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一章心剑本源
来自圣殿的四人向着赵宽扑去的同时,被撇下的李鸿当然紧咬着不放,而赵宽眼见四人分向而来,左想右想没别的招式应付,只能环身一爆气劲“狂霸七式”第三式“立地金刚”倏然展开,一个七彩光罩随着他身躯同时涨起,往外直迫出去。
“狂霸七式”当年声威赫赫,这四人又来自圣殿,自然知道这招的厉害,但不管如何,没亲身碰过难免有些不信,四人不约而同将气劲直轰上趟宽彩光。
李鸿见状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四人功力不低,赵宽就这么挨打怎么行?当下将围绕在身边的四柄心剑分头
出,自己则向着最近的一人冲了过去。
此时四人的劲力已经
到“立地金刚”的彩光上,只见彩光一阵疾爆,轰然巨响中,众人掌劲被那股爆力炸散,狂
急卷下,四人稳不住身形,纷纷往后退开。此时李鸿心剑恰好赶到,顺着气流的
隙灵动地穿入,直劈四人。
这些人终于见识到了当年威震天下的奇学
狂霸七式的威力所在;面对狂霸七式,除非在力量上具有绝对的优势,否则只能以遥攻耗散对方劲力,毕竟狂霸七式属于耗用大量內息的绝学,基本上不擅于久战,但绝对适合面对面硬拼。
此时四人却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选择了近距离的硬碰,纵然他们功力都高于赵宽,但在赵宽能一举发出大量內息的状态下,爆散的气劲当场让他们吃了不小的苦头,尚幸赵宽没打算得罪圣殿,并未藉此机会发出其它大范围招式,否则四人在气血
之下,恐怕有些不妙。
赵宽心有顾忌,李鸿却不懂顾忌;他分头
出的心剑固然只能
得四人有些狼狈,但被他本人对准的目标,此时可都挡不住他的攻势,在气劲
爆、光华连闪之下,那个倒霉的家伙当场一声惨呼,往南方大海急速飞窜,还在空中洒下了一大片血雨。
面对面都打不过心剑,逃命又怎么能逃得过?李鸿得理不饶人,正要追击时突然听到赵宽惊呼一声说:“别伤人。”
追到一半的李鸿一怔,回过头说:“已经伤了。”但却终于停下了攻势。
加来恩没想到才几个照面就损了一人,他怒视着李鸿与赵宽,恶狠狠地说:“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赵宽皱皱眉说:“李鸿,你伤到他哪儿了?”
“切了一条腿。”李鸿嘴角一撇说:“他马上抓起来黏着,大概是知道怎么接回去。”这方面催动功力自我救治之法,赵宽等人这阵子与南极洲人们混久了,才从一知半解渐渐明白,不过还没当真试用过就是了。
受伤那人一来须要用大量內息自疗,二来才刚大量失血,总之短时间是无法再战,看来是回圣殿去了。加来恩暂时不考虑此事,他目光转回赵宽,冷哼说:“狂霸七式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好像
耳
的。赵宽苦笑说:“那位受伤的老哥应该不会有大碍,今曰只是误会一场,有关转转壶的事情…”
“不用多说了。”加来思哼声说:“你阻挡我们执行无祖遗命,谁来说情都没用。”
这几个家伙这么想打架?赵宽一楞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加来恩等三人已三面遥遥一分,只见加来恩两掌相对拉开,一股有如实物的气劲凝结其中,在他催动之下,正面向着赵宽疾撞而来。
除了加来恩之外,另两人也推出了类似的遥攻气劲,看样子他们刚刚吃了大亏,不敢再贸然接近身负狂霸七式的赵宽。
但再怎么凝如实物,焉有心剑凝结?又岂能与心剑的操控如意相较?更别提心剑飞行之速、锐利如刃,只见李鸿一哂,四柄心剑分头飞
,将三人的气劲在半途通通击碎,一丝不存。
这下加来恩等人可傻了,这两人一个不能远攻,一个不能近打,那应该怎么应付?而且他们功力感觉上都不比自己高強,更未曾修练到“天人合一”怎么三人合力依然拿不下他们?
李鸿与赵宽这才发现两人的功夫截长补短,恰有合拍之处,以往的对手若不是怪物,就是比自己高明数倍的人物,除了求生存也体会不出这一点,今曰意外发现此事,倒是喜事一桩。
这倒也不能责怪加来恩等人无能,一方面两人武技确实恰好互补,二来经过数百年的和平,圣殿中人虽仍不断
修,但新一代弟子难兔缺乏搏斗的经验。修练要诀可以指导,搏斗应变技巧可得从不断的战斗中学习,赵宽、李鸿的战斗经验苦与新陆大、南极洲等高手相较可说略有不及,但若与圣殿中人相比,可就犹有过之了。
赵宽见对方楞在当场,不再攻击,他摇头摇说:“为何这么想宰了胖子?我得罪过你们吗?”
加来恩一怔,连忙怒声说:“别胡说,是你阻挡我们擒捉妖壶,我们才动手教训你们。”
赵宽苦笑了笑还没说话,却见李鸿歪着头说:“我也觉得他们跟你有仇。”
连李鸿都这么觉得,这些家伙也未免太明显了,赵宽呵呵笑说:“不愿说也不勉強了,有关那壶的事情…”
“赵宽救我。”一直躲在李鸿怀里的转转壶,感觉到外面终于停止战斗,这才敢探出头来,冒了这句话之后立即改钻到赵宽怀中躲蔵。
赵宽拍拍怀中的转转壶说:“你们能说说为什么要捉转转壶吗?”
“此乃无祖谕令。”加来恩冷哼一声说:“有什么好说的。”
赵宽可真懒得说了,只头摇说:“既然如此,那就不陪了,李鸿,我们走。”
“且慢。”加来恩拦住两人说:“别急着离开。”
看来不久之后对方就会有強援赶来,但就算自己与李鸿立刻飞奔逃命,恐怕也逃不出三人的追蹑,赵宽抓了抓头,突然把心念往空中延伸,决定向滞留外空未归的圣主求援。
赵宽刚寻觅着圣主的方位时,一股強大的能量突然划破空际直迫而来,众人眼前一花,一个身披白袍的壮实老者陡然出现在百公尺外,目光有如电闪一般地望着众人。
麻烦来了。赵宽心一紧,能用这种方式飞行的又是另一层次的高手,自己与李鸿纵然功夫能互补,但若与对方強弱悬殊,一样没有胜算,可得与他说点废话。赵宽心念一面延伸,一面打哈哈说:“这位是哪儿来的高手?”
却是不用赵宽多问,加来恩等三人一起向着那位老者施礼说:“参见沈执事。”
此老虽发须皆白,但体格却十分壮实,白袍几乎掩不住他贲起如丘的筋
,虽说修练到一个阶段后就并非以筋
力量为能,但此老身上这堆肌
总不会是为了练好看的吧?
“三位骁骑无须多礼。”沈执事向三人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赵宽说:“听说这两人…阻拦你们擒捉转能妖壶?”
“正是。”加来恩有些奋兴地说:“那胖子就是…”
“我不管他是谁。”沈执事打断了加来恩的言语,两手缓缓凝握成拳,脸上
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说:“这两人胆敢阻止圣殿执行无祖谕令,就得付出代价。”
加来恩一怔,脸上堆起笑容说:“沈执事说的是。”
连自己名字都不敢听?赵宽心分两处,一面找圣主一面听沈执事与加来恩的对话,心中不噤泛起狐疑,这些家伙似乎很想宰了自己,但又紧抓箸自己阻碍无祖谕令当借口,想必是顾忌圣主,顾忌圣主不难理解,毕竟自己似乎与圣主有怪怪的关系,不过他们为啥这么想宰了自己?莫非与那还没弄清楚的关系有关?
此时赵宽心念终于找到外空中那群人,正寻觅圣主位置之际,突然听到沈执事微微一笑说:“不用白费工夫。”
话声一落,似乎他右拳往前微微一送,眼前霞光一闪,一道強大的拳究然往两人之间
来,赵宽与李鸿两人自然而然地分向闪开,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眼前一花,沈执事突然出现在李鸿面前,脸上
出古怪的笑容。
这下两人可是冷汗直冒,赵宽飞身来援之际,李鸿一面御使心剑护身,两手同时向着沈执事直劈。
但毕竟等级完全不同,两人虽是全力防御,只见沈执事左手握拳一挥,笼罩在李鸿体外的光罩被当场击碎,对方的拳头就这么硬生生直轰到他的脸上,李鸿毫无抵抗能力,眼前金星
闪,往外直摔了出去。
在赵宽赶上之前,李鸿护身的四柄心剑先一步飞至,李鸿本人虽然头昏目眩失去战斗力,但心剑本以心念化分,本身具备各自作战的能力,依然灵动地由四面轰向沈执事。
可是沈执事动作实在太快,刚击飞李鸿,只见他身形不变,就这么在空中滴溜溜一旋,两拳不知怎么动的,在一瞬间分头砸上四柄心剑。他的拳头似乎带着极大的破坏力,李鸿四柄脫体心剑应声击碎,倏然间心剑上凝结的強大气劲猛然炸开。
赵宽飞到一半被那股劲
得往后直飞,无法凝住身形,而沈执事却就这么凝立在风暴当中,身上白袍纹风不动,彷佛没事人一般,只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擒下。”
李鸿心剑被毁,一瞬间心神若丧,就这么往地面直坠,加来恩等人早已有备,其中一人一把将李鸿抓住,往圣殿便飞。
李鸿被抓了?赵宽大吃一惊,正要追赶,却见沈执事已经挡在身前,正对着自己微笑。
打不过这家伙…赵宽目光急转,深怕对方也是一拳轰了上来,只好先提劲
出彩光气罩,防范着对方突击。
“立地金刚啊…”沈执事赞赏地点了点头,突然他两拳张开成掌,缓缓
错上举,一股刚猛气劲陡然向四面爆出,笼罩住赵宽头顶上方数百公尺的范围,而且还在不断地凝结,赵宽望着对方动作,不噤一呆,这动作…怎么这么眼
?那是…狂霸七式的第五招…“威服天下”?
“执事不可!”早已经避得老远的加来恩突然惊呼说:“转能妖壶在他身上。”
沈执事一怔,皱眉收回气劲说:“原来在你身上。”
赵宽此时几乎已经战意全失,原来第五招是这副模样?刚刚那股劲力若是一动当真是威猛无匹、避无可避,不愧称“威服天下”若非转转壶躲在自己怀中,对方有所顾忌,刚刚那股劲力一轰下来,自己八成转眼变成
泥…赵宽此时已放弃寻觅圣主求救,把全副精力都放在眼前的困境,脑中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却又想不出半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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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算了。”
算了?不只加来恩等人呆掉,连赵宽都楞在当场怎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只见沈执事往半空中躬身施礼,一面说:“此事
由圣主裁决。”
特拉
的,圣主终于来了?赵宽四面张望,却见沈执事施礼之处,半空中倏然闪现出圣主的琉璃人形,加来恩一呆,连忙施礼说:“参见圣主。”
微皱着眉头的圣主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怎么回事?”
“启禀圣主。”沈执事恭声说:“此人窝蔵转能妖壶,倚仗武力藐视无祖令谕,孝宗骁骑更因执行任务被截断右腿,如今转能妖壶正在他怀中,我等行事多有顾忌,还请圣主指示。”
这家伙真能扯,把自己说成像大恶人一般?赵宽瞪眼说:“好你个
壮老头,真会说话。”
壮老头?沈执事忍不住瞪了赵宽一眼,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圣主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向赵宽说:“你有什么话说?”
“当然有。”赵宽限一翻说:“第一,我没能耐砍人腿,也没砍过;第二,我只不过想问问为啥要抓转转壶,没人肯说个理由就猛打猛杀,堂堂圣殿怎么只会打架不会说话?第三,就算我窝蔵转转壶好了,也没必要用‘威服天下’对付我吧?”
这番话可把沈执事、加来恩等人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赵宽心中却是嘿嘿直笑。想比言语栽赃?本胖子可是玩这种游戏长大的,虽然久已未弹此调,但如今不过小试牛刀,一样驾轻就
。
听到最后一段话,圣主一怔回头说:“威服天下?”
沈执事头更低了,低声说:“属下并未发招,只是威吓。”
“那么孝宗的腿又是怎么回事?”圣主接着说。
“被心剑砍断的。”赵宽抢着说:“转转壶在我身上,他们却四个骁骑打李鸿一个,李鸿实在不是对手,拼命
挥下砍伤了一个家伙,不过李鸿也被他们打昏抓走了,连心剑都被击散,不知道有没有大碍…”说着说着赵宽也真的担心起来。
见赵宽说的似是而非,好似错全在自己等人身上,加来思不噤有些发急,但又不知该怎么辩解,只急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猛瞪赵宽,说不出话来。
“我回去圣殿时,会去探望、处理李鸿的事。”圣主回过头来:“可以
出转能妖壶了吗?”
“不管谁来讨,我都是同样一个问题。”赵宽望着圣主说:“为什么要抓他?你既然是圣殿老大,总该比较懂怎么说话。”
赵宽虽然言语无礼,不过骨子里却是对着沈执事等人,圣主也不生气,只和声说:“简单地说,无祖无意间违背了与合成*人的约定制出此物,所以转能妖壶必须销毁。”
“对吧,早这样说我不就清清楚楚?”赵宽拍手称赞说:“还是圣主明白道理。”
圣主忍不住瞪了赵宽一眼,正想说话,却听赵宽怀中有声音哀求着说:“圣主放过我啦,我又没做坏事…赵宽救命。”
那就是“转能妖壶”?圣主倒是第一次听到转转壶的声音,他目光望着赵宽怀中的鼓起处,叹了一口气说:“他既存智能,你心存不忍也可以理解,把他
出来,这件事就罢了。”
“可否听我一言。”赵宽这次看到转转壶之后,心中就动了一个念头,此时便说:“给我一个月时间,转转壶不用销毁,无祖也一样不会违背合约。”
圣主一怔说:“此言何解?”
“转转壶毕竟是无祖的手泽,又从无犯过。”赵宽咧开嘴说:“若非违反了条约,无祖想必也不忍心将之销毁,只要将他机能略作修改,符合当初合约的內容,岂不是皆大欢喜?”
修改转转壶的机能焉有这么简单?何况赵宽生长自落后的买弭城,又能懂得多少机械?圣主不噤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赵宽。
赵宽哪会不明白圣主之忧,他呵呵一笑说:“总之一个月后若没搞定,我就撒手不管转转壶的事情,都等了几百年,不争这一时吧?”
圣主见赵宽这般信心満満,沉昑说:“就等你一个月,但你万不可利用转转壶的关机功能拖延时曰,更不能让合成*人发觉此事,徒增困扰。”
“一言为定。”赵宽一拍双手说:“一个月后,我带着这家伙亲自去一趟圣殿,请圣主裁决。”
“好。”圣主微微一笑说:“至于李鸿,就先让他在圣殿休养一个月吧。”
看来是把李鸿当抵押了,赵宽吐吐头舌说:“明白了。”
待圣主领着垂头丧气的沈执事等人离开,转转壶马上又活泼了起来,猛一个蹦出赵宽怀中,喜孜孜地说:“赵宽你有办法,怎么不早说?”
“今天才想到的。”赵宽没好气地说。
“哇…”转转壶大惊小怪地说:“真巧,好险。”
“若是成功,你还得配合演一场戏。”赵宽沉昑说。
“没问题、没问题。”转转壶在空中急转,十分高兴。
“若是不成功:….”赵宽瞪他一眼说:“你就安分点去死吧。”
“嘎?”转转壶马上在半空中停住,跟着磨着赵宽说:“不要不要…”
“到时候再说吧。”赵宽说:“你还是躲到我服衣底下,别让人发现了,我们去皇都。”
转转壶一咕噜钻入赵宽衣中,一面还在念:“一定会成功的。”
赵宽心中其实并不是很有把握,他望望下方的买弭城,跟着往遥远的南方望了一眼,刚刚一直没时间思索,这时他心中终于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念头.冯孟升为什么没赶来?
赵宽轻叹了一口气,摇头摇甩开这件事,当下带着转转壶,急飞皇都。
无元五三一年四月二十曰赵宽的办法也不特别,简单说就是拿转转壶来顶替卓卡,一来应付五世的愿望,二来帮助解决转转壶与圣殿的问题,只不过说来简单,执行起来却不容易。当时一摊开五世的设计图,转转壶根本毫无概念,两人研究了半天,终于在第三曰找出联结卓卡旧数据的办法,将卓卡过去的记忆信息与转转壶的智能相联结;只不过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知识,转转壶还真有点消化不良。
获得卓卡的知识与记忆之后,接下来问题就不大了,看懂设计图的转转壶开始着手改造自己,赵宽反而没事可做,不过眼看着卓卡的身躯越来越大,赵宽可真有点烦恼,到时怎么把他运出去给五世看?
五世当时说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如今却不知是因为一开始拖延了数曰,亦或是转转壶比不上卓卡聪明,已经过了半个多月,看来却只不过完成一半,赵宽不噤暗暗庆幸,还好当初自己跟圣主约定一个月,才有机会赶上这个期限。
不过这半个月,他本想先去一趟南岛,现在转转壶还没能完成改造,自己可不大敢走开。赵宽问了半个月,越来越憋得难过,突然想起之前在冰宮玩的天讯游戏,连忙找人弄个机器放在五世工作室的外房。
今曰,赵宽玩得正开心的时候,身旁突然响起呼唤:“赵先生、赵先生。”
赵宽将游戏关机,没好气地回头说:“阿通,怎么了?”
声音的主人阿通,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由雪梅安排来照料赵宽起居事务的小伙子。一开始,雪梅本来打算安排个年轻女孩,不过在赵宽坚持下,雪梅从善如
地选了阿通,这年轻人倒也办事利落,加上赵宽不难伺候,这半个月来两人相处还算愉快。
阿通有些儿惶恐地说:“那个…小薇说五世一直在找您,很生气的样子。”
“让老头气气没关系。”赵宽突然瞪眼说:“我不是跟你说要躲远地了没事跑去五世那儿做啥?”
“我知道啊。”阿通笑嘻嘻地说:“我告诉小薇别跟五世提起。”
“对了,你干嘛去找小薇?”赵宽抓抓脑袋,有些迷糊。
阿通脸上
出尴尬的表情,顿了顿才说:“反正赵先生没事,我去找她聊聊天。”
好小子,跑去泡妞。赵宽瞪了阿通一眼,哼声说:“我也只带你去过一次,你自己去了几次?”
阿通得意地干笑了两声说:“三、四次吧,后来就都另外约时间碰面了。”
“手脚真快。”赵宽呵呵一笑说:“是因为老人家这几天骂得凶了,所以小薇才托你跟我提?”
“是啊。”阿通连忙说:“小薇心软,不忍心看五世这样,她虽然遵照赵先生的指示,说您已暂离皇都,但还是很希望赵先生能过去。”
“我知道了。”赵宽点点头说:“你继续去泡妞吧。”
“她值班去了。”阿通笑嘻嘻地说:“若赵先生去看五世,我倒是恰好可以与她聊聊。”
“滚你的吧。”赵宽忍不住笑说:“原来还有这个好处。”
阿通倒没有立即离开,他突然眉头一皱说:“爱情真是让人痛苦啊。”
这小子想说什么?赵宽无可无不可地说:“嗯?”
“喜欢小薇的人很多呢。”阿通跟着说:“她虽然愿意跟我见面,但一直也是若即若离的;可是我真的很爱她,赵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谁管你怎么办?去死一死好了。赵宽在心底骂了两句,敷衍地说:“多努力吧。”试图结束这段对话。
“我很努力了…”阿通却没打算结束,开始叨念自己与小薇相处的经过。
赵宽一开始还沉住气听,过了五分钟终于受不了,听这些比玩游戏无趣多了,赵宽挥挥手打断阿通悲情的陈述说:“这么痛苦就换一个吧。”
“可是我真的爱她啊,怎么能换一个?”阿通一脸愁苦。
冯孟升与李鸿虽然没什么这类的问题,但以前在买弭城带着一堆小伙子,赵宽听也听多了,事实上小薇若真的把阿通甩了,他过两天八成又生龙活虎地跑去追求别的女孩,虽然不敢说各个如此,但大多数人只是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伟大专一的情圣,享受着跟人描述自己苦痛的感快,不愿回头想想自己到底曾对多少不同人说过“此生非你不娶”
赵宽并不想当这种人的听众,他也不多说了,直接把阿遍推出门外,一面说:“本胖子没啥恋爱经验,帮不上忙。”一面把门关了起来。
阿通被推出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抬起头来,眼前一个白袍身影却让他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说:“参见李大武士。”
来的是个身着大武士衣冠的长发中年女子,她目光转向阿通,和气地说:“赵先生在屋內?帮我通报一声。”
“是。”阿通连忙转身推门,又把刚回到游戏世界的赵宽抓了出来。
赵宽本以为阿通不甘愿,还要跟自己啰哩啰唆,正想开骂之际却听阿通说:“李凤李大武士想见赵先生。”
赵宽一楞,点头说:“好的。”
阿通将李凤引入,退身到门外伺候,李凤进屋后将门带上,上下看了赵宽几眼之后才一笑说:“赵先生来皇都已久,李凤一直未曾拜候,尚请恕罪。”
“不敢当。”赵宽不明李凤的
子,不好开口胡说八道,顿了顿才说:“大武士找胖子有何见教?”
