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捕1
沿途的明镇王朝百姓,对来来往往的大军都已司空见惯。战争年代距离他们已有十余年之久,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锅里还有口热饭,他们对军队的态度就会继续麻木下去。
然而到了王城,云镜南受到的待遇迥然不同。从城外五里开始,到处是夹道
的居民。待得到了城內,更是一片鲜花和彩带的海洋。
“让我们热烈
浴血奋战的战士!”早在半个月之前,南部边境神族暴
的消息就已充斥王城的每个角落。统治机构的宣传做得很好,给这次南部边境大规模的掠夺行动披上了正义的外衣。
对于长久未经战
,且现在生活优裕的王城居民来说,战争的讯息刺
了他们的神经。生学纷纷上街行游,支援前线,而商人和手工业者则倾囊捐赠。外強中干的明镇王朝缺的并不是这一点捐款,它真正需要的是民心。可惜的是,统治者看到的只是王城的居民。
于是,一次为了解决军饷问题的腥血掠夺,被描述成神圣的卫国战争。
云镜南机械地向人群微笑致意,缓缓策骑入城。接下去的将是封赏典礼和报告会,封赏将会是有名无实的稍稍提升,而报告稿将丢给专用文人胡编滥造。
他直接回了府邸,好好洗了个澡,然后开始享用德德的
湛厨艺。
这次的“出征”唯一不完美的便是与郎翔部的冲突。说实在的,云镜南并不讨厌郎翔。至少,当自己在王城舒适的府邸里享受生活时,郎翔可能还在南疆那个不
之地镇守…带着怨恨。
等了夜一,铁西宁居然没有来找他。
第二天一早,他就来到军部述职。述职只是一个程序的称呼,实际上所有的战斗情况都已在上司罗蒙的战报中编造过了。
云镜南主要是来找铁西宁。
铁西宁是云镜南的好友,也是王朝军的中枢机构…军机处的高级幕僚。他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面色偏黑,说话时从来要带起一边的嘴角,是以总让人觉得他在嘲讽你。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作风果敢且分析精准的铁西宁,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高级幕僚。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
“怎么忙成这样?”云镜南问道。
铁西宁并没有特别惊喜,他是王朝中知道此次“出征”真相的少数一员。他手中的放大镜仍在查看着军用地图,只抬了抬头道:“阿南,你看!”
云镜南凑过身去,看到地图下红红蓝蓝地画着许多箭头和线条。对于作战人员来说,这样的地图并不罕见,他漫不经心地在上面扫视了一遍。
那是一张大国界地图,从上面几乎可以看到这块陆大的全貌。
“这是你们军机处的模拟作业吗?”云镜南道。
“不是,这是我自己画的作战预想。”
“军机处最近很无聊?”
“很忙。”铁西宁面无表情。
“看来要出大事了。”云镜南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将目光停在地图的王朝东部边界上“有确切的报情吗?”
“有,但远不够确切。”
云镜南笑笑道:“你们军机处总说报情不够详细,我们的探子又不是敌人肚里的蛔虫。”
“可是,多一点报情,就会改变战争的胜负。”铁西宁终于搁下放大镜,给云镜南拉过一把椅子“如果这次兰顿人真的全线进攻,你看我们有多少胜算?”
