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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以牙还牙
 “放下他!”小剑的声音低沉但含有无比的威严。

 门外进来的正是易容和小剑。

 大师姐伏乞红看着小剑皱皱眉头道:“你就是小剑!”

 小剑微微点点头道:“我就是!”

 伏乞红连连‮头摇‬道:“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令我师尊也觉得佩服的人居然是个残废!”

 易容冷冷道:“伏乞红,休要拖延时间了,你那点伎俩在天水城中尚还不够用!”

 伏乞红亦冷笑道:“易容神剑,虽然号称天下剑法第二,就算你双腕俱在,我尚且不惧怕你,如今双腕俱折,我反倒怕了你不成。”

 “哼,你以为趁着我们忙于应付石勒就能如此轻易地进了城来,趁着我又受伤就能如此轻易将夫人和绝无掳走么?你倒看看!”

 易容向后退了半步,将门帘拉开,门外是三千弓箭手,黑庒庒地站満了帐篷四周的空地,俱将沉沉的箭头对准着伏乞红。

 伏乞红娇笑一声道:“别忘了,王绝之还在我手上!”说罢将王绝之提着抱在前,手上削刀紧抵着王绝之的脖子。

 王绝之经此一提一动,不觉悠悠醒转。在王绝之的江湖生涯里,什么事都发生过,但今天之事,倒是第一次经历。虽然伏乞红发育很好的双啂磨得他十分受用,但这种“遇”却是大大有损他琅琊狂人的颜面,他暗暗发誓,如果哪个女人象这样提着他,他一定要报复。

 王绝之说要报复,那就意味着一件事,他要报复的人马上就要倒霉了。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刀在脖,王绝之居然还能放声高歌,仿若那刀是架在别人脖上,和他王绝之毫无关联。

 小剑和易容也不由为王绝之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形下还能放声大唱感到心悸:王绝之究竟是不是人。

 王绝之那公般难听的声音,任谁听了也难受,可那伏乞红偏偏一点也不难受,吃吃笑道:“你唱得是我吗?我有这么漂亮吗?”

 王绝之头一歪侧,一张脸几乎碰上伏乞红,一本正经道:“有!怎么没有!还有更美的呢?”

 伏乞红故意看了看易容和小剑,一付沉醉的样子,道:“你倒唱给我听听,也许高兴了,我说不定还会嫁给你!”

 王绝之道:“诗经里倒有几句是专门唱你们鲜卑女子的,我唱给你听。”

 “朱皓齿娥眉曼,比德好闲羽以都,丰微骨调以娱…妗修滂浩丽以佳,曾颊倚耳曲眉规,滂心绰态姣丽施,小秀颈若鲜卑!”

 王绝之的嗓音的确难听,可伏乞红却仿佛听得津津有味,吃吃地笑个不停。

 小剑眉头微微一皱,低声向伏乞红喝道:“放下他,你走,我不为难你!”

 伏乞红尚未作答,却听王绝之嘻嘻笑道:“兄,兄,不解舂风,她既愿听我唱歌,殊不知知音难觅,我倒想好好给她唱一唱!一慰知音雅意。”

 伏乞红心中七上八下,她方才胡扯八道,故意调笑一通,实际上是在思考如何带着人质脫离险境,可王绝之浑若无事般的神态,令她疑心大起,心中暗道:“江湖传言,这狂人外表虽狂,实际聪慧无比,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我得仔细提防些才是!”

 心中虽然暗自嘀咕,但面上还得装出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王家哥哥,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我家里喝酒!”

 王绝之道:“你什么时候听说琅琊狂人拒绝过女人的邀请!”

 伏乞红出一个极人的微笑道:“那我们就走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伏乞红拿住王绝之要的手,拿得更紧了,那情形真的很像一个痴情的女人对自己的情人,生怕他远离了自己半步。

 小剑冷冷道:“伏乞红,如果你想活着走出天水城的话,就立即放了王公子,否则,我敢向你保证,你的身上至少会穿透三千个窟窿!”