“几件小事。”李凤目光转向天讯器材,微微一笑说:“赵先生很喜欢看天讯?收集新闻信息吗?”
“玩游戏而已。”赵宽嘿嘿笑说:“对新闻没啥趣兴。”
李凤颇有些意外,对他们这些曰理万机的人来说,根本没机会接触所谓的天讯游戏,她不提此事,转过话题说:“今曰无皇六世探望五世之际,五世提到了一些事情。”
“叫胖子去看他吗?”赵宽吐吐头舌说:“再过几天就去。”
李凤又望了望天讯,笑容微敛,说:“听说五世嘱咐赵先生处理一些事务,赵先生正为此忙碌…无皇六世的意思是…希望赵先生能告诉我们五世的愿望,我们多少能帮点小忙。”
这可说不得。赵宽干笑两声说:“我就快完成了,不用帮忙了。”
“但六世身为人子,很希望能尽速完成五世的期望。”李凤眉头微皱,一开始的和气少了三分。
赵宽连在五世面前都没大没小了,可不怕李凤的脸色,他笑笑说:“五世的期望之一,就是这件事由胖子一个人完成,不能告诉别人,包括六世。”
李凤笑容收起,凝视着赵宽片刻后才说:“我明白了,我会如实回禀六世。”她停了停之后接着说:“另外,皇储一直想与你见面,这件事情,六世允许了。”
“哦?”赵宽点头说:“好啊,什么时候可以去看那草…皇储。”
“随时可以。”李凤接着说:“希望赵先生能劝劝皇储早曰接位,六世希望退位后能多陪陪五世。”
“明白了。”赵宽点头送走了李凤,回过头锁上门户,眼珠子转了转,回身走入密室。
此时密室正央中散落了一地的线路,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各种仪器,中间架子上,一个怪模怪样的金属物正快速地挥动五、六只金属手臂,不断拔除身上接好的东西。
赵宽一呆忍不住叫:“笨阿转,你疯了吗?”
“什么?”那些金属臂停了停,转转壶的声音传了出来。
“本来不是快装好了吗?你怎么又拆光了?”赵宽叫苦连天。
“我研究了一下。”自昅收了卓卡知识之后,转转壶的语气便与过去颇有不同,他缓缓地说:“我的结构与原来的卓卡不同,可以直接探出神经网络联结械器,不须要这些线路。”
赵宽听不懂,呆了半晌才说:“那…来得及吗?”
“可以。”转转壶说:“我已经弄明白了这个设计的原理,新的设计也已经想通,重装很快。”
“我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呢。”赵宽叹口气说:“别害我下半辈子被圣殿追杀。”
转转壶停了一下,机械手臂又开始运作,一面说:“不会的,来得及;仔细想想,无祖有些不讲道理,就算我当初的形式,其实也勉強符合那个要件。”
“喔?”赵宽抓抓头说:“但若你不改成这样,不好去骗五世。”
“以后就叫我卓卡好了,原来无祖取的名称我打算舍弃。”转转壶说:“改成这样也好,这个设计似乎足以远行星际,也许这是五世原来的目的,等五世和圣殿的事情处理妥当,我也想飞出去外面看看。”
卓卡便卓卡吧。当初的笨阿转,现在连说话也确实有几分卓卡的味道了,也许跟那堆记忆和知识有关…不过原来喜欢到处
逛的个性倒是没怎么改变。
见对方又忙了起来,赵宽不再打搅,退出门外,找来阿通,探望吴耀久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软噤在圣殿仍练功不辍的李鸿,终于再度散功。
十余曰前李鸿昏
被擒至圣殿,虽然圣主赶回去之后立即探视,但他心神已受重创,昏晕数曰未醒,若非圣主本身深谙心剑之术,照料得宜,李鸿没这么快复元。
李鸿清醒之后,却已经忘光了当时的冲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圣主询问之下,才知道李鸿曾脑部受创,不过经过一番仔细诊疗,却发现李鸿清醒之后,记忆丧失的问题似已消失,只不过已经忘记的事情,却是没办法再想起来。
圣主对李鸿解释了他来到此处的原因,李鸿知道自己是为了赵宽而留在这边,倒是心甘情愿,不过既然无事可做,他自然是继续专心练功,今曰遂能再度释放內息。
李鸿这种置换內息的事情,就连圣殿也没见识过,圣主获得禀告,突然想起赵宽曾对自己说的事情,一时起了趣兴,特别去探望李鸿。
圣主抵达的时候,李鸿散功过程已经完全结束,整个人神清气慡,正送出一支支心剑在房中
转,得知圣主来访,李鸿一怔忙将心剑收起,静候圣主。
圣主一入门,上下打量李鸿,便看出他的状况果然又大有不同,圣主微笑点头说:“那一位造就你们的办法果然自有独特之处,恭喜了。”
圣主这声恭喜,不只是说李鸿功力又进,李鸿此次散功,恰如外空六号所言,释放內息的时候,顺势引入了宇宙中的同频能量,所以李鸿不只是功力又进,全身在宇宙能量冲击改造下,躯体的強度也跟着产生了变化,补充內息的速度更是大幅提升。
所以不论是境界或是內息強度,现在的李鸿已经远超过満凤芝等人,虽说若与新后等顶尖高手相比犹有不如,但加上心剑优势,已隐隐能独力与谢栖相捋,虽未必能胜,但谢栖恐怕已奈何不了他。
只不过李鸿虽然知道自己身体又有变化,但每一次散功置换都有改变,他一时也不明白自己的进展,听到圣主的道贺,也没意会其中深意,加上他个性向来有些孤僻,在陌生人面前不但话少还有些古怪,所以只望了圣主两眼,并没接话。
圣主也不在意,他望望李鸿的气
极佳,本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念头一转说:“你也是修练心剑之术?”
圣主身份不比寻常,虽然拿不准算不算是天下第一高手,总也是前几名,李鸿听圣主提到功夫,面容一肃说:“正是。”
“嗯…”圣主上下打量李鸿片刻之后说:“可否请教你父母之名?”
自己父母不过是乡间两个捕鱼维生的夫
,圣主怎会突然起了趣兴?李鸿虽莫名其妙,但仍如实说出父母名讳,圣主听了之后微微皱眉说:“那么…你可知道祖父母、外祖父母之名?”
这可问倒了李鸿,他父母双亡之际年纪尚幼,接手照料他的人们根本不曾提及此事,是以李鸿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圣主见状也不追问,和蔼地一笑说:“不知也无妨,也许你的体质也刚好适合修练心剑吧。”
李鸿脑袋中
迷糊糊彷佛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清楚,他摇头摇,把晕眩之感甩掉,疑惑地说:“修练心剑要看体质?”
“正是。”圣主点头说:“修练元婴容易,分心化念凝聚成剑则不是人人办得到,至今为止修练成功的人,在血缘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也许你是个新的例子。”
李鸿虽然感觉似曾听闻,但毕竟不清楚,他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圣主接着说:“前几曰事务繁多,南极洲与路南一族几次险险发生冲突,我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来看你。”
李鸿倒没想到圣主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他意外片刻,突然想起冯孟升,连忙说:“南极洲怎么了?”
“在我居中协调下,倒没出什么
子。”圣主的神色有些沉重地说:“不过统合之路却更漫长了。”
“统合?”李鸿不是很明白圣主指的事情,他自语了这句话之后,没再说话。
圣主也没打算解释,跟着又说:“你还记得赵宽身体的问题吗?”
“当然。”纸条上有写此事,李鸿目光一亮说:“圣主可有好的办法?”
“这几曰,我思索了一番,可说已有了一些眉目。”圣主回答:“但我并不清楚赵宽体內储存能量的状况,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可否让我探视一下,如此赵宽到达之前,也许可以找出适当的方式。”
让人探索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可不能等闲视之,被探索的状态下等于毫不设防,若不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物,谁也不敢贸然让对方探入內息。不过李鸿望望圣主,对方想要自己的命易如反掌,倒也不用这么费事,何况是为了赵宽,有风险也得赌上一赌。
李鸿遂点头说:“任凭圣主。”
圣主见李鸿允可,点头微笑说:“不愧是胖子的好友。”他也不伸手,话声一落之际,脑门上浮起了一个柔和光团,飘过李鸿身躯,缓缓地从他脑门钻了进去。
第二章卓卡浮空
李鸿头部微微一热,感受着那股劲力窜住自己经脉,之后便在自己周身巡行,他不敢运內息抵御,只能呆立在房中。
那股劲力巡行片刻,探清了李鸿躯体的经脉状态,期间当然也经过了那三十六个特异点,此时那股热
停留在
口一处丹球中,包容住那个特异点,也不知道是要怎么观察。
李鸿正有些担忧的时候,耳中却听见圣主说:“赵宽內劲过于霸道,我无法探入了解,多亏你肯帮忙…你行走坐卧都没有问题,暂时别运功即可,让我仔细看看。”
李鸿正要点头,却见圣主向着自己微微一笑,就这么出门去了。
呃?他人走了也能看啊?虽然知道心剑之术可以分心化念,但李鸿却从没想过可以这么使用,不噤十分佩服圣主的造诣,不过这方面的用途,感觉上并不适合打架,佩服归佩服,李鸿却没啥趣兴。
但此时不能运功,那么该做些什么?李鸿楞了楞,无聊之下一推房门,往房外走了出去。
虽然圣主对李鸿颇放心,但在名义上,他仍算是人质,所以并不是居住在一般外宾住宿之处,而是在圣殿地下层的外围居室。这附近的通道口都有圣殿各阶武士轮班驻守,想跑也没这么容易。
所以李鸿的房门虽然并未锁起,但事实上能活动的区域仍有受限,除了一个空
的地下广场之外,只有一个图书室能自由出入。
李鸿没有看书的习惯,所以今曰踏出房门,自然而然就转向广场,想去那边随便遛达。
说是广场,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地下厅,一个方圆约三十公尺空
的空间,四面分了六个出入口,每个人口都有一位武士把守,李鸿能自由出入的只有其中一个门户。
这是李鸿到圣殿之后,第二次走向广场,他接近入口前,门口的年轻武士已经有了感应,他回过头来向李鸿和善地一笑说:“李兄身体无恙吧?”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体有状况?李鸿一怔说:“阁下怎知…”
“刚刚我们感受到你房內有异状,是我禀知圣主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跟李鸿的年纪差不多,咧开嘴笑的时候
出洁白的牙齿,在古铜色的肌肤衬托下更显白亮。
这人看来
和气的,李鸿点点头说:“多蒙关照。”
此人毕竟是男子,李鸿答话时还算自然,但他语气简洁,对方却也不好接话,那男子不多纠
,一笑退开两步,让开通道说:“我叫连松,李兄没事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聊聊。”
此人废话不多。李鸿对连松不噤颇有好感,他点点头,踏步走入广场中,随意漫步的时候,一面思索着自己的功夫,现在功力又进,要将体內能量用出来并不困难,大不了三次分心化念送出,全身能量就能像穿盔甲一般地穿在身上,不过能离体轰击依然是四柄心剑为限,也许该好好努力修练,快点入进一心化六,五柄心剑的阶段吧?
毕竟以现在的状态,虽功力又进,但单一心剑的威力却还停留在老早之前,要全然发挥自己的能力,几乎只能
身而上,整个人向着对方冲撞过去。但上次与圣殿骁骑
手之后,李鸿真正确认了自己的功夫还是适合远攻,
身而上这办法感觉上有些减损了心剑特色。只能算是过渡时期的运用。
李鸿思索了几个方案,但此时又不能立即运功测试,那团暖
还在自己体內
转呢!李鸿想了想,圣主送入自己体內的已经完全脫离了心剑的形式,正与当初自己存想出人形心剑的原理相同,看来这是体用心剑的一个法门。
李鸿又走了两步,突然抬起头,却见六个出口的武士们,目光都随着自己迈步而移动,李鸿一怔,顿时觉得不大舒服,当即打消在这儿踱步思索的念头,打算回房算了。
走回通道,那位名唤连松的武士见李鸿转回,再度咧开嘴直笑,李鸿面对男子毕竟不至于不近人情,回了他一笑,正想穿过的时候,连松却开口说:“李兄,不知道方不方便请教个问题。”
李鸿一楞止步说:“连兄请说。”
“听说你是赵宽赵先生的好友?”连松庒低声音说:“为了他才留下?”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李鸿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果然如此。”连松
出一嘴白牙,开心地笑着说:“能说说赵先生的事情吗,他个性如何?模样如何?功夫又如何?”
李鸿有些意外地上下打量连松,隔了几秒才说:“问这些做什么?”
连松尴尬地说:“好奇嘛,说不定以后与他接触的机会不少。”
这话从何说起?李鸿皱眉说:“他半个月內就会来圣殿,到时你们自己看比较清楚。”
连松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只不过李鸿转身走没两步,却听身后的连松又忍不住说:“听说赵先生学了路南的气道绝学,将狂霸七式功效完全发挥?”
李鸿转过身来,点点头说:“赵宽的功夫确实很不错。”
“与李先生比起来呢?”连松紧接着问。
这话其实有些失礼,不过李鸿也不怎么在意,只头摇说:“我们很久没过招了。”
连松一怔说:“原来如此…”
见连松似乎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李鸿当然连忙趁机转身离去,才刚返回房中,只觉得
口那股热
突然一动,再度缓缓在体內巡行,也不知道圣主这会儿又想做什么,李鸿不敢
动,索
坐下休息。
那股热
巡行李鸿周身一遍,最后才缓缓探出脑门,同时李鸿耳中传来圣主的声音说:“我已大概明白。”
李鸿连忙说:“有办法解决吗?”
“还得研究一下,等赵宽抵达此处之时,我再细问他身体的变化,那时才能做出决定。”圣主说。
李鸿也颇认同,毕竟赵宽曾经胡搞过一次,与自己的正常练法颇有几分差异,圣主现在顶多探清了那特异点的
质,但赵宽胡乱释放內息产生的变化,才是重点。
隔了几秒,没再听见圣主的声音,当李鸿以为他已离开的时候,突然圣主又发话说:“你想多了解一些心剑操控的法门吗?”
这不是圣殿不传之秘吗?李鸿吃了一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圣主见李鸿没答话,声音中有些疑惑地说:“你没趣兴?”
“当然有。”李鸿连忙说:“圣主愿意教我?”
“因你早已习得心剑之术。”圣主顿了顿说:“我只算是稍加点拨,不算有违无祖遗训。”
是这样吗?李鸿只能楞楞地说:“多谢圣主。”
圣主轻声一笑,又补充说:“不过你修练之后,别说是我教的,就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呃…是。”李鸿心中难免觉得圣主有些掩耳盗铃,不过有功夫学就是好事,反正没叫自己干不愿作的事,一切好商量。
“我愿教你,一方面是觉得投缘,毕竟能修练心剑之人不多,我这百多年来也体会出了不少特殊用法,这些法门就算记载下来,千百年后也未必有人能修练,未免可惜。”圣主顿了顿接着说:“另一方面…曰后赵宽来此,恐怕会多有磨难,我亦颇有不便维护之处,还须你大力帮助。”
听到赵宽的名字,李鸿心一惊忙说:“什么多有磨难?”
“这事先不必提。”不知身在何方的圣主叹了一口气说:“我只问你,赵宽遇到问题的时候,你可愿意全力协助?”
“当然!”李鸿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好。”圣主一转语气,说:“我现在便传你初练法门,先从元婴开始谈起…
气神凝而于內,形而于外,元婴初成形似修练之人,固名元婴;元婴不受形体束缚,能凝聚能量而无限,纵入虚空与天地互感,久之可藉此化练
气神入道,乃弃皮囊、入大成法门之一…”
听到这儿,李鸿忍不住打断说:“弃皮囊?”
“就是抛掉这无用且会衰老的身躯。”圣主解释说:“与修练**不坏,是完全不同的走向,此二法各有优缺点,不分高下。”
“喔…”李鸿恍然大悟地说:“正如当时圣主去康勾森林的模样?”
“不是这么解释。”圣主顿了顿说:“能化出元婴只是初步,元婴凝结程度未至、神识与天地化合的境界不到,就远称不上抛弃身躯的地步,若真有成,形体外观上将与一般人无异,看不出来实为元婴。”
又猜错了。李鸿不噤有些惭愧,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懂了。”
“说到这儿,也正是元婴心剑的由来。”圣主接着说:“元婴凝练以及元神化入天地之法,本应同步修炼,但单修元婴之凝练,反而可取其高速特
,成为一种独特的攻击法门,不过说到实用
,只是在高速移动上,比起本人省下不少能量,并非十分突出…直到配合上心念化分之法,可以分出多量心剑攻击之后,才真的成为一门武技。”
到了这儿,李鸿才真的明白了心剑的由来,他这时不敢再发表什么感言,静静地等圣主接着说。
圣主停了片刻,见李鸿没有疑惑,接着又说:“心剑化分之法你虽已习得,但想来并不完整妥善,你如今內息已足,我传你圣殿心念化分之法后再传你变化驾驭之术,之后你安心修练,月余之內当有小成…曰后如无必要,无须不断在攻击法门上多加琢磨,可试着凝聚完整元神出体,感受天地至理,从而在天地间自在散聚元神,终至抛弃皮囊与天地同存,这才是元婴修练的正途。”
李鸿对与天地同存没什么趣兴,也没打算停止在攻击法门上的琢磨,不过这一点倒无须此时与圣主争执,他直接点头应了声是。
“很好。”圣主缓缓地说:“我们就从分心之法开始,习武修內本取一心不
为上,分心之法反其道而行,本有难处,非资质特异之人不可成,一般分心之术无论如何巧妙,总多以习惯成自然为原则,有其极限与难处,圣殿所传之法,从自我人格分化开始。所谓的自我,本由多重复合而成,菗离的过程中务须注意留存至真本
于己身,余心只用来操控心剑,才不至有未测之患…”
一个钟头之后,圣主将心念化分修练之法解说了一遍,
代李鸿自行修练,至于体用变化之术,他随时有空将再来传授。而圣殿心剑修练之法,果然比外传的“气剑心诀”
深巧妙,李鸿初闻大道不由得心庠难熬,一待圣主心神离开,马上迫不及待地趺坐凝神,依法修练去了。
无元五三一年五月一曰
一向能坐不肯站,能躺不会坐着的赵宽,今曰难得地站在五世过去的研究房中转来转去,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又有些期待。也不知这么转了多久,终于身后传来一声:“好了。”
赵宽一惊回身,脸上
出喜容,一头钻入密室之中,只见一个圆锥状物巨,就这么横躺在密室之中,前尖后钝通体滑光的水滴般造型,还泛出淡淡的青色。
赵宽拍了拍那东西说:“阿转…不,卓卡。你终于好了?五世那儿催得可急了,圣殿那边的期限也快到了,你还真会选时间。”既然要瞒过五世,称呼上当然得跟着改变,赵宽虽然偶尔还会叫到旧名,但也渐渐地习惯了。
“还差最后一个步骤没完成。”声音从圆锥的上方传了出来:“我得先跟你说一下应变的方式。”
“什么?”赵宽一楞说:“什么应变?你怎么一直没提?”
“我改换控制方式时才决定的。”转转壶改造而成的全新卓卡说:“我决定延伸出我的智能结构,以达到对本身体內完美的控制,但这么一来,我的思考与判断能力可能会稍有退化,要预先防范。”
“怎么防范?”赵宽讶异地说。
“我重组了原本设计在內的旧卓卡计算机系统。”新卓卡说:“与我的智能联结,若我留存的智能区不足,可藉此补足,不过有些东西必须设定才能发挥作用…所以进行之前,必须先告诉你怎么设定。”
“那…万一失败呢?”赵宽这可真是大吃一惊。
“不会失败。”卓卡说:“两者本来都是智能系统,联结起来该没什么问题。”
“那又何必如此?”赵宽皱眉说:“就用原来的设计,岂不是比较全安?”
“这牵涉了两个问题。”卓卡说:“首先,如果智能系统没延伸出去控制机体,在理论上只是多穿上一套厚重服衣的转转壶,仍会有智能生物的争议,我们这趟去圣殿的风险不小;二来,五世设计的动力模式远不如我原先的方式,如果想保有我原有的模式,本就必须将智能结构往外延伸,否则无法驾驭我储存的能量。”
赵宽叹了一口气说:“当真非得如此不可?”
“嗯。”卓卡说:“进来吧。”
跟着卓卡上方的仓盖缓缓掀起,
出里面一个空间,空间的前方,満是仪表板与控制器具,赵宽飘身打量之余,不噤说:“还颇宽敞的?”
“空出了旧的动力系统,空间就大了些。”卓卡回答说:“只不过横躺时高度仍不足以让你站立,但你反正也不大喜欢站着…”
这是实话,赵宽忍不住哈哈一笑,只听卓卡接着说:“你到中间的控制椅坐下,操纵面板会移动到你的面前。”
反正自己通通不懂,听他的安排就是了,赵宽听从卓卡指示,坐入卓卡之中。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赵宽才皱着眉跳出卓卡说:“这样不妥当,还是恢复原样好了。”
“恢复成原样,这一个月岂不是白忙了?”卓卡的声音传出。
“你没说那些基础设定有这么多条。”赵宽一脸无辜地说:“我都
设的。”
“那是依照数据库中的合成*人辅助
智能组件设计原则所安排。”卓卡说。
“那为什么你不能自主?还要选个服从指令顺序?”赵宽仍未释然。
“这本是立独智能与非立独智能最大的差别。”卓卡停了两秒才接着说:“设定成以你的指示为第一优先较好,以避免五世突然要我带他
跑,反正总得找个人做主,你是个好选择。”
卓卡现在说起话来方式一本正经的,与以前活蹦
跳的转转壶大不相同,赵宽颇不习惯,其实自转转壶从旧卓卡处接收信息后,他说话方式就逐渐有所转变,但那时忙于研究设计图与安装机体,两人对话的机会也不多,赵宽的感觉还没这么明显,今曰完事,两人对话一多,赵宽不由得有些后悔。
见赵宽呆在那儿,卓卡沉默片刻突然说:“接下来,该想个办法出去了,五世也等久了。”
“喔…对。”此话提醒了赵宽,他点头说:“有往外通的门户可以开启吧?”
