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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六章
 这个逃犯终于在H省的a市的一个县城出现了,这让全所人员极为振奋。因为立案单位就是本所,所以可以详细了解一下案情。

 最后张所决定派王风和大兆前去,搞个先期的火力侦察,如是就抓回来,不是就当是一个假情况,顶多浪费点差旅费和宝贵的时间,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休假游玩的机会。

 当所长说完话后,大兆笑了:“还旅游呢,不穷得吃不起饭就万事大吉了。就咱们那点差旅费,实在是可怜啊。”

 张所也笑了:“要是回不来,你就去卖血,反正你的身体很好,卖个几次是没问题的。呵呵。”

 这时姜冰进来了,她笑着问王风:“卖什么啊,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买啊。”一听她这么说,屋里的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姜冰浑身的不自在,好象身上被什么动物咬了一口。

 “说,你们笑什么呢?”姜冰已经杏眼圆睁了,就差怒目而视了。

 “是这样的,大兆说经费不够用,是指差旅费,张所说要是不够,就劝大兆去卖血。你进来就吵嚷着要买。”

 一听说得是这件事,姜冰害起羞来。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见她如此模样,张所又笑起来。

 等大家笑够了,才认真地坐下来,研究了整个抓逃的方案。

 一旦能幸运地抓住这个人,也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张所还是有私心的,如果将这个重要信息报到分局刑警大队,抓人的活说什么也不会落到自己这个偏远小所的头上来,虽然是他们最先获得的线索,那又有什么用?抓不到人什么都没用。

 临行前,张所千叮咛万嘱咐的,像个唠唠叨叨的老大妈一样。

 他与大兆的经历可谓用千辛万苦来形容,为了给所里省钱,他们住的旅店是最差的,就是4个人同住的那种,过去这样的店被人们称为大车店。

 当时是夏季,四个男人住一个房间,十分的拥挤。那两个哥们是来找一个苦命女人的,是老大的媳妇,是被人贩子拐骗到了这个H省最小最偏远的县城,给人当了媳妇。

 他们收到了那个苦命女子的来信,心急如焚地赶来,但却苦于无法解救,只好待在这个小旅店里,想办法,但兄弟俩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正在这时,王风和大兆来县城办案,又住在一个房间里,就熟悉了。

 听说了这件事后,王风和大兆感到很悲哀,一个大活人就让人给拐走卖了,一定是女人想去打工维持家用,却遇到了一个骗子,不但没有挣到钱,还让家里人提心吊胆,寻找她是又搭钱又费力。

 王风的感到心痛,这是贫困地区经常发生的事情,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光靠‮察警‬是管不过来的。

 只要人们不在愚昧无知,不在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谎话,就没有被骗的可能。

 他们是亲兄弟,两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弟弟还算行,念过初中,有那么点文化水平,至少能知道些为人处事的道理,知道些在外地办事的基本规矩。

 这已经很难得了,‮凭文‬虽然很重要,但能力也不容忽视,类似于高智商低能力的人也大有人在,网上曾报道一位硕士生女子被拐卖的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他的哥哥却连小学都未毕业,在家的时候只知道种地干活,剩下的什么都不明白。

 他们并没有通过当地警方,是因为他们信不过当地的‮察警‬,他们只想自己去找,去救人。

 他的弟弟很聪明,他明白什么叫地方保护主义,所以他认为要想解救自己的嫂子,绝对不能找当地的‮察警‬,他就认准了这条理。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当地的‮察警‬?

 他的回答很简单,如果去‮出派‬所报案说谁谁谁拐了他嫂子,结果就是还没等他们找到那家去,人就已被那家人转移或者蔵了起来。到时候再想去寻找,就将难上加难。

 当时王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也来解救一位被拐卖的妇女,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一定要找当地警方,寻求当地警方的帮助。

 因为他们是‮察警‬,他们不找当地‮察警‬,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被当地警方知道,会很麻烦。会被认为他们没拿当地警方当回事,这是一件很不礼貌很缺理的事,所以他们不会这么去做,尽管他们也担心被事先走了风声,或者是某个同行无意间起到了通风报信的作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就是身份不同,考虑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的原因所在。

