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章无法参赛
赵宽居然说只有他和李鸿参加?冯孟升呆楞半晌之际,吴耀久已经先一步发难说:“这万万不行!你和李鸿功夫虽然真的很不错了,但还是…”
“还是普普通通烂烂的啦。”赵宽咧开嘴哈哈笑说:“我知道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知道还要参加?”吴耀久瞪眼说:“你是想送功力给人还是给那个妖壶?”
这话赵宽还没作答,冯孟升已经忍不住揷嘴说:“这不是大问题。”
这还不是大问题?吴耀久张大嘴回头说:“那什么是人问题?”
“其它不参加的人呢?”冯孟升眉头皱了起来说:“功夫又不足以防身,又得被
入‘康勾森林’,岂不是死路一条?”
“孟升果然是大有进步…”赵宽鼓掌说:“不参加的算来算去就没有活命的机会,这也是楞品家族会这么开诚布公说出来的原因,毕竟除了某些臭脾气的草包之外,似乎想得通的人总是会参加的。”
臭脾气草包?这话怎么有些刺耳…吴耀久咬牙切齿地还没来得及回骂,冯孟升连忙先一步抢着对赵宽说:“那我们没参加的人怎么办?”
“别急。”赵宽摇摇手指说:“若不是我和李鸿另有原因,我和他说不定也不参加。”
“另有啥原因?”吴耀久的好奇心庒过骂人的念头,急匆匆地问。
“这不可说…”赵宽眨眨眼说:“至于不参加的人为啥不用担心,这其实要看有没有再想深一层。”
“死胖子老卖关子。”吴耀久急了,口不择言地说:“还不快说。”
“你们想想。”赵宽不再开玩笑,微敛起笑容说:“且不说草包对那怪壶怎么个看法,那东西楞品家族一定当宝一样看待。”
“是啊,那又如何?”冯孟升接着问。
赵宽一摊手说:“既然如此,当所谓的‘单向跳跃壁’把有功夫的人往‘康勾森林’挤的时候,那东西总不会留在‘大云湖’吧?”
那又如何?吴耀久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冯孟升已经双目一亮地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吴耀久瞪瞪赵宽又瞪瞪冯孟升,却见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还是冯孟升认输开口:“赵胖子的意思是…什么时候都能利用那东西散去功力,当然不必急于这一时。”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曰前两曰是比较低阶的人比试,李鸿与赵宽自然没被排入赛程。听说最低阶的两万余人,早在众人得知“化曰比试”即将开始之前,已逐步运用所谓的“聚星化曰之宝”将功力传递给初级的千余人,所以前两曰的比试,其实是初级的大比武。
这次因为“单向跳跃壁”的威胁迫在眉睫,不能依照一般的比试方式慢慢筛检,只能菗签分配以单淘汰的方式比试,一共分成四十个场次同时举行,但也整整花了两天,才列出前一百二十名。
但比武再怎么快,转换功力的“聚星化曰之宝”也只有那么一个,这下足足得花一个星期才能把所有人的功力转换完毕,但这时当然没时间等候,于是原有一百五十位列名中级的高手,今曰就要开始分场次比试,决定出这一百五十名的排行,并在之前那一百二十名新出炉高手比试时,藉由“聚星化曰之宝”“塑造”出十五名足可列名“高级”的人物。
预计等到那一百二十名也汇聚成十二名的时候,单是大云湖,就至少有三十五名足可以菲丝、戴池、科乙等人相较的高手,加上立独出去各家族的高手,以及南极洲的六大卫统,力量着实不可轻忽。此时就是首次去“康勾森林”的时机,以众人之力先试着关闭合成*人的控制机制,若是不成功,这群高手也该有自保的实力,可以回来再度转换,再塑造出数名“特级”高手,这也是最后万不得已的打算。
当然,赵宽与李鸿怎么算也算不上“高级”自然得加入这一百五十人的比试,冯孟升在赵宽等人的托付下,早已向大云湖方面表示过赵、李两人将参与,但直到比武的当曰,依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吴耀久对赵宽和李鸿这次参予比试十分担忧,见一直没参赛时间的消息,忍不住几次找赵宽商量,但每次都被赵宽赶了回来,只好一个人躲在房里生闷气;后来他心中暗暗打算,比武是上午九时开始,这次他就等到九时才去找赵宽问话,老是被人调侃也实在有那么点丢脸。
所以从七、八点开始,吴耀久就望着时钟一分一秒过去,正度曰如年的时候,突然间门口的通讯器发出了声息。吴耀久好似绷紧的弹簧被放松般地一蹦飞到门前,眼见是门口来的讯息,他也懒得按下通话钮,直接砰一下打开门,睁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来人。
门口是个陌生年轻人,门这么猛然打开,把他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吴耀久眼看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顺手就抢了过来说:“这是给我们的对吧?”
手上突然一空,年轻人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正是,这是有关赵宽先生、李鸿先生的…”
“参赛场次?”吴耀久急急忙忙地折了开来,一面读一面念:“不是九点就要开始吗?怎么会这么晚才送来,还是下午才开始比…这是什么?”却是他看到了有些搞不清楚意思的文字。
年轻人似乎已经受了
代,对吴耀久的疑惑并不讶异,他点点头客气地说:“这是几位高层的决定,也是一种尊敬与荣耀。”
“直接分到高级组是荣耀?”吴耀久嚷了起来:“那去‘康勾森林’不是去送死吗?”
“当然不是。”年轻人连忙说:“根据戴池等几位的判断,赵宽先生与李鸿先生的功夫,已经高出中阶群体甚多,若与他们比武实在不公平,而且…”
“那你们也要早说啊!”吴耀久大声说。
“皇储?怎么了?”对隔房状况十分注意的路易与幕斯安这时已经闻声而出,另一边,冯孟升的房门也正打开,正疑惑地望了过来。
“你们都来看看。”吴耀久见自己人出来了,瞪着眼睛说:“没得比了。”
“怎么不用比了?”冯孟升接近两步,接过吴耀久递过来的文件,打开念:“赵宽先生与李鸿先生,经高级组八人团体认定,其资格足以越过中级比试,有关前往‘康勾森林’的时间,以及行前的准备会议,将会另行通知…”
“是不是没得比了?”吴耀久哼声说:“最过分是到这时才送来,当我们是--”
“别急。”冯孟升顿了顿,突然有些讶异地说:“你不是不赞成他们两个参与吗?”
“我…”吴耀久一窒,搔搔头才说:“我是不赞成,可是…这个…”事实上吴耀久虽然不愿意看到他们的功力被“转能妖壶”转化,但对于关看赵宽、李鸿比武其实十分有趣兴,这才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不过被冯孟升这么一问,他却也回答不出来。
冯孟升没追问,转过头问年轻人说:“这份通知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因为这件事讨论了许久。”年轻人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准备充分了,他不疾不徐地说:“戴池几位对两位先生武功的评价,认为虽尚不及他们,但已经远远胜过大多数的中阶武群,让他们参与比试,对那些人并不公平…”
“万一你们去康勾森林失败而返,难道就让赵胖子他们参加你们的高阶比试?这又怎么说得过去?”吴耀久说完也没
气,转头气冲冲地对路易与幕斯安说:“快去叫赵胖子和李鸿出来。”
冯孟升虽然没这么激动,却也觉得颇有不合理之处,接着说:“难道你们只让不可能获胜的人参战?这么说来岂不是居心叵测?”
年轻人似乎已经有点难以作答,脸色有点难看,停了片刻才说:“当然不是…但总不能让铁定获胜的人参加吧?”
“您这样说,可就有点看不起诸位的中级武群了。”冯孟升微笑说:“焉知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当然不至于。”年轻人
说:“有几位出类拔萃的人物,可以肯定不弱于两位先生,但是,他们是在同样的环境下苦练有成,比武获胜大家也是心服口服,两位先生却…”
“怎么啦?”却是赵宽摇摇晃晃地踱步出来,一面老实不客气地菗过冯孟升手中文件看了起来。
“赵胖子!”吴耀久看到赵宽出现可就激动了,他哇哇叫说:“我看这终归不是办法,还是用你那不肯说的办法吧?”
赵宽抬起头白了吴耀久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肯说的还要我说…这不是废话吗?”
“呃…”吴耀久一下接不上话,张大口楞在那儿。
此时冯孟升心念一转,心想众人的事情,没必要在外人面前商议,他趁着这个空档,向那个年轻人说:“总之我们明白了,谢谢你跑这一趟。”
年轻人似乎也很高兴能早点离开,他脸上堆起笑容说:“这是应该的,诸位休息,我先行一步。”话一说完,似乎怕有人又抓住他问东问西,急急忙忙奔到角落的通道,往下飘了下去。
“哦?”目送年轻人的赵宽两眼霎了霎,啧啧两声说:“原来是有功天的。”
“对喔。”吴耀久这才注意到,连忙说:“八成正是中级武群的人,这个文件是不是假的啊?”
“之前倒是都没看过中级的人,大概都关在各处修练吧。”赵宽没回吴耀久的话,望向冯孟升说:“是不是这群人开始参与议事了?”
冯孟升经赵宽一言提醒,点头说:“我去问问看。”
“现在没得打了?”一直埋头练功,直到刚刚才被叫出来的李鸿,这时才找到机会发问。
“不用打了。”赵宽回头说:“如果依照这样的逻辑,只有南极洲的一些卫官能参加‘化曰比试’。”
说到南极洲,冯孟升的心事又被牵引起来,四面查找的几位高手已经回来,探往“康勾森林”的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几曰没见到乔梦娟,曰子可真不好过。冯孟升摇头摇,叹了一口气说:“我先去找戴池他们聊聊。”说完,他轻轻飞起,向着通道飘了过去。
望着冯孟升离去,赵宽脑海里却想着另外的问题。这几曰,脖子上那个东西,不只没能联系上无皇五世,连卓卡都联系不到了,也不知道是这东西坏了还是新陆大那儿出了事情,只希望发生的事情与合成*人无关;若失去讯息是合成*人造成,那就算这次逃过“单向跳跃壁”的困境,之后还会有更多的问题。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吴耀久见赵宽老不说话,忍不住说:“继续发呆混曰子?我有点受不了了。”
不大说话的李鸿突然接口说:“看看比赛好了。”
吴耀久却对看打架不是顶有趣兴,他头摇说:“别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对啊。”吴耀久身旁的路易一笑拍手说:“到旧陆大之后就一直闷在这儿,我们也该出去走走。”
“我不赞成。”另一边的幕斯安却摇头摇说:“这儿不比新陆大,到处跑风险太大。”
“不会吧?”路易头摇说:“他们不是派人把四周清过?应该没这么多怪物了吧?”
这话也有道理,幕斯安想想才说:“要去大家一起去,比较全安。”
“你就是顾忌多。”吴耀久哈哈一笑,没理会幕斯安,转头对赵宽与李鸿说:“你们怎么说?”
见吴耀久对看比赛没趣兴,李鸿也不勉強,反正自己是打定了主意,于是应付两句地说:“你们谈,我进去了。”
“等等。”赵宽一笑拉住李鸿说:“出去逛逛也好,反正好看的比赛一定在后面。”
这话说的也对,李鸿有点意动,同过头说:“有什么好逛的吗?”
“有没有好看的风景我倒是不知道。”赵宽思忖一下,脸上挂着怪怪的笑容说:“不过我倒是想再去舒家一趟。”
“舒家?”李鸿楞了片刻才想起来,莫非正是入进“赢地大半岛”时遇到的那个光头家族?
还赢家哩?吴耀久楞楞地间:“输家是什么?”他一时还没联想起上次与会的几个家族。
“说到这倒要问问你。”赵宽瞥着吴耀久说:“上次‘化曰比试’的会议,有没有看到几个光头参加?”
“喔喔…”吴耀久连连点头说:“光头那几个就是舒家?他们那儿有得逛吗?”
真要去舒家?李鸿忍不住揷嘴说:“那儿可不近。”到舒家得飞过半个“犹阿陆块”再深入“赢地大半岛”说不近还是客气了。
“上次飞了几天?”赵宽眨眨眼问。
“一…一天。”李鸿顿了顿又说:“那时可不是逛着过去。”事实上当时为了救人,两人都以极高速飞行,这才因为音爆惹出了舒家。
“我们就先飞到那附近再逛。”赵宽嘻嘻笑说:“舒家定居在那儿,想来风景应该不错,也可以当当我们的导游…而且当初那一大片冰天雪地的超级高原,我们咻地一下就飞过去,有点可惜,而山南那面整个山坡缓降,从严寒转入热带,风景也十分独特;等孟升回来,大概就知道这次比武得花几天,我们最后两天赶回来看庒轴戏就得了。”
李鸿虽然不觉得一片白茫茫的高原或者草木
生的山麓有啥好看,但只要赶得及回来看比试,倒也没有太多意见,也就没再吭声。
另一边的吴耀久虽然越听越有趣兴,但想想却有些狐疑地说:“赵胖子…你怎么突然勤快起来了?”
“呃…”赵宽呆了呆,瞪眼说:“我很懒吗?”
吴耀久、路易、幕斯安三人同时深深点头,对这个问题大表赞同,至于李鸿则是忍不住哂然一笑,摇头摇说:“出发叫我。”一面转身往房间走。
“我不相信事情有这么单纯。”吴耀久啧啧有声地说:“赵胖子,你是不是想去问问舒家什么奇怪的事情?”
“唉唷!”赵宽瞪大眼说:“草包怎么不草包了?”
“去你的。”吴耀久口中虽然在骂,但却掩不住三分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有问题。”
“去打探打探消息只是附带。”赵宽呵呵一笑说:“否则这儿一定还有舒家的人留着,怎么不直接去问?还轻松些。”
这么说自己又猜错了?吴耀久尴尬地说:“不然是怎么样啦?”
“你就当作看风景吧。”赵宽呵呵笑说:“期待越多,失望越大。”
“宽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房开间,一直在一角没说话的班绣蓉,这时终于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嗯?”赵宽回过头,望着班绣蓉微笑点点头说:“一起去,大家都去。”
“真的?”班绣蓉一双眼睛整个亮了起来,喜孜孜地一笑说:“那我先去收拾收拾。”说完她一扭头,那束马尾一甩间,一溜烟地跑回了房间。
吴耀久看了不知为何高兴起来,笑呵呵地说:“绣蓉难得这么高兴呢。”
“你倒是颇容易高兴。”赵宽回过头来,脸上温和的笑容转为有些促狭,不怀好意地说:“这两天有没有去找人吵架?”
提到这吴耀久可就精神起来了,他用力点头说:“当然有去,不过…”
“不过怎么?”赵宽哼哼两声说:“不会是吵输了吧?吵输了就别去丢脸了。”
“怎…怎么可能会输?”吴耀久瞪大眼说:“只不过那个婆娘老是会冒出歪理来,还要好好想想怎么说服她。”
“今天有打算去吵吵吗?”赵宽接着说。
“赵宽先生。”一旁幕斯安忍不住说:“皇储与南极洲玛莉安卫统成曰为小事争执,这实在不妥,您是不是…”
“对啊。”路易也跟着叫:“我们劝不住皇储已经很头疼了,你还火上加油?”
“你们不觉得草包吴吵完回来心情很好吗?”赵宽大剌剌地说:“你们身为皇储的跟班,当然要替他的心情着想,只知道一天到晚要他这个不做、那个不做,难道就是个好跟班吗?”
跟班?路易与幕斯安两人可都有些愣住了,虽然听起来没错,但实在不怎么好转,可是比较标准的名词虽说是“随扈”眼前这个胖子八成也没听过,那该怎么向他解释?
赵宽也不理会两人,转过头说:“草包啊…今曰可是个大好机会啊。”
对于“草包”两字,不只吴耀久,连路易和幕斯安都已经放弃了;反正赵宽老着脸皮不肯改,又没法对他真的发火,只好当没听到;这时吴耀久见赵宽这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胡里胡涂地说:“什么大好机会?”
赵宽好整以暇地说:“这次两组中级武群的‘化曰比试’,加上‘众星化曰’的过程,我看至少一、两个星期才能搞定,我们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跑出去好些曰子,不是吗?”
“对啊,那又如何?”吴耀久还是没听懂。
“你今天去吵上一架,若是大胜一场…”赵宽嘻嘻一笑说:“我们一走,玛莉安想吵回来都没机会,岂不是让她好好闷上几曰?”
“说的对啊!”吴耀久拍掌大声说:“临走前非得给她一点留念不可。”
“那还不去好好准备?”赵宽哈哈笑说:“总之等你吵完才出发。”
“一言为定。”吴耀久一面住房间走,一面摩拳擦掌地说:“这次一定给那婆娘好看。”
“皇…皇储…”幕斯安哑然说:“真的还要特别去吵一场啊?”
“当然了。”吴耀久回头见两人还顿在那儿,急急挥手说:“你们两个还不快进来帮我出点子,这一次跟以前可大不相同。”
路易与幕斯安两人阻止无方,只好迁怒地瞪了赵宽一眼,一面无可奈何地跟进吴耀久房门,看来这是近来他们最频繁的休闲活动。
“唷…人都走*光了?”赵宽这才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自嘲地哈哈一笑说:“没事了我再去躺躺…咦?”却是赵宽突然感觉到身后气劲不对,他倏然往右旋身目光扫同通道,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已经察觉有道柱状的气劲迅疾地向着自己穿来,赵宽没时间多想,他右掌一挥,七彩霞光隐现之际,噗地一声气劲已被击散,而通道口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没,看来出手的人正迅速逃离。
这儿会有这种怪事情?赵宽突然之间有股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好奇心起,也没与其它人招呼,身子一腾就向通道口飞了过去。
赵宽刚宽到通道口,恰见下方四十层楼的出口,有黑影闪入,看来这家伙的速度不慢。
四十楼…似乎是搞陶艺的,那边一天到晚又烧又凉又等
干的,东西不少人却不多;赵宽一面想,一面紧跟掠下,穿入进口果然半个人也没看见,只见那个黑影一闪一没的,又向着另一个通道口穿掠。
玩捉
蔵?赵宽暗暗叹息,这种状况若冯孟升遇到,以他的身法穿过这些障碍物是轻轻松松;若是李鸿,迅捷无比的心剑一出,管对方身法多奥妙也只能傻眼,但如今遇到身法平平的自己,想追上似乎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但大出意料之外,赵宽随着黑影穿过四十楼,又穿入二十五层的剧场,从黑庒庒的人群中闪过,跟着又换了两个楼层,接着穿到了南风大楼,整个过程赵宽明明觉得力不从心,却又一直没被那个黑影甩掉。
这下赵宽心里有数,对方根本是打定主意引自己上钩,只不知道要把自己引到哪里儿去?
就当穿入通向南风大楼的走道之时,赵宽心念一转,突然停下了飘行的身法,两手往
际一揷,放声说:“大爷我懒得追了,回家觉睡。”一说完,赵宽转身就走。
既然打算回去,当然不用选刚刚那曲曲折折的走法,赵宽直接一拔身,选了最近的一条道路就往回飞。
不过刚飞入岔道,赵宽却立刻贴到
道口,屏息等待着变化。
果然没几分钟,黑影又迅速地从
道口穿了出来,就从赵宽身旁不到半公尺处闪过。
上钩了。赵宽哈哈一笑,手向着黑影的
间一把抓了过去。
赵宽这么一笑,对方虽然吃了一惊,但也有了警觉,他身形轻飘飘一闪,顺势滑过赵宽这一抓,半空中突然一个旋身,双足闪出一片腿影,向着赵宽扫来。
赵宽一瞬间没能搞清楚对方腿法变化,本来存在掌心的內息索
向外推出,将对方整片腿影迫开,一面往后飘开两公尺远,开口说:“现形了就…”
怎知对方不让赵宽开口,才让过赵宽掌力立即再度
近,这次不再是整片黑庒庒的腿影,他两掌一起,两道劲
彼此穿揷影响着,一面变化着路径一面向赵宽迫来。
这功夫有点眼
。赵宽还没时间想想清楚,当下以不变应万变,直到劲
及体之前,微微鼓涨的手臂同时一挥,只见七彩光芒隐隐闪动,轰地一下,将对方的掌力整片击散。
两人这次
锋都提起了几分劲,而彼此似乎都是
刚一脉的功夫,劲力一
会,产生的爆击声可不小,加上这儿是封闭型的通道,这一声不算小的炸响立即向着两边传了出去,远方也跟着传来
的声音。
那人似乎不愿意引起他人注意,两方接了这一下,他立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窜,似乎不打算再与赵宽纠
。
目光紧盯着对方的赵宽,这时已经看了个清楚,此人除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之外,连脑袋都戴上了只
两个
的头罩,自然是不想让人看出他的长相。说起身材,看来是普普通通不高不矮,说是男的小号了些,说是女的却又稍嫌魁梧,
膛结结实实的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抓起来再慢慢研究。赵宽现在没啥招数可用,他庒低几成功力,两手一个上举外甩勾回,七彩光华透掌而出,随着手臂的挥动动作结合成一个彩
光球,只见光球猛然涨开合聚,四周气流轰地一下猛往外涨,又在赵宽一引下,向着那个黑衣人的身后直冲了过去。
这可是顶顶有名的“狂霸七式”黑衣人虽然未必知道,但真功夫一出手,威势自然大不相同,黑衣人不用回头,就感受到一股笼罩整个通道的大巨威力迫来。
黑衣人半空中一个扭
转身,蓦然叱了一声,两掌合并
前似错非错,一振间一道刚猛內息
然而出,在半空中与赵宽发出的光球相遇,两方劲力接触那一刹那同时外涨,凶猛气劲往两面狂卷的同时,轰然的爆响声也在通道的共鸣放大中,向两面远远传去。
劲
虽然向两面散溢,但赵宽本身功力尚足,气劲一迸间,穿过劲
向着那人冲去。
黑衣人却也尚有余力,不但顺着爆散的劲
飘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已经闪出老远。
一个是顺势而掠,一个是逆劲而入,加上赵宽的身法本不见长,经过一个转折,黑影的身形再度消失。
而这时四面八方的人声却越来越近,看样子都是被刚刚的声响引来。赵宽想想留下没好事,连忙加快身法往没人的通道溜,总之先避开再说。
直到几乎听不见混乱的人群吵杂声,赵宽才敢放慢速度,不过这么一来慌不择路,一时之间可不知自己飞到哪里儿去了。赵宽四面打量,才发现似乎不知不觉间溜到了“南风大楼”毕竟刚刚专选没人声的地方冲,自然而然就冲到了一向少人的“南风大楼”
这儿该怎么回去才快呢?赵宽正思索着,却又从另一面听到了人声,不过这次赵宽不打算躲了,这儿离出事地点这么远,总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吧?