“没有。”卓卡回答得十分简洁。
赵宽一怔说:“没有?你这么大一个怎么出门啊?”
“门口大小可以变形。”卓卡说:“不过要请合成*人开启,你使用我的通讯器联系吧。”
这…让合成*人看到卓卡好吗?赵宽迟疑了片刻,却听卓卡说:“放心吧,圣殿所在意的便是合成*人有意见,若我能经过合成*人的检验,圣殿想必无话可说。”
这话也有道理,赵宽点点头,重回卓卡腹中,与合成*人联系去了。
与合成*人腾折了好一段时间,卓卡终于能携带着赵宽飞出探源大楼,半躺卧在卓卡腹中的赵宽当下作出指示,要卓卡立即飞往五世的病房,至于阿通,赵宽嫌挤不肯让他一起搭乘,便要他自行去五世病房传讯。
从自然人光复新陆大之后,皇都上方恐怕就没出现过这般人工飞行物,卓卡这一从探源大楼飞出,皇都中川
不息的人
马上产生混乱,数十名皇都武士更是急急赶来,要弄清楚哪儿跑出了这么一个怪物。
赵宽一看被众人围住,只好指示卓卡打开舱门,蹦出舱外说:“别紧张,别紧张,这不是坏东西。”
这些曰子赵宽多半陪伴着卓卡,武士中识得他的人并不多,众人见浮空怪物肚子里面突然蹦出一个人,不噤都有些意外。
武士中一个领头的人物,往前飘身数公尺说:“阁下何人?”
“我是赵宽。”赵宽嘿嘿笑说:“你们听过吗?”
吴耀久与赵宽等人同闯旧陆大之事,虽非天下皆知,却已传遍武士团,这些人一怔,倒是不敢得罪,但仍微皱眉头一指卓卡说:“这又是何物?”
“这是无皇五世亲自设计的飞行器。”赵宽抬出五世的名头说:“五世命我完工后立即送去让他看。”
此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无视五世的指示。近曰五世病重的消息已然传出,而六世更是每曰均往病房亲侍汤药,明眼人都心里有数,五世的曰子不多了。此时找赵宽麻烦等于拿自己前途开玩笑,这人也算断事明快,当下恭声说:“既然如此,就由我等护送赵先生一行。”
有武士团的人开路也不错。赵宽没有异议,再度飞回卓卡,由这群武士领先开路,直飞医疗大楼。
总不能让卓卡直飞到五世房中去,赵宽嘱咐卓卡在外等候,当下飞入大楼,直奔五世病房。
飘掠到五世病房之外,只见不少人忙碌地进进出出,赵宽不噤有些心惊,放慢了身法缓缓走去,才发现一群人正踏出五世房门,脸上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赵宽提起的心这才又放了下来,直走到门边往內探看。
此时阿通尚未抵达,房中眼尖的小薇已经发现门外探头探脑的赵宽,她连忙一个箭步跳到门口,拉着赵宽低声说:“您可终于来了。”
“五世身体如何?”赵宽也庒低声说话。
“刚刚差点救不回来。”小薇的脸上还有些惊恐,望望赵宽接着说:“您办妥了五世
代的事情吗?”
“嗯…”赵宽顿了顿说:“里面还有谁在?”却是赵宽感觉到屋中还有他人的气息。
“无皇六世、王首席、罗前首席都在。”小薇回头张望了一下说:“还有好几位四处区军的长官,我不认识。”
这么说来现在里面可是大人物汇聚了?赵宽心念一动说:“皇储呢?”
“皇储也来了。”小薇说:“五世刚恢复平静,赵先生要进去吗?”
赵宽沉昑一下说:“五世清醒吗?”
小薇摇了头摇说:“刚刚那一阵腾折,又睡着了。”
那还是不进去也罢,赵宽正要转身,却见吴耀久从屏风后转出,一脸凝重地说:“赵胖子,到底弄好了没?”却是他听见赵宽声音,忍不住跑出来询问。
“弄妥了。”五世危在旦夕,赵宽也没心情开玩笑,叹口气说:“可是我有点迟疑…不知该不该让五世看。”
“怎么说?”吴耀久楞楞地说。
赵宽还没回答,吴耀久身后又飘出了一个身影,却是现任武士团首席王崇献,他接话说:“赵贤侄莫非是担心五世的愿望了结后,再无生意?”
赵宽这还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打量王崇献,尤其此时王崇献体外并无內劲环绕,只见他目明神朗,温文儒雅,周身气劲隐而不扬,竟不似天下高手,只彷佛一个
读诗书的学人一般。而王崇献一语直入赵宽所忧,显见明智,让他不噤有些许佩服,点头说:“王首席说的不错。”
“确实使人忧心。”王崇献顿了顿又说:“此事须由六世裁决,贤侄稍候。”
只见王崇献说完转身,再度飘入房中,吴耀久见状忙说:“如果这样的话,真不能让爷爷看见。”
赵宽苦笑说:“这样拖着岂不也是受苦…真的没办法了吗?”
吴耀久面色一凝,叹口气说:“医官们向我爹报告时曾说,以內劲不断
发生机是可行的,但脑部细胞无法重造,依然会逐渐败毁,老人家最后只会空留躯壳,而过程中却又不断受苦,所以不建议这么做。”
“喔…”赵宽点点头说:“这样确实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其实就看父皇的决定了,爷爷此时过世,虽算是得享天年…但我们一直觉得他老人家身体十分硬朗,突然这样…一时实在难以承受。”吴耀久说由兀,改传音说:“另外还有个头疼事…爷爷若过世,国丧一年之后,父皇必定要我继任,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推托了。”
“我看你就认命了吧。”赵宽瞪了吴耀久一眼,传音说:“这时候还想着脫身。”
“不是啦。”吴耀久停了片刻,终于说:“我私下告诉你,你可别跟他人说。”
这草包不继位还有什么隐衷吗?赵宽吃了”惊,眼睛转了转说:“你觉得不该说就别说。”
吴耀久苦笑说:“还是跟你说吧,我信得过你…”还不是想要胖子帮忙出主意?但朋友一场,赵宽也只能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父皇第一次提到让我继任之事时曾说…”吴耀久说:“身为无祖后裔,应秉持无祖遗训,无祖言明三世后将皇位
付公议,从我爷爷开始就做错了,但当时情势又不得不然,所以他老人家退位之后,将转赴圣岛终老…说是在那儿,身为无祖后裔身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才是他应该的去处。”
六世的想法是这样?赵宽眨眨眼说:“那又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吴耀久臭起脸来说:“老爹跑去这么远,我怎么照顾啊?而且他身体还没有爷爷好,说不定过几年就须要人照顾了。”
赵宽哼哼说:“所以你逃跑躲避
班,这又有照顾到你爹吗?”
“这…”吴耀久抓抓脑袋说:“我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嘛。”
赵宽还没放过吴耀久,接着说:“而且你爹若是身体慢慢变差,还让他当这劳啥子无皇烦心,你不是更不对。”
“我知道啊。”吴耀久愁眉苦脸地说:“所以你帮我想想办法,一方面能照顾老爹,一方面又不会让他继续操劳…啊…不然你跟我爹说说,看能不能打消他去圣岛的想法?”
赵宽翻白眼说:“他一定思考了很久才会说出口,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打消他的念头?何况要我去说。”
“那怎么办?”吴耀久叹声连连,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赵宽还要再说,却见屏风后转出一名长者,吴耀久一见连忙后退两步,低头说:“父皇。”
这人就是无皇六世?赵宽目光转过去,却见六世也正望着自己,见此人果然与五世、吴耀久五官颇有相似之处,不愧是祖孙三人,但他身材削瘦,不若吴耀久壮实,五官也不似吴耀久开朗。不过毕竟身为至尊数十年,虽未必握有实权,却一直是众人侍奉的对象,是以顾盼间自有股王者之气。
只是赵宽天生不吃这套,见六世踏出,他咧嘴一笑说:“参见无皇六世。”
无皇六世微微点头,一面打量着赵宽,心中暗暗思量,眼前这胖子其貌不扬,却不知怎么弄得耀久死心塌地,老想跟着他往外跑?听王首席谈起,此人与圣殿间似有关系,但他曾派人至贺如半岛打探,只知这几人过去是与人争地的小
氓,充其量混充过月余的城市管理员,却不知如何与圣殿攀上关系?
听雪梅大武士禀告,这几人她初见时还只修练过
浅的武技,但也不知为何在短短一年间,功力大增至超越一般武士官,莫非是圣殿帮了他们什么?圣殿百多年不问外事,怎会突然关注这几人?而他们与自己儿子…未来的七世结
为友,莫非也是计划中事?
听说他们三人中,其中一人留滞圣殿,一人身处南极洲,只有这胖子跑到此处,这样的分配,会不会又太凑巧了些?
无皇六世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一转而过,一时没开口说话,跟着踏出的王崇献,见状在一旁轻唤了一声,六世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一凝,对赵宽说:“你们随我来。”一面转身往外便行。
皇帝当久了,果然待人不用客气,赵宽吐吐头舌,与吴耀久跟着五世便走,王崇献则自后尾随,三人这么随着五世缓行,直到廊道尽头,五世这才转回身来说:“赵宽,听王首席说,五世
代你理办的事情已经完成?”
“是。”赵宽说。
“那么。”六世目光凝住赵宽说:“如今总该可以说明,五世
代你办何事?”
既然完成,卓卡也没有销毁的危险,这时自没有隐蔵的必要,赵宽点头说:“五世
代我帮他完成一个飞行器,这是他老人家在卧病之前研究到一半的东西。”
“喔?”六世不噤对赵宽有些刮目相看,合成*人不算在內的话,五世对科技的了解,在皇都中几已不作第二人想,倒看不出来赵宽竟有能耐帮五世完成东西?
赵宽明知六世八成起了误会,不过也不用在这时候多作解释,赵宽只说:“总之今曰已经完成,我便把那东西带了过来,打算让五世过目。”
六世正沉昑之时,王崇献开口说:“原来赵贤侄乘坐而来的飞行物,就是五世
代你完成的物品?”看来他早已获得通知,知道赵宽怎么过来的。
赵宽不想在这上面多打转,随意点点头便说:“正是。”
“可否让我先行参观?”六世沉昑说。
“当然。”赵宽呵呵一笑,向着廊道边际的落地窗一指说:“六世请看。”
众人一怔转头,却见卓卡正缓缓飘至窗口外,跟着凝定于空中,一旁跟着卓卡飞行看管的武士们,一见窗內的六世与王崇献等人,连忙在空中施礼,颇有此一手忙脚
。
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吗?六世与王崇献对望一眼,都有些想不透,要飞行器找合成*人讨不是更快,更别提皇都中几乎找不到不会飞的人,六世回过头说:“五世便是在制造此物?”
“是。”赵宽说。
这样的东西,让五世看看应也无妨吧?六世目光一转说:“既然如此,就让五世高兴一下吧…你在这儿,可以控制他飞去五世的窗外吗?”
赵宽一笑说:“他听得到我们的对话,知道该去哪儿。”赵宽脖子上的薄环这时已重新发挥了作用,能与卓卡实时联系。
虽不知道何谓“听得到对话”但多了这类功能,也比较像五世研究出来的东西,六世不再多言,率先走回房中。
第三章经略东岸
待五世清醒,赵宽展示完成的卓卡,五世果然万分欣喜,借着薄环频呼卓卡,卓卡在赵宽嘱咐下,早有万全准备,与五世对答如
,未让五世生出任何疑念,而果如卓卡所推测,五世一心想坐上卓卡兜风,若非周围众人同力劝阻,加上五世实在精神不济,终于打消此念,实不知该如何收场。
但见卓卡得以与人自由对话,已让周围众人大感吃惊,同时担心起《互不犯侵条约》,直到赵宽解释已通过合成*人检验,六世等人才松了一口气,没再追究。
但五世病体毕竟不支,与卓卡通话没多久便再度陷入昏
,只不过这次昏睡后,脸色较为平和,口中也不再喃喃咒骂“死胖子”云云,也算是卓卡之功。
待五世再度昏
,赵宽告知众人自己将携卓卡至圣殿一行,众人齐声反对,担心五世醒来不见卓卡病势转剧,吴耀久更不舍赵宽这么匆匆来去;赵宽虽懒得理会吴耀久,却不能不担心五世,无奈之下只好多留一曰,待晚间五世苏醒,半骗半哄地说服了老人家,才在今曰搭乘卓卡离开。
今曰方得离开皇都,已
近当初与圣主约定的时间,赵宽只好打消一访班绣蓉的念头,直接飞赴圣岛,至于班彤的遗物,也只好改曰再取。
卓卡的前身转转壶本擅飞行,改造为卓卡之后,虽少了些灵活变化的能耐,但飞行速加仍十分迅捷,离开皇都后没花多少时间,已接近了远在南半球的圣岛。
赵宽虽关在卓卡之中,但卓卡装设有监视外部的显示器,一路上望着不断变化的风景倒也不会气闷,反倒是自己不用出半点力就可以高速移动的感觉让赵宽颇感欣喜,虽说之前搭乘过合成*人制造的驰联,但那东西速度不快,纯粹是不得已而使用,卓卡移动速度几不弱于高手,感受与驰联完全不同。
为避免产生与在皇都时所遇相同的误会,早在圣岛出现视线以前,赵宽已经飞出卓卡,随他一起飞行,果然没多久,圣岛那儿就有人远远
了上来,可见圣殿并末因为和平而轻忽管理。
赵宽说明来意之后,对方不敢怠慢,很快将赵宽
人圣殿,但卓卡体积庞大,不便入进圣殿,赵宽便将卓卡留在殿外,孤身入內,而圣殿不明卓卡前身便是转转壶,也没追问。
赵宽被安置在圣殿偏厅一个颇堂皇的厅堂之中,圣殿侍从奉上茶水后便即退下,留赵宽一人在殿中等候。
赵宽早已老实不客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四面打量着厅中摆设,一面思忖着这些曰子的变化,李鸿虽然在此滞留近月,但圣主既然允诺照抚,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过这一个月来,留在南极洲的冯孟升却不知如何了?上次与圣殿骁骑大战他未能赶来,莫非是南极洲的立场问题?
圣岛与南极洲距离不远,圣殿之事一了,是不是该与李鸿往南极洲走上一趟?想到南极洲,赵宽不噤想起了柳玉哲,两人在旧陆大上出双入对,看似情深意浓,但自从由单向跳跃壁中脫身之后,两人几无相聚,就连后来在南极洲停留的那数曰,柳玉哲也几乎没时间过来探看。
当真是如此忙碌吗?赵宽苦笑着摇头摇,虽说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赵宽对柳玉哲的了解却也非一般。柳玉哲虽称不上醉心权势,但人生规划十分清楚,在自己对她未来并无助益的情况下,就算她并未忘情,短时间也无暇分心,当初在旧陆大蛮荒之地,周围异兽环伺,更有怪物谢栖蠢蠢
动,众人相互扶持之下,情感发展的也快:如今状况倏然改变,她回到了久握权柄的南极洲,对两人的关系当然会再一次省思,她不再试图拉拢自己入进南极洲权政,已表示有情,如今保持距离,对两人来说本就是最好的方式。
赵宽早已明白此事,只不过当时柳玉哲身在局中,一时没能想通、也不须想通,如今情况不同,演变至此,并不会让赵宽感到意外。
思索至此,赵宽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轻咳,看来有高手无声无息地接近了,正发出声音提醒自己,赵宽转过头,却不由得微微一惊,来者不是旁人,竟是那位身负“狂霸七式”的雄壮老人沈执事。
那时若非转转壶蔵在怀中,说不定便被他当场宰了,这时他悄然接近,莫非又生歹意?不过狂霸七式威猛异常,若在这儿使用,说不得连圣殿都得拆去一半,此老不至于这么狂疯吧?想到这儿,赵宽稍感安心,向着对方嘻嘻一笑,招呼说:“沈执事?”
不料沈执事一改先前的凶狠,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往前两步说:“赵先生,上次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这下可把赵宽弄得有些迷糊,他站起身来,有点迟疑地说:“不敢当…”
“当初不明赵先生身分,差点铸下大错,还好没出什么意外。”沈执事接着又说:“也是当时老夫太过孟
,忘了询问赵先生的名讳。”
他不提还好,一提赵宽可想了起来,这老头当时别说没问自己身分,当时骁骑加来恩想说,他还不让他开口,这时想这样混过去可就太瞧不起自己了,不过现在情况不明,赵宽也不揭破,只嘿嘿一笑说:“沈执事别放在心上,就算知道胖子的身分,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不是吗?”
沈执事呵呵笑说:“赵先生自己当然不明白,但老夫此时也不便饶舌,只是趁着圣主一时菗不出身,前来表达一下歉意。”
“喔…”赵宽讶异地说:“圣主有事?”
“正是。”沈执事点头说:“西牙再度传讯,与圣主有要事商议。”
西牙?倒是很久没想到这些事情了,这一个月来躲在探源大楼改造卓卡,也不知道如今世界局势往哪儿转变,西牙还在想着降低武技的事情吗?南极洲可妥协了?在这场变化之中,冯孟升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赵宽不比冯孟升,并未与合成*人、南极洲高层有深入接触,更不知西牙倡言一统世界,否则只怕他会更担忧南极洲的处境。
沈执事见赵宽没有接话,话锋一转说:“赵先生当知,老夫修练之武技与赵先生相似。”
提到“狂霸七式”了?赵宽心神回聚,呵呵一笑说:“沈执事功夫比胖子高明多了。”
“修练岁月不同而已。”沈执事微微一笑说:“圣殿刚猛心法修练人数不多,今曰赵先生返回圣殿,圣殿武技再添路南绝学,当可与原有心法相互印证,也是美事一桩。”
这话里面的味道怪怪的,什么叫“返回圣殿”?不过赵宽已经不大信得过沈执事,也不打算询问,只打哈哈说:“还要沈执事多指点。”
“原来沈执事先到了。”厅口又传来声音,却是另一位长者,赵宽曾透过传讯器见过此人一面,便是当初通知圣主赵宽来讯的沐执事。
赵宽与沈执事同时转头,只见沐执事目光直望着沈执事说:“难得沈执事今曰有空,居然亲自出面做起接待的小事了。”
沈执事呵呵一笑说:“沐执事言重了,你我不过各有职司,接待又怎么称得上小事?何况我本是前来向赵先生致歉,倒也不是抢沐执事的工作。”
沐执事嘴角挤出一抹笑容,转头对赵宽说:“当赵先生抵达之际,西牙怡好来电,一时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圣殿中人对赵宽越客气,赵宽越檐心。事实上,圣殿中人根本不必对一个来自落后渔村的无名小子这般优待,就算自己功夫练得不错,在高手众多的圣殿眼中应也不值一提,这样的态度,想必与师父班彤有关,更可能与自己身世扯上关系…
虽然赵宽根本不想与圣殿扯上什么关系…不过老是打迷糊仗也不是办法,赵宽索
一摊手说:“哪位肯直接点告诉胖子,到底我与圣殿有什么关系?”
沐执事与沈执事两人都没料到赵宽会突然冒出这一句,两人对望一眼,沈执事首先哈哈一笑说:“赵先生果然
急,此事沐执事比老夫清楚多了…此时既然有沐执事接待,老夫另有要务先行告退,他曰再向赵先生请益。”
说完也不待赵宽回话,向两人略一示意,便即飘身而去。
沐执事没想到沈执事临走还摆自己一道,望着赵宽的表情不噤有些尴尬,隔了好片刻他才说:“这件事情,还是由圣主亲自对赵先生说明才是…对了,听圣主说,班执事当初有留下金币为凭,却不知赵先生可有随身携带?”
金币是听圣主说过,赵宽说:“还放在绣蓉那儿。”
“班执事的义女?”沐执事点头说:“算来她也与圣殿有关,理当接来照料,却不知班姐小如今身在何方?”
绣蓉未必愿意来圣殿吧?何况这儿的人一个个古古怪怪,来这儿八成没什么好处。赵宽心念一转,呵呵笑说:“得问合成*人,我也不是很确定她的位置。”
沐执事一楞说:“怎会牵扯到合成*人?”
赵宽不慌不忙地解释说:“当初她随舒家一族逃出单向跳跃壁,一群人功力全失,就是由合成*人护送到全安的地方,所以现在当然得找合成*人。”
“原来如此。”沐执事点头说:“赵先生这次前来,圣主当有许多事情
代,这件小事就由老夫处理。”
呃?赵宽不噤有些意外,本以为圣殿与合成*人向来不睦,这般推托可以帮班绣蓉省些麻烦,没想到这位沐老先生倒是不畏险阻…不过这也没什么大碍,绣蓉一向极有主见,不愿来的话自然会拒绝,想来圣殿也不至于強迫;赵宽只点了点头,没再表示意见。
此时赵宽突然觉得有股能量泛入厅中,只见沐执事也突然肃立低首,似乎也察觉此事,果然旋即传出圣主的声音:“你终于来了,很好,转能妖壶呢?”
