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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战
 王绝之才出毡帐,便见到榆卑南等四大种酋,手持兵刃追了过来。

 刚才他们与慕容嵬等人打了一场,杀掉跟随慕容嵬的三名鲜卑高手,却让正主儿冲出包围。他们的轻功逊于慕容嵬一筹,此刻才追了上来。

 王绝之一见他们,大喜道:“慕容嵬、姚弋仲、石葱、刘琨正追上来,快挡住他们!”

 谁知榆卑南満面怒容,大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掳走豪,我跟你拚命!”奋起神力,丈八蛇矛便往王绝之口刺去。

 王绝之伸手捉住头,张口正分辩,然而兵凶战危,哪容得他有说话的余地?勒姐、滇良、吾良三个酋豪挥舞兵刃又往他身上狠狠攻来,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们不要命,王绝之可是要命的。

 更何况,王绝之也不能下重手伤了他们,因此在缚手缚脚之下,数招过后,竟然落了下风。

 小剑低声道:“大家住手!王公子是…自己人。”说完这句话后,便晕了过去。

 他毕竟是一名不懂武功的人,身体原本就很虚弱,加上断了一臂,失血太多,而且又经历了眼前许多惊心动魄的变故,身心再也撑不住,终于晕了过去。

 四名酋豪听见小剑的话,不约而同硬生生收回招式,齐声道:“什么!?”

 “啪啪”两声,榆卑南掴了自己两巴掌,便跪下向王绝之谢罪,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这么一耽搁,慕容嵬、姚弋仲、石葱、刘琨已然杀到!

 慕容嵬最快,桀桀笑声中,魔爪已然递到了小剑的背部。

 王绝之挥掌硬接,只觉一股寒之气自掌心来,以他的內力之強,也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冷笑道:“好霸道的魔功,但还奈何我不得!”

 掌心吐劲,将慕容嵬震退三步。

 慕容嵬才退,姚弋仲、石葱、刘琨三个人惊天动地的杀招却已攻至。

 这四人均是当今武林顶尖的高手,向来只有被人围攻,别说是四人围攻一人,便是两人围攻一人,也是未曾有过的事。今天若是他们与王绝之决战,也只会以一对一、单打独斗,绝不会四人联手。然而现在他们要杀的是小剑,此举关系到整个种族的生死荣辱,个人的名声身分,只有暂且搁在一边。

 四人各出奇招,誓要杀掉小剑才甘心!

 姚弋仲、刘琨、石葱三人合击,威力何等‮大巨‬,即使是像石勒或是凤凰夫人那种高手中的高手,也得退避三分,何况是有伤在身的王绝之?

 王绝之无力硬拚,施展“易步易趋”,有惊无险地避开了三道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杀招。然而慕容嵬的魔爪早在一旁等候,他狞笑着一爪抓向小剑的下。这是阴险之极的一记狠毒招数!

 王绝之避开三大高手的联手一击,已然使尽了全力,如果这一爪是抓向自己,还可效法当曰对付连三滔时,以內力缩进下,硬挨这毒一爪。可是,慕容嵬抓的不是他,是小剑!

 这时武都一等人也已追到,见状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前相救,然而他们相距太远,根本来不及挡下这必杀的一爪?

 只有榆卑南!他的文八蛇有一丈八尺七寸一分长,长臂奋力挥出,堪堪抵着慕容嵬的手臂!

 慕容嵬无奈,只得变招抓住头,但这样一来,魔爪便抓不着小剑的下了。

 榆卑南救了豪,心中一喜,得意道:“刚才我早说过,要杀豪,先得打死我榆卑南!”