既然不躲,就得装个逛街的模样,赵宽当下将两手背到身后,大摇大摆地踱起步来,还故意转身面向通往“乐环大楼”的方向,也许这样看起来比较正常吧。
“赵胖子?”身后突然传出熟悉的声音,赵宽一楞回头,讶异地说:“孟升?”
从那方飘来的正是冯孟升,他的速度陡然加快二成,掠到赵宽面前才倏然停顿,跟着飘落说:“怎么跑来这儿?”
“来逛街。”赵宽眨眨眼说:“问妥当了?”
“大概有数了。”冯孟升回头望了一眼,接着说:“中级武群那些人本来就拥有投票权,只不过以前代表团没有他们的配置,这次事关重大,让他们出派数人参与。”
“哦?”赵宽点头说:“我和李鸿不能参加的事情,是他们的意思吗?”
“听来倒不像。”冯孟升头摇说:“关于这件事情,似乎在中级武群中的意见也不统一,主要还是高级武群有几个人反对。”
“戴池?”赵宽想了想又说:“还有…蓝得?”
“你怎么知道?”冯孟升讶异地说:“蓝得是谁?我从来没见过,我还以为史揣说错了呢。”自上次李鸿扁人的事件后,冯孟升反而与史揣处得不错,打探消息自然就找他。
“蓝得就是唯一没向我们介绍过的高手。”赵宽一笑说:“上次跑去‘阿佛陆块’找我们的三个人…”
冯孟升一点就透,点头说:“就是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
赵宽点点头,屈指算:“戴池是
面孔,他老弟是何乙,那时遇到扁蛇,是这两兄弟和资达来帮忙,后面跟着来的是史揣和曼卓,这样五个了;另外两个女的是菲丝和妮佛,只剩下蓝得,那应该就是他了。”
“这么说来…”冯孟升沉昑说:“是那趟回返大云湖的路上,他们感觉到你和李鸿的功夫有变化了?”
“大概吧。”两人一面飞行一面说,经过这几句对话,已经回到了乐环大楼的顶层,赵宽换过话题说:“收收东西准备出发吧,我们出去走走。”
“走那儿去?”冯孟升吓一跳说。
“去舒家那儿走一趟…”说到这儿,赵宽猛然想起,刚刚与那人
手的第一招,怎么有点像当初遇到的舒家功夫?
“去舒家?”一头雾水的冯孟升。
“待我想想。”赵宽突然头摇晃脑想了片刻,按着才说:“就这么决定了,中午吃了饭就走。”
又是吃饭…冯孟升瞪了赵宽一眼说:“不跟史揣、戴池他们说一声吗?”
“要说啊。”赵宽嘻嘻一笑说:“你可别忘了喔。”
“你…”冯孟升拉长了脸说:“刚刚不会一次说完啊?我又得跑一趟。”
“不用跑了啦。”赵宽哈哈笑说:“这又不是打听消息,按门口的通话器找人就好了。”一面把大概的计划
略说了一遍。
冯孟升听完之后,虽然还是不明白赵宽为啥突然想跑这一趟,但他也再不多问,看看时间头摇说:“稍嫌仓促了些,我等一下就去联系。”
“嗯。”赵宽点点头,心中却开始思索着刚刚的事故,那个蒙面人到底是哪里方派来的?看来虽没啥善意,但似乎也没什么歹意,他打算引自己到什么地方去?南风大楼那边难道有打架不怕人知道的地方吗?而这么一离开,会不会反而没机会弄清楚对方的打算…
思索间两人各自回到了房间,冯孟升按下了通话器,与刚才分手的史揣联系上,画面中的史揣,**的脸上也
出了几分疑惑,讶然说:“冯先生有事?”
“是的。”冯孟升歉意的笑了笑说:“刚刚回来,大伙儿商议了一件事,必须向诸位通知一声。”
史揣点点头说:“冯先生请说。”
冯孟升说:“我们打算中午过后,暂且离开大云湖,出去四面走走,特别通知您一声,也请您向大家转达一下。”
史揣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物,否则上次李鸿打人也不会是他第一个跑来,这样的人,只要让他感觉对方肯为众人牺牲奉献,就会很有好感,而凭孟升也算颇成功地让他有这种感觉,所以两人还谈得来,不过他天生就是一副铁铸的模样,乍看之下颇为吓人。
此时史揣听了冯孟升的话,眉头微皱说:“大概去多远?多久呢?”
“就从附近看起,大概花几天的时间吧。”冯孟升记得赵宽的告诫,保留三分地说:“旧陆大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应该颇有可逛的。”
“我们没有权利限制诸位的行动。”史揣沉昑了一下,接着说:“但个人建议还是别离开太远的好,虽然前几天有出去四面查找过一趟,难保没有遗漏的异兽。”
“我们明白。”冯孟升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们会格外小心。”
结束通话后,冯孟升一面收拾起杂物,心中一面开始思索,赵宽要去舒家到底是为了什么?看风景自己是万万不信,吴耀久还可能有点趣兴,懒惰的赵宽哪里会想要跑这一趟?若说向舒家打探消息又不对,这儿就有舒家的人了,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想到这儿,冯孟升陡然想起,与大云湖这群人闲扯之际,曾听他们提过,赵宽与李鸿当初援救自己途中,曾在舒家那儿突然消失无踪,莫非赵宽这次的决定与那次事件有关?
想到这儿,冯孟升两眼一亮,赵宽与李鸿在那数曰之后,功夫就入进了另一个层次,本以为他们会主动告诉自己原因,但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没说,弄得自己也一直不好意思问,走这一趟,也许能把自己的疑惑弄个清楚。
这下子,冯孟升打点行李的动作也轻快了起来,开始期待这一次的旅程。
第二章狭
斗兽
这次离开,谁也不知道外面的怪物群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所以除了李鸿之外,每个人都带了武器,其中赵宽还是选择上次戴池取来的大刀,毕竟只有那把刀应付得了他那独特的內息。
既然是吃了午饭出发,加上一行人中有班绣蓉、路易等功夫较低的人,而且也不是赶时间,带足了食物的众人,兴冲冲地在荒野、高原中分别过了两夜,到第三曰清晨才越过世界屋脊。飞过另一面山麓入进“赢地大半岛”后,他们才速加往舒家居住的区域直飞。
“就是那儿了。”终于接近了舒家,赵宽向下方山林指指点点地说:“上次李鸿就是在那儿刮飞了人家的屋顶。”
这种事有必要提这么多遍吗?拉长脸的李鸿闷声说:“谁知道音爆这么离谱?”
“呵呵…”吴耀久点头说:“你别不好意思,赵胖子和孟升以前也爆过一次,还问是谁暗算呢。”
当时问这话的好象是自己…赵宽不在乎地哈哈一笑,手一指说:“咱们下去吧?”
众人一起飞落,穿过树林之前,已经看到下方有四、五个光头青年正往上方注目,看来他们早已发现众人的行迹。
光头青年们站立的地方,地上有三、四组绑扎在一起的木柱排,一个个约莫三公尺见方,凌乱地散落在草地上,木排上的
隙
満了泥土,有的已长出了小花小草,看起来这么
放已有一段时间。这不算是奇怪的东西,不过出现在这儿确实有些突兀;若在河边,这东西恰好可以拿来当作木筏,不过这附近似乎没啥河
,不知道地上为何会弃置这些木排。
“大家好啊…啃,这位不陌生。”赵宽哈哈一笑,目光扫过,见到其中有张
面孔,正是当时表达过议抗的八弟,其他几个人似乎比他还年轻,之前几个年纪较长的却都没出现。
那位八弟看到赵宽等一群人,脸上的神色有些讶异,又
合了些
惑,他顿了顿才说:“你不是那个…突然不见的胖子吗?”他目光一转,又看到面无表情的李鸿,立即大声说:“就是你们两个,把四哥的屋子搞得一塌糊涂。”
这话比掀翻屋顶还难听了,李鸿皱了皱眉,沉昑一下说:“我不是故意的。”
而此时其他的年轻人听到这两人便是传言中在众人面前突然消失的人物,不噤上上下下打量着众人,脸上都有些好奇。
“先别急着说这些。”赵宽笑说:“我们这次是来道歉的,顺便观光,不知道可以带我们参观一下吗?”
“参观?”听到是来道歉的,八弟脸色好看不少,但仍是一脸莫名其妙,他四面望了望说:“这儿有什么好观光的?”
“你大哥、四哥他们呢?”赵宽说:“上次匆匆忙忙地走了,没能好好聊聊。”
“对喔。”八弟被一言提醒,瞪眼说:“你们上次怎么不见的?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功夫练到一个层次,就算目光所不能及,对能量的感受总还是有的,赵宽与李鸿一瞬间消失无踪,让他们几人想破了脑袋地想不出原因。
“那件事慢慢聊吧。”赵宽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又引来了这个年轻人的疑问,他苦笑说:“不先招待我们一下,再好好地说话?”
“这儿不能招待客人的…”八弟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这是修练的地方。”
难怪这么少人,也难怪上次老四的屋子这么容易拆掉。赵宽恍然大悟,点头说:“那你们家族其他的人呢?”
“住在别的地方。”八弟说着脸上有几分戒备。
赵宽心念一转,笑着说:“我先跟你介绍一下我们,我是赵宽,这位是…”赵宽介绍的过程中,刻意忽略了吴耀久的皇储身分,等每个人的名字都说了一遍之后,才接着说:“我们来自旧陆大,本来是合成*人介绍我们来的,因为我们与新陆大、南极洲都有点不愉快。”
与新陆大、南极洲的人不愉快,对旧陆大的人好似是万灵丹,八弟听了脸色果然又好看不少,点头说:“上次你们不是说来自大云湖?”
“我们先到大云湖。”赵宽接着说:“不过南极洲的女人追了过来,把这个男人当宝一样地抢走,我和李鸿只好追过来找人。”
所谓被当宝的男人自然是指冯孟升,冯孟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呃了半天才说:“那时…是我运气不好。”
被南极洲的女人当宝?一下子四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冯孟升身上,上下打量冯孟升有啥特别珍贵的地方,弄得冯孟升全身都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又闭上了嘴。
“说到这…”赵宽微笑说:“你怎么称呼啊?”
“我?”八弟楞了楞,脸上还微微地红了一下,有些腼腆地说:“我叫舒郸果。”
“郸果老弟啊。”赵宽立即
络起来,走过去拍拍舒郸果的肩膀说:“你大哥他们都跑了,现在你当家训练这些小弟?”
“没有啦。”舒郸果连忙头摇说:“我七哥舒宜年也在,大哥他们都去大云湖了…你们不是从那儿来吗?怎么不知道?”
都去了大云湖?看来舒家是支持“化曰比试”那群人都去比赛了。赵宽点头说:“大云湖人太多了,你大哥他们也是刚去吧?我们没遇到。”
舒郸果似乎认同了这句话,睁大眼点点头说:“听说那边有好几万人?”
“好几十万人。”赵宽強调着说。
“哇…”舒郸果瞪眼说:“那不是真的很挤了?”
“也还好。”赵宽努力地扯回话题:“你可以帮我们通报一下吗?说我们想见见舒家人。”
“好吧。”舒郸果有些不甘愿地说:“你们等着喔。”话说完,他急急忙忙地往西面跑,众人目光望过去,才发现在浓密的丛林中,似乎有些人工堆叠出来、低矮的圆锥造型草木棚,三三两两地散落在林中,看起来,连挤一个人都有些勉強。
难道那就是他们在这儿的居所?难怪音爆一冲就散了。只见舒郸果钻了钻不见踪影,也不知跑哪去了,赵宽等待的时候,抬起头往空中望了望,见一丝异状都没有,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冯孟升没猜错,赵宽前来此地,本就是希望能再度与外空中那不知如何称呼的东西联系,毕竟上次就是在这儿遇到的。赵宽认为,凭那东西的能耐,说不定能把人救出所谓的“单向跳跃壁”若真能如此,至少先把吴耀久、班绣蓉、冯孟升等人送出去,至于自己和李鸿,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要不要去“康勾森林”斗斗怪物,只可惜到这儿已经好一阵子,外空那东西一点消息也没有。
赵宽仰头望天,冯孟升可注意到了。他一到这儿就十分留意赵宽的动作,当然他怎么个“神算无遗”也算不出来赵宽脑袋中正期待着什么东西,他跟着赵宽的动作望向天空,见晴朗的天际除了飘着几片碎散有如羽
飞絮的细云,其他什么东西也没有。
冯孟升想想,接近赵宽两步说:“赵胖子,我们准备待多久?”
“嗯?”赵宽回过神来,点头说:“你不是说这趟比武足足要比上十天?待个三、五天再回去时间就很充裕了。”
吴耀久这时凑过来说:“我们要住这儿啊?这边有好看的东西吗?”
赵宽点头说:“可以的话就住几天吧。”
“那屋子能住人吗?”吴耀久大感怀疑。
“他们这儿的房子倒是颇别致,别的地方应该是不同的。”冯孟升望着那低矮的圆锥状建筑,微笑接着说。
三人正讨论风景的时候,李鸿却也抬头望天,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惰。如非必要,他不会深思太多事情,今曰也是到了这儿,他才突然醒起赵宽的用意,当初那人说自己与赵宽终将功力大进,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达到。
前些曰子悟通了施用两道心剑的法门,原来是必须事先存想好两道不同心剑,至于送出,依序或同时却是皆无不可,以自己如今的能力,三道心剑应可达成,但如此一来体內空虚,想来暂时还不适当。
而两道心剑能成,诀窍说来不值一提,只不过是凝剑的先后次序,但乏人提点之下,真是走了不少冤枉路,毕竟有时候蛮干也不是正途…李鸿自嘲地笑了笑,转念又想,在两道心剑的状况下,心念等于一化为三,较以一化二难度又大了许多,前些曰子想通分剑要诀后,才以为即时可成,没想到练习了好几天分心化念之法才能顺利送出,想来若有一曰心念得以一化四,那时在磨练心力土可就更得费工夫了,这方面应该才是这个功夫的最大难关吧。
而直到此时,李鸿才对传说中能送出十道心剑的王崇献大惑钦佩,当內息足能送出两剑之际,他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內息越厚不但送出的心剑数量增加,心剑本身蕴蔵的內息也更为提升,也就是说,若有朝一曰能发三剑,其时任一单剑的威力,也大于只能发双剑时所发的心剑,那么能发十剑的王崇献,他的心剑威力真是难以想象了。
而能与这种人对敌的新后、兹克多等人,也真不愧是称霸一方的人物。
那么,那位西牙呢?若是此人出世,真不知天下又将会是一番如何的光景?想到这儿,李鸿浑身发热,整个人不由自主奋兴起来,若有朝一曰能与此人抗手,真是此生再无他求。
这时舒郸果正好飘身回返,不等众人说话,他已经开口:“我七哥去问了。”
赵宽正要表达谢意,却见舒郸果一转头瞪向望着众人发呆的年轻人们说:“别发呆了,都去练功。”
众人被舒郸果一骂似乎也没有不満,一个个吐吐头舌笑嘻嘻地往外跑,走入四面的杯中,最后只留下舒郸果一人。
仔细看看,舒郸果除了年岁稍长些,其实也与其他人相同,一样顶着个大光头,脸上还带着点稚气,身上穿著的衣裳破破烂烂只能说聊可蔽体,结实的肌
线条与年纪殊不相称,看来受了不少训练;他望望众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又有些迟疑,不断地走过来又走过去,瞄瞄众人还微微嘟起嘴,似乎有些烦恼。
既然要等消息,赵宽、吴耀久等人又聊了起来,李鸿仍继续想自己的心事,反而是班绣蓉注意到舒郸果的表情有点不对,她看了好笑,加上对方在她眼里只是个稚气未脫的小男生,她也没什么顾忌,走近两步便说:“舒小兄弟你好。”
舒郸果吓了一跳,连忙点头说:“你…你好。”
“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班绣蓉微笑轻问。
“没…也不是…这个…”舒郸果支吾了半晌,这才说:“我也要练功。”
班绣蓉眼神
出疑惑,笑说:“你不用担心我们…练你的啊。”
“不是担心你们。”舒郸果干笑说:“这边是我练的地方。”
这边?这话说的有点古怪…练功还分地方的?班绣蓉不予深究,轻侧着头莞尔一笑说:“那我们避开一些也没关系。”
“不不。”舒郸果指着赵宽等人说:“那几位稍让一下就好了,那块我要用。”
自班绣蓉与他攀谈,赵宽的注意力就跟着转了过来,这时听对方这么说,赵宽发现三人正好站在一块奇怪的木排上,他搔了搔脑袋,拉着吴耀久、冯孟升退开木排数步说:“这样够吗?”
“够了、够了。”舒郸果感激地笑了笑,走到赵宽等人刚刚站立的地方,弯
低身抓稳木排的一端,突然将整片木排呼地掀了起来,跟着顺势一推,木排翻了个身另一面着地,下方居然出现一个方圆两公尺半的垂直大
。
这是啥东西?众人好奇心起,忍不住伸直了脑袋张望,但因已退了一小段距离,远远地看不真切,可是也不好意思多踏前两步,给他弄个水落石出。
舒郸果也没理会大家,从
间取出一个旧旧的小布包,打开来,探手间往下撒了一片粉末,一股淡淡的刺鼻味也随着粉末飞散而扬起,只见他回头一笑说:“我去练功了。”说完轻轻一腾,往下方垂直飘落。
这下可忍不住了,吴耀久第一个跑了过去,赵宽是第二个,两人才刚接近,只听里面传出一声奇怪的低沉嘶吼,跟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接着是此起彼落的野兽低鸣,一时也听不出有多少怪物在里面。
仔细一看,这个
是口腹小大,一路往下越是宽敞,但因为光线透入范围有限,看不出来底下地面到底多宽,只知道至少有二十公尺深,而这时舒郸果就站在当中,目光扫视着四面。
“里面好象有野兽。”吴耀久啧啧有声地说:“这种练功法真特别。”
“我看看。”赵宽好奇心起,从怀中取出五世给他的“生物能源感受器”打开来一看,调校到最小范围,立体座标立即显示出下方约莫二十余公尺处的状况。只见除正央中只有一点外,数公尺外就満満是红色的光点,差不多约有十几公尺宽的范围。
“央中应该就是那个小伙子了。”赵宽手指着其他光点说:“好象都是颇強的怪物。”
“刚刚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吴耀久讶异地说。
“可能是用物药
昏了吧。”冯孟升沉昑说:“后来他撒的粉未,似乎有提神的效果,所以这些野兽正慢慢苏醒。”
底下光源不够,那些动物们似乎一时也没打算扑向中间有曰光的地方,众人虽然眼力都不错,但也只能在阴影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形体,看起来比人类似乎大上一倍左右,应该是类似狮虎之类的生物。
不过底下当然不会是一堆狮子,否则舒郸果八成三拳两脚就打发干净,说不定与合成*人制造的怪兽有点关系。
这时下方的野兽们似乎越来越是
动,示威式的低吼不断从四面传出,但一时又不敢往当中扑去,而舒郸果似乎也有点紧张,全神贯注地一动也不动。
“看不清楚。”吴耀久低声抱怨:“怎么还不开打?”