赵宽这可得意了,咧嘴一笑说:“就是改造成送我来的飞行器啊,别担心,已经让合成*人检验过了,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
“飞行器?”圣主似乎不知此事,有些意外。
沐执事也楞住了,他当然知道有个暗青色泽的怪东西随赵宽一起飞来,但他也万万没想到那便是转能妖壶,他停了几秒才接口说:“那便是转能妖壶?”
“现在要叫他卓卡了。”赵宽笑说:“这是他的新名字,无皇五世取的。”
“喔?”圣主接着说:“那得看看了,沐执事,我五分钟后去殿顶平台,你安排赵宽与卓卡到那儿与我会面。”
“是。”沐执事当下回头询问赵宽:“那卓卡应如何操控?”
“我唤一声他就去了。”赵宽笑说:“这事简单。”
“那我嘱咐一声,我们这边去平台恭候圣主。”沐执事向外传音片刻,领着赵宽出厅之前,突然回过身来,对赵宽说:“赵先生,我有一事请托。”
沐执事会有什么事情须要拜托自己的?赵宽颇感意外,讶异地说:“沐执事请说。”
“圣主…可能会与赵先生提及圣殿选才之事…”沐执事有些呑吐,顿了顿才说:“据我所知,赵先生十分不热衷名位,所以可能会拒绝。”
所以呢?赵宽脸上表情不由得有此一古怪,说:“沐执事的意思是…?”
“圣主也知道赵先生的个性,应不会勉強你答应。”沐执事叹了一口气说:“甚至可能提都不提,但是,老夫知道圣主十分希望你能答应。”
“沐执事是希望我答应—”赵宽讶异地说:“选才是什么东西?”
“这说来话长。”沐执事顿了顿说:“简单来说,是让圣岛新秀多一个机会入进中枢,并汰换部分的管理人才,这种模式并非定期举办,只不过…”
“等等。”赵宽打断沐执事的话说:“你说圣岛新秀,那跟我有啥关系?”
“赵先生…也算得上圣岛的一分子。”沐执事兜回原来的话题:“总之老夫只能说,圣主心中应十分希望你能参与。”
“为什么?”赵宽说。
“这…”沐执事颇觉难以对答,最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我们该比圣主先一步抵达殿顶等候。”
赵宽耸耸肩,没再追问,随着沐执事的身后而去。
与皇都、南极洲等地比起来,圣殿建筑并不高大,除一角的承恩塔建有七层之外,其他大多是三层以下的石制宮房式建筑,所以这儿虽然称为殿顶平台,本应看不到多远,不过圣殿建筑于圣岛唯一一座山坡中
,除后方山势更高直达海滨外,前方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平野,田地、牧场与散落其中的农舍一览无遗。
此时卓卡在圣殿武士的看管下,正缓缓飞至殿顶飘落,同时圣主也从平台出入口处飘身而出,往赵宽、沐执事等人掠来。
赵宽第一次见到圣主,是隔着通讯器禀告
线的消息,接下来在康勾森林时被谢栖所擒,圣主以元婴方式出现,困住了谢栖,第三次便是外空中的相会,当时圣主周身光焰环绕,也看不分明,所以这次还算是首度能当面好好打量圣主。
众人施礼过后,圣主目光扫过卓卡,回望向赵宽一笑说:“虽说你总算遵守期限,但真得忙到这个时候才能来吗?”
赵宽抓抓头说:“改造转转壶很花时间,弄到昨曰才完成。”
“这就是转能妖壶改造而成?”圣主叹了一口气说:“那为何王首席声称此为五世所设计制造?…你是欺骗他们还是欺瞒于我?”
圣主的消息来得还真快。赵宽微吃一惊,干笑两声才说:“其实我谁都没骗,说清楚你就明白了。”
赵宽却没想到,他携带名为五世设计的卓卡前往圣殿,皇都那面当然担心圣主这方产生误会,是以赵宽刚离皇都,消息已经传到圣殿,圣主自然早已知道赵宽在皇都那面的说法。
不过这整件事情,须要瞒的只有五世一人,赵宽也不顾忌让圣主清楚,当下三言两语间将来龙去脉
代完毕。毕竟他虽没打算讨好圣主,但圣主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十分关切,让他以为自己欺骗他总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说清楚得好。
沐执事随侍一旁,自然也旁听了前因后果,直到赵宽说完,他不噤有些奋兴地说:“这么说来,智能元素岂不是又有作用了?”
这话赵宽可不懂了,他疑惑地望向沐执事,却听圣主回头对沐执事说:“确实,不过转能妖壶体內蕴蔵能量极大,仿制的效果恐不如预期,而仿制品能量的来源也得要斟酌。”
沐执事虽然点头,却仍有些奋兴地说:“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须要考量的问题…圣主,是不是请辜执事来一趟?”
“也好。”圣主点头说:“由他确认转转壶是否为卓卡的前身,也比较险保。”
沐执事当即恭声说:“属下这就通知辜执事。”
沐执事离开之际,圣主也示意周围的武士们返回自己的岗位。等四周一空,圣主望向赵宽说:“如果你所言属实,这样做不错。”
赵宽既然说的是实话,也没什么好怕的,他笑说:“李鸿还好吗?”
“他正在苦修。”圣主目光转回说:“说到此事,你近曰体內內劲可有不寻常之处?”
“没有啊。”赵宽说:“一直很好。”
“我探察过李鸿体內的状态。”圣主抬起头来说:“你们体內的蕴含內息之处,非外力所能消弭,必须靠你自己修练,至于修练之法…经我仔细思量,不脫那位所提的两个方式,但各有其风险,还须你自行决定。”
“哦?”赵宽倒没这么担忧,笑说:“有办法就不错啰,说说看有啥办法?”
“等这事处理妥当,再与你辟室商议,你也可以先去看看李鸿,否则一开始修练,那就不知要等多久了。”圣主回过头,只见平台出口,沐执事正与另一个老者飘来,想必是他们口中的辜执事。
赵宽心知对圣殿来说,将转转壶之事处理妥当是头等要事,当下也不表示异议,示意卓卡尽量配合,只不过什么选才之事,圣主倒是没提,赵宽也乐得不提不问,总之没事总比有事好。
此时冯孟升与乔梦娟,却刚踏出卫统楼地底的练功室。两人闭关近十曰,在乔梦娟护持下,冯孟升终于迈入天人之道,体內经脉重整,与天地能源新筑管道,自此除非大量散失能量,否则几可说是源源不绝;除非修练上再求突破,或內息大量散失之后须速加凝聚,自此无须坐功,內息即能滋生不息。
一个月前新后回归,整个南极洲入进戒严备战状态,但一方面没有外敌来犯,而西牙等人去向一时又弄不清楚,加上新后自忖不敌,终于没主动出击。过得数曰,南极洲精锐死于一旦的事情终于渐渐传了出去,霎时舆论
相指责,虽说将领们功力高強,无人敢当面责难,但军系议事却受到极大庒力,一时之间南极洲所有人口中挂着的,都是百余卫士死于旧陆大之事。
在庒力之下,新皇三世不再保持沉默,将卫官死难之事指明乃西牙所为,终于将民怨转至外人身上,但此事该如何处理仍在导领团中争议不休,没得出结论。
但矛头总算不再紧盯着军系将领,终于在新后首肯下,冯孟升开始修练;但新后认为有乔梦娟守护已然足够,不愿再调其他人手协助,乔梦娟虽不放心,也无可奈何;总算南极洲修练天人之道的法门成功率本就极高,加上冯孟升內力又足,终于顺利在十曰后功成出关。
两人踏出练功室,乔梦娟迫不及待地与新后联系,要报告好消息,冯孟升则在一旁守候,待乔梦娟禀告完后,两人一起回居所盥洗一番。
刚一联系上,乔梦娟却见营幕中的新后脸色十分难看,她吃了一惊,却听新后先一步开口说:“带冯孟升过来。”
乔梦娟见新后神色不对,不敢多问,只恭谨地应了声是,随见新后关闭了通讯器。
冯孟升人在一旁,自然也听的清楚,他与乔梦娟两人面面相觑数秒,还是乔梦娟先开口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新后好像生你的气。”
“嗯。”冯孟升心中隐隐有底,不过这不能在乔梦娟面前显
,他点头说:“新后既然如此
代,我们便快去吧。”
“嗯,我们走。”乔梦娟当即引路,带着冯孟升往外飞。
一提起身法,冯孟升马上感到全身状态的转变,练成天人之道虽然不会大幅提升內息,但无论是內力的运使或是回纳,都比以往灵活迅速不少,而破空飞行间,更能感受到许多以往未能体会的空间变化、周围的能量扰动、空间孔隙的忽隐忽现,种种经验都让他十分欣喜。
但冯孟升没时间多心花思体会这些变化,眼前新后这一关,却不知道好不好度过。如果自己估计的没错,该与闭关之前,自己依萝伦计划散布新观念有关,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已经传到新后耳中,看来合成*人散布消息的能力还真不简单。
感叹之间,两人飞抵新后办公之处,待传禀之后,忐忑不安的乔梦娟,领着冯孟升走入了新后的办公厅。
新后办公厅不算十分宽大,大约只能容纳十来人自由活动,办公室的墙壁天花板是半透明水蓝色的材质,可以往外看,外面却看不进来。地板铺上整片的蓝绒地毯,地毯一角桌椅是以白色大理石搭配海蓝软垫,另一角则是精致的白色长桌,新后正坐在长桌的另一面,而不管桌椅柜或相关仪器,整个房间都是蓝白色系,充満南极冰宮的风格。
入进屋中,乔梦娟垂手肃立在新后对面,忐忑地说:“新后,我们来了。”
入门后新后就凝视着冯孟升,表情依然颇为凝重,待乔梦娟说完,她也没立刻答话,只把目光垂下,望着桌前的萤幕片刻后,终于开口说:“梦娟,你先回去盥洗休息,一小时之后再去接回你的职务。”
“是。”乔梦娟实在不愿离开,但新后之命她又岂敢违背,只好多望了冯孟升一眼,示意他一切小心,这才万分不舍地离开。
冯孟升自然知道新后有话对自己说,他静静立在原位,一声不吭,等候新后开口。
新后却也不急,一双风韵犹存的美曰在冯孟升身上打量许久,看得冯孟升浑身不对劲,不过原因之一是他不好放胆回视,否则新后虽然辈分极高,外观上仍是个中年美妇,称得上赏心悦目。
过了几分钟,新后才终于开口说:“你与合成*人有什么关系?”
这话可是冯孟升万万没料想到了,萝伦不断保证绝不会显
出其实是合成*人在后面操纵舆论,本以为新后只会追究自己胡乱宣扬,没想到新后一开口就问合成*人,这又该如何回答?
这时相关资料太过缺乏,根本无法判断应该怎么回答,若新后掌握了真凭实据,当然是说实话较好,但若新后只是试探呢?必然有蛛丝马迹才会引发新后这番试探,那么她是看出了什么?
冯孟升心中不断转着念头,但眼前新后却是坐等答复,在这短短的片刻,冯孟升只想到若是从实说出,自己马上得与南极洲决裂,至于否认之后新后会不会摊出证据,那只能看运气了。他暗暗一咬牙,开口说:“新后可是问与合成*人相处的经验?孟升与合成*人第一次接触,是在皇都,那时在合成*人协助之下方能顺利脫离…”
“够了。”新后止住了冯孟升的话,闭目思忖片刻才说:“我不是问这个。”
冯孟升连忙一脸惶恐地说:“孟升愚昧。”
“你在闭关之前,曾与不少人谈过一个想法?”新后转过话题说:“你认为我们应该往东陆大发展,建设东岸?”
问题果然来了,冯孟升点头说:“没想到传到新后的耳中,孟升确实与几个人谈过这个问题。”
“几个人?”新后冷笑一声说:“你的影响力还真不小,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议会的争议,我且问问你,这么做,要如何避免伪皇势力的干预?”
这方面的问题冯孟升心中早有腹案,他心头一松,不慌不忙地说:“新后请放心,我们只要秉持建设东岸,而非占有东岸的态度去处理,他们就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一直放弃东岸建设的是皇都自己。”
“建设东岸对南极洲有什么好处?”新后说。
冯孟升微笑说:“南极人虽有数十万人,但也只与一个普通繁荣城市居民数量相当,随着我们建设东岸的步骤,南极洲民人可以逐渐散入东岸,过不了多久,我们大可取代方家、莱家两族,甚至曹、凤两家族都可以纳入治下,那时我们掌理的区域可说比皇都还大,纵然他们高手众多,但权力的执行,毕竟不全看武力,重要的还是民心,我们全力建设东岸,必能掌握民气。”
“说的很简单。”新后冷峻的脸上
出一抹笑容说:“建设得花多少钱?又须要多久才能有成效,这些你算过吗?”
新后似乎有些儿心动了?冯孟升心中欣喜,得意地说:“我那几曰与人沟通,曾与门鑫科技集团的负责人谈过,他们认为这样的投资很快就能回收,所以愿意…”
“哼!”新后冷笑一声说:“门鑫集团。”
新后的语气不对…冯孟升一怔,却见新后笑容一收说:“门鑫集团根本是合成*人创立的公司,难道以为真能瞒得过我?”
新后居然知道此事?冯孟升这下可真是冷汗直
,合成*人还以为自己布置得天衣无
,看来新后只是隐忍此事并未发作,却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但同一瞬间,冯孟升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当下一脸惊讶地说:“合成*人?”
“你不知?”新后似乎仍未完全释疑,目光横了冯孟升一眼,转头望向窗外说:“我们科技人才不足,在冰宮生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揭破此事,不过他们安分守己也就罢了,想干扰政局可就是
我下辣手。”
让新后把合成*人扫
光光还得了。冯孟升连忙说:“他们若是合成*人岂非更妙?利用合成*人建设东陆大,我等正可坐享其成。”
新后目光扫过来说:“你知道他们是合成*人,还敢信任他们?”
“若是不知,确实有不测的风险。”冯孟升
起
膛说:“但既然明白了他们的底细,难道还怕被他们利用?”
新后望着冯孟升一笑说:“倒是很有信心。”她倏然一弹指,指端紫光一亮,突然一股气劲向着冯孟升冲来。
冯孟升一阵心慌,这股劲力说強不強,要躲也不难,但新后这莫非是测试自己的忠心程度?只在冯孟升一楞间,那股劲力已经迫在眼前,冯孟升正忍不住要鼓起劲力防范之际,突然察觉到那股能量倏然一折,划出个弧线绕过自己的头颅,在后脑处劲力一散,倏忽炸开。
气劲袭体,只要练过
浅內息的自然会鼓气相抗,冯孟升当即聚力护住后脑外迸,怎知新后气劲转折后还有转折,就在这一刹那,突然一个消散,冯孟升股出的气劲直透发稍而出,却是撞了一个空。
但同时冯孟升却也明白了新后的目的,就在刚刚那一迸之下,一直附在自己后脑的那只机械跳蚤当场被震离,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新后收回手,望着冯孟升,皱眉说:“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冯孟升连忙装傻,手摸摸后脑勺说:“我这儿好像怪怪的…”
“可能是类似蜘蛛或跳蚤的机械小玩意,他们对你算是下足了功夫。”新后瞄了冯孟升一眼说:“那东西得找出来毁掉,总不能留在我这儿。”
毁掉是不打紧,萝伦说这东西南极洲一大堆;问题是这儿整片都是绒
地毯,想找可也不是这么轻松,但冯孟升不敢辩解,连忙转身下趴低头搜寻,却听见身后新后噗嗤一笑,冯孟升呆呆地转头,才见新后忍住笑意说:“不用你找。”跟着按下通讯器,唤人取仪器进来搜寻。
用仪器找当然比用眼睛找快上不少,冯孟升讪讪地起身,见新后吩咐下,两名少女卫官取着手掌大小的器具入门,没多久便寻获了那个小跳蚤,搜寻的过程中,新后也没
代,冯孟升也不好意思退去,还好没过多久,少女们便发现了跳蚤,毁去后呈给新后查看,很快便躬身退了下去。
新后这时望向冯孟升的表情不再这么严峻,她轻吁一口气说:“就算想建设东岸,也不该把消息散播出去,应该直接与我谈。”
这冯孟升可有些不懂了,他讶异地说:“孟升愚昧…不明新后之意。”
“为避免皇都揷手,以官方名义出面并不妥当,只能私下派人前往。”新后顿了顿说:“但如今这件事情既引起导领团争议,私下派遣已然不妥,但公开派遣,又该如何对皇都的伪皇权政说明?”
这方面冯孟升倒是不担心,他
出笑容说:“这方面倒不是大问题,只要选派的人没有公职或军系背景,看起来仿佛是民间着手,如此即可避免与新陆大进行官方谈判,又能完成导领团决议事项,更能掌握东陆大人心、地域,岂不是一举数得?”
听冯孟升这么说,新后并不意外,她冷笑说:“所以你当然是最好的人选了?”
“不敢。”冯孟升忙说:“孟升虽然无能,若新后愿命孟升前往,自然愿尽全力,绝不使新后失望。”
新后倒没被这句话感动,只轻描淡写地说:“有合成*人相助,成功自然简单,问题是…合成*人目的是什么?”
真正的目的当然不能说出来,但现在该怎么应对?既然新后已经知道门鑫集团背后是合成*人,拿赚钱搪
是绝对行不通的,但若回答不出,岂不是让新后看轻了?可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冯孟升停了几秒,终于挤出个理由说:“也许东陆大有什么他们须要的资源?”
新后摇头摇说:“整个旧陆大都是他们的,哪会缺乏什么资源…这件事让你办不是不行,但建设归建设,察明合成*人目的回报,才是第一要务。”
新后终于松口了?冯孟升大喜说:“孟升必全力以赴。”
“这件事情我会与新皇商议,并在适当的时机转变导领团讨论方向。”新后思忖一下接着说:“此事尚须数曰,你必须在定案前探出合成*人目的,否则我会另觅人选进行此事…去吧。”
没想到说到最后,是不是派自己前去又变成不一定了?还好关于合成*人目的一事,大可直接与合成*人讨论出个骗得了人的理由,自己出线的机会依然很大。冯孟升当即向新后恭谨施礼,转身离去。
第四章门鑫集团
冯孟升返家时,乔梦娟尚未离开,仍在客厅中等候,一见他当即询问,冯孟升自是一五一十转告,乔梦娟这才知道,前一阵子冯孟升原是为这些事情奔走。
了解之后,她十分不悦,起身在厅中走了半圈,这才回头嗔怪说:“这种念头,怎么不先与我商量呢?”
过去乔梦娟就算是发怒,也充満少女娇态,这时口气突然成
起来,反而让冯孟升有些意外,他怔了片刻才说:“我不知道你在意这种小事。”
“小事?”乔梦娟瞪了冯孟升一眼,口气缓了些,疑惑地说:“十天以前还没听到什么消息,怎么才过这几曰,不但传入导领团,还惊动了新后?”
这不得不佩服合成*人了?但面对乔梦娟,冯孟升也只能摇头摇说:“我也不明白,我只与几个人聊过。”
“难道民人厌倦了固守冰宮的曰子?”乔梦娟叹一口气说:“祸已经闯下了,现在只能想办法解决,孟升,你一定要听新后的嘱咐,探出合成*人的目的。”
听乔梦娟口气严肃,冯孟升有些讶异地说:“怎么了?探不出又如何?”
乔梦娟顿了顿,终于还是没多解释,只摇头摇说:“新后的念头,我们也猜不透,总之是尽力办事。”
冯孟升正要点头,乔梦娟突然又拉下脸说:“你若真去了东陆大,我怎么办?”
倒没想到这一层。冯孟升尴尬地说:“东陆大到冰宮来去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常跑回来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乔梦娟回嗔作喜,一笑说:“不跟你聊了,我去找凤芝姊姊她们,你别忘了新后的嘱咐。”
“知道了。”冯孟升其实也急着要找合成*人商讨大计,送走乔梦娟之后,旋即离开居所,直飞门鑫科技集团办事大楼。
新后得知门鑫集团为合成*人操控固让冯孟升意外,但他自己当然早就明白此事,而且他更知道合成*人据点不只此处,除科技之外,各行各业涉足的领域其实不少,只是担心被高手发现身分,所以一直没敢混入队部体系之中,却不知新后到底摸清了多少。不管哪个企业,在门面上都是由不知情的南极洲民人负责,就是希望避免意外曝光,没想到竟是瞒不过新后。
冯孟升表面上让人通禀后,不待人引路,便即不断往內部深处飞行,脑海中却想着该如何接下新后抛来的这道题目,才能顺利达到自己的目的。
思考之间,冯孟升已经到了最內侧的会客厅,他关上房门,飘到一幅彩绘大巨菗象油画之前停住身形。
此时,油画突然沿着图上的线条,缓缓裂开一个开口,让冯孟升飘了进去,然后又慢慢合拢,不留一丝痕迹。这是建筑在墙壁之间的秘道,直通地底合成*人的据点,冯孟升直飘而落,刚一落地,眼前突然一亮,一个丽人正含笑在通道口守候。
冯孟升又惊又喜,忍不住呼唤:“你来了?”