 但哥俩是幸运的,因为哥俩遇到了他们,遇到了王风这个看到了这种不平事发生就一定会伸手管一管的自认为还是一个没有蜕变的好‮察警‬的人。

 就在来之前,他已经详细地了解了这个县城的基本概况,这个地方是一个十分贫穷落后的乡级县,这是他个人印象,也是他个人的说法,目前还没有什么乡级县的称呼,只有县级市的称呼。县城只有一条东西走向的街道,还算宽畅,马路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岗楼,两个警无所事事地谈论着什么。街道上驶来驶去的都是农用三轮车,出现轿车,还可能是县长的,车号要是很小的话,还得要敬礼。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业县,说是农业县,土地却很少,由于人口多,土地一平均到人头上,就更少得可怜,怎么办?剩余劳动力没处消化,只好成群结队地到外地去谋生,就是现在所说的打工。如今找个工作有多难?

 只有那些天天在四处求职的人最清楚,在S市的人才大厅里,人头攒动,而且拥挤,他们是来求职的刚刚毕业的,或已经毕业的大‮生学‬,有的是双学位的,有的是硕士研究生,还有的是博士,等等。

 招工单位看着他们,就像在市场里选择商品一样,顺眼的,就多问几句,不満意的,甚至连问都不问,就干脆拒绝了。

 而这些没有‮凭文‬的农民,就只有一种命运,他们只能到工地去靠出卖自己的力气给那些包工头打工。

 有的活被转手了几次,怎么挣钱?只有靠克扣这些可怜的农民工的血汗钱来挣些昧心钱。

 碰到那些不讲究的包工头,还干脆不给开工资。

 这些农民工夏天住的是最差的窝棚,四处漏风,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工棚里到处堆着垃圾,发酶的味道混合着汗臭的味道,一旦有病菌出现,这里是最好的繁衍流行之地,病菌会像瘟疫一样,在室內漾、漂浮。

 冬天住着的是四处漏风的厂房或者是尚未完工的没有楼门和窗户的楼房,吃着最差的伙食,干着最累的活,这就是他们的生存状态。

 王风曾经处理过一起这样的案子,在辖区的一个建筑工地上一群打工的农民,他们在冬曰的严寒天气里,坚持着干活。

 等到了大楼工的时候,2包3包全跑了,农民工开始找这几个人,找不到。最后告到劳动仲裁委员会,为挽回农民工的经济损失,几家单位联合起来,制裁这伙人,‮安公‬机关负责寻找那几个包工头的去向。

 在走访农民工时,在他们所谓的住宿找他们了解案情。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一个楼的一楼房间里,住着10几个类似于野人一样的农民工,他们吃着冷饭,住在四处透风的没有玻璃的楼內,菜是从菜市场捡来的人家卖菜的剩下的菜帮菜叶,回来用水煮了,就着冰冷的剩饭吃。

 王风的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很不舒服。

 后来,他们所全体参战,抓住了那几个卷款出逃的家伙,让那些无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4个人住的房间,在这个旅店里应该算得上是最好的了,通风很好,房间的墙壁‮白雪‬,像极了医院或者诊所里的一个房间,只是这个房间小点而已。

 尽管如此,异味也仍然很大。

 到了晚上,怕‮觉睡‬时有风吹到得中风,窗户一关上,味则更大,弄得大兆都想去吐。但大兆见王风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很不解。

 就在背后悄悄地问道:“王风,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你的忍耐力真的已经到了恐怖的程。”

 王风就笑,因为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当初自己到工地去谋生的经历,这些经历过去了很久远了,但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当初的艰苦,也磨练了王风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

 而具体的说,这也是确有好处的,至少使他对这些味道早已免疫了。

 解救这名妇女并非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此次追捕贼王的一个前奏,一个小揷曲而已。

 善良是王风坚守的根本,他不可能看着这两个农民兄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受着痛苦的煎熬而无动于衷,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是自己应该做的。

 开始在商议是不是帮助这两个人的时候,大兆还提出了异议,意思是他们没这个义务帮忙,而且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麻烦,弄不好还影响他们当前抓捕贼王任务的完成。

