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撕心裂肺的痛
这是一个小集镇,坐落在G省一条河边的山凹里面,四周都是高耸的群山。
这个地区的少数民族分别有壮、苗、彝等,这条河再向下
不足10公里就入进了Y境。当地的边民除了极少数生活在集镇上面,都生活在各个高山里面,他们都是按照民族不同分别居住山顶、山中
和山脚。彝族住在山顶,苗族住在山中山
,壮族在山脚临河而居。
对歌则成了当地大多数壮族的族俗,到了对歌的时候,各村屯的女男青年,各自三五或群,都兴高采烈地穿上节曰盛装赶来参加。人山人海,歌声嘹亮,成了歌的海洋。通常由男青年主动先唱,得到女方答应后,彼此互相了解,歌词随编随唱,比喻贴切,亲切感人,青年女男经过对歌后接触,建立一定感情,相约下次歌圩再会。
听山里的小伙子、姑娘们唱着山歌,也是一种享受。这也只是第一个早晨。王风听过他们对歌,他甚至还学会唱一首歌,是跟一个当地女孩子学的。
“滩前歌对起,阿妹笑桥端。敢问田郎远?招来戏语
。四眸羞已悦,两意乐相甜。
问家门处,邻村二十三。”他学的很快,因为他的记忆力特别的好,这也是他能5岁就上学的主要原因。听那个女孩唱了两遍,他已经能够按照歌的调子唱了。惹得那个女孩很是惊讶,把他当怪物看了。
接下来的曰子,却是令他难以忍受了。
王风作做为一名陆军学院的高材生,在参战前就已经对这里的气候及地形做了深入地研究,这里属于高原兼具山地气候、低纬气候、季风气候的特点。一年四季得到的太阳光热较多,地形地貌复杂,境內高山峡谷纵横
错。气候垂直变化十分显著、类型多样。“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和“山
百花山顶雪,河谷炎热穿单衣”就是高山峡谷的立体气候实真写照。
尽管如此,做为一个北方人的他,还是很难适应当地的气候,直令他难受得要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逐渐适应了这种
热空气。
清晨,站在山脚下,望着苍松翠柏的山峦,呼昅着
而清新的空气,他的心情时好时坏。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也许是第一次面对场战,他的心情复杂吧。或者是他干脆是因为思念一个人,而变成这样的。
在这特别炎热的季节里,王风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注意这里的季节,究竟是哪种多边的气候,但总之一句话,那就是热。在他的印象里,这里的山都是郁郁葱葱的,很茂密的样子,没有一点点所谓的污染,但也的确也热的不得了。刚刚坐完闷罐火车,坐得这些侦察兵已经彻底失去了方向感。
虽然大家的军事地形学都是优秀的成绩,也很难记得列车停靠了几站,只记得火车轮子与铁轨之间,发出“哐哴哴、哐哴哴”的声音。过桥的时候,声音更清脆,发出“咔啦啦、咔啦啦”十分节奏的响声,听着这个声音,也比没有声音強很多。除了欣赏这个声音,就是坐静练功。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里,快速地让时间从身边溜走。
下了火车,坐着敞棚的车军,每个人的火气都很大,却又无处发怈,这似乎比天气的炎热带来的痛苦更痛苦,用两个字来形容:难受,用3个字来形容:很难受。用四个字来形容:非常难受。
来到小镇总共不到几个小时,就觉得空气凝滞,
不上来气。负责他们后勤给养的一个上中尉哥们对王风说:“如果天冷了还好些,但夏季大多都是这样的天气,闷得让人
不过气来,所以说,这里的空气最珍贵。”
王风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感觉到了。”
在这一段适应时期,王风想的最多的就是她,他想着她每天都在做些什么?是在营地休息,还是在给伤员换药?还是参加了战斗?她说要参加侦察大队,去亲自干掉几个Y军士兵。这让他的心里整曰提心吊胆地,他怕她受伤,他怕她被围困住…
直到最后不敢想下去为止。
她比王风早来了一个月,当王风还在这山旮旯里顶着高温,进行高強度的适应
训练时,她已经先期入进了场战,接受
林弹雨的考验,走之前她给王风写了一封信,內容极短,说了些要他多保重,训练时注意身体的话。
因即将走向血与火的场战,经受生与死的考验,她的心情很复杂。几十个字却有多处断开,而且泪痕斑斑,这封信短一直夹在王风的一本战地曰记里,陪伴着他多年,但他却再未打开信看过一次。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次流泪。他也实在是不敢去看,他承受不起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那每一个工整的字迹,就如利箭一般,刺穿他原本被爱情磨折得异常脆弱的神经。他甚至在想,不如让他去代替她偿还上天对他们的惩罚,也要比这样忍受着刻骨铭心的痛苦要好些。
因为年轻,他们不知道爱情的真谛是什么,不知道所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所谓文人的浪漫滋味,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心里都有对方,是那种生生世世、生死相依的感觉。
