千百年人间岁月,早就看遍了人情冷暖,沧桑变化,此刻心中有感而发,虽然只是针对着自身的遭遇而愤怒地控诉,但其中却包含了每一个人都可能经历过的种种不平和怨恨,所以石军一开始还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倾听着,可到了后来,听到尼苏那不乏偏激的话语中也颇多道理,实实在在点出了人类的无数弊端,不由得也感同身受,暗暗点头。
尼苏自知必死,这一番痛骂当真是宣怈了他积郁千百年的愤慨,尤其是还有个看上去还听得十分认真的听众,心下快意难以言表,更是骂得痛快淋漓,足足持续了好几个钟头,也不觉得口渴,但到了后来,词句渐拙,兴头也过去了,这才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但仍然不甘心,有一句没一句地骂上两句…毕竟终于到了尾声,而他的肤皮也变得颜色更深,形体散
,一望可知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如果
身的毁灭只能让他以元神的形式存在,那么这一次,这死后仍在妖界翻云覆雨若干年的妖巫恐怕真的就要永远地长眠了。
发怈过后的尼苏终于
上了嘴巴,显然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眼中
光闪烁,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军。
“怎么?还没骂够?”石军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笑了:“那就继续吧,反正我听着也
有意思的。”
尼苏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忽然道:“你说自己不是来找宝蔵的?”
“你的宝贝,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石军坦白地说“我来这里,根本就是个意外,也根本就没打算得到什么宝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有,我也不稀罕。”
尼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嘴
动了动,却又忍住了,没有说话,半晌才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你当然这么说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一样中了毒,甚至比我还要严重,很快就要死了,就算我把宝蔵给你,你也用不上,不是吗?”
石军本想解释一下自己怎么会掉进这山
来的原因,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看见尼苏
含讥诮的目光,摇头摇道:“得了,别那么自大狂,早说过我根本不稀罕你那点破玩意儿。”说着心念一动,百宝袋里忽地飞出两罐啤酒,费力地打开一罐,猛喝了一口,笑道:“瞧,这好东西不错吧?就知道你不认识,告诉你吧,这叫啤酒,在我看来,它比你的劳什子宝蔵可好太多了。”说着又拿出两块汉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尼苏目
疑惑之
,却又不肯询问,沉着脸道:“你干什么?”
“没听说过吗?宁做
鬼,不做饿神,吃
了去死,不亦快哉?”石军调侃地说:“不过你和我不一样,只需要抱着宝蔵去死就够啦!”
“抱着宝蔵去死?”尼苏有些不明白石军的意思。
“银钩死了,你我也快死了。为了你所谓的宝蔵,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在死了以后,还象守财奴一样巴巴地守着这些身外之物,更不会用它做饵,利用它们伤害你的同类。要知道,宝蔵和杀戮可不能挽回你的生命。”
尼苏忽然烦躁起来:“宝蔵宝蔵,你以为我很看重它们吗?从头到尾,这些东西都只不过是我为了替自己报仇设下的
饵!只要不贪婪,那些人又怎么会死呢?说到底,都是为了一个贪字,误了无数条卿卿性命,”说到这里,尼苏的眼神
出复杂、伤感而又矛盾的神色,強打精神哈哈一笑:“说起来,我也算值了,总算还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就算死了,也还是
高兴的。”
“不错,总是有那么一种人,喜欢把自己所有的不幸归咎于他人,更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石军淡淡地说。
尼苏诧异地看了石军一眼,不屑地说:“少年人,你不需要和我讲这些自以为正义凛然的大道理,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的资格给我说教还真是不配。这个世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胜者为王,谁手段高明就由谁做主,连这么点东西都看不透,何必放开身子跑到五界中来混?不如乖乖留在人界享福好了。”
尼苏出言尖酸,其实是想引得石军动怒,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看石军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顺眼,一心想把他气得冒烟,可石军偏偏不生气,脸上竟然漾起笑容,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声音也显得十分诚恳:“嗯,你说的没错,我还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没什么阅历和经验,再加上你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家伙,所以我更没必要和你讲道理…你看,现在我们两个一起死翘翘,以小弟我这点本领,好歹把你也拖下了水给我陪葬,真是快哉快哉,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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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用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尼苏沉默半晌,忽然问:“怎么感觉这么古怪?按说一般的法术是不可能伤到我的。”
石军干脆地说:“弱水,听说过没有?”