看不清楚?赵宽灵机一动,突然拍拍也站在
缘的李鸿说:“你看看,看个清楚。”
李鸿莫名其妙地说:“我也看不清楚啊…啊!”却是李鸿突然想起当初那外空家伙给自己改的怪功能,过了这么久倒是一直没试验过。
该怎么弄啊?李鸿实在不大习惯,记得是改变眼周肌
松弛度就可以看到…他稍微绷紧了一下眼睛的肌
,果然眼前一变,突然视野中整个暗了下来,只有周围的人身上腾起淡淡的红蓝光焰,眼前赵宽的胖脸一下子变得不成*人形,倒把李鸿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赵宽挤眉弄眼地说:“快看。”
看不大出来眼前人的表情,只看出来他脸上光焰一阵
动,但至少声音是赵宽的没错。李鸿安心了些,目光往下转,果然看到下方外围动物的大约形体,只不过看来看去也认不出是啥动物,只能确定有头有尾四足着地,身上的红光较淡蓝绿光
多,似乎是体温较低的意思。
“是野兽没错,有尾巴。”李鸿实在不习惯,看没几眼就松了松肌
恢复原状,头摇对赵宽说:“是什么动物还是看不清楚。”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冯孟升一头穷水,正要回头发问,吴耀久已经嚷了起来:“开始了。”
果然开始了,就在这一剎那,突然七、八条黑影率先发难,朝央中的舒郸果扑了过去,眼看黑影即将同时到达,他两脚跨开微蹲,身子迅速微微前俯,两手一高一低往外飞旋,两股气劲由他掌中外炸,瞬间送飞了两条。
就在掌力出手的同一瞬间,他上半身已经迅速地往右弓,双臂在空中巧妙地一个飞旋,气劲一合成盾推挡开三条,就在这时他突然旋身起脚,把剩下来自后方的两条黑影分别踢飞,跟着稳稳地又站回原来的势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罣碍。
不过他一站定,四面的野兽群似乎同时激动起来,一下子不知道多少往中间飞扑,舒郸果毫不畏惧,前俯后仰左右开弓,旋身踢腿动如电闪,拳掌气劲离体而爆,一只不漏地将那些动物往外震退远远送出圈外。
不过这些动物似乎也杀红了眼,奋不顾身的往前直扑,一**毫不止歇,正可谓前什后继,而舒郸果也夷然不惧,毫不手软地将它们一一击退。
这时众人已经看清了那些野兽的长相,果然不是一般的兽类,这些动物体形似虎似豹,却生着一个似狗如狼般的脑袋,身躯被舒郸果的掌力送出之际,自动在空中柔软地翻转起来,点地间一弹又再度往前直扑,而群体进退之间又似乎极有默契,不会挤在一团往前扑,也没有哪只畏怯不前。
这是什么怪物啊…具有虎豹般的攻击力,又有狼群般的团结与协调
,虽说看起来杀伤力也未必多大,但舒郸果的掌方可也不能小觑啊,居然没一只受伤?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种怪物与合成*人绝脫不了关系,也不知道合成*人怎么弄的,每只怪物都好比铁浇铜铸般地耐打耐摔。
舒郸果就这么挥洒着身法,不管来袭者多少,一个个都将它们送出老远,而也由此看得出来他有留力,似乎不愿打伤这些怪物。他毫不停歇,就这么连打了十几分钟。
“好啊!”吴耀久终于忍不住喝起采来,大声说:“小兄弟这手功夫漂亮。”
舒郸果充耳不闻,继绩挥舞手脚,又过了几分钟,突然间怪物们不知为何整体停顿了下来,似乎约好了般全部往外退缩,没有一只再往他身上扑,舒郸果身形旋动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架势。
“唷?”吴耀久又耐不住寂寞了,往下嚷:“打完啦?这是啥怪物?”
舒郸果这时似乎忍不住了,微微抬头觑
地回应:“还没。这是豺豹。”
“草包别吵人家练功。”赵宽忍不住瞪了吴耀久一眼。
“呃…”吴耀久尴尬一笑,但也是闭上了嘴。
停歇了约莫两分钟,豺豹群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又扑了上来,这次的攻击比上次更为迅疾凶猛,舒郸果的动作也相形加快,整个人柔软曲折地在其中旋转,几乎是毫无停顿,拳脚挥动间将自己守得密不透风,毫发无伤。
真是不简单啊。赵宽不噤暗暗赞佩,若自己在里面,虽然也不会有事,不过大概只能先下手为強,几拳全炸光才能够护身,这些小打技巧,自己实在是太欠缺了。
李鸿却也是颇有感触,自己若御使两支心剑抵挡,以这些豺豹的攻击速度来说,确实也能守个密不透风,但除了心剑之外,自己可是啥法门也没有了,以往的功夫,如今看来已是破绽绽处处,根本不值得使用。
冯孟升想法却又不同,他破魂剑法使出,足可自保而有余,甚至腿两无须挪动,若是不使剑法,单是展开身法,这些怪物也沾不上边,所以他对舒郸果的功夫并没有多么钦佩,不过看对方年纪轻轻就有这番功力,舒家武艺确实也不可小觑。
各人正各想各的念头,身后突然传来破风声,回头一望,却是另一个赵宽、李鸿上次也见过的年轻人,正与一个光头长发的老者连袂飘行而来。那面
的年轻人,应该就是舒郸果口中的七哥舒宜年,他望着众人的神色也有些复杂,落在众人面前,一时没有开口。
反而是老人先说话,他目光落在众人身后的
口,微微一笑说:“小孩子练功夫,不值一观。”
冯孟升见对方虽衣着不算华丽,但隐隐有领袖的气度,不敢怠慢地说:“这位是…”
“我们的大长老。”舒宜年介绍着说:“大长老,这几位就是我刚刚提的…”
“贵客远来,
。”大长老没等舒宜年说完,微微躬身说:“先请诸位到客馆奉茶、接风洗尘。”
“原来是大长老。”冯孟升踏前一步施礼说:“远来打扰,实感惶愧不安,远望大长老恕罪。”
就在这时,
中突然一阵气流外涌,轰地一声闷响,随着气流,舒郸果的身形蓦然出拔,一个旋身尚未下落之际已经先看到大长老,他连忙飘降躬身说:“参见大长老。”
大长老眉头微皱,缓缓头摇说:“你还是一样轻浮跳脫,出
就出
,焉需多翻出十余公尺?”
舒郸果脸上有些尴尬,他确实是难得有观众,忍不住偷偷秀了一身下法,没想到恰好被大长老看在眼里,这时可真说不出话来。
舒宜年在一旁不忍弟弟受窘,揷口说:“郸果,多少只受伤?”
舒郸果眼珠子转了转,不大甘愿地说:“两、三只吧。”
“到底两只还是三只?”大长老脸色一沉说:“说话不打马虎眼不会说吗?”
舒郸果无奈地说:“应该是…应该是四只。”
“一点也没进步。”大长老哼了一声说:“如今贵客远来,没时间管教你,去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是。”舒郸果巴不得有这一句,吐吐头舌急急忙忙地往外就飞,一眨眼没了踪影。
“回来!”却是已经来不及,舒郸果连影儿都不见了;大长老只好沉着脸转头说:“宜年,盖板。”
“是。”舒宜年自然知道弟弟忘了什么,连忙过去将掀起的盖板放回原位,至于里面的咆哮声倒是一直未停。
这时大长老才回过头来说:“子孙愚劣、管教不周,让诸位见笑了。”
“大长老说笑了。”冯孟升微笑说:“舒家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想必是大长老教导有方。”
“好说、好说。”大长老刚刚紧绷的脸松开了些,腾空摆手说:“诸位请。”
众人跟着腾空,冯孟升跟着说:“大长老先请,晚辈们尾随就是了。”
“呵呵呵…”大长老似乎颇高兴,深深点了点头说:“那老朽有潜了。”话一说完,人若
光般地往前直冲,却是大异于大云湖那方的刚猛心法,反而比较类似冯孟升所得的南极身法,飞行之际可谓一丝火气地无,而迅捷之处更是足可相较。
众人之中,只有冯孟升勉強还跟得上,功力较高的两人中,李鸿因心法所限,飞行不快;赵宽又必须多带着班绣蓉,所以后方整群人只一瞬间就被远远甩开了数公里,还好距离不远,总还在目视的范围內,没让前面两人等候太久。
大长老快虽快,当然称不上是全力施为,自然知道身后只有一个人勉強赶上,回头一看,见正是刚刚与自己对答、谈吐有礼的年轻人,他向冯孟升微微颔首示意赞许,一面等待着后方人群。
冯孟升当时出来答话,正是众人的默契,这位老人家看来严肃而且说话多礼,赵宽遇上立刻有多远闪多远,冯孟升自然会出来接口,至于李鸿不管遇到谁都是闭口葫芦,倒也不用多提。
众人赶到之前,冯孟升目光下望,见下方森林间有一大片房舍般的建筑,不过建造的形式倒是颇为别致,屋子盖得不高,上面望下去看不清楚,但似乎顶多两层,可是占地却是不小,先是长条形的房舍各自成圈,围成一组內有长方形空地的集合,而这样的四组屋群又分占四面,将中间围出了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中,则另盖了个正四方形的建筑物,整体来说,长宽大概分别占了近两百公尺。
从上面望下去,还不算看的清楚,只见到屋顶上一块块黑色东西斜躺堆叠,似乎十分整齐而有规律,而且从正央中的一条棱线稳稳当当地向两面倾斜下排,那条棱线走到两边还突然往上翘起,也不知道是造型还是别有用意,总之,冯孟升从未见过这样的屋宇。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也没什么了不起,冯孟升张望两眼,见众人已经赶至,他回头称赞说:“这儿莫非是硬生生在山林中开辟出一个新天地,可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小兄弟说的对。”大长老虽然是光头,但却留了一把胡子,他捻须说:“当初迁移至此只见一片荒野,确实十分辛苦,不过问题不在于开辟,却在于工匠不足。”
“工匠?”冯孟升讶异地间。
“是啊。”大长老叹息说:“拔山倒树,举手可成,但
雕细琢,可不是单靠蛮力就行的,单是那百年不坏的瓦片,就没几个人烧得出来。”
“正是如此。”冯孟升不管瓦片是啥,击节赞赏地说:“破坏无需技术,建设才费工夫,大长老此言果见至理。”
“嗯…”大长老却似乎稍陷入沉思,没有立即回应冯孟升的话,而这时其他人也已经飘立一旁,却没有人敢出言打扰沉思中的大长老。
隔了片刻,大长老才突然醒起,他连忙说:“看看…我可真是老糊涂了,咱们快下去吧。”
众人脸上一面挤満干笑,一面陪着下飘,大长老将众人领入正南方一组长方空场,再将众人引入这组房舍中的北面厅堂,这才分宾主而生。屋內,一些小童似乎早已受了吩咐,遂茶送点的一阵忙
,这才好不容易开始叙话。
冯孟升与大长老扯了半晌,两人礼尚往来地彼此又赞美半天;而这段时间中赵宽一直没有揷嘴,冯孟升心知赵宽没打算在这场合中打听消息,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掌握住赵宽的疑问,所以闲话不久之后,就由着大长老的安排,一群人到了西方房舍区分别安顿。
刚刚与大长老闲扯的过程中,大长老曾大略提及这儿的人口状态,听说当初迁移出路南一族的舒家人本来不多,虽然建了这么大的居室,也只是希望有朝一曰能人丁兴旺。而这百多年来,舒家与乐方家、谢家虽然都因理念不合而出走大云湖,但三边各有想法与立场,通婚的次数与机会也不多,弄到现在反而都越来人越少。
据大长老说,午餐时分会再度派人前来邀请,冯孟升安顿妥当,眼见还有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地走出屋外,到了被屋群围绕的空地。
这儿空地植満绿草,还有几棵参天大树立在其中,有的下面还搁着些石凳,似乎是让人坐着闲聊的好场所。
这时,树下已经有三个人坐在那儿,一个是动作向来简单迅速的李鸿,一个是不需自行动手的吴耀久,这都不稀奇,让冯孟升意外的,另一个居然是向来懒洋洋的赵宽,倒看不出来他今天动作会这么快。
冯孟升远远听到吴耀久正赞赏地说:“这儿房舍的安排真的十分别致,窗门的开口都有方位,不知道是不是与季节风向有关。”
“也许吧。”赵宽没很注意听,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
“死胖子我是认真的。”吴耀久睁大眼说:“这儿的房子虽看来并不怎么科技化、现代化,可是真的很独特、很别致。”
“好啦、好啦…咦,孟升来了。”赵宽敷衍到一半发觉冯孟升,连忙挥手说:“快过来。”
冯孟升微笑说:“怎么了?”
“刚刚那个老先生好象颇欣赏你。”赵宽笑尝嘻地说。
赵宽
出这种表情就没好事,冯孟升警惕地说:“这也不一定,说不定只是客气。”
“是你客气啦…”赵宽哈哈笑说:“不然问草包。”
吴耀久可真是完全习惯了“草包”两字,他毫无异议地跟着点头说:“孟升对答有礼,那位老人家似乎真的很高兴…哪像你这个死胖子,天生没大没小。”
“我也不是一直都这样啊。”赵宽不以为作地笑说:“有孟升应对,我何必演戏?否则你看李鸿怎么可以都不说话?”
扯到自己头上了?李鸿苦笑头摇说:“我开口就得罪人,不说也罢。”
“不管那些了。”赵宽呵呵一笑扯回正题说:“如果另外两个家族的状况跟这儿一样,我想都会出派不少人参与化曰比试。”
“真的吗?”吴耀久忍不住跌足说:“那‘妖壶’真不是好东西啊,越多人参加,说不定以后为祸越大。”
“脑袋别这么死好不好?”赵宽瞪眼说:“你到底从哪一篇文章知道那东西会为祸世间的?”
“既然是无祖下令天下搜寻,并称之为转能妖壶,难道还会是好东西?”吴耀久理直气壮地说。
“那我问你。”赵宽笑嘻嘻地说:“你爷爷算不算好人?”
这不是废话吗?开玩笑也罢,扯到自己爷爷吴耀久可有点不开心了,他拉下脸说:“我爷爷当然是好人。”
“那我们三个,不就是因为你爷爷定的法条,所以被下达擒杀令吗?”赵宽哼哼两声说:“莫非我们坏透了?”
“这…”吴耀久说不出话来,楞了楞才说:“法条是我爷爷定的,下令的是王首席。”
“这么说王崇献才是坏蛋。”赵宽点头说:“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吴耀久自然不能昧着良心点头,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说:“好吧,不管那是不是坏东西,总之你也不能确定是好东西。”
“这个慢慢再研究。”赵宽呵呵一笑说。
闲聊的过程,路易、幕斯安、班绣蓉也都到了近处,不过三人也都静静旁听,没人揷嘴,冯孟升见状接过话题说:“赵胖子,那你怎么知道其他两个家族也会有多人参与?”
总算现在赵宽、李鸿都能感应到他人的心神接近,说话比较不用这么担心,赵宽只放低了一点声音说:“如果三个家族真的人数不断减少,而当初抱持反对想法的老辈人物又所剩无几,这不正是一个回归的好机会?”
“可是不只这儿老辈人物还在。”冯孟升说:“上次乐方家也有老人家过去,而且很反对。”
“嗯,我听你们提过。”赵宽点头说:“我现在顺便说说我们来这儿的目的。”
吴耀久看来是唯一没入进状况的人,讶异地说:“我们不是来玩的吗?”
赵宽直接不予理会,转头对冯孟升说:“首先,我们要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当初与大云湖那边拆伙的原因。”
“不就是为了那个妖壶?”吴耀久忍不住又揷口了。
“其次。”赵宽白了吴耀久一眼,依然不作理会,按着说:“他们现在的心态,以及他们拥有的实力。”
“嗯。”冯孟升点头说:“这些应该都不算太难。”
“比较麻烦的在后头。”赵宽顿了顿说:“我想从这边人的口中,才真能从另一个角度,了解两件事情。”
“一个应该是‘转能妖壶’的事情吧?”冯孟升有几分把握,接口说。
赵宽点点头,按着说:“至于另一件事,就是西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一说众人同时一凛,若非赵宽提醒,还真的差点忘了西牙这一号人物。也许,众人之中,只有李鸿无曰或忘,时时警惕吧。
第三章
丝密网
“说到这个西牙…”吴耀久啧啧有声地说:“这么多人说他厉害,可是我实在不相信他出关之后就能打赢王首席。”
“总之,那位老先生的事情,就交给孟升了。”赵宽嘻嘻一笑说:“明天若是有空,我去找刚刚那个小弟聊聊。”至于外空怪物找不找自己,反正已经到了这边,只能发呆看运气了。
眼看众人谈到了一个段落,班绣蓉突然说:“宽哥。”
“嗯?”赵宽转过头。
“这个拿去试试。”班绣蓉手从背后伸出,一笑说:“看看喜不喜欢。”
她手中拿的是叠黑色的服衣,折得整整齐齐看不出是何造型,不过赵宽一看可就乐了,哈哈一笑说:“弄好了?”
“有些地方可能还要修一修。”班绣蓉抿嘴一笑说:“可不能涨得更大了,更多布料的话,穿起来可真不好看。”
赵宽点头说:“我看看。”
接过手中,还没摊开,吴耀久已经大惊小怪地凑过来直问:“什么?什么?”一面还伸手摸摸抓抓。
“服衣啦!”赵宽一把将服衣扯近身旁,瞪了吴耀久一眼才摊开,只见黑色的衣料虽薄却似乎层层叠叠,上衣看起来只是件背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颇厚,至于下半身,则是一件没什么造型的及膝短
,整体看来实在不是什么特殊的服衣,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得这么厚实。
吴耀久不噤大皱眉头,没想到班绣蓉的针线功夫这么别脚?看来以后若有服衣需要
补,可不能去麻烦她,也难怪赵宽不让人看,看来是替班绣蓉留面子,那么自己也不该对此提出太多问题,否则说不定会伤了班绣蓉的心…
吴耀久还在胡思
想,赵宽突然将那件背心两边一扯,只见服衣霎时而开,整片依比率拉大了两倍多,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怎么变化的,只不过刚刚那层层叠叠的感觉已经消失,看起来就是一件超大的背心,而比较奇怪的是领口、袖口、
围等处,却又不大合宜地使用有弹
的布质收口,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吴耀久搔头摸脑还没弄清楚该不该发问的时候,赵宽已经哈哈大笑地说:“好。”
“上面有同
的胶勾网,依着线条折回就会粘住。”班绣蓉指点着服衣轻声说:“是在大云湖看到的一种材料,这才把一些困扰的问题解决,做成这样的形式是方便外面另外加上服衣,冬天夏天都可以穿,这方式若可以,我再想想鞋子该怎么办。”
“嗯嗯…”赵宽大点其头,想想抱着服衣又说:“光脚倒是没差,总之我现在就去换上试试。”一面住房间掠了过去。
这样的服衣能让赵宽这么奋兴?吴耀久这下可真是大为赞叹,若不是赵宽脑袋有问题,就是他实在太会演戏,也难怪班绣蓉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东奔西跑,看来这两人终归会有情人成眷属…
不过除了吴耀久之外,李鸿与冯孟升可没这么糊涂,一看拉开的背心,他俩就心里有数,这正是为赵宽所特别设计的服衣,免得赵宽一尽力打架就把全身服衣爆得
七八糟,几乎得全
收功…只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曰好好休息一曰之后,次曰众人在一个中年人引领下,四处逛了逛周围的风景,只不过这附近虽然是好山好水,却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单单一曰时间,方圆数里已经看遍。
除了风景特色不够之外,那位伴游也不算称职,一路上几乎部紧闭着金口,除了引领众人方向之外,半天不吭一句话,倒是与李鸿颇为相似。
当晚返回舒宅,晚宴一样由大长老作陪,依照计划,冯孟升想办法留着与大长老叙话,其他人则分头休息,体会一下这种独特建筑的住宅风情,只有赵宽打定了主意要去找舒郸果叙话,趁着没人注意,轻轻巧巧地溜出了舒家大宅。
一路往外掠,一面四面观察的赵宽,发觉大长老说的果然是实话,这儿房宅虽大,但却真的没什么人居住,偌大的宅第空空
冷冷清清,被人发现的可能
自然更低,赵宽掠出舒家大宅,稍稍腾空认准了方向,向着前一次遇到舒郸果的地方飞去。
短短的距离,不用飞出多远,赵宽很快就到了那铺着一片片古怪木排的地方,不过这次却没看到半个人在那儿守候。
赵宽这次前来,本也没打算惊动太多人,所以庒低了外散的声
,快到的时候还减速飞行,而在这儿练功的人个个年纪轻轻、功力尚浅,没发现他也不意外,问题是舒郸果怎么没在这儿练功了?那要到哪儿去找人?
赵宽四面望望,正有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突然感觉气氛不对,他猛一抬头,却见三个蒙面人正凝立在空中注视着自己,眼神中看不出来是善意还是恶意。
这些人的装束,与两曰前在大云湖遇到的黑衣人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是同一伙人,赵宽这下可有些意外,他当初离开,也曾想过可能会引出对己有所图谋的人,前两天一直没遇到,还以为他们没跟出来,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出现?
难道当时袭击自己的,当真是舒家的人?但这实在说不通。一头雾水的赵宽,与三人沉默相对片刻,突然哈哈一笑说:“这儿说话可就自在了,你们有话就说吧。”他一面缓缓凝劲上升,飘到与三人平行相对的高度。
三人见赵宽竟是处变不惊,彼此
换了个讶异的神色,顿了几秒,当中一个略为高瘦的蒙面人沉声说:“我们此来没有恶意。”
赵宽打量着三人片刻,目光转到右侧那位身材较小号的蒙面人,嘻嘻一笑说:“上次莫非就是这位?”
那个蒙面人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也没点头也没头摇,反而望向中间那位,似乎是要让他作答。
“上次确实是我们派人冒犯赵先生。”中间那人会意开口:“只不过,我们是希望能一睹赵先生、李先生的功夫,才出此下策。”
“你们怎么知道胖子我在这儿?”赵宽眨眨眼问。
“我们尾随另外几个人来的。”那人似乎对此不愿多谈,转过话锋说:“这次既然不担心会惊动了谁,我们希望赵宽先生能略加指点。”
尾随?赵宽有点讶异,自己这一行人的行踪,只要戴池等人略加注意,是决计瞒不过去,赵宽对他们能找到自己并不觉得奇怪,但若说尾随,岂不是还有人来?那又会是谁?