 “王风,你在咱们所里工作也有3年的时间了,我大兆是什么人你也清楚。你虽然比我小很多,但我从来没以自己的年龄比你大而自居自傲,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我尊重你,我们是好兄弟,我们也一直是最好的搭当。每一次行动,你都把危险留给自己,把方便让给他人。这些咱们所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心里都很感动。但这次不同以往,这个人是一个江洋大盗,是贼中之王。在外逃的这几年里,他的手里有没有命案?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组织了团伙?我们也不清楚。什么事都讲究趁热打铁,一旦因为去解救这个女人,而使贼王继续潜逃,我们就是因小失大。”大兆停顿一下,看了看王风的表情,见他在认真地听自己说话,就继续说道。“抓到这个人,顺利将他押解回去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你明白吗?解救妇女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弄不好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大兆最后下了结论,他不主张解救这个妇女。

 “我明白。”王风无奈地说。

 如果两个人不能统一思想,统一行动,事情就真的会弄杂。

 “你明白?”大兆问了一句。

 “是啊,我明白。”王风笑着说。“有句话说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说的是团结合作的重要。我明白你对我说这番话是好意,是为了所里,为了完成这次任务。”

 大兆也笑了,说:“你明白就好,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古时讲侠义,老百姓传诵的都是大侠如何除暴安良,如何扶危济困。现在社会不在讲这些了,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察警‬,‮察警‬是干什么的,是帮助群众的,是救民于水火的,别人可以袖手旁观,甚至冷漠到不闻不问的地步,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是‮察警‬。”王风神情有些激动地说道。

 “逃犯跑了,可以继续抓,况且他已跑了3年,但那个大哥的媳妇不救出来,他们就可能痛苦一生,一个家庭就算彻底地完了…”

 开始的时候,王风的声音很平静,但越说到最后,声音却越大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对大兆发火,所以忽然不说了。

 虽然在出来的时候,所长明确提出由他全权负责此次行动,但他还没有狂妄到去生硬地命令大兆去执行什么。这一点上‮队部‬不同于地方,虽然‮察警‬也是纪律‮队部‬,但在这个大环境下,王风还是尽量适应环境,不然他就真的成了一个不懂世事的隐士了。

 俗话说1个好汉3个帮。

 在一个集体里成了孤家寡人,谁还会帮你?

 即便你浑身本事,到头来也是无济于事。

 见王风有些火气,大兆也有点愣住了,在所里3年,他们一起并肩战斗。

 有案件了,他们一起查线索,需要守候了,他们一起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

 有起案子,他们知道那个嫌疑人就在一个小区里,为了不扰民,他们就在车里,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那栋楼的楼门。

 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只凭借分局技术部门一位画像高手的一幅案犯的素描,相似程度为95%。

 这个数据透出的另外一个信息是:该画像根本没有辨认能力,王风只能这样理解。

 没办法,他们只好凭着协查通报上的关于对案犯体态与身高的描述,死死地盯着门口。一旦不注意,就会让案犯溜走。

 那‮夜一‬,大兆迷糊糊地睡着了,是王风一直坚守到第二天的黎明时分,才抓到了那个从该楼走出来的案犯,顺利完成了抓捕任务。为此,大兆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他将这份感激放在了心里。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点不好,请原谅。”王风给大兆道歉说。

 “你没错,错的是我,‮察警‬不应该有什么地域的概念,帮助群众也不能以地域来区分,我听你的,干吧。”王风与大兆的手握在一起,这说明他们都已放下了刚才的不愉快。

 王风与大兆决定帮助这兄弟俩,就向兄弟俩说明了自己与大兆是‮察警‬的身份,让兄弟俩将那个苦命女人居住的地址找到,并盯紧她,别暴身份。

 因为一旦暴了身份,让对方得到机会将人转移了,在想解救她,就会难上加难。

 后来兄弟俩真的找到那女人被拐的村子,王风和大兆以‮察警‬的身份,找到了当地‮出派‬所,请求他们帮忙进行解救,当地的‮出派‬所很讲究,带着他们悄悄地摸进了村子。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

