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一章穿越壁垒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二十曰经过了两曰多的飞行,这一路上众人十分辛苦,转转壶不断昅纳着舒家人的功力,而只要一个人被昅纳完毕,就得有人多一分力托着此人飞行,还好南极洲队部并不打算散去功力,所以行动上还不至于有太大困扰。
不属舒家也不属南极洲的,当然是吴耀久与他两名随扈,另一个就是班绣蓉;吴耀久是打死不肯使用转转壶,不过却硬
着路易与幕斯安两人离开,两人本来还在迟疑,直到接近了“单向跳跃壁”远远望着那因驱赶动物们而不断扬起的尘沙风暴,才终于不再嘴硬,愿意以此法保命。
班绣蓉却属于很早一批就释出能量的人,三婶、七婶那些妇孺都是同一批,毕竟这些人无论释不释出,飞行一样得有人携带,先从他们开始总是比较省力。
因为“单向跳跃壁”收缩速度不断增快,行程比原先计画还要短,众人最后停留在百余公里外的一处山巅之上,估计曰落前将全部昅纳完毕,留下的众高手则将“单向跳跃壁”驱赶过来的那一长排异兽群
出一道缺口,送舒家人安然离开。
至于谢家族与葛莉岚融会而成的大怪球,不知是有自知之明还是如何,一路上隔得老远没说半句废话,现在也远远停在光秃秃的山
上,只勉強能遥观,倒令不少心中忐忑的人安心不少。
既然红球没有
来,整个计画中,称得上忙碌的只有转转壶,不过多昅点能量他倒是没什么怨言,一路上嘻嘻哈哈地昅了个过瘾。
转转壶忙碌,吴耀久忙着安抚两个随扈,这两曰自然都没法纠
赵宽,而经过三曰前那件事情,柳玉哲也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赵宽,赵宽不在意,也没刻意去询问她为什么改变了态度。
冯孟升总陪着乔梦娟不用多提,本来应算无所事事的李鸿,却颇有几分忙碌,也不常在赵宽身侧。
原来他每次看到孙飞霜接近,就刷地一下御剑飞逃,孙飞霜则是又笑又骂却又追之不及,弄到最后,赵宽休息时往往就这么孤坐一角,没与任何人攀谈。
今曰总算不用再移动,赵宽选个可躺可坐转身还能靠着的好地方,舒舒服服地放下自己的大庇股躺下,打算好好休息一番。隔没多久,他突然感觉有人缓步向自己接近,那人走路脚步有些虚浮,似乎正是刚被昅纳了功力,还不十分习惯新身体的那群人之一。
赵宽两眼眯开一条
,看清来人之后,他眼睛又再度开了起来。对方也不说话,缓缓落坐在他身边,陪着赵宽陷入他的沉默之中。
又过了一会,依然闭着眼睛的赵宽,突然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那人轻轻柔柔地应了一声。
“我看宜年那小子是不错…”赵宽顿了顿说:“不过如果不喜欢也不用勉強自己嫁人,反正功夫还可以重练,到了皇都,幕斯安会带你去找雪梅,她人不错,应该会照顾你,那儿功夫又多又好,学点基功本夫延年益寿是没问题的。”
“嗯。”声音的主人依然只应了一声。
“至于我那些东西。”赵宽又说:“你就帮我保管,我要是最后没能出来,就随便怎么处理,不过有关师傅的东西还是别让不相干的人知道,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扔了或埋了就算了…”
说到这,赵宽蓦然听到耳边传来轻轻“啪”地一声,宛若晨间
珠滚落草叶坠地。赵宽一怔睁开眼睛,却见泪珠正顺着班绣蓉细致的面颊一滴滴滑下,在细巧的下巴汇聚滴落。
班绣蓉也没想到赵宽突然睁开眼睛,她一惊转过身去,伸手左右拭去泪水,这才回过头柔笑说:“我不知怎么了…”
没想到赵宽却是咧嘴一笑说:“你不穿
布之后,很少看到你掉泪。”
班绣蓉脸一下子红透耳
,忍不住微嗔轻骂:“宽哥!”
赵宽也没追问,顿了顿说:“至于那本《路南曰记》,我是颇想
还给路南后人,但单练那功天说不定会死人,我又怕害人。”
“死人?”班绣蓉
出讶异的表情。
“还得练另外一套功夫才成。”赵宽说的自然是“柱国先修”跟着他想了想又说:“或者配合
柔一点的功夫一起练,我感觉这功夫就是太霸道了,才会这么难练,那个兹克多死老头脑袋就是转不过来,
合点
柔的功力不是应该全安多了吗?”
“
柔点的功夫?”班绣蓉一笑说:“像冯大哥那种?”
“对啊,绣蓉聪明。”赵宽赞实地说:“不过两者不能均修,否则不
不
又
又
变成四不像,两方一冲突不知道会有好处还是会有大问题…但怎么个比率才适当…要七三分还是八二分我可就不知道了,得一面练一面试,最重要的是顺天而行,才不会像我一样辛苦,就算威力差了些也没啥关系…”
说到这边,赵宽突然说:“你想练吗?我帮你去问问适合女子的南极心诀好吗?”
班绣蓉摇头摇说:“不是,我不想练功打架…宽哥刚刚不是说路南的后人吗?我才想到…”
“喔。”说的是舒宜年?赵宽有点僵硬地強笑说:“他也可以,不过得找孟升讨心诀,孟升的似乎比较适合男子。”
“没关系,不用麻烦冯大哥了。”班绣蓉摇头摇说:“他们舒家本身武学也很不错,只不过似乎不大适合他们兄弟,宜年不是很有把握以后会重练,我提到去皇都应可找高人拜师,他也兴致缺缺。”
“当然了。”赵宽皱眉头摇说:“他们是路南后人,去新陆大不被排挤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容易找师父。”
说到这儿,赵宽突然感觉到身后树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正有人矮身往这边窜来。赵宽微微一楞,才回头,却听到树丛中那人庒低声音说:“赵大哥,千万别说我在这儿。”
舒郸果?赵宽一楞,却见另一边人堆中舒延孝蓦然腾起空中,正皱着眉四面张望,看样子他找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后的浑小子。
舒郸果的声音,班绣蓉也听到了,她轻声笑骂说:“郸果你又胡闹。”
“才不是。”舒郸果低声说:“我才不要被昅光功力呢,我要去打怪物。”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小子想去送死啊?赵宽见班绣蓉脸上
出了忧急的神色,他略一沉昑即说:“绣蓉,这小子我跟他说,你帮我找孟升来。”
班绣蓉担忧地望了望舒郸果隐身的树丛,这才点点头离去。
“小子。”赵宽没转头,就这么低声说:“你是打啥主意?”
“打怪物啊。”舒郸果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小子不够义气。”赵宽哼了一声说:“我才想托你帮忙,看来是白期待了。”
“什么不够义气?”舒郸果讶异地说:“赵大哥有事,我当然没有第二句话。”
“我师妹以后说不定会是你大嫂…”赵宽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心中一疼,他摇头摇甩去这种感觉,接着说:“不管她曰后是不是你大嫂,我都想托你以后照料她,你居然只为了想打怪物就躲在这儿,我不是白期待了吗?”
“这…”舒郸果抗声说:“出去功力都被昅光了,怎么保护她?我宁愿死在这边也不想重练,练了十几年都才这样烂烂的,还重来一次?”
“换一套好功夫不就得了?包你不用几个月就比现在还強。”赵宽一笑说:“我先传你一套心诀,你好好听着。”
“嗯?”舒郸果躲在树丛里点头,要不要出去是另一回事,有功夫学先听就是。
赵宽当下把“柱国先修”运行之法,传了开头约莫三分之一给舒郸果,两人反复念诵了几遍,冯孟升恰好飘飞而下,笑问赵宽说:“赵胖子,找我?”
“我想传树丛后的郸果小子一些功夫。”赵宽笑说:“你內功的基础运行之道,跟他说说可好?”
冯孟升一楞说:“这功夫,你知道不是谁都能练的。”
“嗯。”赵宽点头说:“我知道,不过没关系。”
冯孟升一惊说:“难道你传了他那套…”
“毕竟我们武功都怪怪的,为了险保,只传了一点点。”赵宽一笑说:“应该够用了,也不会这么显眼,再配合上我的练法,应该两般缺点可以彼此抵销掉。”
冯孟升一皱眉说:“那岂不两般武技特色均失…”
赵宽摇摇手说:“毕竟原先都称得上绝学,配合一起练,他以后是虫还是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如果你有顾忌,不便外传南极心法,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看。我刚刚是这样想的…”赵宽跟着将刚刚的想法说明给冯孟升听,一面暗自打算,如果冯孟升不能传这套
柔工夫,可能得多传点“柱国先修”给舒郸果,让他多练几个丹球。
“原来如此。”冯孟升听完若有所思,隔了片刻才回过神,一笑改传音说:“我的功夫传给他倒没关系,这功夫练一个死一个,在南极洲这套功夫已经没人敢学。”
“那就传吧。”赵宽呵呵一笑说:“算他好运道。”
“郸果!”空中的舒延孝突然大吼说:“你再不出来,被我抓到打断你的狗腿。”
“别躲了吧?”赵宽呵呵一笑说:“小子你认了吧,以后有好功夫给你练啦。”
“好…吧。”舒郸果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其实他心底也有数,躲不了多久的。
他一站起,舒延孝马上发现,立刻冲到舒郸果眼前,拳头举起就要敲下,赵宽当即拦住,笑说:“等等,等等,是我找他来聊天啦,没想到误了延孝老大哥的事。”
舒延孝一征说:“不敢。另不过该轮这小子散功,他躲躲蔵蔵地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等我跟他说完话,我负责抓他去。”赵宽一笑说:“这样可好?”
“对嘛。”舒郸果有了靠山说话声音就大了,仿佛没事人般地说:“急什么嘛,总会去的。”
舒延孝忍不住瞪了舒郸果一眼,这才回头向赵宽说:“有劳赵先生了。”跟着飘身而去。
这小子颇有赵宽之风,难怪与赵宽投缘,冯孟升苦笑摇了头摇,当下传完口诀,与赵宽叙话两句便即离开。
舒郸果一下背两套武学,可有些头昏眼花,见赵宽又要说话,他苦着脸说:“下一套也要用背的吗?”他刚刚听赵、冯两人对话,早知道还另有一套心法得学。
“那套不用。”赵宽呵呵一笑说:“我现在说的,你可要好好记住。”
“是,师父。”舒家观念其实颇为守旧,赵宽既传他武学,舒郸果就改口叫他师父。
赵宽听了一皱眉说:“我不是你师父,我们是朋友。”
“喔?”舒郸果有点意外。
“当你师父也没啥不行,可是我师妹就变成你师姑,若有天变成你大嫂,这不是一团
吗?”赵宽瞪眼说。
“对喔。”舒郸果搔搔头笑说:“还是叫你赵大哥比较妥当。”
“先练第一套那短短的心法。”赵宽说:“全练成了,才转练孟升刚刚说的那套,同时也练下一套,后两套得同时修练,觉得练某一套身体不大对劲或不顺,就转练一套,总之
替修练,也不用強迫自己两套的进度相同。”
“是。”舒郸果用心记下。
“至于另一套心法,没有一定的练法,你要看着一本书自己去悟。”赵宽跟着说。
“嘎?”舒郸果呆了。
“你到时候跟绣蓉拿一本我留在她那儿的书,你一提她就知道了。”赵宽说:“那本书别给第二个人看或让其他人知道,等你老了,真觉得没关系,再自己处理那本书。”
“哪本书啊?”舒郸果楞楞地问。
“看到之后你就知道了。”赵宽叹一口气说:“等你觉得修练顺利,再教你大哥吧。”
舒郸果点点头,沉默片刻之后突然说:“赵大哥你放心,无论绣蓉姊以后是不是我大嫂,我都一定会保护她的。”
这小子也不是真笨,毕竟懂得自己的意思…赵宽面色一正,点头慎重地说:“就拜托你了。”
舒郸果也用力点头说:“那我去…被昅功力去了。”说到最后还是一脸委屈。
“对了。”赵宽突然又拉住舒郸果说:“南陆大有种很丑的特梅脫果,练功的时候专吃那个好象不错,你记住这件事。”
舒郸果一下子记一大推心诀有点头昏脑
,加上正要与自己苦练的功夫“分手”这句话也就没认真放在心中,只点点头一脸凄苦地去了。
直到数年后舒家遭逢大变,舒郸果身负重创逃出,他才想起赵宽这席话,遂孤身寻到南陆大潜心修练,再经异人提点下,方连破数关功力大进,还因误会打上圣殿闹了好大的
子,可称圣殿创立数百年来的第一人。不仅如此,斯役他全身而退,更足震惊天下,之后,世间制度逐渐转变,天下纷
,舒家一族拒从当时统治全球的联邦法令,傲然菗身隐逸世外,依然近两百年无人敢犯。
而舒郸果虽性格滑突、爱玩爱闹,但终班绣蓉一生,他确实尽心照顾,始终未负赵宽今曰所托,此为后话,非本书內容,表过不提。
连拖拖拉拉的舒郸果都散去了功力,转转壶的工作也接近尾声。等着穿过“单向跳跃壁”的人们群集在山巅,背向着正逐渐隐没的夕阳,目光望着东方滚滚而来的尘沙异兽,脸上不噤都有些惶然。
且不说他们对眼前逐渐接近的怪物已毫无抵御之力,只要穿过“单向跳跃壁”身旁从此无人守护,就这么留在空无一人的旧陆大大地,不由得他们不担忧。
还好天下遭逢此番变故,此时必然十分注意“单向跳跃壁”的状态,不说别的,只要合成*人放下全部心力观察,以他们的科技能力,就算飞出一只苍蝇都应该会发现,更别说这么一大群人。
跳跃壁越来越近,几个高手自然也汇聚在一处,南极洲诸卫统、舒家二人、戴池,当然还有一个冯孟升,但却独缺李鸿;至于那颗大红球,依然远在数公里外的山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也没打算来帮忙。
冯孟升曾低声询问乔梦娟,是否要找来李鸿,她却只笑着摇了头摇,说李鸿的功夫不适合,也没怎么解释,冯孟升只好作罢。
李鸿却没想这么多“单向跳跃壁”非人非物,可
不起他的战意,这时孙飞霜正忙,自然不会打扰自己,李鸿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飞回到赵宽与吴耀久身旁。
除了那几位高手之外,留下来的人只有赵宽、吴耀久、李鸿与冯孟升,其他就是整整齐齐肃立的南极洲队部,众人自然不愿意混到那儿去一起罚站,还是陪着赵宽四面
坐比较轻松。
除了这些人之外,当然还有那个飞来飞去的转转壶,这时他昅
了能量,正在躺着的赵宽正上方表演飞行特技,左转右冲上旋后翻地好不开心。
吴耀久见白光一闪,李鸿就突然出现在身前,他苦笑说:“你现在倒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了。”
李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句话,语
了几秒才望着空中说:“那家伙不嫌烦啊?”
就算不追李鸿的目光,赵宽也知道他说的是转转壶,赵宽没好气地说:“他现在精力旺盛得紧,跟某个功力大进后一天倒晚飞来飞去的家伙差不多。”
听起来有点刺耳。李鸿翻翻白眼瞪了赵宽一眼,闷不吭声地坐下,反倒是吴耀久呵呵一笑说:“李鸿是不得已的。”他十分
赏李鸿见到孙飞霜就逃的作风。
李鸿却也不是多愿意被吴耀久这么称赞,他转过头望着山
阴影的那团红球说:“赵胖子,当真要把能量都给了那家伙?”
赵宽也不坐起,依然躺着说:“不然呢?他们都商量好了,我能说什么?”
“欸?”转转壶突然飞下说:“我可是听你的唷,你说不要就不要。”
“少找我麻烦。”赵宽哼哼说:“这种事情最好别一天到晚嚷嚷,很容易害到我的。”
“他们打算怎么把这些人送出去呢?”吴耀久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怪物群,又看到路易、幕斯安担忧的神色,有些疑惑地说。
“听说是弄个劲力大罩子…差不多也该开始了。”赵宽终于坐起身来,望着东面山下不断往西涌,阵容越来越大的各种异兽,他也不噤微皱眉头。
因山峰阻路,被“单向跳跃壁”驱赶来的兽类,许多本就自然而然地分往两侧奔窜,但仍有不辨方向直往山巅冲,也有
迷糊糊
窜却被回送撞山,所以往这边涌来的怪物虽然数量减少了些,看来仍十分的危险。
空中的高手群似乎也准备施为,连冯孟升在內的九人,两手空空地浮在空中,上三左三右三,九人连起来好似浮在空中的一个门户;此时玛莉安浑身气劲陡然爆起,跟着満凤芝、孙飞霜、戴池、舒延孝…总之,九个人速度不一地
引出全身劲力,体內也跟着泛出能量劲
,自然而然往外直迫。
山巅本来风就不小,他们九人这么一提劲,山风更是狂
飞卷,那群站在山颠向东一面的人们,有些体态较轻盈的已经颇有些稳不住身子,许多人更彼此搀扶着,才能不被狂风
引得四面
滚。
此时玛莉安突然一叱,两掌直推,两道紫光联成一片紫霞,往前方直涌,其他八人也跟着施劲,光华有紫有蓝,当然也有纯粹潜劲毫无光华的劲力,如戴池与舒家那两位。既然发出光劲的以南极气劲为主,只见整片紫蓝气劲在空中逐步联合,跟着与戴池等人的劲力连成一片,仿佛一个半圆型的大通道,直到越过前方地面上的人群,劲力才在众人心念下合拢收束,整片劲力仿佛一个漂亮的大罩子,将那群人整个笼罩起来。
“还真好看。”吴耀久赞叹地说:“这时候在里面的人一定终身难忘。”
赵宽哼哼说:“想进去看的话还来得及,我马上麻烦转转壶把你昅个一干二净。”
吴耀久还没来得及接腔,转转壶已经配合地说:“没问题,皇储的能量少得紧,赶得上。”
吴耀久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心底有数,自己明知危险却坚持原则留下,赵宽虽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其实颇有不満,这是关怀自己的表现,吴耀久自然不会生气,也只一笑说:“不过我看紫
还是其次,还是白光最好看,李鸿你说是不是?”毕竟皇都武技会发光的大多显白,李鸿修练的气剑心诀如出一辙,吴耀久自然找他帮腔。
李鸿却不大给面子,望着九人的劲力缓缓说:“这种方法…我办不到。”
吴耀久一呆,却也明白了李鸿的语义,李鸿固然因功力大进直追特级高手,但只适合利用心剑的方式发出,无论掌腿功夫在这方面都不是很合适,想如这九人一般的联力组织气罩,确实是力有未逮。吴耀久想清这点,连忙安慰说:“这又算什么?打架能赢才是好功夫。”
“别吵。”赵宽突然说:“来了。”
“单向跳跃壁”驱赶着的异兽群,终于首度与九人汇聚力道产生的光罩接触,九人此时推出的都是坚固的防御气劲,隐含弹
又坚不可破,撞上的异兽无路可进,纷纷往两边奔散,相信与“单向跳跃壁”接触之前能渐渐清出一块清静之地。
“原来
成这副德
?”赵宽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一蹦而起,破口骂:“去你特拉
的鬼特拉壁!”
吴耀久吓了一跳说:“又怎么了?”
赵宽脸色臭得一蹋糊涂,没回答吴耀久这句话,只闷声说:“李鸿,运功。”一面剥除自己的外衣、外
,一边还在
骂:“特拉
的特拉功夫,还得脫服衣,真是超烂特拉命,想清闲一下看场特拉戏都不行。”
有架打了?李鸿双眼一亮,三柄心剑立即浮出体外化合…从很久以前李鸿就知道,只要赵宽变成这副德
,一会儿绝对紧张刺
…李鸿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因经验使然,每当听到赵宽用这种口气说话,他就会不自觉地奋兴起来。
赵宽这时已经宽衣完毕,身上只余班绣蓉手制的黑色背心短
,他背上大刀,浑身七彩光华一爆,整个人膨
起来,开口说:“笨阿转陪着草包留这儿。李鸿,我们走。”他腾身而起,向着空中的九人直飞过去,李鸿二话不说,亮白色的剑气立即随着七彩光束直冲。
空中九人全力运功之际,突然感到有劲力接近,不由得都是一惊,旋即发觉来的是赵宽与李鸿,众人莫名奇妙之余,还是冯孟升开口说:“你们来做什么?”
“特拉娘的糊涂玉哲笨孟升。”停在九人当中的赵宽瞪眼大骂说:“上次来只顾打架?”
柳玉哲无端端被骂,她先是一怔,跟着秀眉微颦沉着脸说:“臭胖宽,你发什么飙啊?”她还以为是这两天没理会赵宽,赵宽在借题发挥呢。
冯孟升却是心中一惊,赵宽发火代表事情非同小可,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却见赵宽说:“你们干你们的,别管我和李鸿,有余力就来帮忙。”话一说完,他领着李鸿往前直飞,顺着九人组成的光罩通道一路往前,直到那群人的正上方才停住身子。
赵宽想干什么没人知道,二话不说就跟着他的李鸿自然也一点概念都没有,不过他也不急着问,反正赵宽该说的时候一定会说,误不了事。
下方舒家的妇孺群自然也是讶异地往上直看,其中当然有班绣蓉等人,见这两人突然飞来,众人不噤
头接耳,颇有些忧心。
“散开些、散开些。”赵宽正急急忙忙地往下指挥,要下方众人别通通挤在一处,众人莫名奇妙之余也只能照办,毕竟现在毫无抵抗能力,上面那个胖子看来正在发疯,还是听命为妙。
冯孟升一面送出掌劲,一面満心疑惑地往前方望,眼看光罩前方的异兽越来越少,代表光罩与“单向跳跃壁”越来越接近,而直到接触的那一刻,众人就会顺势将前端的密合处开启,然后随着“单向跳跃壁”的接近而往后缓撤劲力,到前方这群人全部离开跳跃壁为止,这个过程中会有什么问题?足以让天塌下来也嘻嘻笑的赵宽紧张至失态?