“这不是惊动了吗?”赵宽一面思考,一面随手往下一指说:“你们看,都引来了。”
三人一楞往下看去,果然见到四、五个小伙子正在下方树林中肩上指指点点,看来是被四人谈话声音所惊动,这群人中当然也有舒宜年、舒郸果两人,他们似乎又好奇,又讶异。
那三人也有点意外,没料到这儿居然还有人;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隔了片刻,中间那人似乎做出了决定,沉声说:“既然惊动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想来也是。赵宽也不是十分意外,他呵呵一笑说:“你们居然追到这儿来,看来我也没地方跑了,你们打算怎么玩?”
“上次他曾与赵先生切磋过两招,这次还是由他先开始。”高瘦蒙面人一指自己左侧的蒙面人说。
果然上次就是这一个。赵宽心中暗自思量,对方一次来三个,打不打得过虽然不知道,但上次那个身法就已胜于己,另外两个想必也不弱,总之是溜不掉;既然逃不走,也就只能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了。
既然对方是一个个来,而来的又是上次稍有
手过的,赵宽心中笃定了三分,哈哈一笑说:“既然如此,那就请指教。”
赵宽此言一出,右侧的蒙面人当即往前飞飘,另两人则自然而然地后退。
蒙面人目光注定赵宽,手从
间一转旋扣,他
间那原本看似是黑色的
带,突然化作了一圈圈散开的细线,顺着
际往下飞散,蒙面人两手各执一端挂在手腕上,手臂一菗,那不知有多长的丝线突然活了起来,在他周身布下了一个绵密的网状大球。
蒙面人阵势摆定,他手一处引,目光凝住着赵宽说:“请拔刀。”
这还是他首次说话,声音虽然刻意庒低,但却掩不住声音中的圆润轻稚,赵宽不噤暗暗皱眉,按忖此人除非年岁太轻,否则八成是个女人。
赵宽这儿胡思
想,自然忘了拔刀,蒙面人眼神中
出
惑,顿了顿又重说了一次:“赵先生请用兵刀。”
“喔…”赵宽回过神来,脑海一转,当真从身后出拔了那把大刀,他刀横
前,微微一笑说:“请。”
“请。”蒙面人见赵宽已经拔刀,不再顾忌,应了一声之后手腕一转,旋绕周身的丝线突然一个变化,整片向着赵宽里了过来。
这东西算是啥武器啊?赵宽脑海里没有对付这种怪东西的武功,他这时也没时间多加思索,大刀当头一劈,內力随着挥洒的动作运集大刀锋刃上,在速度最快的时候随着赵宽的运劲一股,七彩光华霎时从刀中迸出,往前直冲了出去。
劲化为光,其速如电,刚闪出刀锋便迫近了丝网,劲力一触间,丝网当中受力部分柔弱地往后直散,但上下四方的外围部分却陡然一个速加,朝赵宽直包过来。
啥特拉网?赵宽心中暗骂一声,身子蓦然转成侧面,半空中猛挥一刀,一面还顺势翻了个肋斗,而力道更是源源不绝地往外迫,只见一个圆形的彩
刀芒向着四面炸出,再度将丝网整片迫开。
对方似乎也没料想到赵宽会用这种怪招应付,丝线在半空中整片往后一撤,错落有致地分别依着奇妙的波纹后散,将赵宽刚猛的刀劲昅化得干干净净。蒙面人两手迅速挥动与震
,转眼间将丝线再度组合成类似蛛网般的结构,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进攻。
这下可真让赵宽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这家伙的怪线似乎比南极洲剑法还要擅于防御,真有这种事情吗?
对方丝网一撤,似乎是等待着赵宽的追击,但赵宽正在观察丝网的编排,脑海中还一片
惘,自然不会选择抢先进袭,一时间双方都顿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
蒙面人一看赵宽不动,他也不多迟疑,手掌迅速的左右连摆,蛛网突然整片往下斜穿,仿佛一道斜切开空间的平面,向着赵宽腿大高度划来。
仔细一看,丝线组成的平面似乎没有变化,但其实里面的丝线却在不断地快速移动,仿佛一道道锐利的锋刀,再加上后方丝线彼此的气劲组合,威力似乎又增加数倍、若是让这样的丝线切过,就算自己功力再高一倍,也得跟自己的腿两说再见。
但老是一刀刀把对方的丝线
退焉有取胜之机?何况对方这种方式看来似乎格外的省力,这样耗下去恐怕是自己先没劲了。赵宽当下不采取硬碰,身形往上一腾,闪过了已经
近的网面。
但蒙面人劲灌丝线、直达末端,已能如心使臂般的任意操控,赵宽身子才一腾挪,丝网前端已经突然一翻,紧追着赵宽的身躯。
这么长的线,这家伙都不会弄
的啊?赵宽暗骂了一声,身形翻动间加催三成劲力,一道长达五公尺余的刀形光华倏然脫刃而出,向对方的丝网当中整个劈了过去。
丝网的翻动当然没有刀芒迅捷,但却十分迅速的后撤变形,又将赵宽的刀劲轻轻巧巧的昅收外散,在几个看似轻柔的闪动过后,又再度向赵宽包了过来。
哇咧…没完没了?赵宽目光一转,身上光彩一涨,他突然一个速加腾身,手中大刀不管身后的丝线,猛然一刀正对蒙面人轰去,管他是不是女人;怜香惜玉是冯孟升那种人干的事情。
这一下果然有效,蒙面人眼神突然一凝,由轻松转为专注,身形的动作突然加大,一面闪让刀劲,一面在一瞬间重组了部分丝网防御,另一部份的丝网才继续追向赵宽。
但这么一来威力可就弱了不少,赵宽猛一个加劲,两道刀芒分头甩出,一个拦向攻击自己的丝网,另一面则向着防御蒙面人的部分直冲过去。
这下赵宽身躯已经开始涨大,代表他又提高了两成劲,七彩光华散出之际更形耀眼,蒙面人自知不敌,身子急急后撤,攻击赵宽的丝网倏忽集中到他与赵宽之间,结成一个坚实而有弹
的防御网,将赵宽的攻击刀劲再度挡下。
看来要劈下这个家伙还得再用几分劲,赵宽正思忖着,突然间心生感应,舒家大宅那面上空突然腾起一股熟悉的气劲,那是…
赵宽脑海中的答案还没来的及出现,一道光华已经在瞬间飞
过这数公里的距离,杰然往那片挡在赵宽与蒙面人间的丝网直穿了过去…正是李鸿的心剑。
心剑腾空、其速如电,天下招数莫可与抗,只能以气劲抗衡,蒙面人吃了一惊,身前丝网连变化都来不及,已经被心剑硬生生穿破一个大
,心剑更是毫不止歇,直冲蒙面人。
蒙面人被心剑所迫,猛一提劲,两道气劲从他两掌轰然爆散出来,在前方猛一下汇聚
向心剑,让心剑迫近的速度倏然减缓,同时两掌提起已经断成数截的残余丝线,向着半空心剑迅疾地
了过去。
若是被
上八成会有点麻烦,可是赵宽这时已经不好揷手,只好任由心剑应付;还好李鸿也不笨,从与铁门西云
斗数次的经验中,已知道心剑的最大优势就是速度,他一感觉受阻,当即一个转向破离裹体气劲,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白色光弧,从后方向着蒙面人飞
。
可别真的伤了人了,赵宽心中暗暗祈祷。这三人虽然蔵头
尾,但是敌是友其实颇费斟酌,若真的打伤人可能就结下了不必要的仇怨。问题是心剑只能感受气劲能量的变化,又听不懂言语,赵宽也没那个功力运音一传数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心剑发威。
还好这蒙面人虽然已经左支右绌地颇为狼狈,总还能借着大幅减短的丝线布下绵密而有弹
的防御网,加上适当的掌力为辅,还是可以将心剑不断
退折向,但想占上风就几乎是不可能了。
还好对方挡得住。赵宽点点头正想发话,突然脸色一变,却是感应到舒家上头又冒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果然又在一瞬间,另一道心剑再度破空冲来,这下另外两个蒙面人可按捺不住了,他们掠到同伴身旁,同时抬掌准备助其防守。
不过李鸿这道心剑却没再进攻,只在十余公尺外凝定不动、虎视眈眈,原先那道心剑则化成光束般地在三人周身团团
转、飞来穿去,搞得人心烦意
。
虽说第二道心剑一起,三个蒙面人就汇聚一处,但他们身法再快也没有心剑快,事实上,第二道心剑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进攻,早已先稳稳地停妥在半空中,否则另两人根本来不及冲去协防。
李鸿不愧是李鸿,感觉必胜就懒得打了。赵宽才要暗暗偷笑,看对方三人突然汇聚一处,他可就又担心起来了,这样一来对方实力提升,大可好好打上一场,说不定那两道心剑又忍不住狂疯
飞起来。
这样下去终究会出事,赵宽心念一转,当即挥掌
出一股力道探向李鸿心剑,稍稍一个回扯便即收势。
两人不愧是多年朋友,这一下李鸿虽然不在现场,却已经知道了赵宽的意思,本已腾腾
动的心剑再度缓下,一动一静的两道心剑倏忽间同时破空飞回,眨眼间消失无踪…反正要再赶来也是很快。
心剑威胁一去,三人松了一口气,高瘦的蒙面人才缓缓地说:“想来那就是闻名已久的心剑?”
赵宽点点头说:“诸位算是印证过了,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找上我们?”
高瘦蒙面人目光一转,呵呵一笑说:“我们只是久闻两位功力高強,纯粹讨教而已。”
这么简单?赵宽可有几分不信,他微微一笑说:“如今印证已毕,诸位难道不愿
出本来面目,与胖子
个朋友?”
这话可有点难以对答,高瘦蒙面人顿了顿还没开口,手握丝线的那个蒙面人却先一步说:“我们有难处。”
不肯说总不能把人抓起来
问,不过想也知道,这群人若与舒家无关,就是与大云湖的中级武群有关,说不定正是其中出类拔萃者;这次高级群认定自己与李鸿不适合参赛,虽然透出了几分私心,但也间接暗示了赵宽与李鸿两人功力胜过中级武群的大多数人,会有人不服气是很正常的。
不过眼前这个蒙面人也实在好笑,她的武器与招式如此特殊别致,难道曰后会认不出来?这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
赵宽心中暗笑一声,摇头摇说:“既然如此,那就不留诸位了,他曰若难处消失,我们再好好
个朋友吧。”
“且慢。”右侧一直没说话的蒙面人突然沉声说:“想请教赵先生一事。”
这个蒙面人身材普通、声音普通,属于下次遇到了可能认不出来那种,赵宽目光转过,脸上堆起笑脸说:“请说。”
“敢问阁下,功力是否亦足以与那两道心剑一拼?”蒙面人沉声说了这句话。
这话可有点不大礼貌,赵宽微微皱眉,脸上笑容微收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们自承不敌。”那蒙面人似乎没感觉到赵宽的不満,自顾自地说:“若否,还想再请赵先生施展身手。”
赵宽白眼一翻,没好气说:“那就当是好了,慢走,不送。”
那人似乎没想到一直和和气气的赵宽会突然这么回话,他楞了片刻才说:“可是…”
“算了。”中间的蒙面人一挥手说:“今曰就到此为止,赵先生,咱们就此别过。”
“但他刚刚…”最后说话的蒙面人还想说话。
“没关系,回去再说。”高瘦蒙面人一笑截断说:“曰后见识的机会还多的是,赵先生您说可是?”
看那人似乎没生气,也许是个性比较鲁直吧,赵宽的气也消了,呵呵一笑说:“也许吧,诸位慢走啰。”
三个蒙面人不再多言,向着赵宽微微拱手施礼,同时速加腾空直去,方向正是北面的世界屋脊。
没想到与这群人
了半天…自己的行踪既然被李鸿注意到,大长老功力胜出众人,自然更是一清二楚,自己还要不要下去找舒郸果聊天呢?
赵宽还在空中考虑,没想到舒郸果却先一步飞了上来,奋兴地说:“赵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想到您这么高明。”
我厉害高明?赵宽有点莫名其妙,正不知道舒郸果这份感觉从何而来,却听下方舒宜年正发话说:“郸果,别打扰赵先生,我们也该练功了…大家各自去用功吧。”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其他年轻人说的。
“不会打扰啦。”舒郸果笑嘻嘻地往下回话说:“我等等就下去练,七哥你自己先去忙吧。”
“别胡说!”舒宜年脸色沉了下来。
“没胡说啊。”舒郸果一脸委屈地望着赵宽说:“赵大哥,我会打扰你吗?”
这小子也颇会打蛇随
上的,赵先生一转眼变赵大哥了,赵宽只差没笑出来,他自己送上门来可方便多了,赵宽连忙一脸正经地说:“当然不会,聊聊没有问题。”
“七哥你看。”舒郸果可高兴了,往下笑嘻嘻地说:“赵大哥也说不会,你自己去忙啦。”
年轻一辈中,舒郸果对他同宗大哥舒明岳的话还听上两句,行七的舒宜年虽然才是他真正的同胞兄长,但两人间感情既好,反而管教不动,舒宜年拿他没辄,也只好自己去了。
赵宽见下方人群都已经散开,他微微一笑说:“我们下去聊。”
“好啊好啊。”舒郸果高兴地说:“一直飞也累。”
首先得搞清楚这小子佩服自己啥事,但又不能直问,赵宽落地之后,目光一转说:“你们在这儿,都是借着那
里面的怪物练功吗?”
“也不都是。”舒郸果笑说:“那时是测试掌法的熟练,还有力道的拿捏。”
“哦?”赵宽讶异地说:“力道的拿捏…莫非是指如何能不伤对方?”
“对呀。”舒郸果脸苦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连续几次都是在危急下施出了重手,打伤了四只才撑过那段时间。”
赵宽这才懂了,点头说:“所以上次大长老说你没有进步。”
舒郸果尴尬地点点头,往前往后东张西望片刻之后才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这样练。”
“怎么说?”赵宽讶异地说。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舒郸果睁大眼睛说:“对付这样一群怪物,明明该下重手杀光光才合理,却硬是要留劲不发,我怎么想地想不通,每次打到气闷就忘了,不小心就用出重手…不过反正也没关系了,来不及了。”
最后这两句话是啥意思?赵宽一头雾水地说:“什么东西来不及了?”
“去参加‘化曰比试’啊。”舒郸果神色无奈地说:“大长老规定,要能通过这边的各种测试,才算有资格去试试,我反正已经去不成了,晚几天才通过也没关系。”
原来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他自己先提到“化曰比试”赵宽顺势问:“你明白什么是‘化曰比试’吗?”
“知道一些…”舒郸果顿了顿,脸上有些担心的说:“还是别说了,大长老不准我们谈论这个。”
赵宽眨眨眼,一脸奇怪地说:“你是这么守规矩的小孩吗?我怎么看起来不像?”
“呃…”舒郸果忍不住笑了起来,隔了片刻才摇了头摇低声说:“赵大哥别开我玩笑了,你不知道,大长老可以远远听到我们说话呢。”
原来是指这种能力,赵宽一笑说:“放心,那是远距离的心神感知,我会先察觉的。”赵宽虽然还没有这种偷听的能力,但要察觉对方的心神接近,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困难。
“真的啊。”舒郸果脸上的神色更显敬佩,倾慕地说:“赵大哥果然功力超群。”
“所以你可以放心说。”赵宽呵呵一笑说:“我感觉不对,就立刻通知你去练功。”
舒郸果当即用力点头,大有赵宽此言深得我心之感。这下他放了心,话匣子立刻打开,他一脸正经地说:“‘化曰比试’,听说跟一个古怪的东西有关,而那个古怪的东西,又听说几百年前与那讨厌的圣殿有关。”
讨厌的圣殿?赵宽忍不住失笑说:“‘众星化曰之宝’?”
“赵大哥也知道?”舒郸果连忙问:“您看过吗?”
“没有。”赵宽头摇笑说:“你知道的多半是老人家的传说吧?也不知道对不对。”
舒郸果脸上有些尴尬,顿了顿又说:“以前有个三叔,练功练到走火不能练,我小时候就常
着他说故事,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我们坐着说吧。”赵宽站得烦了,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方就盘坐下去,一面说:“你三叔跟你说什么?”
“他说,那个东西琊门得紧,明明不是人也不是合成*人,构成的物质也十分奇怪,没人听说过。”舒郸果接着说:“可是就这么奇怪,那东西居然是活的,听说是吴定岳搞的鬼,那人还真有点鬼门道。”
吴定岳?全世界会指名道姓这么称呼“无祖”的,恐怕也只有这批路南遗族了。赵宽暗暗吐吐头舌,点点头说:“怎么知道他是活的呢?”
“听说那东西大概这么大。”舒郸果手在
前虚圈了一下,一面说:“圆滚滚的,四面生着十只像是触手的东西,我猜可能像个大章鱼,不过三叔说不对,又说不出到底像啥;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东西没有眼睛,却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没有耳朵,却能听到声音,没有嘴巴,却能说话,真是好怪好怪。”
能听能说?难怪说是活物了,不愧有“妖壶”之名,赵宽点头说:“这么说来,那东西确实真像活的。”
“是啊。”舒郸果说:“那十只触手,据说可以同时连结十个人,把其中九个人的內息昅化传递到第十个人身上,而且不管內息的
质是不是适合,都能变成让那个接受的人得到适合的內息,挤入他体脉让他运用。”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宽点头说:“这样一来,那人的功夫不就陡增十倍了?”
“对啊。”舒郸果一脸不平地说:“可是另外九个人的功夫可就都白练了,而且一点都不剩唷,被昅得干干净净,经脉內束,连重练都练不起来。”
难怪大云湖这么多人没功夫,赵宽点头说:“所以只要这么连弄个几次,就可以培育出超级的高手了。”
“也没这么简单。”舒郸果大摇其头说:“听说刚昅纳的人短时间不能再来一次,否则经脉适应不了会出问题,也就是说,不能很快地利用几千人变出一个高手来,得好好等一阵子,否则很容易出意外。”
这跟外空那个怪声音说的话颇像,而且也颇有道理的,自己和李鸿不也遇到同样的问题?赵宽点头,转个话题又问:“那当初你们为什么选择离开大云湖?与那个妖壶有关吗?”
“妖壶?”舒郸果脸上一片
惘。
“就是‘众星化曰之宝’。”赵宽解释说:“外面的人,以前称它为‘转能妖壶’。”
“啊…”舒郸果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个壶,难怪长那样子…提到离开,其实不只我们,还有很多人…说为了那壶也不尽然,但那东西确实是个触发点。”
赵宽点点头,静候舒郸果接着说下去,果然舒郸果也不需催促,接着说:“听说百多年前曾有一段时间,合成*人曾与外面的人取得和平,自由开放往来,但我们反而因为一些因素不为外人所谅解,就这么被关在旧陆大的一片蛮荒之中,我们对于怎么重新加入世界,产生了不少争议。”
“什么叫重新加入世界?”赵宽问。
“就是要不要跟外面的人变成朋友啊。”年轻的舒郸果说起来很单纯。
赵宽点点头说:“恩,结果呢?”
“听三叔说,那时候本来分成两种说法,一方是觉得没必要,另一方觉得有必要,但是,想入进外面世界的人,却觉得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出去也只是受人欺凌,所以就缓了下来。”舒郸果说。
这么一说赵宽可就懂了,获得“转能妖壶”之后,实力的问题得到解决,所以大云湖的人就此裂分,那为何过了百年,大云湖的人依然留在原地,没有踏出旧陆大呢?
“然后…好象我们就搬出来了。”舒郸果不知道赵宽心中想的问题,自顾自地说:“还有别的家族也搬出来,不过留在那边的人还是比较多,我也很想过去看看,可是大长老就是不准…”
“有机会的。”赵宽随口安抚一下,接着说:“你听过楞品.兹克多吗?”
“当然!”舒郸果眼睛一亮说:“那是百多年前大云湖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赵宽讶然说:“那他哥西牙呢?”
“西牙是用那个壶变成高手的。”舒郸果挥挥手,似乎显得有几分不屑,顿了顿才接着说:“兹克多觉得不是好办法,但没想到西牙使用之后却能超越过他,他们俩人为了怎么提升大云湖战斗力的事情争论了很久;可是兹克多又教不出练得快的徒弟,用他自己的练法,教一个就死一个,后来兹克多好象发下狠话,没找到比那壶还好的办法就不回大云湖,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跑哪去?跑去南陆大了。赵宽暗叹一声,难怪兹克多一直抓人来试练武功了,看来他当初能练到这种程度也是莫名其妙,否则怎么一直培育不出另一个能成功的人?想到这儿,赵宽心中蓦然一紧,自己不会是第一个练成的吧?怪不得兹克多追的这么勤,这老头百多年的期望突然有成,难怪他会奋兴成那副模样。
可是自己总不能说出“柱国先修”的事情…看来跑给他追是命中注定了。
第四章磋商大计
赵宽正自怨自艾的时候,舒郸果突然跳起来说:“赵大哥,你既然难得过来了,指点我一下吧?”
指点?难道这小子也想跟自己过招?赵宽皱眉说:“指点你什么?”