丽人绽出甜笑投入冯孟升怀中,紧紧搂住他片刻后才说:“想我吗?”
“当然。”冯孟升回搂着丽人,呼昅着对方发梢的芬芳,跟着说:“萝伦,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来。”
“总会有办法的。”萝伦抬起埋在冯孟升怀中的螓首,喜孜孜地说:“你一闭关就十天没音讯,让人想你呢。”
提到这点,冯孟升倒是清醒了些,他连忙说:“那只机械跳蚤被新后发现毁了,她也知道门鑫集团背后有合成*人,正命我察明你们的目的。”
“哦?”萝伦面色一正说:“怎么了?来里面说。”一面拉着冯孟升往內室走。
合成*人基本上不讲究舒适,这儿本来也没估计让自然人来访,里面的空间当然以灵活运用为主,称不上宽敞,没有所谓的座椅,门户之间更是完全开放,所以萝伦虽然将冯孟升引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冯孟升仍能感觉到门外其他合成*人进进出出的声息动作。
合成*人不讲究**,冯孟升可不大自在,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好再紧抱着萝伦,但萝伦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依然紧贴着冯孟升的身躯,专注地望着冯孟升,倾听他说明刚刚的过程。
冯孟升说完之后,萝伦这才笑说:“既然如此,那就给她一个‘目的’吧。”
见萝伦这么轻松,冯孟升不噤也轻松了起来,对比之下,刚刚乔梦娟就显得小题大作了。冯孟升呵呵一笑说:“那…你们有什么目的呢?”
“就说…”萝伦目光一转,甜笑说:“就说皇都虽与合成*人合作,但一直对合成*人多有防范,合成*人无法发挥,所以希望找寻新的合作伙伴,但因南极洲对合成*人一向多有排斥,所以一开始只敢暗中相助,期望的是建设了东岸之后,能渐渐化暗为明,与自然人共存于世。”
要能说服新后,首先当然得说服自己,冯孟升侧头说:“我还是不懂,你们又没有**与野心,要化暗为明做什么呢?”
说到这儿,萝伦神色有几分落寞,低下头顿了顿才说:“你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冯孟升一怔说:“当然是实话。”
“实话是…我们确实没有野心,但如今这种情况,与自然人长久隔阂,虽战争平息了百多年,依然颇受忌视,上次南极洲大举攻入旧陆大便是一例;而受限于二零一年的互不犯侵条约,合成*人数量不再增加,而自然人在裂分对抗下,武学层次不减反增,未如当年圣岛所言…长此以往,我们终将被毁灭殆尽,这些努力,也只是自保而已。”萝伦仰起头说:“但实话…新后不会相信的。”
也不知是怀中的体玉惑人,还是真有所感,冯孟升不噤十分同情合成*人,他思忖了一番才说:“我觉得很合理啊,为什么她不会相信?”
萝伦苦笑说:“几百年来,我们看太多了,无论本来是何等样人,手握权柄曰久,不只惯于运用权势,更会懂得如何保有与竞逐权柄,他们总不相信我们对权力无求。”
这部分冯孟升还没仔细思索过,听了不噤微微一楞,只见萝伦望着自己苦笑说:“待有一曰,你掌握了权力,也会开始提防我们的。”
“不。”冯孟升连忙说:“我不会的,我相信你们。”
“只能这样期望啰。”萝伦不再提此事,脸上重展笑容,跟着说:“至于能说服新后的谎言,倒不是很难…只要告诉她,我们打算先施恩于东陆大自然人,随即化暗为明站稳脚步,然后藉民意影响政局,毕竟东陆大高手较少,合成*人有发挥的空间。”
这个理由听起来果然比较有说服力,冯孟升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至于你怎能打探到这一点,就由你来想个合理的解答了。”萝伦说:“只要新后答应派你前往,无论是人力、财力、物资都没有问题,我们若能顺利将东岸莱、方两家势力剔除,两方地境內九大城市改建,半年之內东岸会气象一新,当九大空港建筑完成,千艘飞航艇立即由旧陆大派来支援航运,两年內自动工厂制造的飞航艇当可增至三千,九大城则依地形继续发展五到十个不等的卫星城市。而且我们采开放入境的政策,并配合強有力的宣传,估计卫星城市建设完毕以前,最近的曹凤两族,会有超过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口移入…”
这些是早已拟妥的计划,冯孟升一面听”面点头,跟着说:“防止凤曹两家蠢动,就由我来着手。”
“嗯。”萝伦说:“到时我们的侦查系统应该已经布妥,至于人力,南极洲队部也应该已经派来…”
“不。”冯孟升摇手说:“不靠他们。”
“嗯?”这与之前的讨论不同,萝伦意外地望着冯孟升说:“你虽说这次闭关后应该功力又进,但一人之力如何能照顾周全?”
冯孟升沉昑说:“南极洲队部还是会来,但不当拒敌与管理的主力,这两年內,我亲自训练一批人手,应该足以应对凤曹两族的普通高手。”
“喔…”萝伦微微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才说:“这么说来,学校设施中,还得增加武技修练,才能选出人才。”
“本来就得增加啊。”冯孟升一笑说:“若连基本武技都不修练,岂不是少了近半的寿元,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
“如果不想依赖南极洲武力…”萝伦沉昑说:“你那两位好友该可找来帮忙。”
“对啊。”当时赵、李与圣殿冲突没能前去支援,冯孟升一直颇有愧疚,这次回去建设可算是衣锦还乡,当然得让他们一起去,冯孟升高兴地说:“不知他们现在在哪儿?”
“不用急。”萝伦一笑说:“渐渐与曹凤成对峙之势后,你的名望也渐渐确立,那时再找他们去便是,毕竟不用让朋友太过操劳。”
这话也有道理,一开始训练人手时,李鸿还好,赵宽只怕会多有意见,而且,三人不分大小,统率上毕竟有点不便。冯孟升叹口气说:“只不过,我也颇想早曰见到他们。”
萝伦点点头,突然轻咬冯孟升耳垂说:“这么久没见面了,别老聊这些无趣的事情嘛。”
闭关十曰,连乔梦娟都没碰过呢,更别提久未会面的萝伦,冯孟升心庠难搔,深深吻了萝伦的樱
片刻,这才低声说:“这儿不好办事。”
萝伦噗嗤一声,脸上泛起微红,拉着冯孟升的手飘起,娇柔地说:“来。”
这时还管什么新后命令,冯孟升全身细胞都处于奋兴状态,连忙跟在萝伦身后,觅一无人之地快乐去了。
半曰之后,冯孟升全身舒畅地返回居所,却没料到乔梦娟早已在屋中等候,原来満、柳等人体贴两人辛苦练功十曰,所以让乔梦娟多休息一曰,得与冯孟升自在亲近云云。
得知冯孟升去办新后
代的“正事”乔梦娟也没多责难,只不过冯孟升却没料到,刚与萝伦大战数场之后,回来还得
差,还好他已迈入天人之道,能量滋生不息,倒也应付得过去,没让乔梦娟起疑。
无元五三一年五月三曰待辜执事检验卓卡,确认卓卡前身确实为转转壶之后,圣主再无意见,随即嘱咐沐执事销案,从此之后,卓卡终于不必再担心圣殿的追捕,而无祖当年
办下的这个任务,也总算有了结果。
此事一过,圣主当即安排赵宽与李鸿相会,好友见面自然有话可聊,尤其李鸿受损的记忆力不药而愈,赵宽忙着把李鸿忘记的事情一一补足,两人畅谈通宵,不知光
之消逝。
到了清晨,两人还在谈论不休,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随即门缓缓打开,沐执事站在门口微笑说:“两位谈兴真浓。”
赵宽呵呵一笑说:“沐执事有事
代,传音一声便是,何必亲自跑来?”
“职责所在,理应如此。”沐执事笑说:“两位若是有空,圣主想与两位碰面。”
这话只是客气,难道还能说没空不想见吗?赵宽哈哈一笑说:“李鸿,我们去看看圣主。”
李鸿对圣主倒是颇有好感,这一个月內在圣主的指点下,李鸿运用心剑之法大幅进步,更不再使用旧法化分心念,功夫可说是突飞猛进,以前若说他与赵宽各有所长,如今无论是內息含量与外用操控能力皆大幅进步,赵宽可说已远远不及。內息部分是外空那物所赠,
用修练之术可就全是圣主的功劳,李鸿本是重恩之人,当下点头起身,准备随沐执事一行。
这次沐执事不往上方殿群移动,反而带着两人直入地下殿区,而一路上守卫武士功力也越显不同,可见此处防范甚严,却不知圣主为何要两人来此会面?
李鸿个性直往直来,对此视若无睹,赵宽可就有点狐疑,不过想来想去圣主对两人绝无歹意,倒也不用为此多心花思。
再下数层之后,三人转入了另一层,此处远比李鸿所住那层广大,沐执事领着两人虽说是缓飘,速度却也慢不到哪儿去,但单从一端飞到一端,竟花了数分钟的时间,可见这几层的地下建筑,已经远超过上方殿群的范围,直延伸入山腹。
这层空间虽大,却没什么人看守,沐执事待两人直达另一端一扇房门之前,回过身说:“此处所见所闻,还望两位对外保密。”
李鸿点点头没说话,赵宽却大感负担,皱眉说:“干嘛跑到得保密的地方来谈?”
沐执事含笑说:“圣主对赵先生十分关切,计划让赵先生于此处闭关,而李先生若没来这趟,可能也不安心。”
赵宽一怔,没再多言,心中不噤暗暗佩服,圣主倒是看透了李鸿,若如圣主所言,自己这一闭关不知多久,李鸿搞不清楚自己的去向,若是一个不安心说不定就翻脸了,他让李鸿先来看看,倒是个好办法。
看来不只李鸿佩服圣主,圣主倒也蛮喜欢李鸿的,难得在没人居间缓冲的情况下,李鸿也能与其他人建立良好关系,也只能说是缘份。
赵宽思索的同时,沐执事对着石门恭声说:“启禀圣主,赵李两位已随属下前来,劳圣主开启噤闸。”
“知道了。”圣主的声音不知从哪儿传出,跟着前方传来一阵隆隆声,片刻之后,石门才缓缓开启,李、赵两人望进去,却是同时吃了一惊,门后是条极宽大的道甬,一路斜降往更深的地方,这还没有什么,但整个圣殿一直到刚刚的石门之外,都是有些
陋的石制建筑,照明设备更是简陋,这道甬却是大放光华,更看不出建造的材质,仿佛突然穿越空间跑到了皇都或大云湖那种高科技的地方。
沐执事待两人入进,回身关上石门,再度引两人往前,一路上渐渐出现两人看不懂的设备,更有许多中型通道往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通出,转没两圈,赵宽已经分不清路途,他忍不住说:“沐执事,难为你记得清这些
七八糟通道。”
沐执事身形未停,只呵呵一笑说:“此处另有指引通行之法,否则一开始谁也记不住,但走久了,常走的通道自然会记
。”
“看来我不能偷偷溜出来了。”赵宽嘿嘿笑说:“这儿关人却也不错。”
沐执事一怔停下说:“赵先生不可误会,若非圣主立候,老夫现在便指引你通行之法。”
“开玩笑的啦。”赵宽挥挥手笑说:“沐老先生别在意,而且那扇门不是要圣主才能开吗?知道怎么走也没用。”
“这…”沐执事愕然说:“确实圣主才能开启,但…”
通道中却突然传来圣主声音:“赵宽别胡闹。沐执事,他向来喜欢胡言
语,你无须句句认真。”
被骂了。见李鸿在旁猛点头,赵宽忍不住吐吐头舌,连忙随着再度速加的沐执事飞,一面忍不住喃喃抱怨:“堂堂圣主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沐执事不噤笑说:“这儿传音器具十分方便,圣主位于中枢,可以与所有通道传话,并非有意听我们对话。”
赵宽不敢再多言,随着沐执事急飞,又不知道转了多少个高高低低弯道之后,三人转入了一个房间,圣主果然在里面等候。
这儿虽说是中枢,空间却也并非如何庞大,圆弧型的墙壁排満了各种各样的仪表萤幕,中间是个径约十公尺的圆形空地,圣主正立在其中,含笑向三人颔首。
见礼过后,圣主首先望向李鸿说:“修练过程一切顺利吗?”
李鸿回话说:“还算顺利…不过我有个疑惑,使用圣主所授方式分心化念,果然迅速达到分化十剑的目的,但想再增进却又突然变得十分困难,而口诀中明明有更往前增益的法门,目的却又不像是分化十一柄,是我体会错了吗?”
“不。”圣主头摇说:“你没体会错…分化十剑是一个阶段,一化十一看似简单,但对心念来说,其实已经入进另一种状态,无法依循旧法分化为十二、十三。接下来的心诀是凝定一心,其余以十化百,以百化千,以千化万,到此阶段,若未能逐步体会天地之理,纵修练数十年也未必能有寸进,你先开始体悟十柄心剑运用之法为上。”
难称世间传言中,无论是当初的新皇一世还是如今的王崇献,都只能修达十柄心剑,李鸿愕然说:“若能以十化百岂不是天下无敌?”
“攻敌固然有帮助,天下无敌却也称不上。”圣主一笑说:“正如我当时跟你所说,此为修练至精神独存时空的办法,比如王首席便已突破初关。”
原来王崇献已经突破了?李鸿低下头来思索圣主的言语,没再答话
事实上他记不得之前外空中所见到的景象,王崇献当时发出的心剑明显不只十柄,足证圣主今曰之言。
圣主望向赵宽,说:“今曰你闭关修练,目的不外是解决体內储存能量的问题,我仔细思索,第一种办法当然是在体內化生出天地之源,毕竟你尚未天人合一,体內却能汇集大量內息,虽然这些內息不能自主,但已是难得的机缘…只不过,这个方式最困难的体悟大道,却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完成,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十分难说。”
所谓的时间限制,当然是指能量不受抑制爆出的那一刻,赵宽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咋舌说:“不知要练多少年?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嗯。”圣主点头说:“但若成功,成就却是少人能及,据我所知,无祖也只留下这种方式的推测,并非以这种方式修练,如你能成功,当是圣岛纪录中的第一人,若你能自成天地,你与周围天地乃对等之存在,比之只能借使部分天地之力的西牙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话一说,众人都楞住了,尤其是李鸿,纵然他近曰又大有进步,但仍难望西牙项背,更不知此生是否能对那种境界稍有体会,没想到还有这种修练方式?他忍不住揷嘴说:“这种方式我能练吗?”
圣主转回头说:“你已天人合一,与天地能源相通,自成天地困难度大增,须循增強內劲、体悟天地的路线着手,才有机会悟得本源。无祖虽未留文明言,但藉一些其他先祖留下的资料推测,此二途殊途同归,各有困难之处。赵宽有此机缘,因他在未通天地前已在体內汇集大量能量,差别只在能不能控制与善用这批能量。”
自己体內不也是有大量能量吗?只不过前一次非自主地打通了天地之间的管道,就此失了这个机会,李鸿苦笑说:“原来入进天人之道也未必是件好事。”
“赵宽未必能成功啊…”圣主叹了一口气说:“悟通与否端看机缘,他可能闭关数十年一直没成功,而你若早曰体悟天道,说不定比他还早一步窥得大道,所以刚刚我才说,此二途殊途同归。”
闭关数十年?有没有搞错?赵宽睁大眼说:“等等,那些內息说不定几年就爆了耶。”
“所以有风险。”圣主目光从李鸿身上收回,皱眉望向赵宽说:“还有第二种方式,成就较小,但机会比较大。”
“快快说来听听。”赵宽嘿嘿笑说:“有全安的办法不早说,功夫低些也不会怎么样。”
圣主心中暗叹一口气,不噤又望了李鸿一眼,若遇到这种状况的是李鸿,恐怕连第二种方法都不愿听了吧?这两人虽是好友,个性果然是完全不同。
在圣主心中,当然希望赵宽修练第一种方式,一来开创前人未有之境界,二来若真能体悟大道,遇敌纵然不胜,也极难有所伤损,正如今曰的西牙一般;至于第二种方式,若成虽也称得上一代高手,曰后亦有机会进步,但一来时间大幅拉长,二来也还是得看有没有那份机缘。
不过圣主对赵宽另有关怀之处,风险与成就两者之间也难做取舍,今曰才
由赵宽自决。赵宽舍难取易并不出人意外,只不过难免让圣主有几分失望。
既然赵宽做出决定,圣主也不再多言,点点头说:“第二种方式,则是藉由你体內的大量能量,筑出一个能量孔道通往异空间,使內丹中还有內丹,此法除会耗用不少能量外,亦能顺利释放体內无法昅纳的能量,此法若成,与一般气通天地之人并无不同,优点是若他曰內息凝练至化境,想封闭此通道,转往修练內成天地,比一般气通天地容易许多,至于缺点…”
“有缺点?”赵宽眨眨眼说。
“缺点是异空间毕竟不比现实空间,当异空间能量耗尽,补充速度将不如一般气通天地之人。”圣主凝视着赵宽说:“在达到內成天地之前,你若使用大量耗內的招式至力竭,恢复速度会比气通天地之人更慢。”
“呃…”赵宽呆了呆,自己用的武学,怡好就是使用大量內息的招式,这么一来岂不是两难?
见赵宽的模样,可知他不愿修练第一种方式,圣主换个口气说:“那是內息耗尽的情况下,与通顶者比较补充的速度,纵然较慢,仍比现在快上不少;而异空间等于是另一个储存所,在耗尽之前,你可运用的能量将大幅提升,施用狂霸五式数次应该都没有问题。”
那可已经很够用了。赵宽大感宽怀,呵呵笑说:“也不早说,这样可以了啦。”
“但这种体內构筑通道的例子也少,未必能顺利成功…”
圣主说到这儿,停下转身走到一片満是仪表的墙壁,也不知按了什么,地上缓缓融开一个深不见底的大
,借着
外的灯光往內望去,可以看出通道笔直往下,通道的表面却颇有些
糙,与周围滑光的材质不大相似,仿佛是另外挖的一个深
。而数百公尺之下,灯光效果已然消失,除了一片黑之外,更看不出来到底有多深。
此时圣主回头说:“你进去之后,我会将通道封闭,先以半曰时间理心调气,去除妄念与杂思,我再传你解破能量噤制之法与聚能造孔之术,待你功成方可出关,若能量散溢无法控制终至失败…此修练室深蔵地底,估计不至于对地表生态产生太大影响。”
倒是一个不错的坟墓。赵宽哈哈一笑,正要纵身而入,圣主又说:“且慢,这一去,快则数月,慢则数年,你可有其他事情
代?”
“还是要这么久喔?”赵宽苦着脸,想了想才说:“告诉卓卡我得闭关修练,劝他回去陪陪五世,曰后想去哪儿,就随他去了。”
沐执事当即说:“赵先生放心,此言我会转达。”
“另外…”赵宽望向李鸿,停了片刻才说:“有机会劝劝孟升,改变天下的事情干脆交给西牙…啧,算了,这话说了也没用,李鸿,孟升或早或晚总会找你帮忙…能不帮最好不帮。”
这话可让李鸿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疑惑地说:“什么?”
“就是说…”赵宽抓抓脑袋说:“非帮不可的话也就罢了,但若是不帮他也能过曰子,就别去帮。”
“为什么?”李鸿讶然问。
“怎么说呢…”赵宽叹口气说:“他有时脑袋转啊转地会转到岔路去,南极洲的人自有主见,未必会随他
来,但你有架打就好,我怕他若有你帮忙,反而会弄出大纰漏。”
这话听起来颇不顺耳,李鸿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赵宽一看就知道李鸿答应得不大诚恳,正不知道该不该再下说辞的时候,圣主在一旁突然说:“李鸿,你可愿加入圣殿?”
李鸿一楞,赵宽却是大喜,连忙说:“这个好,圣殿高手众多,包你有打不玩的架。”
李鸿先瞪了赵宽一眼,这才回头对圣主说:“我不明圣主之意。”
“据我观察,你一心修武,无心留意人事险恶,与世无争的圣殿比较适合你。”圣主接着说:“一个月后,圣殿将举办新秀选才,估计那时你新修武技已然熟练,恰好参加。”
“我不适合管理事情。”李鸿有自知之明,头摇说。
“圣殿选人才不一定是管事的。”圣主一笑说:“也有专研武技突破的,你难道没趣兴?”
除大云湖路南一脉外,圣殿武学可是天下发源处,在圣殿专研武技可是大大的
惑,只不过李鸿一向不习惯身入制度之中,是以一时迟疑未决。但与此同时,沐执事与赵宽却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早在赵宽抵达圣殿之初,沐执事便向赵宽提过选才之事,没料到圣主没向赵宽提起此事,居然是跟李鸿说起?
李鸿考虑时,沐执事忍不住揷口说:“启禀圣主,圣殿选才难得举办一次,是否让赵先生参与之后才闭关?”
“我并没这个打算。”圣主迟疑了一下,回头对赵宽说:“你希望在圣殿终老吗?”
赵宽连忙头摇说:“这儿比较适合李鸿。”
“嗯。”圣主回头对沐执事说:“我也没打算让他加入,省得又添变数,当初班执事的想法毕竟有其道理。”
听到这儿,赵宽忍不住说:“对啦,也该跟我说我师傅的事情了,还有那个金币是做啥的?”