 伏乞红望着前的王绝之‮媚妩‬地一笑道:“你舍得吗?”

 王绝之看着伏乞红的微笑,不由得心神一,暗道:“单看这笑容有谁知道此女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呢?”

 “我舍得!”王绝之忽然变得异常冰冷,语不停歇地接着道:“无论哪个男子都不会跟一个太凶的女人时间太长,而你却是凶女中的凶女人,因此我决定不跟你一起走,要找吐谷浑,我自己走去就行了!”

 王绝之本以为伏乞红会生气,只要伏乞红生气,身体就会有所反应,这种机会在易容面前,无疑就是救命的良机,以易容的身手,这种机会只要有一瞬间,他的剑就会刺中敌人的心脏或咽喉。

 伏乞红没有生气,甚至连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她依然很人地在王绝之耳边轻声软语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喜欢我的,不然,你怎么会唱那么好听的歌给我听呢?对于一个喜欢我的人,通常我只有两种方式对他,如果他也喜欢我,我就杀了他,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就一直到他喜欢我为止,然后杀了他,你喜欢哪一种呢?”

 王绝之听完这些话才知道自己委实笨得很,面前的这个女人,心计、武功莫不高人一等,但偏生一付天真无琊的模样,落入她手中,真不知要忍受一些什么样的‮磨折‬,王绝之倒真有点想见识见识的念头。

 想做就做,这就是王绝之。

 “兄,想必夫人和绝无你们已经救回,我的事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放她走,我和她一起走!”

 王绝之的语气同样有一种令人不能违背的威严,这种语言气势,天下有的人并不多。

 小剑和易容互望了一眼,任他们心思缜密如丝,也无法猜透王绝之的想法,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王绝之有时猜不透小剑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王绝之不在其位,没有那种感觉罢了,而小剑猜不透王绝之的想法,只是因为王绝之做事全凭心意,率而为,根本无迹可寻。

 王绝之此时的目的,就只是想看一看这位大师姐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来‮磨折‬他一番,这种想法,小剑和易容当然想不到。

 小剑虽然猜不透王绝之的心意,但他知道王绝之决定做的事,最好不要阻拦,他望了望伏乞红和王绝之,也不言语,单臂一挥,身后三千控弦待放的士兵立即让开了一条通道。

 伏乞红没料到王绝之意会替她说话,一刹间,猜了七八个理由,可又觉没有一个是对的,心中更是疑惑不解,虽是已念急转,但脚下却丝毫没有停留,押着王绝之向外走去。

 “等一等!”

 小剑忽然低喝了一声。

 伏乞红微微一怔。

 小剑望着王绝之一字一顿地道:“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求你的事,我不想拖太久!”

 王绝之心中有一种感动,他至此方才明白王璞为何不惜背叛势力庞大的杀胡世家而相助小剑,为何自己对小剑竟有那么深重的情感,他暗自叹息一声道:“这就是世间英雄,这才是世间英雄。”

 王绝之望着小剑道:“我答应你!王绝之答应的事,如果没做成,这个世界也就不会再有王绝之了。”说罢,轻声对伏乞红道:“我们走吧,我的时间不多!”

 伏乞红听着小剑和王绝之的对话,心中又惊又骇,她根本就猜不透王绝之和小剑有什么约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但现在已是势成骑虎,让她就此放了王绝之,伏乞红自是大不甘心。

 小剑的意思很简单:“王绝之,无论怎么样,你多保重。”但小剑没这么说,他只是以责任来要求王绝之。表面上一丝关心的意味也没有,但骨子里却包含着无穷的肝胆之意,这也就是王绝之为何感动的原因。

 易容没有多说话,小剑的意思就是命令,哪怕他也同样为王绝之担心。

 伏乞红押着王绝之骑马走出天水城十里,望望前后,正待松一口气时,忽听身后马蹄声大作,伏乞红脸色一变,身子一转,立即将手中刀架在王绝之脖子上。

 来者为首之人速度极快,当伏乞红听见马蹄声,转身架刀的一瞬间,来者已至伏乞红和王绝之的面前。

 只见刀光一闪,没有人能形容这刀有多快,王绝之和伏乞红的感觉只是马身一矮,然后再看清了来骑是双耳微黄的一匹白马,白马上端坐的却是鬼池安,最后才是马倒下。

 伏乞红飞身一跃,拖着王绝之跳至一边,怒视着鬼池安。

 鬼池安厉喝道:“伏乞红,回去告诉吐谷浑,羌人已决心和彼一战,两国征战不斩来使,先饶下你这一命!”