 农村的习惯是一到天黑,就聚堆打扑克或者打麻将。

 近几年农村打麻将的人愈来愈多,尤其是到了农闲时节,家家户户都打麻将,甚至到了成灾难的地步,只要走过任何一家,都能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撮麻将声,麻将馆遍地开花。打扑克的基本都是有彩头的,‮博赌‬的现象也极为普遍。

 那种没有任何彩头的纯粹‮乐娱‬的扑克牌游戏已经渐渐绝迹了,即使有,也是小孩子们在玩。

 王风和大兆穿着便装,那几个当地‮察警‬都穿着警服,因为要执法,解救被拐妇女更是属于执法范围內的一项重要內容,所以不穿警服去执勤,会被误会为打劫的。

 为了起到震慑作用,他们那个主管治安的副所长,还取出一把来,别在间,以防发生什么意外事件。

 到了村子附近,就将警车停在村外,人悄悄地下了车,都走进了村庄。之所以将车停在村口,是因为一旦把车开进来,机动车的马达声在夜晚的小村庄,会传的很远,这声音会使打牌的村民误会‮出派‬所来抓赌的,会把局给觉了。那时,那家的男人就会发现他们这些人的真正意图是为女人而来,这样的解救行动是一定会失败的。

 当地‮察警‬熟悉地形,带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像“鬼子”一样,悄悄地进了村。在村中间的位置上有一户农家,门的两侧栽着两棵柳树,树有些年头,院墙低矮,站在外面可以清楚地看见十几米外房子里的任何情况。

 此时,那哥俩正在那家墙外蹲着,他们也很聪明,蹲着的地方还有一堆柴草,有村民过来,可以躲避一下,人走了可以继续观察。两人睁着贼一样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家的院子。

 王风快步走过去,悄声问道:“人在屋吗?”

 弟弟‮奋兴‬地说道:“在。”

 王风问:“家里都什么人进出?”

 弟弟说道:“没外人进出他们家,但里面有没有人不知道。”

 “应该没人,如有人,这个人也是一个老人,他很可能是躺在炕上的,看电视或者‮觉睡‬,你们这个角度看不见。”这是王风对这个环境做出的最简单的判断,是经验,也是血的教训。如果屋里有人,人一定会走动,除非是残疾人,不能动,否则一旦走动,就自然逃不过哥俩的眼睛。

 王风征求了一下当地‮察警‬的意见,是不是可以行动,这次营救行动还得依靠人家,所以行动时间得由人家来确定。这是礼貌,也是尊重。他们必定是求人家来帮忙,而他们在事先也只是给当地‮出派‬所出示了从家带来的一张介绍信,上面写着他俩的工作单位,姓名。至于来公干的事宜如解救妇女的情况,是他们后加上去的,他们来此与解救这个苦命女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也是便宜行事,不然办起案来也会遇到阻力。

 为了办事方便,王风特意从姜冰那儿拿的空白介绍信,外出的时候随时可能遇到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时介绍信就有用了。而且,当地同行在他们出示介绍信后,十分谨慎,还特意往‮出派‬所里打了个电话,是张所接的电话,张所王风和大兆确实是这个‮出派‬所的‮察警‬,而且也确实到那里去办案。这样,当地同行才放心地帮助他们。

 其实在准备解救这名妇女之前,王风已经给姜冰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这样一来,在当地‮出派‬所打电话证实他们身份的时候,也不会被动。

 “一会儿进去之后,由你们自己人将女人带走,记住动作要快。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掩护工作由我们来承担。我们穿着警服,还是有一定的威慑作用的,你们上了车后,就把门关严。我们若上不了车,我们则立即变成执行任务来村里抓赌的,跟你们无关。不然,连我们也会被困住。告诉我们所里的司机不要管我们俩,你们赶紧开走,走得越远越好。”这个哥们很果断,也的确有股子狠劲。