 慕容嵬因榆卑南搅局,而丧失杀小剑的机会,回头再看王绝之,已然逃得不知去向,于是将一腔怒火尽怈于榆卑南的身上,咬牙切齿道:“刚才本豪急着去杀小剑,无暇跟你们四人较量,你以为本豪真的怕了你?”手上一运劲,榆卑南的头霎时化成糜粉。

 榆卑南料不到对方魔功竟如此厉害,大骇失,魔爪已然递到面门。

 危急之间,榆卑南只来得及往左一避,但一阵寒意直左肩,冷得入骨入肺,这条左臂就此废了。

 榆卑南一身武功,全在一蛇矛之上,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然而近身短打却非他所长,碰着慕容嵬这等绝世高手,处处受制于人,连挡上一挡的本事也没有。

 眼看慕容嵬只需再一招,便能将他置于死地。

 在场诸豪之中,以武都一和勒姐种酋豪无疆武功最高,分从左右来救,一使绳环,封住慕容嵬的攻势;一使短戈,迳挑慕容嵬的咽喉。

 慕容嵬瞥见姚弋仲、刘琨、石葱三人随尾追向王绝之,唯恐杀小剑之功被三人所夺,不愿再与诸豪纠,语气森冷的说:“本豪赶着杀小剑,算你们三条狗走运,姑且多留你们数天性命!”

 语毕,身形直向前仆倒,武都一和无疆的攻击双双落空。慕容嵬利用向前仆倒的劲道急速滑地而行,犹如有一匹看不见的快马横曳着身体,闪出两人出手所及范围,弹起身子,朝着王绝之逃跑方向追去。

 武都一和无疆见他身法诡异,相顾骇然。但豪仍在险境,不能不追,两人只得硬着头皮,起兵刃追去。

 榆卑南一身横练武功,练得铜筋铁骨,轻功却不怎样,不过他的嗓门却是最大,扬声喊道:“刺史,不必追上豪,咱们先合力宰掉这鲜卑老鬼,打发一名敌人再追过去。”

 原来他刚才出了毡帐击慕容嵬,并不知道姚弋仲叛变之事,还以为姚弋仲追着王绝之是为了保护小剑。

 王绝之一向认为易步易趋是天下无双的轻功,而在琅琊王家之中,也没有人的轻功比他更高了,所以他的轻功毫无疑问也是天下第一——他从来不是一个谦虚的人。

 当然,王绝之并没有跟天下所有轻功高手都比过轻功,凤凰夫人、葛洪、石勒,或者传说中的轩辕龙、谢伯假使仍然未死,轻功是否高过王绝之,谁也不知道。

 不过,就算他背着一个人,像慕容嵬、姚弋仲、刘琨、石葱这样的高手,也是万万追赶不上的;何况,逃跑毕竟比追赶容易得多。

 王绝之在曲折的窄巷里左一拐、右一转,没多久便摆脫四人的追赶,松下一口气来。

 他放下小剑,查看小剑的伤势。只见小剑气若游丝,若不好好休养歇息只怕再也撑不了多久。

 王绝之焦急莫名,想找一名路人相助,然而这一带空的,十室九空,看来居民不是死光了,就是正在前线作战,所以这里半个人也没有。

 他把掌心按住小剑头顶正中的百会,生怕小剑虚弱过度,不敢猝然将真气输入,只敢徐徐的输送,保住小剑的心脉。

 王绝之明知此举只能保住小剑性命于一时,过不了多久,小剑终究还是会死,然而到了这个地步,能多拖一时便一时,什么也顾不得了。

 忽然见到有两人走进巷口,王绝之大喜,正想扬起叫他们相助,忽然呆住。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嵬和刘琨!

 王绝之反应极快,抱起小剑,便朝小巷的另一边出口窜去,但甫起步,蓦地又停住脚步。

 小巷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两个人,是姚弋仲和石葱!

 石葱嘿嘿笑道:“王绝之,看你还往哪里走!”

 慕容嵬桀桀怪笑道:“王绝之,你以为在小巷里跟我们捉蔵很聪明,可借你不知道天水是赤亭羌的大本营,姚弋仲早把天水城的地图献给了石勒,石勒又给了我们,我们对于这里的地形。比你熟悉百倍,你又怎能逃出本豪的掌心呢?若是你仗着高超的轻功,笔直逃跑,我们反倒追不上你哩!”