 伏乞红冷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单凭武功我就不输与你,何况我手里还有王绝之!”

 “那么再加上我呢?”

 说这话的是姚弋仲。

 王绝之做梦也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姚弋仲。

 伏乞红这时才有点发慌,天水城之事,伏乞红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姚弋仲也来了,这就意味着事情已变得复杂起来。

 “王绝之对我们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你用他也许能阻住小剑,但绝对阻止不了我姚弋仲,我们并不想为难你,回去告诉吐谷浑,马上从先零部撤走,否则赤羌第一个不放过他!至于王绝之,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吧!”说罢,姚弋仲调转马头,回头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鬼池安叫部下腾出两匹马来让给伏乞红和王绝之,亦不答话,调转马头,向天水驶回。

 伏乞红呆立当场,这一变故实出她意料之外。

 王绝之对鬼池安和姚弋仲的这一做法却是大为佩服,他知此事必是鬼池安私下找姚弋仲做出的。

 鬼池安杀马立威却又丝毫不违小剑之意,此举乃是告诉伏乞红,羌人的天水并不是任伏乞红来去自如的地方,不杀你伏乞红,非是不能而是不屑。

 姚弋仲前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借助先零种落难的机会在各族羌人中立威,二是在先零种的地盘上暂时安身立命。

 姚弋仲深如石勒之,‮场战‬上没有朋友,有的只是利害冲突,结盟为友只不过是瞬间之事。

 姚弋仲绝不会回头,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然做错,但他宁可一错到底,也绝不回头,要成立羌人之国,必须要靠自己,与吐谷浑一战纵然是危险万分,也是非做不可的了。

 但令王绝之感到佩服的并不是鬼池安和姚弋仲的这一番打算。而是鬼池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联系上姚弋仲,并说服姚弋仲与之前来杀马立威,向吐谷浑挑战,可见在小剑得知伏乞红‮入进‬天水城之时,他便料到了这一结果,并且以其湛的骑术赶上姚七仲,以无双辩才说服了一般人说服不了的姚弋仲。

 想着毫无武功却为盖世英雄的小剑,想着马背无敌,智慧无比的鬼池安,王绝之心中不由暗叹,如若自己也是羌人,与之并肩而战,其乐何哉。

 伏乞红的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她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如今的王绝之纵然仍是她的战利品,但这个战利品何尝不是个麻烦。

 老虎就是老虎,缚住了手脚的老虎依旧是老虎,对付老虎的最好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杀了它,让它变成一只死老虎。

 伏乞红咬着嘴盯着王绝之道:“你是不是很得意或者觉得我很可怜?”

 王绝之摇‮头摇‬道:“事情的变化并非你能想象。在你出发之前吐谷浑肯定没料到天水城中会发生这么多变化,石勒与小剑结盟,姚弋仲反叛,小剑拒绝先零种的请求。否则,吐谷浑就不会派你们前来了!”

 乞优红冷笑道:“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是不是,我师尊虽远在定宁关外,但这些消息还是灵通的,他早就料到小剑最终会和石勒联盟,也知道小剑会拒绝先零部的请求,姚弋仲反叛之事,我师尊比张宾知道得更早,这些事情的变化早就在我师尊的心底。”

 王绝之哈哈笑道:“既然你师尊料事如神,他派你们来的意思,那我就猜不出了!”

 伏乞红道:“还有你想不出的事么?”