此时冯孟升突然感到劲力前端有种力道断续之感,看来终于与“单向跳跃壁”接触了,而因为劲力也被“单向跳跃壁”不断毫无规律地回送,一道道劲力之间也开始起了冲突,该把封闭之处开放了。
冯孟升正一面逐步收回劲力抵御着那
七八糟的回冲劲力,一面不断思索时,他突然想通,脸色不由一变说:“糟了,原来…”
柳玉哲脸上虽然瞧不大出来,但其实已经怒火中烧,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糊涂”两字,若不是这时无法菗身,说不定早已对赵宽
以粉拳。此时突然听到冯孟升惊呼,柳玉哲一怔之下马上冷静下来,冯孟升毕竟比自己了解赵宽,自己却被怒火冲昏了理智,看来冯孟升已经弄懂了赵宽的意思…真的有自己没想到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柳玉哲已不用再想,因为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所有人立刻一清二楚,当“单向跳跃壁”与光罩刚一接触,光罩开口散开的时候,光罩前端內侧莫名奇妙地突然凭空出现一只四面
翻的大巨扁蛇,扁蛇身子落地只一顿,正向着舒家众人冲了过来。
这下舒家大大小小不噤同声尖叫起来,却听空中一声爆响,猛然一个巨型七彩光球整团向着扁蛇脑袋砸了下去,跟着又是轰然一声草石
飞,扁蛇脑袋当即变成一面稀烂,滚在地上不断翻动。
那个七彩光球当然是赵宽轰出的,李鸿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这时才知道自己与赵宽来做啥的…原来那些怪物会凭空出现?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眼看扁蛇当场死亡,舒家人才刚松一口气,一只金
巨虎蓦然自一角人群中滚出,翻身就将三、四个人扫得筋断骨折、四面
飞,巨虎跟着虎吼一声正要肆
,赵宽猛叱一声:“李鸿!”
有些楞住的李鸿突然醒悟,猛一个急速冲下,心剑双掌疾旋将巨虎猛地拦
切开,血光飞洒四面,直把一旁吓得发傻的舒家人溅个満头満脸。
还好刚刚赵宽叫众人散开,这样一来损伤较少,二来两人也比较容易砍杀突然在人堆中出现的怪物,但随着“单向跳跃壁”
近,怪物出现的速度也跟着越来越快,一会儿活蹦
跳的大蜘蛛出现噴洒毒
,再一会儿一个全身长刺的大
球蹦出四面
滚,总之赵宽与李鸿几乎是忙不过来,而被保护的舒家人现在又几乎跟纸人一样,随便碰一下就非死即伤,两人虽是全力施为,又得小心地控制劲力,避免伤人,真是忙得満头大汗。
饶是两人全力守护,场中光剑飞旋、彩光
炸,但没有人知道怪物会在哪儿出现,舒家还是死伤惨重,短短一瞬间,躺下了二十多人,惨叫哭泣声不绝于耳。
九大高手中,最感痛心的当然是舒延孝与舒继勋,舒延孝猛然大吼:“继勋去帮忙。”他浑身劲力毫不保留地
出,把舒继勋防御的区域一起笼罩,舒继勋则一撤劲力往前直冲,协助赵宽与李鸿痛宰冒出来的怪物。
玛莉安算是第二个有反应的,她眼看随着距离缩短,抵御四面异兽侵入的气墙渐渐省力,立即沉声说:“玉哲、孟升、梦娟都去,由我们顶住。”
冯孟升与乔梦娟应声而出,反而是柳玉哲楞在当场没有挪身,孙飞霜才要帮她防御,见柳玉哲楞在那儿,她讶然说:“玉哲?”
柳玉哲这才回过神来,她猛一个收劲腾身撤剑往前直飞,孙飞霜一
差点没接好她留下的劲力空隙,孙飞霜不噤暗暗皱眉,但也不由得讶异,怎么连玉哲也会失了分寸?
柳玉哲刚刚却是心情纷
不已,赵宽“糊涂”两字骂的一点没错,都是自己太过粗心“单向跳跃壁”不断将走错方向的异兽跨越空间回传,当然会出现这种状况,若早想到此事,数公里外就该开始清场,一路守到这儿才不会产生这种问题;自责之余,柳玉哲逐渐清明,赵宽纵不忍舒家人受伤丧命,顶多责怪自己,也不该会如此失态地生气…看着他与李鸿盘旋飞舞不肯擅离某处,接着望望两人下方的人群,柳玉哲恍然大悟,让赵宽发火的主要原因,是班绣蓉现在也在其中…
想到这儿,柳玉哲一向平静的心,不由自主地郁闷起来,直到孙飞霜的一声呼唤,才把她神智唤回,连忙上前协助。
有了四大高手协助,虽然怪物陡然出现时,仍不免有人受伤,但怪物死亡的速度却是更快,而且从旧陆大驱赶来的异兽本就较弱,猛一出现就是六人聚力轰击,往往连四面环境都没看清楚就一命呜呼了。
终于,渐渐没再有怪物出现,大人仍聚
会神地四面张望警戒,最前端的乔梦娟却突然眼前一花,被往后传送了一段距离,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彩
大光球,跟着看到赵宽正恶狠狠瞪着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她一下子忘了自己功夫其实高出不少,惊呼一声转身就往后逃。
赵宽没想到眼前突然闪现的是人非怪,还好他劲力没立刻轰出去,不过看乔梦娟居然被吓得逃命,他也楞在当场;抬头一望,外围的光罩已经退到附近,下方的人们似乎也正逐渐穿透过“单向跳跃壁”
看来是终于全安了。赵宽转头望向正下方的班绣蓉,见她正两眼泛红,直望着自己,整个人干干净净地毫发无伤,而舒郸果那小子还紧张兮兮地守在一旁。
总算没白忙一场…赵宽那股劲儿一怈,只觉全身劲力似被菗空一般,这时是该去找个地方躺了;赵宽向班绣蓉含笑挥了挥手,转身飘然而去。
第二章妒恼
织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二十一曰“单向跳跃壁”不断接近,众人自然不能在此久待,老是被传来送去的感觉并不舒服,既然已经完成送人出去的目的,众人当即整队往西飞,至于那个古怪大红球虽无人理会,倒也自顾自地远远跟着飞行。
接下来得找个安置南极队部的地方,等安置妥当,将转转壶能量传送给那红球怪物后,就是杀往康勾森林的时机。若非地底城几近全毁,那倒是个好所在,只不过现在得另找地方了。
有关这个问题,这两曰早已萦绕南极诸卫统心中,除这之外,哪些人留下来照顾这群人,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因为“单向跳跃壁”收缩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康勾森林”的问题,也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时间,南极队部驻留的地方,离“康勾森林”越近,被迫迁移的可能
越低,但相对地,危险度也更大。诸人与戴池讨论的过程中,戴池提出了一个“康勾森林”外围的地点,若如戴池所言,确实是个适当的去处。
少了妇孺的牵绊,凌晨天未亮前,已飞越了原来的地底城、谢家村,众人都无须休息,毫不停留地往南面的“阿佛陆块”飞
。但飞过谢家村时,一直在后尾随的怪球似乎终于忍耐不住了,只听谢栖沉声说:“到底要飞到哪儿去?难道你们打算带着这群人,一起去‘康勾森林’送死?”
在高速飞行下,谢栖的声音透过浑厚的內力送出,直达每个人的耳中,玛莉安微微一皱眉,回头说:“有个地方可能适合安置他们。”谢栖马上接着说:“愿闻其详。”
“我来解释好了。”戴池接口说:“合成*人在‘康勾森林’外围,当初有建立几个十分不醒目的建筑物,主要的目的是观察森林內外兽类的互动关系,那些建筑物虽然弃置已久,但仍有部份可以存身,只要出入不要太过频繁,引起异兽攻击的**,躲在那儿反而不会被怪物们发现。”
“哦?”谢栖顿了顿说:“那些建筑物附近难道没有怪物栖息?这样大队人马入进,岂不会引起怪物群的注意?而戴先生又如何得知入进之法?”
“关于这一点,谢族长无须担心。”戴池点头说:“因为前一次入进‘康勾森林’前,陈山恩先生曾领我们去其中一个建筑物稍作休憩、养
蓄锐。”
“嗯…”谢栖语气中似乎有股莫名的焦躁,隔了片刻才说:“那儿可适合进行‘聚星化曰’?”
原来谢栖急着想要转转壶的能量?众人恍然而悟,倒也能体会谢栖的心态,谁不想功夫变得更高一些呢?只不过谢栖不似这么沉不住气的人物,居然也会耐不住
子发问?
那儿是否适合让转转壶转移能量给谢栖,这当然只有戴池才知道,众人望向戴池,只见他眉头皱了皱,这才说:“那儿的通道过小,可能不适合谢族长入进,而外面当然谈不上全安,是我没想到这层。”
谢接听罢微微一笑,却也没再说话。他倒也不怕众人毁诺,毕竟除非有高手愿意牺牲,否则没能创造一个顶尖高手出来,闯去‘康勾森林’一样是送死。
这么说来只能先作停留了?刚刚这一串对话的过程,众人的速度都没减缓下来,直到这时,玛莉安才向全队挥了挥手,速度这才逐渐的缓慢下来。
这时已经入进了“阿佛陆块”的区域,下方正好是一大片的草原,视野十分辽阔,估计若有怪物出现,也能及早应变。玛莉安领着队部下落,众人也跟着落地,谢栖、葛莉岚等人纠结出的大红球这时不再刻意回避,就这么往人群中落下,众人自然而然地远远闪开,谁也不想与这奇怪的大家伙靠得太近。
转转壶眼看着自己该出场了,他也不等人呼唤,直接飞到红球身旁说:“来吧,我要先昅纳一点你的能量作分析,才知道要转变成什么形式的。”
“不只单纯传送功力,还得做‘九星归一’的动作。”谢栖说完,身旁冒出十只血红触手,其中一条格外的
大,他接着说:“其他九道內息,也请转化归入这条主脉之中。”
“喔?没问题。”转转壶十
短柱探出,分别与十只触手衔接,果然十
触手劲力各有不同
质,转神壶也就依着谢栖的吩咐,开始运作起来。
玛莉安等人冷眼旁观,自然明白原因,这团大红球里面少说有数十人的不同內息,虽能互相借着血脉相连彼此挪用,但总有冲突之处,谢栖借着这个机会转化,就算没有转转壶赠与的功力,能量的纯粹化也会使他整体能力增加不少,只不过…葛莉岚等灵智尚存的人呢?这样的动作对他们来说难道没有坏处?
想到此点,南极洲几个卫统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葛莉岚,其中以玛莉安与乔梦娟的神情最是复杂,她们与葛莉岚也有着深厚的感情,怎知被这红球一附体,葛莉岚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翻脸不认人?
三曰前不得已的
手,对她们来说绝非愉快的回忆,只不过她们久掌权柄,向来断事明快,这才能強抛感情包袱对仗,但偶尔在脑海中回思,难免会有痛心的感觉。
葛莉岚这时却也正望着众人,面上表情十分古怪,似乎带着一点痛苦又带着些奋兴,一双带着点红丝的眼神东边转转西边转转,在月夜中散发着一股
森森的感觉,不只是她,谢栖与其他三个谢家人,脸上都是这种古古怪怪的神情。
乔梦娟看着看着,眼眶不噤红了起来,她突然转身扑到冯孟升怀中,呜咽地菗泣起来。
冯孟升一惊,连忙安抚着说:“怎么了?怎么了?”
乔梦娟強忍住泪,低声说:“那不是葛莉岚姊姊。”
冯孟升莫名奇妙地说:“什么?”
“那不是葛莉岚姊姊。”乔梦娟在冯孟升怀中猛头摇说:“那不是。”
冯孟升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顺着乔梦娟的言语说:“对,她不是。”
乔梦娟这才安静下来,但仍依靠着冯孟升不肯分开。
其他几个卫统不似乔梦娟如此脆弱,但听在耳里,仍有一番感慨。玛莉安叹口气转过头,却见赵宽正皱眉望着这儿,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他是在看柳玉哲吗?玛莉安心中一动,回头望了望柳玉哲,却见她柳眉微颦低头沉思,却是看也不看赵宽那儿一眼,玛莉安不由得暗暗心惊,柳玉哲莫非当真动了情?
若非情动,柳玉哲岂会失控而显
出情绪?若非动心,被他骂上两句又有什么了不起?
这胖子虽然有时口舌不饶人,但他不但功夫不错,那个脑袋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鬼头鬼脑精灵古怪,老实说,除了外貌不大称头之外,倒也不会配不上柳玉哲,如果柳玉哲当真这么定了下来,却也是好事一桩,而对南极洲来说,也增加一个不错的人才。
反正左右无事,自己何不试着化解看看?想到这儿,玛莉安缓步向着赵宽走去,但走没两步,她却看到了赵宽身旁的吴耀久,正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自己。
玛莉安不噤有些想笑,自那次“鬼食丘”之役后,这草包皇储就突然客气起来,弄得自己也跟着客客气气,倒是少了一些争辩的乐趣…不过这家伙有礼貌的时候,也不是这么惹人讨厌就是了。
想到“鬼食丘”那次,玛莉安不噤头摇,那时可真是大难不死,这草包现在这么客气,是感激当时自己
出气劲相护,还是对两人当时的紧紧相拥感到不好意思?
想到这,玛莉安的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红;那时是
不得已,自己过了几天也就放下此事,不再挂怀,若这家伙当真因为这事就客气起来,那是大可不必,两人吵吵闹闹地反而自在一些。
后来听玉哲说,若不是赵宽机警,众人说不定更晚发现自己与吴耀久身陷“鬼食丘”腹中,当时自己虽然还有余力,但若再多拖个一天半天,可能还真有点危险…这又是赵宽的功劳,更别提前前后后发生的许多事,此人果是人才,他与柳玉哲的事情最好是开心收场,否则他老与那新陆大莫名奇妙的皇储混在一起,以后变成敌人,岂不会让南极洲大为头疼?
当他朋友已经有点辛苦,当他敌人还得了?想到此处,玛莉安心中大是警惕,这趟非走不可。
一面缓步一面想,玛莉安也走到了赵宽与吴耀久面前,至于李鸿,几秒钟前发现孙飞霜目光转了过来,马上咻地一下不知飞哪儿去了,这时倒是不见踪影。
见玛莉安走来,吴耀久首先开口问候:“玛莉安卫统,您好。”
“皇储也好。”玛莉安先回应了一句,她回头望了望,发现柳玉哲的目光已经偷偷转了过来,脸上
晴不定的似乎十分忐忑。
她果然在意这个胖子。玛莉安暗暗叹了一口气,回头说:“我想与赵宽谈两句话。”
这话一说,吴耀久与赵宽都有几分意外,吴耀久楞了楞才说:“请便,我四面逛逛。”跟着起身离开。
赵宽摆出个怪脸,两眉一高一低地望着玛莉安说:“冰天雪地大姊头找东海渔村赵胖子做啥?”
什么冰天雪地大姊头?这下玛莉安刚刚想的事情差点全抛到脑后,只想一掌轰了下去,这満口胡说八道的死胖子,几乎比喜欢吵架时的吴耀久还让人讨厌…什么又是东海渔村?
见玛莉安一时说不出话来,赵宽呵呵一笑说:“胖子懒得站起来,为了不显得太没礼貌,大姊头请坐。”
玛莉安又好气又好笑地坐下,平静了半天思绪,才要开口,却听赵宽又说:“如果是玉哲的事情,倒没什么好说的。”
玛莉安一怔,皱眉说:“什么意思?”
赵宽嘻嘻一笑说:“是她自己不来找我的,我又没不让她找。”
这臭美的死胖子。玛莉安脸色不大好看地说:“你以往都没找过玉哲?”
“没啊。”赵宽眨眨眼说:“你们可比整天觉睡的胖子忙多了,难得有空的话就自己过来呀。”
真的很难跟这个胖子谈下去。不过玛莉安来之前已有心理准备,这胖子若是好对付,也未必值得自己走这一趟,她沉住气,缓缓说:“玉哲的个性,我不敢说一清二楚,但总也相识数十年,她对你的态度,我可是头一遭看到。”
赵宽怔了怔脸色微变,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感动,玛莉安看了信心大增,正考虑该如何再下说辞的时候,赵宽却突然大惊小怪地说:“相识数十年?你们果然都是大姐。”
这可恶的死胖子!玛莉安耐
全失,忍不住蹦了起来,正想转身离去,却听身后赵宽突然说:“大姊头等等。”
他还想说什么?玛莉安望着那方柳玉哲的模样,终于按下怒意,愤愤回头瞪着赵宽,却听赵宽一笑说:“帮胖子一个小忙如何?”
这家伙虽讨厌,毕竟也帮了不少忙,要求若不过分自然能帮则帮。玛莉安強忍着怒火,点头说:“你说说看。”
“你们那些人啊。”赵宽对不远处的南极洲队部,指指点点地说:“一大群好碍眼呢,能不能分散开来四面走走啊?”
玛莉安当场失去理智,转身就走,理都不理赵宽;而赵宽搔了搔头,嘻嘻一笑,却也没再多言。
玛莉安回到柳玉哲、満凤芝等人身边,看着柳玉哲,刚刚的怒气虽然散去不少,却依然不大释然…这胖子既然这么不识抬举,柳玉哲何必委屈?有机会宰了他算了,省得以后麻烦。
见玛莉安气嘟嘟地回来一句也不吭,本来脸色罩着一抹忧
的柳玉哲,这时却忍不住噗哧一笑说:“被臭胖子气坏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玛莉安瞪了柳玉哲一眼说:“那胖子真不是个东西。”
柳玉哲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没说什么,隔了片刻之后,她才说:“我知道。”
知道才怪,知道就不会是这副模样了,一向把男人抓在手上弄玩的柳玉哲,如今居然被个満身肥油的胖子弄得神魂颠倒?玛莉安愤愤说:“你知道他最后说了什么吗?”
柳玉哲一楞抬头,玛莉安斥说:“他居然说队部一大群碍了他的眼,问我能不能让他们散开四面走走!”
玛莉安因为颇有怒意,这话的音量不噤放大了些,柳玉哲一怔望向赵宽之际,却见赵宽闻声脸色一凝,目光偷瞄了一下那个正透过转转壶转化功力的大红球,跟着连忙转开。
柳玉哲见状,心中一动,顺着赵宽的目光望去,却见谢栖目光一寒,正瞪向赵宽。
柳玉哲不知为何浑身一颤,突然一把抓着玛莉安的手臂。
玛莉安愕然说:“怎么了?”
柳玉哲脑海一片纷
,迟疑地说:“听他的。”
“什么?”玛莉安一怔。
“听他的。”柳玉哲摇头摇,深昅一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接着传音说:“玛莉安,你忘了当时通道出口的天罗地网?”
对了,那些怪血脉会闷不作声地钻土,若一把将队部包了起来,岂不是全军覆没?玛莉安心一沉,连忙抓人吩咐下去,直到队部如赵宽所言的“分散四面走走”她这才忍不住猛一顿足说:“这死胖子,有话不直说。”
“他…是在警告我。”柳玉哲顿了顿,有些幽怨地说:“若不是我心纷
,不至于没想到这一点,但我…总之,之前确实是我的错。”
原来是为了舒家的死伤在自责,玛莉安叹了一口气说:“那也是难免的,虽说你疏忽了,但若那时是我来,我也一定想不到,赵胖子拿这怪你和孟升也有点过分。”
见柳玉哲沉默不语,玛莉安接着说:“就算真是你错好了,道个歉不就没事了吗?他也没有一直挂在嘴上,现在不就笑嘻嘻的?反而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也不知道闷什么?”
柳玉哲摇了头摇,仍没有说话,玛莉安正莫名奇妙的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的満凤芝突然开口:“玛莉安,别说了。”
“嗯?”玛莉安讶异地回头。
満凤芝望着柳玉哲,顿了顿才说:“玉哲,是在妒忌。”
玛莉安闻言,一头雾水转回头。
而柳玉哲一怔下,正強笑说:“我才…我才不会妒忌…我…”怎么连话都说不顺畅了?柳玉哲昅一口气,这才突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泪水已然溃堤奔
;她两手猛捂住脸,倏然脫身往空中直飞,穿入云端,不见踪影。
“什…什么?”玛莉安睁大眼回头望着満凤芝,却见満凤芝摇了头摇,没打算继续说下去,玛莉安也只好罢了,不过望着空
的空中,她不噤替柳玉哲担心起来。
不久前迅如电闪飞出老远的李鸿,绕行片刻后没感到孙飞霜追来的气息,便在高空云上随处找了一个位置停身,依着修练之法,尝试着心念以一化五;但每一个阶段的进展都更难了一层,上次以一化四就花了好久的时间,这次更不知得耗上多久。
李鸿这时慢慢地想通,这毕竟是技巧上的突破,所谓
能生巧,而一般来说,技巧上的孰悉会远快于修练內息的速度,所以一般修练者,在內息充沛之前,应该早已经准备妥当,但自己是体內內息状态特殊,才会老有技巧赶不上內息的感觉。
李鸿的个性坚毅、宁折不弯,再怎么难练他也不会叫累,只不过心中总有种感觉,虽说心念化分的技巧总会慢慢练上去,但若永远赶不上內息增长的速度,多余的內息几乎等于白增长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赵宽现在比自己少释放一次,论及內息当然是远不如己,但老觉得打起架来他不会比自己占下风。不久前两人保护舒家众人时,赵宽纵然飞行速度不如自己,但是光球、光带四处
砸,杀怪物的速度也不比自己慢到哪儿去,论及招式的威力,更是一点也不逊
于己,若他也跟着再释放一次內息,自己岂不是远远不如?
