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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和招待所看门的老头说再见的那一天了,大家没有依依不舍反倒是个个兴高采烈如刑満释放人员。
看到来接我们的校巴司机我们差点痛哭
涕,场面感人催人泪下。
杨婷早早就给三石发了一个信短,叫他在学校门口随时候命,要是看不到接车的就威胁要另觅新
。秦霈几次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南京她来接我,我知道她现在到了最后刺冲阶段,叫她好好复习准备高考,我回南京回去找她的。
车在路上颠簸了八个小时,终于看到久违的校门了,我知道到学校了。车上的人本来都恹恹
睡,现在立马精神
満,纷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透过车窗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直跟在车子后面跑。一下车就看见三石了,杨婷不由分说把行李扔给三石,自己空着手得意的走在前面。
我背着包随着人群朝寝室走去。
“神童哥哥,你回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叫我。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秦霈我才想起刚才看见那个人原来是她。
“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的说。
“来接你呀,我问了老赵,老赵告诉我你今晚上要回来,我放学就过来了!”秦霈脸红扑扑的,还背着书包,估计是刚才跑累了。
“不是叫你认真复习吗?怎么跑过来了!”
“这么久没看见你了,人家想你呀!”秦霈说的极其真挚诚恳。
“好吧,我就晚上请你吃饭吧,不过你要等我先把行李放回寝室!”我也不忍心叫秦霈现在就回去,她平常五点半就放学了,现在都晚上七点半了,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三石和杨婷走过来,说请我晚上去吃饭。看见我和旁边那个小女孩有说有笑,三石悄悄到我耳边嘀咕两句“神童厉害呀,又换了一个!”
“你再胡说,我就把你以前暗恋曾子墨还写情书的是抖落出来,看杨婷怎么收拾你!”我抓住三石的把柄,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赶紧闭嘴。
“你们去吧,我也不想当灯泡!”我对杨婷说,然后把行李递给三石,说:“你回寝室,帮我把包带回去吧!”
三石不敢答应。可怜的三石,背上被一个,脖子上挂了一个,左右手还一手提一个,累得七嘘八
,看见现在的三石仿佛看见半年前的我,虽然辛苦但是很幸福,不噤有点羡慕。
我和秦霈走出学校,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张妍打电话。
我跑了几个学校门口的电话亭,都没开通香港长途的业务,老板说开通这个业务要另外
钱,而且都没这个需求。
我带这秦霈走了好几家电话亭,跑到电信局的才找到一个打香港长途的电话。我叫秦霈在外面等我。
第一次打过去占线。我等了五分钟又拨过去,通了。
“喂,你好,请问…”我以听见张妍熟悉的声音就有点激动。
“妍妍,我是神童!”
“神童,是你,你怎么想起这个时候给我电话!”张妍听出是我,也有点激动。
我把那天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大概內容都跟email上写的差不多。
“神童,我很害怕,很害怕!”张妍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了,你怕什么?”我有点紧张的问。
“我怕孤独,我怕我一个人去了澳洲孤零零一个人,每人陪我说话,陪我聊天,陪我到处去玩…”张妍说着说着有点语噎。
“妍妍,不要怕,你到那边会认识很多新朋友,会有人陪你聊天,陪你到处玩…”
“不,没有,没有,没有,在那边找不到神童,没有神童陪我聊天,给我讲笑话玩,没有神童请我吃肯德基,麦当劳…”张妍说罢,大声哭起来。
“妍妍,不要哭,不要哭…”我有点着急了。
“呜呜呜…,神童,你知道不知道我这几个月在这里多孤独,…,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起你,想起我们一起排练小品,一起去看流星雨,一起去路边小摊吃烧烤…,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你说过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张妍的眼泪决堤一下哗哗往下涌,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说什么张妍都听不进去。
“神童,我离不开你,我以为到了香港会很快的忘记你,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我一个人独出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神童,你跟我去澳洲好不好?”
“妍妍,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答应我…”张妍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哀求我。
我不知所措,只想让张妍冷静下来。我曾经问过张妍,如果我离开她,她怎么办?张妍当时笑着说,她就哭,一直哭到我回来为止。从听筒传来的张妍无助的哭声,让我的心一块一块的碎掉,分崩离析。我无法比较是我和张妍付给对方的爱孰多孰少,但是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张妍对我的依赖远胜过我对她的依赖。
张妍从小养尊处优,她老妈又有权有势对她的要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或许长这么大她从来没尝试过失去依靠无助。而且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坚強立独的女孩子,相反偶尔刁蛮仍
的性格下其实是一颗柔弱易碎的心,她需要别人的关心呵护。面对离别,面对行将失去的幸福,她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只能用泪水来表达心中的痛苦和哀伤。
让这么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女孩受这种磨折,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很忍残,换了别人我肯定毫不含糊就要给他一老拳以表达我对其的深恶痛绝。
我听着张妍的哭声,呆呆的站在电话亭。秦霈看见我神色一样,在外面轻轻的敲玻璃窗,一脸关切的表情。我给秦霈示意没事,让她在外面在等我一会儿。
突然张妍的声音从电话里消失了,接着是电话挂断“嘟嘟”的声音。我赶紧又拨过去,电话始终不通。我心里面开始着急了,担心张妍出什么意外,经常在香港电影里面看见当街打劫,抢钱,心里面咯噔一响,不会真的遇到这种事了吧;而且张妍的情绪又有点失控,我真担心她做什么傻事。
我在电话亭里面着急的转来转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子墨帮忙。我在电话亭里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子墨的机手。
“喂,子墨,我是神童…”对方一接通电话我就着急的说。
“嗯,神童,怎么了,…”
“子墨,有件事请你帮忙…”我有点着急又有点语无伦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曾子墨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子墨,这事我觉得找你帮忙很不合适,但是…,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我求你帮我找到张妍,我真的很担心她!如果你实在为难…”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很对不起子墨,但是我此时已经是病急
投医了。如果曾子墨不答应,我立刻就要冲到香港去,得不到张妍平安无事的消息,我是不会安心的。
我在惴惴不安中等待曾子墨的回答,心中有种莫名的惶恐,此时此刻即使一秒钟都漫长的如一个世纪。
“好吧!”曾子墨冷静的说“我现在去找她!”
挂了电话,我从电话亭里面走出来,神色忐忑。秦霈走过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手,说“我送你回家吧,我没心思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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