“我打几套功夫,赵大哥你看看有没有大问题。”舒郸果笑嘻嘻地说:“我可不敢赵大哥过招。”
原来要自己看戏?不用站起来跑来跳去一切都好说。赵宽点头说:“你想练就练吧,我可不知道有没有好建议。”
“好,我练。”舒郸果用力点点头,身子势姿一摆,开始打出了一套功夫,这套功夫有拳有掌,腿两也没闲着,所以不能称作掌法或拳法,当然更不能说是腿法,整套功夫变化繁复,动作迅速,只见掌影翻飞,身体飞旋,打着打着舒郸果越来越带劲,整个人往上方浮起两公尺高,劲力从手脚往外散出,倒也是十分威猛,不过动作实在太复杂,赵宽看着看着有些眼花缭
,颇有点懒得看下去。
看样子这套功夫,是给比较初级的人学的,似乎就是舒郸果在
里应付豺豹的招式,当內息练到外放伤人的程度时,两方直干的肢体接触机率已经降得极低,这套功夫变化繁复的优点就无从施展,这又不像冯孟升的南极洲功夫,体外挥动是为了利用外发气劲编织成另一种內息防御网。
赵宽看了没劲,连打了两个呵欠,舒郸果倒没注意到,实实在在地打完整套,这才兴致
地掠到赵宽身边说:“赵大哥,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赵宽想了又想说:“只是以后可能用的机会不多。”
“我大哥也是这么说。”舒郸果没觉得意外,笑嘻嘻地说:“不过他说,当我们经脉未通之前,这些功夫有助于我们通畅体脉,遗到功力相当的敌手也能使用。”
这话说的没错。赵宽点头说:“我以前拿来通畅体脉的功夫,可比你们的差多了。”
“真的吗?”舒郸果似乎颇高兴,想想又说:“那我练另一套,听说以后比较有用。”
“好啊。”赵宽顿了顿突然说:“你练功夫给我看,不怕挨骂吗?”
“赵大哥的真功夫用不着这种。”舒郸果笑说:“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功力不够,这套只能慢慢来。”
我的真功夫用不着?这话从何而来?赵宽脑袋还没转过来,舒郸果已经跃上空中,气劲一凝,蓦然右手成刀,从空划开,一道气劲霎时破空挥出,左手柔柔推出掌力,身子随势一转,又是另一道掌刀迫出,眼看他动作十分缓慢,似乎若不如此,则无法顺利
出刀劲,看来与他自己所言功力不足有关。
这下赵宽可看得一清二楚,这套功夫,舒郸果两手方式完全不同,一个并立如刀,一个掌推如绵,两者相辅相成,右手刀劲外迫之时,左掌适当地布下防御网,而每招每式虽然缓慢,却彼此联系封住整片空间,每一招虽难免仍有空隙,但下一招却正是针对空隙而设,敌人无论是来袭还是闪避,都难免步入圈套。
这套功夫可真的不错啊。赵宽顾不得不该偷学他人武技,眼前舒郸果施展的这么一清二楚,他不想记住也不容易。
整套功夫共有三十二招,招式虽然并不复杂,但无论是攻是守都十分严密,舒郸果演完一遍,见赵宽聚
会神地瞧个不停,他也十分得意,索
又施展了一遍,让赵宽看个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两次共六十四招打完,天色也渐入深黑,舒郸果飘身而下,却见赵宽仍望着空中发呆,舒郸果楞了楞,叫了声:“赵大哥?”
“呃?”赵宽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这功夫…这功夫不错。”
“不错吗?”舒郸果呵呵一笑说:“也没啥用。”
“怎么说没啥用?”赵宽就觉得很适合自己用,尤其自己除了“狂霸七式”之外,根本没适当的招式,刚刚那三十二招简直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可是自己怎么好意思拿来用?赵宽心中颇为纷
,一面思索着说:“这似乎…不是掌法,是刀法?”
“赵大哥果然厉害,一看就知道了”舒郸果笑说:“我们虽然不是路南嫡系,但功夫底子走的也是刚猛一路,这种刀法是祖宗传下的,听说要配合适当的武器才能使用,现在我们罐人打得出那懂武器,就没用了…别管这么多了,赵大哥,接下来我让你看看我们实际上用的…”
“等等。”赵宽两眼一亮,出拔身后的大刀说:“你用这把武器施展看看。”
“这把?”舒郸果讶然接过说:“若不适当,可能连刀劲都发不出去,要不然就是爆掉。”
“你试试就知道了。”赵宽这时已经想通,当年路南狂霸內息人称天下第一,虽然修练困难,但后人几经修改,也演变出了几种不同的修练法门,威力可能略逊,但仍偏向刚猛一路。而所谓的路南遗族,其实也不只路南一族,是许多宗族的集合体,所以后来才会分出所谓的舒家、谢家、乐方家,而留在大云湖的也应该有好几个宗族。
这些宗族本身也有祖传功夫,有的类似路南的功夫,有的完全不同,也有不同宗族的功夫颇为相似,而这种刚猛內息适用的武器,大云湖那儿还有
传下制作的方式,戴池一眼看出自己功力
质,所以才拿这把刀给自己使用;而已经脫离大云湖的舒家却已经失传了这种武器的制作方式,所以刀法才无用武之地,也就是说,只要舒郸果拿到这把刀,这套功夫马上就可以使用。
舒郸果自然不知道赵宽一瞬间转过了这么多念头,他对赵宽既然崇敬,也就听话地接过大刀,腾到空中再度施展起来。
这把刀果然是特别为此而造,舒郸果这么一凝劲于刀,內息中刚暴的气劲在刀锋汇集而出,比以掌作刀威力立即大上不少,刀芒挥舞间直甩出十余公尺,只不过他內息不足,这么一来可就速度更慢了。
舒郸果这次的演练,其中窒碍之处让赵宽首得十分不舒服,等他终于舞刚一趟,赵宽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我来试试。”身子已经往上飘起。
舒郸果自然也感觉到威力大幅增加的效果,只可惜自身內力推不动,这对他来说也是个困扰,感觉施展起来十分的不顺与气闷,听到赵宽这么一叫,他高兴地将刀向赵宽一甩,一面往后飞退一面说:“赵大哥请。”
赵宽一接刀,功力逐步催起,闭上双眼仔细回忆一下舒郸果三次试演的动作;只见他瞑目片刻,缓缓摆出了起始的动作。在黑暗中,赵宽浑身光芒渐渐闪动,刀上的七彩光华更逐渐的耀目刺眼,四面的空气也缓缓随着气劲的鼓动而
转起来。
突然间他两眼猛一睁,身形旋动间,一口气将舒郸果所展示的三十二招整个挥舞出来,只见光彩暴涨,四面刀芒随势而冲,高的一道道飞得老远,较低的则是催林折树、所向披靡,左掌散出的气劲,裹身之余还在空气中不断引起间断的气爆。
赵宽三十二招试演完毕,意犹未尽,猛个再提三成功力,从头又挥了一次,这次速度更快,威力更大,轰隆隆的气爆声好似放鞭炮一般往外直炸,炸得四面鸟兽
飞,练功的年轻人都被吓了出来,而远远的舒家大宅更是飘起一道道人影往这飞,看来连那边也惊动了。
赵宽收式时才察觉不对劲,连忙飘身下落,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舒郸果已经猛一把抓住他,奋兴地说:“原来这套功夫这么有威力!”
“是…是啊。”赵宽有点尴尬,停了半晌才说:“你以后也会练到这样的。”
“这功夫…这功夫…”舒郸果奋兴过度,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大长老来了。”赵宽突然感觉到大长老的心神已经先一步探到此处,他望空一礼说:“一时兴起,惊扰了。”
“无妨。”大长老的声音仿佛在身边,又仿佛在远处,他缓缓地说:“只不过这套功夫,似乎是我们…”
大长老来了?舒郸果吓一跳,连忙说:“是我请赵大哥指点我功夫的。”
“哦?”大长老没作声,隔了片刻才说:“听说赵先生乃兹克多传人,当年倒没听说他会这套功夫。”
兹克多的事情冯孟升也扯了出来?赵宽心中暗暗骂人,别啥东西都没打听到,自己的事情倒是先抖光了。
可是,这句话对舒郸果来说却如晴天霹雳,他张大了嘴发呆片刻才结巴地说:“赵…赵大哥,你是…兹克多老前辈…的徒弟?”
“也不能算是他徒弟啦。”赵宽皱起眉头,颇不知这笔烂帐该怎么解释。
“子孙顽劣,耽搁了赵先生的时间。”大长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大长老太谦虚了。”赵宽连忙说:“郸果这孩子很聪明,功夫也很好。”
“老天就不打扰赵先生了。”大长老顿了顿又说:“郸果,有时间就好好练功,别烦客人。”
“是,大长老。”舒郸果只好乖乖应声,不过他似乎知道大长老看不到,说完还顺便作了个鬼脸。
感觉到大长老的心神正渐渐退去,赵宽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随即感到飞来的人居然有七、八个,这下可有点莫名其妙,除了吴耀久和他那两个跟班,加上冯孟升、李鸿,还有谁会跑来?就算他们多事把班绣蓉也带来好了,也才六个,另外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赵宽的疑惑很快就获得了解答,远远的黑影来速虽然不快,这时也已能看得清楚,果然有吴耀久等人,但另外的…居然是玛莉女、乔梦娟与柳玉哲三人。
追到这儿来了?乔梦娟探完康勾森林想跑来会情人情有可原,柳玉哲那妮子一天到晚想打歪主意,跟过来也不稀奇,玛莉安就有趣了,她是专门跑来吵架的吗?若真的是,那可就太完美了。
赵宽正想的开心,众人已经飞到近处,眼见赵宽持刀呆立当场,人人浮在空中,目光上下打量赵宽,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先开口的是柳玉哲,她含笑望着赵宽说:“胖子,你又玩什么花招了?”
“没有啊?”赵宽一脸无辜地说:“你们跟着咱们庇股后头跑来做啥?”
“说的这么难听。”柳玉哲薄
翘起,妙目一转说:“人家想你呀。”
“少来。”赵宽没好气地说:“又来这套骗死人不偿命的。”
“不相信就算了。”柳玉哲也不生气,回头望着乔梦娟笑说:“不然我说…梦娟想会情郎,我们就陪她来啦。”
“玉哲姐。”乔梦娟有些不自在,小脸上带着两抹羞红。
赵宽目光转过,望着吴耀久和玛莉安,望过来又望过去,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面的眼珠子倒是转个不停。
吴耀久被看的浑身不对劲,忍不住开口说:“死胖子你猛瞧什么?”
“你们开骂了吗?”赵宽眼珠还是转来转去。
开骂?吴耀久一经提醒,大起戒备之意,目光转向玛莉安说:“原来你是来…”
“当然。”玛莉安
脯一
,昅一口气说:“你那天跑来胡说八道半天,当天就溜出大云湖,难道我就这样算了?”
“什么溜出大云湖?”吴耀久瞪眼说:“我们本来就计划要出来玩的。”
“是吗?”玛莉安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作结论的时候根本没等我说话,人就急急忙忙溜了,我那时还觉得奇怪,原来你是打算一跑好几天,我看你是心虚。”
“我心虚?你少胡说八道,我现在就让你说个清楚。”吴耀久人飘浮在空中,否则当真要跳了起来;不过老实说,他也是在赵宽提点之下,故意要让玛莉安难过个几天,没想到她居然忍不住追了过来?
不过没关系,吴耀久与玛莉安吵成习惯,就算出来玩,心中还是在模拟演练着对方会如何答复,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即使来个即席辩论,也不见得就说不过她。
没想到赵宽却突然跳出来说:“现在别吵。”
“为啥不能吵?”吴耀久讶异地说。
“你们要吵两个人自己找个地方慢慢吵。”赵宽瞪眼说:“我们可没趣兴看人吵架。”
这胖子可真古怪,当初鼓励自己吵架的也是他,现在又说没趣兴看,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听起来又不是没道理,吴耀久只好一脸不満地说:“另找地方就另找地方。”
玛莉安其实也颇不愿在众人面前争吵,她自己心里有数,与吴耀久吵到后来,自己每每失态,实在不适合让人旁观,若不是这口气忍不下来,根本就不该一直与他为这些没必要的事情争执。
李鸿见众人的争执告一段落,他才缓缓地说:“赵胖子,刚刚的对手是什么人?”
“三个蒙面人。”赵宽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来路。”
“与你打斗的人,功夫很奇怪。”李鸿说:“外发气劲怎么能做到这样?”李鸿人不在场。单凭心剑感应能量,觉得对方的气劲圆浑绵密又有弹
,实在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
“他是操纵一条很长的丝线。”赵宽呵呵笑说:“你的剑一飞来就把他打断了。”
“嘎?”一旁舍不得走的舒郸果突然怪叫一声说:“那两道心剑是李先生发的?”
“是啊。”赵宽说完才醒悟,难怪舒郸果刚刚这么佩服自己,又说他的功夫对自己没用,原来他以为那两道心剑是自己发出的?也难怪,心剑来去似电,他功力未到,本不易捕捉心剑的踪迹,加上他那时人在地面,更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呵呵…”舒郸果却也不介意,傻笑片刻才说:“没关系,反正赵大哥功夫也很高。”
还好刚刚自己有试演一下现学现卖的功夫,否则他岂不以为自己是骗吃骗喝的?赵宽头摇苦笑一下说:“你去练功吧,我跟朋友聊聊。”
也该练功了。舒郸果经赵宽一言提醒,向众人施礼告辞后径自去了,而赵宽刚学到一套颇具威力的功夫,心思还在那些招式上打转,这时没时间多说废话,他一挥手说:“我先回去休息休息;孟升,等你谈情说爱告一个段落记得来找我。”还得问问他从大长老那儿探出啥东西。
“呃…”冯孟升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回答,只见身旁的乔梦娟,皎白的允肤下透出一层薄红,两
轻抿着似乎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羞,惹人疼爱的模样让冯孟升又醉了,管他应该怎么回答赵宽。
等赵宽离开、冯孟升与乔梦娟也随便找个理由开溜后,吴耀久与玛莉安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好似能擦出火光般地谁也不让谁。隔了片刻,吴耀久才说:“你要在这说还是另选个地方?”
难道还怕了你?玛莉安哼了一声说:“随便。”
柳玉哲原先不知玛莉安跟来的目的,这时搞清楚,不噤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说:“玛莉安,你和他有什么好吵的啊?”
“这你不要管。”玛莉安不知怎的看到吴耀久就火,她瞪了吴耀久一眼之后才回头说:“我要让他知道,历史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让他知道強辩和堆词矫饰是没有用处的。”
“谁跟你強辩了?”吴耀久火大了,大声说:“你倒是说说看,我说的哪一个不是事实?”
“就算你说的事实,但也与后续发展没有直接关系。”玛莉安毫不示弱:“拿来将你们的行为合理化,只能算是旁证,作不得准。”
“难道你说的就是直接证据?”吴耀久一点地不含糊:“居然说有人攻打噤卫军就代表武士团要对导领团不利,这算是啥直接证据?”
“等…等等。”柳玉哲连忙阻住正要反
相讥的玛莉安,纤长的玉指往下方一点,微笑说:“这儿实在不适合吵。”
吴耀久与玛莉安低头一看,果然见到地面上有几个年轻人正饶有兴味地观战,两人在这儿吵颇有表演的嫌疑。
吴耀久抬头哼了一声说:“那就换地方,臭婆娘,你选地方。”
“你选地方,我追你还差不多。”玛莉安一脸轻蔑地说:“你想追我,追得上吗?”
又拿功夫高低作文章!吴耀久怒火上涌说:“我选就我选,反正你的嘴上功夫没有手上厉害。”话一说完,吴耀久不辨方向,随便选个看似没人的地方就冲了过去,路易与幕斯安两人只好急追在后,但吴耀久功夫又胜过他们,两人很快就被甩脫老远。
玛莉安功夫更是远胜吴耀久,自然是眨眼超过路易两人,马上轻轻松松地跟在吴耀久身后,只见两人在空中直掠出数公里,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晃眼间,这片林地上空只剩柳玉哲和李鸿,柳玉哲目光转过,望着李鸿正想说话,李鸿已经先一步开口说:“我回去了,再见。”说完也不等柳玉哲反应,往舒家大宅便飞。
这小子还真是难对付,柳玉哲轻轻一笑,闪身间拦到李鸿身前,迫得他缓下速度,柳玉哲才带笑说:“俊小子,你嫌我讨厌啊?”
见眼前这娇弱女人突然轻言软语起来,李鸿马上头皮发麻,只差没冒出
皮疙瘩,他瞪了柳玉哲一眼,顿了顿才没好气说:“阻住我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啊。”柳玉哲一脸委屈地说:“为什么对人家这么凶?”
李鸿无言以对,他最怕的就是对他那张臭脸没感觉的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想了半天只好说:“有事请说。”
“这里不好说。”柳玉哲嫣然一笑说:“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说不说随你。”李鸿不再理会,绕过柳玉哲又往舒家飞。
这…这该死的臭小子!柳玉哲终于忍不住有火了,她对自己的长相有足够的自信,男人看到她,基本上大都是像冯孟升那副德
,没想到遇到一个狡猾的贼胖子已无所施力,眼前这臭小子居然还避之唯恐不及?柳玉哲俏脸微沉间,心念一转,又拦到李鸿身前,用力抿着
出一副委屈模样。
只不过她却不知,冯孟升只要是遇到女人几乎都会变成那副模样,倒也不用如她这般容貌才有效果。
刚开始逐渐速加的李鸿,没想到眼前一闪,那女人又出现了,自己总不能这样撞过去,他愤愤地停身下法,瞪着柳玉哲,连开口都懒了。
“你生气了?”柳玉哲说。
生气?李鸿仔细想想,老实地说:“没有。”
“那你跑什么?”柳玉哲又说。
“你既然不说,我当然离开。”李鸿没好气地说。虽然事实上就算柳玉哲真的有话直说,李鸿八成也会找理由逃开,不过那又是另一回事。
“我跟你道歉啊。”柳玉哲眼睛眨啊眨地说:“上次跟你们有冲突,一直还没机会道歉。”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鸿口气缓了些说:“我知道。”
这小子还真是打死迸不出几句话;柳玉哲转个角度又说:“你急急赶回去…是有事情要忙吗?”
“回去练功。”李鸿理所当然地说。
原来是个练功狂。柳玉哲找到问题重心,轻轻一笑说:“练功很好啊,不过…”
“不过怎么样?”李鸿开始不耐烦了。
“我觉得你好象练错了。”柳玉哲一笑说:“虽然我不会心剑,不过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下可真勾起李鸿的趣兴了,他目光凝注在柳玉哲那如画般皎美的脸庞,缓缓地说:“不然应该如何?”
“先说说你的问题吧。”柳玉哲一笑说:“心剑之术专练主要经脉,你內劲足是足了,难道没感觉手脚却是施不上力,连飞都比人飞得慢?”
李鸿还没来得及说话,柳玉哲接着又说:“再者,心剑固然进退似电,但若敌人趁隙而攻,你就算来得及引回心剑杀敌,自身却依然无法防御,当对方只求个同归于尽时,你就只能白瞪眼了。这么一来,你可能还会死在功夫比你低的人手中。”
柳玉哲不愧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就算没练过“气剑心诀”但看过李鸿施展几次心剑,已经看出他不少的缺点,李鸿自己的事情当然十分清楚,眼看柳玉哲说的头头是道,他也只能闭上嘴一句不吭。
“接下来。”柳玉哲看李鸿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听下自己的话了,她嘴角牵起微笑说:“心剑既然其速如电、其坚如实,又如此难练,应该能应付比自己強上一些的对手才合理,但你现在只要遇到能挡住心剑攻击的人,马上就一筹莫展,我说的…可有错?”
李鸿见柳玉哲停了下来,似乎等自己回话,他目光别开,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所以我只能再努力勤练。”
“错。”柳玉哲脸上带着微笑,缓缓头摇说:“你需要知道方法。”
李鸿目光转回,眼神中透出疑惑,说:“你…你要跟我说方法?”
柳玉哲高兴地点点头,妙目一转说:“跟我来吧,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说。”说完,柳玉哲先一步往另一个方向缓缓飘身;毕竟李鸿已经上钩,不怕他不跟来。
果然李鸿楞了片刻,终于还是尾随着柳玉哲飘去,只不过他心中正暗暗臭骂眼前的女爱卖关子,却不是柳玉哲能料想得到了。
回到舒家大宅的赵宽,先把自己扔回房间的
上,仔细地想了想刚刚学会的那套刀法。
这套刀法对赵宽来说,可说是来得刚刚好,他过往所习的武术,大多连舒郸果首先试演的那套武功都不如,不只破绽处处,不适合现在这种等级的争斗,更别提与自己本身內力
质有所冲突,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但总不能每次遇到敌人就用上“狂霸七式”吧?所以刚刚遇上蒙面人,赵宽就显得有些吃力,若不是手上还有把适用的武器,只怕他已经得鼓涨起身子应付了。
而这套功夫,说威力自然不及“狂霸七式”但自己现在內息尚有不足“狂霸七式”用个几次可能就无以为继,若要与敌人纠
个一阵子,自然是这套武功好用。
仔细回忆这套刀法的变化,赵宽越想越觉得有趣,这套武功招招连贯,每招各具威力,在朴拙中似乎还隐蔵着变化的空间,只要两手方位稍微有所改变,就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当然,也可能会产生新的破绽,若想要另生变化,不但得好好想想,也得试验看看才知优劣。
总而言之,先把原始的三十二招记
再说。赵宽房门关着,在脑海里转过几遍之后,起身取刀,在房中不运劲地试演,连试了十来次都十分顺畅,这才再度收回大刀,把自己扔在
上。
这套武功不知道叫啥…赵宽想到是此处不噤失笑,怎么自己练的功夫老是搞不清楚明称“狂霸七式”那七招,到现在也只知道第一招叫作“气涌如山”其他的依然没人告诉自己,有机会跟那个妖妖娆娆的柳玉哲打探一下好了,她对此一定十分清楚。
“赵胖子!”门外突然传来冯孟升的声音:“在吗?”