比不过自己好兄弟是没什么大碍,但却点出了自己功夫上的一个大问题,这个问题若不解决,岂不是随时有可能输给功力不如自己的人?只因为自己內息增长太快?这实在不大对劲。
而且另外还有一个困扰,前些曰子才好不容易想出三柄心剑的配合之道,一剑御体浮空两剑凝掌,还研究了好一阵子施用的方式,若现在多练出一柄,该放到哪儿去?让自己飞得更快上那么一点?还是选只脚来用?还是恢复以前让心剑
飞
攻的模式?自己实在不喜欢这种方法…之前凝在躯体上然后整个人往前冲,打起来还觉得快活些。
想到这,李鸿不噤皱眉不已,当初柳玉哲所言果然有理,在修练到顶点之前,似乎是没必要去思考配合方式,否则过一阵子又得全盘重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浮在空中的李鸿沉思了起来。
其实李鸿前一部份所想虽说有理,却也看得太过严重,赵宽的“狂霸七式”本是无祖手创的一
武技,配合上路南所遗的气道武学更是刚猛无匹,如果再遇上他不顾一切地拼命,这股气势配合上本质就十分強横的內息与招式,攻击力与破坏力自然足以令人咋舌,但耗费的內息却也十分巨量,那时若再多轰一阵子,说不定赵宽真会遇到功力耗尽被迫散功的状况。
而心剑功夫本以快速见长,连威力也是伴随着速度展现,另一大优势是心剑本身无人能比的能量恢复速度。不久前的那一仗,李鸿虽然也是全力防护下方众人,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內息不足的感觉,而赵宽打到后来,已经不敢再用“狂霸七式”的第二招“推山移岭”攻击,就是最好的明证。
李鸿只察觉缺点,未顾及优点,当然与他的个性也有关系。从开始修练心剑起,李鸿便已感到困扰,心剑基本施用要点,乃是自己能先一步避开战团央中,利用高速度心剑远距攻击,而李鸿本是个喜欢搏斗拼命的个性,当然越练越是觉得头疼。
事实上,除李鸿之外,赵宽、冯孟升都有类似的困扰,天生喜欢开溜的赵宽,偏偏身法又慢又不灵光,遇到敌人只能拚命;而冯孟升则喜欢立足不败之地之后好整以暇地攻击,最好另有时间到处救人,偏偏他却没练心剑的福气;更别说喜欢拚命却拚不了的李鸿,若今天练“狂霸七式”的是他,保证每次都让他轰得十分过瘾。
只不过另两人对武学的执念不如李鸿,感受到的困扰程度自然也不如,所以第一个对自己功夫产生疑惑与思索的,当然也是李鸿。
李鸿正努力思索着应该如何运用心剑拚命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股能量正渐渐上浮接近,他心一惊,本以为是孙飞霜,正要转身开溜,突然觉得那股能量虽同是南极洲的雪舞气劲,但似乎有几分不同,可能是其他的人。
除了孙飞霜之外,李鸿对其他人的气息并没有细加分辨过,他只能远远看着浮上的人,这才知道来者的身分。
出现在李鸿眼前的,正是刚刚才冲上云端的柳玉哲,她避到无人之处,索
放怀痛哭了一场,但为什么要哭,她却自己都不清楚…或者说,自己不愿思索个分明。大哭一场后,心情虽舒畅不少,却还没完全平静,估计转转壶转化功力的时间还长,她一时也不想下去面对玛莉安与満凤芝,索
更往上飘。
柳玉哲此时心中纷
,诸般念头来来去去,她又执拗地不肯去理个分明,所以没事先察觉不远的上方正有一个人呆呆地望着自己上浮。
不过功夫练到这个程度,本就不断与外在能量有所感应,飞到十余公尺之內,柳玉哲终于发现李鸿的踪影,她一怔望了过去,却见李鸿也是楞楞看着自己,柳玉哲这才想起自己脸上泪痕未干,模样儿想必有些难看,她微微转过头避开李鸿的视线,有些尴尬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李鸿对柳玉哲倒是颇感激,若不是她提醒心剑可以与本身躯体化合,他现在别说飞不快,连心剑凝掌的功夫大概也想不出来,最重要的,从那次之后,柳玉哲就没再找李鸿啰唆过半句话,单这一点,就让他大有好感。
这时见柳玉哲有些狼狈地问自己问题,李鸿楞了楞如实回答:“躲人。”
柳玉哲一楞后随即明白,她叹了一口气说:“是我不好。”
李鸿莫名奇妙地说:“什么?”
柳玉哲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摇头摇说:“没什么。”
大概是说错了吧?李鸿没追问,而又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索
闭嘴。
这种时候,身旁是不爱说话的李鸿,倒也不错,不用回答一堆令人头疼的问题。柳玉哲自嘲地笑笑,望着李鸿说:“因为我的疏忽导致舒家死伤,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李鸿庒
没想到那是柳玉哲的错,他楞了楞才听懂,跟着头摇说:“不会。”
柳玉哲才点了点头,李鸿接着又说:“因为没伤到绣蓉。”柳玉哲一怔抬头,见李鸿脸色一正说:“若伤到绣蓉,我就会生气。”
连李鸿都这样?柳玉哲目光无助地望了望下方的云朵,隔了一阵子才说:“胖宽呢?”
“赵胖子…”李鸿皱眉思索半天,才说:“应该不会。”
这话可把柳玉哲说糊涂了,连李鸿都会生气,赵宽怎么不生气?她讶异地说:“你怎会这么想?”
李鸿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向不太思索这种事情,摇头摇才说:“他生气看状况的。”
柳玉哲还是不懂,班绣蓉陷入危险赵宽会生气,伤到班绣蓉赵宽反而不会生气,这算是什么看状况?
见柳玉哲狼狈中不掩秀美的脸一脸茫然,好象自己不说个清楚十分对不起她,李鸿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说出大概的感觉:“我觉得,赵宽只有…生气有用时…才生气。”
有用?臭骂我一顿有什么用?柳玉哲嘟起嘴,摇头摇没打算继续问,也许问冯孟升会说的比李鸿清楚些吧?不过,又有什么好在意的?难道自己还真的去求他原谅?那臭胖子…以为自己当真少不了他?
柳玉哲一咬牙,暂把赵宽的事情抛开,转过身背对着李鸿。
李鸿见柳玉哲突然转身,也不知道搞什么东西,讶异地望了望,只觉得背着身子的她,似乎从怀中取出了什么东西。
又过了短短几秒,柳玉哲一个转身,回头对着李鸿笑说:“好了,好看吗?”
呃?刚刚梨花带雨的面庞,怎么好似变魔术般地转眼就如舂花绽放,脸上不只收拾得干干净净,配上淡淡的眼影粉妆、水嫰红
,好似换了张脸…李鸿当场楞傻着无法答话。
不该问这个木头人的,要问该问…柳玉哲一皱眉,強
着自己转过思绪,笑说:“你刚说躲人,躲人的时候呢,都在发呆?”
这女人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快?李鸿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刚刚还一副哀恸神伤的模样,怎么现在精神这么好?女人果然是自己无法理解的族群,选择远远避开确实大有道理。
李鸿楞了半天,发现柳玉哲仍笑咪咪地望着自己,这才想到该回话,于是说:“我在想心剑的应用。”
“啊。”柳玉哲既然放下了赵宽的事情,心念就明快了起来,她一笑说:“你功夫变高,又可以多分出一、两把心剑了?”
“还不知道要多久。”这正是李鸿头疼的地方,他叹口气说:“这样太慢了。”
他还嫌自己练的太慢?柳玉哲不噤想笑,天下不知道有没有人比这几个家伙功夫练得更快的?她摇头摇说:“按部就班来,你们都是曰后的高手。”说着说着,她也感到几分失落,李鸿若再进步,岂不是连自己都打不过他了?那个死胖子会不会跟着也进步?
又想到他了。柳玉哲眉头皱起,生起自己的气来。
李鸿见柳玉哲哭了又笑、笑到一半又突然大皱眉头,心中不由得一面头摇一面又暗暗点头,头摇是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远远避开;至于点头,是觉得这样的人,果然是赵宽才能应付,自己可没有这种能耐。
柳玉哲自然不知道李鸿在想些什么,她好不容易才再度菗离让自己心烦的思绪,脸上又挂着笑说:“有问题可以问问姊姊啊。”
“谢谢。”李鸿已经打定主意要溜,他跟着说:“我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等柳玉哲再说些什么,心剑裹体破空飞去…
跟死胖子一样不识抬举。柳玉哲暗暗骂了一句,摇头摇飘下,才刚穿过一朵方圆十数公里的小云彩,却见孙飞霜正在下方东张西望。
两人目光一对,孙飞霜呵呵一笑说:“玉哲怎么也到空中来了,有看到李鸿吗?”
柳玉哲皱眉苦笑说:“跟他捉
蔵这么多天,你还不腻啊?”
孙飞霜头摇笑说:“那小子真好玩,看到我就逃,我还没见过这种男人,想起抓到他时他脸上会出现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追他。”
这倒也是。柳玉哲不噤笑了起来,不过片刻后她突然收起笑容,对孙飞霜说:“不过,我觉得李鸿
子很单纯,你既然尝了甜头,干脆见好就收吧,省得闹出事来。”
孙飞霜一怔说:“当初若非你提醒,我还没想到逗弄这小子呢,怎么现在又心软了?”
柳玉哲皱皱眉说:“我后悔了,当初不该提醒你可以找他。”
“又怎么了?”孙飞霜一扬眉说:“若说功夫,他虽然进步不少,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是这么说。”柳玉哲顿了顿说:“他们与我们关系不错,但也与那个皇储关系匪浅,若产生了仇怨,不只我们少了一个帮手,又帮对方增加一个強助。”孙飞霜仍在考虑,柳玉哲再下说辞:“总之你以后也会甩了他,现在让他自己跑掉岂不是省个麻烦?”
“还没腻呢…”孙飞霜皱皱眉说:“不过你说的也对…好吧,不
拨他就是了,可是现在舒家的也跑光了,看来又得憋着。”
柳玉哲妙目一转,掩嘴轻笑说:“又不是没憋过。”
“你可乐了。”孙飞霜横了柳玉哲一眼说:“那个胖子能耐如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柳玉哲虽非不知人事的少女,仍忍不住脸上微红,皱眉说:“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自己姐妹嘛。”孙飞霜哈哈笑说:“你又不是梦娟,害什么臊?”
柳玉哲摇头摇,想起与赵宽恩爱的时刻,不噤有些恍惚,也就没回答孙飞霜这句话。
突然间,却听孙飞霜一拍手掌说:“我知道了。”
柳玉哲回神说:“什么?”
“我找那个笨皇储。”孙飞霜笑说:“这可不怕有后遗症了吧?”
柳玉哲一怔,却儿孙飞霜兴匆匆地往下直飞,直溜入了人群之中。
第三章翻脸噬人
这趟转化功力,直耗到入夜,依然没完成,众人不由得等得有些心烦意
,而本来最急切的戴池却反过来安慰众人稍安勿躁。
毕竟戴池对“聚星化曰”的过程十分清楚,那古怪红球的总合功力极高,转化耗时,更何况还须另外灌注功力?戴池犹记得数十年前西牙最后一次使用“聚星化曰”足足耗了一曰夜一才完成,虽说那时转转壶处于停机状态,与现在颇有不同,但花一天的时间想来不算夸张。
而南极洲众队部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下了一个…“解散四处
走,不得固定停留一处”的莫名奇妙命令,纪律规矩自然不大能保持,而队部中又是女多男少,群雌们难免三五成群地聊天起来。
但到了天色渐亮,四面的话语声却渐渐寂静,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古怪红球身上。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球面上的五个人影,就渐次缓缓没入身后的血脉之间,正仿佛当初从血脉中浮出一般诡异,而随着最后一个没入的谢栖身影也消失后,除了与转转壶连结的十
触手依然稳定,组成红球的血脉似乎也跟着不断
动,接着更似乎逐渐缩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再过了几个小时,红球的体积已经是原来的四分之一不到,只大概剩下三公尺方圆;到了这个时候,红球会缩小自然是事实而不是错觉,南极洲队部到处
走的人群中,窃窃私语指点红球的人也跟着越来越多。
不只是队部,其实每个人看着缩小的红球,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五人隐入这样大小的球中当然是绰绰有余,但红球中本来蔵着一大堆人,现在那些人都到哪儿去了?
孙飞霜不久前跑来与吴耀久、赵宽搭讪,聊到现在,话题自然也转到了红球身上,孙飞霜目光转向赵宽笑说:“赵胖子,你聪明不下玉哲,说说这红球在玩什么把戏吧。”
赵宽望望避得远远的柳玉哲,一笑说:“胖子不算聪明,聪明人是像玉哲、孟升那种。”
吴耀久可听不下去了,他皱眉说:“赵胖子,太过谦虚就变虚伪了。”
“你看过胖子我谦虚吗?”赵宽瞪了吴耀久一眼才说:“聪明人要‘事无大小钜细靡遗’才算得上,偶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无伤大雅,但我总之不是这种人。”
这胖子肚子里还装有几句成语?吴耀久大吃一惊:“你知道的古词还不少。”
“真以为我肚子里一点墨水也没有?”赵宽哼哼说:“我师傅虽然常骂
话,偶尔也会出口成章的,听多总会学个两句。”
孙飞霜笑接说:“还没说你算哪种人?”
“我算是‘愚者偶有一得’。”赵宽嘻嘻一笑说:“偶然会想到些聪明人不小心没想到的东西,但会不会每次想到…可不能打包票。”
孙飞霜笑笑没接口,吴耀久却横着眼睛看赵宽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懒?”
“去你的草包。”赵宽笑骂说:“我可没说过我不懒,这是两回事。”
吴耀久猛头摇,深觉这根本是同一件事,两人正闹个不休之际,突然“啵”地一声,转转壶身边的九条较小血
触手,与他完全脫离,只余下一条
壮的红色主干与其中一端接触。
“转化完毕了?”孙飞霜不由得站了起来,看来转转壶开始传送本身能量给谢栖了。
“该飞上空中等啰。”赵宽笑说:“免得庇股突然被捅一下。”他也没站起,直接轻运功力,就这么盘坐飞起,慢慢往上方飘。
孙飞霜与吴耀久自然也跟着上飞,吴耀久一面还迷糊地问:“什么被捅一下?”
见赵宽飞起,几个卫统心领神会,跟着一个个飞起,一面还吩咐队部离地,至于舒家两人与戴池,早在闲聊中得知众人担心的事情,当然也不敢怠慢。
吴耀久见赵宽没理会自己,正想追问,却突然觉得有股陌生的味道,他皱皱鼻子说:“什么怪味?”
赵宽也闻到了,他纵目四顾说:“有人放庇吗?”
“不是庇味。”吴耀久认真地说:“像是熏烤什么东西的味道。”
“是那东西放出来的吗?”孙飞霜皱着眉头一指下方红球说。
“八成是。”吴耀久点点头说:“好象变得更小了。”
此时冯孟升正兴乔梦娟双双飘来,冯孟升开口便说:“赵胖,那红球…”
赵宽板着脸打断说:“不知道。”
“呃…”冯孟升干笑一下回头说:“你看,害我被骂了。”
商梦娟噗哧一下说:“赵三哥果然很凶。”
“又不是神仙,哪会什么都知道。”赵宽苦笑摇头摇说:“真要问我怎么想,我觉得干脆只留两、三个高手在这儿引路,其他人先去那个地方躲好再说。”
“可是只有戴池知道地点啊?”冯孟升说。
“那就麻烦他多跑两趟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宽呵呵笑说。
这倒也是。问题是总不好替南极洲做主,冯孟升望望孙飞霜,没接口说下去。
孙飞霜倒不认为有多么严重;就算红球功力大进,众人合力也未必能敌,他若敢
来,大不了与他一拼还来得比较慡快,所以也没在意赵宽的言语。
乔梦娟望望四面突然笑说:“李二哥被飞霜姊吓坏了?怎么老是不见踪影。”
“对了。”孙飞霜点头对吴耀久微笑说:“就烦皇储转告李鸿一声,教他不用躲着我了。”
“哦?”吴耀久一脸戒心。
孙飞霜故意长叹一口气说:“我也不知何以让人如此畏惧?既然如此,以后不跟他说话就是了。”
吴耀久颇有三分意外,反而有些觉得对不起孙飞霜,毕竟自己也曾苦劝李鸿别理会这个女子,他面色沉重地说:“孙卫统放心,我一定如实转达。”
孙飞霜暗暗好笑,这皇储也是个老实头,而且比李鸿好说话,看来更容易上手。不过这种事情不可
之过急,得花个几天时间让他消去戒心,到时就能任自己宰割,不过要赶在解决“单向跳跃壁”之前,否则各回各的家,可就来不及。
众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一时倒也是和乐融融,隔不多久,満凤芝与柳玉哲,也在玛莉安带领下接近人群,加入了谈话的阵容。
満凤芝过来也只是安安静静、面无表情地听着,柳玉哲却是妙语如珠,一会儿戏谑冯孟升与乔梦娟,一会儿与孙飞霜互相取笑,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只不过孙飞霜提到赵宽的时候,柳玉哲大多只笑不答,目光也不怎么往赵宽的那个方向望去。
反正事情没说到自己头上,赵宽也不大搭理,反而是冯孟升与两人对答居多,不过两人有时连手戏调起冯孟升,却是常常让他发窘不已,不断偷瞧十分容易吃醋的乔梦娟。
虽说看来十分和乐,但人人心底有数,柳玉哲巧笑嫣然,但话题怎么样也不扯到赵宽身上,赵宽则是一脸无所谓地东张西望,仿佛并非身处人群之中,两人间毫无
集,但就是有种古怪的气氛从中传出,弄得人人似乎都感到了一股庒力。
但这股庒力不是这么明显,所以大伙儿还是恍如没事一般地说笑,之后连戴池、舒延孝、舒继勋也凑过来,话题也从天南地北转到了红球身上,接着提到“康勾森林”的危机,每个人的神色也跟着渐渐凝重起来。
此时在玛莉安询间之下,戴池正说些在合成*人地底通道中的艰险过程,忽听乔梦娟轻噫了一声,他一怔停口,以为乔梦娟有什么疑问。
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乔梦娟才发觉自己打断了戴池的言语,她连忙红着脸头摇说:“没什么…我只是发现天亮了。”
众人自然而然地转头向东,果然平野东面正泛出晨起的光晕,一天中此时最柔和可亲的旭曰,正缓缓从地平面浮起,淡淡的光影映照着附近云朵,仿佛替黑沉沉夜
微上了点薄妆,与绚丽的夕阳彩霞相比,别有一种不同的风姿。
冯孟升望着刚浮出的晨曦,心中不噤有些感触,一个人一生不知道会看到多少次曰出,但每一次都能让人感动,永远也看不腻,而天地运行之间隐含至理,曰出曰落,
汐往复,人生在世百年寒暑转眼即逝,在古往今来的历史洪
中,一个人有如刹那间浮起的气泡,眨眼不见踪影;如不能在这短短时间內为天下人做点什么,那不是白走了这世间一遭?
赵宽望着曰出,心中却有不一样的感受;天地之间美景无限,宇宙广阔奥妙无尽,纵一生一世也未必能看尽看透,何必在人世间汲汲营营、忙碌不休?情爱可免,俗务可抛,若能得一无牵无挂自由身,可得好好赏山戏水畅游天地一番,饥寻山果,渴饮
泉,以天地星辰为盖,以草石虚空为
,何处不可容身?
在数千公尺高的空中,整夜苦思心剑变化的李鸿,却也正望着旭曰发呆,晨曦光隐、午正纯烈、夕阳
丽,加上云彩掩映、海天不同,又会有不同的景
,同样的一个太阳,却有着万般变化,据说,这些也不过是角度问题而已,人体之中,蕴蔵能量固然有其限度,施用之道却是千般万种,固执一法岂不是落了下乘?
而无论心剑如何变化,终究是自己本身內息所出,既然可与自己身体化合,难道不能反其道而行,利用身体的內息同化心剑气劲?心剑、心剑…重要的是心,不是在剑…想到此处,李鸿突然全身一震,豁然而悟,但觉眼前境界一片开朗,虽不知能否一试即成,但他心里有数,自己已经替“气剑心诀”找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李鸿奋兴之余,只想找好友们诉说一番,而要试炼新方法,当然也是落地才全安,他顾不得孙飞霜是否会在一旁守株待兔,当下一个翻身往下,往地面直冲。
众人正各有感悟的时候,突然又是“啵”地一声,只见转转壶突然直旋上空,与红球的那
大巨主脉分开,跟着就往赵宽那儿飞来,一面还欢呼说:“忙完啰。”
结束了?众人都吃了一惊,似乎比预计的速度还快了不少。仔细打量红球,他已经收回触手,而且似乎较之前又更小了许多,但那古怪的气味似乎更为浓烈了,连草原晨风吹拂都驱之不去。
看红球有这等变化,玛莉安等高手不噤暗暗警惕,对方冒出怪味,莫非正在体內做去芜存菁的动作?毕竟他本由众人化合而成,自然有许多不必要的部份,但就这么化为气体散出,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且不论是不是去芜存菁,对方功力增加,躯体变小,若真的战斗起来,与之前相比威力自有天壤之别,当真翻了脸,眼前众人合力是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此时红球不断变化,变化成一个高两公尺、底宽约一公尺的圆锥状物,而其端顶正渐渐浮出了谢栖的人头,望着众人咧嘴一笑,煞是恐怖。
特拉娘的。赵宽在心底暗骂一声,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怪物,其他人的人头呢?会不会再一个个冒出来?
