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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校园逸事(三)
 着孟刚消失在门后,李畅若有所思。

 自从冲虚观的事情解决之后,孟氏企业收敛了很多,以前针对张氏企业的一些暗地里的行动都撤了回去,并且在一些竞争场合,孟氏企业都主动地示好。冲虚观和孟氏企业之间是一对平衡,冲虚观的老观主虽然死了,不过冲虚观的实力还在,只不过自己由于不想去做这个劳什子的观主,才没有去研究冲虚观的真正实力,不过,凭着一个小小道观的十几个人,居然就能控制住白道黑道具有广大人脉的孟氏家族,就容不得小觑。

 冲虚观对自己的态度是一个变数,而孟氏家族对自己的态度又何尝不是变数。控制好了冲虚观,才能间接控制住孟氏家族,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去了解孟家的事情。表面上孟刚对自己恭恭敬敬,他以及他的家人背后又是怎么想的。

 本来孟家的影子在李畅的大脑里已经很淡了,这一年多来,李畅很少想起他,不过今天看见孟刚,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些事。孟刚看自己的眼神,恐惧多于拘谨,而在恐惧的后面又掩蔵着什么呢?

 街头上有两个人在吵架,把静谧的夜变得像是被撕破的一块湘绣,左边是一家酒吧,一个一脸‮媚娇‬的二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深情地告别,也许心里都在盘算着对方的价位。因为中年男人一走,女人马上接了一个电话,娇滴滴的好像打情骂俏。这个世界变得有点怪。

 李畅忽然转过了身去,因为那边来了一个‮女美‬。

 这个很难构成正常的因果关系,因为李畅转过身是背对着‮女美‬。正常的因果关系是应该面对‮女美‬,脸上出潇洒的笑容。

 非正常地因果关系是,李畅欠了‮女美‬的钱,或者李畅招惹了这个‮女美‬。野蛮女友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并不是特例。

 ‮女美‬走进了酒吧,李畅嘀咕了一句:“奇怪,她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畅没有马上走开,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雕塑一样。

 “丽丽,老板在办公室。他说你以来就去找他。”服务生对进门的‮女美‬说,然后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你自己小心点,老板很生气。”

 “谢谢。”‮女美‬在僵硬的脸上挤出点笑容。

 ‮女美‬上了二楼,在办公室门上敲了几下,听见里面絮絮叨叨的声音,等了几分钟,门打开了,一个女孩脸红红地走了出来。瞪了‮女美‬一眼。

 ‮女美‬走进办公室,走到老板的面前:“二哥,我来了,您找我有事?”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潘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去3吧。”二哥和蔼可亲、満脸笑容地说,刚才服务生的警告好像是撒谎。这个样子怎么会是很生气的样子?

 “二哥,对不起,我不做了。”‮女美‬小心翼翼地说。

 “求求你。帮二哥这个忙,把潘先生对付过去,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你缺钱用,除了潘先生给你的钱。我一分台费不收,我还给你一笔钱,潘先生给你多少,我也给你多少。你不知道,潘先生一句话就可以让这个酒吧关门。”二哥此刻真地像哥一样和‮女美‬说着话,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却实在是不想做哥的样子。

 “对不起,二哥,我真的不做了。”‮女美‬很坚决地说。要不是二哥打电话威胁她,她也不会到这里来当面和他说了。

 “是不是被人‮养包‬了?找到大款了?翅膀硬了?”二哥每吐出一个疑问句,脸色就收缩了一分。声音就拔高了一分,眼睛里的火花就強烈了一分。

 “我不做了。”‮女美‬似乎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

 二哥把桌子猛地一拍,突然发作了起来:“放你妈的臭狗庇!想不做就不做了?你当这里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便宜!又不是没陪过男人,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装什么‮纯清‬?你信不信老子一刀把你的脸花了!”

 二哥啪地把桌子一踢,抓起桌子上地裁纸刀走到‮女美‬面前,把冰凉的刀面贴在女孩的脸上,一手托着女孩的下巴:“呵呵,好漂亮的脸蛋,真是我见尤怜。这一刀划下去,破了相,你那个小情人还会要你吗?他看上你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蛋。其实,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陪陪潘先生,不过是搂搂抱抱,你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轻车路的,少不了你一块。”

 两行泪水从眼里了下来,女孩恐惧的眼光瞥着贴在自己脸上的裁纸刀:“二…二哥,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放过你我去喝西北风啊。你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你们同学,在学校里贴大字报,把你地照片印在传单上?马静同学!”

 这个漂亮的女孩居然是马静!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底细?”马静这次真正地恐惧起来。要是让同学知道她在外面做这种事情,这辈子就算完了。

 “你当我是傻瓜?到这里来做事地人,我都会把她的底细调查清楚。好了,好了,别担心,你好好地干,我就不会这么做。”二哥用刀背拍拍马静的脸“这张脸蛋,要是花了真的可惜了。”

 那个给女孩报信的服务生站在门口客,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楼上的动静,连外面进来人了都没有察觉。

 “服务生,还有包间吗?”李畅看着那个五神不能做主的服务生,等了足有十几秒才开口问道。

 服务生听到有人在叫他,神智还没有回来,笑脸先回来了:“有有,您几位?”

 “现在就我一个。丽丽在吗?”

 服务生这才完全把飘散的七魂六魄收了回来,打量着面前这个来找丽丽的小伙子。高高地身材,普通的容貌,穿着打扮还过得去。眼神有点冷。

 “她…好像还没有来。”

 李畅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票子给服务生,服务生悄悄接过,低声说:“在老板房间里,正在挨训呢。”

 “老板在哪里?”