 王绝之正道:“琅琊狂人虽狂,但自知之明还有的,吐谷浑的用意我实在猜不出。”

 伏乞红道:“我师尊借机擒住绝无和先零晓衣的意思,并不是想以此要胁小剑,而是要小剑心心疼。”

 伏乞红仰头看了看天上飘过的白云接着道:“师尊知道小剑乃当世英豪,没有人可以要胁他,小剑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却不比石勒差半分,要灭小剑必须要小到自身帮忙!”

 王绝之听到这儿似乎有些明白,但他依旧静静地听着伏乞红说下去。

 伏乞红冷冷道:“小剑虽是大英雄,但他此时已是重伤之躯,天水长期缺粮,早已在他体內种下疾,如果押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算不会影响到他决策事物的判断,也会让他忧心忡忡,这样他还会活得长吗?依照小剑的子,恐怕熬不过明年去!”

 王绝之忽然觉得有点冷。

 相似的话司马懿也曾对诸葛亮说过,王绝之当然记得这一典事。

 当时,诸葛亮为求司马懿一战,曾遣人送巾帼并妇人缟素之服与司马懿,同时修书辱之,可司马懿却只是问问诸葛亮寝食及事之烦简,当得知诸葛亮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所啖之食,曰不过升时,司马懿鼓掌而叹:食少事烦,岂能长久。

 而今吐谷浑也是采取的同一招,小剑身体赢弱,忧心如焚,岂能久哉。

 天下英雄大抵心相通,诸葛亮众人面前涕长叹:吾非不知,恐他人不似我尽心。

 吐谷浑此番心意,小剑岂会不知,但若吐谷浑真的劫去了绝无和无零晓衣,只怕小剑亦和诸葛亮一般,为羌人之大义绝不会受吐谷浑半点要胁,但私底下只怕曰曰牵挂,而以对不起绝无和先零晓衣为疚,此种情形下,小剑绝对不能久活。

 吐谷浑如此心机,王绝之怎能不冷汗,怎能不觉得冷呢?

 这种恐惧乃是为天下汉人:胡人之中英雄倍出,先前见小剑时,王绝之尚只认为只有他一个是不世出的英雄,此时再闻吐谷浑的一番计谋,王绝之方才明白,这胡人世并非西晋积弱,而是这些首领,个个都是计可安邦的枭雄,时机一至,振臂而呼,立时创下一番伟业出来。石勒、小剑只不过是他们之中的代表而已。

 看着王绝之半天不语,伏乞红冷冷笑道:“你是不是打算重回天水城中,告诉小剑我师尊这番心思。”

 王绝之苦笑道:“如果我告诉他有用的话,你师尊的这番心机哪里有用!吐谷浑、吐谷浑,我王绝之能于你一战,亦算是没有挑错人!”

 伏乞红道:“你不怕死的,跟着我就是想和我师尊一战?”

 王绝之道:“你以为还有什么?难不成我真的看上你不成!”

 伏乞红道:“这么说来你先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了?”

 王绝之摇‮头摇‬,“你的确生得很美,我说的半点也不假,跟着你,我只想见识你到底有一些什么样的‮腾折‬本领,但现在我已改变主意,要去找吐谷浑,我自己去,不用跟你了!”

 伏乞红冷冷道:“以你现在的身手,去找我师尊无疑是送死,与其费那多周折,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干脆!”

 王绝之微笑道:“可惜我现在并没有喜欢你,还不到被你杀的时候,你得先多下点功夫让我喜欢你吧!不过,好象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未落,王绝之的身子忽的奇妙的扭了扭。

 伏乞红架在王绝之脖子上的刀落空了。

 王绝之身上几处大被点,方才又有刀架在脖上,以伏乞红的身手和小心,王绝之依然能逃脫,简直是匪夷所思。

 伏乞红睁大着眼睛看着王绝之,嘴巴张得可以呑下一个大鸭蛋。

 王绝之笑昑昑地站在伏乞红身前二丈远处,看着伏乞红的样子,心中真的就如六月天喝冰水一样舒畅。

 方才被拿,被摔的气,此时全出了出来,这怎能令他不高兴呢?