云镜南苦笑道:“若他们全力以赴,我们断无胜算。”
铁西宁脸上
变,但随即镇定下来,道:“说下去。”
“可是,我断定他们不会全力以赴。敌人的国力虽已比我们強盛,可惜的是,兰顿王太弱了。”
铁西宁明白云镜南的意思,现在的兰顿王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傀儡,真正掌权的是大公爵犁师。一个权倾朝野的大臣,毕竟不是皇帝。至少,在没有取得国全的统治权前,他不会发动决战。
他的忧虑并未排除,而是对云镜南道:“阿南,你的判断有道理,但仅限于一次的战役。这次从敌人腹地得来的报情表明,敌人将会有一次大的军事行动。即使犁师不和我们拼命,但若动摇了王朝的边防,看出弱点,只要再来一次大型进攻,王朝军就会崩溃了。”
云镜南笑道:“军机处要是人人都象你这样拼命,恐怕就没几个神经正常的了。”
他看到铁西宁的脸色仍是紧绷绷的,这才正
道:“胜负就要看犁天这次的决心有多大,或是说看王朝这次备战的认真程度。一切都不可能从地图上找到定论。”
铁西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拍拍云镜南的肩膀道:“阿南,什么事到了你嘴里,似乎都不是急事了!在这点上,我永远做不到你那样洒脫。怎么样?新任的黑龙骑将大人,回到王城的第一天打算怎么过啊?”
“黑龙骑将!”云镜南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看着铁西宁笑昑昑地从菗屉里拿出一卷委任状。
铁西宁笑道:“平时看你什么都不上心,其实最想升官的就是你了。也不知你给了罗蒙什么好处,他为你专门写的战报,在三天前就到了王城,把你的战绩吹上天去。”
“哈哈!”云镜南狠狠地抱了抱铁西宁“我现在只比罗蒙低一级了。走,别上班了,跟我去蓝磨坊慡慡去!”
铁西宁骂道:“也不怕外面的警卫听到,现在王城里的宪兵可是翻脸不认人!”
“宪兵!”云镜南想起与郎翔的冲突,不噤叹了口气“王朝军的军纪是几个宪兵搞得好的吗?”
正在此时“乒”地一声,门被撞开,德德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又慌慌张张地把门合上。铁西宁不噤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明白,阿南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笨手笨脚的仆人。
云镜南极没面子,骂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慌什么慌!”
“主人,素…素筝公主来了!”
“啊!”铁西宁亦怔了一怔,回头再看时,云镜南已不知所踪,叫了声“阿南”只听办公桌下传来一个声音:“天真的塌了!老大,你帮我挡挡。”
“躲那里有个庇用!”铁西宁一把将云镜南从桌下拎出来,向窗边推去“爬水管下去。”
云镜南刚爬出窗外,素筝公主就走进了铁西宁的办公室。
“阿南呢?”她问道。
铁西宁本来想闷不吭声,以此拖延时间,但耳边立马传来窗外水管轻微的“咯噔”声。
“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他暗骂道,急忙开口来掩盖动静“见过公主殿下,请问您是否要找云镜南将军?”
“我自然是找他。铁西宁,你别装蒜了,我的人看见他进了军机处。”素筝公主气呼呼地在铁西宁的座位上坐下。
铁西宁再傲慢,也不敢对公主无礼,他恭敬地答道:“可能是看错了吧!刚才云将军确实是派德德来我这儿,但他本人却未来。”
素筝公主神色凝重地坐着,圆睁秀目,审视着铁西宁此话的实真
。
铁西宁神色如常,垂手肃立,丝毫看不出他在撒谎。而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却翻腾着无数疑问。
“他们从未见过面,阿南是怎么惹上公主的?”
“看他们的情形,二人之间好象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只能私下解决…”
“高高在上的美丽的公主殿下,怎么会
上一个普通军官呢?”
…
“德德,你就是德德吧!”素筝公主
视德德。
德德可没有铁西宁沉着,慌忙应道:“小人正是德德,五零三骑兵团骑将。”
“带我去见阿南!”公主直接下令。
“能为公主带路,小人不胜荣幸!”
素筝公主狠狠地盯了铁西宁一眼,终于起身。铁西宁松了一口气。
“唉呀!”惊呼声,重物坠地声。
“阿南!”已经要出门的素筝公主被惊呼声昅引回来,急奔至窗前。
铁西林暗骂一声“笨蛋”也冲到窗边,只望见楼底的云镜南捂着庇股,一瘸一拐地跨上战马。
“阿南,你给我站住!你给我滚回来!”
“公主,请小声些,最近军机处附近有许多记者随时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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