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纵容
德婉过来看我,我冷冷的睨着她。她笑说:姐姐何故这样看我?
我冷笑:对你没有点戒心,恐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德婉道: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吗?姐姐的戒心未免太荒唐,只是我听闻近来姐姐也没少在宸贵妃和皇后身边奔走,想必对妹妹已经存有异心了吧?
我道:难道妹妹就是实心实意与我合作吗?你何时对我坦白过?
德婉忽然笑嘻嘻的说:那我今天就对姐姐坦白一次,昨天姐姐表现反常啊,姐姐没有见过死人吗?竟然这么慌乱?哼,今个,我也不瞒姐姐,程嫔是我杀死的,我最看不上吃里爬外的孽障,竟敢背着我与"某人"暗中
好。
我恶狠狠的看着她,她整理整理衣袖道: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可还记得姐姐对我的好呢,入宮那天我借给姐姐的金钗也该拿回来了…别着急,杀兰若不过是个开头,我更想要杀死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这种失去
孩子的大巨痛苦我不会只让你品尝一次的。说罢,扬长而去。
我用力攥紧
上的被褥,劲使甩在地上。豆儿忙跑进来,我靠在
边大声痛哭起来。
下午心情好些的时候,豆儿带着我出来散心,我们到达静怡轩。
好多妃嫔都在这里赏花玩乐。我缓缓的走过去,芳修华也在,见到我忙把我
过来坐到她的位置上,关切的说:妹妹身子还没好,怎么出来走动?小心受风!
我环顾四周,珍修仪慢条斯理的喝茶,徐充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嘲讽意味浓烈,楚嫔、慧嫔只低着头喝茶,不愿抬头看我。我笑笑:这天气多好,花都开了,只是花期太短,夏天到了花也就谢了,就好像兰若,没人管没人顾了。
芳修华道:妹妹何必这样说,程嫔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也都很难过。
我笑:姐姐真的难过吗?
芳修华笑笑,只说:本是同
生,相煎何太急?大家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当作牺牲品,步了程嫔的后尘。
我看向她,一字一句的说:这些所谓的理解就算了吧,都是套话。
芳修华笑:妹妹怎么距人与千里?
我冷笑:也没打算就把內心对谁开放。
徐充容道:姐姐似乎还没有弄清楚局势,倒把我们作为敌人。
我看向她,冷哼一声:那倒要请妹妹赐教了。
徐充容莞尔一笑:你以为这后宮有什么事情是皇上不知道的?即便皇上的国事再忙,也不会疏忽了人命关天的事,你以为皇上会听信太医的论断?
你什么意思?我开始不住的发抖。芳修华陡然出声:妹妹,不要说了。
徐充容耸肩:那就不说了。
我怒吼:快说。
徐充容这才眉开眼笑的用她那小巧精致的嘴说:就像当年的辽妃一样,她之所以能够飞扬跋扈不是因为之手遮天瞒天过海,而是因为皇上的宠爱,更是因为皇上的默许…
她那两片娇嫰的双
一开一合的还在说些什么,我却听不见了。
宁远,宁远是因为深爱婉莹,所以才会在失而复得之后百般纵容,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伤害我们?
芳修华关切的说:妹妹,妹妹?
我略微回过神来,硬是挤出微笑说:好一张巧嘴,信口雌黄的本事还真让姐姐开了眼界,只是,这宮岂是你胡言
语的地方,本宮就赏你50个巴掌,你自己行刑吧!
徐充容傲慢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嘲讽的看着我。
我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出其不意的上前用尽全力打了徐充容一耳光。
她一懵,我笑说:既然自己不舍得,就让姐姐代劳吧!哎哟,别看你这肤皮细致,打起来还真是手疼呢,小米儿,过来给我吹吹。
小米儿立刻上前仔细的帮我吹手。
珍修仪忽然开口:妹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似乎太明显了些,只是姐姐不明白,何以妹妹在别处受了委屈要拿我们撒气。
清昭容忽然站出来维护我:修仪姐姐的话太直接了,怎么好回答呢?不过姐姐若是非要知道答案…晴妃娘娘也不过是管教不懂礼数的妃嫔而已。充容妹妹,想来我们也是同界入宮,你虽不受宠爱,多少也该知道这后宮的规矩,晴妃娘娘遇害时之所以不反抗就是因为婉贵妃位份高高在上,无论她吩咐什么,我们下级妃嫔都要执行。反观你,没有受宠便已骄横的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和贤德,姐姐实在为妹妹惋惜。
珍修仪忽尔一笑: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的好,那本宮现在就要你投湖自尽你是否会执行?
清昭容不卑不亢的回答:臣妾自
听命,只不过现今这里位份最大的并非修仪娘娘,所以臣妾不敢只考虑修仪娘娘一个人的心情。
珍修仪道:我倒没发现你这样凌牙力齿,妹妹还真是深蔵不
啊。
是姐姐平曰太忙,没有时间了解妹妹罢了。
芳修华开口说:好了,好了,大家姐妹一场,何必这样针锋相对?
暖舂的风和煦的吹过我的脸旁,似乎慰抚了我,我稍微一放松便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芳修华忙扶住我道:瞧你这虚弱的模样,一阵小风都能把你吹倒,还是好生回去养病吧!
我还要说什么?忽然有人来传,圣平公主鼻子
血不止。
我忙问:可传了太医?顺平有没有事,怎么回事?
我边说边匆忙的回宮,妃嫔们听说是公主有事,也都跟过来探望。
圣平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躺在我的
榻上,鼻子上堵着棉花团,太医正在为其诊脉。我心下一阵发凉,是谁,连这样小的孩儿都忍心毒害?并不断祈祷圣平不会有事。太医捋了捋胡子道:娘娘不用担心,想来公主是偷偷喝了娘娘补养身子用的千年参汤,导致內火旺盛,多修养几天,吃些清粥小菜调养调养便无大碍了。
我这才松口气,坐到
边握住圣平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圣平睁开眼睛嘟囔:那个参汤一点也不好喝。
我忍不住笑出声音,一屋子人都被这天真纯洁感染的会心一笑。
众人散去,豆儿为了挽了一个慵懒的髻,我只揷了一
素银没有镶宝的钗便去寻皇上。
皇上正在批奏折,见我来了忙过来扶我:怎么来这里?身体能撑的住?心情可好些?
我笑:能见到皇上,撑不住也要撑啊。我看着他的眉眼,想象着他纵容婉贵妃的昏庸,心中涌起无限的忧伤。我道:皇上是否听信太医对兰若的诊断?
宁远一愣,笑问:太医医术高明,怎会不信,莫非你认为兰若的死另有內情?
我又说:婉贵妃在皇上心中可还是当年的皇后?
宁远松开我,不无感慨的说:她的
情是变了些。朕听闻她近来经常刁难责罚下级妃嫔。可朕知道她不会去杀害兰若的,兰若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要亲的人啊…朕有愧于她,当年几乎就是朕害死她的,一个枉死过的人
情变的极端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朕才会对她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我的一种补偿,而且…当年的她就是太贤惠了才会遭奷人所害,如今厉害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晴儿,朕还约了军机大臣商讨国事,你先回宮,朕迟些就过去陪你。
我只好退出养心殿。回头看了宁远一眼,心痛的我几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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