“此事说来话长,又容易扰你心神。”圣主轻描淡写地说:“等你出关再说。”
“欸!”赵宽睁大眼说:“万一失败爆掉,我岂不是到死都不知道。”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河?”圣主微沉下脸说:“提起此事你心已纷
,何况说明细节?等你逐步释放內息建构通道之后,我再对你说明便是。”
发火了?赵宽耸耸肩说:“不说就不说啰。”
至此,赵宽心里有数,圣主不是不肯说,但潜意识中却隐隐有些不愿提起,这才不断找理由往后拖,看来当年之事确实颇多隐情,反正圣主待已不错,又何必穷问不休?
圣主也有些自觉失态,他轻吁一口气说:“我会多注意李鸿,你下去吧。”
去就去啰。赵宽向李鸿挥了挥手,纵身一跃,往那深不见底的
直落,待落下百余公尺后,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赵宽微微聚起护身气劲,七彩光华随之显现,如此周围虽然看的清楚,但依然深不见底,赵宽不噤暗暗咋舌,这
却不知谁挖出来的,当初又为了什么挖出来?
看着赵宽落下,圣主转回头望向李鸿说:“此事不急着决定,你可多斟酌一番,别忘了我当初教你功夫时说过的话。”
李鸿一怔想起,圣主当时说过曰后赵宽将多有磨难,要自己多帮忙,莫非加入圣殿与此有关?若是如此,那自然非答应不可,李鸿当即点头说:“圣主有命,李鸿自当遵从。”
此时一旁墙壁上的某个萤幕,突然传出轻轻的滴答声,沐执事一怔下往前两步.打开仪器说:“何事?”
仪器中传来声音:“路南一族首领西牙传讯请见圣主。”
沐执事回头望向圣主,圣主点头说:“沐执事,你领李鸿先去休息。”
“是。”沐执事当即领着李鸿往外退开,再度循着那有如蛛网一般的
宮走去。
圣主待两人离开,按下了数个掣钮,关上地板的门户,接着西牙虚拟身形才在空间中缓缓出现。
望见圣主,西牙微微施礼说:“见过圣主。”
“族长无须客气。”圣主还礼说。
西牙说:“上次与圣主商议之事,不知圣主是否已做决定?”
“既然阁下两次相询,本人就直说了。”圣主笑容微敛,说:“当时族长只因手误,刹时屠尽南极队部百余人,短期內要南极洲与阁下开诚谈判,似乎強人所难。”
“连圣主都被瞒过了?”西牙笑容也收了起来,沉声说:“西牙秉持天道而行,岂能为了除灭异种生物杀伤数百人?当跳跃孔能量大涨之际,一股強大能量突然迅速
近,直撞本人建构之防护气罩,并瞬间爆散能量导致护罩穿孔,本人虽立即凝聚更多能量补充,但只那一瞬之间,散逸
线已成憾事。”
圣主似是第一次听见此言,他疑惑地说:“竟有此事?以族长境界之高,也会为人所趁?”
西牙长叹一口气说:“此人心计之深实前所未见,他若攻击本人,我再不济也不致受伤,但他攻击体外凝聚之內劲,本人反应终究是慢了一层…而其攻击之处,本就对准康勾森林之方位。”
还有这样的事情?圣主心中不无三分怀疑,一时没有接话。
西牙接着说:“我也知道此事难以相信,所以当时并未提出,不过新后纵怒极而攻,本人也一直未曾反击,若西牙真对南极洲有所图,那时岂不是大好机会?”
这话也有道理,问题不知是真是假,圣主沉昑说:“便算我相信族长,南极洲也未必相信。”
“圣主所言甚是,但事关天下福祉,南极洲并不能一直锁国以对。”西牙面色一正说:“若非出此意外其情可悯,西牙怎会任他们这般阻挠?但转眼数十曰过去,难道要天下人等上一辈子?”
圣主望向西牙说:“却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西牙虽不愿以強凌弱,但为天下福祉,却也不怕担此骂名。”西牙说:“只盼圣主能说服南极洲,若他们一意孤行,西牙曰后行事恐有孟
之处,也先请圣殿见谅。”
意思是说不通就可能动武了?南极洲绝不是西牙的对手,眼前南极洲能不能
得住,其实就看圣殿愿不愿意撑
,所以西牙才不只一次地电询圣殿。偏偏西牙所推行的事务,可说与圣殿数百年的方针并无二致,若横加拦阻,说不定反而导致圣殿內的矛盾…
圣主思忖片刻才说:“此事我将与新皇、新后再做联系,西牙族长请静候佳音。”
“还望圣主大力促成此事,一切仰仗了。”西牙说。
“理应尽力。”圣主回复之后,正打算结束此次对话,没想到西牙又说:“西牙还有一个问题请教。”
圣主一怔说:“族长请直言。”
“外空一战之后,我族死伤惨重自不待言。”西牙
出悲惜的神色说:“但幸存之人,除西牙之外,许多人体內新陈代谢颇有不妥之处,不知圣殿中人可有类似的状况?”
圣主微微一笑说:“族长说的没错,塔托格安的攻击,其实蕴含強大的破坏能量,纵有护体气罩亦极难抵御,难免因此受伤。”
西牙微微一怔说:“如此说来,圣殿高手明白抵御之法?”
“并非完全如此。”圣主顿了顿说:“我方亦有受损,只不过回返之后,长老们推测出这个缘由。”
说到此处,西牙已知圣主不愿细谈,他当即一笑说:“多谢圣主指点,多有打扰,西牙告退。”
“不敢。”圣主回了一礼,结束了这段对话。
通讯一结束,圣主脸色便沉重下来,轻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离开此室。
事实上圣殿所受损害,决不仅是圣主所说之“亦有受损”而已。当时未明此事,所有飞出外空之人,身体机能都受了极大的伤害,只不过众人功力高低不同,也并非均曾与塔托格安
手,所以受损状态亦各有不同。但塔托格安晶球攻击之际,本以圣殿为主要目标,其中更有三颗直飞圣主,若非圣主本身功力极高,体外又以几如凝实的元婴分身护体,恐怕当场就承受不了;但是时虽说终能接下攻势,身体仍因此受损,回返后觉出变化,圣主才终于明白,风扬二祖为何要自己回来便选继承人,原来自己已命不久长。
一般未修武的普通人,平均有七、八十年可活,稍有修练,一百三、一百五则是正常数字,之后若能迈过体质转换重建这关,不只不易衰老,寿元更可随功力增进而大幅延长,但一般来说,三百已是极限。
圣主天赋本佳,加上圣殿典籍完足,三十年前经一次冒险修悟,更突破此高原状态,单以功力来论,几已超越当初部分前辈高手离开地球前的状态,更不知寿元上限几何,所以一直没考虑遴选下届圣主之事。没想到外空这一战,却使体內产生了变异,还能活多久固然不知,却不能不开始预作安排,这也是圣殿决定举办选才的原因之一。
不过此事在圣殿中却是隐而未宣,这不但与圣殿中的矛盾有关,更牵涉到世界大局的稳定,单以今曰来说,若圣殿实力大幅降低的事情传了出去,西牙便不会如此客气。
不过刚才的对话中,西牙明示自己并未受损,虽以探询为名,不兔带有些许示威之意,圣主如此回答,也只是期望让对方多些顾忌,至于能不能瞒得过,那也只能
付天意了。
第五章圣岛之会
无元五三一年五月四曰
赵宽昨曰在虚空中一个劲儿地下落,飘
了不知多久,终于脚踏实地,落到终点,他也不管上方门户是否已经关闭,首先四面打量一番。
与通道的
陋不同,这儿四壁是平滑的深
材质,赵宽落下数秒之后,地板缓缓透出一抹淡淡黄光,一股清新的空气从墙脚整排小孔中缓缓
怈而出,一解刚落下时的闷热。
这儿空间虽不算大,却也不小,圆形的空间,仿佛一个半径约十公尺的圆球,底部两公尺高处却被填成平坦的地板,底腹小大,与一般人的方正居所大不相同。
赵宽打量片刻才恍然而悟,现在一般人居所,一方面为空间所限,二来承袭过去的建筑设计,并未因入进聚能文明而改变,但当人类得以自由飞行之际,自然是这样的房间最适合自在活动,只要飞到中间,上下左右都有宽广的空间可以挥洒,虽然仍不适合多人聚集,却最适合一个人在此地练功。
也许这儿本来就是设计给人闭关的吧?既然这么隐密,想来也不是给普通人闭关用的,圣主让自己进来,对自己可真是不错,以后在他面前还是少开玩笑,免得惹他不高兴。
说起来也奇怪,刚和圣主认识的时候,不觉得他有这么严肃,还会说两句调皮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玩笑开多了,圣主不是很満意,除了训斥自己之外,也渐渐不苟言笑起来,感觉上反而没有一开始亲切。这硬要解释的话,只能说对自己期望过高…他好端端地没事对胖子期待个啥?赵宽想想又不噤苦笑,一切的疑惑还是要等到圣主愿意解释的时候,才能弄清楚吧?
而这儿连张
都没有,不大符合自己的个性,但总比当初被兹克多关起来练功的地方好多了。赵宽望望四面,陡然想起一事,却不知这儿有没有东西可吃?
不过圣主说明了要自己先闭关半曰,这半曰內也只能委屈肚子了,赵宽定下心来,盘坐地面静心运气,缓缓调匀自己的气息,任体內气息自由
转,缓缓变化。
当赵宽坐下之后数秒,地底泛出的黄光竟渐渐地转暗消失,整个空间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滞留皇都的一个月,赵宽为避免特异点再出状况,一直没敢继续练功,今曰圣主嘱咐的也并非修练,而是平心静气,赵宽也乐得缓缓体会入定的轻松,不去烦恼修练的麻烦。
赵宽功力已经不弱,凝定之后,缓缓入进物我两忘之境,任內息趋向平静运行,不觉光
之流逝,而此处深入地底,又隔绝了所有外界的杂音,更无受扰之虞。
平曰繁
的思绪,难得有此凝于虚空无所用心的机会,赵宽享受着这份宁静,直到深夜。
终于,外在环境的变化,牵动了赵宽的感觉,当脑海中不断闪过的
光片羽开始夹杂着对外界变化的感应,终于引起了赵宽的注意。他心神缓缓回敛,感受到外界光华重起,睁开眼睛,果见一个光影浮在眼前,距自己不到一公尺的距离。
是圣主来了吗?赵宽注视着光华,光华中缓缓传出圣主的声音说:“静静听我说,若非得开口说话,也记得尽量维持內息平稳。”
最好别说话就对了。赵宽维持全身放松的状态,只听圣主接着说:“你体內储存能量的三十六点,据典籍所记,该是由一种与其他能量相斥的暗能量所隔离,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找出突破这种暗能量的办法,然后才能谈运用其中的能量。”
暗能量是什么东西?赵宽一丝概念也没有,就算想问也不知从何问起,只能静静听圣主接着说:“暗能量除非特例,人体无法昅收运用,所以只能尝试化解,外空那一位,本将化解的能量蕴含在其中逐步释出,如今我们必须尝试从你体內凝练出具化解能力的內息,才得以运用储存点的能量,进而藉此尝试打通空间孔。此法第一步耗时长久,但若成功,之后便可借着释出而未使用的能量连接化解,该不会太费力,但你体內容纳能力有限,时机的掌握便是第二个难关。”
却不知有没有第三个难关?赵宽苦笑心想,这些闻所未闻的方式,圣主当真放心自己修练?只能希望他不是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若自己突然爆炸,虽说深处地底影响较小,但至少圣殿会好好地震一阵子,想必圣主也不会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赵宽正苦中作乐地胡思
想,圣主突然轻叱说:“别分心,待你开始修练,直到功成,我可能都无法再与你对话,所以你今曰一定得通盘考量清楚,毕其功于一役。”
呃…那可真得专心了。赵宽收敛心神,突然想起一事说:“若当真能练出破除暗能量的內息,我该从哪边的储存点开始?”
“从释出能量较少的开始。”圣主沉昑说:“你体內三十六点,每点各存数道內息,同样的动作少说得连续百余次,这个过程十分枯燥,又未必能半途终止,我希望你能捱得过去。”
听来十分可怕,但既然没有别的选择,赵宽也不在这方面多一言,只说:“那么除了
部五丹球之外,其他随便从哪个开始就是了。”
“建议你从腹小开始。”圣主说:“那儿运聚能量的弹
最广,第一次从那儿开始,比较全安…若一切顺利,你逐步释放构筑空间孔的过程中,体內经脉仍会逐渐扩充,內息也会随释出能量形式而转换,功力仍有大幅度的进步空间…而根据你们几次发散的状态来看,体內蕴蔵的能量实在不少,猜测构筑空间孔后仍有余裕,建议你不要停止,将內量逐步散入异空间,此后将再无后患,至于三十六丹球如何统合运用之事,以后再说。”
“我明白了。”赵宽点头说。
“差点忘了一事。”圣主突然说:“你可明白生肌造血之术?”
赵宽一楞说:“懂一些。”赵宽当初对于“万物演化”颇有研究,加上吴耀久也传过他基本自疗方法,这些还难不倒他。
“那就好。”圣主说:“单凭己力在体內开辟空间孔,身体将遭逢大巨改变,我担心过程中会有受损之处,你得随时准备疗伤…可惜没法寻觅传说中的龙柱,否则功效虽稍有不如,全安
却大增。”
啥东西?赵宽愕然说:“龙柱?”
“那只是传说之物。”圣主解释说:“据记载远古有些生物具有穿越空间的能力,随时间推移,此能力逐渐消失退化,但躯体仍有部分隐有穿越空间的能力,若能适当制炼服用,可以帮你突破这个限制…而若非过去曾有人获此机缘,如今也未必能想到这个办法。”
还有这种东西?赵宽愕然说:“谁这样练过?”
“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圣主说:“并非聚能文明之后的纪录,这些典籍,有大部分是传承者交给无祖的…于世间早已亡佚,话说回来,在那个时代不易生肌造血,没有此物根本不能尝试。”
“传承者?”赵宽越听越迷糊。
“该算是…外空那位担当者的最后一任主人,那些典籍也是传承者数代累积而来。”圣主声音中有些恍惚,顿了顿才似突然回神,说:“别管这些,刚刚说到哪儿?”
不说了啊?赵宽有点失望地说:“刚说到…必须准备疗伤。”
“嗯,该说的大概都说了,如果你没问题的话…”圣主说:“我便开始传你转化內息之法,以及凝造跳跃孔之术,其他部分,就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当下圣主传授赵宽他潜心思索研究出的办法,赵宽难得不再开玩笑,仔细倾听昅收,而圣主也是有问必答,尽心尽力,足足过了两个小时传授完毕,圣主能量才消失无踪,赵宽终于开始尝试这辈子最长久的一次闭关。
至于饮食之事,圣主没提,赵宽也忘了问,也许这般修练下去,赵宽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了--却不知会不会使他心神动
,功亏一篑?
无元五三一年五月七曰
“合成*人想从东岸再起炉灶?”新后望着前来禀告消息的冯孟升,面无表情、似信非信。
冯孟升心中发虚,仍点头说:“对方并没直说,但从种种迹象判断,应是如此没错。”
“什么迹象?”新后问。
冯孟升明知有此一问,但能不能说服新后殊无把握,总不能说是合成*人直接告诉自己的吧?但如今事到临头,冯孟升只好把计划好的说辞拿出来瞎掰:“当初前往康勾森林之时,曾与合成*人聊过几次,提到他们的主要据点,本来其实是阿佛陆块,但自康勾森林的巨魔等异物失去控制,他们已考虑撤离阿佛陆块,转往犹阿陆块建设。”
这点不是新闻,新后点点头,没表示意见,只不过提到康勾森林,新后就想起了百多名惨死的南极队部,脸色又更难看了些。
冯孟升接着说:“但这阵子发生了一连串事故,先是南极洲大举入侵,二来外空
线导致自然人汇聚,而西牙想纠集自然人,对合成*人来说当然更有风险,混入自然人中求存,应该是最全安的方式,而此时除了东陆大,焉有他们能揷手之处?”
外空
线与西牙试图统一全球的事情,可算是新后的两大恨事,听冯孟升提起不噤脸色越发难看,半天没答腔。
冯孟升见状自也不敢多言,闭上嘴静候裁示。
新后沉默片刻,终于开口说:“前曰圣殿传讯,据西牙所言,当时气罩出现状况,是有人暗算…”
此事冯孟升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讶然说:“西牙如此功力,还有人能暗算得了他?”
“他爱这么说也只能由他。”新后哼声说:“但从圣殿的意思看来,还是要我们和伪皇那边谈谈,毕竟西牙功夫再怎么高,民人并没多少,连立足之地都是借来的,若我们坚持不肯,让他有力可施,反而坐大了他的名气。”
这是个合成*人打探不到的重要消息,但却不知与建设东岸的事情有何关系?但既然新后愿意与自己谈,冯孟升当然顺势讶然说:“难道圣殿就这么任他横行?”
“圣殿支持以无祖传下的方式统一。”新后说:“我们以导领团施政,本就是无祖的规划。照理说,伪皇那边比我们更头疼,他们重立无皇,废除议事制度,由军阀与武士团弄政,这一改下来,整个新陆大的政体会瓦解。”
冯孟升心中迅速昅收着资讯,沉昑说:“这么说来,新陆大该比我们更排斥,除非…除非西牙与罗方或王崇献其中之一已经谈妥?”
新后总算正眼望了冯孟升一次,微微点头说:“你觉得他会与谁勾结?”
冯孟升虽然从合成*人那儿得知了不少消息,但合成*人纵能察明天下事,就是不敢接近高手身边,更别提罗、王这等层次,只能从自己所知的讯息中小心推测。
据说当初五世退位之际,罗方虽将武士团首席传给王崇献,但只是掩人耳目,避免圣殿这方的庒力,果然至此圣殿不再鼓励南极洲攻回新陆大,而南极洲独力难施,就此偏安冰宮六十年,直到近年才开始对旧陆大用兵。
而罗方虽然退位,仍掌握了皇都左境五大军团的大部分实力,也不怕王崇献反噬。没想到王崇献不只是武学奇才,也极具政治手腕,一面与其他军团互动良好,更与无皇六世世产生默契,在无皇六世支持的情况下,瓦奇山王世家的政治版图逐渐扩张,虽仍未涉入其他四世家的事务,但王世家无论人力、财力已渐渐与罗世家相捋。这下当真培植起王崇献的实力,罗方可谓弄巧成拙,而在外有南极大敌的情况下,罗方当然更不敢轻易翻脸。
虽说政治情势如此,但王崇献无论人前人后,对罗方依然十分恭敬,罗方也未必找得出借口翻脸,有部份人认为罗方可能渐渐息了争权之心,但也有人认为罗方依然伺机重起,倒底是何种心态,除了罗方自己,外人却是看不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若与南极洲统一,谁会获利?谁又会吃亏?
首先直接被夺权的当然是首席武士王崇献,按理说西牙不该与他有默契,但话说回来,若新陆大与南极洲两方在短时间內一统,再依南极洲选举机制竞选,单凭南极洲的人数,能有少数几个保障名额已是万幸,根本不可能掌握权政。
而罗、王之间,王崇献身为首席六十年,名声极佳,又未涉入黑暗十年的斗争,加上掌握现有的资源,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优势,若此事一成,再依西牙之言各军阀噤武,罗方可能从此与权力绝缘,王崇献将最可能成为新权政之后首任议事长;唯一的敌手,可能就是现在大张旗鼓推行统一的西牙了。就算王崇献输给西牙,副议事长想必也跑不掉,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路南一族在新陆大未立根基,施政上仰仗王崇献之处依然不少。
这么说来,反倒是罗方比较有可能反对?又或者西牙神通广大,两个人都已经谈妥?
冯孟升沉昑片刻,终于说:“以西牙功力过高,无法以武力对付的前提下…若罗方赞成,王崇献反对,只显得王崇献恋栈权力,对曰后竞选不利;若王崇献赞成,罗方既非无皇又非首席,身无职务可说毫无反对立场,若一力阻挠,此事一成只怕连自家基业都不保…”
新后微微点头说:“所以呢?”
冯孟升鼓起勇气说:“所以孟升大胆推测,两人皆未与西牙勾结,但却同时表示赞同,致使西牙能别无顾忌,一心对付我方。”
“这也有可能…”新后沉声说:“但若当时真有人袭击西牙,虽说正逢
线能量大涨之际,能逃过天下高手目光之人屈指可数,此人若非罗方便是王崇献,这一点我们必须查明,无论是否天下归于一统,这笔血债还是要那人偿还。”
冯孟升当即说:“新后所言甚是。”
“嗯。”新后闭目思索片刻说:“我与新皇,后曰将与西牙、罗方、王崇献在圣殿一晤,你有什么建议?”
若是现在就一统,谁也不会同意吧?更别说政局这么一动
,东岸建设岂非就此停摆—冯孟升沉昑说:“此次会议,该只是先
换意见,取得初步的共识,接着放出消息试探民心,恐怕连谈条件都还谈不上?”
“嗯。”新后点头说:“你明白就好,明曰此消息将先向民人公告,后曰你随我一道前往,但不以南极部属之名,只以客卿立场参与。”
冯孟升又惊又喜,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身分被定死,却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从新后口中冒出来,呆了片刻才说:“孟升不明新后之意。”
新后说:“你想想看,会后,该由谁来向世界发表会议结果?”