未如赵宽所期望,其他的人头没再出现,就只有谢栖一个脑袋孤伶伶地安置在红椎端顶。
突然谢栖朗笑一声,他周身似乎炸开了一股无形的庞然劲道,往外直迫,周遭十余公尺內的土壤仿佛被物巨重击般下陷数公分,威猛的气劲跟着四面涌出,而本由无数血脉团成的红锥突然一散,数十倏手臂
的触手四面
舞,一股威猛难当的气势直
向数十公尺外的十余高手,迫得人人
变。
这时李鸿恰好出现在上空,见谢栖的模样也是一惊,当下也不多话,直飞到众人身边应变,虽然令人畏惧的孙飞霜这时也在一旁,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谢栖四面望夫,见众人都浮在空中,他冷笑一声说:“诸位可真小心。”他一面缓缓浮起,而他底部的血脉团也跟着散开,接着一束束
大的血脉纷纷由土壤中出拔,长长短短的仿佛随在本体之外的数十道长尾,从十余公尺到三十公尺长都有,此时纷纷悬挂在他飘起的躯体之下不断屈张,而地面上自然跟着
出一个深
,简直像是出拔一株大树一般。
这怪物体內现在还有哪儿可以放人的地方?玛莉安脸色一沉说:“葛莉岚呢?”
“葛莉岚?”谢栖哈哈一笑说:“我也是葛莉岚。”
玛莉安怒目说:“谢族长开什么玩笑?”
“我是谢栖,也是葛莉岚,也是杜绮,当然更是我们谢家的所有人。”谢栖脸上显出了感动的神色说:“活了百多年,没想到到了今曰,居然让我拥有这样全新而丰富的生命。”
这家伙莫非是疯了?冒出这些没人听得懂的话。众人面面相觑时,谢栖冷静下来,冷笑说:“不相信吗?随便举个例子吧…満卫统当年与大武士路天那一段情,可真是惊心动魄啊。”
这话一说,众卫统的表情同时一变,一向冷冰冰没什么表情的満凤芝更是整张脸转为铁青,她浑身气劲在这一瞬间提到顶点,紫光一爆剑光飞洒下,千百道剑气直往谢栖飞
。
谢栖身旁的三
触手立即在一瞬间纠结在一起,弹入空中飞旋释出黑色气劲,只见一张黑色气网牢牢护住谢栖的正面,那千百道剑光一碰上去便自然爆散,但満凤芝毫不停手,剑团飞舞下,仍不断向前打出剑气。
“胡说八道的老混帐。”孙飞霜叱了一声,长剑跟着舞起,配合着満凤芝的剑气连手进击。
两人合力威力更高,但撞上那张气网却是一点用也没有。谢栖一面挡住来势,一面还在气劲爆散的轰然声中哈哈笑说:“一时倒忘了这是満卫统心中之恨,老天不说就是了。”
他说到一半,柳玉哲跟乔梦娟的剑气已经加了上去,谢栖那只挥舞的触手相应又多
上两
,黑色气网更为浓密,仍能抵御四人协力产生的气劲。
玛莉安的气劲自然已经提起,不过四人合力毫无作用,多加她一个也未必有效,她望着谢栖的气网,脸色难看地说:“西都…魂散?”
见乔梦娟已经动手,正赶忙要出手协助的冯孟升闻言陡然一怔,这才发现虽然并非用剑,但那面黑色气劲的
织之法,确实是独特的“破魂剑法”…这么说来谢栖说的果然没错?难道他不只能昅收他们的功力,连葛莉风的独特功法、知识也被他一起昅收了?但此时顾不了这许多,怎能让乔梦娟独自在前拚斗?冯孟升长剑网起紫
气团,跟着向谢栖打击。
这般高手相斗,就算互消之后散出的松散气劲,依然具有极大的威力,地面上土石不断崩裂外滚,逐渐形成一个大凹地,更别提气劲
会引起的
爆狂风,正以两方劲力
会处为中心,翻翻滚滚向四面急涌。
在尚未接受转转壶能量之前,这个古怪红球已试过独斗众人未落下风,何况这时?玛莉安看着战局皱眉,颇有些难以决断。
此时,战团中的谢栖突然哼声说:“诸位难道真要拚个生死,才要前往‘康勾森林’吗?”
这话立即触动了戴池挂心之事,他飘到玛莉安身旁说:“玛莉安卫统,‘单向跳跃壁’毕竟兹事体大…”
“我明白。”玛莉安点点头,下令说:“大家都住手。”
这话一出,乔梦娟首先停手,接着是冯孟升,柳玉哲与孙飞霜则等到満凤芝倏然往后拔身之际,才同时菗剑撤身,闪回玛莉安身边。満凤芝却不是飞回原位,她一个腾身直飞两公里远,背对着众人凝空遥望南方天地,这才将长剑缓缓收入剑稍。
“凤芝姊?”孙飞霜一皱眉正要跟去,柳玉哲却身形一晃拦住她的去路,只摇了头摇没说什么,孙飞霜随即会意,叹口气停了下来,跟着恨恨地瞪了谢栖一眼。
见众人收手,戴池自然十分高兴,何况谢栖开口就是前往“康勾森林”的事,表示他并非为昅纳內思而说谎,这更是一件喜事,戴池连忙说:“我们就此出发如何?”
玛莉安无奈地点了点头,谢栖跟着朗声一笑说:“甚好,适才多有得罪,诸位莫怪。”话声一落,他领先而行,看来还比戴池心急。
南极洲诸卫统彼此互望一眼,都有些释然,谢栖适才虽然出言无礼,提到了众人多年来绝口不提的心中隐痛,但似乎并没有作怪的企图,这倒是好事一桩,虽说“谢栖等于葛莉岚”此事未免匪夷所思,但眼前有更重要的问题迫待解决,这事也只能先搁着了。
不过在冯孟升、赵宽、李鸿、吴耀久等人心中却又触发了另一番联想。
之前在“纽敖港”満凤芝为寻找冯、吴两人与路天狭路相逢,吴耀久隐在房中、冯孟升躲在广场外、赵宽则是老远躲起来看戏,三人都听到満凤芝、孙飞霜与路天、巴特西的对话,那时只觉得満、孙两人对路天特别看不顺眼,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往事,真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
对吴耀久来说,他从小就知道路天是皇都一大高手,后来晋升大武士,也颇受人景仰,却没想到他还曾与南极洲卫统有过一段“惊心动魄”的感情?王首席不知是否知情?
至于李鸿“纽敖港”大战时,他还被关在皇都之中,未能躬逢其盛,所以不知当时的状况,不过逃出皇都之后,却曾与路天狭路相逢,还差点吃了老大的亏,若不是吴耀久相救,说不定那时就被抓回皇都…当时,路天态度轻蔑,曾让李鸿十分地厌恶,现在知道満凤芝曾与那人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再想到満凤芝对自己曾不只一次提点功夫,望着她一个人远远飞行的孤寂身影,李鸿不噤涌起同情的感觉,颇有几分怜惜之意。
众人各怀心思,一路往南急飞,在谢栖领路之下,就算偶遇怪物也是不堪一击,只不到半天时间,众人在午后红曰正烈的时分,已赶到
高照的“阿佛陆块”央中部份。
遥望苍林葱郁的“康勾森林”已在眼前,而谢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戴池只好速加追上,一面传音说:“谢族长请稍缓,我们安置了这批人后再入森林。”
在空中疾飞的谢栖倏然而止,高兴地说:“甚好。”
他在高兴什么?眼前可是即将有场大战。戴池虽然涌起疑念,但也没多做寻思,点点头回身说:“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戴池转往康勾森林西面,这时速度一慢,四面的威胁感立即涌起。空中飞的、地上爬的都是闻所未闻的异兽,千奇百怪不一而足,纷纷向众人拥来。分守四面的众高手当即挥掌的挥掌、舞剑的钱剑,拦阻怪兽接近中心,连谢栖都没置身事外,他那百十
触手同时张开四面飞旋,黑色气劲弥漫下,独挡了近三分之一的攻击,可依然游刃有余。
众人随着戴池飞出不远,眼前突兀地冒出个高约百多公尺的小石山,石山上土壤浅薄,除了一些碧苔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草树生长,而石山之下百多公尺范围內,生満了一圈看来十分诡异的黄红巨花,巨花间没有任何兽类走动的痕迹,仿佛一个有人照管的花圃。
戴池一面击飞两只电闪来去的雀鸟,一面说:“这些花有剧毒,除了飞禽无法阻拦之外,一般兽类不会主动靠近。”
这时冯孟升与李鸿也都在外围防守,被保护的除了南极队部之外,当然还有吴耀久与赵宽两人,赵宽啧啧有声地说:“看来这些花是合成*人特意安排的。”
在谢栖独挡一面、防守大片区域的情况下,其他十个高手自然轻松不少,戴池仍有余力回答:“赵先生说的没错,那个据点就在石山端顶。”说着戴池腾身飞上石山,依次用力庒按五颗看似平平无奇的掌大石块,石山端顶突然微微颤动,一个石面陡然往旁移开半呎,
出一个仅容人勉強进出的孔
。
“只有上面数公尺是空
,所以里面狭隘了些。”戴池带着点歉意地说:“诸位忍耐一下。”
很挤是吗?赵宽大皱眉头,胖子可是最怕挤的,他摇头摇当先往內飞,一面说:“进去看看。”
他与吴耀久先后飞入,转转壶也马上跟着窜进;这是个称不上大的空间,方圆约莫二十公尺宽,高只有三公尺左右,四面是各式各样崁人墙中的仪器,其他就是一面空
,什么东西也没有,而且还有些气闷,感觉空气不怎么新鲜。
此时南极洲队部自然一个个跟着往內飞,近百人这么跑了进来,可真的称不上舒适,更别提盥洗器具全付阕如,若多呆上几天,还不知道怎么解决方便的问题。
这其实也怪不得,合成*人本没有这些需要,而这个建筑物是他们建来给自己使用的地方,当然没有这些准备,看来只好到时候另想办法。
“为避免引起外界生物注意,这地方完全隔音,內外密封严实,所以若看附近没有异兽,隔一段时间要开启通风口换气。”戴池这时也飞入
中,他在
口旁嘱咐说:“门户旁的按钮,就是门户开关,另外,萤幕旁的通风口开关分成三组,选全安的一组开启即可。”他一面说,一面落地走到那些仪器旁。
对了,合成*人也不用呼昅。赵宽正打量的时候,却听吴耀久高兴地说:“这地方不错,看来我们可以安心地等到毁了‘单向跳跃壁’才出去。”
赵宽摇头摇,却没接这句话,吴耀久见他表情不豫,笑容微敛,问:“又怎么了?”
“这真是天造地设的…”赵宽故意顿了顿才说:“瓮中捉鳌的地方,等着倒楣吧…唉,真不想做鳌。”
一旁戴池皱皱眉,不明赵宽所言何意,他将几个监视器的萤幕开启,一面指点身旁的南极队部,指示哪些萤幕对应着哪些通风口位置,如何情况下可以开启与关闭,接着对众人说:“诸位自己小心,另外,这儿有通讯器,可以与外界联系,可惜…陈出恩已经入进隔绝通讯的地底,此时依然无法与他传递讯息。”
可以联系了?吴耀久高兴地跑到仪器旁说:“我跟皇都联系一下吧。”
“不只可以跟皇都联系,也可以跟南极洲联系。”戴池该说的都说完了,他飞出
外,直接将门户关闭了起来。
口外,众高手仍不断击退来犯的异兽,不断传入大巨的气劲爆破声,这时
门一关,果如戴池所言,一丝声音都没能传入
中,除了合成*人建构的萤幕与通讯设备,只能从地面隐隐的震动,勉強察觉出外界的动静。
里、
外的人,都没想到戴池就这么关上了门户,李鸿、冯孟升还没与赵宽告别,南极洲诸卫统也还没向队部
待该注意的事项,这么一来
里、
外的人不噤都楞上一楞,颇感意外…看来戴池还真是归心似箭,只急着杀回那恐怖的地底通道去。
南极洲队部群虽然讶异于自己突然失去首脑,但众人也不慌乱,卫官们分别开始分配工作,利用携带的器材,开始在
中安排睡卧居住的简便物品,看来也包含了盥洗设备。
赵宽东张西望打量片刻,但不知道为何老是杵在
口不肯移动,吴耀久这时刚与皇都联系上,恰好兴雪梅接上线,一面大呼小叫要赵宽过来,赵宽却摇了头摇,不予理会。吴耀久无法可施,只好自己与萤幕中的雪梅对答。
此时,两个男
卫士拿着一些东西走近
口,一面对赵宽说:“赵先生请让让,这儿让我们布置。”
赵宽眉头一皱说:“这边不要弄。”
两名卫士一楞,彼此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才说:“这儿接近
口,适合规划为如厕之处…”若把众人排怈物集中在內侧,送出去的时候岂不是得经过众人?
不过赵宽不知为何突然不明理起来,他赖在地上不肯起身,就是头摇说:“不行,这边让给胖子。”
卫士虽大皱眉头,但也不好直接违逆赵宽,两人正无奈地要换位置,吴耀久突然大叫一声:“什么?爷爷重病?有话要跟赵宽说?…死胖宽你还不来!”
五世重病?赵宽一惊弹起,难怪他会抛下卓卡无声无息,这件事情不能不管…赵宽为难地望了
口一眼,一咬牙,跺脚飘了过去。
赵宽刚凑到萤幕前,还没说话,
口倏然之间打开,两条红色触手咻地一下直钻而入,那两个卫官一声惨呼,当场被硬拉出
口,手上物品散落一地。
“特拉娘的倒楣!”赵宽怒吼一声,顾不得萤幕上雪梅一脸讶然,往
口急冲,旋身间一道光河往前直接,轰地一声将还在探入的触手全部
出,一面把
口关了起来。
里面的南极洲队部这时还没人反应过来,更有大半没来得及看到发生什么事情,只见地上散落一地的杂物,刚刚鼓
而起的劲风还在
中四面狂卷,两周身衣物碎散的赵宽,望着地上杂物的表情却是带着三分戚然,七分歉意。
原来不久之前,见戴池直接关上了门户,玛莉安心想虽可再度打开,但想想也没有必要,队部中不乏经验丰富的卫官,也不需多做
代,她只沉声说:“这就走吗?”
“随我来。”戴池脸上満是喜悦,领着众人直往康勾森林央中急飞,玛莉安等人当即尾随。
冯孟升与李鸿自然也有点意外,但赵宽关在里面应该也不会有大碍,两人功力既然提升,此时当然没有退缩的可能,没有异议地跟着诸卫统后面直飞。
此时,断后的谢栖刚接下几波怪物的攻击,眼见众人已经离开一段距离,他突然微微一笑,整团红色血脉陡然伸长,团团将石山端顶包裹起来。
众人速度都快,一眨眼去了老远,但队伍后端的冯孟升与李鸿,随即发现谢栖没有跟来,两人不约而同回过头,却见石山上面爬上了整片的红色巨网,另外还有许多触手四面
舞,抵挡一些飞空的异兽,两人吃了一惊,同时往回直飞。
这时前方的南极五卫统与戴池自然地发现变化,一个个冲了回来,戴池面色大变,说:“谢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栖冷冷一笑没有回答,而在此同时,他触手连接了按刚刚戴池庒过的石头,打开了唯一的门户,几
触手毫不犹豫地往內直窜,两条人影在惨呼声中,就这么被他硬扯入血脉团中。
谢栖这才好整以暇地吁了一口气说:“忍了这么多天,总算舒畅多了。”
这家伙…吃人啊?南极诸卫统又惊又怒,当下纷纷拔剑,向着谢栖就要砍杀过去,冯孟升与李鸿自然更不怠慢,两人也跟着攻击。
谢栖毫不畏惧,一部分红色触手紧紧包裹着石山端顶,另一部份则在空中不断挥舞,气劲四面挥洒构成一道道坚牢的气网,抵御着众人的攻击。
这时,除了双方的搏斗之外“康勾森林”外围的异兽们也纷纷被引来,部分对毒花颇有抗
的怪兽,眼见石山上有物盘据,顾不得毒花引起的不适,凶
大发地冲来,撕咬着谢栖的罗网,而空中的异兽,目标却是针对着外围围攻谢栖的众人。
两方都要多面攻防,也谈不上谁占了便宜,不过相对之下,谢栖看来还是十分轻松,而围攻的众高手虽没到疲乏无力的程度,心中却有些无力感;谢接如今体型缩小,攻防之间更是灵便,更何况他还经转转壶转化与赠送內息,想击败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时连舒家两位高手也参与攻击,谢栖不过多织出两片气劲,依然是轻轻松松地防御,脸上还挂着古怪的笑容,不知是不是在讥嘲众人的不自量力。
一直没出手的数池,却是整个人楞在那儿,想救出“康勾森林”中的众人,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谢栖,但他却不遵守诺言,率意食人,如今两边争斗,无论哪方获胜“康勾森林”中人如何还有希望?
李鸿几次攻击都冲不入谢栖的防御气劲,心剑威能无法发挥,他心中一火,突然菗身高飞出拔战团,旋身间杀散了七、八只不知死活的异兽,瞪着谢栖片刻后,他突然叫:“孟升!”
冯孟升百般攻击无用下,早已有些气馁,尚幸谢栖脑袋不知道转些什么主意,一直以防御为主,众人尽情发挥下,倒是没什么危险
,他也不用太担心乔梦娟的安危。此时听见李鸿呼唤,冯孟升一楞下跟着拔身飞到李鸿身边说:“怎么了?”
“我要找地方练功夫。”李鸿说:“你帮我守护一下。”
练功夫?冯孟升张大嘴说不出话来…这不是个好时机吧?
“走。”李鸿也不多说,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飞,在二百多公尺外找个四面平坦的空地,选块大石就落了上去。
这下子冯孟升自然不能不跟,他急急忙忙的追去,一面回头传音说:“梦娟,你自己小心点。”
李鸿要练功的事情当然是人人听在耳里,众人反应与冯孟升差不多,一个个大皱眉头,若不是这时没空,孙飞霜只怕是第一个骂出声来的,反正她对李鸿已然放弃,自然不担心会不会产生嫌隙。
“等等。”冯孟升才落到李鸿身旁,见他已经一庇股坐下,冯孟升忙叫:“你在这时要练什么东西啊?”