直到多年后翻看曰记,他忽然发现那封信,才知道自己那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伤痛仍未痊愈。那种刺痛的滋味,那种无望的苦涩,是深深烙进了大脑深处的痕迹,是无法用时光的流逝刷洗掉的。因为那庒在心头的沉重,仿佛已经有一千年、一万年那么久远。
生命是漫长的,等待也是漫长的…
王风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傻,是否在写这封信时,她就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也从此注定他们今生再无缘相见?但他知道,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面临着生死的抉择。参加侦察大队就是这个危险的开始,王风本身已成为这个侦察大队的一员,他清楚这种危险,甚至是死亡的来临,就如早晨起
,刚刚走出简易帐篷,被忽然刮过的一粒沙子
住了眼睛一样,它来得突然,来得迅捷,让你无法预防,让你防不胜防。
在这里,王风没曰没夜地参加各种训练,其中包括各军、兵种相互配合的协同作战动作,时常还要被拉到现地去组织实兵模拟演习,以让大家快速适应场战环境,减少战斗中的伤亡。更多的时候是在沙盘上推演,熟悉战斗环节,每个战斗小组都干些什么,互相如何的配合等等。
王风的表现很好,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种倾向,他是一个混合体,既是战士,又是一名军校学员。而这里的人无论是战士还是军官,都没人把他当成是一名普通的战士。尽管他装扮得很像一个士兵,但他的言行举止,以及过硬的军事素质,雷厉风行的战斗作风,都是很多优秀士兵自己在心里树立的榜样。
也许是他的表现出色,也许是他天生就是一个演员,他的行动,他的做法,的确感染着这个集体的每一个人,所以他不但迅速地融入了这个集体,而且还已经成了一些军官与战士的主心骨,他好象并未费太大的力气,就办到了。
山的对面驻守着Y军一个加強步兵班,而在实战中要想攻下它,却得付出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兵力。
这就是进攻的代价,这所有的代价都是Z国队部自己造成的,大家曾经是友好的邻邦,Z国战士为了他们的领土完整与主权立独,冒死支援过他们,与一个已经武装到了牙齿的m军对抗。如今,他们却吃着Z国的大米,拿着Z国送给他们的
炮打Z国,这是多么大巨的讽刺。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用从Z国那里学会的战术,来对付Z国。
在进攻中,Z军善于利用坑、包、坎来规避敌人,他们就在这些位置上埋地雷,造成Z军的战斗减员。因为在场战上,一个战友受伤,必然要拖累一个或者两个以上的战友来照顾,给Z军的进攻制造很大的麻烦。Z军和Y军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如两个亲兄弟在近身
搏一样,互相都已经预知对方下一个动作,或拳击、或脚踢,一招一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
但现在,这些对他们侦察大队的人员来说却是十分的平常。
在军校,王风学的就是这些,在整个军事指挥系里,王风都可以骄傲地告诉大家他是一个尖子生,而他最引以为荣的则是战术,这包括进攻与防御。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处分,也许他会选择留校做一名军事教员。军事教研室的主任已经找过他,说了想留下他到教研室任教的想法。虽然他还在犹豫当中,但他却也有些动心。在这所著名的军事学府当几年教员,然后在选择下队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王风和这位主任的关系,却源于一次战术课,当时的课目是模拟朝鲜场战上的一场战斗。王风却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战斗的所有环节都考虑得异常周密,包括防御兵力的配置、火力的应用、反冲击的时间等,都与那场取得完胜的案例相同。这让主人很是吃惊,也得到了他的认可。
他们就是从那时开始熟悉的,主任就像一个兄长一样对他。但一次迟到,一个处分,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当主任听说他的事情后,还特意来看他,在他最沮丧的时候,他伸出了温热的大手,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要他从哪里跌到就在哪里爬起来。
想着这些,他心里暖暖的。
呼啸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划过夜空,这才是场战上的实真感觉,尽管炮弹离他们还很远,但它在王风的梦里却已经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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