 王绝之气得差点吐血,但他脸上仍不动声,冷冷道:“你们就一起上吧。我虽赢不了你们四人,但是杀掉一人来当垫背的本事还是有的。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他这番话绝非空言恫吓。琅琊狂人王绝之的能耐武林皆知,他要跟一个人同归于尽,这是谁也不敢不相信的事情。

 慕容嵬干笑两声,“嘿嘿,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便怕了你?”他口气虽硬,却也不敢动手,一副厉內荏的模样。

 刘琨拿着长剑,缓步上前,说道:“王绝之,我们都是汉人,汉胡不两立,你何苦为一名胡人舍命!只要你放下小剑,离开这里,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拦阻你。”

 王绝之冷冷回道:“‘汉胡不两立’,说得好!那你又为何先与段匹单结盟,助他讨伐慕容嵬。复又与石勒合议来杀小剑?”

 慕容嵬道:“你少挑拨离间!我们在此之前,曾对天发誓,在天水城中,暂且放下前帐不算,王绝之,你这番扇风功夫,可不管用!”

 刘琨默然半晌,说道:“王绝之,你说得也有道理。”反手一剑,刺进慕容嵬的膛。

 慕容嵬的武功不在刘琨之下,但他一心一意防范王绝之这名生平大敌,不敢稍有松懈分神,而忽略了一旁的刘琨,以至于中了这记暗算。

 他捂着口,一双碧目圆瞠似吃人,“刘琨,你背信弃誓,不怕天诛地灭、五雷轰顶吗?”

 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不消说必是他们起誓时的誓词。

 刘琨淡淡的说:“我们的确立过誓不算旧帐,可是你首先背信,偷偷摸摸‮出派‬神力十三箭,意图杀害我的结义兄长祖逖,这笔却是新帐。旧帐不算,新帐可不能不算。”

 慕容嵬狂吼一声,伏地而倒。

 石葱托起单刀,严阵以待,“刘琨,你是打算不守信约,帮助王绝之来对付我们罗?”

 他估量眼前的情势,这一位二对二,将是非常难打的一仗。

 姚弋仲的武功虽然深不可测,但王绝之岂是易与之辈?刘琨成名多年,剑术之高,人所皆知,尤其适才杀伤慕容嵬的那一剑,不论是在招式、力道、火候上已臻化境,功力只会在已之上,不会在己之下,绝对是一名难以应付的对手。自己跟姚弋仲联手,未必胜得了王绝之和刘琨。

 然而小剑重伤昏,这块肥近在眼前,舍不得就此白白放走,因此这一仗,非战不可!!

 刘琨‮头摇‬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有反口之理?我刚才剑刺慕容嵬,是报他暗算我义兄之仇;至于我答应刺杀小剑,那是决计不会反悔的。”

 受伤的慕容嵬本来伏在地上,此时突然跃起,飞身越过墙头,身形倏忽不见。

 石葱见到慕容嵬居然有力气逃跑,不由啧啧称奇:此人的魔功果然有几分门道,中了刘琨一剑,非但没死,依然健步如飞。单是这身手,已胜我一筹了。

 刘琨见状却不以为奇。他是光明磊落的汉子,虽然以牙还牙,慕容嵬暗算祖逖,他便暗算慕容嵬以报,但故意一剑刺歪,没有当场杀了慕容嵬。然而慕容嵬不知刘琨有意放他一命,以小人之心相度,先诈死、再伺机逃跑,真的是小人作为。

 石葱听见刘琨的话,喜道:“刘司空一言九鼎,真英雄也!我们便一同出手,把这两名小子的头颅砍下来!”

 刘琨却道:“不成!”

 石葱变道:“为何不成?”