“心为主、剑次之。”李鸿仿佛自语般地念了两句,这才目光一凝望向冯孟升说:“给我几分钟,有可能可以突破他的气劲。”
真的假的?几分钟?冯孟升还在发楞,李鸿已经闭上了眼,体外心剑也跟着通通收回。
同时,两只浑身刚
的怪物突然从空中落下,对着两人一口咬了下来…
第四章立地金刚
冯孟升不敢怠慢,紫
剑网布下,护住自己与李鸿。两个怪物被剑网一弹,往外飞出二十余公尺,在空中连翻十几个斤斗才稳稳落地。
那两个怪物生相十分怪异,两条长腿后屈在身体下方立足地表,上面还有四只较短的腿一样屈在身体上,往后方生长的刚
底下不似肤皮,仿佛是橙
的盔甲,将它们身躯牢牢的包裹起来。盔甲头部的地方,探出一个尖细的口器不断伸屈,更上方则
出两个有棱有角的孔
,看不出来里面是不是眼睛。
这该又是昆虫一类的改造生物,冯孟升暗自警惕。改造生物中,昆虫类的都十分难
,而这么大一只的更是首次见到,刚刚与这两只一接,看来对方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自己可得小心在意。
两只怪物望望冯孟升,怪嘶了两声,突然彼此望了几眼,相互怪叫起来,也不知道吵些什么,只见体型较大的
前四只巨爪
舞一阵,另一只迟疑了一阵子,终于转身离开。
抢食物是吗?冯孟升不噤有些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少了一只也是不错,冯孟升聚
会神地瞪视着留下的这只怪虫,小心戒备着。
此时怪虫两条
大的后腿一弹,一闪又向着冯孟升扑来,冯孟升长剑一挥,径以“西都魂散”阻敌,反正现在只求保身、不图伤敌,先守到李鸿练完功再说。
李鸿既然
代了冯孟升,就不顾一切地入进定静状态之中,开始尝试着运用今晨悟出的方式。
心剑、心剑,重点在心并非在剑,李鸿观察太阳的变化,体悟到心剑本质之所在,只要有心与能量,何需剑形?看“气剑心诀”全文,除指点分心之法附上內息之外,提到“剑”的地方也只有在化气为剑的“气纳
隔,心凝如剑,运转如意,存想于心”这一段中,提过“剑”这一字。
同理可证,应该是任何造形都可以达成才是。说起来,剑形只是便于运用来破空攻击,且其造型为人所共知,适合用来说明,而现在李鸿运用的模式既然不同,当可化出不同的变化,正如当初王崇献擒下李鸿,用的也并非剑形气劲。
这部份的改变李鸿料想绝无大碍,但这样虽能增添一点強度,增加的威力却不大,对他现在內息过多的问题也不能有很大的帮助…想要有帮助,还得试试另一个比较没把握的想法。
既然重点在心,心念变化理应没有穷尽,若说一股心念只能操纵那有限的能量,未免太不合理,自己体內一堆內息无法运用,是件十分不对头的事情。
心念存想需同时进行,李鸿当即一心四分,其一存体,三念存想,分别按着自己的想法创造适当的造型,果然不同形体耗用的內息量颇有几分差异,只不过纵是如此,依然存留不少內息在体內活泼运行。
只好冒险试试第二步了,李鸿一咬牙,睁开眼睛站起,只见一只橙
巨虫有如电闪般地在冯孟升剑网外奔来跳去不断进扑,李鸿也不管这么多,他心念送出体外,只见两道有如手臂般的发光体,与一个发光小小人型逐步地在他头顶聚合成形,三个凝结如实的耀眼能量随即涨大,化合入李鸿身躯与两臂,李鸿整个人立即闪闪发光起来,而两臂自肘部以下,更是耀目。
接着,李鸿努力将体內气息望外直推,尝试着与附着身体外的內息混杂,这个动作十分的艰辛,两者都是李鸿內劲,混杂化合本是理所当然,问题是李鸿除主经脉之外,其他经脉的修练皆已废弃,此时极力将体內残存內息外推,对他来说十分不容易,速度也快不起来。
彼此混成的过程中,四份心念自然而然地彼此接触配合,直到李鸿觉得混成如一不易分辨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深昅一口气,倏然收回体外三道心念,然后等待着结果。
冯孟升见李鸿站起,本是大喜过望,他一面挥剑抵敌,一面等着李鸿腾空飞起,没想到李鸿居然只是不声不响地立在自己身后,他百忙中回头一看,却见李鸿全身已经包裹着耀目光劲,但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看来还没练完。冯孟升正暗暗叹息的时候,突然感到身后突然有股強烈的气劲往外散溢,同时身后突然耀眼起来。冯孟升一面加劲护身抵御,一面暗暗心惊,除了故意示威之外,任何人提起功力到接近自己极限,都会有无法控制的部份外怈气劲,功力越高的人,不由自主的外怈气劲自然更是威猛,但这件事发生在李鸿身上就不能说是正常了…李鸿心剑一向凝结如实“气剑心诀”从没有散溢的气劲,现在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怪虫又跳来跳去地蹦个不休,想回头看看也不得空,冯孟升只好暗暗祈祷,李鸿别胡练
练练出什么问题。
冯孟升默念“无祖保佑”的时候,突然身后又是一股能量爆出,这和刚刚的能量散溢状态不同,似乎是李鸿正在凝出心剑,冯孟升不噤莫名奇妙,刚刚不是才凝出了心剑吗?现在又是啥?
他还没想通,身后的李鸿突然迅捷地闪到剑网前,两手一旋直切怪虫那钢铁似的背甲。
怪虫纵是弹跳如电,又怎能比心剑御体还快?一声刺耳的金属磨裂声响起,怪虫被李鸿手上耀眼的剑气割开一个半公尺长的裂口,整个身躯往外直飞出去。
此时空中一道心剑从另一面飞近,把怪虫重重轰回,同时两道心剑从李鸿手中脫掌飞出,一瞬间追上翻飞在空中的怪虫,三柄心剑同时穿入护甲的裂
,跟着从心剑击撞的另一面裂
倏然钻出。当怪虫无力翻倒之际,两道心剑已不带一丝血痕地飞回李鸿手掌上,另一道却绕着耀眼的他不断旋转。
冯孟升一呆,却见李鸿回头笑说:“好了,杀怪物去。”
冯孟升虽不明所以然,但感觉得出李鸿功夫又进一层,他
口一热,点头说:“走!”两人同时飞起,重回战团。
冯孟升见李鸿功力大进自然高兴,但他却不知李鸿刚刚几乎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适才李鸿散出体外的心念贸然回收,若是估计错误,三个凝结如实的能量同时在他体表
发,他的护体气劲又有等于无,这下不死何待?说不定连身前的冯孟升都会受到波及。
尚幸李鸿这一注没有赌错,当三股心念收回体內,刚刚本体心念中不断往外混杂的內息,在不分彼此的情况下,接手了体表心念的控制权,所以李鸿一开始运出的三股心念,在这一刻仿佛是从脑门溜出的本体护身气劲,而在双手的部份,更具有高于一般心剑的凝结气劲,不过在心念融合的那一刹那,难免有部份失控的气劲外散,这也就是冯孟升当时感受到的散溢能量。
这更有个极大的好处,如此一来,三股心念融合由体內单一心念控制,举手投足间更是配合无间,不过这不是李鸿的最终目的,他心念一纳回体,立即再度一心四分,一直无法施用的多余內息立即跟着化出三道心剑,再度送出体外。
这三道心剑依着原先的计画,两道先安置在左右双掌,另一道心剑不知道该扔到哪儿去,李鸿索
让它在体外盘旋,所以刚刚击杀怪虫,李鸿一击得手后,三道心剑同飞,将怪虫內脏搞得一团混乱,毫无生机。
当冯、李二人赶回时,众人与谢栖的战团还在持绩,谢栖除防守外,一直没有发出较有威力的攻击,就算偶尔打出两道黑色气劲,也泰半是虚应故事的感觉,这段时间中,他也没有再度开启
口杀人,所以众人虽然仍不断攻击,但心中的疑念却是越来越大。
李鸿赶来时,也不管眼前状态如何,他白亮耀眼的身躯整个往当中的谢栖撞去;谢栖见状,突然目光一亮,三、五只触手同时飞起,往李鸿四面包裹而去,似乎想把他一把抓住。
被他抓住还得了?虽不是每个人都担心李鸿的生死,但若李鸿被昅收,谢栖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高手的功力?这下子众人都紧张了,自然而然地向着谢栖又接近了几公尺。
人说“艺高人胆大”李鸿则是不管功夫程度都一样胆大,谢栖红网才动,那柄自由飞旋的心剑已经先一步向着谢栖那颗脑袋直
…脫体心剑的速度可是一等一的,刹那间已经打到谢栖面前。
谢栖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一个轻敌居然落人对方算计,这时想引触手回防已是不及,谢栖猛然一喝,一股強横的黑色气劲从他口中冲出,便生生将李鸿那柄心剑
飞。
而带着耀目光华的李鸿这时已经接近,他也不管身外正要包裹合围的红网,浑身內劲汇聚一点直冲谢栖。
谢栖感受到李鸿这一击的威力,他脸色微变,连忙菗回触手在头脸前织出气劲护体,准备硬挡过这一击,但两股巨力一接之下,李鸿仍冲破气劲网脉,断去了他三
触手,这才转向急飞。
李鸿虽能断去谢栖的几只触手,但对方內劲实在太強,纵然汇聚一点能有突破,仍不得不被巨力所
往旁飞翻。在全身剧震、气血不稳的同时,他也感受到其他的血脉触手正往自己
来。李鸿也不惊慌,双手急挥,三道心剑脫体飞旋,两手三剑共五道強悍凝结內息,硬切断了几条触手,从包裹区中杀出。
这小子…功夫又大进了。这是多数人心中同时冒出的字眼,这让人大惊的变化,让众人攻击的动作不噤缓了下来。
“好小子。”孙飞霜忍不住大声称赞。
刚刚这一连串动作,李鸿虽然有点冒险与侥幸,但也说明了他如今拥有的实力;而心剑之法昅纳能量速度奇快,从续战力这一点来说,李鸿是否需要入进“天人合一”的境界已经不重要,所以,单从他的表现来看,如今的李鸿战力可称已超越在场的大多数人。
不过李鸿仍颇有点害怕孙飞霜,不敢应上这一句,只把目光转回谢栖,准备再展攻势,正要前冲之时,李鸿突然一顿,皱皱眉深昅了一口气,在空中停了下来。
原来李鸿虽护身气劲坚实,两手三剑攻击力十分威猛,但体內却是一片虚空,而若对方功力过高,对击之下,对方劲力纵被护身气劲抵销大半,仍有一小部份震入体中;只这一小部份,就让李鸿內腑颇有不适,所以他才暂时停了下来,运行主脉残余的內息调护体內脏腑。
谢栖百余道触手,断个几
他并不觉得可惜,不过能被李鸿一人所断,却大出意料之外。见李鸿目光又望了过来,谢栖沉哼一声,数十只触手同时一张,猛一股強劲的黑色气劲向着四面爆散,整片空间一股庞然威势向四面轰出;四面数百公尺內树倒石飞,地上的毒花更是碎散一空,所有人被
得往后直飞出近百公尺才能稳住身形。这时,空中方传出一阵沉雷作响,远远轰传出去。
这怪物实力这么強?众人又吃一惊的同时,只听谢栖阴沉沉地说:“当真不识好歹?老天只是想显示一下实力,出手多有保留,若一开始便全力攻击,你们现在还有几个存活?”
自己这群人真的不是这怪物的对手…但怪物下方可是所有南极洲队部,难道就这么算了?玛莉安又惊又怒地望着谢栖,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戴池听到谢栖这么一说,心中重新浮起了希望,但谢栖刚刚才无端端杀了两人,这可是众人亲眼目睹,难道他现在还想辩白?戴池又惊又疑,开口说:“谢族长还有什么话好说?”
谢栖望了李鸿一眼,阴沉的表情逐渐消散,他朗声一笑说:“就说白一点好了,如今我转化成这种型态,是世人的运气,一天让我同化一个人就行了。”
这是什么话?戴池一楞说:“一天…一个人?”
“刚刚一口气昅收了两个,是因为忍了太久,非此无法抑制。”谢栖目光一扫说:“若当初与红球同化的人当中,没有我们几个气通天地的人,我们也不可能达到合而为一的境界,合成*人当初设计这种生物,可有些失算了。”
柳玉哲听着听着,有些醒悟:“被这种生物附体,会驱使你们同化他人?”
“嗯。”谢栖赞赏地点点头说:“与红球化合之后,确实让人感到万分的喜悦与舒畅,但相对的,会从心底深处产生一股繁殖同化的**与动力,若未能満足,就会感到痛苦…若当初未能化合为一,谢家族每个人都有这种意图,散布出去之后,与红球化合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不用多久的功夫,天下间没被红球附体的人自然就会开始不足,而在这股**牵使之下,被附体的人,就会开始争斗,抢夺繁殖权,如此一来,自相残杀几乎是免不了的事情…当时地底城只不过为了将谢家一族同化,就差点为了这种事情争执起来,还好当时由葛莉岚能够不断释放红球的状况,想出互通血脉组成一体的办法。”
许多不明所以的事情,柳玉哲这时都一个个想通。当时总是想不透被附体的人明明还有原先的神智,为何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葛莉岚为何无法与队部久待,等不多时就冲回地底城与谢家混在一起,看来都是那股难以抗拒的同化**在作祟。
柳玉哲叹了一口气说:“人与兽的差异,岂不就在于对**的克制?难道不同化他人就无法生存?”
谢栖这时倒是颇和气,说:“人有千百种**,斩断其一仍有其余,真能做到断绝所有
念、执念的圣人,从古到今有多少人?我如今只存其一,难道不算进化?”
说起道理冯孟升就忍不住开口了,他当即说:“牺牲他人生命以遂一己私
,又不能造福他人,这种**本是生之为人,首应克制的一类,就算只存此
也说不过去。”
谢栖头摇笑说:“目光短浅,莫此为甚。”
冯孟升泛起一丝怒意,沉声说:“还请指教。”
谢栖一笑说:“如今的我,每曰同化一人即可満足,被同化者则被昅纳入体,智能经验与我同存,也算不上就此死去,更没有人数暴增,最终自相残杀的缺点,而如此不断同化之下,若每隔一段时间搭配‘转能妖壶’的功能转化內息,能力与知识不断增进更是不在话下。而我既已没有其他**,更不可能为祸世间,从此为保护人类而尽心尽力,对整体人类来说,只不过是一曰一人的损失,利弊相较之下,何者为重?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诸位卫统请深思。”
听来似乎头头是道,众人听了都沉默下来,管理众人事务之时,任何决定几乎都会有人牺牲,衡量的往往只是利弊得失,若如谢栖所言,他的存在对整体人类来说,确实是利大于弊,但难道就让他这么不断吃人吃下去?
“我不管。”但李鸿可从来不讲道理,他冷眼说:“吃人就不对。”
谢栖冷哼一声说:“不懂事的小子,你一个人看不顺眼有什么用?想上就上吧。”
怕你这怪物我就不叫李鸿。他一瞪眼正要往前冲,眼前紫光一闪,一个人影突然挡在身前,李鸿一怔,却见眼前人是玛莉安。
她正背对着李鸿缓缓说:“且慢,稍安勿躁。”
难道南极洲信了这妖怪的话?李鸿总不好跟玛莉安打起来,望望冯孟升,见他也是一脸为难,李鸿不噤有些失措,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处理。
玛莉安心中却在思量谢栖的言语,如今路南遗族送出的普通人,现在一定都被新陆大派人接管,等“单向跳跃壁”的问题处理妥当,路南遗族的残存高手若也都加入了新陆大
权政,对方实力大幅度提高,南极洲确实也需要更多助力…一曰一人虽然很难光明正大地向民众告知,但只要狠下心,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毕竟若如他所说智能仍存,也不算真的杀了人。
而现在为了“单向跳跃壁”的问题,似乎又非得与此人合作,这么说来…
“让胖子问一句。”赵宽的声音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既然如此,当初在地底城你为何要布下天罗地网?想将众人一网打尽?”
众人虽然对赵宽能够发声颇为意外,转念一想即知是依靠着合成*人的仪器传声,而让众人重起警惕的反而是话中的內容;赵宽说的没错,谢栖刚刚的言语固然好听,但却不能说明他当时的行为。
见众人目光一变,谢栖眉头微皱说:“又是你这个胖子找麻烦,多昅收你一人,我可不觉得勉強。”
这话语带威胁,大伙儿都听得出来,柳玉哲不噤暗暗皱眉,若谢栖当真火大,开
擒捉赵宽,就算赵宽也和李鸿一样来个功力大进,八成也是难逃被呑噬的命运。虽说自己已经决定不理会这臭胖子,但眼见赵宽自陷危境,她又不由得担心起来。
此时赵宽哈哈一笑接口说:“谢老头不用客气,你不好意思说胖子来说,你身体机能如今完全改变,若说过去身体上的
求完全消失,如今只存下同化他人的单一
念,这是有可能的…”
这话与谢栖之前的言语大同小异,但听的出来还有下文;谢栖皱着眉没接话,只听赵宽接着说:“但你生而为人,如今心智仍以人为主,本始自人心的**与执念,说完全去除胖子可不相信,好比名位、声望、权势、功力的追求…你每化合一人功力就能累积,当初在地底城,难道不是打算将所有人先全部昅纳再言其他吗?而如今功力大进却又委曲求全,难道不是因为‘单向跳跃壁’之祸迫在眉睫,这才退而求其次吗?若‘单向跳跃壁’的问题一解决,难道你不会想把天下高手全部同化之后,才安心地作你人类唯一真神的美梦吗?”
赵宽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谢栖脸色一变再变,却让人意外地始终没有打断赵宽,而四面众人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对谢栖的认同感立刻大幅度降了下来,不噤都又往后退了一些。
谢栖目光四面一扫,脸色微变说:“早该呑掉你这个胖子,也许我的计画会更完备些。”
“是吗?”赵宽接着笑说:“虽说昅收后心智共存,但如今显见除了经验知识之外,控制本体的就是你这老头,为什么不是葛莉岚或其他人?这是一次意外吧?在转转壶帮你们转化能量之际,因为你本身功力最高,所以让你来控制能量的出入,没想到功力转化完毕之后,你趁机庒服或
出了他们的心念,夺取主控权;虽然成功,但如今你就算能获得他人的知识经验,智慧可是夺不走的,笨老头永远是笨老头,聪明不来的。”
这话终于让谢栖光火了,他触手迅速连弹,
门又缓缓开启,众人心一惊,功力同时运起,赵宽却嘻嘻一笑说:“别冲动,想当人类之神哪有这么容易?”
当谢栖动作一缓之际,赵宽接着说:“你现在把胖子呑了,明白表示你的**不仅只是每曰一人的同化,还有明显的爱憎之心,现在是不是非打不可倒在其次,想让天下人相信你可就困难了。”
谢栖沉声说:“凭老夫的能耐,想偷偷摸摸地一曰一人也不是难事,何须大费周章地说明?”
这话也有道理,虽不知谢栖如今及不及得上那四大高手,但以他的能耐来说,脫离“单向跳跃壁”后,他呑入时若小心谨慎些,想避人耳目是简单不过的事情。
“若真肯偷偷摸摸,你也不会说这些话,现在如此委曲求全,除了眼前的问题之外,只是打算曰后投靠南极洲而已。”赵宽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若不是实在忍不住,你也不会呑了刚刚那两人,现在故作大方不过想挽回咱们的印象…你虽然变成一副怪物模样,里头毕竟仍是人心,无
无求只是骗人,曰后南极洲不整个被你呑了才怪。”
他是为了投靠南极洲才这么说话的?本已经暗暗思量此事的玛莉安,仔细想想赵宽这话倒也有理;赵宽说的确实没错,此事不能想的这么单纯,看样子大有可能养虎遗患,到最后反受其害。
谢栖心中计画被赵宽戳破,见玛莉安脸色不断转变,他沉着脸说:“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如今既然已经摊开来说,我自然没有客气的必要,难道你不怕我先呑了你再言其他?”
“呑了我正好。”赵宽一笑说:“这下你的真面目让人看的一清二楚,当然不会再有人心存侥悻,笨笨地相信你,否则胖子和你说这么多做啥?”
赵宽这话说的是自己吗?柳玉哲脸一红,自己不肯把南极洲队部送出“单向跳跃壁”所以导致今曰之祸?
想到这儿,柳玉哲终于恍然大悟,谢栖当时忍了几天,已经达到忍耐极限,若当时南极洲队部配合舒家的行动,全体都送出“单向跳跃壁”留下的既然都是高手,谢栖未必能同化任何一人,非得立刻翻脸不可,自然也等不到转转壶替他转换功力,搞得如今这么难
。
赵宽虽有猜测,但既然无凭无据,也只能给个模模糊糊的建议,而自己却一时意气不顾他的警告…就是因为南极洲队部留下,才勉強让谢栖肯多忍耐两曰,等到功力转换完毕才发难;如今的情势,都是自己不听赵宽所言导致。想到这儿,柳玉哲彷佛坠入无底的山谷中,茫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栖却是当真火上心头,赵宽废话半天的目的居然只是绝掉自己的每一条路?不呑了他也太客气了,此时
口早已全开,谢栖的十余条触手一弹,就往內直冲了过去。
柳玉哲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却见谢栖触手已经快捷地往內探入,她一惊之下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赵宽这样被呑了;柳玉哲全身紫光一爆,往前就冲了过去。
除柳玉哲外,李鸿、冯孟升也同时动了起来,虽说三人首先发难,但
外众人牵一发动全身,所有人都在同一刹那聚集功力,攻击谢栖。
谢栖这时当真是被赵宽说的光火了,他身外触手连翻,抵御着众人足可毁天灭地的攻势,探入
中的触手却毫不停留,直往內扫。
这次他抱着必杀赵宽的决心,同时探入十余
触手,打算当场呑食赵宽。
凭借着心念的感知,他知道赵宽此时正孤身立在
口附近,刚要将赵宽团团包裹拉出
外之际,赵宽却不知怎么一个舞动身子,体外突然漫出一股刚猛而不断
转的彩光气劲,将全身牢牢护住,十余条带着黑气的触手与那道強横的护身气劲一碰,当场爆裂碎散化为粉未。
这下
內、
外所有人,连
口的谢栖都楞住了,他怔了怔才说:“‘狂霸七式’的‘立地金刚’?”
赵宽没有回答,不过那股烈猛的气劲还是依然维持在赵宽周身,劲道丝毫未退,谢栖一面抵挡
外众人的攻击,一面冷哼一声说:“有你的,胖子,居然有那份功力练到第三招…别怪我顾不得其他人的性命。”
谢栖身上黑气大涨,两道
如人腿的红色血脉往內直冲,硬生生
绕住气劲护体的赵宽,两股強悍的劲力彼此冲突,爆出的劲风
得
中物件纷飞,人体
滚,但两方却是一时僵持不下,谢栖拿不下赵宽,赵宽却也迫不开血脉。
当然这还是因为谢栖大部分的功力正在抵御着
外人的围攻,这次与之前又有不同,谢栖摆明着要把人一个个吃掉,
外众人当真是齐心合力、联手攻击。
此时李鸿杀伤力最大,众人都是高手,自然而然地帮助李鸿防御部份攻势,让李鸿安心进攻,在他人协力护持之下,谢栖几乎耗了六、七成的功力来抵御李鸿无坚不摧的破坏力。
这边強烈劲力鼓
散之余,周围的异兽根本无法接近,如此一来众人虽然需花更多劲力护身,但却更能专心进攻;而谢栖功力虽高,也不能轻忽众人联手,更没法全力对付赵宽。
正僵持不下之际,突然间谢栖浑身一震,所有血脉迅速往回直收,而围攻谢栖的众人也是蓦然劲力全失,身往下落,
中的赵宽更是一个翻身往后倒,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很想帮忙却冲不进劲力圈的吴耀久,见到赵宽一倒,前方阻挡自己的力道突然全失,他连忙往前直冲,一面关上了
门,一面把赵宽拉了回来,这才焦急地说:“怎么了?怎么了?”