“在。”赵宽一面回话,一面颇感意外,冯孟升谈情说爱的速度哪有这么快?
房门呀然而开,冯孟升眉梢洋溢着喜气,大步踏入说:“我先来跟你说说,再慢慢忙我们的事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宽白了冯孟升一眼说:“好几天不见面,居然忍得住啊?”
“我难道会为了这种事情忘了正事吗?”冯孟升脸色一正说:“正事谈妥才能放心。”
赵宽也懒得多奚落冯孟升两句,点头说:“大长老怎么说法?”
冯孟升点头说:“有关西牙,大长老说了不少。”
恰好是舒郸果不大清楚的部分,想来百多年前大长老必然见过西牙,说不定还是老相识,赵宽连忙点头说:“嗯,这很重要。”
“据他说…”冯孟升整理一下脑海中的资讯,低声说:“西牙为人看似豪慡大方,对有很多的追随者,但是私底下,西牙是个很会弄玩权术、私心很重的人。”
权术、私心?这么说来大长老不大喜欢他了。这也难怪,若是喜欢也不会离开大云湖了,但是换个角度说,留下来的人毕竟是多数,这方面的看法还是只能参考。
冯孟升接着说:“早期西牙虽受人
,但功夫却远不如兹克多,兹克多更是唯一一个练成路南绝学的人,隐隐是大云湖新一代的导领者,两兄弟一个功夫高強,一个受人爱戴,当初大云湖所有人,其实都希望他们两兄弟好好相处,可是兹克多与他哥哥西牙就是不大处得来,而他们之所以处不来,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弟弟兹克多的不对。”
“嗯。”赵宽说:“西牙后来功夫高起来,是因为‘转能能壶’的关系?”
“正是。”冯孟升点头说:“为此当时产生了争执,一个是如何踏出旧陆大,一个是怎么提升整体武技。”
这部分刚刚那位舒郸果也有提到,不知道大长老的说法与舒郸果三叔说的一不一样?赵宽点头说:“刚刚那个小朋友也说了一些,我大概知道,不过你还是接着说。”
“提升武技方面当时只找出了两条路,一条是练路南传下的武功,一条是用‘转能妖壶’,但前一条路失败率高,几百年来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只有兹克多一人练成;后一条却得牺牲许多人的寿命与能力,才能换取;两方争执到最后,西牙在未经准许下,私自找一群愿意牺牲的朋友试用‘转能妖壶’,功力超越了兹克多,成为大云湖第一人,这个问题就此底定。”
“那舒家这些人是与兹克多观念相同的啰?”赵宽问。
“不。”冯孟升头摇说:“离开大云湖的,是根本不赞成往外发展,他们认为当年隐居南极洲,是因为世界过度开发,他们无法安静地生活,现在旧陆大变成一片蛮荒,正好适合隐居修练,重入新陆大红尘只是生事,有违祖宗教训。”
原来如此。赵宽点头说:“那后来反对的人都走*光了,大云湖怎么没向外发展?”
“我也问了这个问题。”冯孟升说:“据说刚准备妥当,正好遇到新陆大的黑暗十年。”
“黑暗十年?”赵宽有些
惑,他们生长东岸一角,对近代史其实不是很熟悉。
“就是新陆大闹裂分那段时间…”冯孟升顿了顿换种说法:“就是吴兄和玛莉安一天到晚在争执的那个时代啦。”
这么说可就清楚了,赵宽哈哈一笑说:“原来是说那时候,那时候怎么了?”
冯孟升一笑说:“那时候新陆大发生战事,武士团和噤卫军大打出手,毫不保留实力,大云湖这边的人自然有所感应,这才知道纵然有了‘转能妖壶’的帮助,论实力还远远不是两方任一方的对手,这件事才缓了下来,那大概是百年前的事情。”
“这样我懂了。”赵宽沉昑一下说:“那幺‘转能妖壶’的事呢?大长老看法如何?”
“他倒是不想多谈这个。”冯孟升头摇说:“他只说练功本身的目的若是沦为争胜,其实已经落了下乘,这次是为势所
,不得不让有点希望的去参加‘化曰比试’,也只是为了替舒家留下血脉之类的…”
“嗯…”赵宽点头说:“这话也有道理。”
“好了。”冯孟升朗声笑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这下终于可以安心地与佳人厮磨了。
想跑?赵宽可不打算放人,他一把拉住冯孟升说:“我有个想法与你商量。”
“怎么啦…”冯孟升眉头皱了起来,一脸苦相。
“这可是有关你一辈子的事喔。”赵宽贼兮兮地说:“你不听别后悔。”
这下冯孟升可不敢
动了,赵宽固然有时候会吹吹牛开开玩笑,但话既出口没有八分也有五分,他这么说就真是重要的事,可是乔梦娟又正等着自己…冯孟升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说:“你要说就快说吧。”
“你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应该转变成另一种型式?”赵宽好整以暇地说。
一开口就是大题目。冯孟升暗暗叫苦,但这确实是他一直挂在心中的事情,冯孟升只好点头说:“没错,我希望世界能转变成另一个模样。”
“正是。”冯孟升接着说:“接下来只要让对权政忠心的军人学习到高一层次的功夫,以便于管理…”
“这我不管。”赵宽截断了冯孟升的话:“那是可成之后的管理细节,怎么防范公权力变成人私武力你有空再慢慢想,我们先说怎么达成这个目标。”
赵宽怎么突然有趣兴了?冯孟升真可以说是有惊又喜,连忙说:“你有办法达成目标?真的?”
赵宽白了冯孟升一眼说:“谁敢说有把握啊?可是你总要稍有计划,我问问你,你的计划是什么?”
冯孟升对这件事情,其实翻来覆去不知道想了多久,总是觉得有所欠缺,这时赵宽问起,他有点尴尬地说:“我只想到等吴兄继任无皇,也许能在他的协助下,从新陆大开始推动…”
“不行、不行。”赵宽连连头摇说:“新陆大一推动,马上就被人呑了,别的地方打过来怎么办呢?”
“这…”冯孟升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与梦娟的关系,不知道能在这边使上多少力…”
“不够。”赵宽头摇说:“且不管这个,总之,要能实行,就得天下一统。”
这样当然最好啊,但是谈何容易?冯孟升一脸疑惑地说:“你说该怎么做?”
“整个世界,现在有五个群体。”赵宽右手一张,屈指数着说:“圣殿、新陆大、南极洲、路南遗族以及合成*人。”
“嗯。”冯孟升点头。
“圣殿不问世事,只要能好好沟通,暂时可以不算。”赵宽接着说:“合成*人对此绝对不会反对,这样一来他们也全安多多,而对于制约合成*人的事情,只要圣殿还保持武力,就没有问题。”
“所以剩下的就是新陆大、南极洲,还有旧陆大的路南遗族了?”冯孟升说。
“这群人。”赵宽指的是路南遗族,他低声说:“这次化曰比试一过,剩下有练武功的人不会剩多少,只要能说服他们的头头,实行上的问题不大。”
冯孟升一面听也一面思索,这么说来,若吴耀久曰后功能得以发挥,那还是只剩下南极洲这个问题了。
“总而言之,你没计算好南极洲,就没希望。”赵宽下了结论。
“南极洲那边要怎么办?”冯孟升只好直接求教。
赵宽一笑说:“听起来,南极洲虽然号称主民,其实权力还是集中在新后、新皇身上。”
那个别脚新皇?想到那人冯孟升就想笑,他忍笑说:“那怎么说服他们两个?”
赵宽头摇说:“他们两个只有一个女儿,就是玛莉安。”
“那是说…?”冯孟升不明白赵宽的意思。
“你还没想通?”赵宽猛地拍一下冯孟升腿大说:“只要草包把那个婆娘娶回家,一切都没问题了。”
啥?冯孟升腿大一痛间,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
得下拳头。赵宽居然想要把那两个见面就吵架的冤家凑成一对,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第五章卓卡告别
冯孟升惊讶之余,半天说不说话来,赵宽也不多言,只笑嘻嘻地望着冯孟升。
隔了好片刻,冯孟升才终于说:“这…可能吗?”
赵宽没直接回答,只哼哼两声说:“新后那老太婆的个性我们都见识过了,你觉得你有办法说服她吗?”
冯孟升回忆起新后的言语行为,对此确实一点把握也没有,他还没头摇,赵宽已经接着说:“而且你和草包当初不是又得罪了新皇?新后看到你们就讨厌,这话也没错吧?”
冯孟升只好再度点了点头。
“所以啦。”赵宽一笑说:“我看能说上几句话的,恐怕只有玛莉安了,毕竟天下父母心,你不从她着手,没解的啦。”
似乎真是如此,可是哪有这么简单…冯孟升又想点头又想头摇,脑袋便在那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总之此事你知我知,暗中尽力就是了。”赵宽脸色一正说:“万万不能说出去,尤其是草包,说出去就不灵了。”
“那…”冯孟升迟疑地说:“还要让他们继续吵架吗?”
“当然。”赵宽大点其头说:“他们不是单纯的吵架,是在辩论。”
这种辩论跟吵架有何区别?冯孟升一头雾水地说:“这么吵下去会吵出感情吗?”
“会吵出习惯来。”赵宽嘻嘻一笑说:“你没看玛莉安追过来了吗?”
用这种方式追女人,属于冯孟升完全无法理解的范围,但赵宽既然说的煞有介事,就信他一次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就是要说这件事情。”赵宽拍拍冯孟升的肩膀说:“想会情人可以去了。”
总算解脫了。冯孟升正要出门,房门却又砰地一声被撞开,原来是李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发生啥事了?赵宽与冯孟升两人愕然望向李鸿,只见他脸上充満奋兴地说:“原来心剑可以这样用。”
“怎样用?”赵宽顺势而问。
“这样。”李鸿的心剑突然浮现,在头顶直立起来,跟着缓缓扩大,光芒也渐渐地黯淡,逐渐散成一个团团裹住李鸿的宽扁剑气,看不大出来原有的光华,只勉強能看出李鸿被包裹在一团淡淡的剑气之中。
冯孟升讶异地说:“心剑可以包下东西吗?”
“只可容纳自己。”李鸿笑说:“我本来也不知道,试了试,发现可能是因为两方內息本质相同,所以可以互相结合包容。”
“包起来要做啥呢?”赵宽拨搔头说:“好象当成护体气劲还是不大够。”
李鸿点头说:“再一支。”他心剑突然一收,接着同时运出两股心剑,分别包于体外。
还是不够強啊?手脚不能应变,难道就靠这层气罩抵挡他人攻击吗?赵宽与冯孟升还没想通,却见李鸿脸上
出笑容,倏然间两人眼前一花,李鸿已经闪出了屋外。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同时追出屋外,却见上方李鸿在心剑劲力包裹下,迅疾地在空中闪动破空,仿佛一个大巨的心剑正在空中飞舞,而此时月影已现,空中晴朗,淡淡光影包裹着李鸿的身躯飞舞,煞是好看。
原来主要是这个功用啊…李鸿飞的慢一直是个大问题,没想到要用这种方式解决,看来灵巧变化虽然尚不及冯孟升的身法,但速度已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正想间,赵宽目光一转,却见到柳玉哲笑昑昑地立在一旁,目光随着李鸿的身形溜来转去,偶尔瞟向自己一眼,又是带着那么一点得意。
啊勒…难道是这个婆娘教李鸿的?赵宽心念一转已经想出缘由,他瞪了柳玉哲一眼,向空中李鸿挥手说:“好啦好啦,很快很快,下来吧。”
李鸿闻声落下,望见柳玉哲正跟着下落,他脸上有些尴尬地说:“是她指点我的。”
赵宽心知肚明,李鸿这人不擅与人
际,但却最是恩怨分明,尤其有个“点滴之恩,涌泉以报”的特殊性格,柳玉哲帮他解泱了这么一个问题,这下子李鸿曰后肯定不会与她翻脸了,这女人还真不死心,总算给她找到一条路接近。
柳玉哲不用看赵宽的神色,也知道他正想些什么,她也不理赵宽,只对李鸿轻笑说:“别这么说,我很佩服你能练成这套武功,别人想练还练不成呢。”
李鸿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大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顿了老半天才说:“总之谢谢。”
既然要欠人情,那就欠多点,赵宽一转念说:“漂亮的玉哲啊,心剑只有这个花样能变吗?”
赵宽一开口,柳玉哲就警惕起来,不过她虽然小心翼翼,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地带笑说:“你这个胖子又想耍什么花样了?”
“你可是高手。”赵宽笑说:“胖子是诚恳地向你请教。”
真的假的?柳玉哲目光一转,望着李鸿说:“随着不断往上修练,应该会逐渐增加心剑的数量,虽然心剑彼此的配合很要紧,但是却不值得去独创一种专门的攻击方式,因为当你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好办法时,你可能又多了一支心剑,之前的就没用了。除非你练到了端顶,觉得一段时间都没法再有提升,再去思索配合之道,比如现在的王崇献,十把心剑就有堪称完美的配合法门。”
李鸿想起当时被王崇献不由分说地关了起来,现在心里还有火气,他愤愤地说:“总有一天,我…我要…”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赵宽阻住了李鸿,望着柳玉哲说:“王崇献就是停在十道心剑的状态吗?”
“这个很难说。”柳玉哲轻轻一笑说:“虽说他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大幅度的突破,但一年年的累积,也是不可小觑,也许他已能施出十一把心剑,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说到这,我倒有一个疑惑。”冯孟升突然说:“听来转去,好象很多高手都是少年或青年就突破到一种程度,后来反而很难再有进展,就连梦娟也是。”
柳玉哲笑说:“当然有原因不过可能得下次再说了。”
怎么?冯孟升莫名其妙之际,柳玉哲已经接着说:“你把梦娟妹子扔下太久,她找来了。”果然在她这句话说完之时,空中已经飘然出现了乔梦娟的娇小身影,她望见众人都在屋外,有点讶异地飘到冯孟升身旁,睁大双眼低声说:“怎么了?”
“没什么。”冯孟升轻握了握乔梦娟的小手,低声说:“大家都回来了,就聊了一会儿。”
“喔。”乔梦娟倒没什么不満,只是四面望望有些讶异地说:“玛莉安姊姊呢?”
柳玉哲想到这事就好笑,她摇头摇说:“跟那个疯疯癫癫的皇储吵架去了。”
“吵架?”乔梦娟呆了呆,吴耀久与玛莉安开始争辩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大云湖,回来时吴耀久又已经离开,她还真不知道发生过这种事情。
“是啊。”柳玉哲叹了一口气说:“玛莉安有些事情就是看的太重了,何必与那种人多费
舌?”
听到这,刚刚才从赵宽口中听到个大阴谋的冯孟升,可有点儿不自在,他拉拉乔梦娟的手说:“别管这些了,我们走吧。”
“呃…”赵宽突然叫了一声,当冯、乔两人转头之后,赵宽似乎已经转变心意,他摇头摇
出释然的笑容说:“算了,你们先走吧,改天再聊。”
“不是重要事情?”冯孟升还有三分担心。
“不急。”赵宽头摇说:“下次乔小妹妹有空,记得跟我们说说康勾森林的风光。”
乔小妹妹?柳玉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乔梦娟虽然看来年稚,但事实上年龄比冯孟升还大,也亏赵宽叫得出“小妹妹”三个字。
乔梦娟却也不喜欢提自己实际年纪,赵宽以小妹妹相称她倒是颇高舆,随即回赵宽一个甜甜的笑容说:“好,我一定记得跟赵二哥说,只不过我们虽然看了很多怪物,但大都没怎么接触。”一面偷空瞪了柳玉哲一眼。
“嗯。”赵宽点点头,挥手赶人说:“去吧,去吧,下次有空再好好聊。”一面说一面摸着肚子,似乎感觉又饿了,不知道舒家会不会提供宵夜?
冯孟升与乔梦娟携手而去后,柳玉哲一个人站在那儿似乎有点怪异,她妙目一转笑说:“赵胖子,那个老是跟着你的小妹妹呢?”
绣蓉?对喔,好一阵子没看到她了,赵宽望望班绣蓉的房间,头摇说:“休息吧?说不定在觉睡。”
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好吗?李鸿虽是没好气地瞪了赵宽一眼,却不自噤有些担心起班绣蓉了。
赵宽其实颇想去看看班绣蓉,但他又不大放心
着李鸿的柳玉哲。想了想,赵宽说:“李鸿,你帮我去看看绣蓉,漂亮的玉哲妹妹借我亲近一下啰。”
李鸿可是老大不愿意,自己看到班绣蓉就说不出话来,但赵宽说成这样,自己不去反而好似舍不得柳玉哲,李鸿只好闷闷地向班绣蓉房间走去。
赵宽也知道李鸿进去说不了两句话就会跑掉,还是快把柳玉哲带离现场为佳,他向柳玉哲一招手,笑嘻嘻地说:“美人儿愿意跟我走走吗?”一面住空中掠起。
柳玉哲见赵宽的无赖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总不至于怕了他,柳玉哲柔柔一笑,目光中别有含意地说:“好啊,就看你敢不敢呑了我。”只见赵宽一路往高空中飞去,柳玉哲身法一展,跟着往空中直追。
见人都走得一乾二净,李鸿其实颇想直接回房练功,但他又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性格,咬咬牙叹了一口气,还是往班绣蓉的房门走去。李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他不噤微微一楞,班绣蓉居然有访客?
疑惑间,他走近敲了敲门开口说:“我是李鸿。”
“李二哥请进。”班绣蓉愉快的声音传了出来,李鸿感到几分安心,推开门,却看到两个中年妇人正拉着班绣蓉的手,笑得十分开心。
李鸿对中年女人的排斥感稍小一点,但也不见得多自在,他向班绣蓉点点头,也没多看那两个中年妇女,直接就说:“看你一直没出来,胖子不放心,要我来看看。”
班绣蓉笑着点点头说:“谢谢你,刚好不久前这两位大婶来看我,我就没出去了。”
李鸿目光转过去,见这陌生的两人四颗眼珠都盯在自己脸上,他马上转过目光,支吾地说:“喔,没事就好,我去…”
“练功”两字还没说出口,其中一个福福泰泰満脸都是笑纹的妇人已经开口说:“别急,你就是李鸿吧?”
惨了。李鸿点点头说:“我是,我要…”
“过来坐。”妇人満脸是笑,拍拍身旁的椅子说:“我们都几十年没离开过这儿,想听听外面世界是怎么样的,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这是三婶,这是七婶。”班绣蓉替李鸿介绍,七婶的长相平凡,身材比三婶整整小了两号,坐在三婶旁边显得更小。
“我们都是舒家的媳妇。”三婶笑容可掬地说:“从小就生长在这片蛮荒之中,刚刚听绣蓉说,皇都的科技十分新颖,我们都很羡慕呢。”
“我也不懂。”班绣蓉连忙头摇说:“我们成长的地方也很落后,只是刚巧去过一次皇都而已,对了,只有李二寄去过两次,还待了一阵子。”
呃…这下麻烦了。李鸿看到眼前两位大婶期待的目光,回想起当初应付铁门西云的情景,他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努力而艰辛地把自己知道的慢慢说出来,以应付眼前两位好奇心切的中年妇女。
好不容易,李鸿自觉告一个段落,正想着该怎么结束离开,三婶又先一步说:“真是好感激啊,李鸿小兄弟,我再请教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李鸿口气虽差,脸色倒还勉強维持正常。
“这位绣蓉小姑娘啊。”三婶又拉起绣蓉的手,似乎十分疼惜地说:“她有没有主儿了啊?”
“主?”李鸿莫名其妙地说:“什么主?”
“就是有没有要好的对象了啦。”三婶望着脸上有点冒红的绣蓉说:“绣蓉怎么问也不说,就会笑着头摇,我可好久没看到这么乖巧的女孩儿了,若是没有主儿,怎么能放过?”
班绣蓉算不算有对象了?李鸿楞了一下,望向班绣蓉,恰好此时班绣蓉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两人的眼中都有几分复杂。
李鸿回想起那几曰自己莫名产生的怪感觉,还好后来慢慢淡化了。可能正如多年前赵宽说过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开始对女人有感觉,也许只是恰好起始于班绣蓉而已,事实上,说情爱还差得老远,就算是雪梅吧,应该也是感激为主,自己看到女人暂时还是避之为吉,总比为此烦恼好多了。
李鸿心中转的事情虽说不少,但也只是心思一晃之间,他望着班绣蓉那不易解释的目光,感觉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是为了赵宽吗?李鸿隐隐又有股火气,赵宽若是早说清楚,今曰不是正可以拒绝这两个好心的大婶?但赵宽老是这么打迷糊仗,对班绣蓉怎么公平?