 “述小剑的头颅只有一个,我和姚弋仲均想得之,以获得石勒答应我们的承诺。这头颅究竟要由谁来砍,倒真的是煞费思量了。”

 他适才之所以剑刺慕容嵬,一来可报祖逖遇袭之仇,二来也少一个争夺小剑人头的对手,三来慕容嵬反覆无常,阴险无比,万一自己在此役受了伤,必会遭他毒手,干脆先下手为強,方为上策。

 石葱正自踌躇,却听得姚弋仲说:“我说你先。”

 刘琨哈哈大笑,“姚弋仲,好一个如意算盘!你是想让我和王绝之拼个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姚弋仲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先也成。”说完便上前挑战王绝之。

 石葱见两人相持不下,连忙道:“两位不必争执。只要你们尽力杀掉小剑,我可以保证,大将军许你们两人的好处,谁也不会短少了。”

 姚弋仲斜睨着他,“你能保证?”言下之意,是指石葱身分太低,不足以保证此事。

 石葱闻言,心中又气又怒,但脸上却不动怒,呐呐道:“这个嘛…”

 不理石葱两人,刘琨手中长剑一指,攻向王绝之,喝道:“王绝之,看我破你的易学神功!”

 他口中虽说是为了石勒所许的好处,实则內心深处,却是不与胡人合攻汉人,是以抢着出手,但这份深意,在场无人能够明白。

 王绝之见这一剑变幻无定,不知剑刺往何处,心中不噤暗赞:素闻此人剑法独步辽西,段匹单若非有他相助,早让石勒打垮了,今曰一见,果非虚言。

 他瞧清楚剑势来路,本以更強的內力将之开,谁知一提夏气,腹旧创一阵剧痛,原来先前连番恶战,把刚刚结了疤的伤口又扯裂了。

 刘琨的剑已然袭体,王绝之一掌依然拍出,却是全然提不起內力,就是算击中刘琨,对他来说也不痛不庠,但刘琨这一剑却非把他刺穿一个大窟窿不可。

 就在剑尖相距王绝之的口一寸,刘琨突然撤剑,剑走三步,掌中剑犹如风怒号般朝王绝之狠劈下。

 他刚才剑下留情,饶了王绝之一剑,如今却倾全力攻击王绝之,岂非矛盾?

 其实是因为王绝之的掌力厉害,刘琨明知他这一掌不含內力,也不敢让王绝之的手掌碰到身体。

 王绝之暗呼:“侥幸!他只需再前进半尺,此刻我已一命归天了。”

 他恐防别人乘机伤害小剑,‮腿双‬不敢稍移半步,使不了神奇的易步易趋,又不敢再度強提內力,以免触动伤口,只得使出易学神功中的“坤”卦,双手或抑或拔、或动或化,尽使以力制力、以柔化刚的功夫,解去刘琨狂风似的劲剑。

 不过在重重制肘下,王绝之渐居下风,逐渐招架不住刘琨的凌厉剑招。

 刘琨明知王绝之伤疲集,故意使用大开大合的剑招,每一剑均招沉力厚,得王绝之非硬接不可。王绝之卸解不尽刘琨剑上蕴含的內劲,每接一招,身上伤口便溅出鲜血。

 一旁的石葱瞧得目眩神:刘琨的剑法固然犀利,但王绝之的每一招、每一式,俱都封住刘琨的剑法,处处料敌机先,可惜受伤之后,出招太慢,反而受制于刘琨的剑法之下。看来不出五十招,刘琨便能将他杀于剑下。

 刘琨少年时与祖逖同共寝,一起切磋研习剑术,两人剑术所走的路子均是从军中冲锋陷阵、厮杀磨练得来,有五六分相近。王绝之曾与祖逖过手,略知祖逖的武功路数,加上他聪颖过人、举一以三,也能猜到刘琨的剑法之三四。

 饶是占了这种便宜,但他毕竟太过虚弱,虽知其招式却无法破其剑,犹如一名黄口小儿,虽知拉硬弓可以正中鹞之法,然而无力拉弓也是枉然。

 再过十余招,刘琨半转身,剑锋向上,往前直推,正是一式“弓步推剑”

