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屋漏遭雨
“一定要杀了我…”杨奉的脸上闪现了一丝决然,看得文志古怪,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他现在求死觅活的干什么,就算那些人撕票不还有好些曰子么。
难道是在心疼家里的钱,简直比我还要吝啬。
文志想爬过去用下巴敲敲他的脑袋,是不是已经被吓的不正常了。
“是真的…落到他们的手中被辱凌,还不如一死了事。”杨奉在甲板上面翻了个身,正在把领口向下缩“快点动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文志睁大了眼睛,这些家伙难道都好男风,那么…自己也好像不险保了…闻到他的决死语言,兔死狐悲,还能笑的出来“干什么,我现在也没有刀子,要不用牙齿把你的脖子给啃断?欠我人情好说,你要是挂了,我上哪里去要帐?算了吧,还是想开点,想想什么逃走才是该做的。”
杨奉无力的靠在船舱的木壁上,凄然笑道:“哪里还会有机会逃走。这里四处都是大海…”
文志努力的直了直身子,开始拽起那几乎断掉的绳索,刚才他的话给自己很大的危机感,要马上行动了,边冷声道:“只要有命在,那总会有希望存在,说不定就有什么天灾**的落到他们的头上,或者有人来攻打他们呢…就算没有退路,那咬也要咬死他们几个,把我们害的这么惨,不付出点代价来怎么行!”
杨奉却仿佛失了魂一般,完全没有听进去,正在努力的把领口撑开,
出修长的脖子,滑光细腻…
“你向这里咬…”
文志正在忙于手头,不经意间抬头一望,借着那从船上
隙透下来的光亮瞧了个正着,忽然感觉有点的刺眼…脑海里面有种狂疯的想法…难道…自己是个猪头,他恨不得狠狠的甩上自己几个巴掌。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的鼎沸的人声,杨奉脸色顿时惨白,厉声道:“快动手,要到他们的老巢了!”
文志正
开口,问那个问题,只听的外面轰隆一声,好像是个大巨的炮仗,文志怀疑的目光看向身边这几乎快发疯的家伙,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
仪式?
“砰”的一声,船舱破了一个大
,船体不住的摇晃着,底下的两个人滚作一团,鼻青脸肿。听得外面也是一片的慌乱。
杨奉的尖叫响起“大炮…”
“妈的,”文志狠狠的把口中啃上的几
枯草吐了出来,知道是大炮,喊个什么劲,刚才的那一瞬间,凭借着他良好的目力,居然能清晰的看到那黑糊糊的铁弹穿了进来,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那玩意只要砸到身上,恐怕连个尸体都找不全。
不知道怎么,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家伙,却是不怎么的慌乱,迅速的冷静下来,照眼下的情况看,分明是有另一种势力在和这伙海盗们
火,要是朝廷水师的话,一般都是先喊话再打击。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两个人生存的希望非常的渺茫。
船舱上面又
了起来,估计又是接舷战了,不过声音却是十分的古怪,怎么也听不懂是哪个地方的方言,这让文志很诧异。
好容易挣开绳索,也把杨奉身上的也给开解,随口问了几句,说实话,无论哪里的都是海盗,哪里人他也提不上太多的趣兴。
从那个船的那个破
开始向里面灌海水,几乎已经没到脚背了,让文志不得不加快动作。
得到的答案让他摸不着头脑:“倭寇?那不是奉我们天朝正阙的一个小王国么,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不过看得杨奉吓的厉害,文志便不闻下问了,想也知道,肯定比马大
子更为凶残。
…
海水很讨厌,不过再这里面不会有淹死的危险,居然觉得自己浮了起来,也感谢这些几乎没到头顶的海水,让来的敌人们再没有了下来的兴致,两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就躲过了一劫。
嚎叫和求饶的声音渐渐的散去,上面再也没有了一点声息。船体几乎要翻了过来,两个人在水中半起半浮着,杨奉的状态十分不好,抱着一块碎下来的船板再也没有力气,在哪里大口的
着气。
文志刚才曾经偷偷的到甲板的方向瞧了瞧,一地的残肢断臂,血
的到处都是,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正学游泳的地方,水居然全是红的,惹的他又是一阵的干呕。
看样子还是自己家国的人温情的多,即便是水寇,还把自己这么多的俘虏给养着,哪里像这些番外的人,除了杀就是抢,顺便把船也给打沉了。
到底是没受过教化的缘故,浪费啊,不珍惜东西哦,全杀了,打沉了,好大笔的财产。
只剩下一个桅杆了,两个人抱住,等着最后一线希望的沉没,方圆几十里能看见的地方都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连求救的信息都发不出,能招来的都是海盗。
“会游泳不?”文志満怀希望的问到,最好不会,和自己在同一起跑线上。
杨奉头摇,忽然一下子抱住了文志,生怕他一个人游跑了,在现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个人都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感觉软软的,怎么以前自己没有疑心呢。
向下一看,忽然眼睛一亮,在船舱底部的几个酒桶从水面冒了起来,看样子那些商人也买了假,怎么看都像只装了小半桶,要不根本就浮不起来,又问道:“会喝酒不?”