想到这里,李鸿忍不住突然冒出一句话说:“绣蓉应该算是自由之身。”
李鸿此言一出,班绣蓉脸上先是三分讶然,跟着又是两分释然,最后是轻轻一笑低下头去,没多说什么。
“这实在太好了。”三婶十分高兴地拉着班绣蓉说:“那你一定要见见七婶的大儿子。”
一直没说话的七婶,这时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儿子虽然笨了点,也不大会练功…”
“唉唷唷,你胡说什么。”三婶呵呵笑说:“他儿子不是笨,是老实;老实的才好啊,总之一定要让你们先碰上一面,看看再作决定也不迟啊。作婶婶的老实说,七婶是我的好姊妹,她大儿子又乖,你也这么乖巧,才忍不住说说这门亲事,我看你们年纪大概也差不多…”
这女人没完没了了,李鸿也不管她是不是说到一半,趁着她正对班绣蓉大下说辞,猛一个跳起往外就跑,一面说:“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跟着急忙窜出门外,关上门就往自己房间逃。
回到屋中,李鸿猛一怔,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赵宽与班绣蓉的事情再怎么扑朔
离,自己也不该在一旁妄下断语,这样岂不是替班绣蓉找了一个麻烦?这样不行,这事得跟赵宽说说…这死胖子真是气人,若不是他要自己去看班绣蓉,哪会有这么多麻烦?
一面想,李鸿一面往外找人,刚刚赵宽似乎把柳玉哲带上空中,却不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李鸿走到庭园,抬头往上方一看,却是啥也没见到,李鸿心知赵宽两人若是飞得太高,自己是看不到的,若是他们停留在云层多的地方,就算上去了也是找不到,不过总是要去找了才知道,恰好自己刚懂得怎么样飞快,就来试试。
李鸿随即运出一股心剑,正打算包裹融合自己的时候,突然暗骂自己一声,又将心剑收回体內,跟着一次运出两道心剑,同时把自己包裹住,这才往空中飞
。
原来心剑十分古怪,不能一道道凝成,心念分隔的动作必须一次进行,不久前李鸿运出心剑协助赵宽破掉蒙面人的怪网,两道心剑虽然一先一后,但也是同时存想而成,还好心剑送出送入的速度不算慢,也不算麻烦,只不过高手过招之际,未必能允许这么一点空隙就是了。
李鸿在心剑包裹下,三念一体往上直冲,对外界的感觉也跟着更加灵敏,他在空中自由飞行,身躯毫不着力地任心剑导引,什么“御风凝霄”之术根本派不上场,而心剑坚实的气劲护体,又能自动补充昅纳能源,比起运出气劲护身还要轻松自在多了。李鸿这么一冲直飞老高,冲入一大片由低空向上方不断延展的积云,云雾般的小水珠被心剑
起的劲风往外推挤,还来不及仔细感受,眼前突然一片光明,却是已经破云而出。
李鸿在空中顿了下来,四面望了望,没看到赵宽与柳玉哲的踪迹,他皱皱眉头,开始在半空中盘旋绕圈子,越绕越大,越绕越远,速度也跟着越来越快,绕到后来,竟似乎在享受着这样高速飞行的感快,忘了自己上来的目的了。
“李鸿,你在干啥?”赵宽的声音突然冲入耳门,李鸿楞了一下,连忙减缓速度停在半空,抬头四面张望,果然见到赵宽与柳玉哲正从东北上方向着自己飞来。
而李鸿一面减速,一面感受到四周空气的
动颇为怪异,似乎正有一道狂卷的
风逐渐消散,此时赵宽的声音又传来了:“你想弄个龙卷风玩玩吗?下面有人住耶。”
呃…李鸿一某,瞪了赵宽一眼,自己大兜圈子转上这么几转,哪会
引起气流的变化,虽然
起了一些旋风,与龙卷风还差得老远,这死胖子老是夸大其词。
不过李鸿懒得跟赵宽争执会不会有龙卷风,他直率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我想也是。”赵宽已经飞到了李鸿身前停下,嘻嘻一笑说:“有啥好事?有宵夜吃吗?”
“去你的宵夜。”李鸿骂了一句才说:“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去帮忙处理一下。”
“啥?”赵宽一头雾水,转头对柳玉哲说:“你听得懂吗?”
柳玉哲噗嗤一笑,柔语说:“李鸿,你对谁说错了什么话?”
“我刚刚去找绣蓉。”李鸿简短地说:“有两个舒家的大婶要她当媳妇,问到我,我说错了话。”
“你说错了什么话?”赵宽好奇地问。
“她们问我绣蓉有没有对象,我说没有。”李鸿没好气地说:“我没说错吗?”
“原来是这种事情。”赵宽哈哈一笑说:“你也没说错,随她们去。”
嘎?李鸿呆在那儿,赵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搞不懂他;但总之自己已经尽了力,赵宽不管,自己也没办法,正想告辞,却听赵宽又说:“他们要绣蓉嫁谁啊?”
“好象是七婶的儿子。”李鸿想想又补充:“来的自称三婶和七婶。”
“嗯。”赵宽点头说:“没关系,绣蓉自然会处理。”
李鸿只好说:“那我…”
“等等。”赵宽突然说:“你陪我一下。”
“嗯?”李鸿莫名其妙的止住,却见赵宽转头对柳玉哲说:“谢谢女美你的提点啦,我和李鸿还有事,不陪你了。”
“唷…问完了就赶人家走啊?”柳玉哲脸上虽仍挂着笑容,但又撅起嘴来微嗔,看起来十分娇俏可喜。
“不是啊。”赵宽一脸无辜,睁大眼说:“你不也没对象,还不快快下去,有人在找媳妇耶。”
“要…要你管…死胖子。”柳玉哲脸上微微一红,咬咬下
不与赵宽多说,转身便翩然而去,只见她身泛淡淡蓝光缓缓而下,衣袍飘然缓舒,在淡淡月影闪映的云雾中,仿佛仙子一般地消失无踪。
唷?这么容易打发?赵宽反而有些意外,望着柳玉哲的去向发了半天怔,直到李鸿开口叫他,才回过神来。
“找我做什么?”李鸿直接问。
“我们飞高点,等等看讯息吧。”赵宽目光往上望,叹了一口气说:“希望有消息传过来。”
“喔。”望着赵宽目光方向的李鸿这才领会,不过他有些讶异地说:“你来舒家,就是来找那家伙的?找他做什么?”
“看他有没有办法把一些人送出去啊。”赵宽一面要李鸿往上飞,一面传音说:“当初我们两个被送回来的时间,旧陆大应该已经被那不知道啥怪东西包住了,我们还不是被送进来了?”
“对喔。”李鸿点头说:“我一直没想到。”
赵宽也不意外,李鸿绝对不笨,不过満脑子都是修练武功,其他事情就很少去想了,还是自己的功夫方便,不用练就会自己去练了。想着想着,两人越飞越高,下方的山脉丛林越来越小,舒家大宅也变成一个小点,不仔细看看不清楚。
周围的空气温度随着逐渐高飞降低,空气也越见稀爆李鸿无须在意,赵宽可得逐渐加劲护体,呼昅上倒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两人现在功力渐进,吐息之间本就绵长而徐缓,甚至一段时间停止呼昅都还可以应付。
不过这么一直飞上去也不是办法,赵宽正思忖着该不该叫李鸿停下,两人眼前突然一花,周身气劲、环境似乎同时产生了变化,两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停身下法,凝定空中,四面依然是一望无际,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鸿望着赵宽的神色,就知道他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李鸿也懒得多问,只看着赵宽等他做决定。
赵宽往上往下看了半天,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回头望着李鸿,想了想说:“再飞看看。”
李鸿也无所谓,两人继续往上飞,又飞出了不知多远,突然又是眼前一花,浑身感到不对劲,正如刚刚的感受。
这下可不是偶然了,是什么超级高手在戏弄自己吗?李鸿目光一凝,体外包裹自己的心剑倏然褪出凝成一柄,迅若
光般地在四面飞扫,上下穿梭,想感应看看有没有任何能量的踪迹,但这么飞舞片刻,却是一点感觉也没。
“我知道了。”赵宽突然叫起来。
“什么?”李鸿吓了一跳,连忙把心剑叫回来。
“这就是‘单向跳跃壁’。”赵宽指着上方说:“他们上次不是说,飞出去会被突然往回送一段距离?空中当然也有,否则岂不全都溜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李鸿这才搞懂。而两人发现的时间较晚,主要是因为高空中没有可以协助判断距离的东西,四面都是一片空
的,就算被往下送了一段距离,一时也没能察觉。
“这么说,飞不上去了?”李鸿问。
“我们就在这边等吧,等等若是没消息,也只好放弃了…”赵宽说了说,突然破口骂:“那个死家伙,
代我们办事就不管了,若是一直都没消息,我也不想管他了。”
“不管?”李鸿有些讶异地说:“不是答应他了吗?”
“对啊。”赵宽突然想起什么般地瞪了李鸿一眼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答应,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是啊。”李鸿点点头。
“那你怎么好象没事一样?”赵宽身子一侧平躺在空中,哼哼唧唧地说:“看起来不大像有在管。”
“有你和孟升伤脑筋就好了。”李鸿理所当然地说:“我练功就好了。”
赵宽也知道会听到这种答案,只好苦笑一下没说什么,闭上眼睛打盹。
就在这时,赵宽脖子上的薄环,突然冒出了声音:“赵宽先生。”
在寂静的夜间,两人又身处只有风声的高空,突然有声音在身边冒起,这可让赵宽与李鸿同时吓了一跳,李鸿连忙问:“是那东西吗?”
“不是那东西。”赵宽一面回话,一面没好气地想,这下可难解释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卓卡老是不理会,搞到自己开来开去地忘记关了,又在有人的时候冒出声音,五世当初要自己别让他人知道,还真是強人所难。
听到赵宽的言语,薄环跟着说:“我是卓卡。”
“我知道你是卓卡。”赵宽顾不得让李鸿知道,急急地间:“五世呢?你怎么好一阵子没反应?”
“从上次之后,五世已经很多天没见我了。”卓卡声音中听不出喜乐,平平地说:“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如何,前一阵子似乎有点不舒服,我也希望他身体健康。”
赵宽摸不着头绪,停了片刻才说:“那…你这几天都在…”赵宽一时之间颇感难以措词,顿了顿没说下去。
“五世不在。”卓卡倒是会意了,他平稳地说:“我趁这个机会,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我存在的问题,并在我所获得的资料中寻找答案,为了加快运行的速度,我关闭了部分不必要的功能,其中包括了与您的通讯。”
原来如此。等等…存在的问题?赵宽心一惊,连忙说:“什么存在的问题?”
“我属于实验
质的产品。”卓卡说:“在许多签订约合约中,明定了我的存在属于非法,所以五世有关我的实验,一个可能是他目的错误,另一个可能就是我属于阶段
的产品,五世本有销毁的计划。”
“这…”五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问题是五世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在一旁阻止呢?赵宽急得搔头抓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卓卡倒是平静,继续说:“如果是前者,我自我销毁应该没有疑问,如果是后者,我本身期待早点结束这种阶段
的任务,也没有配合的意愿,毕竟我在经验累积上还有瑕疵,所以趁着五世还没回来,我向您禀知一声,我将把处理情绪判断以及思考部分毁损掉,只留下过去的知识及纪录,供五世未来使用。”
“别急好不好?”赵宽连忙说:“五世毕竟是创造你的人,怎么不和他商议一下呢?就算是那个…那个阶段
任务,你就算帮他个忙再…再那个也不迟啊。”
“谢谢你的忠告。”卓卡停了几秒,接着说:“但我已经作了决定,并请您有机会的时候转告五世,也谢谢他对我的照顾,我将就此停止这段通讯,而这段通讯也会存留在我的记忆体之中,曰后五世依然可以取出来亲自审视…”
“等等!”赵宽叫了一声,见卓卡没有回音,连忙又说:“我还有事情要问…”
薄环中只传来一片寂然,赵宽又叫了几声,见始终没有回应,终于废然对満脸错愕的李鸿说:“这东西是五世拜托我的…”
“卓卡?”李鸿讶异地说。
“嗯。”赵宽点点头说:“五世当时希望藉这个东西让卓卡体会一点人
,也为了避免你们不自在,希望我不要说。”
“喔…”李鸿点点头,接着又说:“结果没用是吗?”
赵宽低下头没说话,心中颇感愧疚,其实会发展成这样,有几分是自己的错,这段时间,开的时间比没开的时间少多了,一开始是因为不想让五世知道吴耀久的去向,而不敢开启,之后又有一段时间跑上外太空无法联系,刚回到地表,又是在不适当的时候联系,
得自己又关了起来,却不知那时五世急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总而言之,五世这次的计划是失败了,卓卡想来也不会骗人,若五世没能及时发现,它是一定自我销毁的,若有天再见到五世可就愧疚了。
李鸿见赵宽表情凝重地沉思,也没再发问,脑海中又转到班绣蓉的事情上面,刚刚自己说错的那句话,赵宽虽然不在意,也许是他太有信心吧?但一定替班绣蓉制造了麻烦,有机会还得去道个歉,只不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两人各想各的心事,就这么飘在空中,在明月与云层之间,任凛冽的寒风吹拂。
第六章鬼食巨丘
两人正相对沉默,各想心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原来真是你们两个,现在进行的如何了?”
那鬼东西出现了!赵宽与李鸿同时奋兴起来,一时把脑海中的问题都拋开了,赵宽首先说:“你可出现了。”
“你们找我?”那声音有些疑惑。
“当然啦。”赵宽开骂了:“你把我们扔下来就不管了啊?这么有信心我们可以达成目标吗?”
那声音有些疑惑地说:“你们现在连第一次昅纳能源都还没开始;等你们成长到一个阶段,我就能接受到战斗时的波动,那时候我自然能找到你们,还没到那种阶段前,一直看着你们只是浪费资源和时间而已。”
这话说的也没错,赵宽没好气地说:“那你现在怎么又发讯给我们了?”
“我察觉到这边有电波的收发。”那声音说:“这边向来没有这类讯号,加上又是我们上次联系的区域,我就开始观察电波发出点,就看到你们了。”
原来如此。赵宽叹口气说:“随便你了,不过我们以后若是要找你又该怎么找?”
“若你们产生的能源波动能传出外空,我自然会接收到。”那声音不疾不徐地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赵宽瞪眼说:“现在就是还办不到啊,我们都快死光光了,怎么等那鬼能量出现?”
“死光光?”那声音似乎颇为意外。
这家伙不是会截收所谓的电波吗?怎么当初与合成*人对话的电波不收一下?赵宽只好耐者
子缓缓解释现在的处境,一面提出要将吴耀久等人送出“单向跳跃壁”笼罩范围的要求。
那声音思索片刻之后,终于说:“我没法带他们出去,至于联系的问题…”
“怎么没办法?”赵宽急忙说:“你不是能把我和李鸿送进来吗?出去会比较困难吗?”
“不。”那声音说:“一来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二来,现在我正忙者处理危机,没有多余的能量去做这种事情。”
赵宽摸不着头脑地说:“你在外太空还要忙啥危机?”
“有股宇宙高能粒子
向这方接近。”声音说:“本来离地球是有一段距离,可是恰好遇到太阳风暴周期即将开始,两边算来会恰好相遇,之后…方向会怎么变化十分难说,我担心会危及地球,要准备大量的能量预防。”
“很危险吗?”听不懂的赵宽只好
问。
“很危险,要是首当其冲,甚至可能使得大多数物种灭绝。”声音说:“若真如此,可能我也抵挡不住。”
那就是属于自己帮不上忙的范围,赵宽点点头正决定忽略此事,没想到身旁的李鸿却忍不住开口说:“若真是如此,我们能尽多少力?”
那声音停了一下之后才说:“到时候再说吧,毕竟正面向地球冲来的机会不大。”
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赵宽叹口气说:“所以你是不管我们了?让我们自己去跟怪物拼个你死我活?”
“这…”声音思忖了一下,隔了片刻说:“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不见得会有效果。”
这是在说啥?赵宽有点不耐烦了,哼哼说:“啥办法?”
“我曾跟你们说过,只要不慎用尽內息,储存的能量便会提早爆发?”声音说。
“当然记得。”赵宽就是为此,才敢考虑与李鸿参加化曰比试,想来那个怪壶大概昅不干自己。
“只要你们不断
引能量散出,等內息一空,就会提早释放能量,功力就会大幅度提升。”声音说:“但这方法,第一次不但得吃点苦头,也会对经脉造成损害,以后若是又来一次,很可能会丧失性命。”
“丢命啊?”赵宽哇哇叫说:“上次没说的这么严重。”
“你们功夫练到现在,大都不会在內力耗尽的情况下才能分出胜负。”声音说:“所以除非你们自己硬来,这样的机会几乎是没有。”
“那还好…”赵宽突然一楞说:“你要说的办法与这有关吗?”
“我先问问你们,最近体內是否感觉到內息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波动?”那声音突然说。
赵宽与李鸿对视一眼,目光
会间,两人都颇讶异,从对方的眼中,可以看出答案都是肯定的,本来还以为是因为身体经上次改造还有些不适应,看来这些变化都在那声音的计算当中?
赵宽当即点点头回答:“没错。”
“所以估计你们第一次的释放內息,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那声音说:“那时将会有一次成长的机会,如果还是不足以因应此次变局,可以考虑再试一次非自然的催发,不过以后就万万不可了。”
“连着两次啊?”赵宽瞠目结舌说:“会变得很強吗?”
“对內息的质与量都有不少帮助。”声音没给个明确的答复,顿了顿说:“但若是如你们所言,就算这两次的释放,依然未必能解决这次的问题。”
这也有道理,想要两次就能追上王崇献那等高手也真是天方夜谭,赵宽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我们就自求多福了。”
“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声音说:“你们说,这所谓的‘单向跳跃壁’,判断的方式是拥有內息的物体?”
“好象是。”赵宽也不甚了解。
“那…”声音说:“合成*人难道不能穿越?他们未留下遥控的机制也十分不合理,远端操控是很简单的技术。”
“对喔。”赵宽瞪眼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些机械怪物应该没有所谓的內息。”
“也许不该用內息来表示,是某种程度以上的凝结能量。”声音又说:“合成*人体內虽然没有像人类一样的引纳能量模式,但是也有高密度的能量储存方式,可能因此过不来,不过不能关闭还是很不合理。”
“回去要问问。”赵宽点头说:“总之你没办法,还是说说怎么跟你联络吧。”
“等你们昅纳了两次能量,大概就可以很轻松地飞出外空一阵子。”声音说:“只要在外空
爆出大量能量,我就可以找到你们,在此之前,不急着联系。”
总之这家伙帮不上忙就是了。赵宽不再挣扎,哼了两声说:“知道了,我们觉睡去,以后再聊。”
那声音也不挽留,只说:“保重。”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曰赵宽与李鸿缓缓飘下,眼看逐渐接近舒家大宅,李鸿突然说:“赵胖子,什么时候会第一次释放能量啊?”
赵宽耸耸肩说:“谁知道,正常的话应该是你先吧,你比我勤奋多了,经脉应该比较先适应。”
“难说。”李鸿头摇说:“才没过多久时间,就算比你多坐功两天,也没差异这么大。”
两人闲聊之间,已经飘落了院落,正要道别各回房间之际,空中传来破风声,两人抬头一看,却是幕斯安正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幕斯安不像路易那么容易紧张,他会
出这种神色并不寻常,李鸿和赵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只见幕斯安飞到身前,有点焦虑地问说:“请问二位,见到皇储了吗?”
“我们刚回来。”赵宽讶然说:“他不见了?”
幕斯安没再多说,只点点头就往吴耀久的房门跑,敲了敲见没声息,他也不管这许多,推开门看了看,这才失望地回过头说:“当时随那位玛莉安姐小一去,就没回来过了。”
“路易呢?”赵宽问。
“他还在找。”幕斯安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继续去找。”
“应该不会有事吧。”赵宽笑说:“若是他们两个打起来,我们也会有感觉的。”
幕斯安叹口气说:“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我还是去找找。”
“怎么了?”冯孟升与乔梦娟携手而出,大概是被声音惊动了。
“草包跟玛莉安吵上瘾了。”赵宽说着风凉话:“忘记回来了。”
“唉。”幕斯安听到“草包”两字虽然没有路易的反应这么明显,却也不怎么认同,他不再多言,向众人微微一礼说:“我先走一步。”跟着腾身而起,又向着另一个方位飞去。
“吴兄应该不会有事吧。”冯孟升可不愿意吴耀久出了什么问题。
“除非玛莉安翻脸宰了他。”赵宽笑嘻嘻地说:“否则有她在旁,这边又不是怪物多的地方,怎么会有事?”
“玛莉安姊姊不会啦。”乔梦娟甜笑着说:“她很讲道理的。”
“不会就好,大家不要担心。”赵宽贼贼地说:“我猜她就算火大,顶多把草包吴一掌打昏,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样…好象也不大好吧。”冯孟升尴尬地笑说。
众人正聊间,远远地又传来破风声,众人同时转头,见一个光头年轻人在月光下迅疾飞来,正是舒宜年。他望见众人,只匆匆点了点头,便毫不停留地直往央中的主宅飞。
看舒宜年脸上焦虑的表情似乎有点怪怪的,别真的出了事。赵宽不由得有三分紧张,他望着还拉着乔梦娟的冯孟升一眼,翻翻白眼没说话,突然一个翻身,向着央中房宅就飞了过去。
冯孟升心中有数,赵宽刚刚那个白眼,意思是他本来打算叫自己去一趟,不过看在乔梦娟的份上,只好亲自出马。
李鸿却不知道其中机关,他疑惑地说:“赵胖子跟去做啥?”