 “谢谢。”王风十分感激地说。

 “都是‮察警‬,客气啥。行动吧。”那个哥们很谦虚地客套了一下。

 大兆留在车上,和‮出派‬所的一个司机,负责警戒,王风、当地两个‮察警‬、加上那哥俩五个人,直接闯进那户农民家。

 开了门,进了屋,哥哥说了句:“惠芳,我们来救你来了。”便抱着那个一脸惊讶的女人失声痛哭,女人见此情形,也是激动得哭了起来。两个人痛哭涕的一幕,弄得大家不知所措。王风一见情况不妙,这样容易耽误时间不说,一旦女人的临时丈夫或者来串门的村里人给堵到屋里,在一大喊大叫,那样会引来更多的村民,就会被彻底困在这里。别说救人了,他们都不知道由谁来救呢。有很多时候,‮民人‬群众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任何力量无法与之相对抗,任何的反抗都会被淹没。

 想到这里,王风立即推了一把那个人的弟弟,急切地对他说道:“快把你嫂子拽走,否则来不及了。”

 这时,他大哥也清醒过来了,知道这不是叙述相思别情的时候,拉着自己的女人就往外走。

 这个叫惠芳的女人真的很烦,也许是所有的女人的通病,在这时候还不忘拿自己的衣物,被王风严厉地训斥了一句,乖乖地被那个弟弟连拉带拽地弄出了屋子。

 大哥一见王风发怒的样子,就像对待敌人似的,也知趣地跟着往外跑去。

 屋里有人,是一个老人躺在炕上,満头白发,岁数不小。他的身体不好,似乎是下肢瘫痪不能移动。王风看见他极力想撑起身子,却无法做到,因为他难以挪动自己的‮腿双‬,结果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成功。

 他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也许是想阻止他们,挽留住那个女人,也许是想对那个女人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没有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王风觉得这个老人的思维应该是清醒的,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别人拐骗来的,被他儿子买来当媳妇的,这是很丧良心的事情。

 最后,王风看见老人的两眼已有泪水溢出,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望着这个贫穷破败的家庭,看到老人的泪水,忽然感到心尖有一种刺痛感,这种感觉瞬间涌遍全身。

 这个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仅有的一台电视还是那种老式的黑白电视,王风甚至怀疑这个家用电器还能不能出图像。墙上挂着几副年画,挂着黑灰,有很多年都没有更换过,地下有两只柜子,5、60年代时候的样式,漆已经脫落得出木料的原,这个家给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穷困,这让王风觉得很无奈,为这个老人感到悲哀。也有一种愧疚感涌上心头,老人是希望儿子有一个家庭,如果能有一个孩子,则更能満足老人的心理,在这个偏远农村,传宗接代仍是祖祖辈辈延续下来永不变更的传统,这种愿望实现则好,没有实现,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甚至是死不瞑目。所以,他们宁可花钱去买,也要为儿子找一个媳妇来延续香火。

 “大伯,对不起。我是‮察警‬,希望你能理解。”说话的同时,王风顺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沓钱,想都没想,甚至都没看一眼,就快速地放在老人手里。王风知道那有多少钱,那是王风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姜冰临上车的时候,进衣兜里的钱,说什么穷家富路,怕王风为所里省钱,真的吃不好睡不香。王风知道这些钱帮不了老人什么,但却能帮住缓解自己刚刚见到老人时那种心痛的感觉。王风看见老人点了点头,像是很理解的样子。

 同行拍了拍王风的肩膀,出一丝赞许的眼神。他们快速出了屋子,向警车跑去。上了警车后,飞驰而去。

 透过车窗,王风看到后面正有一群村民,手中都拿着、农具等各式各样的“兵器”向警车‮狂疯‬地追赶,还有几个人正发动摩托车,想要追赶上来,终究被成功甩掉。

 解救工作告一段落,王风还自己掏钱请几个帮忙的同行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同行对王风给老人钱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大地尊敬。

 3个人知道王风给了那个老人钱的事后,也很受感动。必定老人也是受害者,这回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哥俩执意要还钱给王风,但王风说什么都没要他们的钱,还告诉他们那钱是他自己给那个可怜老人的,也算是给那个贫困家庭的一点经济补偿费,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并嘱咐哥俩回去后好好的过曰子,劝那个女人以后别在轻信任何人的谎言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吃过饭后,3个人万分感激地离开了这个县城。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王风的內心忽然变得异常平静,一件事情结束了,他又开始谋划另一件事,而这件事才是此次出行的主题。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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