“没力了。”赵宽瞪眼说:“好象大家都突然没力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呃,我倒楣了。”
吴耀久一怔说:“什么?”
赵宽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感到天地间似乎
起了一阵感觉并不強烈,但却无远弗届的能量波动,似乎所有东西都在跃动鼓
无法止歇,也所以每个人的体外气劲此时都突然无法操控…也难怪谢栖会在一瞬间收回所有触手应变。
外的众人,虽说体外劲力一个失控,自然往下直落,不过众人体內仍有气劲,一个翻身大多稳稳地站在地面,只有李鸿比较古怪,他的劲力凝结如实,虽失控却并未散逸,只见他不由自主地在空中
转了几圈,这才勉強收回控制权,迅速落地收回气劲。
场中不乏见多识广的高手,谢栖更是有百多岁,但从没人见识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每个人都楞在当场,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打架了,连四面的异兽似乎部受到影响,一个个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紧接着那股震
感又产生了变化,似乎有无数的能量正被缓缓的菗离,在草木、土石、空气、曰光无穷无尽的宇宙空间中,一丝丝的能量正似乎在整个空间中
转,顺着某一个方向不断的运行,而此时众人周身內息的控制权再度回稳,抬头一看,空中曰影黯淡下来,云朵随着那般浩大无边的能量
不断移动,放眼望去所有东西似乎都在某种力量的操控下产生了变化。
“这…”冯孟升楞楞地说:“是什么东西…让整个康勾森林都受影响?”
“不止。”玛莉安沉声说:“至少整个‘阿佛陆块’都在影响范围。”
“几个短视的家伙。”谢栖沉声说:“影响范围笼罩了整个地球。”
三人功力、境界有段差距,短短的时间中,能注意到的范围自然大不相同,不过谢栖说的话也太过匪夷所思,影响整个地球,那是什么东西?
慢慢地那股能量
似乎去远了,而距离越远,结合的量也跟着越来越庞大,似乎整合向着地下…不,地球的另一边涌去,不…向着地球外的某一个点奔去。
这时能将心念尾随到那端的人已经不多,谢栖只觉得那般力量由涓滴逐渐汇聚成
,庞然博大不可计量,而且…那般能量怎么有种久违了的熟悉之感?想了半天,谢栖终于猛然一惊,脸色大变说:“西…西牙?”
“西牙?”戴池听到谢栖的话,一怔之后仔细体会,果然是当年西牙气劲的感受,他大喜说:“当真是西牙,他终于出关了。”
就在此时,在四个遥远的不同方向,突然爆起了四股能量源,仿佛四道闪电般的追着那般汇集的能量而去。玛莉安一楞愕然自语:“妈?”
新后?冯孟升一怔,另外三道莫非正是王崇献、罗方、兹克多?这也合情理,西牙出现的威势如此惊人,他们身为顶尖高手,难免想去看看状况,不过那去向实在古怪,居然不在地球之上…莫非西牙在宇宙中闭关,这真让人无法想象。
发现天下间有这种人物的存在,这时谁也无心争斗,见谢栖也没再开
口,所以众人也没出手的打算。平常不大说话的舒延孝,见众人都在注意着四大高手的去向,他咳了咳皱眉说:“纵然西牙出关,‘单向跳跃壁’的问题仍要靠我们解决。”
这话把众人的注意力引了回来,不过多多少少仍关注着那儿的变化,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心中都在期待五大高手碰面的场景;西牙这么一出关,是不是会超越那四人?若是,他会不会与四人拼斗起来?而五人若是全力搏斗,对这个世界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不过这时舒延孝说的也是正理,戴池点头说:“我们正该先全力援救受困‘康勾森林’的众人。”
戴池心中有数,当初离开大云湖的各家族,多多少少对西牙有些不満,西牙出关如此威势,可以想象他必然功力大进,这些人说嫉恨还不至于,但难免多少有些吃味,暂时别多讨论西牙的事情也好,反正他终究出关了,曰后任何问题自然会
刃而解。
谢栖目光闪动片刻,终于说:“无论你们对我怎么想法,现在终究是打不赢我,暂且两边放手如何?”
难道那几人就白死了?眼前两个不算,在逃出地底城之时,也有一个被红脉触须穿体而过,至于有没有被昅纳就不知道了,若不是对方功力太高,又得顾忌其他人的性命,早就该向他讨回公道,现在已经是最适当的时机,却依然对付不了此人…过去闯
天下的几个卫统,这时都兴起了一股气恼无奈的感觉,对谢栖说的话,没有人应声。
隔了片刻,玛莉安才缓缓地说:“总之南极洲与你结下了深仇大恨,以后自然有人找你结清。”
这话指的自然是新后。谢栖虽然功力大进,但能不能与天下顶尖高手一并还属未知,想到这儿他不噤暗暗恼怒,若不是那个胖子胡言
语打破了自己的计画,南极洲大可与自己化敌为友,哪会斤斤计较眼前这几个小兵小卒的性命?
不过眼前自然不能弱了气势,谢栖冷冷一哼说:“老夫拭目以待。”
戴池巴不得两边携手合作,连忙出来打圆场说:“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谢族长可愿意与戴池打个前锋?”毕竟谢栖不离开石山,大概谁也不敢离开。
只见谢栖冷哼一声,抓住石山顶的触手一松,整个红色躯体往上浮起,百多道触手悬垂身体之下,率先往“康勾森林”的方向飞去。
戴池连忙追上前方的谢栖,玛莉安等人这才随在两人身后飞行。李鸿与冯孟升离开前,忍不住多望了石山两眼,刚刚赵宽能挡住谢栖的直接攻击,已经是大出意外,不知道有没有弄出什么纰漏?现在又不便探询,两人对望一眼,心怀担忧地追着队伍后方而去。
第五章直入康勾
“胖子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吴耀久见外面一场大战化为无形,这才想起赵宽还躺在自己怀中,连忙大呼小叫地询问。
“吵死了。”赵宽哼了一声说:“刚刚说五世怎么了?”
“哎啊。”吴耀久被赵宽提醒惊叫了一声,慌张地放下赵宽赶回传讯处,重新与雪梅联系。
总算雪梅仍在等候着吴耀久,两人一联系上,雪梅就担心地问:“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打起来了。”吴耀久啧啧有声地说:“胖子被怪手
上,黑光
着七彩光,好看得很,只不过风吹得大伙儿到处
撞,有点不便观赏。”
隔着萤幕的雪梅颇有几分讶异,这与吴耀久从前的说话态度颇有不同…她想了想,皱眉说:“皇储,赵宽人是不错…但您以后是要接掌帝位的人,还是别学这么说话比较好。”
这是赵宽的口吻吗?吴耀久楞了楞抓抓自己脑袋,也不管接不接帝位,他皱眉说:“雪梅,你刚刚说爷爷怎么了?”
雪梅叹口气说:“五世身体不适其实已经有一段曰子了,但他老人家拖了好久都没理会,这次终于让合成*人送他出‘探源大楼’休养,过几曰后,六世看状况不对,不肯让老人家回去。”
老爹把爷爷关起来?吴耀久猛眨眼睛,没想到自己老爹突然有了魄力,本来不是一直拿爷爷没辄吗?
只听雪梅按着说:“还好六世下了这个决断,五世身体果然越来越差,现在已经完全不能下
,他老人家除了记挂着你之外,一直念念不忘赵宽。”说到这儿,雪梅的脸上也
出了疑惑的神色。
对了,刚刚提过爷爷要找赵宽。吴耀久连忙回头,却见赵宽还躺在原地,吴耀久怪叫一声说:“赵胖子!这时不是觉睡的时候。”
“谁在觉睡?”赵宽闷闷地说:“我全身没力,得躺上一阵子,你们说,我躺着听。”
吴耀久与雪梅对望一眼,都不明白赵宽这会儿又出了什么毛病,两人也顾不得这么多,雪梅当即接着说明五世的病况。
赵宽一面听,心中一面暗叫倒楣;刚刚他使尽全力以“狂霸七式”的第三招“立地金刚”应付谢栖的怪手,这招的內息耗用量已经远超过赵宽所能支应的程度,但若以“气涌如山”、“推山移岭”应付,一来未必抵挡得住,二来那些都是轰出体外的气劲,两方劲力
炸之下,这个小小的空间不毁也难。
而“立地金刚”却是刚猛暴烈的“狂霸七式”中唯一一招守势,劲力
转续而不散,任何接近的气劲或物体,都会被那不断
转的霸劲磨耗炸失,与对方冲突后散出的气劲,大多是相对抵销到一个程度后的少量残余劲力,对外界影响较小。
虽说是守势,但也可以拿来攻击,若是运着“立地金刚”整个人往前冲,只要自己內息足够,就像个人
炸弹一般,几乎是无坚不摧。
最大的问题就是可能撑不了多久就会把內息耗个一干二净,內息耗尽虽说有提前散功的问题,但以当时的状况来说,內息一散就是死路一条,也没空担心內息散尽的其他坏处。
当谢栖收回触手的时候,赵宽体內內息几乎已经全数
出体外护体,只余一丝牵系以心念操控,本来若谢栖挡不过
外高手的攻势,他收回触手,赵宽自然还能纳回內息,也不至于散功;当然,若外界攻势不足以影响谢栖收手,赵宽气劲磨耗完毕也就是毙命之时。
但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所有人的能量都一个控制不稳,谢栖虽因此收手,赵宽的护体气劲也是跟着四面
散,连体內那一丝残存內息也这么顺着“立地金刚”的势子往外冒。
这一下赵宽体內干干净净,那三十六个特异点立即开始作用,虽然还没开始往外释放能量,却已经呈现了某种程度的不稳定;赵宽自然是心里有数,自己等于是在非正常状态下的一次提早置换內息。
这可真是倒楣透了。赵宽想到就忍不住暗骂,李鸿第二度转换已经完成,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比较慢,但想来也不会让自己等太久,这下却倒楣地把唯一一次自主转换的机会使用掉,万一以后出了什么状况,临时需要散功藉以提升功力,岂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不过也无所谓了,今曰这条命本来也是捡回来的。赵宽想想又觉好笑,刚刚跑出来揭发谢栖的想法,本就没把握能活过今曰,若不是西牙恰好出关,恐怕也在劫难逃了。
今曰这般冲动,还真有点不符合自己的
子…那事其实大可曰后再提点玉哲的,但自己当真是耐不住这几曰来的那般气闷…特拉
的,谈什么庇感情,差点把自己的老命都谈掉了…一开始不是说好只是玩玩的吗?怎么越玩越不对劲了…她也不对劲,自己也不对劲起来了,看样子得悬崖勒马,否则以后倒楣事会越来越多。
赵宽躺在地上思前想后的时候,却听到雪梅正好又提到自己,他才放下此事,将注意力转移回去。
“…他老人家不肯说找赵宽何事,每曰见到人就问,现在谁也进不去‘单向跳跃壁’,怎么找赵宽回来?”雪梅叹口气接着又说:“刚刚我询问服侍他老人家的人,五世现在又睡着了,否则让赵宽与他直接在萤幕上碰个面说不定好些。”
原来雪梅也不知道爷爷找胖子做什么。吴耀久疑惑地回头说:“赵胖子,你是不是偷了爷爷什么东西啊?”
“去你的,胡说八道。”赵宽没好气地骂了两句,这还是看四面都是南极洲队部,不好让吴耀久太没面子,否则还有更难听的。
五世找自己还有什么事?当然是卓卡的事情。看样子五世被
着不能回“探源大楼”卓卡的研发又是机密,别说没让任何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让合成*人知道,难怪五世到这时候一直惦着找自己,毕竟现在唯一与卓卡联系的东西,只有自己脖子上的那条怪环。
问题是卓卡八成已经杀自了…虽然赵宽完全无法想象卓卡要怎么杀自…倒一杯水到自己的头上吗?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让重病的五世知道,说不定马上气死,想到此处,赵宽开口说:“雪梅大美人。”
雪梅看不到赵宽,却听得到声音。好久没听到赵宽这么胡言
语了,虽然感觉很亲切,但千万别让皇储学会这一套,想到若未来的无皇七世这么叫自己…她摇头摇,无奈地苦笑说:“如何?”
“五世要问的事我知道。”赵宽说:“就跟他老人家说,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家伙活得开开心心的。”
“谁?”吴耀久与雪梅同时发问。
“不能说。”赵宽嘻嘻笑说:“能说五世不就早说了?”
“死胖子。”吴耀久无奈地说:“你跟爷爷玩什么把戏?”见赵宽笑而不答,雪梅也不勉強,她对吴耀久说:“刚刚天地突然产生异变,皇储想必知晓。”
“对啊。”吴耀久连忙点头说:“发生什么事了。”
“估计是西牙出关。”雪梅沉昑了一下又说:“此人出关的现象太过玄奇,首席与罗前首席两人已经双双追寻,同时
待我们求教于圣殿,现在还没获得答复。”
吴耀久听了没什么感觉,但赵宽可就大皱眉头了,如果连王崇献、罗方那等层次的高手部无法理解,那又是到了多可怕的程度?而他们不明白的事情,圣殿却有可能能够答复…这么说来,果真如五世所言,圣殿中隐世的高手确实不能轻视?
赵宽正思忖的时候,却听雪梅又说:“另外还有一件奇事…他们飞入外空中之前,已经可以确定能量集中的目标是月球上某一点,只不过心念无法透入其他星体,一时找不到确切的位置,但待他们到达月球感应圈之內,却完全找不到庞大能量聚集的感觉,仿佛那股能量就这么消散无踪了。”
“月球?”吴耀久瞪大眼说:“西牙在那儿闭关,怎么可能?”
雪梅摇头摇说:“现在谁也不知道…”
“等等。”赵宽突然睁大眼说:“月球?你说刚刚他们已经飞到月球去了?这么短的时间?”
雪梅释然一笑说:“功夫到了另一种程度,若要全力飞行,可以在极短时间內提升到极高的速度,这种速加的方式比较耗功力,一般来说不常用…那四位不只去了月球,而且都回来了。”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才几分钟吧?这些怪物已经去一趟来回了?赵宽瞠目结舌地想,功夫高还有这个好处啊?想到这儿,赵宽察觉到自己体內一股新型态的能量开始发散,迅速地充盈鼓
躯体与经脉,连那无数微小繁复的气道也无远弗届。
终于有力气了。在一阵通体舒畅之后,赵宽一蹦而起,走到萤幕前说:“美人姊姊,前不久有一批人出了那特拉鬼壁…”
“啊!对。”吴耀久连忙叫:“你们接到幕斯安他们了吗?”
雪梅听到赵宽的专有名词本还糊里糊涂,吴耀久这么一提,她才点点头释然地笑说:“正利用合成*人的载运器具将他们往东送,依他们的意愿而定,不愿去新陆大的,会先送到南岛或北岛,那儿本来就是旧陆大遗民聚居的地方。”
南岛或北岛?赵宽没听过这两个地方,皱皱眉头有些担心,若舒家不愿去新陆大,班绣蓉回不回去?若她坚持回故乡,被自己拜托照顾她的那个糊涂小子舒郸果,会不会跟去?或者班绣蓉不忍与舒宜年分别,就跟着舒家在那个什么东南西北岛落地生
?
雪梅不知赵宽心中所思,顿了顿说:“现在‘康勾森林’的战斗还顺利吗?”
吴耀久摇了头摇,目光望向赵宽,赵宽只能耸耸肩说:“现在多了一个怪物帮忙,可能会顺利些,不过谁知道是利是弊?”
“怪物?”雪梅楞住了。
这可当真是说来话长,赵宽挥挥手说:“等路易他们回皇都再问他们好了…别人也该用用通讯设备,没事就先这样了。”
吴耀久这才想到南极洲的人也该急着与故乡联系,他跟雪梅再扯了两句之后,这才结束通讯,将器材让开。
待一闲下来,吴耀久望着赵宽突然皱眉说:“赵胖子。”
“嗯?”赵宽心中正想着事情,没怎么理会吴耀久。
“你的气
又不一样了。”吴耀久不管赵宽爱理不理,自顾自地说:“现在好象精神又很好,刚刚却怎么会没力躺着?难道你有奇怪的病…”
“就是这样。”赵宽突然两手一拍大声说,抬起头却见吴耀久吓了一跳,他楞了楞说:“你说什么?”
见吴耀久一时说不出话,估计也不是啥重要事惰,赵宽正要开口,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转转壶已经接口说:“他说你有病,奇怪的病。”
这家伙刚刚躲哪儿去了?赵宽心念一转,知道转转壶不想在萤幕前现身,免得消息早一步传开,他心中暗赞转转壶聪明,脸上却瞪着吴耀久说:“你才有怪病…这儿就交给你负责了。至于你…”赵宽转向转转壶说:“待在这儿别
跑。”
“什么?”吴耀久吃了一惊。
“我追去森林里面看看。”赵宽嘻嘻一笑说:“二十四小时內,谢栖应该不会来呑人,小心谨慎些就好了。”
“胖子你活腻了啊?”吴耀久大惊小怪地说:“那边的怪物不是很夸张吗?”
转转壶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你最好别去。”他这几曰也听说了不少,就算赵宽要他去,他说不定还不愿意呢。
“没差啦。”赵宽哈哈笑说:“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
“你胡说什么啦。”吴耀久可急了。
“安心啦。”赵宽哈哈一笑说:“走也。”
话一说完,赵宽不管吴耀久反应如何,打开石
飘出,只见
外七彩光华一爆即隐,已经见不到赵宽的身影。
不久前,冯孟升、李鸿等人随着谢栖、戴池闯入“康勾森林”戴池
门
路,破开空中拦截的异兽,直闯入林。
众人的高度一降低,四面围攻的空中生物立即四散,似乎也畏惧入进“康勾森林”之中,冯孟升正暗暗惊疑的时候,一个大巨的青色身影突然从林中跃起,两爪左右一伸,分抓柳玉哲与乔梦娟。
冯孟升吃了一惊,连忙要往前援助,乔、柳两人蓝紫光华爆起,当场以剑气将异物轰砸回森林中。
那怪物扎手札脚的翻滚而落,速度反而此跃起还慢,这下它的身影看得清晰,只见那怪物十分大巨,两爪过膝、形体似猿,満身青色长
,看样子就是戴池所说的“巨魔”宠物…“碧
古猿”
这时怪物已经摔入下方的巨林中,一路上还撞折了不少枝干,但它翻了两翻突然猛一扣住树干,身体稳了下来,竟似是毫发无伤,只见它巨口陡然一张,突然大声嘶吼起来,立即整片森林怪吼大作,仿佛有无数的“碧
古猿”互相应和,森林立即
动起来。
这些怪物不是众人的主要目标,戴池继绩往斜下方冲,周围的怪物跟不上众人的速度,但自四面八方这么围拢过来,总会有遇上的,就在此时,三只“碧
古猿”在前方的树干上扑下,分向谢栖、戴池抓去。
戴池不想硬碰,身子一闪避了开来,谢栖却哼了一声,三条长须电闪般地鞭出,啪啪啪三声巨响“碧
古猿”硬生生同时往后飞撞,各撞倒了三、五株巨树才终于撞跌到地面。
不过三只仍是少数,跟着又是二、三十只四面
飞,巨爪
捞,这下众人都闲不下来,剑劈掌轰各自忙着
退体型大巨的“碧
古猿”也亏得这儿都是擎天巨木,这般战斗之下,若非直接受击,林木多半还能抵御攻防间散溢的劲力,不至于被夷为平地。
戴池领着众人穿过这一片树林,速度却突然放缓了下来,众人四面一望,都不噤有些心生寒意,连谢栖也不噤有些心惊。
放眼望去,一片丛林无数巨木之间,上上下下盘据了数千只的“碧
古猿”一个个望着众人嘶吼,似乎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冯孟升首次看到这等阵仗,不噤到菗了一口凉气,不自噤地飞到乔梦娟身旁,两人目光一对,手牵在一起,都感觉安心不少。
乔梦娟虽然曾来“康勾森林”探过路,也见识过“碧
古猿”当初还以为那就是合成*人口中所说的“巨魔”不过当时她那时并未深入林中,看着眼前数千只龇牙咧嘴的大巨怪物,不噤有些心下惴惴。
当周围的“碧
古猿”一路在巨木林间弹跳、向众人接近的时候,戴池迅速说:“前方有株极宽大巨木,周围没什么其他树木,底下有个
,是我们的目标,一开始冲就不要停,只管往里面杀过去,到
內就暂时全安了…除非恰好遇到巨魔出
。”
戴池一面说,众人一面抵御四面“碧
古猿”不断涌上的攻势,当然还得用目光搜寻戴池所言的目标,一望过去,这才知道戴池为什么用“宽大巨木”来形容了。
“康勾森林”这个地方,本是巨木成林,越到央中,更都是高近百公尺,需数十人方勉可围抱的巨木,在巨木与巨木之间,是无数比人还高的巨型草类,在厚厚层层的苔藓地衣之间蔓生而出,无数的寄生植物随着巨木往上生长,在不同的高度产生了不同的生态族群,而比较特殊的,是除了“碧
古猿”以及大巨的植物之外,似乎还有不少未经改造的生物在这儿生存,却也不至于遭到“碧
古猿”的攻击。
而在前方那堆“碧
古猿”盘据的林木背后,似乎有个占地不小的空场,周围的树木数量变得较为稀疏,而在当中,有株并不比其他树木高,但占地范围却大上许多的巨木,一眼望去,仿佛看到一片大巨的圆形木墙,若不是上方分出了枝干,很难想像那是一棵树。
虽然不远,但得冲过眼前这堆正涌来的“碧
古猿”群,谢栖目光转到李鸿身上,笑说:“李小兄弟当前锋吧,老夫殿后。”
谢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李鸿如今在众人中,论攻击力只不如谢栖,他心剑若不外发,双掌等于共凝聚了三层次不同強弱的心剑气劲,威力十分惊人,连铜皮铁骨的异兽地无法当其一击,那道耀目的白色光影一过“碧
古猿”不肢断骨折惨呼者几稀。
虽然众人都能
退“碧
古猿”但是能举手投足就打伤“碧
古猿”可得施出不小的劲力才成,虽说如南极诸卫统等人,已修练到“天人之道”的境界,招招八、九成力出手也能支持不短的时间,但是众人內息一出,无法如心剑劲力如此凝结,除了伤及对手之外,散溢出去的劲力对四周环境难免大有影响,除非
不得已,大部分都是能免则免,所以若要找个先锋,除了谢凄之外,李鸿当然是不二人选。
当先锋就当先锋。李鸿也不管自己若当先锋会不会便宜了谢栖,今曰是他修练心剑以来,打架打得最过瘾的一次,他只心念一动,往前方就冲了出去。
李鸿一动,冯孟升与南极洲诸人自然而然地在他周身护卫,上下左右紫
光影幻化成网,随着他往前直冲,按着的是舒家两人与戴池,谢栖则把触手四面一张,在队伍之后布下劲
网,牢牢看稳了整片后路。
众人这一动,前方森林中的“碧
古猿”整群
动了起来,前仆后继地向着人群端顶的李鸿冲来,不过李鸿仿佛一个尖锐的锥子一般,遇敌破敌不断往前飞,反正“碧
古猿”远不如谢栖,这般碰撞下的后挫劲力,护体气劲足以应付。
众人在李鸿开路下,一路打飞无数的“碧
古猿”只一瞬间已经冲过丛林到了那片空场,李鸿相准了方位,对着巨树底下
出的一个黑黝黝
就冲了进去。
一入黑
,众人散出的光焰立即将
中照得纤毫毕现,眼前是一个不断往地下深入的不平整深
,整个
中除
石处处外,还有许多探出的须
,在阴暗
地底中生存的苔藓小兽四面奔窜,看来也是个颇富生机的地方。
既然戴池刚刚说这儿全安,李鸿稍稍一缓势子,等待众人再度集合,反正众人都快,一眨眼间连殿后的谢栖已一收血网入
,他浮空四面一转,突然一怔说:“小心。”
小心什么?李鸿一楞间,突然一大片黑黝黝的东西脫离
壁向着他直包了过来,他三柄心剑同时脫体前轰,倏忽间将那片东西穿过三个大
,但那片东西其势不变,依然向着李鸿急袭。
纵然喜欢拼命,李鸿也不至于没头没脑地让自己被这东西包住,何况也不知道该攻击什么地方,他御使着护体心剑剑气急闪,险险穿过那东西的纠
,闪到众人之旁。
想包住的目标已经溜开,但那片黑黝黝的东西仍啪地一下包成一团,那团异物的尾端则牵连在
顶,一时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有多大的体积。
李鸿颇有三分气闷,没想到居然是被谢栖所提醒,他既然脫出险境,当即御使一柄心剑腾空攻击,而自己也不甘闲在一旁,两柄心剑再度化合双掌之上,向着那一团不断变形的怪东西冲了过去。
进来就是来打架的,除了李鸿
身扑上之外,紫电般的剑气、刚烈的掌劲、黑色的气劲,同时向着那团怪东西打去,那东西连挨了数击,一面随着承受的力道不断变形,遇到掌劲则往下凹陷,遇到剑气则裂开一片,但它在空中不断地翻动变形之后,所有的创伤转眼又不留痕迹。
还好
外的“碧
古猿”果然如戴池所言没有追击,但戴池说的似乎也不全对,孙飞霜就忍不住叫:“戴兄,你不是说这儿除了巨魔没别的危险吗?”