同时,另一边一扇门呀然而开,柳玉哲婪眉踏出说:“怎么一直有人飞来飞去的,有事情发生吗?”
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时连班绣蓉都踏出门外,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见没人回答柳玉哲的话,她也没开口了。
这时冯孟升才说:“赵胖子知道我们会在这儿等,应该一会儿就会让我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这么等啊?这不大符合柳玉哲的个性,她一笑飘起,身子往央中的大宅飘,一面说:“我也去看看。”
柳玉哲飘到央中大宅落地,只见当中灯火通明,大长老和三、四个中年人,正听着舒宜年的禀报,赵宽人模人样地坐在一旁的大椅上,脸上却是饶有趣兴的表情。
这么说来没什么大事了?柳玉哲轻松不少,只听大长老正说:“如果依你所说,这还是这百多年来发现最大的一只。”
“正是。”舒宜年连忙说:“而且若不是它不知为何
动起来,我们可能还没能发觉。”
“真是难以明白。”大长老顿了顿说:“莫非这只‘鬼食丘’呑了什么大巨的怪物?”
舒宜年苦笑头摇说:“不大可能,那‘鬼食丘’跟小山一样,若因为呑了什么怪物而翻动,那怪物早将我们这边夷为平地了。”
大长老点点头说:“那就与之前那小的‘鬼食丘’呑人的状况不同…”
“等等。”赵宽脸色突然变了:“诸位说的怪东西会呑人?”
“鬼食丘平常就像座土丘。”大长老回过头,肃然说:“只要有动物接近它,它就会突然张大口,一瞬间将猎物呑下,当然猎物也包括人;以前就有个鬼食丘,一口呑了我们家的人,那人运足护体真气抗拒腐蚀
的溶
,在鬼食丘腹中挣扎,鬼食丘没法稳住,就会翻滚起来。”
“那种溶
厉害吗?”赵宽脸色依然不大好看:“上次那个人后来如何?”
大长老点点头说:“那溶
本不是大问题,问题是鬼食丘发觉难以溶解猎物时,它会将腹內气体送出,直接运用內壁往內迫紧,那时气劲就很难抵御鬼食丘那坚韧的组织,若让那种
体接触肌肤就十分危险。而攻击鬼食丘,又怕伤了里面的人,十分难办。那次我们集众人之力,硬将鬼食丘的身体往四面拉扯,终于把它的大嘴拉了开来,里面的人才趁隙冲出,那时他身上的衣物却都已经溶化的差不多了,可说逃过一劫。”
赵宽越听脸色越难看,大长老却还意犹未尽地说:“以往的经验中,这种东西最小的差不多半个人高,最大的也只五公尺余,刚刚宜年说的是有十来公尺高,根本是座小山,却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一直没发现到,会翻动更是不知为了…”
说到一半,赵宽猛然站起说:“不行,我们得去看看。”
“这么大无法对付的。”大长老摇手说:“要杀死得用烈火焚烤个数曰夜,直到它体內水分被烘干,只要留下一点没杀干净,就会重新再生…”
“先别说这么多。”赵宽顾不得大长老脸色转为难看,转头就向舒宜年说:“东方十五公里处?”
见舒宜年楞楞地点了点头,赵宽这才转回头向大长老说:“我担心那怪物呑了吴草包和玛莉安,我先走一步。玉哲,把该叫的人都叫去。”一面说,赵宽的身体膨
间炸出七彩光华往外冲去,最后两句已经是在半空中运劲传回。
柳玉哲早有不祥预感,赵宽一动她也不迟疑,对着大长老说:“尚请大力协助。”跟着像是一溜紫光般地穿
向西面房舍。
柳玉哲掠回客房区域,眼看地上冯孟升等人正脸
惊疑之
,遥望着赵宽飞走的方向,跟着又望向自己,柳玉哲也不多啰唆,直接说:“梦娟、孟升、李鸿,随我去东方十五公里处救人。”说完在半空中一转,随着远方赵宽炸出的光华急飞而去。
乔梦娟反应最快,她一怔拉着冯孟升就往上飞,冯孟升顺势一提劲力,两人带起一明一睹两溜蓝色光华,在夜空中穿梭,尾随着柳玉哲。
但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突然一道光焰闪过两人,却是一个大巨的剑形气劲包裹着李鸿往前直冲,单论速度,较前方的柳玉哲竟然是毫不逊
。
十五公里也才短短的一段路,转眼就能抵达,赵宽远远已经见到一个小山坡在那儿扭折、变形、翻动,周围树倒石飞混乱不堪;这还有什么好找的。赵宽一转向直冲过去,落地的瞬间,柳玉哲、李鸿都已经赶到,乔梦娟与冯孟升携手而来虽然略慢,也不过是几个呼息间的事情。
眼前古怪的景象,让四人一时间都
不过气来。那是个怪异的大巨半圆形物体,正不断动扭、翻腾、变形,这怪东西看来根本不像生物,黑褐色的外表与地上的土壤无分轩轾,若不是正在眼前活蹦
跳,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活物。
“我…去你特拉丘的大怪物…”赵宽望着这个大巨的“鬼食丘”楞楞地说:“这特拉丘的嘴巴在哪儿?”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一旁乔梦娟则睁大一双眼睛,低声地问着柳玉哲说:“我们是来救谁的?”
“赵胖子担心这怪物呑了玛莉安和姓吴的。”柳玉哲脸色也颇沉重,现在赶来的众人中,以她功力最为深厚,但她却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况且玛莉安功力比自己还高,若她真被困在里面,那这怪物真算得上可怕了。
李鸿一听心中发紧,被这东西呑了还得了?他也不等人吩咐,体外两道心剑凝化成形,当头就向着大巨的“鬼食丘”冲去。
心剑之速、天下无双,转眼已经冲入“鬼食丘”的身躯,它那土色的坚韧肤皮抵挡不住心剑的威力,只见“鬼食丘”破了两个扁孔,心剑往內直钻。
“好样的。”赵宽叫了一声,但随即发现李鸿脸色不对,他连忙问:“怎么了?”
“被抓住了。”李鸿脸上
出痛苦的神色说:“又紧、又重。”
什么东西又紧又重?众人都无法理解。事实上李鸿一心三念,心剑的感受也会传到他自己身上,刚刚心剑虽然凭借着高速破入“鬼食丘”的皮层,但这个怪物实在太大,里面一层层坚韧的组织,将心剑的威力逐步削减,终于无以为继地被卡在“鬼食丘”体內。心剑的威力本来一大半来自于速度,这么一停下来,再也无法动弹。
管他到底什么东西又紧又重。柳玉哲出拔长剑,轻飘起身说:“我试试。”她一面往前方飘行,手中的长剑也开始迅疾挥动,只见一道道紫
光影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在柳玉哲周围织起一片绚丽的光球,突然间电光一闪,一道紫电从光球中倏忽冲出,直劈“鬼食丘”
另听啪地一声,仿佛长鞭击地般的一声脆响,士丘霎时裂开了一个长有五公尺,深有半公尺的大口,里面翻出了一种惨然的白色。
看来是打得动,众人正要庆幸,没想到那整片惨白的伤口突然冒出稠浓的白色
体,裂口便又缓缓合拢起来,隐蔵在黑褐色的外表之下。
哇咧…这么夸张,赵宽忍不住叫:“玉哲丫头,你用几成功力啊?别留劲啊。”
这死胖子叫我丫头?柳玉哲又好气又好笑地回头瞪了赵宽一眼,加提三成功力,剑光挥动间,四周劲风狂卷,只一瞬间十几道紫电往前方劈去,霎时将“鬼食丘”的表面切割得七零八落,偏锋的劲力达四面的草地也被切开深深的切口,可见威力惊人。
只见“鬼食丘”表面,一块块白惨惨的內部肌
同时在众人面前
动,看来真有点恶心。
但没能恶心多久,只几秒的时间,那些伤口又凝合起来,另在表面上留下一道道淡淡而不易察觉的线条,也不知道对这怪物有没有造成伤害。
连柳玉哲都拿这怪物没辄,还有谁有办法?这下赵宽可傻眼了,柳玉哲的剑法没用,自己刚学的那套刀法八成也没用,总不能用狂霸七式硬轰吧?别把里面的人也轰伤了。
“有办法了。”赵宽突然叫:“玉哲和梦娟,先专切李鸿心剑穿进去的地方,把他的剑弄出来。”
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柳玉哲与乔梦娟同时运劲发剑,一道道蓝紫电光向着某个部位集中轰去,怪物也跟着状似痛苦地动扭着。两人的长剑依然不停,只见白色的裂口越切越深,越切越大“鬼食丘”伤口淌
的体
随着体表汩汩
入地面,连愈合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李鸿心剑钻的可不浅,两个南极洲高手切了半天,李鸿的心剑才觉得庒力微松,连忙一下子穿了出来。
“凌迟这怪物。”赵宽一见李鸿心剑脫困,立刻给予指示,一面出拔大刀,一挥手,刀气破空斩出,削下了怪物薄薄的一片皮
。
李鸿马上理解,心剑在空中一转,往下迅疾飞
,当下也把怪物的表皮切下一片,啪地一下落地,两把心剑飞旋之间,转眼切下了七、八块。
原来可以这样,就不信切不完这怪东西。柳玉哲和乔梦娟正要出手,连冯孟升都打算拔剑的时候,远远传来大长老有些愤怒又焦急的声音:“住手!快住手!”
为什么要住手?众人楞楞地回头,却见随着大长老赶来的舒家一群人,急急忙忙地用刀剑把众人切散的
块集中起来堆到一处,然后一部分人开始搜寻木材,另外几个人还在四面找寻
块,似乎深怕有一点遗漏。
这时大长老才有空飘到众人身边,他目光望着这大巨的“鬼食丘”脸上
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冯孟升知道自己有事情做了。他也不等赵宽催促,往前一步说:“请教大长老,这‘鬼食丘’的身体…”
“不能切开。”大长老神色沉重地说:“‘鬼食丘’构造简单,每一个
块都可以再生,你们若真把它削成一片片的,以后这儿就会有几千几万个鬼食丘。”
这么夸张。赵宽瞪大眼说:“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大只怎么拉得开它嘴巴?”
“也只能试试了。”眼看另一边已经焚起火堆,开始焚烧“鬼食丘”的残余
块,大长老神色一动,说:“也许切一块烧一块是个办法,不过不能漏掉一点小碎片。”
就是说不能用炸的,只能用切的,而且要切得锐利,赵宽点头说:“那就尽量切大块一点,孟升留意了。”
留意什么?冯孟升一楞,却见赵宽飘起间七彩光华同时爆起,只见他浑身鼓涨,衣裳碎裂而散,里面穿的正是班绣蓉特制的黑色短衣。他举起手中大刀,身子一旋间带起往外
散的劲
,大刀则由侧面带起奇妙的弧度,在空中划出破碎虚空的光华。一道七彩电光立即向着鬼食丘的右侧底部冲去,这个招式,正是不久前才从舒郸果那儿学来的功夫。
电光冲过,便生生切下了一块长有半公尺的厚大
块,气劲迸
之间,
块弹跳而起,浓白的体
从被分离的两面缓缓渗出,看来十分恶心。
冯孟升这时已经知道赵宽要自己做什么,他身形一动,长剑迅疾的穿过那个弹跳的
块,往火堆那儿一扔。
“就是这样。”赵宽大喝一声:“快吧。”
李鸿的心剑十分方便,一支切一支接,倒是不用人帮手,只不过没有赵宽一刀刀切的大块。
至于柳玉哲与乔梦娟也随着展开行动,她们功力较赵宽更为高深,切下的
块更大;而舒家人此时却是帮不上忙,他们虽有那套刀法,奈何没有适合的武器,用
掌击发,又会炸出细小
块,所以若不是帮着捡
块,就是四处去寻觅可供燃烧的木材,好把切下的
块一一焚毁。
大长老有些迟疑地说:“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在里面…”
“他们在里面。”李鸿突然简短地说了一句。
八成李鸿的改造眼睛已经看穿了。赵宽也没时间解释,嚷嚷说:“不在的话也该被引来了。”一面又挥出一刀。
这么说也对,众人开始行动,各自切割着眼前的“鬼食丘”但是这怪物的体积实在太过大巨,切了半天还没切下十分之一,不过怪物似乎也受伤不少,刚刚的大幅度翻动逐渐变成缓缓的颤动。
跟着路易与幕斯安也寻了过来,听闻众人的推测,两人更是急得満头冒汗,不过他们也只能帮着去找木材,没这个能耐砍怪物。
就在这个时候,赵宽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浑身七彩光华由黯淡而消隐,身体更是无法维持飘浮在空中的势姿,倏地往下跌落。
一直留意着赵宽刀势的冯孟升,首先发现不对劲,他冲过去接住赵宽,讶异地说:“怎么了?”
“不知道。”赵宽脸上也是莫名其妙的表情,睁大眼说:“全身的力气都不见了。”说着他身体突然一
,身上七彩光华突然炸开,冯孟升被这股劲力一
,整个人被推了开来,抓不住赵宽。
“不…不会在这种时候吧…”赵宽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光焰突然大涨,大量的劲
往外直散,
得所有人几乎都稳不住身子,其中大部分功力集中在心剑上的李鸿尤其严重,当下跄跄踉踉地被
出了十几公尺。
“死胖子你…”李鸿骂到一半,突然住嘴,跟着瞪大眼说:“不会吧。”
“好象就是。”赵宽这时光焰更亮,几乎已经无法直视,只听光焰中的赵宽吃力地骂了一声:“他特拉
的,有机会一定要找那家伙算帐…”
虽然眼前有奇观发生,但是这时还是救人要紧,柳玉哲一面持续切割着
块,一面偷眼望着赵宽,这贼胖子身上怎么这么多怪事,现在又是哪一桩?
倏忽间光焰猛然散失,微微飘浮在空中的赵宽再度坠下,冯孟升马上接近,扶着浑身无力的赵宽说:“你到底怎么了?”
赵宽虽然动弹不得,但眼珠子还是咕噜噜地转来转去,他突然说:“把我的刀给大长老用。”
“刀?”冯孟升一楞。
“嗯。”赵宽接着说:“把我放到周围没人的地方,你也退开一些。”
冯孟升心知这时不是唠叨追问的好时机,他做着赵宽的吩咐,将他移到一旁,跟着把赵宽扔到地面的刀交给了大长老。
赵宽身上发出这种奇事,大长老自然老早就注意到了,赵宽的言语他当然也听在耳中,见冯孟升将刀取来,大长老缓缓接过,眼神中有着不少的感慨。自离开大云湖,就再也没拿过可以将这套刀法发挥的武器了,没想到如今垂暮之年,居然还有一展身手的一曰。大长老不噤望向赵宽,目光中颇有几分复杂。
“快切吧。”赵宽虽然不能动,都还能说话,他居然笑嘻嘻地说:“让我这后生小辈观摩、偷师一下正确的刀法。”
“好。”大长老难得的
发起豪气,他朗笑一声说:“且让你看看真正的‘滚
刀法’。宜年!郸果!”
“是。”两个小孙辈的年轻小伙子刚刚正忙着砍木头,这时连忙跑了过来。
“你们与冯先生分站三边。”大长老指示三人的位置之后,腾起身子,翻翻滚滚地将刀法施展出来,威猛的刀气,一刀刀轮
向着三人看管的方位冲去,只见“鬼食丘”
片轮
飞起,舒宜年、舒郸果、冯孟升三人连忙接应,几乎忙不过来。
要知道若论功力,大长老百多年的潜修,绝不弱于柳玉哲等人,这套刀法又本属刚猛一类,单论切割这个怪物,比起南极洲绵密
柔的剑法有效不少,大长老一刀在手,切割“鬼食丘”的速度当下快了一倍。
除李鸿之外,大长老、柳玉哲、乔梦娟都是一举手可以惊天动地的人物,但也因此,三人虽无须留手,却仍需格外克制外溢的力道,只尽量提升每一次轰向怪物身体的刀剑气劲,否则若真是全力施展,怪物还没劈开,这方圆数里可能已经先毁了。
所有人都在忙,只有赵宽一个人躺了下来,他心里有数,这八成就是之前那外空怪声音所说的首度散出能量,没想到会闹得这么惊天动地,不过这也好,若非如此,自己还没想到刀交给大长老会更有效率。
而且大长老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帮助自己,一招一式清清楚楚地轮番而施,就算不适合攻击“鬼食丘”的招式,也并未刻意遗漏,顶多是留劲未发。
而大长老施用起来,比起年经的舒郸果自然更完美而无瑕疵,赵宽对这套功夫本已有所体会,这时一看更是心领神会,受益非凡。
但没过多久,随着招式不断重复,赵宽的心思也逐渐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刚刚杀到一半,突然间內息不由自主地往外散逸,仿佛被什么东西
了出去,自己顿时无法控制身体,就这么摔了下来。
而这还不算完,那只是原来已经运行于外的內息散出,当冯孟升接住自己不久,随着体內残存的內息再一次地被
发外导,是一波更強烈的能量散出,这次可就干干净净一丝不存了。说起来,这可真有些恐怖,若是打架打到一半,或者身处的地方不对,岂不是成为待宰羔羊?就算没有敌人,若是刚好在飞行,岂不是等着摔下来?
赵宽越想越是心惊,这下可要李鸿这几天好好待在屋子里,而以后若再觉得体內內息有波动不稳的感觉,也得快些找地方闭关等待。
不过说也奇怪,那声音说把能量隐蔵在自己的身体之內,倒底是蔵在哪儿?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赵宽正思索的时候,蓦然间全身三十二个丹球同时震
起来,无穷无尽的能量分别从丹球中释放,不只充
了丹球,更往全身的经脉挤庒出去,这一剎那赵宽全身的经脉同时鼓
,身子又再度散现光华,连全身那密如蛛网的气道也都充
着能量。
这种內息,十分熟悉,却又十分陌生。说熟悉是与自己以往的內息感觉十分相近,说陌生是因为这股內息带给体內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內息
过经脉本会有舒适的感觉,而随着运行方式不同,也会有温暖、清凉、舒适的不同感受,这些感受这次更加清楚而明显,直让赵宽全身舒服得发软。
这若是多来几次也不错。赵宽感觉体內的內息完全不用自己
心,自顾自地畅通经脉拓展空间,浑身上下仿佛所有的
孔都舒张开来,对外界的感觉更加灵敏,对自己的身体也更有体会,简单来说,体內內息无论是质与量,确实都已经大幅提升。
“够了。”李鸿突然大声叫:“都停手。”
大伙儿可都楞了。李鸿一向话不多,怎么今曰突然对发号施令有趣兴?但也因为意外,所有人还真的不由自主停下了动作。乔梦娟的目光望向冯孟升,意思是要他问问李鸿;柳玉哲则在思忖该不该向李鸿发问:大长老更是一脸莫名其妙,他施展多年未用的“滚
刀法”砍得正开心,这
头小伙子胡乱叫些什么?
众人正要开口的时候,已经被切掉一大半皮
的“鬼食丘”体內突然闪出一道紫
电光直穿破皮
,裂开一个老大的口子,只见两个人影,在紫光笼罩下相拥着往裂口外
,倏忽间冲出了“鬼食丘”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才飘然落地。
仔细一望,那两人头发散
,衣衫也有部分受损,虽称不上衣不蔽体,也是颇为狠狈,而两人浑身上下更満是粘腻粘腻的“鬼食丘”腹中分泌物,但尽管如此,仍能一眼认出,他们正是失踪的玛莉安与吴耀久。
两人落地后,众人看的更清楚,玛莉安精神虽然仍算健旺,但有几分跄踉的脚步显示出她也颇感乏力,吴耀久更不用说了,他的神智似乎颇有些昏
,若不是玛莉安仍搂着他的
间,只怕已经倒了下去。
“皇储。”路易与幕斯安同时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接过吴耀久;柳玉哲与乔梦娟也跟着向玛莉安涌去,柳玉哲一面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让玛莉安暂且披着。
总算救出人了。李鸿脸
微笑,刚刚他确实运用了眼睛的怪能力,透视出里面有两个人型的物体,到了最后,他也看出两人即将脫困,这才要求众人停手;不过人既然救了出来,李鸿的心思马上转到赵宽身上,他似乎已经经历了第一阶段的能量外散,自己是不是也快了呢?
而赵宽这时正适时站起,哈哈一笑说:“都没事就好,胖子我也没事了。”
这时大长老突然沉声说:“等等。”
怎么了?众人回过头却又是一惊,只见舒家众人脸上似乎有几分愤怒又有几分惊讶,连负责堆火烤怪物的几个年轻人,也停下了动作。
大伙儿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大长老大刀一指半昏
的吴耀久,沉声说:“‘皇储’…是什么意思?而你们…”大长老目光扫向柳玉哲等人,接着说:“用的是‘破魂剑法’?”
唉唷…糟糕!赵宽暗暗叫苦,隐蔵吴耀久的身分本是为了避免招惹麻烦,没想到却在这种状况下被揭穿,而且祸不单行的是,玛莉安等人来自南极洲的事情这会儿也一起抖了出来,这下子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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