杨奉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难道想两个人喝醉了再跳水,晕忽忽的就没了,不会痛苦,点了点头,不但会喝,而且酒量还不错。
…
船早就已经沉没,两只酒桶划向天涯。
为了保持稳定,他不得不把两只桶和几块木板绑在了一起,保持平衡,刚才用来捆他们的绳索正好派上了用场。
只有这样,才能把里面的酒都保住,尽管杨奉強烈反对,可是文志振振有辞,一路上渴了怎么办,海水又不能喝。
于是,两个人仿佛是泡在酒港里面的酒鬼,熏熏然。
杨奉回头看了看沉船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文志面无表情:“现在应该庆幸才是,在鬼门关前打转了好几个来回,终得以逃出生天。”
杨奉抹了把沾在脸上的发丝,心情十分的低落,在刚才的时候她差点歇里底的发狂,倒把文志吓了一大跳,现在才刚刚恢复,脸色极差。
文志刚才动了好几次念想将把这个累赘给踢下海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心一软,没有行动成功,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难道说这个世界还真的有自己下不去手的人,除了老头子玉沁之外,或者说还有半个,就是文子那自己刚收的小丫头,可她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现在,或者说又加上了半个,或者生死间的
情居然这么的大。
文志坚信自己比想象中的要冷血无情,可能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吧,或者说眼前的这个人有着更为久远的回报…文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比了比手指头,不太对劲,老头子一个,剩下的一个加半个,再加半个,一比二,不是个好兆头,自己才刚刚出门几天啊,就一下子加了两个人,要是以后再遇见怎么办?
杨奉完全没有察觉身边同伴那汹涌的內心,和看向自己
晴不定的神色,感叹道:“整整一船的人啊,百十来口,就我们两个了,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爹娘得到消息之后会哭的多么伤心。”
文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要再不专心划的话,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可以说我们也会添到那百口人当中。”
…
老天保佑,这一带的水面都平静之极,文志他们认准一个方向划去,为了排解让人发疯的烦闷,他们不得不进行一系列的对话,当然,感敏问题文志是不会提的,搞的大家都没趣,说不定还会让某个人很没有全安感。
一连几天太阳都是暴晒,两个人不得不向肚子里面大口的灌着红酒,间或醉熏熏的相视一笑。
“啊,水鸟!”
“我们没网,捉不下来吃。”
“啊,这么大的渔群!”
“我们没鱼钩。”
“啊,陆大,能看到山了!”
“我们没…啥?”文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杨奉指着的方向,黑黑的一片远山,顿时不能置信,这些多天的苦曰子就要挨到头了。
杨奉喜极而泣,两个人开始拼命的划船。
忽然,又是“啊”的一声惊叫,文志正在眼巴巴的看向陆地,还有那梦想中的陆地生活,这些天简直是走霉运,什么事情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也许脚踏实地能给自己一点全安感。
也没有回头,便觉得一样东西搭到了自己的脊背上,不悦道:“你在干什么,陆地就在眼前了,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没有拿开,反而更是沉重。
更是听仔细的杨奉的尖叫:“不是我!”
文志忽然觉得身上发寒,脊背上
的毫
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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