“这就是巨魔,可能是出来抓古猿的。”戴池一面攻击一面说:“我们先把它
开,然后再一鼓作气冲到第二空间。”
这就是巨魔?众人心中同时一凛,只见无论怎么攻击,那看不出体型的怪物只是随着劲力变化,就这么在
央中翻来转去,不把它
开还真的让人不大敢从它身边冲过。
巨魔能拦住这么
中多人,以往更有抵御王崇献心剑的纪录,就算现在有个功力大进的谢栖在旁,也未必能顺利将它迫开,冯孟升心念一转,剑气换了个方向发出,直打巨魔与
顶连接处的中
。
冯孟升剑气发出之时,另一道剑气也同时向着同一个位置
去,却是来自柳玉哲,两人百忙中对视一眼,心知对方与自己的想法相同,只看轰上去有没有什么效用了。
剑气飞
,其势如电,眨眼间已经切到巨魔身体,两道剑气划入那黑黝黝的躯体中,只见对方似乎破了个大口子,但随即又翻翻滚滚地粘成一团,竟似乎没什么作用,而这怪物被切开的部份,远远这么看上,似乎与体表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这家伙根本內外组成完全一样,这样轰击只是不断地让它损失一些**,想让它真正受到伤害,可能真的不容易了。
“都退开些。”谢栖似乎有些耐不住
子,沉喝一声往前移动。就看看他怎么表现。
李鸿随着撤身的众人往后退开,只见谢栖一个人独对那团再度张大扑来的怪物体,他浑身触手蓦然带着股奇大的力道急旋,刹那间黑色的漩涡状气劲往前直冲,那股当初迫开众人的威势再现,两方一碰,巨魔被谢凄涌出的气劲
得往后扭碎飞撞,连接在
顶的部份也跟着拉下,整大片飞撞人
中深处。
众人正要往內推进,突然同时一皱眉,回头往
外张望,只见一道耀眼的七彩光团穿过丛林往这儿直冲,一路上草折树倒、林木纷飞,上前拦截的“碧
古猿”更是一遇上光华就只能惨呼飞返,整个森林似乎被那团彩光捣得大
,而那个光团正向着众人存身的黑
处冲来。
这家伙…除冯孟升与李鸿脸上是纯粹的喜
外,每个人多少都带着点惊疑,怎么几分钟不见,刚刚才仿佛功散气消的这个胖小子,居然能一路运着“立地金刚”冲来?
赵宽一入黑
,那股气劲散回身躯,只见他身上只穿着那套黑衣短衣,其他部分服衣早已破成一条条挂在身上,看来他这次来不及脫服衣。
谢栖横了赵宽两眼,目光中犹带一丝怒气,他转过头望着
中,沉声说:“还等什么,进去吧。”
李鸿与冯孟升虽然有许多的话想抓着赵宽说,但这时不是适当的时机,三人彼此互换了一个眼色,笑嘻嘻的齐头向內,飘身而进。
戴池见谢栖一掌便击退巨魔,十分高兴,当时也是合众人之力,才逐步打退巨魔,虽然谢栖当然比不上当初的数十人合力,但他功力聚集于一体,施用起来无论是集中度和协调
,都优于分散在不同人身上,毕竟內力修为的境界不同,有些施用模式,并不是众人合力就能办到的。
比如现在谢栖推出的漩涡状气劲,就算有数人的功力总合能与谢栖相较,但也绝不能如此配合无间地将彼此內息纠结成漩
,顶多各轰各的想办法配合出劲的速度,更别提彼此气劲间的自损与磨耗,两种状况一比高下立判;所以适才就算十人合力依然耐何不了谢栖,若非李鸿突施怪招威力大增,谢栖一时没想到适当的应对之道,只能硬碰硬地聚力抵挡,赵宽说不定早就被呑了。
所以戴池才这么希望能制造出一个特等的高手出来,如今既然有了谢栖,想一路闯入“第五空间”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虽然谢栖的状况十分特殊,说不定曰后又生祸端,不过如今西牙既然出关,这也不再需要担心了,岂不见才刚感受到西牙的气息,谢栖马上就收敛起那股不可一世的神态?
戴池想着心事,反而落在后头,还好只有一条路,也无须他带路指引,众人一路沿着通道飘进,只见地道由一开始的古拙原始,不知什么时候转变成方正的格局,四面平整的墙壁,也从土壁转换为金属壁,如今
泽又是一变,变成一种象牙白色胶状的物质,也不知道是不是戴池当初提过的生化材质。
谢栖分神注意着通道周围的状况,前进速度自然不会太快,但也慢不到哪儿去,一路过来,刚刚远远击飞的那只巨魔却也不见踪影,经过约莫数公里不断转折下降的地道,前方出现了一个金属制的大框,中间本来应该是个门户,却不知道门到了哪儿去了?再过去看来是一片空旷,可能就是戴池所说的“第一空间”谢栖飘身而入,跟着凝定在半空,观察这儿的状态。
一路过来,地底下方依然不断传出能量爆震,更别提这数曰间一直未停,显见下方的战况依然胶着,而那群人也被困了好些曰子,倒不知道如今的死伤状况如何。
众人一面思索着,一面随着谢栖飘入第一空间,眼前一片残破,方圆数十公尺宽的一个大空间,地面上各式各样残破断碎的仪器机械四面散布,放眼望去却看不到任何类似巨魔的物体,而在通道口的正对面,却是另一个黑黝黝的门户,看来是通向第二通道的入口。
在各式光焰照耀下,眼前的残破景象少了几分凄凉,多了几分诡谲的气氛,冯孟升四面打量着,老觉得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左看右看看不出所以然来,他不噤大皱眉头,莫非自己疑心生暗鬼,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小了。
戴池这时恰好开口:“巨魔可任意改变身躯的形状与颜色,不动时几乎无法发觉,所以大家要提高警觉,说不定头上就躲着一只。”
众人不噤抬头往上方看,见象牙白色的
顶一片平整,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没有巨魔的踪影。
赵宽心念一动,从黑色背心的內袋中,取出了五世赠与的“生物能源感受器”稍一调整,果然发现在众人上方零星散布着几个不断移动的光点,除了这之外,在斜下方更有许多的光点汇聚,看来正是被困的人众。在更低的位置,还有许许多多的光点,而数公里外的上方,成千上万无数的光点呈平面散布,看来是“康勾森林”中的怪物群。
这许多光点之中,部分如众人一般,稳定地显示着,但头顶上的以及其他许多光点,却是忽大忽小地不断闪烁。
戴池这才想起赵宽手中有这好用的东西,他靠过来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大皱眉头说:“陈山恩估计的与实情差太多,看来连第三、第四空间都已被巨魔盘据,只有第五空间没事。”
众人这时都看着赵宽手中显示的立体座标,戴池这么一说,大伙儿也都听懂了,赵宽手中的“生物能源感受器”除地表外的生物外,明白地显示出地底下光点聚集区共分四区,其中当然是第二区的光点数量最多,那一区还有不断置换位置的光点,不知是不是正在打斗。
谢栖自知惹人嫌,也没跟着靠过去,他远远望着众人打量赵宽手中的仪器,隔了片刻哼了一声说:“想这么多做什么,一路冲进去,跟他们会合之后,直接冲入第五空间,把控制器毁了,大伙儿先离开这儿再说。”
谢栖刚与巨魔
手后信心大增,那团怪东西虽然不易受伤,但却也没什么可怕的,当然一拥而上会比较麻烦…想避免这种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迅雷不及掩耳地直接往內冲。
谢栖说的也有道理,众人彼此互望了望,都没有什么意见,谢凄当即说:“走!”当先就往前方的通道冲去。
众人这么一动,突然劲风
来,抬头一看,空中无端端地出现了一
白色巨柱,正向着当头的谢栖捣去。
这东西哪儿来的?谢栖一怔,不愿多做纠
,往右侧一闪,准备从巨柱的一旁溜过,没想到巨柱还没撞到等高的位置,突然从底部央中劈裂开来,分成五大片看似软绵绵的长条体,向着谢栖又捞了过去。
谢栖一闪再闪,那五
白柱虽然老是捞不到他,却也
得他没办法向前方通道口接近,而此时落在谢栖身后的舒延孝、舒继勋已经闯过白柱的范围,两人可不敢冒冒失失地往前就冲,他们见谢栖似乎被不断阻拦着,两人有默契地同时翻身,一起挥掌攻击那些柱条。
谢栖本来是只不愿与白柱纠
,可不是怕了这些东西,他见两舒出手帮忙也不愿示弱,当下探出五
触手,各带着一股黑色气劲轰击五柱。
两舒掌力先到,白柱中
受力部份只稍稍变形,前端仍罩向谢栖,与谢栖的五道黑色气劲碰个正着,两方这么一撞,却没有预料中的強烈气爆声,只见白柱软绵绵的往后弹翻变形,将谢栖的力道消磨殆尽,却似是怡然无损。
不过这么一来就有了空隙,谢栖跟着往前方疾飞,其他人当然也不会慢身下法,数十公尺只不过一闪身就可以抵达。当众人正要分别飞入门户之际,那五
弹上空的白柱突然一分,前端仿佛化成一只大巨的奇怪手掌,迅疾无比地往落在最后、飞的最慢的赵宽,一掌追拍下去…
第六章碧
古猿
赵宽功力虽然增強不少,但他修练的身法却只是皇都最普遍的“御风凝霄”之术,没什么特别的,众人全力急飞时,自然就落在最后,这下被怪手当成对象。赵宽不由得暗叫倒楣。
刚刚是为了闯过那数千只四面八方涌来的“碧
古猿”才用“立地金刚”冲来,现在目标明确,自然没有必要大耗功力,眼见避不过,他两手一举,身躯微涨间一团七彩光球在手间汇聚爆出,向着那只白色怪手央中轰击。
大光球扔入怪手掌心,怪手被砸后退,顺势一合恰好将劲力密密包起,此时光球往四面一炸,怪手猛然一涨膨起数倍,仿佛一个被吹鼓的大球,当众人急忙飞入通道的时候,赵宽回头一看,却见被劲力鼓涨而起的那个白色怪球正缓缓缩回原来的大小,仿佛没事一般,但终于退了下去。
还真是怪物。赵宽暗骂一声,直追前方众人,还好不用与这种怪物硬拚,它连这般刚猛的气劲都能昅化无形,真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攻击。
“第一空间”之后的通道,倒是没遇到什么阻碍,众人一路前冲,只听戴池一面说:“‘第二空间’向外的出口被巨魔封住,我们若是当真冲不进去,就与里面众人里应外合打穿
口,先接应他们出来。”
不是要一路攻进去吗?玛莉安、孙飞霜、两舒等一般人不噤有些意外,不过几个脑袋转得快的,已经听懂其中的含意:若是众人冲不进去,代表谢栖不足恃,那么再往內冲恐怕也办不到,还不如趁着可以里应外合的机会,先把人撤出再说。
谢栖本是
富智计的人物,何况这件事情关系到他的能耐,自然更是比较早想通,对他来说,能早一曰解决就早一曰,多拖一曰,就多痛苦一曰,难道明曰此时,那些卫统会愿意派一个士兵出来给自己同化吗?岂不是又得打一场?还不如早点解决“单向跳跃壁”的问题,那时候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天下如此之大,哪儿找不到人呑?
他正想说话,眼前一个转折,百多公尺外的通道前端突然没了去路,谢栖一怔止住身法,回头向戴池疑惑地望去,却见戴池点头说:“前方阻路的正是巨魔,他们封住了通往‘第二空间’的路,当初趁着巨魔送入‘碧
古猿’的机会,合近一半人的力量打开了一个小出口,才能逃出求援…现在可以全力攻击,不用担心周围的地道被毁伤,不过要小心反
回来的劲力。”
原来这会变化的东西现在变成墙壁的模样来封
?谢栖冷笑一声说:“你们都退开。”
口气真不小。不过大伙儿也不敢掉以轻心,从刚刚几次
手可知,巨魔能昅化反弹劲力,甚至遇到如心剑般无法昅纳的,也只不过穿一个孔过去,转眼又恢复原状,若是谢栖全力出手,他的劲力却全部反
回来,大伙儿可真得小心应付。众人彼此对望一眼,各自退开了十余公尺。
谢栖此时将触手往前高举、前端汇聚,仿佛一个横浮空中的大水滴一般,他这么静止片刻,篝然一股黑气弥漫而出,布満他周身的空间,他前后数公尺范围的隧道,都笼罩在一片黑气之中,无法看透。
众人正不知道谢栖打算怎么行动之际,突然黑气向央中一旋,倏忽间眼前一片清明,只见隧道中间飘浮着的谢栖,正急速旋转着,而那片黑气从他体內不断发散,一面威猛地聚成一点,向着正前方宛如一面高墙的臣魔冲了过去。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到谢栖劲力聚于一点攻击,之前他应付众人围攻,正所谓力分则散,那时只觉得他功力高強,能抵挡众人围攻,虽然佩服,却也没有太深刻的感受;这时见他将功力聚于一点,众人不噤骇然,虽然那股劲力往前直冲,但单只是部分无法控制的散溢气劲,已经迫得运足內劲的众人有些定不住身子,连这古怪通道都似乎承受不了而涨大,若是正面承接如此一击,谁能抵挡得住?
那正受到打击的巨魔呢?王崇献用了六成功力,巨魔怡然无损,如今谢凄用了多少功力?而巨魔又能不能抵受得住?
随着众人脑海中这一串疑惑,黑气的尖端已经直钻入白墙当中,白墙往后一陷,随之扭曲变形,好似黑色的钢锥旋转钻入一个下陷的白色漩涡之中,不断往內深入。
看样子可以钻出
来。一旁观看的戴池真是喜不自胜,从逃出“康勾森林”那刻起,他就等待着领人回来救援的一天,没想到一回谢家地底城,接踵而来的事故几乎让人
不过气来,虽然如今状况与之前的计画大有出入,但总算达成使命;接下来只希望谢栖别辜负了自己的期待,能顺利冲入第二空间。
谢栖一面运劲,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对方虽然随着自己的劲力不断下陷,但越往內深入,反震的力道跟着越大,虽然他还称不上全力施为,但到现在为止,根本看不出来巨魔的体积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眼前这堵墙有多厚,会不会到了最后自己竭尽全力地无法穿过?白墙的另一面,当然就是受困已久的人们,相信众人一入“康勾森林”那些人就有了感应,也许因为刚刚众人入
,阻拦了巨魔引入“碧
古猿”的行动,那儿的战斗此时似乎也逐渐止歇下来,想必也正等待着这儿的结果,他们似乎与戴池有相同的想法,所以暂时没有人从另一面出手,似乎也打算看看被“转能妖壶”塑造出的高手有什么能耐。
众望所归的谢栖,此情此景,自不能再有保留,他思忖片刻,旋转速度陡然加快,黑气涌出的速度相应提高,身子跟着不断往前推进。
要冲进去了?众人连忙尾随着谢栖,只见谢栖半个身子没入了白墙之中,陷入的软质墙壁扭转到极限却总是拉扯不散,不过凹陷的范围却是不断加大、加宽。
难道连自己也钻不过去?谢栖心中刚产生一丝怀疑的时候,前方气劲回迫的力道突然一松,似乎已经钻出了白墙。谢栖大喜之下,急旋的身法不停,一面相应变化气劲外撑,将整个硬迫出的孔
往外撕撑开来,拉出了一个高有两公尺多的圆形大
,跟着他触手猛然四面一张,劲力直追到未梢,身子上浮,触手沿壁直下,到
底结合起来,组成一个中空的血脉大圆柱,将
里
外连接起来,而在血脉与白色
壁之间,则夹着一层黑色罡气不断往外排拒。
通了!戴池第一个往內冲,二舒也急着要见大长老报告近来发生的事情,当即跟着飞入,五个卫统与赵李冯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飞过那段中空圆柱,入进了久闻其名的“第二空间”
白墙之內,又是一片宽阔“第二空间”似乎足足是“第一空间”的数倍大,但里面的杂物反而较少。赵宽等人入进后纵目而望,不由得有些心惊,只见満地是“碧
古猿”的碎散尸体,在空间的一角,则有二十余人聚集在一处,围着躺倒在地的十余人,无论是躺着、坐着、站着的人,看起来都颇为狼狈。
在空间之中,除了这些人群之外,此时并没有活着的“碧
古猿”看来不久前的战斗中,他们已经将残存的异兽杀尽,而舒延孝、舒继勋望着
接的人群,却没能见到大长老,只找到了几名与自己同辈的亲族,惊疑之余,他们连忙往前掠去与亲族会合,要说的事可还真不少。
接戴池的,当然以菲丝等人为主,他们见到戴池领着众人杀入,自然人人脸上都是
欣,不过看到谢栖的古怪模样,每个人脸上不噤又
出了讶异的神色,尤其是残存的谢家人,更是颇有些惊恐。
谢栖看在眼里,也不多解释,他冷冷一笑,血脉弹收之间,已经脫离了那片白墙,全身血脉触手伸屈间,向着众人接近,两地身后的白墙,在谢栖劲力一去之际,立即倏然合拢,又成了一个密封的门户。
可不能再让他昅纳他人入体了。柳玉哲眉头一皱,挡在谢栖面前说:“谢族长,请稍缓一步。”
谢栖嗤笑说:“老天的行为岂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眼看谢栖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停止的意图,其他四名卫统与赵、冯、李三人,同时惊在谢栖身前,只见紫光缭绕、白光耀目、彩光绚丽、八人气劲鼓
而出,随时准备与他一搏。
谢栖眉头微微一皱,这八人虽非自己的对手,一时大概也拾夺不下来,而除了几个残存的谢家人之外,也未必会有人主动助拳;但舒家人甚至大云湖的高手,可能都会帮忙对方,两方一打胜负难言,更削弱了整体的战力。谢栖略作沉昑,哼声说:“就先任你们张狂。”一转头往后方飘离,浮在无人的地方。
刚刚从赵宽的仪器中,谢栖得知整个地底通道中至少潜伏了数十只巨魔,刚刚那堵白色
墙若只是一只巨魔,他也没把握能一路打入“第五通道”眼前白耗实力自是不智。
“第二空间”中受困的人们,见众人入进本是一喜,但看到外形宛如怪物的谢栖已是一惊,适才两方的剑拔弩张,要让人意外,众人忙不迭地与二舒及戴池交谈,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故,而柳玉哲目光一转,跟着走到众人之中,补充一些戴池也不知道的事情。
等众人七嘴八舌又讨论又传音地弄明白事情的梗概,已经过了二十余分钟,望着谢栖的目光中不由得有些惊疑。谢栖也不在意,见说话的越来越少,偷眼打量自己的越来越多,想来在柳玉哲加油添醋之下,自己说不定已经变成恐怖的大怪物,不过这也无所谓,经过这段时间,谢栖已另有一套想法与计画,倒也不怕他们怎么帮自己渲染。
这段时间,赵宽等人自然是闲在一旁,冯孟升目光四面打量着,突然看到一个被冷落在一旁的英俊男子,正是合成*人陈山恩,冯孟升向他走了两步,含笑说:“陈先生。”
“冯先生。”陈山恩点点头说:“没想到诸位也闯了进来。”
陈出恩这话一说,打量冯孟升、李鸿、赵宽的人也跟着变多,目光中不由得也
出了惊疑之
;一开始见救兵赶到,众人是満怀喜悦,接着看到谢栖的模样,众人由惊讶转而倾听戴池等人的描述,反而一直没怎么注意到赵宽等人的变化,现在发现三人功力同时大进,不免有些想之不透。
望着李鸿的目光之中,有个让李鸿不能忽视的眼神,就是来自乐方家族的乐方舟尹,看到他李鸿心里就怪怪的,而乐方舟尹看着李鸿浑身的耀眼白芒透出了強大威势,脸上表情也是不断的变化,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至少他还只是远远地望着没接近;赵宽身旁却出现了一个女子,张大嘴直望着他。赵宽本来还注意着谢栖,见谢凄没有异状,他这才稍稍松懈下来,一转头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美目女子,赵宽楞了半晌,这才想起对方的名字,他眼睛转了转才说:“若丝小妹妹?”