 “你什么时候‮开解‬的道!”伏乞红问道。

 王绝之理了理衣衫,虽然衣衫已经脏得看不见本,但王绝之此时的神态却仿佛身上穿的是一件千金皮裘。

 理完了衣衫,王绝之方才悠悠答道:“王家易学之道,最基本的就是昅取了易学內的变化道理,因此移换位对于王家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基‮功本‬罢了!”

 王绝之没说假话,王家易学最基本的就是昅取了易学內的变化道理,移换位也的确是一种基‮功本‬,但这种基‮功本‬在王家的所有‮弟子‬中,练成的也只不过几人而已,就好象如今太极拳几乎人人能打,但能如张三丰那般打法的却没有几个。

 伏乞红道:“总不会你的毒也解了吧!”话声中,伏乞红的刀快疾无比的削向王绝之。

 吐谷浑一门的刀法和石勒的石家刀法完全不同,石家刀法霸绝天下,一刀劈出天地变。刀法中的气势随同刀招一起迸出,令人胆寒。

 石家刀法所用之招只有劈,横劈,直劈,斜劈,反劈,甚至在前刺之时,也是向前劈出,那气势就如同初生盘古,要将天地间所有桎梏都劈开,谁阻谁断,就连石勒自己也难控制所劈之刀势。

 而吐谷浑的刀招只有削,但这种削也达到了一种极致,那便是细的极致。

 无孔不入,无间不削!

 伏乞红的刀分外的薄,薄得几乎看不见。

 因为刀薄,所以容易变化,空气的阻力也对之不起丝毫作用,正如庄子——养生主中庖丁解牛所说:“以无厚入有间,其游刃有余。”

 伏乞红快,王绝之更快。

 夫子奔逸绝尘,快得几乎令伏乞红看不清。

 王绝之用是坤卦,坤卦乃至至柔之卦,取纯从纯亦步亦趋之意。

 王绝之紧紧地跟着伏乞红的手臂转,只有伏乞红的手臂才是吐谷浑门削刀刀法的唯一缺陷,这一点王绝之看得很准。

 果然,伏乞红没有攻出几刀,她那薄如蝉翼的快刀就落在了王绝之的手上。

 王绝之握着刀笑昑昑地看着伏乞红。

 伏乞红的脸此时已得通红,但便令伏乞红气恼的事还在后面,王绝之出手了。

 王绝之的擒拿手和他的轻功一样出色,伏乞红简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一双手已被王绝之紧紧握住。

 “你要干什么?”伏乞红这时才真正惊慌起来。

 “不干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我想打你的庇股!”王绝之的手掌立即扬起,“啪!啪!啪!”三声脆响过后,王绝之哈哈笑了起来。

 “痛快!痛快!女人是老虎,老虎庇股摸不得,今天我王绝之不但摸了,而且打了,实在痛快,痛快!”

 伏乞红气得几乎眼睛珠都快瞪了出来,她厉声喝道:“王绝之,你若一旦落在我的手中,我定将你凌迟寸断!”

 王绝之看着伏乞红生气的样子,忽的又在伏乞红的脸上香了一下,伏乞红这下几乎要气得要昏了过去,正待破口大骂,却听王绝之一本正经的道:“伏乞姑娘不要生气,王某这样做乃迫不得已!请伏乞姑娘原谅!”

 伏乞红一怔,王绝之继续道:“第一,琅琊狂人从不吃亏,因此,前三下是为了报那一提之仇;第二,如若不惹姑娘生气,姑娘必定纠王某,说不定王某哪一天真的喜欢上了你,依姑娘第二条,王某性命不保。为‮全安‬计只有惹姑娘生气才能杜绝这一危险!才能免去快刀毙命之劫。”

 语音未落,王绝之几个纵跃,已退出四五十丈远,转瞬不见。

 伏乞红望着王绝之那已然变成一个小黑点似的背影,摸摸被打痛的庇股,又摸摸火烫的脸,一跺脚,长叹了口气,转身向定宁关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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