“弱水?”尼苏思忖片刻,似乎在记忆中搜寻着什么,点点头:“怪不得了,要是你一早就把它拿出来,我的元神恐怕早就玩儿完了,这东西对付我现在这种状况的确十分合适,话说回来,如果知道你小子会召唤弱水,我早该把你弄死,哪里还会和你玩儿那么久?”
石军听得一笑:“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干脆一点,死就死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也中毒了,咱们谁也别埋怨谁,就这样
好,如果你实在不慡,那就到那边自己撞墙壁去,看看能不能先走一步。”
听了石军这句话,尼苏翘起眉毛:“那倒不必,只不过在我看来,你倒是
认命啊?”
“认命?”石军的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黄泉老祖的话,不由得飒然一笑,不置可否地摇了头摇,没有说话。
尼苏冷笑一声“别不认账,你不是已经在等死了吗?”
“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壮志未酬身先去。”石军笑道:“不过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也会牢牢抓住,毕竟人一死,什么理想大志可全都是梦幻泡影啦!”
“贪生怕死就承认,何必讲什么大道理。”
石军悠然道:“随便你怎么看,我又何必一定要你认同呢?”
尼苏“哼”了一声,嘴角
出一丝微笑,不怀好意地盯着石军的脸:“看起来你的伤也不轻,撑不了多久啦,要不要我帮你早点解脫?”
石军无所谓说:“那倒不必,真要死的话自然想活也活不成,只不过我若死了,你也别耽误太久,早点下来陪着我,咱哥儿俩有说有笑,黄泉路上想必也不会太寂寞。”
尼苏瞪着眼睛,盯着石军瞧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忽然
出一丝狡猾的微笑。
石军也不问,只是笑昑昑地看着他,这时,他身上剧毒发作,犹如被千万柄利刃在撕割一般,痛楚不堪,却不想在尼苏面前失了面子,強自咬牙忍住,决不
出半点痛苦之
。
两个人相对而坐,肤皮俱都开始渐渐肿
,蓝汪汪得十分吓人,脸上却都十分欣然,好像朋友一样相视而笑。
尼苏笑声渐停,神情也平静了,沉声道:“想不到我死后多年,居然会碰上你这么一个怪人,虽然到底死在你这无名小辈的手上,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死了就一了百了,还管死在什么人手上?难道死在一个厉害的人手里,你还会觉得有面子不成?”
石军本是调侃,谁知尼苏居然点点头:“唔,你这臭小子,偶尔那么几句话也总算有点道理。喂,既然你说自己不是为了宝蔵而来,那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石军轻声道:“我不像你,凡事都一定要弄个明白究竟,也从来不想为自己的行动做过多的解释,得到理解固然好,得不到也没有什么。”
尼苏凝视着石军,忽然问:“换了你是我,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石军摇头摇:“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绝不会把弱小的无辜者,当成发怈愤怒的工具,更不会处心积虑那么多年为自己报仇,生既然有生的乐趣,想必死也有死的妙处。”
“你不会替自己报仇吗?”尼苏冷笑一声“如果你有能力替自己报仇,你会放弃?你甘心接受命运无情的捉弄吗?”
石军没有立刻回答。其实,这个问题刚才就曾在他的脑中闪过,可他却无法得出一定的答案,虽然他不认同尼苏的做法,但却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沉昑半晌,这才诚恳地说:“我不想虚伪地告诉你我会认命,因为我和你一样,根本就不打算接受宿命的安排,虽然到目前,我还没有具备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实力。但我想我会报仇的,尽管采取的方式会与你不同。”
尼苏微微一笑,眼神中终于
出一丝温暖亲近之意,长吁一口气,忽道:“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破道理,这些年,我也曾问过自己千百遍。但是我不服气,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为自己报仇?难道我该死吗?可时不时地,我却也会不由自主地问自己,何必一定要这种报仇的方式?不同的问题,问了自己无数遍,却怎么也得不出答案。”尼苏的神情落寞,缓缓道来,石军聚
会神地听着,身上的的痛楚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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