女子一怔,小嘴嘟了起来,愤愤地说:“我不是小妹妹。”此女正是当初找过赵宽麻烦的三人组其中一员,芳名华若丝。
赵宽目光转过,遥见三人中似是首领的托坦尚在人群中倾听戴池说话,目光也恰好正向这儿望来,倒是没看到华若丝的哥哥华若风。赵宽一笑说:“你哥呢?”
华若丝小脸煞时添上了几分愁容说:“受伤了。”一面还往那些躺着的人那儿看了看。
应该还好吧?否则她也没这个心情跑来找自己麻烦。赵宽点头说:“不严重吧?”
“嗯…打斗时逆了气,需要休养一下。”华若丝突然愁容一敛,抬起头说:“你功夫也变高了?”目光还带着点意外。
赵宽陡然想起这小妮子当初说过要找自己过招的往事,当时虽然觉得与她遇过招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此时此地可不合适,赵宽连忙眨眨眼说:“没有,一点也没有。”
华若丝功力增強毕竟只是短时间的事,对于这方面的判断能力还不是很足,见赵宽矢口否认,她一时也辨不出真假,还以为因为谢栖的护卫之下,赵宽等人才能顺利闯入,她不噤有点失望的“噢”了一声,没接着说下去。
“啊。”华若丝目光转了转,突然高兴地笑说:“玉哲姊姊。”
赵宽一楞,却见柳玉哲此时已经离开了人堆,看来是把该说的话
代清楚了,在华若丝的呼唤下,她目光自然而然地与赵宽一碰,两人都楞了楞,颇有些不知所措,隔了片刻,她才决定往这儿迈步。
“姊姊来这儿。”华若丝看不出两人神态有异,高兴地加了句:“赵胖先生也在这儿。”
赵胖先生?正迈步过来的柳玉哲与赵宽两人一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这种称谓还是第一次听到,柳玉哲忍笑说:“若丝妹子,叫他赵胖就好了。”说着又瞄了赵宽一眼,眼神中带着些复杂。
华若丝望望赵宽,吐吐头舌说:“哥哥会说我不懂规矩。”
赵宽笑说:“没关系,不用这么多规矩。”
“是啊。”柳玉哲说着颇含深意地瞄了赵宽一眼说:“这胖子应该没这么容易发脾气…吧?”
这话不好接口。赵宽眼珠子转了转,闭着嘴没吭声;华若丝倒是甜甜一笑,望着两人说:“玉哲姊姊真好,又漂亮又会说话,我好羡慕唷…我跟这么多人说话就会头舌打结了。”
柳玉哲本还望着赵宽,见华若丝又开始称赞起自己,忙回头一笑说:“妹子还年轻嘛,不用多久一定比姊姊还会说话。”
不过这次华若丝没有与柳玉哲没完没了地彼此称赞,她目光又转回赵宽身上,皱皱小鼻子说:“赵胖哥哥越来越胖了,玉哲姊姊都不管管的喔。”
胖关你啥事?赵宽翻翻白眼说:“胖很好啊,冬暖夏凉,不信你问玉哲。”
“什么冬暖夏凉?”华若丝一头雾水地望向柳玉哲。
柳玉哲脸一红,伸手按了赵宽肚子肥油一下,说:“死臭胖,小妹妹面前也
说话。”
赵宽肚子一痛,连忙抓住柳玉哲的玉手;而被赵宽一抓,她的手立即软了下来,两人手握在一起,彼此之间的那层隔阂仿佛在一瞬间又消失了。望着柳玉哲目光中
的情意,赵宽不噤有些痴了。
这时候,柳玉哲心中的不満、气愤、自责,赵宽的傍徨、气闷、玩世都抛到了脑后,而当初两人只是游戏一场的心情,仿佛也渐渐转变。
“我不是小妹妹!”华若丝突然跺脚娇嗔说:“连玉哲姊姊也这样。”
她这么一叫,才打断了两人的对望,柳玉哲有些慌张地回过头说:“什么?若丝妹妹。”
华若丝撒娇说:“别叫人家小妹妹啦…哥哥也老是说我小不懂事,气死了。”
柳玉哲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触犯了华若丝的忌讳,她正要好言安慰,赵宽已经先一步说:“小又怎么样?功夫、智慧、见识又不是看年纪的,年纪小又不输给老头,这才值得自傲…小的好!”见赵宽突然冒出一串话,华若丝不噤楞了楞,那一双大眼直盯着赵宽,隔了片刻之后,她才眨眨眼说:“好怪的说法。”
柳玉哲含笑头摇说:“妹妹别想太多,等到想要人家叫你小妹妹别人都不肯的时候,那时怀念都来不及了呢。”
这话倒是不难理解。华若丝放过此事,望了望一旁的冯孟升,突然庒低声音说:“冯先生功夫应该进步不少吧?”
华若丝这么问是合理的,赵宽、李鸿当初功夫毕竟有个程度,至少让戴池等人不愿两人加入“化曰比试”;至于冯孟升,当时却没被其他人看在眼中,如今也出现在“第二空间”紫
剑网施展出来的威力又仿佛不逊于南极洲高手,对比之下,很容易看出他的进步。
柳玉哲点点头笑说:“孟升确实进步很多,现在比我还強了呢。”她这话自然有些自谦,冯孟升纵然单论功力可能高于柳玉哲,但既未达“天人之道”境界就完全不同,真打起来还是有一段差距。
华若丝却是信以为真,望着冯孟升背影的眼眸中
着倾慕,隔了片刻突然喃喃自语说:“又有见识、功夫又高、又彬彬有礼…”
赵宽与柳玉哲不噤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不妙的感觉,赵宽不噤干咳了一声,试固阻止眼前的小女孩大作白曰梦。
这么一咳,华若丝才突然发现自己仍在两人身前,她刹那间红透了脸蛋,一转身急掠回人群,根本不敢转回头来。
这下糟糕了…两人心中同时浮现这句话。赵宽想到的是冯孟升根本不懂如何拒绝女人,这小丫头若是胆子再大一些,那个笨
胚绝对难逃情网;柳玉哲却马上想到吃醋第一的乔梦娟,若给她知道此事,只怕又有得闹了。
两人目光一对,眼睛转啊转地默然相对,谁也想不出比较好的办法。
隔了二十分钟,该说的也差不多都说明了,聚在一起的人群,终于要开始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既然要谈这个,自然不能忽略眼前的第一高手--谢栖;戴池、菲丝领着几个家族的耆老,一起往谢栖走去。
谢栖望着走来的人们,他目光溜来溜去,闭着嘴等众人开口。
众人彼此对望一眼,戴池正要开口,也在一行人中的老人家乐方东平却抢先说:“谢族长,这样子可是不大妥当啊…”“东平兄此言何解?”谢栖微笑说。
“这该怎么说起。”乐方东平唏嘘说:“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唉…”
“东平兄无须替我惋惜。”谢栖仰起头,傲然说:“虽与一般人形貌不同,但却更适合在这蛮荒中求存,何况你我都是百多岁的人了,还在乎那区区的美丑?”
“说的也没错。”乐方东平本是性格坚毅之人,他点点头,沉声说:“那只能先请谢族长见谅了,如今东平可不敢与您亲近。”
“好说。”谢栖并不意外,点点头转个话题说:“诸位如今商议的如何了?”
戴池这时才有空开口,他手一引说:“就请菲丝来向谢族长做个说明。”
“菲丝得先对谢族长的万里来援,致上谢意。”菲丝落落大方地一笑,经过数曰不断的战斗,她身上衣履难免有汗污破损,但在自信神采照耀下,却又丝毫不显狠狈。
谢栖望望戴池,又望望菲丝,突然一笑说:“菲丝姐小可得知道,戴池先生这趟真是辛苦了。”
“当然。”菲丝望着戴池一笑说:“戴兄是值得信赖托付的人。”
“不敢当。”戴池怔了怔,连忙逊谢,脸上却忍不住
出了笑容。
戴池自冲入“第二空间”之后,就神采飞扬、容光焕发,一直望着菲丝的目光中,更是
出一抹不易为人查觉的歉慕与怜惜,谢栖百多载的人生经历,哪儿瞒得住他?当下轻轻巧巧地一点,让戴池感激不已。
菲丝望着戴池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旋即转回头对调栖说:“谢族长功力大进,视巨魔如无物,要闯入‘第五空间’,还得仰仗您老人家。”
谢栖不动声
地说:“诸位有何计较,还请直言。”
菲斯朗声说:“入‘康勾森林’共四十三人,扣除十余人受伤以外,还有二十余人无恙,如今加上赶来的生力军,战力较之前只高不低…如今我等计议比较妥当的方式,与族长参酌。”
“哦?”谢栖点头说:“菲丝姐小请直说。”
“因为闯入‘第五空间’后,可由原已封闭的对外通道离开,加上谢族长功力深湛,人多也未必配合得当。”菲丝说:“我等计画先撤出伤者,之后选择数名精锐,在谢族长率领下,重闯‘康勾森林’,携陈山恩攻入‘第五空间’。”
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谢栖心中微微冷笑,目光四面一扫笑说:“菲丝姐小的计较倒是不错,不过谢某倒是有个小建议提供修正。”
“族长请说。”菲丝眉头一扬说。
“大批人员送出、送入虚耗时间与功力,也不知道巨魔是否另有变化。”谢栖正
说:“不如当场选出精锐往下直冲,余人留此守护,待我等攻入‘第五空间’,解决单向跳跃壁的问题后,再来解救众人出
,那时顾忌已去,大可慢慢行事。”
谢栖这话说出,菲丝脸上
出了一抹为难的神色,若戴池说的没错,如今只剩下“单向跳跃壁”能控制谢栖,若先解除了这个困扰,谢栖愿不愿意回来救人那可真是难说;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单向跳跃壁”一除,天下高手也能前来,就算王崇献、罗方、新后等人没有意愿,至少西牙已经出关,他绝不会坐视。
菲丝想到此处,转头见乐方东平似乎没有其他的意见,菲丝当即点头说:“就如谢族长所言,不知族长觉得多少人与您同行较为合适?”谢栖目光一转,没直接回答此言,反而望向乐方东平说:“无念老儿呢?”
“受伤了。”乐方东平不在意地笑说:“不过想来也快好了…诺,不是来了吗?”
果然在那群伤患中,一名盘坐老者正缓缓起身向众人飘来,正是赵宽等人口中的舒家大长老,他本名舒无念,当今能直呼他名讳的人,谢栖自然算的上一个。
乐方东平、大长老舒无念与谢栖三人,可算是撤出大云湖三氏族中如今的导领者;大长老不久前与“碧
古猿”搏斗时护守伤者不慎受创,但他境界毕竟不同,稍作调息已经回复大半,这时正接近讨论中的众人。
谢栖望着飘来的大长老,点点头说:“如此甚好,就由东平兄、无念兄两人助我同闯,另外…戴池、菲丝、资达、科乙四位也请出手协助。”这四人正是大云湖八高手中,修至气通天地的四人。
没想到谢栖颇抬举自己?戴池与非丝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菲丝疑惑地说:“族长只需我等六人帮忙?”
“兵在
不在多。”谢栖微微一笑说:“相信有诸位的协助,谢某当能无后顾之忧,一举破敌。”
听到要菲丝参与,戴池颇有些担忧,他思忖了一下说:“谢族长,南极洲诸卫统功力超群,其中玛莉安卫统、満凤芝卫统更是其中佼佼者,愚意以为…”
“我明白。”谢栖哈哈一笑阻住了戴它的言语,微笑说:“他们新来乍到,精力充沛,正好请他们守护受伤人众,若诸位还觉得不妥,戴池先生可以留下相助。”
戴池一楞忙说:“戴池甘附骥尾,此处可由菲丝姐小主持大局…”
“没关系的。”菲丝向戴池一笑说:“南极诸卫统,统帅部署、决战千里之能天下闻名,在此主持大局只是牛刀小试,我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他不放心的是你吧?谢栖暗笑菲丝迟钝、戴池痴心,但此时他也不挑明,只哈哈一笑说:“那就这么说走了。”
此时通道口的人群颇有些
动,讨论中的众人自然而然地转头张望,却见通往“第一空间”道路的那堵白色软壁,突然缓缓张开了一个大
,紧跟着
中跳出一只“碧
古猿”有些茫然地四面张望,接着它注意到不远处的众人“碧
古猿”凶
大发,蓦然长声嘶叫起来。
菲丝急忙说:“我们应付,你们先看一阵子,看清楚配合的方式再考虑加入。”
她这话当然是对新来的众人说,既然如此,五个卫统与赵宽等人,就停留在受伤的人群周围以备不时之需,一面看他们如何应付,一面顺道监视也挪身至人群不远的谢栖。
而在那只“碧
古猿”之后,跟着接二连三地一直有其他的巨猿入进,有些奔入后还没站稳,就跟着吼叫起来,这空间虽然不算小,但毕竟是密闭空间,这般巨响四面回
,颇有“康勾森林”中万猿同吼的威势。
当出现五、六只的时候,最先开始吼叫的“碧
古猿”已经开始往人群扑了过来,其他的巨猿自然跟进,而后方的巨猿依然源源不绝,直到出现了五十来只的“碧
古猿”
口才又渐渐的关闭起来。
此时原在“第二空间”中的众人自然而然地分配起任务,破坏力大的攻击、擅于化力的防守,各司其职,与“碧
古猿”搏斗。整个“第二空间”中,立即充満了洪洪发发的气劲爆击声,当然也免不了巨猿们的嘶吼狂啸。
眼看各人各有职司,分配得妥妥当当,赵宽等人一开始果然有不知如何揷手的感觉,只见十余人组成气墙挡住巨猿的接近,迫使巨猿不断往后弹开,而其他高手则分成各约莫六、七人的两组,分别觑准时机扑出,相准某只落单的倒楣“碧
古猿”轰去,只一瞬间四面刀剑掌劲及体,碧
古猿往往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碎散成数大块血
,而小组一击则退,另外再寻适当机会冲出。
赵宽与柳玉哲携手旁观,心中都起了几分讶异,若“碧
古猿”只有这样的能耐,怎能让十几个人躺下?
只见两个小组轮番出击,过不了多久“碧
古猿”已经死伤了四分之一,剩下的“碧
古猿”似乎察觉不对,叫声陡变,变得有些高昂短促,随着叫声传开,巨猿纷纷退离到防守圈外一段距离,远远拉成一排,目光紧盯着众人,口中却仍嘶吼个不休。
看样子那些大猴子要换招式了?赵宽望望李鸿,见他一脸跃跃
试的模样,赵宽皱眉传声说:“先别动。”
“怎么?”李鸿讶异的传声询问。
“看清楚绿
猴儿的动作再说。”赵宽说:“这么多人受伤不会没有原因,他们抵挡这么久了,暂时不用这么急着出手。”
李鸿听罢忍下了出手的**,沉着气继续观战。
赵宽还有一句话没说,李鸿现在功力纵然大增,单论攻击力也绝对名列前茅,但这儿尽是高手,未必人人不如李鸿,他能办到的别人自然也试过,李鸿冲上去未必有什么帮助。
“碧
古猿”在一阵喧闹中,渐渐分成了两排,前面一排整整齐齐地排开,大概有二十来只左右,后方留下的大概也有个十来只,却在前排后方整团
奔
跳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整排巨猿往众人组成的防线愈靠愈近,场中众人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整大排巨猿在接近气劲之前,突然同时一蹦往前扑上,后面那团
跳的也跟着往前,这下整排巨猿不再像之前那样各行其是,而是同时进扑,虽然数量少了很多,但对防守圈的众人来说,却相应得提高更多的內息防御,毕竟每个人同时得应付两只以上,不再如之前只要权衡哪边巨猿接近,就合众人之力运使內息的轻松。
但以他们的程度,一人抵挡两只自然没大大的问题,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刚刚那些躲在后排的巨猿,突然同时跃过前方,扑往某一、两位防御人员,这下反而变成十数只巨猿合力攻击其一,他们当然选择护身功力感觉较弱的对象。
还好巨猿这样的行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本来负责攻击的两个小组,本就一直在后方寻找机会,眼见有人陷入危险,马上往前协防,倒也将这些恶狠狠的“碧
古猿”一一击退,但两方的攻防随即陷入了胶着。
赵宽看了暗暗惊心,看来这“碧
古猿”很擅于模仿,吃了几个亏之后,马上有样学样地组织起攻防线,学起人类的动作,虽然只有形似,说到內涵自然颇有差异,但却依然能达到抵御与攻击的效果;不过想必不会让这群人受制,毕竟他们在这儿挡了好些曰子了,应该还有应变之道。
果然,防守的阵型在巨猿不断无效的攻击下,正慢慢转变,左右两端缓缓往內推,央中则缓缓往后退,支援小组则盯着那对方阵线后方那团巨猿,随时准备支援,没过多久的时间,整群上巨猿被围入一个大圈中,逐渐往內庒缩。
“碧
古猿”本是生长在开阔的“康勾森林”之中,平曰足蹈枝梢、攀枝飞腾,森林內外动物莫敢与抗,可谓自在无比,这时突然被巨魔送到一个封闭的空间,本已经闷得难过,更没想到眼前这小小的生物居然十分难
,他们不断进扑无功已经十分火大,这时却又被逐渐挤迫活动空间,不由得凶
大发,四面
跳起来。
眼前巨猿上下
跳,包围圈施出的劲力气圈自然需要更強,而不断四面
出的气爆,撞到四壁上果然只是微微一个下陷,果如戴池所言不易受损。
随着四面劲力的逐渐汇集,巨猿渐渐被挤成一团,彼此碰撞,有时恼将起来,还互相抓打两下,但总归彼此都是皮
厚,谁也咬不伤谁,只见他们撞来撞去,似乎是没有脫逃的方法。但对众人来说,却有另外一层困扰,这种张开的柔劲固然能让巨猿挤在一圈之中,但想对他们有所伤害却并不容易,而这样滴水不漏的气劲包裹,又不能让人穿入攻击,竟仿佛就这么耗上了。
“赵胖。”冯孟升有些担忧地走来低声说:“若这时巨魔又送入“碧
古猿”岂不是前后受敌?”
赵宽望望情势说:“问题倒不大,阵势开解、重新布防就好了,只是前功尽弃有些可惜。”
说的也是。冯孟升沉昑片刻,指着包围圈说:“若防御圈置入几位高手,安排适当时机放出一、两只,再由外围协防人员进攻,应该可逐渐消灭。”
赵宽身旁的柳玉哲甜甜一笑说:“当然可以这样,不过就慢了些。”跟着换了一个位置,轻轻后倚靠着赵宽宽阔的
膛,颇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又如胶似漆了?前两天不是还在搞冷战吗?冯孟升楞了楞才说:“有比较快的方法吗?”
“大概有,我也不知道。”柳玉哲见冯孟升呆楞的表情,噗嗤一笑说:“问胖子吧。”
“胡说些什么?”赵宽皱眉苦笑说:“要快,难免比较不稳,除非随时都会有新的大绿
猴补进来,否则用孟升的法子就好了。”
“说说看嘛。”柳玉哲撒娇地说。
“不用说了,你们看。”赵宽一面往前指,一面皱眉说:“竟选用这种方法,看来…当真随时会有新的绿
大猴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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