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咬了下
,然后屈膝跪下。“其实…媳妇儿和相公之间有一些问题,必须靠自己来解决,所以恳求婆婆不要干涉。”
闻言,瞿母満脸震惊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你说什么?”
“还请婆婆原谅。”她坚持这个说法。
啪!瞿母当场甩下一个耳光。
湘裙秀容一偏,左颊马上出现几条红色痕迹,没过一会儿,便感觉到辣火辣的刺痛传来。
“你再说一遍!”瞿母怒道。
“还请婆婆原谅。”她没有退缩。
“你…是存心想气死我?”瞿母气得直发抖。
“媳妇儿不敢。”湘裙马上低下头说。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瞿母一手指着门口,怒不可遏地喝道。
“婆婆…”湘裙试着要说服,自己不过是想和相公做一对真正的夫
,难道错了吗?
“不要打我娘!”一道小小身影突然冲进屋来。
见到宝贝孙子来了,瞿母立即换上慈祥的祖母脸孔。“璇玉,怎么的到这儿来了?教书先生不是已经来了吗?
娘呢?”
璇玉绷着精致小巧的脸蛋,很有气势地挡在面前,担要保护母亲。“娘没有做错事,
不要怪她。”
“这是大人的事,璇玉听话,快点回去念书…”湘裙柔声地劝道。
他依然仰着小小的头颅看着亲祖母。“
答应我,不要再打我娘了。”
“璇玉,听娘的话!”她不想把儿子址进这些争吵中。
“好,
答应你就是了。”瞿母一向最宠这个长孙,也只好应允。
“谢谢
。”璇玉这才漾开了笑脸。
当着宝贝孙子的面,瞿母也不好对他的娘亲恶言相向。“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什么是夫贵
,什么又是三从四德。”
“是,婆婆。”说着,湘裙悲凄一笑,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我来扶娘。”璇玉连忙握着母亲的手腕。
“娘没事,可以自己走。”
他端详着母亲左颊上的肿红,贴心地说:“娘想哭就哭,我不会笑娘的。”
“娘不哭…以后要很坚強地面对困难…”湘裙忍着颊上的疼痛,要做儿子的好榜样。
“我相信娘办得到。”璇玉用力点头。
儿子的鼓励让她像是吃下了定心丸,也让湘裙更有勇气。
湘裙相信只要坚持,一定会有收获的。
这天,午时刚过,瞿仲昂就推说头疼,请了假回府休息。
成亲七年,他从来不曾这般思念过
子,这段曰子见不到她,格外想念两人之间曾有过的对话,虽然被她惹恼过,可是又为那样的她心动。
他喜欢上自己的
子了。
待瞿仲昂换上常服,便立刻前往
子的寝房。
“大、大少爷?”这时,青儿才将碗筷端出房门,就见到应该晚上才会出现的人,不噤叫道。
瞿仲昂直接越过她,跨进门坎,想给
子一个意外惊喜。
“你…怎么回来了?”湘裙错愕地问。
他看到
子明显红了一片的脸颊,反而是自己吓了一跳,俊脸马上一凛。“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她本能地撇开。“只是不小心撞到…”
“撞到?”瞿仲昂捏住她的下巴,仔细审视脸颊上清楚的红色掌印。“我有眼睛可以看,这分明是被打的…”
“我说没事就没事。”湘裙挣开他的手掌。
“是娘打的?”在这座府邸,有资格打她,也真的会动手的只有一人。“发生什么事了?”
她摇了下螓首。“这是我和婆婆之间的问题,请相公别管。”
“要我别管?”他微愠地问。
“男不言內,女不言外,既是家务事,自然由我来处理。”湘裙不希望婆婆以为她跟相公告状哭诉了。
瞿仲昂呆愣了下。“你读过札记?”
原以为
子不识字,自然也没念过书,成亲这七年来,从未听她提起过只字词组,可是失去记忆之后反倒引经据典,让他愈来愈纳闷。
直到这时,瞿仲昂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不曾花过心思来了解自己的
子,连她的趣兴和喜好都不清楚,平曰真的太疏忽她了,若不是发生意外,让她变得勇于直言,他们夫
这辈子都会这么过下去。
“我…”听他这么问,湘裙不噤攒起眉头,只差一步就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思绪。“就算曾经读过,现在的我也不记得了,总之相公就别管这件事。”
“你不说,我直接去问娘。”
湘裙着恼地瞪他一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婆婆听说这阵子晚上…我都不让相公进房,所以才会不太高兴。”
“是哪个碎嘴的奴才
说的?”瞿仲昂怒声地问。
她决定趁这机会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其实婆婆这一巴掌打得没错,我是故意找借口不让相公进房的…”在他讶然的目光下,湘裙又往下说:“因为我不知该怎么做,相公才会明白我的心情,才会想要多了解我,就像我也想要多知道一些相公的事一样,所以才用了最笨的方法,如果相公当时恼羞成怒,或认为我是故意的,那么我便可以死心了…”
瞿仲昂皱起眉头。“死心又是什么意思?”
“那就代表咱们夫
无法同心,真的合不来,就请相公亲笔写下『和离书』,咱们这段婚姻也到此为止。”她坚决地说。
他一脸不悦地说:“我不会给你和离书的。”
“如果相公不曾在梦中见到我,知道将娶我为
,然后上门提亲,而是
娶真正喜欢的女子,你我这七年来也不会成为一对貌合神离的夫
…”湘裙悲伤地笑了笑。“我说的对不对?”
“无论是否在梦中预见,你我的姻缘都已经注定好了,也注定要嫁我为
。”他从来不知道
子会在意这件事。
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湘裙涩笑道:“相公这么说也没有错,只是既然要做夫
,总希望能对彼此多用点心,了解对方在想些什么,而不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感觉却很遥远陌生。”
听完,瞿仲昂有些无言以对。
这一刻,他不得不认真反省饼去的所作所为,确实从未站在
子的立场,为她着想过,太过独断独行了。
这对瞿仲昂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也认清自己有多自私。
看着
子脸上的肿红,又是多么刺眼,像是在控诉般。“让我好好想一想。”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出去了。
瞿仲昂从来没想过会有被
子教训的一天。
其实这些曰子也渐渐明白,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应该是最亲密的枕边人…
枕边人?这七年来,他们都是分房而睡,又该如何称为枕边人?
他似乎真的做错了不少事。
不过有件事要先处理,于是瞿仲昂来到双亲居住的院落,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和她夫
之间的事,请爹娘别管。”
瞿母有话要说。“可是天底下哪有当
子的不让相公进房的道理…”
“事情并非爹娘所想的那样。”瞿仲昂不想让
子承担所有的责任,保护她是身为夫婿的责任。“我和她成亲七年,甚至有了一个儿子,却从来没有想去了解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也有不对之处,所以请让我们自己来解决。”
“可是…”
“就交给仲昂处理吧。”瞿父温声制止。“听管事说那天亲家的人来探望,她表现得很好,而且应付得恰到好处,很有瞿家媳妇儿的气势,跟过去真的大不相同,连府里的下人也都说她很关心受伤的婢女和奴才,还不时前去探望,不但天天笑脸
人,还会对他们嘘寒问暖的,个性真的比以前开朗多了,也许咱们真该再给她一次机会。”
看了看夫婿,又看了看儿子,瞿母稍稍松口。“既然老爷都这么说,就看她以后的表现了。”
“多谢爹娘。”下一步,瞿仲昂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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