 “二楼顶头地房间。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地。”

 李畅走到二楼,来到办公室,先贴在

 了一段壁脚,然后变了一个大大的口罩戴在嘴上,遮脸,很有礼貌地敲响了门。

 “等会。”二哥气地说。

 李畅抓住门把手一拧,推开门走了进去。像进自己家门一样自然。

 二哥松开了马静,眯着眼看着进来的李畅:“你是谁?你怎么进来了?”

 “我就这么进来了。”李畅无所谓地说“我来接我的女朋友马静。”

 马静本来背对着大门,一听这个声音,身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这个声音她听见过,是她的人!是她的同学!自己的事情还真的让同学知道了!

 她没听出来这个声音到底是谁,抖着身子不敢回过头来。

 —

 “你就是马静新傍上的大款?马静地小情人?”二哥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畅。“不像太有钱嘛。马静就这种眼光?”

 这句话让李畅郁闷地撇了撇嘴。看着对面那张讽刺的笑脸,李畅有种把它变成酱菜铺子的冲动。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马静,我们走吧。”李畅走到马静身边,伸手轻轻地搂住了她。

 马静像要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把脑袋几乎贴到了前,眼睛紧紧地闭上,双手蒙住了脸颊,似乎这样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就不会看见自己这张脸了。

 李畅在后面轻轻推了一下马静的背,马静机械地顺着这个力道转过身子。朝大门走去。

 “站住!”二哥大喝一声。

 “不用送了。”李畅把郁闷又送回给了二哥。

 “来…”二哥刚刚吐出一个词,就被李畅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一只手掐住了咽喉,楞是把后面一个字硬生生呑了回去。二哥竟然没有看出对方是怎么过来地。好像一瞬间,这人就欺到了自己身边。二哥是一个老于江湖的人,一个人在他面前过两眼就能掂出他的斤两。可是面前这个人,二哥却有种探不出深浅的感觉。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做他这行的,讲究的是八面玲珑,能不得罪的就尽量不得罪,与这句话同样重要的是,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往死里得罪。对于‮姐小‬。就要恩威并施,才能控制住她们。当两边都要得罪的时候,能够避免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避免,自然只有讨好大地,得罪小的了。

 李畅松开手:“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莽撞。”

 李畅倒退着身子走到马静身边,侧着身子把马静推出了房门:“马静,下楼去,赶紧回宿舍,你在这里只有碍手碍脚。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听话!”

 李畅话中地自信好像有着莫大的魔力,马静机械地点点头,跨出了大门,门啪地在她后面关上了。

 马静呆立了一秒钟,马上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跳了起来,急匆匆地一步两三个台阶下了楼。

 服务生看见像惊弓之鸟的丽丽,匆匆逃命似地跑袭来,顾不上问她,不动神色地退开一步,让出通道来。马静抛给他一个感谢的微笑,推开门冲了出去。

 马静冲到大街,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车子朝着学校的方向驶去。

 马静惊魂未定地坐在出租车后座,突然想起刚才一路出来,居然没有看见救她的人的模样。只有一点能肯定,这个人肯定是她认识的。

 要不是为了弟弟的病,要不是这个学期地学费也没有着落,她也不会在暑假到这种地方来打工。在这里挣钱是很容易,也很艰难,就看你怎么对待。在这里不需要出力流汗,不需要劳累奔波,出卖的只是相和尊严。在这个什么东西都可以估斤论两、讨价还价的世界,相和尊严是她唯一可以卖个高价地东西了。每个台坐下来可以拿两百元小费,凭她的相貌,每天坐两个台不成问题,了台费,一个月能挣上一万多元。可是,每次回到宿舍,她恨不得把那些客人摸过的地方洗上十次,百次。

 马静捂着脸轻声地菗泣起来。

 “姑娘,怎么了?”司机关心地问。

 “开你的车!”马静猛地抬起头,大声吼道。

 司机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姑娘居然有一副女高音的嗓门,司机嘀咕了几句,摇‮头摇‬。

 李畅关上房门,走到二哥身边,伸出了手。

 “什么意思?”二哥茫然地看着李畅。刚才李畅把马静推出门,他没有阻止,他知道如果阻止,这个家伙可能会把这个酒吧拆了。为了一个‮姐小‬,不值得。铁打的营盘水的兵,歌厅是固定的,‮姐小‬是动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老板也管不了。二哥刚才的那些手段对于那些老油子‮姐小‬是没有用的,只能吓唬吓唬马静这种菜鸟。不过,他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还不走,那个漂亮小妞不是已经被他救走了吗?

 “照片。”

 二哥苦着脸说:“大哥,没有照片,真的没有,我是吓唬丽丽的。我们这种包间绝对没有偷*拍偷摄的仪器。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那样,哪个客人还敢来啊。”

 李畅凌厉的眼神盯着二哥,二哥觉得背上都渗出了疹子,一股寒意从脚跟一直冲到脑门。李畅凑近在二哥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二哥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畅,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如果真的是这样,得罪了那个潘先生只不过是酒吧开门不开门的事情,要是得罪了面前这个煞星,酒吧开门关门都无所谓了,脑袋没有了,钱挣给谁花去?

 “我…真的没有照片!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我知道丽丽是大‮生学‬,但是不知道她是哪所大学的。大哥请放心,这事就烂在我肚子里也不会说出来。”

 李畅忽然笑了起来,从二哥手里接过裁纸刀,用手轻轻一弹,在刀背上留下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然后把裁纸刀递给二哥:“留个纪念吧。”

 看着大门在李畅的身后啪地关上了,又看看手上的那把刀,还有那个。二哥腿一软,靠在了桌子边。留个纪念?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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