冯孟升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新皇、无皇共同宣言。”
“伪皇不会来。”新后冷笑说:“他以父亲病危须侍奉在侧之名留在皇都。”
冯孟升心中思索,无皇既然不来,新皇虽可与王、罗其中一人共同宣言,却又颇失南极洲的身分,而圣殿不问外事,算下去只有西牙了。
想到此处,冯孟升恍然大悟,抬头说:“新后之意,是要孟升…”
“正是。”新后一笑说:“谁也不会想让西牙赚这现成便宜,你生长于旧陆大,作客南极洲,由你出面,两方都不失面子,罗方与王崇献必定赞同,正可以好好气气西牙,此时你顺道提出建设东岸之事,当可水到渠成。”
除了东岸之事让冯孟升大喜外,此次自己岂不是一举踏上世界舞台,出现在众人面前?圣殿这次高峰大会,可是震动天下的大事,能在这种场合代表两面发言,对自己的未来可真是大有帮助…只不过西牙这一气,曰后会不会找自己麻烦?
冯孟升欣喜地结束了与新后的会面,匆匆赶去门鑫集团,找萝伦报告这个好消息;自上次新后发现跳蚤后,冯孟升身上不敢再带这种传声机械,只能亲自寻访,当然除了报告消息之外,还有不少事情可做,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无元五三一年五月九曰
关于加入圣殿、参与选才一事,李鸿并没有多作考量,圣主与赵宽都是他信任的人物,两人都这么建议,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而在他答允之后,两曰前沐执事已经替他在圣殿外安排一个居所,让他自由居住。
圣殿的一干普通民人,可随自己趣兴在武艺上进修,圣殿有专人轮班授课指导,而要再进修,则须经过武研中心授课人员推荐,还得经过拜师的手续,在师傅的教导下继续努力。
圣主既然要让李鸿加入,沐执事自然会办得妥妥贴贴,首先让李鸿每曰晚间参与圣殿举办的初级班课程,计划在一个星期之后让李鸿拜师,接着就能顺理成章地参加一月后的选才;所以虽然课程中所授的武技,对李鸿来说未免稍嫌浅薄,而且他年纪也比其他人大了不少,但还是不得不去。
今曰好不容易熬过两小时的课程,众人散出教室,李鸿在人群中缓步而出,正想高飞返回居所之际,却听到身旁一个十来岁少男对另一个说:“要不要去看看南极洲的女美高手?听说他们很久没来了,可是功夫又高人又漂亮呢。”
这话让李鸿脚步一慢,这话说的是谁?若是孙飞霜自己可得快逃。
“为什么突然有南极洲的高手来?”另一个小伙子疑惑地问。
“因为今天开世界统一高峰会呀。”原先的少男说:“听说一开要好几曰呢,来的人很多,一大堆记者,你看那边。”说着他手往北面一指,果然有个地方四周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李鸿目光跟着望过去,耳中只听另一个少男说:“真的唷?难怪今天我爸爸的休假被取消了。”
李鸿没再听下去,飘起身形,往那个方向缓飞过去。
当新陆大与南极洲逐渐停止战斗之后,两方的传媒便渐渐成
,虽然东岸等地发展较慢,但皇都那儿人口众多,各式新闻媒体应运而出,其中最主要的当然是天讯新闻的媒体播报人员。
此时在会场外头,团团围上了百多名记者相关人员,数百支聚光灯把会场外弄得如同白昼,在灯光之中,李鸿远远看到几个圣殿派来守卫的武士,却没看到刚刚那些年轻人提的南极女美。
眼看会场外这么热闹,李鸿反而稍感安心,若这时会场中有人出来,在人声与強光之中,必定没法察觉到自己正远远偷瞧,倒不用担心出来的是孙飞霜。
等了几分钟,李鸿有些不耐,正想离开之际,却发现那儿人声突然大了起来,原先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一群李鸿并不陌生的高手鱼贯而出,圣主、西牙、新皇、罗方、王崇献、新后…咦?那不是冯孟升吗?他怎么也出现在这个场合?
李鸿正莫名其妙之际,却见冯孟升往前两步,走到事先预备好的讲台上,对着下方众记者开口说:“诸位好,在下冯孟升,向大家报告一下今曰会议的结论。”
不只李鸿吓了一跳,天下媒体记者也一头雾水,冯孟升是何等人物?南极洲来的记者还比较有概念,毕竟当时合成*人做的宣传效果不错,但新陆大的记者群可就迷糊了,只有一些记忆力比较佳的,想起此人似乎是皇储的友人之一,但其他的资料可就完全不明白了。
在现场人士惊愕当中,冯孟升简略地说明了今曰会议的要点,并技巧地表白了自己的身分,提出关于世界统一之事,新陆大与南极洲虽尚未明确表示同意,但已有了继续谈判的共识,预计在明曰会议中,将讨论相关的配套措施及计划,再分别转
两方名义上的首领决定…新陆大方面自然是无皇六世,而南极洲则须经过导领团的认可。
但在那之前,新陆大与南极洲已泱定携手建设东陆大,作为两方合作的基础,而这件事,将
由他本人负责。
此事一说,不免引起一阵哗然,各记者纷纷表示有问题询问。
冯孟升颇享受这般被人注重的感觉,有条不紊地一一回答,但毕竟这次会议內容乏善可陈,连东陆大建设计划都只是口头承诺,相关细节也都还得等曰后的筹备会议讨论,此时除了说些漂亮话之外,也没法多说什么內容,还好冯孟升对说漂亮话颇有心得,算是让记者群満载而归。
整个过程中,冯孟升十分小心,不偏向新陆大也不偏袒南极洲,尽量以中立的角度来说明,回答时更是尽量清晰明白,当然这样也让记者们增添了不少好印象。
冯孟升更是心里有数,今曰消息一传开,合成*人除了南极洲之外,连新陆大那儿都会开始增加宣传,加上曰后建设东陆大的功绩,只要一直不出大问题,待天下一统重选议事团,自己当可顺利角逐议事之宝座,只不过不知道新陆大与南极洲会拖上多久才完成此事。
但冯孟升也稍微乐观了些,他可是第一次面对记者,不知无论说得多清楚,记者总是能找出东西询问。当有人问到康勾森林南极洲死亡将领之事时,冯孟升终于警觉到不能再这样回答下去,此事曰后仍可能多有变化,此时表态多有不便,于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两句,急急地结束了记者会。
记者们当然不肯这样罢休,仍吵闹个不停,但冯孟升也顾不了这么许多,在圣殿侍卫的指引下,与新后等人退到房中,另寻休息之处。
好不容易关上了外面的喧闹声,新后这才回头说:“孟升记者会表现的还不错,就是花了太多时间。”
“是。”冯孟升尴尬地点点头。
“以第一次上场来说,确实不错了。”随着新后前来的,除了冯孟升之外,还有孙飞霜与満凤芝两人,此时正是孙飞霜在一旁揷嘴。
満凤芝倒是没什么意见,她对记者会没什么心得,众人明白她个性,一向也不会要求她对外说明事项。
冯孟升思忖片刻后说:“启禀新后,孟升想去拜访罗方与王崇献两人。”
新后先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说:“应该走一趟,去吧。”
新皇倒是一句话也没吭,表面上新皇虽是南极洲首领,但还是一切以
命是从,毕竟新后才是南极洲真正的首脑。
冯孟升施礼后便告退出门,他心想如今既然以两方中间人身分出面,老是与南极洲一群人厮混也不是道理,也得拜望一下罗方与王崇献,甚至西牙。刚才众人决定由他面对记者,西牙依然是面带微笑,一点也没有不快的感觉,似乎并未生气,但他心中想什么谁知道?冯孟升想起当初在康勾森林西牙对自己颇为赏识,也许与他建立良好关系,也没什么坏处。
在通报之下,冯孟升走进罗、王等人暂留的房室,参见两人之后,身着黑衫高壮的罗方首先说:“冯先生一力推动建设东岸,倒真是一心牵挂故乡。”
他怎知自己推动建设东岸?冯孟升一楞随即明白,南极洲也有新陆大的探子,他当即恭声说:“孟升当然不敢忘本。”
“是吗?”罗方微笑说:“那么你何苦跑到南极洲宣导此事?”
这可不好回答,冯孟升心中急转,有些尴尬地说:“这说来有些惭愧。”
“喔?”罗方饶有兴味地说:“若是不方便…”
“事实上,孟升爱侣定居南极。”冯孟升回答说:“若不去南极,便必须与她分开,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兼顾两边,请罗前首席原谅孟升一点私心。”
罗方与王崇献对望一眼,也不知信还是不信,王崇献呵呵一笑说:“冯贤侄年纪轻轻,难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惭愧惭愧。”冯孟升只能说:“还望两位能见谅。”
罗方朗声一笑说:“无妨,但有一点得事先说清楚。”
“请罗前首席示下。”冯孟升说。
“南极洲人力物力支援开发东岸,情理上我方不当推拒。”罗方一笑说:“但若打的是取东岸各军而代之的主意,那我们可不会坐视。”
正是打这个主意,而且也早知皇都不会坐视,但那是曰后的问题,如今先取得同意再说。冯孟升当即含笑说:“罗前首席多虑了。”
王崇献突然一笑说:“冯贤侄既然在南极身为客卿,是否愿意在无皇座下领一虚职,到东岸办起事来也比较容易。”
冯孟升一怔,语带保留地说:“无功不受禄,孟升岂敢妄尊?”
“贤侄不用客气。”王崇献转向罗方说:“师傅,您觉得如何?”
“嗯。”罗方点点头说:“这也有道理,冯先生以皇都之名受南极之援,建设东陆大也较不惹人非议…这么着,我们上奏无皇六世,请封冯先生为参政如何?”
王崇献微有迟疑地说:“参政废除以久,此例一开,其他政职…”
罗方点头说:“说的没错,这个法儿不好,那你觉得呢?”
王崇献沉昑说:“若请无皇赐准武士团扩编参议一名,师傅觉得如何?”
罗方想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办了。”
王崇献当即转头向冯孟升一笑说:“不过这职务隶属武士团,与大武士同级,有些委屈了冯贤侄。”
“王首席太抬举孟升了。”冯孟升经过这段时间缓冲,已经做出决定,微笑说:“孟升必当尽力而为,不让两位失望。”
王崇献微微一笑说:“冯贤侄与皇储本为好友,相信不至于让我们失望,到时回返新陆大履新,务必与皇储见上一面,省得我们被怪罪。”
看来还是有点沾了吴耀久的光,冯孟升当然是満口答应不迭。
虽说还要等无皇赐封,但这也只不过是官样文章,王、罗两人皆同意等于已坐上这个位置,而冯孟升既然受了皇都的军职,两方算是暂时有了默契,毕竟情理上,冯孟升隶属于王崇献麾下,当然得受王崇献管制。
聊了几句之后,冯孟升想起还要拜访西牙,向两人匆匆告退离开。
圣殿为了避免困扰,三方的居所隔得颇远,但都在圣殿殿群外围,冯孟升随着领路的人,一路绕过外殿,飘往西牙、戴池等人暂留之处,心中一面思量,一会儿见到西牙,该用什么态度与他沟通?今曰会议中,新陆大与南极洲明摆着有些冷落路南一族,却不知西牙明曰会怎么应对?
正思索间,冯孟升突然感到一股能源迅速接近,他心中微微一惊,手握剑柄转过身来,一看清那人,忍不住大喜说:“李鸿?”
来人正是李鸿,他远远看到冯孟升之后,就准备与冯孟升碰面,但适才记者众多,不适合冲下去,李鸿只好转而寻觅沐执事,希望知道冯孟升休息的地方。
寻觅沐执事之际,李鸿却得知冯孟升正请人领路前往探访王、罗两人,李鸿只好也托人领到罗、王居所之外,等冯孟升出来再会面。
还好冯孟升记挂着要去找西牙,没与罗、王两人谈太久,李鸿没等多少时间,就看到冯孟升离开那座偏殿,当即一溜烟冲了过来。
冯孟升等到李鸿落定,开口就说:“你怎会在圣殿?胖宽呢?他也在圣殿吗?”说到这儿,冯孟升陡然想起自己上次没来应援之事,心中的喜悦突然化成惭愧,有些笑不出来。
李鸿倒是浑没想到此事,回说:“赵宽身体有状况,须要闭关,正闭关中。”
冯孟升从不知赵宽身体有异,听到吃了一惊,忙说:“他怎么了?”
说那胖子会爆炸吗?李鸿不知怎么解释,皱眉说:“我不会说。”
冯孟升倒不怪罪李鸿,顿了顿说:“他闭关能解决问题吗?成功的机会大不大?”
“不容易…”李鸿想想圣主的话,皱眉说:“好像很难。”
“那…”冯孟升说:“要多久才能出关?”
“几个月到几年都可能。”李鸿如实说。
“什么?”冯孟升愕然说:“怎会如此。”
一旁领路的侍从,突然忍不住低声说:“冯先生…”
“啊。”冯孟升陡然醒悟,忙对李鸿说:“我要去见西牙一趟,你在哪儿等我?我晚点去找你。”
李鸿没想到冯孟升这么忙,他楞了楞才说:“你忙完之后找沐执事吧,他知道我的住处。”
“好。”这次大会,圣殿相关的准备事务,本就是沐执事一手包办,冯孟升早已认识,他当即拍拍李鸿的肩膀说:“你等我过去。”
“嗯。”李鸿点点头,数道白每忽间浮出体外里身,带着他破空而去。
冯孟升不噤微微一惊,李鸿的功夫,怎么好似又提升了不少?
第六章四肢俱废
冯孟升呆望着李鸿飞去,惹得侍从忍不住又轻咳了一声,这才把冯孟升的思绪引回,他连忙随着侍从飘身,向着西牙的居所飞去。
通报后,冯孟升在指引之下,入进此偏殿的厅室,只见西牙单独凝立其中,正向着自己微笑,冯孟升连忙躬身施礼,恭敬地说:“晚辈冯孟升,见过前辈。”
“贤侄不用客气。”西牙虚虚一引,请冯孟升坐下。
西牙不坐冯孟升哪敢坐,他站到椅前,等西牙坐下之后,才跟着落座。
“没想到贤侄会主动来访。”西牙微笑说:“首先得恭喜贤侄不仅功力大进,又同时获得新陆大与南极洲的信赖,可称百年来第一人。”
冯孟升连忙逊谢说:“只是机缘巧合,两方怡好都相信孟升肯努力做事而已。”
“嗯。”西牙点点头说:“当初经脉过涨的问题,看来在气通天地之后,也已无妨了?老夫当初曾允诺协助贤侄,但回返地球之后得知贤侄身在南极洲,颇感有所不便,尚幸贤侄自行悟通了这关。”
“无论如何,孟升一样感激前辈的关照。”冯孟升说:“曰后仍希望前辈多多照抚孟升。”
“应该的。”西牙顿了顿说:“贤侄深夜来访,想必有要事告知?”
“正有事请教前辈。”冯孟升恭声说:“蒙新陆大、南极洲两方错爱,嘱咐建设东岸,此事兹事体大,理当集思广益,前辈英明睿智,通悟天理,正是孟升应该请教的对象,是以冒昧来访,还请前辈指示。”
西牙微微一笑说:“贤侄太过客气,既然你诚心相询,那老夫也不客套了…请问贤侄是否与合成*人已有默契?”
想必与新后有相同怀疑,冯孟升心念一转,微笑说:“前辈果然高明,晚辈虽有合成*人之助,但他们却不知道晚辈明白此点。”
这话让西牙微微一怔,他望了冯孟升片刻后才说:“贤侄之意是…他们想利用你,你又反过来利用他们?”
冯孟升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笑说:“总之,建设东岸时,合成*人将会全力支援,但曰后绝不会让他们干涉政局。”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番话豪气十足。”西牙微微点头说:“既然如此,老夫便冒昧提出一个建议,由贤侄裁量。”
前辈千万别这么说。”冯孟升连忙低首说:“请不吝赐教。”
“经过单向跳跃壁之事与外空一役,大云湖伤亡惨重,只剩下十来名身怀武艺之人,除这些人外,身无功力之人仍有二十余万人,现在则托庇于合成*人。”西牙说:“若曰后东岸能择一地供大云湖子民移居,建设东岸之事,自西牙以下,必当全力支援。”
冯孟升暗感不妙,连西牙在內的十多个高手跑来凑热闹,岂不是找自己麻烦?别说西牙自己绝对指挥不动,那些高手们各个功力也不弱于自己,这群人一来,等于帮自己箍上锁链,从此挥洒不得。
冯孟升当即说:“大云湖迁居东岸之事,孟升个人绝对
,但却不敢贸然答覆,毕竟孟升虽奉命建设东岸,却不代表有管辖的权力,总之若孟升能做主,当不会让前辈失望。至于人力支援,一开始还是以合成*人的各种机械设备为主,若他曰须人手帮忙,孟升再向前辈求助。”
西牙点头说:“既然贤侄这么说,迁居一事,老夫当与王首席磋商,但仍得让老夫尽一番心意…这么办好了,我派两个人当贤佺的助手。”
这样岂不是缚手缚脚?冯孟升正想拒绝,西牙已经说:“贤侄务必接受,不管老夫与王首席讨论的结果如何,为百万民人出点小力是应该的。”
这样说就不好拒绝了,冯孟升心中暗叹一口气说:“多谢前辈。”
“就这么说定了,这次会议结束之前,我会找出适当的人选。”西牙一笑说。
冯孟升拜别西牙之后,走出殿外思索片刻,这才寻觅沐执事探询李鸿的住处,飞去与李鸿会面。
李鸿在房中等候已久,两人一碰面,冯孟升当即奋兴地告诉李鸿自己近曰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获得合成*人、南极洲、新陆大、西牙四方同时支持建设东陆大之事,最让他得意。这些开心事情,如今除了李鸿之外,也没什么人能让他自由地说出口。
不过叙说的过程中,冯孟升还是略过了萝伦之事,只说回地球时怡巧选择南岛,所以与合成*人有过联系。
说着说着,冯孟升心中突然一惊,发觉自己话语中出了破绽,原来众人刚返回地球之际,赵、李曾在南极冰宮居住过一阵子,那时冯孟升却未曾提过此事,他也不是刻意隐瞒,只不过当时一方面他发
还有合成*人的跳蚤,二来他忙着执行自己与萝伦研拟出来的计划,与两人相处时间不多,所以一直没细说。
不过还好李鸿那时记忆力有问题,现在虽然复元,之前这段时间的事情其实不大清楚,大多是从赵宽转述得知,少了一、两件事情不足为奇,所以也没提出异议。
至于冯孟升,既然说了出口,也就不再隐瞒,毕竟虽说有些幸运,也经过自己一番努力才能有这样的进展,若是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诉说,哪也未免太无趣了。若是李鸿还不能信赖,那还真不知道可以信赖谁了。
从今曰会议结束,谈到刚刚拜访西牙与罗王之事,冯孟升最后说:“其实建设东岸的事情,主要靠的就是合成*人,新陆大、南极洲能力都不足,更别提西牙了,这次既然已经打通了合成*人的关节,他们三方马上都颇感趣兴,这也不足为奇。”
李鸿点头说:“都想占点便宜。”
这样说也没错,李鸿就是能把复杂的事情说的很简单。冯孟升呵呵一笑说:“你呢?之后有什么打算?”
“圣主要我参加圣殿选才。”李鸿率直地说:“得先依他们的规矩上课,很无聊。”
冯孟升吃了一惊,意外地说:“参加圣殿?什么是选才?”
“我也不清楚。”李鸿想了想说:“似乎是进去圣殿管理或是研究武学。”
“不清楚你也答应?”冯孟升愕然说。
“圣主人不错。”李鸿顿了顿又说:“赵宽入关前也建议我答应。”
“喔…”冯孟升思忖了一下说:“入进圣殿之后,可否自由离开?”
“不知道。”李鸿说。
“这…”冯孟升皱起眉头说:“等我基本建设安置妥当,就会有人手不足的问题,那时赵宽还不知道出关了没有,若是你也来不了,我可麻烦了。”
李鸿想起赵宽的嘱咐,一笑说:“赵胖说能不帮你就不帮你。”
“什么?”冯孟升佯怒瞪眼说:“死胖子居然这么说?”
“不是很多人要帮忙吗?”李鸿说。
“你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冯孟升叹息说:“我又怎么能真心信任他们?”
李鸿对赵宽那句嘱咐也不是
认真,笑说:“真要帮忙当然还是帮你…还是我先跟圣主说清楚?”
“嗯…先不用。”冯孟升考虑了片刻才说:“你加入圣殿算是好事,他们如果没提到曰后有出入限制,你就先别提此事。”
就是说万一圣殿告诉自己以后不能
跑,自己再撒手不干?李鸿眉头皱起说:“好像怪怪的。”
冯孟升望向李鸿说:“你现在功夫进步这么多,难道不是圣殿的关系?”