 他这记剑式虽妙,可是王绝之一眼便看出其破绽在于肘间的清冷渊,伸出食指疾点。

 刘琨的剑招強劲,看似只攻不守,其实暗中保留三分劲道,以防王绝之突然反攻——对付王绝之这样的高手,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乃见王绝之这一指软弱无力,心中大喜:“你武功虽高,受伤之后,毕竟不是我的敌手。我也毋需杀你,只要废了你的一条右臂,小剑的首级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弓步推剑”加紧削出,便要把王绝之的右臂齐肩削下。

 谁知王绝之那一指突然快了十倍,偏生刘琨求胜心切,剑招刚好使尽,给王绝之点中手臂。长剑脫手。

 王绝之刚击退刘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呀”地一声叫了起来。

 因为这时姚弋仲、石葱两人同时飞出,同时出手!

 石葱手中长刀急展而出,劈的不是小剑,而是王绝之!因为王绝之武功如此之高,难得见他有难,绝不能容他活过今天!

 姚弋仲的身法比石葱更快——他是羌人的第一高手,在‮场战‬上,石葱败在他手下至少有三次。石葱的刀才刚挥出,他的爪已到了小剑的脖子。

 这爪比小剑的脖子还要大,一爪下去,小剑铁定头颈断裂、身处异处。

 姚戈件做事一向彻底,背叛也会背叛彻底,杀人更是杀得彻彻底底,绝不容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活命机会!

 王绝之小剑,也已无从,他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刘琨在长剑脫手后,左袖里蓦然窜出一辆短剑,进王绝之的盘骨,将他针在墙壁。

 刘琨久历战阵,怎会不多备一柄剑,以为近身搏之用?

 王绝之被钉在墙壁,本已够糟糕的了,更糟糕的是,石葱的刀正向他的头砍过来,看来这次他非但保护不了小剑,连命也得丢在这里了!

 姚弋仲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加上他眼观七路、耳听八方,附近没有一个人可以救得了小剑,他这一爪必定可以要了小剑的性命。

 八方就是四方加上四隅。四方即是东、南、西、北,四隅就是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一个人背后不能长眼睛,眼观七路就是极限,耳倒是能够听到八方,姚弋仲耳聪目明,也算是一代高手的了。

 然而,还有一方他不能顾到的,就是上方!

 一头鹰隼凌空扑下,鹰喙猛啄姚弋仲头顶的百会,奇快、奇准、犹如武林高手。

 这头“武林高手”的鹰,自然是英绝!

 但如果以为英绝可以阻止姚弋仲杀小剑,那就错了。姚弋仲的武功已经列入绝顶高手之列,比诸王绝之、祖逖、石虎、张宾不逞多让,远在刘琨、石葱、慕容嵬之上,羌人所以在群敌环伺之下,仍屹立不倒,有一半是出自他的功劳,以易容武功之強,也栽在他的手里,可知其犀利。

 英绝一喙攻来,姚弋仲单爪抬起,却未出手,劲力已发,英绝登时被震开丈外。

 然而此时忽觉右爪一疼,偏了一偏,抓不着小剑的脖子。

 姚弋仲一看,赫然发觉右腕竟被一条黄狗牢牢咬着不放,他虽没有练就一身铜筋铁骨的外家硬功,但既是外羌人,历风霜战阵,早就皮坚厚,寻常猛兽顶多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然而这条狗数寸长的白牙,竟然完全陷入自己的手臂,似是身负內力的高手一般。饶是他深沉不,见此等诡异情况,脸上也不噤变

 一举偷袭得手,自然是皇甫一绝。

 它一直伏在英绝的背部,姚弋仲虽将英绝开,它却乘势跳下鹰背,出其不意的咬中姚七仲的手臂,救了小剑一命,立下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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