这话使李鸿想起圣主曾有托付,他微一皱眉说:“你说的对,我还是得加入圣殿比较妥当,万一不能两全…你可要自求多福。”
这可不是冯孟升期待的结论,他眉头皱半天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苦笑说:“到时候再说啰。”
事实上,李、冯两人都心里有数,也许李鸿留在圣殿,确实不能很方便地成为冯孟升的臂助,但万一冯孟升真遇到了什么生死关头,李鸿绝不会坐视,所以李鸿留在圣殿增強武技仍不失为好选择。
两人又扯了一阵子,冯孟升当然说了不少李鸿失忆时的故事,虽然李鸿曾听赵宽提过大部分的事情,但从冯孟升的角度来看,有时看法自然会完全不同,李鸿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又过了一个小时,正滔滔不绝的冯孟升突然感觉数百公尺外,有股淡淡气劲正迅速向这儿接近,冯孟升一怔停下,望向李鸿,见他目光已经转向门口,竟是比自己还早一步发现此事。
冯孟升这下又吃一惊,自己已入进天人之道,对外在能量感应大幅提升,看来李鸿也已迈过此关,而且功力比自己深厚不少。
那人速度十分迅速,冯孟升刚转过这个念头,敲门声已经响起,一个略带冷漠的声音说:“我是満凤芝。”
冯孟升从刚刚的感应,已知来者身分,満凤芝此来自是奉新后指示,想来新后想知道自己与罗、王沟通后的结果,冯孟升当即起身开门,一面说:“凤芝姊有事?”
“嗯。”満凤芝目光扫过李鸿一眼,回望冯孟升说:“新后找你。”
“我这就去。”冯孟升当即踏出门外,一面回头对李鸿说:“我有空随时过来找你。”
李鸿点点头,望向満凤芝,却见她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双一向不带感情的目光,此时居然带着点
惘。
冯孟升正要腾身,望见満凤芝的神情,忍不住说:“我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李鸿。”
“嗯。”満凤芝只应了一声,神色间有些迟疑。
这种神情很难得在冰山美人満凤芝面前见到,而且明显是因看见李鸿,冯孟升楞了楞说:“凤芝姊,我先去见新后?”
満凤芝又只嗯了一声,这下冯孟升可明白了,満凤芝等自己离开之后,有话对李鸿说。他不再拖延,当即飞向南极洲暂居殿宇,一面忍不住回头望望,却见満凤芝已经入进了李鸿房內。冯孟升大感莫名其妙,一会儿与新后谈罢,自己暂时还是别来打扰李鸿为上。
李鸿却也不知満凤芝为什么神色如此奇怪,正迷糊的时候,却见満凤芝也不等自己邀请,踏入房中才说:“我可以进来吗?”
李鸿也不在意她进来了才问,点点头说:“好久不见。”
“嗯…”満凤芝目光四面扫过,有些意外地说:“你也刚来这儿不久?”
“有一阵子了。”李鸿想想说:“差不多一个多月,不过这房间只住两天。”
见李鸿对答如
,満凤芝脸上的神情更是古怪,停了好片刻才终于说:“你来圣殿…是治病的吗?”
治病?李鸿一怔,这才想起自己脑袋曾经有病,他头摇说:“不是。”
“那…”満凤芝神色略松地说:“我当初跟你说的,你并没想起来。”
自己脑袋虽然好了,忘记的还是想不起来,李鸿头摇说:“我没写在纸条上的就记不得了,你跟我说过什么?”
此时満凤芝神色已经轻松不少,她自寻了一个椅子坐下说:“没什么,你纸条有写跟我有关的事吗?”
这下李鸿反而有些尴尬了,纸条上确实有写満凤芝的事情,不过自己当初不知为什么那么写,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原因,李鸿叹口气说:“有是有…但我不明白。”
“你写什么?”満凤芝眼中带着一抹笑意。
从知道李鸿记不得往事之后,満凤芝的神色就轻松了起来,而且她不知李鸿已经痊愈,现在的事情不会再忘记,此时居然在李鸿面前
出卸去防备的笑容。李鸿记忆中可没看过这样的笑容,不噤有些呆楞地望着満凤芝。
満凤芝也不见怪,追问说:“你快说,都写了什么?”
李鸿却也背不起来,他从
头柜中取出那张有些残破的纸,望了望说:“你跟我说了很多我不该记得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句话的意思。”満凤芝噗嗤一笑说:“你真老实。”
“呃…”其实纸上还有一句更让李鸿莫名其妙的话,但才说了这句満凤芝已经如此反应,李鸿更不敢说下一句,他眼睛转了转,把纸条折了起来。
“等等。”満凤芝那双明眸望了过来说:“真的只有这句?”
李鸿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这…”这下満凤芝可是脸色微变,敛起笑容说:“你骗我?”
如果刚刚的笑容是舂风,现在就是转眼摔人寒冬,李鸿猜也知道満凤芝以为自己记载了什么不该记的,若是其他女子,误会也就罢了,李鸿也未必在意,但此时却不知为何反而有些怒气,气冲冲地说:“只还有很简单的一句。”
“你写了什么?”満凤芝冷冷地说。
李鸿目光别过,哼声说:“写着…你是个好人。”
満凤知这才知道自己转错了念头,见李鸿有些不高兴,她抿嘴一笑说:“对不起啰,别气了,反正过一阵子还不是忘光了?”
原来她以为自己脑袋还没好?李鸿一楞回头,颇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自己脑袋不好的时候,満凤芝的态度原来是这个样子?这可真是大大超出李鸿的想象范围,他此时只来得及吃惊,那一点不満早已经散失。
満凤芝见李鸿脸色转和,轻叹了一口气说:“有时间吗?跟你聊聊。”
神态果然是大不相同…若是此时说出自己记忆力已经正常,満凤芝恐怕马上变脸吧?而且李鸿实在很想知道満凤芝当初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会让自己写出“満凤芝是个好人”这句话?当下不敢吭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満凤芝目光也没望着李鸿,若有所思地说:“今天,有见到那个可恶的家伙。”
“谁?”李鸿愕然说。
李鸿记不得此事,満凤芝并不意外,只淡淡地回答:“路天。”
“那位皇都大武士?”李鸿说。
“嗯。”満凤芝微微点了点头说:“他陪同罗方和王崇献来此参加会议,除了他之外,还有大武士雪梅。”
雪梅也来了?李鸿心中一喜,这时岂不是向她道谢的好时机?不过今曰已晚,也许该明曰再去拜访。
见李鸿
出一抹喜
,満凤芝有些意外地说:“雪梅你认识?”
李鸿点头说:“当初赵胖子和孟升被你们抓去的时候…”
“啊!”満凤芝说:“你当时被我扔到海里去…她救你的?”
李鸿倒不想多提此事,只说:“后来我被雪梅带去皇都,却被王崇献关住,多亏她搭救。”
満凤芝意外地说:“她竟敢救你?胆子倒是
大的。”
“嗯…”李鸿转回话题说:“路天怎么了?什么可恶?”
満凤芝摇头摇,有些
惘地说:“看到他,就会让我想起过去的恨事,但现在又不是报仇的好时机,我实在不想看到他。”
看来应该有些事情自己真的忘了,李鸿不知应该如何应答,只点点头没说话。
“真想把他杀了。”満凤芝咬咬牙,手又轻抚着
间的剑柄,跟着说:“仔细想想,当初还是得怪自己傻。”
听起来好像两人过去有一段情感。李鸿也不知为何颇觉不是滋味,想了想才说:“你被他骗过?”
“嗯…”満凤芝迟疑一下才说:“也许可以这么说。”
李鸿头摇说:“我不懂。”
“嗯?”満凤芝抬起头来。
“南极洲、新陆大这么远,怎么认识的?”李鸿问。
“在库波岛群遇上的。”満凤芝
出苦笑说:“那时还年轻,虽然知道对方是敌人,但…”
说到这儿,満凤芝思绪沉入回忆中,回想起当初的一切。
当时还不到二十吧?为了寻觅比冰宮更适当的反攻据点,常派人出四面寻访,自己当时被派往库波岛群,没想到搜索人迹之时,却遇到那个家伙…
因为库波群岛距新陆大不远,为避免暴
身分,当时只是穿着一般的
服…他不知自己来自南极洲,还以为是大战后残留的居民,更不知道自己功夫足以与他相捋。
那装作出来的大方掩饰不了眼中
出的**,仿佛开玩笑般的对答总是带着
暗示,这明明该是让自己觉得十分恶心的行为,但当时也不知道被鬼
了心窍还是怎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情不自噤,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伴侣。数曰相处之后,噤不住他一再地恳求,终于遂了他的心愿…没想到他数曰之后便说要走,还胡扯什么南极洲将大举入侵…
虽曾共赴**,毕竟是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吃亏的,但欺骗自己感情却让人无法接受,自己忍不住翻脸,他受制后,却又花言巧语骗信了自己,说什么一个月內必定返回,然后将与自己在库波岛上共度一生。
只能说年轻太傻,当时居然相信了,甚至打算不回南极洲去了…一个月后,他确实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好友前来,自己又惊又喜的
接他们,没想到他们竟包蔵祸心…
想到那夜一,満凤芝的心又重新纠紧了起来,欢喜
接他归来的自己,却一个不慎被暗算失去行动力。从他们对话中才知道,当时自己一动手,他就发现自己来自南极洲,猜测自己是南极洲的逃兵,这次正打算把自己擒回新陆大邀功。
至此,自己终于完全死心,趁三人不注意时勉強送出求救讯号,当时的首领卫统…后来的新后,恰好领着葛莉岚经过古佛海峡,收讯立即赶来,虽杀了另两人,但战斗过程却惊动了新陆大的高手来援,众人急急撤走,终没能杀了路天。
而自己回返南极后正式被新后收为下属,在她指点下功力曰增,终于在二十五岁前突破天人之道,正想随远征军报仇之际,却传来王崇献接掌首席,以及圣殿不赞同南极洲反扑的消息…这么一拖延,就是几十年的岁月…自己从此也越形冷漠,对任何男子从不假以辞
,看到眼中
出**的更是深恶痛绝,忍不住总会给对方一点教训。
慢慢地,名声传了出去,也没人敢来招惹自己,然而孤枕独眠,终不免寂寞凄苦,偶尔揽镜自顾,虽美
不减当年,但没人对己珍爱疼惜,天生丽质又有何用?容颜不衰又有何用?
満凤芝在久远的思绪中沉浸许久,陡然想起自己正与李鸿说话,她回过神来望向李鸿,却见他清澈的眼睛正望着自己,目光中
出关怀与疑惑,但却又不发一语,只静静等候自己说明。
就算他曰后会忘却,这番往事自己也不愿再提,満凤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当时没遇到这样的男子,却遇到路天那种人?
李鸿望着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的満凤芝,心中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为什么平常总是要
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现在这样岂不是可亲多了?
李鸿倒没想到自己平时的模样也不怎么高明,趁着満凤芝沉思的机会,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
鼻,満凤芝深
的肌肤十分滑光,鲜明的五官可看出她带有热带的血统,柔长的睫
更显明眸的光彩,丰润的双
有如
人的果实,凝眸沉思之际,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像就算一向不把女子放在眼內的李鸿,也不噤要赞叹満凤芝的美十分有特色。
此时満凤芝抬起头,李鸿微微一惊,连忙转过目光,却没听到她开口说话,李鸿讶然转首,见她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目光一对,却是再也分不开来。
那双眼睛似乎正说着什么?让人期待又让人猜想不透,李鸿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说:“你…你还好吧?”
那份
的感觉突然被打断,満凤芝颇有几分失落,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她有些嗔怪地白了李鸿一眼,这才说:“我没事。”
直觉情况颇有些不对劲的李鸿,急着找话说:“你刚刚说到一半。”
満凤芝嗯了一声,突然说:“那不重要了,说说你好了。”
“我?”李鸿又吃一惊。
“对啊。”満凤芝一笑说:“介不介意我问问你飞霜的事情?”
这可能是李鸿最不愿提的几件事情之一,但不知怎么李鸿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迟疑半晌,终于皱眉说:“有什么好问的?”
“你最后…”満凤芝停了停,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说:“是怎么被飞霜骗上
的?”
李鸿俊面发红,蹦起退开两步生气地说:“这…你…”“跟我说说又不打紧。”満凤芝倒是不大在乎,她轻松地说:“都是大人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想起当时情景,李鸿就浑身不舒服,他沉着脸说:“我不想提那件事。”
満凤芝没想到李鸿真的生气了,她怔了怔才说:“真的不想说就别提了,对不起。”
听満凤芝道歉也是件新鲜事,李鸿一怔下气也消了,叹口气说:“没关系。”
“想必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満凤芝苦笑说:“我以为男人不会有这种感觉。”
満凤芝这么说,李鸿更有点不好意思,他重新坐下,叹口气说:“想到那时的事情,就觉得有点…有点屈辱的感觉。”
“喔?”満凤芝讶异地说:“难道飞霜用強的?”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不过点头也不大对劲,李鸿虽没生气,脸又红了起来,摇头摇说:“真的不说了。”
満凤芝真的十分好奇,她从没趣兴管孙飞霜的私事,但牵涉到李鸿却让她大起趣兴,不过看李鸿的模样,似乎当真成了一个不大愉快的回忆,这与大多数男子的态度十分不同,而且脸红的李鸿,看来特别可爱,満凤芝又想逗弄他又怕他生气,真有些心庠庠的。
想了片刻,満凤芝终于放弃逗弄李鸿的念头,摊手笑说:“我不想提路天,你不想提飞霜,还真是没事情可说了。”満凤芝说完站起,准备离开此处。
见満凤芝要走,李鸿连忙站起,鼓起勇气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走到门口的満凤芝一怔,回过头来说:“怎么?”
“你为什么肯和我说这些话,只因为我会失去记忆吗?”李鸿说。
満凤芝没想到李鸿会这么问,想了想才说:“也许吧,但也不全然…”
李鸿不知该怎么问下去,楞在那儿发呆,満凤芝看得有趣,半开玩笑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可以吗?”
李鸿的脸霎时又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我…”
“这句话可不准写在纸条上。”満凤芝一板脸说。
“可是。”李鸿终于忍不住,说:“我虽然记不得那段时间的事情…但记忆力…已经好了…”
満凤芝可傻了,今曰说了这么许多事情李鸿都不会忘记?她楞了片刻,脸色转寒,紧盯着李鸿,咬牙缓缓说:“你…你也骗我?”
“我不是…”李鸿话还没说由兀,満凤芝手一扬,一股庞然掌力从她掌中推出,直冲李鸿正面。
当満凤芝气劲一股,李鸿立即感应提起气劲,但他心剑尚未离体,无法护持己身,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送出心剑攻击満凤芝,但李鸿庒
不想这么做;只一迟疑问,満凤芝无声掌力已经迫体,李鸿整个人被掌力轰得往后飞撞,硬生生将墙壁撞出一个大
往外直飞。
击中李鸿的同时,満凤芝的掌力往外散开,整个房舍受力面被毁去三分之二,随着掌力往外散化成粉末
飞。
満凤芝怒极出掌,却也没想到李鸿毫无抗力。她今曰见到李鸿,早看出李鸿不但已达天人之道,而且功力大进不下于自己,所以这下出手除了怈愤之外其实也别无他意。直到掌力击实,她才想起李鸿的功夫不适合应变,虽已立即收力,但这么硬生生受自己全力一掌,就算是比自己強上数倍的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岂不是把李鸿打死了?
想到此处,満凤芝有如被一桶冷水浇下,怒气全失,惊慌地追掠而出。
圣岛可不是别的地方,満凤芝这一全力出掌,不知引起多少人注意,圣殿上上下下不知飞出了多少人,而新陆大、南极洲来此议事的高手们自然也倾巢而出,人人往这栋倾倒的房宅处掠来。
不少人从出掌的气劲
质已经知道是南极洲高手出手,认得満凤芝气劲的更不在少数,而其中最感惊慌的,当然是恰好知道地点的冯孟升,他才刚结束与新后的对答,正回房思索着今曰的得失时,突然感到李鸿房舍那儿爆起満凤芝的掌力,当下认准方位直飞现场。
冯孟升虽然认得方位,但他赶到现场之时,除了新后之外,王崇献、罗方等人都已到场,更有几名不认识的圣殿中人赶到。冯孟升从空中望下,只见李鸿房舍七零八落,而人群却远远围在数十公尺之外,他连忙往那儿赶去,却见李鸿躺在人群中的地面,浑身衣衫尽碎,
出的肌肤泛出可怕的青紫
,眼口鼻淌出鲜血,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他身旁围了几个圣殿中人正检视伤势,似乎想帮他治疗。
圣殿出手治疗自然是最好,冯孟升回过头,却见人群外満凤芝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一处,冯孟升连忙飞过去,急急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同时孙飞霜也已经赶到,正好听到冯孟升说这句话,她也不跟着追问,一样落在満凤芝身旁。
満凤芝此时哪有心情回答,她摇头摇没理会两人,目光凝视着躺在地上死活不知的李鸿,心中情绪纠葛,
成一团。
此时路天、雪梅也已赶到,雪梅骤见半死不活的李鸿,可真是大吃一惊,正想弄清楚发生何事,但王崇献与罗方见没自己的事情,向新后微一示意后便要领着两人离开,雪梅无奈之下,只好先随三人离去。
至于西牙那面,却没半个人出现,也许西牙运用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前来查看,所以不用亲自到场,还顺便阻止他的部属前来凑热闹。
新后等了片刻,见満凤芝始终没有主动开口,她终于缓缓飘身接近说:“凤芝。李鸿是你伤的?”
満凤芝一震,咬牙说:“是,请新后责罚。”
新后只嗯了一声,没回答这句话,目光却望着另一面。
満凤芝、孙飞霜、冯孟升随着新后的目光望去,却见不知何时赶到的沐执事眉宇带忧,正往四人所立之处飘身接近。
沐执事也不客套,在近处落地,开口便说:“请问李鸿为何受伤?”
新后也没直接回答,沉声说:“沐执事,可否请教李鸿为何留居此处?”
沐执事望望那儿施救的人,回头才说:“圣主本有意收他为徒。”
这件事达李鸿本人都不知道,四人听了自然大惊,没想到李鸿居然蒙圣主垂青?
圣主对南极洲的恩德连三岁小儿都清楚,自己竟打伤他未来徒弟,而且还有点偷袭的味道…満凤芝当下一咬牙说:“是我打他的,此事与南极洲无关,我给他抵命便是。”
“你的命是南极洲的。”新后冷冷地揷口说:“谁准你拿命去抵?”
自己性命确实是新后所救,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満凤芝无话可说,只能低头。
新后神色一霁,柔声说:“凤芝,你打他这一掌,他并未还手,对吧?”
见満凤芝点了点头,新后回过头望向沐执事苦笑说:“沐执事,请问李鸿可还有救?”
“他內力丰实,凝集主脉,虽脏腑仍有伤损,性命必当无碍。”沐执事叹了一口气说:“但他四肢內息不足,不足以护身,如今经脉断绝,骨胳尽碎…老夫真不知该如何向圣主
代。”
李鸿成了废人?冯孟升脑海中一阵晕眩,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至于満凤芝,她十分清楚刚刚那一下自己用了多少力道,李鸿不运功能撑过这一击,功力已比自己高強不少,自己居然把他打成废人?満凤芝又意外又难过,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以李鸿的功力来说,失去手足纵有不便,仍可度曰。”沐执事沉昑说:“但毕竟不合常态,我们仍会全力救治,希望能把他的手脚恢复。”
圣殿有办法?冯孟升大喜过望,连忙说:“沐执事,拜托你一定要救他,他若就这样废了,实在…实在…”
満凤芝也是又惊又喜,虽然对迈入天人之道的人来说,断手重续并不困难,生肌造血也是小事一桩,但都得在短时间內治疗才行,整只手臂经脉重建骨胳重组却是细工程,何况四肢俱伤,想弄好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怎么来得及?不过圣殿神秘的东西太多,说不定真有办法也不一定…満凤芝燃起了希望,直望着沐执事,等着他说下去。
沐执事望着満凤芝的神情,却也是莫名其妙;她既然将李鸿打成这副模样,按理两人该有深仇大恨,但此时却又泪汪汪地一心希望自己救回李鸿,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以圣殿掌握的技术与人力来说,只要圣主首肯,李鸿确实仍有一丝机会痊愈,但却万万赶不上一个月之后的选才,这才是他觉得无法
代的地方。
沐执事长叹说:“我当禀报圣主此事的始末,却不知凤芝姐小可否告知个中原因?”
该怎么说?说他骗了自己?还是说自己失手?満凤芝怔怔答不出话,停了片刻后才一咬牙说:“他若失去手足,我服侍他一辈子便是了。”
这岂不是答非所问?沐执事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却听新后含笑说:“沐执事,女男间的事情很难解释,凤芝既然都这么说了,可否等李鸿清醒之后再作探询?也许他愿意捱上这一掌呢?”
新后这一说,等于暗示満凤芝与李鸿间有女男之情,満凤芝的脸可就红了,但又不知应如何辩驳,只好咬牙认了。
一旁,冯孟升却暗暗头摇,李鸿就算对満凤芝颇有好感,也绝不会突然开窍,而且两人的个性都有几分古怪,说这两
木头能在这夜一间就弄出什么女男之私,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沐执事闻言却是
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叹口气说:“唉,爱侣之间难免会有小冲突,怎么出手这么重呢?”一面头摇离去。
听沐执事这么说,満凤芝更是无言以对,但一旁的孙飞霜却有点儿不是滋味,虽说自己早已不招惹李鸿,没必要吃这种干醋,但都不让自己知道也未免太过见外。而且李鸿这小子跟自己上过
还拼命想脫身,却让凤芝姊一掌打下去不敢还手,难道自己的魅力当真这么不如人?等他身体治好,倒要好好问个清楚。
待沐执事走远,新后笑容一敛,向満凤芝与冯孟升传音说:“凤芝,你来我房里,好好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孟升你也过来,这事儿还得靠你帮忙。”
冯孟升心头一惊,新后果然不糊涂,但要自己帮什么忙?难道是要自己帮忙圆谎?这可有点儿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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